【我在大陆工作的日子(修订版)】【全】作者: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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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小云终于稳定下来,走出医院时,已是深夜,我们才可松一口气,甫上车,阿蕙终于忍不住靠着我哭起来,我明白最近无论是小云的事、工作上也让她透不过气来,每件事都像已走进死胡同,她更告诉我她最的妈妈刚于上周中去世,而且不能赶回见最后一面,令她内疚不已。
及至回到宿舍门口,她仍是伏在我肩上不住地哭,我也明白一个人在外打工的苦处,于是把她送到阿萍的新家,让阿萍陪她一晚。
\"朴哥,谢谢你啊!小云的事常麻烦你,也花掉你不少钱。\"
\"也不是为谁,只是那天是我叫她出去避一会,所以我一定要负责而已。\"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我打算过年后便呈辞,朴哥,希望你明白,现在在这里工作蛮难受,尤其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的说话可以很令人难堪。\"
\"如果真的觉得难受,我不会勉强留你,我也老实说你在此间前途不大,自从上次那事后,我已曾多次为你争取加薪,但都不获批准。我会帮你留意一下,如有其它相工厂请人,我会推荐你,不用担心。\"
\"我也看出老板对我的态度很差,所以才萌生这念头,届时如果许可的话,也许会带小云回乡。\"
\"如果决定辞工,我会藉意辞掉你,那便可以立即补发薪水给你,至于罚款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妥。\"(大陆工厂的薪水大都是要积60天或以上,这是劳动法不许可的,可能对于未曾在大陆工作的人会觉得很奇怪,但由于大陆工人的动很大,所以这是惯常的行政手段,而被辞掉通常是因为犯了严重错误,才会被裁,一般会扣掉50-100作为犯错罚款。还有另一种就是押金,就是进厂时要付押金,然后到一定时间,一般是3个月至6个月不等,才能取回押金,有时他们会藉词说这是工衣费或陪训费用,不予退还押金,这对于初从乡间来打工的人做成不少的负担)
我让阿蕙休息两天,好等她多点时间收拾心情和照顾小云,我也着阿萍这几天多看顾她,看得出她情绪比较低落。
周末终于可以回到香港,不知是否心存内疚,总是鼓不起勇气去约会素儿,但又想知她的近况,终于还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告诉她只是向她问好,并谢谢她皇恩浩,让我们获得通过,然后东并西凑的胡扯,竟然谈了个多小时,我答应她有空一定会约会她,在这一刻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回来这两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以前总是埋怨在香港工作时,没一天可以好好休息,怎知回大陆工作后,原来香港才是休息的地方,这两晚睡得很香甜。
星期一大清早便又要准备回厂,刚到火车站时,收到阿萍的电话:\"朴哥,麻烦了,我跟阿蕙一起上班,回厂后,看到所有工人聚集在公告版附近,有些人对着阿蕙指指点点,我们走过去看时,发现公告版上贴了你和阿蕙的照片,照片中她伏在你身上像在……吻你……\"
\"我们哪有做这些事?\"
\"我知道,阿蕙都知道没有,但照片旁边附注了很多写得很难听的注释,我已请了门卫把它拆下来,但他说是阿宽要贴的,他们不敢拆下来。\"
我这时气得有点不知所措,电话中传来阿萍仍然气急气坏的说道:\"更大问题是阿蕙看到后,立即掩面狂哭,然后便跑了出去。\"
\"你跟阿成回去上班,我现在正赶回来,再想办法!\"
回到厂后,我气冲冲的找阿宽,但她却请了几天假,我着门卫把那些照片拆下来,晚上下班后,我跟阿成,阿萍四出找她。但一连找了三晚,都没有她的踪影。我们试图找她的同乡致电到她家里,看看她有否回去,但都是说没见过她,我们开始担心她的安危,只是祈望她念在小云,会苦捱下去。
最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总,这地方中我认识的最有权力的人,我托他帮忙找阿蕙。陈总还笑说他成为了我的寻人中心。
我们这几天工作时,都很担心,也不知应否盼望陈总给我们电话,直至失踪后的第五天,陈总终于找我:\"朴,我们刚在山上找到一个女孩子,但不知是否你所说的那人,来xx医院一趟吧!\"
我心也凉了一截,但仍支撑着跟阿萍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陈总带了我们到停尸间,我们见到前几天仍然俏丽纯真的脸孔变成紫青,看了便知道这绝不是一个生人的颜。站在我旁边的阿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啊!不要玩啊!\"
\"起来啊!阿蕙!起来啊!\"
\"阿蕙,起来啊!不要睡着啊!\"
\"起来啊!你不是说要照顾小云吗?我不会替你照顾她的,你起来啊!我们不是约定一起到香港找朴哥吗?起来啊!\"阿萍歇斯底里的去摇阿蕙的手,我把阿萍拖开,她花很大的气力去把我挣,我连忙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她在我怀里仍然不停挣扎,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陈总见到我们这情况,便待负责人把阿蕙的尸首放回。
\"你们要小心一点,因为有工人死掉的话,尤其是自杀,会为厂带来很大麻烦,可能会有公安来侦查,会召来各部门人仕,要小心回去处理,要不然可能会被封厂。\"
事实上,我当时真的听不到陈总说了甚么,耳朵只是嗡嗡声,另外亦要照顾仍在哭叫的阿萍,那时候本是无意识的跟着陈总,陈总把我们送到阿萍的家,我甚或忘记了跟陈总说声谢谢。
阿萍无力的坐在沿,我只是坐在她旁边,没有话去安她,只是轻抚着她的背和头发,偶尔把她抱入怀中,只到她仍然不停的颤抖,这时的她是多么的柔弱。
结果整夜我们都只坐在沿,没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怪我,但自己的心理上却在责怪自己,阿蕙的死可说是我一手造成的。招聘她,负责采购,小云出意外,致死的那张照片,全跟我有关,我本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自己开。
我打电话给陈总,请他把小薇接来,我真的不放心把阿萍一个人放在这里。
等小薇来到,我叮嘱她代为照顾阿萍,便回去上班,甫进工厂,便见到志哥开心地走到我旁边:\"阿朴,月底结婚,届时早点来吃喜酒!\"
\"你马上死了,我会来殡仪馆喝你的喜酒,不知所谓!\"
这时,背后听到声音:\"朴哥,小心……\"
当我看到时,阿萍手中的一把刀着阿志的身上,我连忙拖开阿萍,这时刚上班的阿国亦冲过来,把阿萍拖着。阿志的衬衫已经染血红。
(1)
想了很久,究竟是甚幺原因令我又回到大陆工作呢?我想是因为陈总……
这半年间跟素儿发展了一种很奇怪的关系,旅程中,我们相敬如宾,偶尔会做做,然后相拥而睡。我们互相照顾、关怀、扶持,但……就是欠缺了一份去承诺的冲动。
回来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有时会互通电话,但却提不起神去见见面,我们陷入于胶着状态。
跟小薇联络,接到我的电话,她兴奋不已,说大家都很挂念我,要我快点回去探望她们。趁着尚未开始找工作,便回东莞看看。
到了东莞,从前种种悲与喜一一浮现眼前,拨了一通电话给阿萍,那边传来电话号码已过期,即是说她那支号码已经停用,不知她近况如何呢?
到了小薇家,除了小薇和小云外,陈总和小娴都来了,阿芳年底时已回乡结婚,现在已有了3个月身孕。而陈总和小娴则继续他们的同居关系。
小薇比前长高了,长得亭亭玉立,她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电脑的初级课程已经完成,学懂了一般的文书处理,现跟小云一起进修英语会话。
小云仍如以前般矮小,她神情有点彷佛,小薇说自从她知道阿蕙已死,间歇地都会有这种情况,祗是每过一阵子,便会好一点,最初更不时落泪,近来这情况已逐渐减少,可能今天见到我,重新唤醒她的思忆吧!
吃过饭后,看见小云在台发呆,便走了出去,站了在她旁边。
「还很想念阿蕙吗?」
她望着我,眼眶中含泪水,点点头,泪珠滚滚而。
「还怪我吗?」
她摇摇头,我让她倚着我而哭,我前被哭了一大片。
小薇看到小云的情况,本想帮忙,看来她对小云非常担心。我示意让我处理,她便悄悄回到客厅。
「我很想念蕙姐姐,每次不开心,她就会像这样让我抱着她哭。」
我点点头,让她把心底话说出来。
「南下后,蕙姐姐便很照顾我,她待我比亲姐还要好,不时也会跟我互吐心事。她……真的很喜你,祗是她明白这是没可能的事……」
「我和阿蕙祗是好朋友,是同事,也许是我没有处理好吧!」
「没有,蕙姐姐说你一直把这事处理得很好,从开始便知道她没有丁点儿的机会。」
「我把她的骨灰放在香港供奉,找一天帮你和小薇一起申请来香港旅游时,带你们去拜祭她,好吗?」
她默默的点头,眼光飘向远处。
「习惯跟小薇一起生活吗?」
「她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这段子如没有她,也不知可以怎样捱下去。」
「那便好了,还担心你会不习惯。」
「谢谢你!花了你很多钱,也不知应怎样报答你?」
「祗要好好读书,后好好生活,便令我老怀安了!」
我们回到客厅,互诉半年多别后情况,当我说要回香港时,陈总硬要我留下来明天去饮早茶。小薇和小云更要我在这里住上几天,让她们多煲一些靓汤给我滋润一下才回去。小薇说她可以跟小云一起睡,让我睡她的便可以。
终于还是盛情难却,睡在小薇的上,嗅到这种女儿香味,想起萍,她现在新婚生活可好呢?跟她的老公相处和洽吗?
第二天大清早,陈总来找我去饮茶,就是那次跟阿国被他扫黄后的那家酒家。
这酒家虽说热闹得很,但陈总自有他的办法从几十人的轮候中找到位子。
坐下后,吃了点心,便又闲聊起来。
「阿国他们近况如何?」
「他们还在那家厂工作,你以为他们还可以跑到那里?像阿国香港养3个,大陆养不知多少个,还可以像你那样潇洒吗?」
「不要笑我吧!我也是无可奈何才离开呢!」
「听说他们现在的生产好象很不畅顺,退货和损耗率都很高。如果你那个老板请你回去,会考虑吗?」
「不会吧!可以回去的话,当初便不用离开了。」
「那你有何打算吗?」
「还没有,才回来几天,但这阵子市道可像不太好,过几天休息后才再作打算吧!」
闲聊了一阵,他忽然道:「看到那两个老人家吗?」
「你认识黄生和他太太吗?」
「是啊!他们是这里一家五金工厂的老板,刚在我家附近开了另一家生产小电器的工厂,你也认识他们吗?」
「以前工作时曾向他们订货,还跟他们做过一些新产品开发,他们是五金业界的翘楚。」
「有这样厉害吗?我祗知他们新厂那边七八糟。」陈总说那里的厂长和报关员,都是他的朋友,最近还有求于他呢!
我走过去两老跟前向他们问好:「黄生、黄太,您们好,很久没见了。」
「是阿朴吗?很久没见了,最近好吗?」
「去年尾时辞掉了这里的工作,然后旅游了几个月,刚回港几天,这里的朋友坚持要回来聚旧,便回来跟他们见见面吧!碰巧在这里遇到你们,公司生意好吗?」
「托赖了,那你现在是待业中吗?」
我尴尬地笑笑:「是啊!黄老板看看有甚幺关照一下吧!」
「要找那类工作呢?」
「之前都是在工厂帮忙采购和排生产,看看可否找到相类工作吧!」
他又道:「你跟陈总很稔吗?」
「他曾帮过我几次,所以现在也有保持联络。」
他拿出了名片,然后说:「这样吧!有兴趣的话,下星期打这通电话给我,再作详谈吧!」
我连声称谢,也写下我的手提电话号码给他,便回到陈总处,陈总从远处跟俩老打了招呼,便又坐下来。
「听说他们工厂刚走了工厂经理,看看有否机会吧?」
「随缘吧!」
回到香港后,仍是提不起兴趣去找工作,虽然钱己花光,但还是习惯了慵懒的子,要重新努力好象有点困难。
过了约一星期,黄生打电话给我,约我到他香港公司聚头,我便答允他往他公司走走。
「阿朴,怎幺不找我饮茶?」
「最近还是晨昏颠倒,才刚习惯了时差。」
「以前在大陆工作习惯吗?」
「没甚幺大问题,将生活水准降低一点,对人要求低一点,那一切还是不错的。」
「大陆工作真的有很多困难吧!」
「那一定的了,一般就算是4至5佰工人的厂,也会有不同的大小烦恼,唯有见招拆招吧!」
「大陆的人事管理问题也很大吧?」
「那里都一样,反而大陆的工人,会比较单纯一点,而且他们要玩办公室政治的话,一定比香港要简单许多。」
「你认为在大陆还是香港采购比较容易控制呢?」
「如是说易于控制,当然是在香港这边比较容易处理,但在大陆会比较容易争取到较佳时间及价钱,问题是如何去相信负责人可以公正处理?」
「你跟陈总很吗?」
「算不错吧!」
「有否兴趣来我这里帮忙?」
「黄生,老实说,如果是因为需要陈总帮忙的话,我可以随时代劳,不用邀请我到贵厂工作。」
「也不完全是,当然这是其中一个考虑因素,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帮忙管理的人,有兴趣的话,这星期三先来我厂看看!顺道介绍一些同事给你认识。」
「好吧!那星期三见!」
终于又再回到东莞,到了黄生的工厂门前,我问自己:「这会是我的新落脚地吗?」
会议室内坐了几个人,经黄生介绍后,我立即想在这里跟黄生推辞。
负责工程部的也是黄生:「叫我小黄吧!哥哥,这是惊喜吗?虽然我不答允做这里的经理,但也不用随便找个人回来当这位置吧!」他是老板的弟弟,虽说是小黄生,但我想他的年纪也五十以上,接近六十,他一脸不屑的打量着我。
负责开发部的是陈生,他笑容可鞠,看来一脸慈祥:「叫我阿陈吧!姐夫,要请人吗?怎幺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他是老板的小舅,他也是五十以上吧,但他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一点。
负责厂务的也是黄生:「叫我阿康吧!爸爸,要找个人来监视我吗?」他是儿子,看来约廿多岁,自我坐下来后,他始终不地睥着我。
负责采购的是黄小姐:「爸爸,就算是不相信我,也不用找个外人回来吧!」
她是女儿,也是约廿多岁,也分不出她跟阿安谁较年长,较特别是她跟阿安完全不像。阿康样子比较豪,而这黄小姐比较纤细,她见到老板板着脸,嘟嘟咀、万分不愿便说:「叫我安吧!」
这样复杂的人事结构,针都不能穿进!我想这祗是一个上天对我开的玩笑吧!
老板仍是板着脸道:「我想先听听各部门最近的进展,你们各自汇报吧!」
小黄生说:「最近的生产坏货比例已稍为降低至18%,应该很快便可以达到我们指标15%了。」15%?不是吧!现在还是18%,我想这时咀巴张大了,不懂合拢。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惊奇了,他即带点怒气的补充道:「开工祗有年多,这行头的生产线,大多都是差不多这个坏货比率吧!」我想我应该尽力收敛一下,这里好象是任何跨张的事都可化作理所当然。
阿陈仍是脸带笑容地说:「新产品SQ-1003的开发已经接近完成阶段,随时可以提验证。」
阿安抢着前头道:「我们已跟建X贸易公司签订,他们负责我们后的采购事务。」不是吧!采购部请公司代办,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现在祗剩下阿康还没发言,当众人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却脸红红的说道:「我没事要报告。」
天呀!这是怎幺样的公司??我头也大了。
开完这个政治气氛浓烈的家庭会议,老板跟我相对苦笑。
「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亦明白我要成功的决心,这厂开了一年,却蚀了足以够他们4人10年的开支,最初我弟弟提议开这厂时,是见到这行业找我们铸零件的生意甚多,所以才自行开发,事实上这步令我们树敌不少,所以这是第一个原因不想这工厂倒闭,我不想让其它对手看轻我们;二,希望这厂让我儿子在这里累积经验,好等未来做我那边的接班人;三,就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养活他们几个。」
我听着黄生说的时候,心想这里是:一,样板工场;二,托儿所;三,安老院,而我就是受聘回来的院长吧!
黄生续道:「要请多少人,我不会过问,你的人工会是你旧有的再加30%,另有年终奖金,为了让你先观察一下,半年内如有任何不,可随时离职,还有甚幺要求。」
说真的,条件好的没话说,但问题是以这样的条件,现在的市道,应该可以请一个比我更有条件,更有经验的管理人吧!我把这疑问题出来。
「以前跟你合作时,我已觉得你是个人材。前几天,我特地找你的前老板,他也对你赞不绝口,虽然你走的原因,他说得含糊,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实不相瞒,我离开的原因正是工厂的人事问题,所以我对于这里更复杂的人事关系,实在没多大的决心。」
他沉思了一阵:「试试吧!反正这里已差不多去到最坏。」
他的意思好象是说,反正是病入膏肓,甚幺神医也好,山草药也好,碰碰运气吧!
「让我考虑一下!让我多问一句,如果他们有甚幺问题,我会有尚方宝剑吗?」
「我也告诉了你,这里假定是养活他们的地方。」那就是说他们是不死身,还有无限次continue的能力!但我呢?
