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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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传来，严蕊同立刻从枕头中窜出来，心头空落落地盯着门口，不敢相信爸爸就这样走了，他都没有跟她说对不起……

她以为爸爸至少要跟她说对不起，因为他真的把她的股打得好疼，如果他说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心想她永远都不要原谅爸爸了。

029哇呜！妳看了现场直播？

大年初二下午，宋驰骏带着一家大小来严家拜年。

严御东的父母过世后两家就一直维持着初二一起聚餐的惯例，有时在宋家有时在严家，两年前宋家老爷子也过世后，就一直是宋驰骏主动过来探视严家的长辈。

宋驰骏一来就给两位老人家各封了个大红包，老爷子老太太乐呵呵地收下了，也给宋灵兮和宋云行回了厚厚一迭岁钱。

“御东呢？”宋驰骏问。

老太太说：“在泳池那儿呢，我差人去喊他了。”宋太太符遥四处张望了下，没看到严蕊同，“怎么也不见小乖？”老太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地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符遥立刻关切道：“冒了吗？我去看看她。”

“不是冒，就是……就是受了点伤。”老太太笑得有点尴尬。

宋灵兮一瞪眼，“童童受伤？为什么？我去看看她！”符遥也跟在女儿身后要一起去，被宋驰骏拦了下来扶到沙发上坐好：“灵儿去就好，你肚子那么大了就别到处跑了。”符遥现在肚子里还揣了一个，上回生宴没现身就是因为孕吐太厉害起不了身，她只比严御东大了一岁，也算高龄产妇了，宋驰骏因此对她特别小心。

八岁的宋云行举手自告奋勇：“我替妈妈去！”

“你别来！”宋灵兮白弟弟一眼，“我们女生说话你来干么？”

“我也要给小乖岁钱！”宋云行不服气地从外套里掏出红包袋，他可是小乖的小叔叔！

宋驰骏把他和儿子准备的岁钱一起给女儿，教育儿子：“女孩子的闺房男生不能随便进去，让姐姐帮你转就好。”宋灵兮接过来，朝父亲抛去赞赏的一眼，转身跑向梯厅。

正要上楼时听到老太太追过来的呼唤声，她诧异地返身上去：“严，您有什么吩咐吗？”老太太顺了顺口，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灵儿，老实跟你说，小乖被她爸打得股都肿了，这才下不了楼……”宋灵兮目瞪口呆，股都打肿了，那该有多生气啊？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父女俩嘴儿跟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这都两天了小乖还在生她爸气呢，你能不能帮严劝劝她？”

“严，包在我身上！”宋灵兮毫不犹豫接下任务，带着使命上楼。

她敲开严蕊同的房门，一眼就看到那尊趴在上发呆的小身影，真是可怜死个人了，她扑到边叫道：“我可怜的宝贝儿，姑姑来看你了！”严蕊同蔫蔫地喊她：“姑姑……”

“喏，你的岁钱，这是舅公给的，这是我给的，这是云行给的。”严蕊同心情不美丽，依旧尽责地说：“谢谢姑姑，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乖。我听说你被你爸打惨了，”宋灵兮胡胡她的头表示同情，但是还是很好奇：“可以让姑姑看看你股吗？”严蕊同点点头。

宋灵兮稍微掀开被子就看见她那两瓣原本雪白的桃已经变成淤血的水桃，不咋舌，她哥真狠得下心！

“爸爸打你，你害怕不？”严蕊同有些忧郁地点头，“不跟，爸爸好了。”宋灵兮挑拨离间：“对！别跟他好！姑姑叫舅公去打他，帮你报仇，你也别跟他回家了，来当姑姑家的小孩，以后就叫舅公爸爸，叫妗婆妈妈，这样好不好？”

“不行……不行！”严蕊同开始紧张了，“爸爸找不到小乖，会担心的！”

“他才不会，他把你都打受伤了，他本不疼你了！”

“爸爸疼小乖的……”严蕊同着急地帮爸爸解释。

宋灵兮暗笑，试探道：“哦？如果他疼你了，为什么要打你？是不是你做什么坏事了？”严蕊同摇头，“跟小秋打勾勾，不告诉爸爸。”

