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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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她又转身停下,问我想吃点啥。
“啥都行吧。”我悄悄挠了挠右手伤口,甚至妄图挤出那么一丝笑意。
午饭丰盛,除了炖老鳖和油焖虾外,母亲还沥了只野兔。
可惜撇开和电视机,少有人说话。
问我是不是还没走就想家了,连句话都没有。
我只好笑笑说:“有点儿。”
“到学校可别跟人瞎闹了。”母亲总算来了这么一句。她给扒拉了两只剥好的虾,眼都没抬。
我埋头扒饭,没吱声。
“还有你那手,用不用换药?”
“不用吧?”我偷瞟了一眼,她没看我。
母亲当然还是带着我去了趟诊所。
拆了纱布,上了点药,大夫笑着说:“这小伙武林高手。”母亲单手扶额,轻叹了口气,光斜洒下来,使那张悉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
说不好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些生气,一种没由来的冲动在体内迅猛膨——我在想,她为什么就不能仔细问问我这伤是怎么留下来的呢?
这委屈幼稚、愚蠢,却煽情,以至于好半晌我都垂着头,免得涨红的脸被谁瞥见。
暖气太致命了。
打诊所出来,母亲问我去哪,我说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原本我想上车站买票来着,但她坚决地给我找了个人,“毕竟这么些行李,倒车不方便”。
漫无目的地兜了一阵,母亲给那人打了个电话,说在高速路口等。
但她并没有直接往高速路口去,而是在东二环岔路口驶上了沿河路。
没一会儿,一片苍茫的大堤就到了脚下。
松柏和白桦膨着,像是什么电影布景,不远处,河面上的冰在光下闪闪发光,或许,那里埋藏着一万个夏天。
母亲停好车,让我困了就睡会儿。
我拿新换的纱布擦了擦玻璃,没吭声。
她埋头从包里给我翻了五百块钱,说剩下的打卡里。
可笑的是,这个我倒没拒绝。
母亲叮嘱我把钱放好,就放宽座椅,仰起了脸。
“睡会儿吧。”她轻声说。
我没睡,但也没制造什么噪音。
我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溜达一圈儿,却坐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