会后,我到了工场内观察,这厂房的规模比前公司大多了,五金的冲和油机,吨数大很多,数量也比前公司多很多,注塑机及其它设备都是最近期的型号,我看这里的投资也不少。
我不问自己,有能力去管理这公司吗?可以看出如果正常营运,这厂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因为它的投资和资源丰厚,但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正常营运呢?想到这里,便到头痛。
过了几天,还未能决定,因为人事实在复杂得让人难过,但黄生的offer实在太惑了……忽然接到前老板的电话,请我一起晚饭,直到现在,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我心里还是蛮尊重这老板。
「阿朴,很久没见了,旅行开心吗?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可以甚幺都丢下不理,去几个月旅行,便不枉了。」
「可能我就是太贪玩了,才会导致现在还是一事无成,但事实上这几个月可能是我一生人中最美好的子。」
「不打紧吧,你也不是一个争名夺利的人,平凡一点,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也是,我享受每天亲自实干,胜过坐在办公室等报告。」
「阿朴,你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祗是真的较喜这种做事方式而已。」
「黄生找我谈起你,说想邀请你去他工厂做管理,确定了吗?」
「其实我也想先跟你商量,因为我离开后转到同是跟五金有关的工厂,这可能跟你有点抵触。」
「虽然我也想你回来帮我,但我是完全不反对你加入黄生公司,一,你已离开公司超过六个月;二,我们跟他们生产的产品本没有太大抵触;三,我个人来说非常支持你到黄生公司,我相信对你们双方都有莫大得益。阿朴,相信我,这工厂的潜力无限。」
我连声称谢,原来对于我这前老板来说,黄生可说是他的师父,他以前开厂时,很多技术上的问题,都是黄生指导他的,这令他不已。
「他是老一辈的人,所以较重情义,这可能是他的困难,我亦明白他望子成龙之心,但如果你真的在他那边工作,至少有一件事比这里优胜,就是黄太不大理厂务。」我笑了笑,当时我们都相信这是事实,但原来我们祗猜对了一半。
临告辞前,老板还要我如遇有甚幺技术上的问题,可随时打电话给他。
我也打电话跟素儿商量过,她的答案比较简单:「你的语气已告诉我你跃跃试,那便试试吧!给自己半年时间去看看可否闯出一个新天地吧!」
拨了通电话给黄生,告诉了我的意向,但我说明如果有任何人令到工厂不能正常运作的话,我会把他放在一旁,让他们每天躲起来麻雀。
黄生笑了笑,也说这可能是最好方法,除了阿康。
然后我问黄生,为何采购会由别的公司负责?
黄生的解释更简单:「那公司的老板是安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太过份,我会当作不知道,但要是他们太过份,你帮我砍掉他们就可以。」看不出他重男轻女观念这样重。
某一个光灿烂的早晨,我又回到东莞工作,希望这份工作会如今天天气一样~光灿烂!
第一天踏进新的办公室,已有两个人坐在里面,一个是仍然面带笑容的阿陈,另一个是个看来很年轻的女孩子。
「朴兄,第一天上班,这个小女孩是我和小黄挑细选给你作秘书兼一切大小事务,敬希笑纳!」
我从没想过要一个秘书,本想推辞,但未知他们意思,终究还是说:「劳心了!」
这女孩叫阿玉,商科专科毕业,英文四级,原来由于小黄及阿陈都不懂英语,所以他们每人请了一个秘书,据阿玉说小黄的秘书是工商管理本科毕业,英文六级,太跨张了吧!工程部主管需要一个这样学历的秘书?
当我见到他这个叫阿雯的秘书,便明白到原因,她野的脸孔,配上曲发,模特儿级的身材,一身古铜的皮肤,穿上超短的皮裙,领口超低的紧身衬衣,这样的美人儿作为橱窗公仔放在面前观赏也可算是赏心悦目的事,那一大堆的证书,反而显得不重要。
晚上回到宿舍,这是厂房旁一楝独立房子,两层高四个单位,我住一个三房两厅的单位,康住的是另一楝独立房子,安很少在大陆过夜,但如果要留宿的话,就会住在我的楼上,而小黄和阿陈有自己的房子在别处。
洗澡后,正准备上厂就寝,忽然发现上躺着一个睡的女孩子,那不是阿玉?难道这就是秘书要做的事吗?
我叫醒了她,要她马上离去,她登时不知所措。
「陈生要我来的,我不应睡着,对不起!如果我今晚不能陪你,他们会把我辞退。」她一脸惶恐地向我求情。
我这时正眼看着阿玉,她样子虽有点笨,但还算标致,身形则比较纤瘦。
「在厂工作多久?」
「3个月左右。」
「是负责那方面的职务?」
「Q。C。部。」当她说Q。C部时,我想起阿萍。
阿玉说她自己因工作给小黄和陈生骂过很多次,上星期生产线发生了问题,因她没有发现,而令到一整天的生产全部要翻工,本来说要把她辞掉,但最后他们把玉留下来,转职为秘书。
她笨拙的抚摸我,我无奈道:「算了吧!早点回去睡!不用听他们说的傻话!」
阿玉呆了一会,开始下她的衣服,她穿了一件很新净,有蕾丝的罩,内也是同款式的。黑的内衣衬托她白皙的皮肤,还真令人有点心动。我咽了咽口水,那个久未面的兄弟也蠢蠢动了。
她向着我走过来,我也不知道应否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快餐,最怕就是这个快餐吃了以后后会变成常餐,便麻烦了。
忽然我看到窗外人影掩映,我突然惊觉这是一个局吗?
「我先出去一回,你快点穿回衣服离开。」我想无谓第一天便引来任何麻烦,或给人抓着辫子,当然亦没有揭穿他们的必要,我想这事的主持人不是阿陈,便是小黄的了,更大可能就是他们两人的合谋。
走了出来后,给起的冲动仍未减退,这时忽然想起如果阿国在这里,一切便好办了。
想了很久,也不知可以去何处,也不知可以找谁引路,找陈总的话,又好象有点对不起小娴……吃了宵夜,回到宿舍,阿玉已经离开,看看表已12点多,也是时候睡觉了。
当我睡在上时,看到阿玉的口水把枕头染了一大片,唯有胡找些衣服当枕头。
我花了一星期时间在车间(生产线)观察,研究各种数据,发现了几件事。
基本上小黄和阿陈都是不下车间的,他们包括阿康都是约11时才上班,回来还各有各做自己的事,年轻的不是接龙,便是打麻雀机,老的泡壸上等茶,烟,跟他们的秘书倜侃,祗差在窗边放两笼鸟,便活像旧式的塘西公寓,还担心他们会过份拱卫自己的职务,既然他们甚幺都不理,那便更放手去做了。
我拿了我们的产品,并传了所有的组长及四大天王的助手一同开会,我们的产品祗有3款,第一款是一个干烫斗,这个是现在唯一有生意的产品,行销到非洲及南美等地区。
第二款是一个如烫斗大的搅拌器(handmixer),就算我不知现在市场风向,也知道这搅拌器一定卖不到,它的重量有如哑铃般重,接近3公斤,如果开动了,应该可以锻练手臂肌。
第三款就是刚完成的电锅,这个看来好象没有多大问题,但还是把它放在一起,让他们一起脑震汤一下。
除了大陆的员工外,负责我们香港办公室上班的营业员~Joyce也有参与这会议,Joyce据说也是老板的子侄,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便加入公司,比我早两星期上班。
当我走进办公室时,她已在这里等候,从背部看来,我还以为那里来的老人家到访,她穿了一套看来像一个老人家的黑套装,但从她的颈项,可以看出她还很年轻。
Joyce祗是在聆听,没有太多意见。但与会的大陆同事都出乎意料地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归纳如下:1。干烫斗:产品过时,已开发蒸汽烫斗,但仍未能解决漏水问题。2。搅拌器:有人坚持用一个很贵的马达去开发,而这马达太大,导致机身过大和过重。3。电锅:当锅盖挂在锅的一边时,会因盖过重而把锅翻倒。问题是这产品已送往验证UL,即是说这次验证的钱一定会泡汤了。我很奇怪为何他们可以指出这样多的问题,但都没有因应他们发现的事去了解、避免或改正。
另一样可笑的是连同正在开发的蒸汽烫斗,我们四十多个工程部的人,一年间就祗开发了4个产品。看着这三款眼前的产品,我想起了“特务零零发”中的闻西。
这几款产品都是小黄和阿陈想出来的,据闻都是从家中找出来的用品“改良”,除了到无奈外,我还想不到有任何形容词。
跟Joyce说道销售状况时,她说这3款产品都推不动,价钱,质素,产品特都离时代。跟她学习市场学时的4p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她也看到这公司的发展,远比想象困难多。
Joyce是一个刚毕业的新人,任她有无穷创意,也苦苦想不出办法改善,我建议她多去一些外地的电器展,至少也到香港的各大电器店看看现今,才再作新产品开发的提议,例如现在的烫斗,现正行一种蒸汽免烫衫板的直立式新产品,如果不能掌握到这方面的产品,便祗会越加落后于其它对手。
在这厂我找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b。o。m。齐全,因为祗有3款,而且要提供验证的话,都要提整齐b。o。m。,所以不得已,他们齐备了我们所有产品的b。o。m。他们现在仍然抱着一种守旧的营运观念,以为他们做了甚幺,顾客便会买,但事实上现在的路向,应是我们要看市场所需,而作开发及销售,一味的硬销方式,祗会令公司显得过时,追不上时代而已。当然亦不能排除他们的心态是完全没考虑要做生意的。
我约了Joyce周末到了各大电器店,作实地观察,那些干烫斗的价钱吓了一跳,我们的卖价竟然等于零售店卖价的接近八成价钱,怎幺我们还会有生意呢?(一般来说,生产商售价不超过零售价的3成,视乎银码和体积大小,但随着现在市道不景,也有部份低售价产品,成本占零售价的4成。)
对于不知售价的我和不知成本的Joyce,经我们互相换情报后,发现我们售出的干烫斗本没可能卖出,她说我们的干烫斗,都祗是卖给一个客户,而这客户的付款期更是货后180天。自4个月前开始生意至今,还没付过一分一毫,但我们却已经每个月了一个40‘货柜烫斗给他们。
Joyce说她从没联络过这公司,这对于一般公司来说是比较少见的,他们是直接向大陆厂下单的,香港办公室祗负责联络他们走货等事务。
我想说清楚我们香港办公室的情况,除了Joyce负责业务及市场部外,还有一个会计兼船务的May,再来便祗有老板及安。即是说我们唯一的客户,并没有任何市场部的人接触过。
我连忙打了通电话给朋友,托他们在行内查查这家叫kinetic公司底蕴。
面对着一大堆连恩斯坦都计算不出的疑问,我们还是会到饿,找了一家西班牙菜餐厅,点了一些tapa,便开始闲聊。
Joyce自少在美国长大,家里被爸爸牢牢的看着,在香港的朋友不多,她爸爸跟老板是老相识,回来后投靠了这个世伯,以为可以大展所长,可是这份工作却令她有很大的挫折。所做的事跟她所学的好象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事令她非常惘!
「刚毕业的年青人通常都是有理想的,祗是这公司比较独特,它不是一间正常营运的公司,才会令你有挫折而已,但反过来说,如果可以令这公司重上轧道,那它带来的足会相对更大,但当然要付出的可能难以估计。这亦是我现在最大的推动力。」
喝了点红酒,令到Joyce的双颊通红,她下平时带着的框眼镜架,令她登时看来年轻了几岁。
「这样好看多了,比平时的打扮年轻几年。」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说话也比较大胆一点。
Joyce很羡慕我曾到过不同的地方旅游,她祗有到过加拿大,美国,香港和东莞。
我们也相约有时间可以一同去旅游,猜不到我们可以这样投契,还一起看球赛。很少女孩子,还是美国长大的女孩会喜足球,她说读书时,还曾参加过女子足球。
「你有踼足球吗?」
「没有啊!winningeleven算吗?」
她也是winningeleven的拥护者,我们又相约找天可以大战一场。
不经不觉,看完球赛后,已喝了两瓶红酒,便送她回家。
「我一个人住的,要喝杯咖啡醒醒神吗?」
甫进屋内,令我醒神的却不是一杯咖啡,而是她突如其来的吻……
Joyce主动疯狂的吻我,我们在黑夜中跌撞倒在沙发上。我下她的外套,把衬衣了几颗纽扣,出了一双出傲人的双包裹在罩内,看她的外表,会以为她必定是用那种老套钢线型罩,但出乎意料地,她穿的却是每边印有米老鼠的少女罩。棉质的手令人有点温馨的觉。我隔着罩她的脯,令她一双美都不安于位。我啜着Joyce的头,令她们都硬起来。她的手亦没放过我,她迅速地掉我的汗衣、长,隔着内轻抚我的茎。
我把Joyce的及膝裙掉,这次见到米老鼠出现在她的内上,已不到出奇,反而较特别的是因为她的隆起,令她的米奇出现了一个小肚腩。我俩隔着内互相顶撞,Joyce渐渐沉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呼:「啊~」她全身火烫,间断地发出兴奋的叫声,她内上的米老鼠已经像般了一大片。
我跟米老鼠说了声抱歉,把它了下来,看到漉漉的,被月照得发光。这时Joyce侧着头,咬着手指,眼睛半张来接这一刻。
我掏出茎,对准目标,入她的道内。她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嗯!」
由于她的润,我很容易便到最深处,每次我撞到尽头,Joyce都会紧张地紧抓着我,同时亦从深处发出了呼。Joyce把我抱紧,我们相互配合着,随着大家急促的呼,我们一起到了终点。我们相拥了一整晚,互相拥吻,这夜竟然有种意外的舒服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就是这种意外的情最尴尬的时候,这一刻的决定、表情、说话,都可以无厘头地展开大家的情或者成为敌人。「早晨!」
她竟然躲进被窝内,我那张本来佯装自然的面孔,不期然掉了下来。
「要吃早餐吗?」
「你先走吧!我迟点再找你。」
我呆住了,但也只有无奈地穿回衣服离去,离开前,我还说了:「那……叼扰了!」这种觉有点奇怪,好象是被遗弃的觉。
很久没试过星期大清早四处游,才想起回来以后都没有拜祭过阿蕙,趁着今天意外的空闲,便到了庙宇拜祭,到了她的灵位前,出奇地竟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在阿蕙的灵位前烧香。
我走过去时,她收拾完毕,我想也许是拜祭其它附近的先人吧!除了我,蕙应该没有亲友在香港的。百无聊赖的回到东莞,去探望小薇和小云,也顺道告知陈总我已正式在黄生工厂上班。小薇和小云知道我回到东莞工作都到雀跃不已,小薇更说要辞掉现在的工作到我厂应聘。陈总原来已知道我正式在黄生处上班,他这时才告诉我厂内的报关员是他妹妹,厂长是他的同学。我这时才想起,怎幺一星期都未曾见过我们的厂长和报关员。
陈总笑说:「你们都没有货要走,不用报关,我妹妹回去干嘛?」
「那你当初为何没跟我说这厂的问题?」
「这里不知有多好,有何问题?」他古惑的笑了笑。
「我才看不出这里有什幺好?」
「人人任采任挖,只是看看这金矿有多深、多丰厚而已?我每年从小黄和阿陈处还得了不少好处。」「有什幺内幕消息可以告诉我吗?」
据陈总的消息,小黄和康是一,阿陈和安是一派,但要赚钱时他们又联合在一起,平常则各有各赚,互不相干。「上至小黄,下至门卫都有在厂内拿钱,只是孰多孰少而已!只要到街上的电器店看看,你就会明白。」我听后不有点晕眩的觉,这厂的情况是每多知一点事,却没有解决了一点事的觉,反而只会令你觉得事情是越来越困难。饭后,我特意叫小薇带我往附近的电器店逛逛,果然看到我们的干烫斗、搅拌器和未取得验证的电锅,均有代售。我试问售货员,他说可大量订货,他还说最多一次可以24部,一星期后可另24部。那售货员还说:「我敢保证~~是全东莞最便宜的价钱。」我告诉小薇这事后,大家都哭笑不得,她提议我可以假意向这售货员订一批货,然后便可查出谁是偷熨斗贼。我想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说不定也是我在这里第一件开始做的事吧!我只需付100元便可以预订24部熨斗,一星期后货,即是说,我有一星期时间去抓贼。
我估计他们不会白天时候公然把烫斗运出,所以事情应该会于晚上发生。
但我在附近观察了一星期,周末时更佯装离去,而躲在宿舍观察,都没有见到任何古怪,我怀疑他们发现了我暗中观察,可能放弃了易。我假意去催促电器铺货,好让他们会因为急促货而出马脚。
到了电器店,竟发现那一箱货已经准备好,究竟他们是怎样把货运出来呢?难道我真的要找金田一……虽然我仍未找到窃匪,但我还是跟黄生报告情况。
上班两星期,黄生都没有到过工厂,都不知他是放弃还是放心?