“哦～～”宋灵兮觉有谱，循循善道：“不告诉爸爸，可以告诉姑姑呀！”严蕊同想一想，确认道：“姑姑告诉爸爸吗？”宋灵兮郑重点点头，“不告诉，保证不说，姑姑也跟你打勾勾。”两人拉了勾，严蕊同才放心说：“小乖看到，大子，那里。”宋灵兮打死都没想到会从像天使一般纯洁的小侄女口中听到这几句话，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好半晌终于惊呼出声：“哇呜！你看了现场直播？”030开导真人实境，可比同学传来AV刺多了，宋灵兮兴冲冲探听更多细节，却一眼撞进小侄女懵懂纯真的眼睛，一阵心虚夹杂着惋惜油然而生，宋灵兮深度自省三秒，不得不摆正姿态，试着厘清头绪──所以她哥发现女儿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宋灵兮了下巴，追问道：“童童啊，爸爸打你之前，你在做什么啊？”严蕊同犹疑了一下，如果告诉姑姑她叫爸爸摸摸，爸爸就生气了，姑姑会不会也觉得爸爸不喜她了？万一真的不让她跟爸爸回家该怎么办？

最后她隐瞒了爸爸不好的地方，抠着手指说：“在摸摸……”宋灵兮了然，“摸的地方？”严蕊同点点头，皱着眉头学爸爸横眉竖目的表情说：“爸爸凶凶，问小乖，谁教你的。”宋灵兮早就猜她大概是在模仿某些行为时被抓了现行，也难怪她爸会大发雷霆。

“你要保护小秋，不告诉爸爸，爸爸就打你了？”宋灵兮在心里替小秋捏了把冷汗，暑假时她经常泡在严家玩，一来二去和这位家教也算识，她对小秋的印象很好，不仅有耐心有才华，上课也从不敷衍，她甚至跟着蹭过几堂瑜珈课，还真不是花拳绣腿。若真让严御东这护女狂魔知道他女儿看了场真人AV秀，只怕过去做得再好都要凉了。

“爸爸坏！”严蕊同鼓着小脸，而且爸爸到现在都没有跟她说对不起。

宋灵兮对这个情况也到有些棘手，毕竟两人年纪虽然差不到一岁，思想层面却差了不止十岁。在她看来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人类的天，就算严蕊同不了解那些举动有什么意义，也不妨碍她的身体产生本能的生理反应，只不过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可能不管她长到几岁都教人难以接受，这令宋灵兮不由得替她到不公平。

这时候房门口传来叩门声，严御东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后。

“灵兮，下去吃饭。”

“哦。”宋灵兮应了声，看了眼刻意把头撇向一边，在跟爸爸置气的严蕊同，故意问：“那童童呢？”

“她刚吃了点东西，晚点再喂她。”严御东说着，把等在门外的女佣叫了进来，走到边问严蕊同：“要不要上厕所？”严蕊同头都没转过来，只是僵硬地晃了晃脑袋。

严御东无声叹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

宋灵兮连忙对严蕊同说“姑姑吃完饭就上来陪你”，然后就紧跟在严御东身后走出去。

关上房门，她追上去叫住严御东：“哥！”严御东回过头，“嗯？”宋灵兮决定开导开导他：“哥，你不能永远把童童当成小婴儿一样，你别忘了她的身体会慢慢成，有一些生理反应是很自然的事。”严御东僵硬了片刻才开口：“小乖跟你说了什么？”

“就……”宋灵兮了嘴，尴尬地说：“就她自的时候被你发现，你就生气了。”严御东挑眉：“她这么说？”宋灵兮耸耸肩，“差不多就这意思。”严御东沉思须臾，又问：“她有没有说是哪里学来的？”宋灵兮抿了下嘴，“……反正你早晚查得到，我的重点是，哥，是人类繁衍后代的本能，应该想办法教她、引导她，而不是抹杀她的天！”严御东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表妹，眼底不浮现一丝哀伤，她如此机灵、有主见，她懂得保护自己，捍卫自己的权利。可严蕊同懂什么？将她丢入人群中，没有他的保护，但凡有人看出她的一点不足，她就会马上被拆入腹，她已足够弱势，他只能斩断她的天。

“灵兮，你要知道小乖跟你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宋灵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急地说：“如果……我是说也许有一天她会上一个人……”

“不会有这么一天。”严御东打断她。

宋灵兮瞄了眼他沉的表情，讷讷道：“你怎么能确定……”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严御东转身走向楼梯，淡淡补了一句：“走吧，都在等你。”031离家出走初四一早严御东就着装准备飞海城，临行前去严蕊同房里看了一眼，老太太要把孩子叫醒跟他道别，免得醒来找不到他要闹。

严御东想了想，还是作罢，“不吵她了，让她睡吧，常姨回寒城之后我让人直接过来这儿，我这次去会多停留几天，等回来再来接她。”小东西气还没消呢，这几天就没开口跟他说一句话。这样也好，有些人要处理，她不适合在场，股上的伤痊愈之前也不能作妖，正好让她在这儿多住几天。

老太太哀叹一声，“这回你是真伤了孩子的心了。”本以为灵兮多少能劝劝，没想到她也摇头说无能为力，可见小乖对爸爸有多失望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