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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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片笑声里,王伟超让了烟过来,他说:“妈个的,别看钢厂垃圾,可是条好大腿,只要跟陈家搞好关系,在平海啊,你可以横着走。”
“真的假的?”我瞥了他一眼,再看看周遭吆五喝六的人们,这才发觉酒劲上来了。
母亲终究没打电话来。
出租车走了半个多钟头,到家时快十点,本以为该睡的都睡下了,不想刚一开门朱军太监一样的猪叫便直击耳膜。
父亲和正搁客厅茶几上叠元宝,见我进来就招呼我帮忙。
母亲在厨房蒸馒头,擀杖不时咣咣作响,其实打门口经过时我往里偷扫了一眼,只能看到个侧影,她连头都没抬。
虽然口渴难耐,我还是蹲到茶几边叠了俩元宝,要不是担心面相太次爷爷花不出去,兴许我还能多叠几个。
父亲问我喝了多少,我说没多少,在一旁直摇头,此情此景在一片金光闪闪中分外怪异。
他们正商量着爷爷六周年的事,母亲不时也两句,但始终没有步入我的视野。
想在小区摆水宴、搭灵棚,说省钱,母亲则认为灵棚搭到小区里不合适,不如租场子,父亲表示都有优缺点,他询问我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呢?
我挣扎着起身,决定去刷牙。
正是这时,母亲走了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嗝。
她问我啥时候走。
犹豫了下,我说明天。
说这话时,我盯着那双沾着白面的手,之后转个身——拐向厨房。
是的,我觉得此刻自己能喝下一缸水。
不想母亲也跟了进来,“手机找着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我嗯了声,没敢回头,心里却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宿浑浑噩噩。
早起拉屎时,神使鬼差地,我给郑打了个电话,本想要周丽云手机号,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的,太夸张了,简直跟电影里演的一样。
吃完早饭,我瘫到沙发上,开始捏遥控器,直到声称再换台她就打爆我的头时,才悻悻作罢。
之后,我跑台上拨通了牛秀琴的电话,没人接,一连两个都是如此,这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准。
电视里在演边防战士们如何杀猪过年,瞧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大言不惭地点评两句,我却怎么也打不起神。
更可怕的是,十点出头,母亲就提着一兜子菜进了门。
我着脊梁,在沙发上硬挨了两分钟,终究还是起身回了房。
没一会儿,母亲便抱着叠好的单被罩叩响了门,她问我东西都收拾了没。
虽然线头都没动一个,我还是挠挠头,说差不多了。
母亲没搭茬,在屋里站了一阵,最后撂了句“别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