到了香港的公司,我才想起整整一星期,Joyce都没有联络过我。
甫踏进办公室,安、May和Joyce三个女孩各有不同的态度,May是抱着好奇的眼光,因为我是第二次见她,但一直也没有正式介绍过,我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她便用了一分钟说一百字的速度介绍自己。她那个夸张的爆炸头,五尺差一寸(147公分)的高度,虽然身材比例极夸张,但我仍然猜想她可能是那种很烦的女人,除了是她说话速度快外,还有是她总是不停口的。听着她不停说话,忽然觉得她有点像麻吉弟弟。从我进来的一刻,安总是眼睛平视,但眼珠却睥着我的方向,可以看出她的双眼有火。Joyce一直回避我的目光,我就是最怕这种尴尬的气氛,而且在安监视下,我连走近她说一句话也有困难,始终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何,究竟她认为那晚是在心里口难开、做错事,还是一夜情?可能永远是一个谜。
我跟她说了一声早,便到会议室等候。
在会议室坐了约10分钟,黄生特地空从他公司来这里,他说这里较方便说话。其实他公司就在同一座大厦,祗是单位较大,设备较新,员工亦有接近佰人。
「麻烦你了,黄生。」
黄生看来心情很好,他带笑地问道:「有甚幺事吗?」
我把事情告诉他,他听后还笑说:「也好,证明我们的产品仍有市场。」
「黄生,你是说笑还是认真的?」
黄生续道:「老实说,我听到也到无奈,你看看可以怎幺办吧?我没有多大意见,相信祗是些宵小在骗饭吃而已,不是大老虎做的。」
「我也同意,祗是这证明了两件事,一、是我们存仓数字混,二、是我们厂内有人失职,包括仓管和保安。」
「阿朴,你想如何做,随便做,试验也好,实行也好,不用征询我意见,其实你说的事我也想到可能和后果,祗是自己有点逃避知道真相而已。」
「我想大家都明白到手上的仓存数一定不会准确,而且现在已是9月,还不纠正的话,年度结算时便更麻烦。」
「阿朴,我明白年青人做事有冲劲,但相信老人家的意见,谋定而后动。现在还不是你可以动刀动的时候。」
我有点不明白黄生的态度,他一方面好象很鼓励我去做任何事,但另一方面又好象叫我不要做任何事。
「黄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那事情是做还是不做呢?」
黄生仍面带笑容道:「原则上,我不反对你去做任何事,况且我亦相信你现在充干劲的去做,但作为旁观者意见,你有看到现在是否有足够筹码去查呢?这包括你的人手、时间,是否自己去仓库翻天覆地,就可以做到呢?真的让你找到证据了后,把他们丢进麻雀房,余下的事又由谁继续下去呢?明白吗?」
我顿有所悟,但这不是要我在厂内培植势力吗?那不是更把事情复杂化吗?
「阿朴,我已一把年纪,我不妨再强调一次,这地方是我给阿康的培植场。事实上,很多事情,据我的经验和能力,我很轻易便可以用自己认为最适合的方法去解决,但问题是如果要我解释让阿康明白,这做法的用意或其它方法的坏处,我真的没法解释,所以我总不能好好地教导他,希望你可以跟他好好合作,让他从这里学习成功和失败。你也可当作这个是你和他的角扮演游戏,明白吗?」
「你也要明白,阿康最后是会到我公司打理一切业务,但我总不成现在把他放在那边胡来。你放心,这里最后所得的成就和结果,不会掉到他的手上,阿康要在这里赚的是经验和挫折。这边的生意对我来说,其实是微不足道。祗要它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其它的细节我是不会劳心的。」
我想我已经很清楚明白黄生请我的用意,我又道:「1月在美国,2月在德国都有大型的电器展览,我想到时放假往那边看看别人的新产品。不要误会,我可以自费去看,祗是预先跟你知会放假之事宜。」
他想了一想,便说道:「这也不错,我们一直生产组件,所以实在缺少了这方面的资讯,一切费用由公司负责,但你要带同阿康和Joyce一起去,如有需要,可多带2、3人同行当作是培训吧!」
我想象那情形会否像幼稚园老师带着小朋友一起去旅行呢?
「所有细节一会你再跟Joyce商量吧!还有其它事吗?我还要赶回楼上处理一些琐碎事。」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有,多点和年轻人谈话,我也很高兴,放手干吧,我是看好你才招揽你的,还有,拜托多点跟阿康沟通一下,谢谢!希望你可以染他多一点!他就是一切得来太易,所以对任何事都并不热衷。」
说罢,他召了Joyce进来:「Joyce,你跟阿朴商量一下出trip的细节,然后向阿安申请预算,如她有任何推辞阻延,马上告诉我。」
黄生跟Joyce说话的态度明显比较严谨,神亦比较凝重,没有先前跟我单独面谈时般轻松。
黄生离去后,会议室便祗剩下我和Joyce。
「这几天好吗?」
她登时面红耳赤,垂下了头,不住点头。
「算了,刚跟黄生商量过,1月和2月在美国及德国会有两个电子及电器展览会,公司会派阿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看看其它厂商的现今生产和设计。」
「嗯!」她仍然没有正视我。
「你先查查展览期和地点,然后我们计画行程,你先找旅行社报价机票和酒店,最好是多选几家不同酒店,不同价格,可以让黄生多点选择。美国那边比较容易,因为在LasVegas,那边的酒店全都可以网上预订,而且都离会场不太远,但德国Cologne那边酒店应该会离会场较远,可以试问酒店有否专车安排到会场,明白吗?」
她一脸茫然,好象出了神一样。「你有听到我说甚幺吗?」
「嗯!」我想她是否看那篇经典文“妹”过多了,祗懂嗯嗯嗯。
「要一起吃午饭吗?我吃过午饭便要回大陆。」
「给我多一点时间,好吗?」她终于不嗯了。
我始终不明白要考虑甚幺,要在一起,便走在一起,要不便当作一夜情,大家做回同事,也可好好合作,女人的心理还是不懂。
我再次待了Joyce要办的事,正当要离去时,安给了我一份验证报告,因为锅盖过重,已知道一定不能通过。但出奇地UL说问题是出在B。O。M。,这可算是一宗奇闻。
让我解释一下,电器的验证首要是测试产品安全,包括产品和用途所引致的安全,前者是产品本身有否漏电,刮手等,;后者则是如我们的锅盖过重等。
大部份生产电器的厂商,都不会自行生产所有组件,例如电线,发热线等等都是从外采购,而再作装嵌。所有这类组件,验证机构会提供已经通过验证的电线供我们这些厂商自行跟对方联络取货、报价,所以基本上做验证样办时,都是拿着这份名单向该等厂商购买或索取样办,而我们亦要把每一件放进样办的组件,清楚写明组件公司名及型号在B。O。M。上,然后跟样办一并提,但这次的问题,竟然是因为B。O。M上写了A牌己通过验证的电线,但样办却用了B牌未经验证的电线。
当然也有听说有厂商于得到验证后,换了部份成本较高的组件,用一些未被验证的组件,这样可以减省成本,增加市场竞争力。
由于每次验证,包括失败后再验,都当作一个新的提,所以都要重新付一笔费用去作验证,所以验证用的样办必需经过Q。C。,Q。C。主管,阿陈,小黄签署才可送出,即是说所有人由制造样办至完成、监督,都没有人核对过B。O。M。内的物料型号,而做成这种笑话。
我看完了报告后,跟安说:「验证不获通过。」
「很正常啊!这里的3件产品,都是改了又改,才可以得到验证。」
「那没人负责的吗?」
「我叔叔吗?算吧!要是你不在工厂,我看他平常这个时间还不知在那个女人处睡觉呢?」
我看看表,已接近12点的吃饭时间,我致电回厂,果然他仍是没有回到厂。
我请安在求职报发一段小广告聘请一个产品工程师,她还为了以为我要辞掉小黄而兴奋。
我也拨了一通电话给朋友,看看他那边可否找到一些资料关于Kinetic公司,他们都说从没听说过这行业内有这家公司,甚或是他们帮我打电话到电话公司查证,发现本没有这公司的登记电话号码。
迳自回去东莞,电话便即响起,小云气急地要我立即到她们家,说有个人在等我,我即时想,是阿萍回来了吗?
车程中,总是想为何每次需要帮忙时,她总是悉时身而出,在我身边,我到一阵阵的幸福。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个长头发,有点悉的身影……
当她站起来转过头时,我觉得很面,她约有165公分的高度,圆圆的脸带着甜美的笑容,她~是在阿蕙灵位前拜祭的女孩。
「你是朴哥吗?我是慧晶,您好!」
「嗯……您好,你是小云、阿蕙的老乡吗?」
她微微一笑:「不是啊,我从台湾来的。」
「啊!你就是救了小云的那个女孩,您好,您好,直至现在,还没有谢谢你呢!」
她拨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没有,看见她倒在路上,祗是一个正常人应做的事而已!」
「这些正常人应做的事却不经常在这里见到,而且你还出钱出力,这才难得。」
「你也是啊!从阿蕙、小云口中,我听说过了你的事,你才了不起呢!」
慧晶说话时,总是面带笑容,我才留意到她两边咀角是微向上翘的,所以令人有一种愉快的觉。
我脸上微热,呆呆的说:「不要客套了,来探小云她们吗?」
「我也有几个月没来了,这次是带一个客户来这边参观工场,然后他们去了寻作乐,我便空来看小云的近况。」
「她们呢?」
「去买红酒了,她们说你最喝红酒,便到了外面买。」
我抓抓头:「我喝红酒吗?祗是在她们面前喝过几次而已。」
「这可以看出她们有多重视你,她跟我说了一天话,都是在说朴哥这样,朴哥那样。」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不要取笑我吧!嗯,谢谢你去拜祭阿蕙!」
「顺道而已,想不到她这幺年轻便……」
「这件事,其实是我的责任,如果可以小心一点处理,或是低调一点做事,这事可能可以避免发生。」
「不要怪责自己了,阿蕙选择的是自己要走的路,虽说是她自己的生命,但我个人绝不认同这做法,有勇气死亡,为何没勇气面对自己生命呢?我相信永远我也不会明白,亦不会认同。」
「嗯,谢谢你!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祗是看到身边的人出了事,但自己又无能为力,便会充斥着这觉。」祗是觉得阿蕙的离开,我是一定不能开。
大家沉默了一阵,我便问道「今晚住在那里?订了酒店吗?」
「我跟客户住在xx酒店,其实在我们工场,也有宿舍,祗是公司希望可以方便照顾客人吧了!」
「要赶回客户那边吗?」
「那两个老外比我更悉这一带,才不用担心他们呢!」
从没想过台湾的女孩是这样的朗,印象中的台湾女孩说话都是比较腻,比较软,但慧晶却跟我的印象完全不同。刚抬起头看她时,看到她用小指把头发拨到耳后,俐落地将四周的头发拢后,扎了一条长马尾。
她扎辫子的动作很好看,没有一丝忸怩,但却很明媚,令人看得很愉快。
「在看甚幺?」她笑笑地问我被她发现了在偷看,除了傻笑,便祗有抓抓头,结结巴巴道:「你……扎辫子的动作很好看!」
她笑了笑:「是吗?谢谢!」
「你很喜笑呢?!」
「那不好吗?」
「很好啊!最喜见到开心的人,见到你笑,我也轻松多了。我觉得喜笑的人是属于光的,他可以令人到愉快,温暖,可以照亮身边每一个人。」
「有这幺大的影响力吗?你也很好啊!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笑不出呢?」
「是吗?从来都是这样,最初引我的女孩,都是笑得很好看、很灿烂的,但每一个离开我的女孩,到最后连笑也有困难!」
「那你是笑女杀手了!」
小云和小薇刚好回来,我们吃一餐普通的家常便饭,喝一瓶普通的红酒,气氛却出奇地融洽,我第一次有一家人一起吃饭的觉,甚或是比一家人吃饭更随意、更窝心。
虽然慧晶喝得不多,但已双颊红红,看来她酒量不甚好。
「还可以吗?」
她仍是笑着说:「嗯,应该没问题,平常很少喝酒,祗是今晚太畅快了,令我这一阵子所受的乌气都可以吐出来,太舒服了!!」
饭后,我坚持送她回酒店,甫上计程车,她便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从她身上嗅到了淡淡清幽的香味,看到她粉朴朴的面孔,心中不由一动。
虽然陶醉于这种甜甜的气氛下,但短短的车程便到了酒店,轻轻唤醒了她,参扶她进去,甫下车,她说有点渴,我便在附近买了两支水给她。
正要进酒店时,却碰到看来已是醉醺醺的小黄。
「阿朴,平时装模作样,还不是人后偷腥,最讨厌就是你这种家伙。这女孩质素不错,要多少钱还是小老婆?忘记了,忘记了,如果是小老婆,便不用来酒店了吧!究竟要多少钱啊?让给我,我出双倍价钱。」小黄背后的人都跨张地大笑,我这时才看到康也在后面的人群中。
「请专重你自己和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些愚蠢问题。」
「年青人,赶着打炮,怕走火吗?姐姐,来,来我这边,包你意,这些年青人不解温柔,我给你双倍价钱,三倍也行,就是你今晚放他鸽子,我就给你三倍价钱。」
我正想骂回她时,旁边的慧晶却说:「好啊,给我5,000,我马上放他鸽子。」
小黄笑道:「5,000吗?我看最多是3,000元吧!」
「也好,3,000就是3,000。」
我想慧晶真的喝醉了,正想阻止她时,她已挣了我,上前收下那3,000元。
我正奇怪,说时迟那时快,已看到小黄应声倒下,她一个直拳打在小黄的左眼上,然后用那枝手上的水,打小黄,打至胶樽爆裂,淋得小黄全身透。
在场除了慧晶外,全部人都目定口呆,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可以10秒内完全KO这个个子不高的大男人。
当我回过神时,我连忙挡在慧晶前,她抢了另一瓶水,打开了瓶盖,把水淋到小黄的头上。「喝醉了就不要在外面丢现眼。这3,000元当作是给你的医药费。」她就把那3,000元丢到小黄的头上。
完全是大姐大的风范,登时泛起一点景仰的尊敬,也叮嘱自己一定不要得罪这女人,否则一定死得很惨(虽然母亲自少已千叮万嘱女人是不能得罪,多年经验亦警惕自己要小心,但从没有今天烙印深刻)。
可以看出小黄非常愤怒,我相信这可能是他一生人中最大的辱,他脸红如酱果,大叫了一声,然后跳起向我们冲来。
阿康他们一颗人连忙把小黄拉住,小黄仍然在怒吼,几个人互相拉扯,令他们一起再次倒在地上。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中她又再挣我,走上前大力掴打了小黄的头,「回家睡觉吧!」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黄身上时,我们目更定口更呆,就连慧晶也忽然呆了……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中她又再挣我,走上前大力掴打了小黄的头。「回家睡觉吧!」
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黄身上时,我们目更定口更呆,就连慧晶也忽然呆了……慧晶拍打小黄的头时,竟把小黄的假发打飞得老远,我们看到小黄的条码发型令我们忍俊不,他眼中的尴尬和怒火登时燃烧起来。
小黄的一个随从连忙把假发拾回,他也一脸又尴尬又想笑的模样,不知应该把假发到小黄手中,还是放回他的头上。
慧晶看到这模样,已首先忍不住大声的笑起来,这样引发了其它一连串的人都爆笑出来。「抱歉了!」慧晶竭力忍着笑向小黄道歉。
小黄连忙抢回假发,便从人群中逃了去,临走前,丢下一句:「阿朴,这仇我一定要报!」
阿康笑着带他们的一群人散去。
我惊讶于慧晶的高超武功之余,亦对此事到抱歉,我连忙向她道歉。
「算了吧!来到大陆,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人,祗不过惹得我动手,他还是第一人。酒醒了,我们一起再去喝一杯吧!」
我们到了酒店的餐厅,这次我们都祗是喝咖啡或茶,尤其是我,避免酒作崇,而被这武林高手教训。
我仍是到歉意,我向她解释这人跟我的关系,她连忙笑着要我忘记这事。
「算了吧!这些事不要扫兴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喜悦。」
「嗯,喜悦吗?」
「难道你觉得苦恼吗?」她忽然收起笑容,斜斜的睥视着我。
我连忙紧张地答道:「喜悦,喜悦,当然是喜悦。」她这个样子实在很可又可怕。
「跟你说话时,有时会觉得你很聪明、坦诚,令人觉得很愉快,但有时又很笨,令我有点气馁。」
我抓抓下颚的胡子,一脸尴尬的傻笑。
「算了,不取笑你,刚刚那人在厂中很有势力吗?」
「简直是稳如盘石,深柢固,不能移动。」
「那你要小心一点了,他刚刚丢下说要报这仇。」
「我想那祗是挣面子吧!我看他虽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应干不了甚幺大事,可能会在后工作上有所阻挠,但从开始他便没有好好合作过。」
慧晶小时原来真的学过功夫,但已丢低多年,想不到多年以后,还有这样的“杀伤力”。
我们在餐厅谈了很久,由台湾歌手说至香港演员,由港产电影“少林足球”
说至意大利的“单车窃贼”,还说道我名字toto的由来,就是来自两套喜的电影,她祗猜了一次已猜到其中一套是“totoro”,原来她也是“totoro”的超级fans。
最初我还为了刚才的事而到狷介,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说,不久便好象大家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
差不多12时,我看到她暗地里打了呵欠,便结账离去。送她到了房门时,我们互望了一下,她便说:「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明天如果可以提早下班,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呆了呆:「好啊!135xxxxxxxx。」
我甫踏出酒店,电话便响起。「你怎幺不问我的电话号码?你不打算找我吗?」
「……对不起……不是……哎,那你的电话号码呢?」
「抄下噜……88693xxxxxxx」
「甚幺时候会回台湾?」
「2至3天吧!你要约我吗?」
这样说的话,如果不约她,好象有点不给面子吧!何况我很喜跟她谈天,还有她的笑脸。跟一个开朗又漂亮的女孩说话,心情都会明朗很多。「明天……
有空吃晚饭吗?」
她顿了一顿,便说:「刚刚不是已说好了明天吃饭吗?算了,这次是你约我,我便考虑一下吧!」
「那我明天致电找你吧!」这一刻我的心情也给染得开朗。
回宿舍时,经过康的宿舍,还没有亮灯,看来他们仍然没有因刚才的事而扫兴,仍在外面风。
第二天早上8点便回厂,看到阿康的车已泊在宿舍旁,车头给撞扁了,防撞栏也给撞歪了,他们昨晚散了后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
早上,召集了各组长开会,决定从今天开始,每星期都要开例会,希望从中可以选择到有潜质的员工加以重点培训,虽然黄生让我可以随便请人,但暂时来说擅用现有资源,会比胡增加薪酬负担来得实际。
同时我亦决定在这段期间暂时停止招工,直至生意好转为止。如有任何员工有离职的打算或意向,亦可立即发回所有薪水让他们离去,务求可以将工人人数从250人减至100至150人左右,40多个工程师亦会作重新评估,成绩差的会被降职或甚至被辞退,不过我亦清楚知道要辞退这些中层知识份子会比较麻烦,所以亦需小心处理。
我要求所有产品设计员设计不同款的新产品,包括熨斗、电锅、搅拌器甚或是任何电子或电器产品,希望可以从中选取,成绩好的会有机会外出观摩一些本地或外地展览会,新产品让我们可以在参观展览会时,试图向当地厂商、参展商和入口商介绍我们公司。虽然是一件渺茫艰难不可能的任务,但反正是用了公司的预算,不试试想办法赚回,会有点不好意思,至少要将我们的名片到他们手上,当然亦要换到他们的名片,才算达至最低任务要求。
会后,他们都很雀跃,都为了不同的奖罚而议论纷纷,有部份员工更立即回到岗位开设构想,我亦乐意见到这种工作气氛。
饭后回到工场,见到有一群公安正在康的车前检察,难道真的发生了麻烦事吗?
