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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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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御东以为要不了几天就会接到严蕊同催他回家的电话,不料这次一去十来天,她竟是一通电话都没有来过,倒是老爷子老太太两天三头打来催一次,说小家伙每天早晚睡前都要问一次爸爸,情绪越来越差。

他听得又是好笑又到心疼,养了十多年,就没想到小东西气这么大,气到忍得住不给他打电话。

他特意赶在元宵前回来,接近子夜方趋车回到祖宅。

严家两位老主子早眠,处在繁华之盛的这片大宅院总是比周遭灯火通明、霓虹闪烁的都市丛林更早入了夜,这个时间点佣仆都已经回房休息去了,严御东没有惊动任何人,放下行李直接去了女儿房里。

房里开着暖黄的小夜灯,严御东在门口一眼就判断出上空无一人,浴室一片漆黑,他还是开灯进去瞄了一眼,没人,又到更衣室找了一圈,确定人不在房间里,他眉头终于拧了起来。

除了他,严蕊同并没有半夜爬其它人的习惯,他迅速回自己房里搜寻了一遍,然后去了游戏室、视厅室……任何她有可能待的房间里都被他确认过后,他也顾不得时间多晚了,来到常姨住的房门前“哐哐”敲响门板。

常姨显然已经睡下,被吵醒后急忙应了声,过了会才匆匆开了门,看到严御东面冷,眼皮不一跳:“……先生?”严御东抱着最后的希望问:“抱歉常姨,吵醒你了,小乖今晚是不是去跟她太爷太睡了?”常姨一惊,“没有啊,我把她哄睡了才回房的……”严御东的心瞬间往下坠。

“她不见了。”他面如死灰,转身去管家楼敲门,管家立刻就开了门,还没张口,严御东就说:“余叔,小乖不见了,麻烦你叫醒所有人,请大家一起帮我找人……拜托你了。”管家一个灵,立马组织自己的太太和常姨分别去二三楼叫所有人下楼集合。

严御东说:“我去调监控,你先安排分头去找,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如果走不久,应该还没来得及离开家里。”管家小心地问:“小小姐会不会只是睡不着,躲在哪里玩儿?”严御东闭了下眼,否决了这个可能:“不可能,她带着她的熊玩偶一起走的。”如果不是要远行,她不会把Bear带在身边。

管家又是一骇,这意思是小小姐自己离家出走了?!

“那……要不要知会老爷老夫人?”

“先不用。”严御东用力抹了下脸,“先这样吧,如果一个小时内没找到人就报警。”一时间,严家灯火通明,二三十个佣人聚集在大厅里,划分成若干小组分头搜寻。

严府占地广大,一面是横穿市中心的寒江这个天然屏障,另外三面不是高墙就是茂密的植栽,因此戒卫不算森严,除了正门之外的两个出入口一个连接寒江,一个通往住宅区里的一个小巷,平紧闭,少有出入,只有大门配备了门卫,其它区域都靠守卫人员巡视。

严御东先把晚上值班的守卫叫来问了话,确定没人看见过严蕊同身影,接着调阅了三个出入口的监视画面来确保她是否还在严家范围里,盯着一个又一个快进的画面,他几乎不敢眨眼,二十分钟后终于在小巷的出入口发现她孤单的小身影。

时间在十点半左右,从她离开家门那一刻起算来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了。

他马不停蹄往车库赶,边跑边打电话叫人从侧门分路去找。一路上他心跳如擂鼓,恐惧和愤怒同时充他的理智,她从未单独出门,又一向怕黑,他不懂是什么趋使她一个人走夜路。

幸亏严蕊同脚程慢,走得并不远,几辆车大范围搜寻之下很快就发现她的踪迹。严御东开车赶过来时,她还不愿意跟发现她的佣人回去,怀里紧紧抱着Bear,好像它是这世界上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直到看到自己的父亲,她才一下子红了眼睛。

严御东脸沉得发黑,深了几口气才勉强按捺住咆哮的冲动,开口时却仍出一丝颤抖:“闹够了吗?”严蕊同小嘴抿得紧紧,眼眶红红地与他对视,严御东看到她这个模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现在才发现养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难?

他扶着额头用力捏了下太,最终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主动走向她伸出手:“累不累?爸爸抱抱好不好?”一被拥入怀里,原本看似平静的严蕊同却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对着爸爸拳打脚踢,一边哭叫:“爸爸不要小乖……不要小乖了……”严御东紧紧搂着女儿,声音发紧:“谁说的?”