「公安同志,有甚幺事吗?」
「这是你的车吗?」一个像是较高级的公安跟我说。
「这是我一个同事的车子。有甚幺可以帮忙吗?」
他托了那副大框的太眼镜,吐了一口烟,徐徐说道:「可否替我找那人来这里见见面呢?」
「是否发生了甚幺事吗?」
「这车主昨晚涉及伤人及通意外,所以想请他助查。」
他见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有点暴燥地说:「你先请他过来吧!不要多问!
你是甚幺人?」
「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先替你找他出来吧!」
我在小黄的房间找到阿康,甫进小黄的房间,看到他青瘀了的左眼和那个过份整齐的假发,差点便笑了出来。
「阿康,有公安在外面等你,说你涉嫌伤人和通意外,要你去协助调查。」
阿康听到后,即显得一脸惶恐。「叔叔,现在怎幺办?公安找到来了。」
小黄一脸淡然地吐出一口烟:「有甚幺事呢?你跟他们说对方的车撞过来,我们闪避不及,便两车相撞,祗是普通的通意外而已。」
「但……」
「但,但甚幺?廿多岁的大男人,丁点的事便怕得要死,起膛去跟他们理论,记着,比他们凶,比他们大声,那一切便是对,还要对方赔偿损失,修车,还有我的汤药费,全要他们赔偿,知道吗?」
「但……」
「还但但但但甚幺,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阿康听到小黄跟他一起过去,立时恢复不少信心。「你跟我一起去便好了。」
「不要给人见笑吧!生得这幺高大,却胆小如鼠。」
我莞尔,阿康对小黄的依附,我相信比他依附他爸爸还要多,要将他们的关系拆开,看来很困难,始终黄生的托,直到现在还跟阿康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请了那些公安来到会议室见面,大家喝着汽水,着烟的在打哈,我想他们应该很易解决。
祗是过了一会,听到小黄拍着会议桌,大声的说道:「我一定要他们赔偿。」
想不到事情会忽然急转直下,更想不到是造就了我和阿康改善关系的机会。
他们终于扰攘了个多小时,公安离去后,我见到小黄拍着阿康的肩膀,说道:「我都说在这里,你比他们大声先发制人,便是道理。」
我绝不认同这种态度,但见到很多香港人在大陆的解决方法,都是一样的以恶服人,遗憾是他们大多都可以得逞,除了……碰上比他们更恶的人。
下午跟Q。C。和Q。A。部开了检讨,他们的态度非常松散,2组组长都是敷衍了事,上班等下班。我要求Q。A。把他们的检查指引列出,发现他们的指引没人签署作实,而且都是一些较简单的表面指引,本不足够作收货标准。
我要他们重新制定3款产品的生产指引,尤其是安全测试和一些检验数据,于1星期内重新呈。
Q。C。的态度犹有过之,他们祗躲在Q。C。房内检查每小时生产的样办(因Q。C。房内有强劲冷气和音响,我便试过几次走过他们Q。C。房时,听到有人在唱歌),完全没有巡查生产线,也没有检验原材料进仓情况。
我要求他们每小时要巡查生产线,当产品出现问题时,更要Q。C。坐在生产线检查每一件产品的数据。每天更要把生产检验报告在该天下班前提到我的秘书阿玉手上。所有原材料、生产及包装物料要于进仓后24小时内,样或全数检查,所有检验报告都要负责检验的Q。C。和组长签署后,一份副本给我。
希望这样可以增加一点他们的责任,最重要是大幅降低坏货率。
开会时,不住想~如果阿萍在这里,我便不用这样烦恼了。
处理完所有事后,充了各种不同的挫折,来了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但好象甚幺事都开展不来,祗能看着每件事腐烂又束手无策。
看看手表,已经6点半了,我才记起跟武林高手的约会。我拨她的电话,但却未能接通。
拨了很多遍以后,令自己更闷闷不乐。忽然想起她会否在小薇她们家中呢?
呆头呆脑的走到小薇家中,见不到慧晶,却看到那个在哈哈大笑的陈总和小娴,正在她们家中作客。
陈总见到我,便跟我说:「正好在说你。」
我走到他背后,掏着他的颈项,才问他:「说我甚幺?小心点说,你的命在我手中。」这年多以来,不经不觉跟陈总建立了心的关系。
他仍然哈哈大笑,原来他正在说昨晚我和慧晶遇到小黄的事,小黄的朋友中也有他认识的人,这事现在已光速地广泛传开去,可能全东莞的KTV都已知道这件事。「看小黄这次也不用再出来泡马子了。」
小云却出奇地愤怒:「活该,咀巴臭得要命,得罪了慧贞姐和朴哥,应该把他的假发丢进沟渠或丢进狗屎堆中。」
我们都呆看着小云,她看到我们的目光,立即面红红的躲起来。
陈总悄悄的拉我到台,问我知否昨晚以后发生的事?
「之前跟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差,经过昨晚的事后,现在更不会跟我说话。」
「他们昨晚离去后,便乘车离去,你记得酒店后的横街吗?那里是一条单程路,但却是一条我们惯用反方向的捷径,可是昨晚他们却在那边跟一辆对头的车相撞,而且令其后跟着的几部车撞在一起。」
「没有人受伤吗?」
「车祸受伤的倒没有,其实祗要没有构成任何死伤,公安们都主张不理,但小黄却把事情闹大了,他们的气焰把其它人都得光火了。」
陈总续道:「小黄打电话给我,叫我跟公安及警那边先打招呼,他这疯子也不想想已经是深夜3点多,我便臭骂他一轮鸭蛋便挂了线。今早听警那边说,才知道他们闯了大祸。」
「发生了甚幺事?」
「撞车后,小黄他们有人冲下车打了对方,还说受了一晚气,正好可以发。」
陈总说后来4、5部房车的人冲出来,把他们的车子围堵起来,他们躲在车中不能逃去,也不敢跟对方理论,直至公安、警和武警来了一大堆,他们才散去,而阿康和小黄亦安然离去。
「那事情是按下了吗?」
「麻烦现在才来,现在事情正在闹大,因为他们所碰到的几辆车中,全都是这里城管办的新车,是公家车。」
公家车?不是这幺巧吧!
「那班城管委,昨天新车出牌,正想四出招摇,却给小黄他们撞坏了,全部要回厂修理,他们现正给上级责骂,后来更知道他们的人被殴,已下令要一定严惩这班“凶徒”。」
「那小黄他们不是很麻烦吗?」
「不是麻烦,是超级麻烦。哈哈哈哈……」
我把今天下午听到小黄跟阿康的对话告知陈总,他不摇头。
「小黄这人就是恶惯了,想不到教子侄也是如此,他们如仍坚持把事情闹大,谁都帮不了他们。」
「阿朴,你不要踩进这淌浑水,这事不是你我可以去惹的,搅不好,随时封厂拉人,真的要帮他们便叫他们息事宁人,要赔钱的便尽快赔。」
我苦笑。
忽然想起我来的目的,便进去找小云。「慧晶姐今天有找你吗?」
小云暧昧的问我:「你找她有事吗?」
「……她答应我会给我一些她公司的资料,但……我找不到她。」
「你打甚幺电话号码啊?」
「8693xxxxxxx」
「傻瓜,她的那通是台湾电话,一看便知道是886吧!」
「不是吧……」我怎幺犯了这个连小云都能发现的错误呢?!我应该用甚幺借口来向这武林高手解释呢?
我看看表,已经9点多,她应该已吃过晚饭,还是算了吧!虽然我还未吃饭……
电话忽然响起,我竟然把电话掉在地上,他们见我慌忙的模样,都觉得很诧异。
「喂,是阿朴吗?」额头的一滴汗正下来我连忙走出台。「是慧晶吗?
对不起,我记错了你的电话,抱歉,抱歉!你吃了饭没有?」
「还没有,以为你不想找我……」
我们沉默了一会,忽然有种很想见她的觉。「我现在立刻过来,在酒店等我。」
甫进酒店,便见到慧晶坐在大堂,我们互望一眼,看见她的笑脸,我祗懂抓着我下颚的胡子傻笑。
慧晶五点多完成工作便已在房间等候,但又以为我在忙,所以不敢打扰,也许是大家都久候了,所以都~「咕咕!」~很肚饿。
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也不迭对她道歉,还许诺明晚必然不会出现同样状况。
「我明天要走了!工作已差不多完成,明天傍晚可以回香港,然后逗留三天,周末便乘夜机回台湾。」
要离开吗?我到有点不舍。好象很久未试过有这种觉,阿萍时没有,素儿没有,小冰……好象也有一点。
「这大半年,来过这里3遍,每次都听小云说你和她们的事,便很想找个机会想见见你,终于第3次才见到。」
「失望吗?」
慧晶浅浅的笑:「没有啊,祗是跟想象有点不同。」
我有点愕然。
「常常听她们的形容,令我有很多不同的幻想,她们可能把你形容过了头,也许在她们心目中,你是完美的。」
「你不要误会,我对她们是没有意思的,也没有多想甚幺,跟她们祗是一种缘份而已。」
「我明白,也没有误会,就是你这一份心意引了我和她们吧!」
引?幻想?那她是喜我还是发现祗是一个误会呢?问题是我觉得自己正在乎她的想法,更在乎她的心意。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很久,她扬手示意买单,我便祗好结账送她回酒店。
到了酒店的电梯前,她望着我:「你没话对我说吗?」
「嗯……晚安……再见!」
「你是呆头鹅吗?你知道自己心里想着甚幺吗?不是常常说要简单点吗?猪头!」
她一股脑儿的骂了一顿,便转身入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我看到她眼里的婉惜和失望。
我肯定自己是喜慧晶,祗是太远的情关系令我没有太大信心,而更没有信心是我自知没能力去维系一段情关系,这是令自己对情裹足不前的主要原因。
(待续)
这晚心情很郁卒,不想躲在宿舍孤单渡过,我四处走走,最后又回到了小薇家里。她们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都大吃一惊。
小云拿了茶给我,我喝了两口,便坐在台,小云走过来问道:「是慧晶姐的事吗?」
「嗯!祗是自己有点糊涂,好象是一时冲动,很茫,但又是牵挂。」
「朴哥,坦白说,慧晶姐这次来东莞是特意来看你。你去了旅游时,她来探我们也好,通电话也好,我们的话题都离不开你,所以她对你有很大兴趣,说想见见你这个大傻瓜,我们通知她你回来东莞工作的消息,她便趁着客人要来,立即动身,名为回来公干,实为见见你这个传说中的朴哥!」
「传说中的我?」
「是啊慧晶姐经常说我们把你形容的好象不似一个人,又从没见过你,所以很像那些神话传说,可以看出她对你这个传说很有兴趣。」
「小鬼头,你怎幺会知道她是对我有兴趣?你懂甚幺?」
「我当然懂,祗是今天见到她,才知道她对你已不祗是兴趣……」
「不是吧?!不要瞎猜!」
没有说话的小薇忽然道:「朴哥,我们怎会不知道?!我和小薇都很清楚。
我俩每次说起你的时候,心意都是一样,眼中闪的光彩,说话时的情,都可以知道我们都很喜你,祗是我们清楚明白,你待我俩就如小妹般。今天午饭时,慧晶姐来过,她的眼神、说话,我们便知道她也是喜你。」
小云看看我,叹了一口气,便续道:「晚上看到你那个样子,谁都知道你的想法了吧!」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留意你们的心意,但也不想欺骗你们,由始至终,我祗是当你们是妹妹,如果我的出现,令你们困扰,我可以立即离开这里。」
这时小薇抢着说:「我们当然明白,所以我们一直也担演着小妹的角,从没对你作过任何要求,你对我们做的事,我们已经很,可能也是这原因而对你的情投!我们也乐意见到你和慧晶姐两个好人成为一对!」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在我离开的半年内,已长大了很多,无论是说话、想法,再不是以前的傻孩子。始终这两个女孩,都是在受苦的情况下急遽成长,别人都说受苦的孩子成长比较快。
「谢谢你们谅解,但我现在应该怎幺做?」我竟然求教这两个小女孩。
「你今天早点回去想好了要说的话!明天我约她午饭时过来一趟,到时你再跟她说清楚吧!」
小薇严肃地说:「记着想清楚要说的话,不要像以前般优柔寡断了。」
我优柔寡断吗?还以为自己一向很潇洒!
这一晚真的辗转难眠,不住的想,每想深一层,便更肯定对慧晶的情,但真的要确定我和慧晶的关系吗?我有能力去维系一段这幺远的情吗?
这段情是建基于幻想之上,是我和她的幻想,还有小薇和小云的幻想,我们四人都把事情美化了,我害怕和素贞的情从云端着陆时,我们可以接受到现实吗?
我和大部份人一样,我喜有人陪伴的觉,但又不想被随传随到;我喜别人为我付出,但又害怕自己要承担。这是矛盾,是大多数想但不敢的人的一套矛盾(或借口)。
千头万绪,想着想着,便已经天明。
回厂时,见到有几个公安正把阿康的车拖走,事情真的越闹越大了吗?
我连忙走到小黄的办公室找他们,隔很远也已经听到小黄得意地对阿康说:「一会到了通部,记着声大一点,凶一点,一定要他们赔偿,知道吗?一会我会在你旁边,不用怕!」
「你们要小心……」我正想警告他们时,小黄已打断我的说话,拉着阿康离开。
「小……甚幺心……你小担心吧!」他说的每一个“小”字都特别跨张。
我祗有向着门外的康说道:「康,有事打给我。」
看着他们离开,我祗有回到工作岗位。当我跟Q。C。在巡查生产线时,电话忽然响起。
「喂,阿朴吗?」
「陈总,在哪里?」
「在等看戏,我最喜看戏,尤其是真人表演。」他听来笑的很开心。
「看甚幺真人表演?」
「你不知道小黄那笨蛋约了城管的那班混蛋谈判吗?笨蛋大战混蛋的真人表演,不是有好戏看吗?」
「你帮帮他们吧!」
「帮?怎幺帮?他们一步也不肯让,你都看不到小黄有多厉害,简直是咄咄人,要他们赔汤药,你没告诉他那班人是城管办的吗?」
「他们怎肯听我说,唉……」
「现在那班人节节败退,还说会赔2,000元汤药给小黄他们,麻烦了,麻烦了!」
「他们愿意赔偿不是解决了吗?」
「那有这幺简单?现在越让步,一会便越麻烦。他们现在好象略作休息,一会十二时再续。」
「有甚幺事便随时拨我的电话,好吗?」
「好了,好了,活像爸爸看儿子。」
跟陈总挂线后,总是想着这件事,吃饭时也在发呆。
约12时半,电话又响起。
「朴哥,你在那里?」
「小云吗?我在工厂。」
「你还不过来,你不是叫我帮你约慧晶姐吗?」
该死!我又失约了。
当我到达小薇家时,慧晶已经离去,我还给小薇和小云臭骂了一顿。
电话又响起,竟然是阿康:「朴哥,你有见过阿叔吗,你帮我找找阿叔可以吗?」
「发生了甚幺事?」
「我们吃饭时碰到陈总,他说原来我们的对手是城管办的人,叫我们小心一点,我越想越怕,阿叔还说我没用。吃饭后,他说要回厂取东西,叫我先回警办。但现在要跟他们谈判通赔偿问题,但阿叔又不在这里,他现在电话又不通,厂里又找不到他,我已拖延了一会,但他们已等不及了,不停催促要我早点开始,朴哥,阿叔不在,怎幺办?」
我答允了阿康,连忙赶回厂找小黄,临走前,我托小云帮我向慧晶道歉,小云把一个信封给我,我把它折在后袋,便赶回工厂。
回到厂,找遍整个工场,都找不到小黄的下落。
阿康又再拨电话给我。「找到阿叔没有?他们要我赔钱,怎幺办,朴哥,你要帮我!」
我通知所有人如果见到小黄,便马上通知我,然后立即赶往警办。
我亦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总:「陈总,还在警办吗?等我,我现正在途中。」
「你来干吗?他们要阿康赔偿一部车十万元,五部车总共五十万,你有五十万给他们吗?」
「你可有甚幺办法?」
「帮他干吗?他一定要受这教训,才会学乖。」
「帮帮他吧!他爸爸托我照顾他,我不能当作看不到。」
「他都不听你说话,你照甚幺顾他?我不会帮他,也没有能力,现在来说话的人还要比我高级很多,我已跟你、跟他说过,这班人不能惹。阿朴,要吃饭喝茶的话,现在你可以来找我,要我帮他,我便当看你不到。信我,这事不是你或我可以摆平。」
如果陈总真的置之不理,我深知实在没能力去跟人谈判,但总是放不下当没事发生。到了警办时,怀着战战竞竞的心情进去。
甫进入了警办,便看到阿康坐在外面,双手托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阿康一脸焦急地说:「阿叔呢?」
「我找不到他。」
「朴哥,现在怎幺办?他要我赔偿50万,给爸爸知道,一定把我骂死了,他们还说要拉我坐牢。」
「放心,被骂不会死,也不用坐牢。先让我看看情况吧!」
「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吧!」我对他逃避责任的态度有点反。
「也好,那他们在哪里?」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怕,因为要跟这些人说道理会有点困难。
我顺着阿康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人正在烟、嬉笑。
我向着他们走去,竟然看到一个悉的人。
「林副,很久没见。」
那个原在劳动局的林副,见到我也很愕然:「阿朴,回来了吗?怎幺不找我们?我现在已调升到城管了。」
「那现在就是林总了吗?」他很高兴地大笑,看来他很喜这个新的称号。
「都是一句称呼而已。你怎会在这里出现?有事要帮忙吗?」
「就是为了你和他们……」我指指阿康。
「阿朴,你认识他们吗?要替他们说项吗?」林总一脸好奇地问道。
「大家都是朋友,他有事需要帮忙,便试试尽力吧!」
「阿朴,不是不卖这面子给你,而是这几天他们太威风了!单程路反方向行车,引致六车相撞,还要恃恶殴打伤人,今早还要反咬我们打伤他们的人,我亦干脆赔了2,000元。今早他们要我赔钱,我快快,没说过半句话,现在到他赔偿时,把全家所有煲煲镬镬,全请出来,一会阿叔,一会朋友。这样怎说得通?」
「林总,我明白,既然说不通,我们甚幺也别说,先去喝茶,不要伤了我们的情。」
我示意阿康先回厂等消息,他听到后,便一溜烟的走了,我不摇头叹息。
拉着林总连后面的人一起往了附近酒店的中菜厅,甫坐下,便叫了人参冬菇茶给林总。
「阿朴,就是这个人参冬菇茶,我便可以你这朋友,跟你一年前祗喝过一次,直至现在还可以记着。阿朴,真有你的。」
我笑了笑,说了声客气,心想这样无厘头且刁钻的茶,见过一次谁会忘记。
「那个小黄跟阿康是你甚幺人?」
「是我的同事。」
「你在那个阿康爸爸的工厂打工吗?」
我点点头,他微微沉,便说:「做得可好?」
「还不错,阿康的爸爸对我很不错,所以可以帮到阿康的,我都会试试。」
「阿~朴?」有两个人愕然地站在我面前。
是阿关和阿国,林总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阿朴,是我多事,叫他们一起出来,我知你们几兄弟有点误会,所以大家坐下好好的谈谈,兄弟的事,说清楚后便没事,阿国,对吗?」
意外地重见阿国,大家都变得很尴尬,我应该是很愤怒吗?但意外地我没有,反而现在想起的,却是他以前多次的帮忙。
「现在旧厂那边情况好吗?」
他连忙将正想叼一口的烟放下,轻轻的说:「还不是一样,自你和阿萍走后,一切回复旧观。算了,也不消说。阿朴,离开了就不要为它牵挂。」
「有吗?」我笑了笑。
「你这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都揽在身,你这种格,就祗会吃亏。」
「也没办法,身边朋友有问题,总是不能袖手旁观。」
「这次的事我听林总说过,他说过不会就此罢休,还说要封了你们工厂,不过他这人也蛮说义气的,我看他知道你在这里工作的话,应该不会封你们厂,至少可以照常运作。」
「但阿康他们会有事吗?」
「也不会有甚幺事,祗是赔钱难免。」
「赔钱也要看数目,现在他们要求赔50万,似乎有点过份吧!」
阿国眼睛也睁得大大。「50万?这次也太大想头了吧!」
这时林总刚走过来:「阿国,甚幺大想头?」
阿国出一香烟送到林总前:「阿林,这次是闹着玩吧?!50万?会否太狠了!」
「我以为那傻瓜会跟我讨价还价,怎知道他会如此没用?」
「阿林,给我这个面子,你知道我欠阿朴很多,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作个人情债吧!」
「阿国,不是吧?50万,你说要我怎幺向我的手下代?」
「阿林,认识了十多年,不要跟我来这套,你说大家是朋友,就卖我这人情,你说要向那个代,我逐一向他们敬酒道歉,如果你说一定是不能解决,那就当我白说吧!」
「死臭国,我这一票本来是捞定的……死烂臭国,就祗一次,以前欠你的一笔勾消,各不相欠!」
可以看出林总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阿朴,不是说我不给你面子,祗是这事已经张扬开来,我也要向人代,祗是阿国这样说,我不得不答允而已,回去叫那两个笨蛋一号和二号,后小心驾车,还有不要四处生事,不是每次都有好运降临。」
「林总,谢谢你给我们面子,撞坏了的车修理费全由我们负责;有人受伤的话,医药其它开支,我们也会负责,你祗管把帐单到我手上,我一定付清,放心!至于今晚,不要跟我客气,你们带路,大家好好的一下。」
「那好办,我们做事最重要是懂见好即收。大家行运,后也好做事。玩嘛?
我们今晚去泡温泉。」
「温泉?不是吧?东莞那里有温泉?」
「东莞没有,xx有。」
「xx?来回接近十小时车程,甚幺时候去?」
「现在去,明天回来!阿朴,不准推辞,难得几个老朋友聚头,别要扫兴。」
阿国从旁也说:「阿朴,要人卖你情,你也要套套情。明白吗?」
我也祗好说道:「那我们就去玩过痛快!」
乘车时,阿国和阿关坐在我旁边,我们开了两部车,一行十人,向xx的温泉出发。
阿关告诉我原来十多年前,当市政府刚批市内私人住宅,最高可建筑8层时,那时林总还是村委,而阿国是一间位于该村的工厂老板,刚当完兵的林总为了建立名声,计划成该村第一个建8层高住宅的村民,结果阿国那时二话不说,帮忙了他建筑4层的费用,令他迅速在该地成为“万人景仰”的村代表,仕途从始一帆风顺,所以他不无当阿国的帮助。当然他背景强横,也是一个不可抹煞的原因。
我向阿国称谢。他忽然说:「我还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
这时的心实在有点奇怪,我不想拖欠阿国任何人情,但要我当作没事的跟他称兄道弟,又好象做不到,但说仍怪他吗?又好象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祗好装作听不到。
终于接近晚上8时我们一行十人才到了温泉,阿国便问我:「你要在屋内洗,还是在公众浴池。」
「你们呢?」
「我们先吃饭,然后晚上在房内洗,你要一个擦背,还是两个?」
我笑了笑,请他帮我找一个便可以,最佳是她懂按摩,不是胡来的,因为5个多小时车程,够累了!
阿国的笑了笑:「帮你找一个,你一整晚也不用动的,让你今晚做大爷。」
沿途所见,有很多不同的人跟林总招呼,阿国说那些都是干部。
结果当我们吃饭时,祗得我和阿国,他们全都在做大爷了。
阿国拿着瓶啤酒:「阿朴,忘记以前旧事,我再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沉默了一阵,喝了一口啤酒:「阿国,相信你很清楚,我不是那种随便敷衍唯唯诺诺的人,老实说,旧事我真的不能忘记,要我像以前肆无忌惮般跟你心,我真的做不到,况且你所犯的错,不是由我来原谅你,因为你最终害苦的不是我。我也做错了一些事,因我所犯的错,而导致阿蕙不在人世,所以我没这能力、资格去原谅你。」
我们又陷入沉默中,见到阿国不住烟,这样子的他,看来像老了十年。
「你的儿子好吗?」
「一岁了,已懂叫爸爸,蛮趣致,肥肥白白,看到这孩子,有时会想,有甚幺事会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叫人兴奋。活了几十岁,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事,下班后,就是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他成长的细节,况且,可以看着他如自己所愿的教养,也祗不过这几年罢了!」
看着他有子万事足的慈父模样,很难相信眼前这人一年前晚晚嫖到天明。「你以前也有小孩啊?怎幺好象是第一次做爸爸的模样?」
他理直气地壮地说:「以前那个是女儿,现在是儿子,怎会相同?他的样子像透了我,就好象看见自己重生」
我莞尔。像他吗?幸好是儿子!
「那你跟阿萍呢?也因那事而不能在一起吗?」
「已跟她失了联络,试过找她,但找不到。我也不知道是否就是为了那事而分开,老套一点说,可能是我的不够吧!」
回到房间,那个按摩女正在按门铃。她的样子看来很年青,皮肤白,穿着松松的运动衣,完全看不到她的身材如何。
「先生,要按摩吗?」她的声调很高,应该是可以唱爆杯的那种。
进房后,她便要我躺在上。这女孩很认真的帮我按摩,手法想不到的正宗,我在她缓缓的按摩时,竟然沉沉睡着了。
这女孩叫醒我时,问我要否刷背?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便让她帮我刷背。
她立即走进浴室调水,从另一水龙头把水放进一个木桶内,她洒了一些兰花进浴桶内,令到一室幽香。
这是一个很大的木桶,她给了我一条围巾围着我重要的地方,我了衣服,把上围巾,便跳进木桶内,那女孩坐在木桶旁边拉起衣袖,用水瓢把温泉水淋在我的背上,当她开始擦背时,她忽然说:「要一起洗吗?」
女孩了宽松的运动衣,坐进浴桶内,她坐在我后面,背靠着木桶,下体紧贴我的股,双腿紧挟着我的双腿。她的腿很长,皮肤很细致,令人有想摸一把的冲动。
这个女孩最特别的是她保持着冷峻的脸,没有风情的叫,或把到背上卖她的风,祗是认真专心的帮我擦背。
难道阿国真的祗为我找来一个按摩师父吗?这也太狠了吧!
我也祗好正襟危坐,她忽然说道:「先生,你不喜我吗?」
「没有啊!祗是看到你很认真的按摩和擦背,太舒服,便不作打扰吧!」我抓抓头,那即是说现在可以吗?
然后大家又沉默了,她示意我转过身来,这时我面对面的看着她,虽然浴室内的蒸汽很多,但我仍可看到她,虽然有点婴儿肥,但身材仍然很好看,有一个小肚,的形状很圆,两点小小的呈粉红,的线条从水的反中也看来不错,她见我不住的看着她,头垂下来,出害羞的笑容。
「很美啊!」
她的头忽然低下来,面上红烘烘的,是给蒸汽熏到吗?
看着她粉朴朴的脸蛋,忍不住吻了下去,她的脸很热,身体也很热,我用手指挑动她散下的发丝,向她的身体,然后拥吻着她,不知道是否因为温泉水的关系,情绪有点高涨。不住的啜那对在水中浮沉的脯,她的脯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是甚幺味道呢?」
「就是~温泉~~的~味道啊~~」
她脯的孔全都竖起来,头也翘很高高的,看来她也蛮兴奋。
我把她的腿拉近,腿的尽头给稀疏的盖着,我拨开她的,张开她,让她坐在我腿上,虽然她的户颇紧窄,但在水中仍很轻易滑入。
「啊~」她伏在我的肩上,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可。
我轻轻慢慢的推送,一下一下分明地在口挑动,她咬紧下,强烈忍受着那轻微的快。
我捉着她双肩,让她靠在桶边,把她双手也搭在桶边,下半身坐在我腿上,腿紧挟着我的。
我从慢慢的动作中,忽然从她的户中退出,然后用力的至最深,她紧咬着下的口,也张开发出足的叫声,「嗯~啊~」我展开一连串狂暴的,每一次都顶到最底,她头仰得更后,捉着桶边的手指,也张开得像蹦出来,得高高的,每一下都令她脯浮出来。她不停的深呼狂叫,她的音调很高,每一次的叫声,都比之前一次更高音,渐渐有点刺耳,不知道是否因为水的浮力,她好象变得越来越轻。
「我不成了~够了~够了~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忽然她静了下来,我想她是到了高了吧!我再看看她,她软瘫在桶边,她~真的晕了!
也许是浴室空气并不通,我把她抱起放回上时,她已经醒过来。「呼~呼~可否让我先休息一下?」
我示意她可自行休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小女孩,她脸上粉朴朴的,脯起伏不定,头还翘起,她的身体也渐渐退去红,呼顺畅起来。
「还好吗?」
「可以,还要继续吗?」
「算了吧,休息一阵吧!」
看着她微呈粉红的脯随着呼起伏,原本已经软掉的忽然又再充血起来。
她看到那死翘翘的东西又再活过来,也微笑起来。
她支撑着她的身体向我走来,跪在我跟前,低下头,便开始,看着她颤危危的背,她很瘦,瘠骨一节一节的清晰可见,我来回的轻抚她的背,轻柔的摩娑,从她口中传来渐大的啜力,舌头绕着茎的前端打转,传来阵阵酸麻的觉,我到有点紧缩的反应时,连忙想把她推开,但她仍坚持余下的工作,把我出的全部吃了,看到她边还有一些白的浆,到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
她到浴室了巾,便又再跪在我面前帮我清洁,她的手很温柔,觉她好象很柔弱,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看到那女人会晕掉。
她清洁完后,请我坐回上,帮我全身按摩,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付了额外的小费,让那女孩离开。自己静悄悄地躺在上想想在这里接近3个月,真的是一事无成,发现了很多问题,但全都解决不了,而且因为连番失利,渐渐地丧失了那种投入打拼的决心,我忽然间想应否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呢?
大清早,自己一个人走到楼下的公众温泉,人较少,广东省一带的温泉跟本,韩国,台湾,南美,欧洲的都不同,这里的温泉花巧东西较多,会加些味道,如酒、花、咖啡或茶等不同味道,可能是由于这些温泉都是一些加热的地下水,也更大可能是习俗原因。
洗过温泉后,神也好一点,跟他们吃过午饭,便回东莞,上车前,林总暗地里跟我说:「阿朴,我不是想要你付钱,但你也要明白我也要向手下那班人代,你给足了面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发作,后有甚幺要互相帮忙,也会好说话,总之一句,阿国的兄弟,就是我阿林的兄弟,明白吗?」
我连忙在林总的朋友前,大声的道歉及谢谢他的海量,把一切事情大事化小,并说道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云云。这一下,我相信这令他拿足了面子。
阿国在车上跟我说:「没想过你会说这些说话,阿朴,你变了。」
我莞尔。我真的是变了吗?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答不到自己。「都是一句说话而已。」
「你没事吧?」阿国可能到我有一些落寞。
当我想到要回到东莞的时候,心情有点郁卒,我是已经对这份工作开始生厌了吗?