“爸爸走了,不带小乖……小乖也不要爸爸了……”严蕊同不停捶他口,连Bear掉在地上都不管了。

“爸爸要的……全世界都不要小乖,爸爸也不会不要,小乖是爸爸最重要的小宝贝,知道吗?”严御东心酸极了,把女儿整个抱起来按在前安抚。他以为她只是气大不给他打电话,何曾想她却以为他是要抛弃她了。

严蕊同全身都在发抖,双腿夹着爸爸的,手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放,好像怕一松手,爸爸就不见了。

她想,就算爸爸不跟她说对不起也没有关系了,只要爸爸不会不要小乖就好了。

032口嫌体正直严御东察觉她的颤抖,拉开衣襟将她裹进大衣里,嘴贴在她额头探了探温度,只觉冰凉一片。夜深重,严蕊同的头发都被雾气染了,她身上只穿了宽松的灯绒连身裙和一件不顶厚实的呢外套,脚上踩着一双软皮娃娃鞋,连袜子都没穿,本御不了多少风寒,想到她就这样独自在寒风中走了一个多钟头,心里不知该有多伤心害怕,他就无比心痛。

他招了个人来开他的车,自己抱着女儿坐进后座,还不忘差人捡起她的Bear一起上了车。

严蕊同跨坐在爸爸腿上,小脸贴在他口,眼神放空,她已经累坏了,可是她不敢睡,手里紧紧攥着爸爸身上的羊背心,生怕闭上眼睛他又跑掉了。

严御东也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安抚地亲吻她的头顶。

好在发现得及时,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终结也不过刚过十二点,严御东亲自向所有佣工们转达谢与歉意,并代管家加码元宵的开工红包聊表心意。

散了之后,严御东直接抱着女儿回她房间的浴室,趁浴缸注热水前先带她进淋浴间把头洗了。严蕊同表现得很乖巧,让抬头就抬头,让闭眼就闭眼,严御东帮她洗好头,拿巾拧干盘起,接着把她抱进浴缸里,蹲下来对她说:“你先泡泡澡暖暖身子,爸爸去洗澡。”

“爸爸……”严蕊同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视线。

严御东在她哭得红肿的眼皮上落下一吻,指着半身雾面的淋浴间说:“爸爸不走,就在那边洗澡,你在这里也看得见不是吗?”严蕊同看了看数码之外的淋浴间,这才慢慢松开手。

洗完澡,严御东让她坐在洗面台上给她吹头发,他心怀愧疚,于是便格外有耐,轻徐的暖风加上温柔拨的大手,不一会儿严蕊同就靠在他前睡着了。

帮她穿衣服时,严御东不忘检查了下她部的伤势,见雪瓣已经毫无伤痕,才放心地给她套上内和睡衣。

他以为孩子已经睡着了,刚帮她盖上被子她却又锐地醒过来喊爸爸,严御东安抚地拍了拍她:“爸爸穿个衣服马上回来。”严蕊同呜咽:“不要……”严御东知道今晚别想离手脚,只好抱起她一起回到自己房间,一手托高她的小股,一手笨拙地找子穿。

好不容易穿上子,他来到边想把女儿放下,严蕊同却跟只八爪鱼似地巴在他身上不下来,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抱着她一起上了

严蕊同踢被子,小时候每次生病都是这样被他扣在怀里睡觉的,小小一只趴在他口,经常会口水在他身上,想起来他还是不免嫌弃,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警告:“不许口水啊。”严蕊同没有作答,只在他前蹭了蹭。

严御东突然想到心里的疑问,挠了挠她侧,立竿见影地见她弹咯吱一声,温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自己出门打算去哪里?

严蕊同沉默稍顷,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爸爸。”一开始严御东没听明白,耳朵凑过去又问了一次,这才听清楚她说:“要找爸爸。”他一愣,心头又酸又软,个口嫌体正直的小东西,明明说不要爸爸了,结果半夜离家出走还不是为了找他!

“大半夜的你上哪找爸爸?你连家在哪里都不认得路。”他轻推了下她额头,低声骂道:“要是被坏人抓走你就一辈子看不到爸爸了知道吗?”严蕊同瘪了瘪嘴,因为没有人要带她去,她只好自己去了,为了怕被阻止,所以才等到大家都睡着了才出发的,而且她是有计划的。

“我有钱。”她说,“坐车,找爸爸。”过年她收了好多岁钱,全带在身上了。

“有钱有个用,被卖了都不知道。”严御东恐吓她:“再敢一个人跑,就打断腿永远不要出门了。”03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更)隔老太太知晓严蕊同半夜偷偷出走简直吓坏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打她手心:“你怎么能这样吓太?万一你出事了叫太怎么办?”严蕊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老太太打,虽然不痛,可是看到太被自己惹哭了,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事了,有些愧疚地偎进太怀里卖乖:“小乖乖乖的,不跑。”

“好了,说到底还不是御东的错,”老爷子朝严御东投去责备的眼神,“打伤孩子还十多天不闻不问,哪有这样当爹的,得亏我们小乖宽容,都这样了还想着爸爸。”严御东早已习惯俩老的偏颇,默默喝着咖啡概括承受,总之孩子平安其它都无所谓。

今年的节不算太平,起码元宵节这天一家人一起圆地吃了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