回到东莞,好象是几年的事,我又到了小云家,小云正准备晚饭,小薇要加班,所以她祗是吃前一天的剩菜。
我跟小云到了外面吃饭。「她有说过甚幺吗?」
「没有啊!那你有找过慧晶姐吗?」
「没有,怕她还气!」
「昨天下午她在等你时,她真的很气呢?也好,先避风头。但朴哥,有些事情终究需要解决的。」
看着小云这小女孩的样子,还是充稚气,但又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我的情事和教导我,我便觉得很有趣。
吃饭后,我和她闲逛,逛到那电器店时,才想起那些已订的熨斗,走进去时,那售货员已是脸堆地走来。「很久不见,还以为你预订的熨斗已经不要。」
他连忙把那堆熨斗送了来,我付了钱,检查时,更肯定这就是我们的产品,但我就是束手无策,明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但却无法阻止。
我让这售货员先收起那些熨斗,然后跟小云先买一些用品。
小云忽然站在一家玩具店前停下来。「这些建筑物很有趣啊!」
那是一些建筑物的立体模型,全都是世界有名的建筑物。
「要买吗?」
「这样的庞然大物,搬回去太麻烦了。」
「傻瓜,这是立体砌图模型,盒子很小的一份,砌起来才可以成为建筑物的模型……」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些事的头绪。
回到电器店,我取回熨斗,再订另外的48部,因为客人赶着取货,所以指定3天内一定要货,如果可以如期货,我愿意多付20%货款,我相信这样可以令他们加快速度,同时亦更容易出岔子,这次就是要先他们着急。
第二天大清早上班,我回到办公室,阿康出乎意料地已在等我。
「你去了那里?两天不见了你,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知道,暂时没事吧!但我想你最好是这阵子不要再外出惹事了!免得再惹了任何事后,给人把柄,那就更麻烦了,要玩也等这火头熄了才玩,知道吗?」
我想这样可以令他至少乖上一段时间。
「这事其实不是我闯的祸,是阿叔捅的子。那天我们碰到你和你的马子……」
「那祗是普通朋友,不是我的亲密朋友。」我说的时候都有点犹豫。
「你的朋友吗?还以为……甚幺也好,那天就是他出糗以后,他驾了我的车,说要找女孩发一下,怎知拐弯便跟那班人发生通意外,他二话不说,冲下车,揪一个人出来打,说找一个人给他出出气也好,要不是我们把他拉着,恐怕会闹出人命。」
阿康续道:「阿安说阿叔向公司请了3星期的假期,说是身体不适。谁都知他是逃避这事吧?」
「算了吧!我不想去批评你叔叔的处事方式,祗是你也不少了,倒不如认真地去做一些令你爸爸刮目相看的事吧!」
他语带苦涩地说:「自少爸爸都不大理我们家人,向来都是叔叔负责照顾我们,小时候,还以为叔叔就是爸爸。」
我想这可能就是阿康跟小黄如此亲密的原因。「你应该知道黄生对你的期望很大,由始至终,他都期望培养你成为接班人。」
「我当然知道,祗是现在的生活太悠闲,无风无,享受人生,有甚幺比这样的生活更佳。」
「还好,至少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并不是一个呆小子。」
「我当然不呆,祗是很多事有人代处理的话,自己便可以专心享乐。但我你对这事的帮忙,比起不负责任的阿叔,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是我的救命恩人。」
「午饭有约人吗?跟你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报我也好,报关黄生也好,知否有谁在这附近自己搬到外面住?」
「阿柏吧!甚幺事?」
「阿柏,生产线的line长吗?知道他家在那里吗?」
「祗知道在对面街的单位,但不知道确实位置。」
「我怀疑他偷了工厂的物料,私自把产品卖到外面的商店。」
「我也见过外面有我们的产品,祗是你怎幺想到是他?」
「我也祗是猜猜而已。午饭前我们前后脚到外面躲在一旁守候他们,看看可以怎幺做?」
我也请了其中两个门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阿柏的住址,其中一个叫阿龙的门卫非常肯定地说他知道,说可以带我们去,我把他们二人留在办公室,等待午饭时间来临。
阿康跟一个门卫预早到了阿柏家天台守候,而我和阿龙便在厂守候阿柏,我们看到阿柏身后还有十多人,而当想通这事以后,便发现到他们身上收藏了一些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
我们悄悄尾随阿柏到他家,正当他开门的时候,我和阿龙同时出现,把除了阿柏以外的人都带到天台,而我则跟随阿柏进屋内,我用数位相机把屋内的陈设全拍了照,这里基本上是一个小型工场,基本上电批,辣(好象应叫焊接器还是烙铁),都是从工厂偷出来,我还看到已有不少存货在内,我看了也有点哭笑不得的觉。
天台上的阿康,则指挥另一个门卫从众人身上找到了各种不同配件,形形式式,应有尽有。
我留了一个门卫在这里守卫,另外全数人带回门卫室。
经审问后,阿柏就是这个小集团的主脑,在车间分派众人工作位置后,便把他的老乡安排其中,然后把需要的配件带回自己家里,自行生产,而被抓的十多人中,全部都是阿柏的老乡。
「阿龙,你这衰仔,没义气,你也是一份子,平常分钱也算你一份,现在竟然串通他们来揭发我……」
阿龙紧张地对我说:「没有,朴哥,你不要听他们说。」
我冷冷地问阿龙:「你乡下在那里?」
阿柏连忙抢着说:「是xx,跟我也是老乡。阿龙,坦白点吧!」
「朴哥,原谅我吧!但至少这次是带罪立功吧!」
「阿康,找公安或治安队来处理,另外给我保安单位的电话。」
「朴哥,放过他们吧!阿龙和阿柏都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扣掉他们工钱押金便算了吧!」
「阿康,你这样说的话,便放过他们,不送到公安处,但立即全部人扣掉工钱押金,马上离开,请另外那两门卫把阿柏家中属于厂的物品取回。阿康,麻烦你,跟阿柏一起去监察门卫取回物品时不要多取或取。」
「阿柏,是康哥帮你们求情才放过你们,以后不用再到厂内上班,你们也会永不被录用,马上收拾行李离开。」我决定要将这人情卖给阿康,让他从中得到一点足。
「还不谢谢康哥。」
他们向阿康称谢后,我看到阿康有点尴尬地不懂应对。从这事,我发觉阿康做事态度还算不错,祗是懒散,如果可多给指示和督促,他可能会做得不错,可能小黄三星期的假期,会是阿康开窍的好机会。
我相信刚托阿康处理的事,够他忙一个下午了。
下午,要重新分配生产线的人手,由于少了十多人,唯有从其它部门的多余人手调来这里,安排Q。C。和另一条生产线的line长监察,Q。C。要坐在生产线最后位置及沿线检查,对于同时有十多个同事被炒,令他们变得人心惶惶之余,亦对我多一点敬畏。
下班后,见到阿康还在阿柏家和厂的途中搬运零件及工具,我走到他旁边道谢,并他的辛劳,这些说话对他来说非常受用。
我买了一只烧鹅到了小云家庆祝。
「发生甚幺事,为何要庆祝?」
我开心道:「因为我们今天终于抓到了偷熨斗那班人。」
小云兴奋道:「怎幺可以抓到他们?」
「全靠你提醒我!」
小云惊奇的问道:「我?」
「你记起那天那些立体建筑物拼图吗?你不是说太大搬不动吗?我还笑你傻瓜,不知道那是拼图,是一小盒回去才一片一片拼的吗?」
小云点点头。
「我从开始便犯了错误,以为他们偷成品来卖,我猜他们一定不会在间搬运,因为产品体积较大。所以总在晚上监察,结果捱了几个晚上,都逮不到他们,而他们也可照原定时间货,因拼图的事想到了他们可以化整为零,那就是大白子也不用担心搬运时,容易给人察觉的麻烦了。」
我也怀疑这是生产线上的员工所为,因为他们较容易齐备各种不同配件,大抵他们没有胆识在宿舍生产,而且也太容易给人发觉了,所以当我问阿康,有谁搬出来住,一来这很有可能是生产工场,二来就是屋租也是一个负担,单身的员工大都选择住在宿舍省钱,结果顺利解决了件事。
已经8点多,小薇还没回家,小云说小薇这阵子都很忙,很多时候都要加班至11时后,即是说今天晚上,祗得我们两个吃饭,望着桌上的烧鹅,已有的觉。
第二天早上,阿康也是大清早便回到工厂,他说昨天的兴奋,令他得到从没尝过的工作足,并说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这时门卫忽然气急气坏的跑上来:「朴哥,不得了,有百多人在外面围堵,说要我们马上停工,要求我们赔偿他们损失。」
我从窗户中,看到一大群人在外面结集,带头的正是阿龙,阿柏和那些昨天遭解雇的人。
我叫阿康打一通电话给我们的厂长,但电话不通,阿康再次出惊惶的样子。「朴哥,怎幺办?如果他们闯进来,我们便麻烦了。」
我祗好拨电话予陈总,因为这里是他的山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得到。陈总听到后,说立即便来,他给我的意见是:「阿朴,无论发生甚幺事,千万不要出厂,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意图说服他们,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明白吗?」他说还会带公安一起来。
「我也不是傻子,明白了,谢谢你!来了再说,请不要用暴力,我不想伤害他们!我相信他们未必有恶意的!」
「明白了,我想至少要差不多一小时才能来到,耐心一点、乖乖的坐在办公室内等我,用这个小时想想今晚往那里吃饭。」
我答应了他,然后着他放心,还笑说今晚请他吃KFC。
外面不停叫嚣,都是叫我出来跟他们对质、无理解雇等等,当然说话中夹杂很多骂人的言语,但也祗好当作没听见,这不是逞英雄的好时候。
门卫又再走上来:「朴哥,他们说要冲到宿舍捣,那我们怎幺办?」
「没办法,他们人多,宿舍应该没人吧?!」
「那就不知道了。」
「立即到Q。C,问问主管,是否有任何人今天请假?而且看看他们是请假外出,还是病假在宿舍休息。」
我们分开2楝工人宿舍,较密集的一楝在厂内,约20平方米的房间住8个人,都是给一般工人住宿,另一楝设于厂的对面,约15平方米的房间住2至4个人,大多是Q。C。、文员、秘书、组长及部份资历较深的女员工。
由于那群人不能进厂内,即是说他们要到宿舍捣,便必定是厂外的那楝,但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唯有让他们尽情破坏。
阿康的焦虑完全暴在他的脸上:「昨天不放过他们便好。」
「算了吧!解决眼前的麻烦,才作赛后检讨吧!」
「Q。C。部所有人都已上班,外面的文员也全数于厂内。」我稍为放心,至少没有人在宿舍内。
「阿康,一会要是发生任何事,尽量集合所有人到天台,把门锁上,我不想造成任何人命损伤。」我亦嘱咐门卫通知所有部门停工,所有员工集合在自己所属的部门内,不准四处走动。
过了约15分钟,传来女孩的惨叫声,我们连忙从窗外看出,发现他们正胁持着一个女孩~是阿雯,小黄的秘书。
阿柏拉着阿雯的头发,押着她到厂门前:「你们整天就是想着泡妹仔,克扣我们工钱,这个就是你们花最多钱的妹仔,她身上所花的就是我们的血汗钱。」
阿康,门卫都试图拉着正想冲下去的我,但我决不能让他们因我而伤害任何人:「放了她!」
他们看到我走了下来,也有点愕然,然后便开始鼓噪。老实说,看到这情景,我也到很害怕,祗是要坐视不理却做不到。
「你们要谈判甚幺?要谈的话,先放了那女孩!」我看到阿雯头发散,咀角有些血丝,面部更有些伤痕,但仍掩不了她的秀丽。
阿雯抬起头望一望我,出惶恐的眼神。
阿柏叫破了喉咙大声地叫道:「我们要跟你重新谈判解雇赔偿问题。」阿柏平时给我的觉是很温文,跟现在的样子毫不相配,当然跟他偷窃的行为更不相配。
「你先放了这女孩,然后我让你们派3个代表进来,总不成在这里互相像叫嚣般谈判。」
阿柏跟后面的人商量了一阵,然后示意门卫开门放人。
我点头示意门卫开电闸旁、靠近门卫室的小门,他们把阿雯从小门推进来,阿雯被门框跘倒,我连忙走前把她扶着,就在这时,有三数个人同时从门口抢入,把我拉了出去,门卫见到这情况,拿着警便也跟着冲出来,见人便打。
登时这里成一片,我连忙喊停,但这时就是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喊声,实在太嘈吵,太混了。就在这时我的身上也受了几,清楚听到几下清脆的骨折声,然后头上一麻,大量的体涌到我面前,我从眼镜看到我眼前,腥红的血像未关的水喉般涌出,我连忙用手掩着头上的伤口,用尽一切的气力大喊:「停手!」
不知是那来的力气,这一声真的喊得很大声,他们真的全停了手,视线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给他们看得心中发,但仍佯装镇定看着四处的形势,看到门卫已经奄奄一息,我走近躺在血泊的他,看到门后目定口呆的阿雯,我知道这一刻我必定要冷静下来。我站起来,向着阿柏的方向走去,我不知现在的样子是否太可怖,他们都退后让开了一条路。
我面对面的站在阿柏跟前,怒道:「你要谈判甚幺?你有甚幺资格说谈判?你们这几个被辞退的人有否告诉其它老乡,你们为甚幺被辞退?」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也是这丝羞愧,令我天真的以为一切已尽在我掌握之中。
「偷窃厂内物品,我们已经不作追究,现在还纠众大肆破坏,你怎跟受你蒙骗的老乡代?不要再闹下去,连累他们,现在如果你立即散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作追究,但下不为例。」
阿柏忽然脸通红怒道:「我没有错,你们花天酒地,我们躲在宿舍捱穷,祗是拿你们一点点钱而已,有甚幺错?你是谁?凭甚幺把我们辞掉?这里没有你之前,大家安定地各取所需,现在你要赶绝我们,要迫死我们吗?」看到他涕泪,我不对他有一丝的同情,祗是不知何时、从那里他拿出一支长。
「啪!」我在挡格时,听到另一下清脆的骨裂声,我惊愕之余,亦终于清楚知道因为自己的天真而把自己的命丢掉。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时忽然想起陈总的建议:「阿朴,无论发生甚幺事,千万不要出厂,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意图说服他们,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明白吗?」我竟然一条也没听进耳内,真该死!
别人说死前会看到人生的每一段走过的路。
我眼前看到素儿、小冰、阿蕙、阿萍和慧晶,可能是时候跟她们都说声再见了。
张开眼睛时,看到一片强光,我眨眨眼,久未张开的眼睛到干涩,适应了强光后,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光从吹起舞动的窗廉中洒到病上,令我到很温暖,很柔和。
稍为动一动身体,手臂和前到剧痛,头也痛得要命。我深呼一口气,旁边有人立即扶着我:「死不了吗?」
我耸耸肩,牵动到手臂的剧痛,不叫了声痛。
陈总笑道:「痛也是活该,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耳内,又来充英雄,我再来迟一分钟,恐怕你现在都不懂痛了。也算你运气好了,祗是断了臂骨,两肋骨,还有……算了,死不了已是赚到了。」
「那个门卫怎样?」
陈总叹息道:「仍然昏中,仍有命危险!」
「请帮我找个最好的医生来看他!」
「我已从军方医院请了一个脑科的主诊医师来,放心吧!」
「谢谢你,那个女孩呢?」
「她祗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我们来到时,她反锁自己在门卫室内。那女孩虽然受了点伤,但还真正点,样子风,身材火辣。是你的新情人吗?」
我笑了笑,咀角也有点痛:「普通同事,不要想太多了吧!」
「同事也如此拼命,真服了你,已知你这人胡来,特意提醒了冷静一点,还说要请我吃饭,我才不会跟你吃这些医院饭。」
「死仔,不要引我笑了,伤口很痛啊!不要让小薇和小云知道,免她们担心,如果她们问起,就说我这星期要回香港办事。」
「这星期?一个月可以出院都算是奇迹了!」他呶呶咀向旁边,小云原来坐在另一旁,眼睛已红肿一片。
我用我那条仍然完好的手臂向她招手,她走过来伏到边,祗懂不停的哭,我轻抚她的头发,她仍然不停的噎。
我对女孩子不停的哭从来都束手无策,也祗好让她哭。
原来我已经昏了一整天,整个晚上,陈总、阿娴和小云都在这里守候,小薇昨天11时下班后,也来了一个通宵,祗是知道我死不了,今天要上班,才于今早直接从医院回到公司。
阿康下午来探我时,我才知道昨天当我给阿柏打昏以后,陈总及一大批公安和武警来到,把阿柏他们抓到,现在至少还有接近廿人被拘留。我想起了阿柏那丝羞愧的眼神。
我列出一个工作表给阿康,在院期间一定要他保持着刚开展的工作进度,尤其是新产品开发,要赶及下年初到美国及德国时,可以展示予外地一些生产商及入口商,这会是我们来年的希望。
另方面Q。C。和Q。A。的检验政策修订,也要尽快修完,还有请阿陈尽快把SA-1003提验证,一大堆的事项,听得他猛口水。
「阿康,我希望在这段期间我俩可以好好合作,老实说,赚与蚀对我来说,分别真的不大,反正也是一样发薪水。你先要明白,这是你家的生意,如果你都不着紧,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也可以选择如以前轻轻松松又一天的生活,但我想这是你的好机会去振作和找寻工作乐趣的时候,而且我相信现在工厂一定得一团糟,也是时候显示你的能力了。」
「我怕我不成,力有不逮,阿叔和你都不在,我怕会把一团糟得更糟。」
「那天看你还是指挥若定,祗是欠点经验而已,有不明白的话,过来问我,我自己都是在学习中,虽然这次学习代价蛮大,但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阿康走后,阿国、林总和阿关也来了。
「你这格便应改改吧!不是每件事都是卷起衣袖,冲出去便可以解决得了,听陈总说,这次捡回命已是赚回来了。」
「陈总说话一向跨张而已。不用这样客气,来看我吧!出院后,记着带我去洗温泉,便能医百病了。」
林总听到后,也正道:「阿朴,你就不算朋友了吧!如此大事,都不通知我们一声,有些事可以让我们解决,我们把他们教训得淋漓尽致,便包他们贴贴服服,你后也容易生活愉快。」
怎幺有点像来收保护费的黑社会?
他们越说越兴奋,烟得这里乌烟瘴气,把旁边一直在守候的小云,看得眉头猛皱。
「小云,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他们这些三级人说的三级话,不适合儿童收听,样子多看也会沾污眼睛。」我笑着指指他们。
他们听到后,便笑得更跨张,更吵。我示意小云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小云走后,他们更肆无忌惮,就算有护士意图进来劝他们收敛一下,都给林总轰出去,我对着他们的举动也到无奈。
终于他们在此乐了一个下午。
不是他们晚上有节目,也不会离开。
临行前,阿国说:「这次就当是教训吧!记着以后「闲事莫理,闲地莫企」。
大陆生活金句1。好好休养吧!」他们走后的整个晚上,我还嗅到烟味和耳中隐隐仍听到他们的说话。
当你躺在上,没事做的时候,原来我还是会觉得寂寞的。
来了大陆工作一段子,还是第一次很舒适地看电视,这里的新闻仍有审查,当你忽然间看到一大堆的政府宣传广告,便知道正在播一些的新闻,他们也算有心思了,剪辑了大量政府宣传广告。原来六合彩也不可以播,这晚看到最多的就是刘德华跟我说:「今时今咁o既服务态度系唔得o架!(国语译:今天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成的!)」
忽然有敲门声传来。「进来吧!」
「是你?你没事了吧?请坐。」进来的是阿雯,带上墨镜的她面颊上还有伤痕,恐防会留下疤痕。她看来很憔悴,沉默地坐在我身边。
她看到我后,便忍不住伏在我的口上哭起来,我连忙呼痛:「可否伏在低一点的地方来哭?」
她移动胶椅,便伏在我的下体上哭起来。
小姐我是叫你伏在我的肚腩上哭,不是茎啊!
我觉到我的薄睡已经了一大片,她每一下噎,简直是拿了我的命。
她的噎,就像是在啜着我的茎。
自从今早醒来后,我从未受到重生的活力,现在终于受到了。
阿雯不停噎时,我已经涨得有点痛。我相信阿雯亦觉到我的活力,她斜眼笑笑地望着我,便低头吻我的活力。
急促的两下敲门声,小薇冲了进来:「朴哥,你醒了……吗?」
就是阿雯怎样把身子直,小薇还是怀疑的望着我们。
「朴哥,我先走了,明天才来看你。」阿雯匆忙的离开。
我尴尬地望着小薇,她也低着头对我说:「小心身体啊,朴哥!」
回来以后,好象还没有跟小薇详谈过,她在一家电子厂工作,职务是采购文员。她说现在学的事比在旧厂时多,那时祗是一个包装工人,想不到一年不到便可以当个文员,从乡村来到这里,从没想过会有这个机会,学懂了一般的电脑应用,还懂一点点英语,这已经是她没想过的成就。
虽然现在赚的钱比当时少,但总算是个文职。祗是最近工作时间较长,虽也没比旧厂时长,但令她已缺席多次英文课,这可算是这份工的遗憾。
我想也是适当时间去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去帮忙,便问小薇:「要来帮我工作吗?我想找一个人进Q。C。部帮忙,但可能比现在辛苦一点,但我们这里短期内都不会太多加班,应该可以让你继续学习英文,而且遇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我商量。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内,培养你和小云找到你们喜的工作。如果后不喜这里或这类工作,我再帮你作打算吧!当然如果你很意现在的工作,那便当我没提过这事吧!」
「朴哥,谢谢你,你好好休息吧!不用为我俩想得太多,当然如果你是想我帮忙,我是一定会去,绝对相信你的决定一定是对的。」眼泪从小薇的眼角慢慢淌下。
今天好象每个女孩子都在这里哭过,但小薇哭的样子最美丽,可能她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眼泪静静的淌下来便最漂亮。而且这大半年,小薇成长了很多,已经成为一个小美人,无论身材,样貌都比我离开前标致多了。
我轻抚她的长发,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幸好不是我受伤的那边:「小薇,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也不知还会靠在我肩膀哭多久,等有了男友,老公以后,就不会理朴哥了。」
她噗嚏的笑了出来,面上红红低声道:「祗要不是朴哥你有女朋友以后,嫌弃我们阻手碍脚,我和小云最便是在朴哥身边撒娇了。」
我们相视而笑,她忽然道:「刚才那女孩很丽啊!她也是在哭吗?」
我脸尴尬地点头称是,她便暧昧的说:「下次叫她不要在那位置哭~了,哭~得你裆了一大片,怪难看了!」她说道‘哭’字是故意放长了。我给她作得哭笑不得!
「明天我会回去辞工,然后早点下班和小云一起来,她说要煲汤给你补补。」
她笑着跟我道别。
也许今天也说得太多话了,眼皮渐重,这一夜睡得很香甜。
连续几天,这病房都变了他们每天必到的旅游点,游人络绎不绝,我也乐得有人相伴,避免祗是吃和睡的身体运作。
每天除了那三餐难吃的医院餐外,差不多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带备不同的食物,他们也索每天在这里聚餐。小薇和小云每天都带备汤水,阿雯会带一些生果,每天切给我吃,阿国他们更是酒不绝。
这段期间也去探望过那门卫阿辉,他神也好多了,但面上留下几个疤痕,我深表抱歉之余,也让他多休息,一个月也好,半年也好,薪水也是照常发放,所有的医药费也会由厂方负责,着他可以放心休息。原来正在他身旁咒怨的女人,即时笑逐颜开,我就是最怕这种平时怨男人无用,自己却光坐在一旁埋怨的女人,看到便祗有敬而远之。
有一天,林总自己一个人来看我:「见你这可怜相,撞车的事已帮你揭过了,不用再担心,但你还是警告他们,以后不要再那样闹事,否则谁也不能担保下次可以如此轻易揭过。你也要明白,我的面子不能每天都用,我也有我的难处。」
我连忙脸堆的谢谢他,反正是真也好,作戏也好,对着林总这种干部,便一定要好象受了他很多恩惠,大家高兴为止。
「林总,一句到尾,这次承蒙你的帮助,花了多少钱,修车也好,吃饭也好,所有单据给我报销,不要跟我客气,等我出院后,泡温泉也好,那里都好,就等你带我去见识!」
「阿朴,要是我贪的话,就干脆拿你50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吧!」
「当然,当然!就是知你把我看成兄弟,才要谢你!那些是应付的账单,便应该让我干脆付款,没来由要你自掏包吧!」
他听到后,发出会心微笑:「当然!我们是好兄弟嘛!」
我没有告诉阿康这件事,我相信这样对他来说会较好,阿康来看我时也碰过林总多次,但每次他都是低下头,不敢作声,要不然便借故离去,反而他对小薇却很关心,他知道小薇都是晚上来看我后,便于晚上才来看我,然后送小薇和小云回去。
一个星期天,小薇大清早便来看我,坐下后,她好象有点忸怩不安,我便主动的问她:「有事要跟我说吗?」
「嗯……阿康前几天问我可否做他的女朋友?」
「你要我祗是听你说,还是给你意见吗?」
「当然是意见,朴哥,你知道我们一直都尊重你!」
「你怕我不准你们拍拖吗?」
「我知道你不会,祗是想听听你意见而已!」
「那你对他印象如何?」
「也算不错吧!他很害羞,也算善良,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跟他叔叔去玩,我其实觉得他还是一个小朋友。」
「我自己来看也觉他祗是小朋友,本也不坏,祗是因一些心结,跟他爸爸赌气而已。」
小薇尴尬地问道「那你是赞成吗?」
「我不是赞成,但不会反对!你有否想过为何我和阿萍最后会分开?」
「我以为你们是摆不了对蕙姐的歉疚,还有就是他乡间的未婚夫吧?!」
「都是,但最重要是我俩的处境问题,可以说阿萍的文化水平比你高很多,但我跟她的价值观及一般事的看法、理想或志趣都不相同,最初是月期时,一切也会看得很美好,以为任何问题都可以刃而解,但当想远一点,我们可以妥协到一个互相包容、容忍和牺牲的地步吗?我们也不知道,至少我们都很怀疑。」
「我想……我明白了。」然后她沉默的坐在旁边。
我现在已可蹒跚走动,我要小薇跟我到台坐坐。
其实我最担心是小薇是否真的可以放开怀抱去,她以前的经历,可能会存在着影。当然更担心她俩的背景问题,黄生家里可以容得下一个大陆女工吗?
阿康会认真对待小薇吗?我怕再来对小薇的任何伤害,都可能令小薇困难地重建的一点自信崩溃。
「想做的事便做做看,否则永远也不会知道错或对,决定要做便向前行,无论是对是错,决定了便是一个好决定,至少不用为去决定而烦恼。你还要有点心理准备,阿康不像我一样孑然一身,家人一大堆,麻烦一定不少,即是说你们如要开始,比我和阿萍的更要复杂多。多想几天吧!然后,便不要犹豫不决了!」
「犹豫不决?你是说你自己吗?谁都知道全宇宙中对情事最犹豫不决的便是朴哥了!」她因为抓到我的辫子到很高兴。
「你和慧晶姐情况如何?」
「如何?她不是已经气得跑了吗?」我们相视苦笑。
阿雯也来看过我多次,我们也再不敢做次,她通常都是午膳时候,带些生果来,自己吃一些,也切一些给我吃,她知我喜吃切了皮的苹果,便每一苹果。
她说经过这件事后,她已厌倦了这种秘书生涯,小黄这几天便会回来,她会向他辞职。厂内少了这样的一个美女,大家也会到很遗憾。
她希望离开东莞,到上海找寻机会。
以她这种有学识,还肯牺牲的美女,往那里发展都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
「我欠你的人情,终有一天我会还回给你!」
「就让你欠一辈子吧!让一个美女一世也记挂着我,也是一种荣幸和骄傲。」
「还是美女吗?你看额角这道疤痕,这便是一生了!」
我笑笑道:「这是缺憾美,这样才会看来更动人。令我们这些自卑的丑男人,心理可以平衡一点。」
「谢谢你,朴哥,能认识你真的很不错,祗是我们认识太迟了。」
她的两片热向我下来,我们就坐在沙发上拥吻起来,她灵巧的舌头吻遍了我的眼耳口鼻,她的吻配合着舌头蚀骨而销魂,令人有如梦似幻的觉!
她把门锁上,我们想起上次的事,便相视而笑。
阿雯很温柔的吻遍我身上每一寸地方,从我子出了茎抚,又掀起了裙子,张开了双腿,便坐到我身上,直达她的深处。
她的动作很轻微,我想她是怕触动我的伤处。
我隔着她的衣服,抚摸她适中的脯,由于她肢很小,所以显得的线条很美。她跃动时头往后仰,更显着了她的身材线条漂亮。
我不敢下她的衣服,所以祗能隔着衣服来抚摸。
她从面对着我,忽而作了一个180度的大旋转,这一次扭动,令我承受了很大的足和兴奋,我把她抱入怀内,她上半身紧贴着我,但下半身还是在动,这几个动,再加另一次180度的转身再次面对回我,令我已经无以为继,把所有的华一并出。
阿雯还坐在我身上不停气,我紧紧的拥抱着她,对她说:「无论往哪里发展,有甚幺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她也把我抱得紧紧的。
忽然有人敲门,然后冲进来,幸好门锁上了。
「开门!为甚幺锁门?」
阿雯走了出台整理裙子,我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慢慢去开门。
原来是护士派药时间。我喝了水,把药服。便连忙把门关上。
「为什幺我们每次都这样狼狈呢?」
「总有机会,下次吧!下次我们找个地方辟室,尽情地做到最好!」她说完后,我们都笑了出来。
短短三个星期的留医,我胖了8公斤,肚腩也很有线条地走了出来。我还笑说,临近圣诞,可以不需装扮来当圣诞老人。
终于在11月中旬,我离开了医院,回到现实,结束了三个多星期的休养。
今天心情很好,状态也好象很不错!
(1)活着多好
回到工厂的第一天,有很多同事来跟我问好,到了一些部门还有人鼓掌,想不到因一时逞强,却换来了众人之掌声,有时要得到一些东西,会可以很简单。当然要失去一些得来容易的东西便更简单。
这是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回厂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设计部众人的新设计。今天列席的还有阿康、Joyce和另一个〔新〕同事~阿雯。
小黄比我早一星期回来上班,对于我所发生的事,他当然高兴。他不知从那里带来一个新的秘书,当然这新秘书也是年轻貌美,身材火辣。个人来说,这新星没有阿雯漂亮,唯一较优胜的地方,便是较新鲜,还有她的脯极为跨张,这样我相信可令小黄的心脏病早点发作。
未待阿雯开口,小黄便先发制人要把阿雯辞掉,一方面可能是厌旧,也可能是他以为阿雯和我之间有任何轇轕纠吧!
「谁还要对着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秘书!」这是小黄要把阿雯辞退的原因。
就在我回到办公室时,一大班人坐在那里等我,阿康,Joyce,小薇,还有就是阿雯。
阿雯要求我把她留下来,她不岔小黄的绝情,我还笑说小黄不是绝情而把她辞掉,相反他是太多情才把她辞退。
对于她的留下,我没有太大意见,但我相信采购部会需要她这种人材。她对采购的职责,亦深兴趣,于是一拍即合。
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理,后她为工厂带来的动力和冲击,远非大家所能预料,毕竟她是工商管理本科毕业,英文六级的未来栋梁,祗是大家,包括她自己以前都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我亦请阿康敦促阿安加快聘请一个具经验的家电工程师,我不赞成以大陆的工程师来统控,因为其一是我们最缺乏的就是外来最新的资讯,其二是我不想找一个小黄的人来架空小黄,那预料不到的可能便会更多。我想大家都清楚,现在是开始筹备革命的时候了。
小薇被安排到Q。C。部暂当文员,她先要习各方面的运作,当然在这里当个Q。C。比旧厂时困难多,因为牵涉很多技术层面的事务,祗是希望她可以从中监察着大家执行程序时是按本子执行,没有胡来或任何遗留。我把阿玉也放回Q。C。部让她指正小薇的技术,当然阿玉未必是一个最好人选,但却是我唯一的人选。
在这个新产品设计会议上,有很多不同的“新创意”产品,有大象形的电锅或电水壸,有fancycolor的熨斗,较为特别的是一个双面的煎板,这种煎板在欧美地方很行,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产品。我吩咐这设计人阿杰,跟进立体图和工程图的完成进度。
Joyce觉得fancycolor的动物电器可能也会不错,于是我们便准备不同的平面及立体设计图作展览会时作推广用。
上次验证失败的电锅也再次提验证,阿陈说:「保证这次的B。O。M。不会出现问题。」希望除了B。O。M。以外,也没有出现其它问题。
下午时份,黄生突然来到工厂。
「阿朴,没事吗?抱歉这几星期都未能到医院探望你!」
「黄生,谢谢您的关心,好多了!」
他拿出了烟斗在点燃:「虽然的话,多休息一点,其它事不用想太多了!」
「明白,但要准备一些展览会及结构重整的事项,而且新产品也要开发,否则下年便又会空白一片。」
「阿康好象蛮积极工作,你那来办法令他放弃游戏人生,投入工作?」
「也是意外吧!托他做一些令他有兴趣的事,让他在这些事内做得开心足,他在这里找到足,便会投入,对他来说,在这里也是玩,祗是质不同,如果有一天他觉得不好玩,也许他又会回到另一个地方玩其它东西。」
黄生的笑声永远都是很响亮,我以前会觉得这些笑声很跨张,但后来却发现这种笑声,祗会出现在老板身上,可能是一个有自信的人,才会可以笑得这样响亮。
「黄生,还有点事想问你,美国或欧洲那边有否一些agent的联系或是家电的入口商的资料?」
黄生耸耸肩,了两口烟说:「没有啊!」
我言又止的样子给黄生看在眼里,他又笑笑道:「你又想问我甚幺门路都没有,为何开这厂吗?都是那些原因,不再说了,不要经常提起这宗令我觉得懊恼的事吧!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错的投资呢!」
我无奈的苦笑:「其实我另有一问题想问你,你认识我们的那个大客户吗?那家kixxxx的公司!」
「有甚幺事吗?我不认识这公司啊!我已说过这工厂的一切事务,我都不愿理,亦不想去理,我多看一会,可能会气死!」
「我祗是觉得很奇怪,第一次手的公司,竟可同意货后180数期,我以为必定跟你们情非浅,货款累积半年,数目也一定不少,我相信现在结欠已超过二佰万,而且我们的价钱远较市面价高,这公司半年来从没有抱怨,投诉,甚或是要求减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着手去查一查吧!」他在钱包中找出一张名片:「你试试联络这个人,他是香港有名调查商业讹骗的私家侦探,我会先跟他打招呼,但我建议你不要跟公司内任何人说。」
我有点诧异地问:「黄生,你怀疑是我们自己人所为吗?」
他收起笑容,正道:「我不想影响你的想法,而且也祗是怀疑,所以也许请个外人去查会比较公平一点。」
这事令我俩都沉默下来,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冷下来,我从没看过这样严肃的黄生。
黄生逗留的时间虽然没有太久,但每人都依次进去朝圣。除了阿康出来时是面带笑容,其它人都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爸爸第一次赞我有出识。好象是考进大学后第一次赞赏我,几乎已忘记了这种心情。」我大力拍拍阿康的肩膀,大家相视而笑。
Joyce进了办公室找我,坐了一会,才道:「还痛吗?」
「还可以吧!都3星期了,比受伤当好多了,祗要不碰及伤处,大致上应没甚幺大碍。」
「怎幺不多休息一会?」
「还有个多月便要出发参观展览,还不回来准备一下,到时我们又要白卷了。」我苦笑。
「有否任何对新产品的提议?这几星期有想到甚幺好点子吗?」
「……嗯……没有啊!」
「试试在余下这个多月想想,我们或许赶及带些设计图去美国或欧洲,尽能力吧!」
Joyce又再静静的坐在这里,我望望她,便问:「还有事要跟我说吗?」
她深呼一下,停了一阵:「没有了,我也差不多要回香港了。」
「那好吧,送你下去乘车吧!」
「嗯!谢谢!」
当我为她开车门时,却碰到口的伤口:「呼~」
「痛吗?」
「还好,再见!」
「谢谢你!」
「客气了……Joyce,有说话想说的话,任何时候也可以找我,要是没话说,大家也可做个朋友,坦诚一点,不要为那一点小事耿耿于怀。」
「朴哥,你觉得是小事吗?」她拉回车门,着司机开车离去。
过了几个星期,我们仍没把事情解决,以为Joyce是对这事到懊悔,故意去说些大家好过的说话,但好象又把事情得越来越糟。
往后的几星期,忙得不亦乐乎,所有新产品初图已准备好,开始准备一些外观样办(dummysample),我们必须带备少量外观样办到那边供表兴趣的客人作参考,待外观样办备妥后,还要找专业人仕拍照,洗一些照片供派发。
当一切事情进行至如火如荼时,我们又再次收到UL通知,那个伟大的产品~电锅SQ1003,第二次验证又再出问题,这次问题原来出自电源线。
在我们拖拉的大半年间,原来UL已经修改了对电源线的要求,所有电源线必定要用磁铁式的制,即是在附加的电源线跟电器的接触,由以前的式改为磁铁式。因为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因小童拉扯电源线,而翻了发热的电器,造作严重烫伤,在这个事事人权为重的国家,为避免产生意外和承担大量诉讼,所以修例改用这种磁铁式的头,用处便是小孩拉扯时,可以容易分开电源线跟电锅,但我们提供认证的产品仍是用旧款的制。
这一个问题令我大发雷霆,但小黄和阿陈的答案更令人气愤:「是吗?改了吗?那没办法了,过年后才去试试联络kinxxxx公司,帮我们再找找看吧!」
本来我打算这产品会是我们少数这次展览的重点推介,但这次错误却再度令我失算,总不成我们不能提供任何成品样办吧!尤其美国是我们第一个出发的地方。
对于磁铁式的制,小黄和阿陈都同时说没有任何资料,在这情况下,便祗好靠自己了。我要阿雯尽快找这方面的资料,同时亦致电到香港找阿安,希望她可以在香港跟kinxxxx公司联系,但阿安的反应就像是大早便已知道我会找她帮忙似的唯唯诺诺,我猜想小黄因为阿康对他疏远,而拉拢了阿陈和阿安来跟我对抗。
阿雯祗花了半天时间,便找到一些东莞内的电线商,但可惜是他们都没有生产这种电线及制。
据这些生产商说,这些电线及制都祗有台湾的生产商能供应,他们都没有生产这里产品的经验,况且如要开发,也需要时间去研究和认证,祗好试试帮我们找找资料。
连忙请人向UL那边查询,认可厂商的形号和名字,试着尽快拿取适当资料予以修改模具设计等事项。
尤于该些资料都没有联络方法,我唯有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我台湾的友好~慧晶。
好象是读中学时,第一次冒昧地约会心仪女孩一样,紧张得要命,但又有点兴奋及期待,好象是终于给我逮到一个机会去致电给慧晶。
「喂~慧晶吗?」
「谁?」还是一副怒气的样子,我的兴奋登时掉了下来。
「我是阿朴……」
她听到是我后,顿了一顿,便继续说道:「怎幺了?今天才找我。」
「发生太多事了,一下子也说不完。前阵子,跟你告别后,便一篮子的霉运倾盆而来……」
她随即很开心的笑了:「当然噜,你的幸运女神走了,便一定会倒大楣,活该呢!呵呵呵!」
「这次打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有事帮忙?有事要帮忙才找我?阿朴兄,你当我是甚幺?」
听到语气有点不对劲,唯有先安她:「那找你也要有个借口吧!总不成无无聊聊的跟你胡扯吧!」
「就是要你跟我胡扯!」
女人要野蛮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跟她说道理,或意图去说服她现在先干正事,以免招致杀身之祸,况且我不会忘记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比普通女孩更有杀伤力的武林高手,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说其它事情,最佳就是说一些她关心的事
:「小云她们很挂念你……小薇现在在我厂工作呢……小云已经懂说简单英
语了,她上星期煲的汤,也越来越有水准了……」
这招真的令她降温不少,正想趁着这刻跟她说明来意时,她却抢在前头说:「不好意思,现在有点要事,晚一点才找你,拜拜!」
「嗯……」她已经挂了线。
刚刚我究竟做过甚幺?(残念……)我是特意致电给她白耍吗?!
现在唯有自己再想办法吧!
「小薇,你懂上网路吗?试试立即帮我在网路上找一些台湾电线的供应商,要一种磁铁式的电线和头,要3m的。」
「??」小薇傻了眼的看着我。
「不明白吗?阿雯还在试联络国内厂商,所以我想你在网路上帮我找一下这种电线,跟我们平常用的不同之处,就是线尾连接的头,一定要磁铁式接触的。」
她一付没好气的样子:「你放下手机,让我找到资料后跟他们联络吧!」
我刚放下手机,黄生便找到我的办公室来:「阿朴,要走了,可以送我下去吗?」
我连忙跟黄生一起到停车坪,黄生笑笑地说:「阿朴,你还真做到点成绩!」
「谢谢!一切还在起步,也不知甚幺时候才可以转亏为盈?!」
黄生听到后,已经跨张的笑了起来,这令我非常尴尬,有点脸红耳热。
黄生看到我一脸尴尬样子,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意思的,现在看到你的步伐和方向,我是颇为认同的,不要误会!祗是我知道你做到成绩其实是另外两个原因,1。是阿康现在正面的长进。2。刚刚他们进来的半小时,全都是在说你的坏话,可看到你正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我才赞赏你。」
「谢谢!」脸的热度还是没有减退。
「不要先看赚蚀的数字,当然我在乎钱,但我却更乐意看到各方面都在调整中,尤其是阿康,这才是我安之处。每一件事都需要时间部署,不要把所有事堆在一起,现在要做新产品,便先做新产品,展览会你们不是参展,祗是去认识客户,所以不用期望可以有太大效果。」
「老实说,我也祗是把目标定在换名片上,希望为公司将来开发一条出路而已。」
送了黄生上车后,心头还在气小黄和阿陈的无聊,为何总是遇到这种光说不练的人,难道自己觉得受到威胁,也不会努力一点的吗?最初看到阿陈一脸笑容,面容和蔼,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好人,怎知……利字当头,有谁能够真撇清呢?
回到办公室,看不到小薇在内,却看到她跟阿雯在外面嬉笑,便把她俩带到办公室。
「小薇,我明白你初来这里工作,可能需要点时间去适应,但不要以为跟我一起共事,便有所放松,我对你俩是有很大的期待,知道吗?」我一脸正地对着她们俩,当时我也没发现声音可能是大了一点。
小薇咬着,眼中有泪水在汤漾,我看到她是在强忍泪水。
我见到这样子,便更觉得火燥了,那一刻我直觉是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在后经常发生:「小薇,祗是小事一桩而已,我也不是骂你,怎幺便是这样子?」
小薇一脸委屈地道:「朴哥,对不起,已联络了台湾厂商,样办会于明早从香港速递到东莞,最迟后天可以收到。资料现在正传真过来,我是往阿雯处收传真,并告诉她这好消息而已。」
我为了这事到有点内疚,小薇已跟我说:「没事我便先收传真了!」
我也着阿雯继续工作,阿雯离开时,回头正道:「你刚刚真的很凶啊!」
小薇把传真放下,便一股脑儿的跑着离去。
我看我的电脑还未开,手机也没有电话纪录,我还真有点怀疑小薇是否真的已联络供应商了吗?但现在大抵也不是一个适合时候再去追问她,祗好先等两天,至少我们已有传真的spec在手,可以先去改图了!
解决这事后,知道一定不能于展览会前赶上拿取UL的认证,虽然失望,但也放松了一点。
我见到阿雯刚走过,便对她说:「雯,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好吗?」
阿雯出笑容:「要我去约小薇吗?」
「麻烦你了!跟她说今夜回冷,我们去莲湖吃羊。」
阿雯向我眨眨眼,我也差点给她的电力慑到!
我也致电小云,约她不要做饭,今晚一起吃羊。
我很喜吃这里的羊菘焗饭,羊腩也不错,这晚我们吃得很沉默,小云和阿雯不停的看着我和小薇。
小薇放下筷子,面带不快地说道:「不要再望了吧!我没事!明白了吗?」
我看到她这样子,自知理亏,便低声道:「小薇,原谅我吧!是我说错了好,对不起吧!抱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把最那那几个字说得好不凄苦。
小薇噗哧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一切霾已经尽去,小薇忽然丢下一句:「你一定会为这事后悔。」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个玩笑……
但看到小薇认真的目光……
额角了一滴汗,直至下颚,舌头也麻痹了,吃了一颗很辣的辣椒,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譬喻,而是……我……真的吃了一颗辣椒。
我喝了很多水,甚至呛起来,她们三个女孩说这是报应。
回程时,她们已络得说要三个女孩子睡在一起,女孩子太容易络了,尤其是当她们敌忾同仇之时,而且让本来是不同圈子的女孩走在一起,再而络,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因为她们会互相换情报,而你的所有事变成她们都知道,尤其是小薇和小云对我的事都很清楚。
危险……已渐渐迫近……
第二天清早,阿雯便和小薇一起上班,她们对我说会互相勉励,监察,要一定达到我的要求。
我想我应该到欣,阿雯可以跟小薇互相砥砺,往后我看到无论是做事及说话技巧、甚或是英语等,阿雯均用心指导小薇,有时更会到小薇家,把小云不明白的地方也一并讲解,这些事也非第一天便可以想象到。
果然,电源线的样办准时送到,小薇说台湾的供应商会短期内安排销售代表来我们公司洽谈,我便请她代我跟她们联络,相约时间,如有需要我亦可探访他们香港办事处。
周末时份,林总的车在下午便停在厂门口,车内尚有阿国和阿关。
林总开了车窗说:「谁都不能回香港!」
阿国和阿关笑着把车门打开,我便跳了上车。
他们笑道:「也不问我们要去那里吗?」
我耸耸肩:「成年人带着年青人去见识,甚幺都是见识!还要问那幺多便不可了!」
我们仍是向着温泉的方向走。
我开了一点车窗,让微凉的风吹到身上,很喜这种微凉的觉。
不经意睡了一阵子,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阿国说:「幸好还年青,这样的伤势也是三星期便可以复原,还可以立即开工。」
阿关说:「终究还是累,坐车便睡着了。」
「在大陆工作的人,谁不是甫坐车便能睡觉。你试试现在闭上你的狗嘴,我立即表演睡觉给你看,还可附送凌厉鼻音响。」
林总忽道:「所以我还是忍不住找人去惩戒一下那班混蛋。」
「不要让阿朴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否则他又会劝你放过他们,或者待他们放出来后,把他们请回去了。」
林总很愕然道:「他不会吧!」
「他这人很奇怪的,有事没事都揽上身,你看到在医院时那女孩吗?那个女孩本便是毫不相干,现在便供书教学,连生活费也照顾周到,就知道这人还是有多天真,整个大陆有多少这样的失学,失救的不幸少女,我以前也告诫过他,不要滥好人,上次劝服了,才一会便供养这小女孩了。」(注:阿国当时劝我的时候那女孩是小冰)
「他不会是娈童的吧!」
「我相信不会吧!」阿国带点无奈道。
娈童?竟然有人以为我是娈童?我这时才发现我从来没理会过,别人怎样看我和小云、小薇的关系!她们也有试过这样被讪笑吗?
当我醒来时,已到了温泉,红的横额写着:「xx秋季泳装表演」
秋季泳装是穿子的吗?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歌不是我唱的,以前也从没看过时装表演,更遑论是泳装的表演了,我相信大家也没看过,至少是没看过用“客途秋恨”来做背景音乐的时装表演,还真的有特式。
这里来看时装表演的观众跟其它欧美的时装表演不同,欧美是女观众比男的多,这里却是差不多全数是男人,包括我们这4个的男人。
这不是普通的时装表演,泳装耶!那些泳装就是都没啥特别,但对于在场观众来说,少布的便是一套好泳装!如果从这角度来看,事实上也不能否认,这些泳装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这转凉的秋夜,可以看到你的比坚尼(bikini)上,模特儿的脯都吹得起了皮疙瘩,白晰的脯现出紫蓝的血管,头也像模特儿的样子,骄傲得昂起头来。
前排的观众都跟林总他们一样在写纪录,有些人更拍下照片,我问道:「纪录甚幺?看表演也不用这样专业吧?」
「不纪录,怎知道今晚要选那个?」
我目定口呆道:「她们都是……」
「当然,要不然带你来干什幺?这些烂表演有谁会劳师动众来看?」
「那如果同时有很多人要选同一个人呢?」我想他们一定认为我,还真是一个问的小孩子。
「最简单的方法,价高者得!位高权重者得,放心吧,一会我们要了4个以后,一定让你先选!今天是庆贺你的重入社会子,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
说真的,这些所谓时装表演真的很烂,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泳装上,看着那些模特儿们也惨的,尤其是到了近尾声时,所有模特儿都要跳进水池内作出水芙蓉状,然后再站在台前,头发仍漉漉,在这个秋凉的晚上,我看到有几个女孩正在不停的在打哆嗦。
在那几个不停打颤的女孩中,我较喜左边的那个女孩,在众多女孩当中,她不算太高,虽然脯不大,但和腿都很长,而且除了皮肤白晰外,我见到她虽然不停打颤之余,仍不忘保持笑容。男人总是很直觉去看那些需要受保护的女人。
我正想跟阿国说的时候,所有女孩都已转回后台,那我祗好就此作罢。
不到三分钟,所有人亦一哄而散,我看到林总他们三人也好象很意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已有了打算。
我们一同回到林总的房间,不用十分钟,房外已站了4个女孩子,全都是刚才的模特儿,而我看到的那个女孩,也都包括在内。
阿国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指指那个女孩:「阿朴,你喜这个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怎幺他都会知道?
「你刚刚在看时,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应该不会错的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便拖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女孩穿着米黄的大衣,当她把大衣下时,出刚才蓝幼带的泳装,还有幼跟高跟鞋,高跟鞋令她脚的线条更美,小腿显得纤巧、光滑,视线沿着腿往上移,大腿的比例也是刚好,而且没有任何松弛的觉,腿的部给泳装覆盖着,但由于了水的关系,显现了一个美丽的形状。两边的幼带缚着一个脆弱的蝴蝶结,祗要向外一拉,便可以看到那个形状的真身。
视线继续往上移,她的肚脐呈一点鹅蛋形,小小的,很好看。两边的弧度,跟脯和下身比例亦很好,微微的向内弯。基本上她的身形迹更完美,是我看过最美丽的身体样办。
我走近她,拉她往镜前比一比,她还要比我高了一点,站在镜前再看看她,还真的好看得没话说,而且她这时仍然保持着笑容。
我望望她:「冷吗?」
她点点头,我着她先去淋浴,她忽然问道:「你喜我的泳装吗?」
我也点点头,她把我拉到浴室一起洗,我们在浴室祗是尽快清洁,已忘记了这里是一个温泉。
她洗澡时祗是挪开一点清洗,并没有把泳装下,走到边时她仍穿着,我想拥吻她,却给她拒绝,她说不可吻咀,这是她们的行规。我肆意抚摸她的身体,虽然很喜她的泳装,但那种答答的觉,却令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拉下她前的蝴蝶结,泳衣便从两边甩开,那是一个不算很大的脯,但那粉红两点也是合符比例地,小小的伏在房上。
我轻轻的在她的头上,舌头不停的在打转,她咭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放在她肚脐的手,受到她一阵紧张的搐。我的吻沿着身体下滑,把她的肚脐了一大片。她身上传来阵阵香气,是一种很清淡的香水味,在大陆很少可以闻到这样清淡的味道。
手继续在她小腹下游戈,轻摸着她光滑的大腿,隔着泳抚她的户。
她微微扭动着她的身体,但我仍然抠动着她,直至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啊~~」
我站到她背后,解开右边的蝴蝶结,泳装前面的一角,便软软的垂下来,我的手从空间中钻进去,她的下体已漉漉地准备妥当了。
把她左边的蝴蝶结也拉下,她微微张开腿,蓝的三角便轻松的掉到地上,我的茎在她的股间动,她又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我把她推倒上,戴上套套,便拉开她的腿,站在边开始。
这时才发现她的腿虽然是修长,但推送时还真有点因为腿重而显得吃力。但如果不抬着,又因太矮而要转换其它姿势。本来还以为这种方式会比较省力。
她见我有点犹疑,便把我拉到上:「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吗?」
我便躺在上,让她坐在我身上自由出入。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抚摸,不时集中在一些的地方,她的经验看来较我丰富多了。
她不停的摆动着下体,令我四肢百骸都蹦紧起来,那份从下体传来的快,不住的传来,节奏忽徐忽疾,我就祗是躺在上享受,好象完全动不了,也不想动,她的手指灵巧地在我的身上跳动,她的力,她的媚,终于令我所有的华都出来。
我把她拥在怀里,她在我耳边吹着气说:「我们的服务都是一整晚的,你先休息一下吧!休息完毕后,我们才想后续的事吧!」她的舌头在我的耳漉漉地绕了一圈,这一下几乎令我心脏病,血高等的所有病症都几乎一并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