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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修长,衬得扇骨越发致。

寒章似笑非笑道:“呦,今儿太打哪边出来的,这般大方。”赵小夺财如命,生平一刀二好银白俗物。

有一年赵小夺生辰,寒章送了他一本刀谱,高兴得这小子跟在他股后面一口一个义兄,叫得分外真心实意。

赵小夺脸绷着,说:“给,给你的赔礼。”

“义兄你不要同我生气。”寒章看了他一眼,折扇啪得打开,敲了一下赵小夺的肩膀,说:“我要和你生气,早就给你气死了。”赵小夺迟钝地看着他,又问,“义兄不生气了?”寒章说:“不生气了,”他半真半假地道:“以后不要这般鲁莽,你如此行事,会给义父招来更多非议。”

“要真想让对方闭嘴,多的是法子,懂么?”赵小夺:“哦。”6当晚寒章和赵小夺睡在一起。

这几年他们走得近,有时在外头为杨贺办事,条件有限,讲究不了许多,也会同吃同住。

赵小夺睡相不好,起初二人泾渭分明,夜里睡着睡着就混到了寒章身边,一条腿也搭了上去。

寒章踢开,他又打了上来,睡得糊糊的,咕哝道:“义父……”又叫,“义兄。”寒章睁开眼睛,赵小夺的脑袋磕在他肩上,呼热热的,一起一伏,像只温驯的小猫。

可这哪儿是猫,杀人时就是只小豹子。

寒章心思重,夜里也浅眠,昏昏沉沉的,直到后半夜才睡了过去。等他醒时,赵小夺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神有些微妙。

寒章抬手眉心,突然僵了僵,也发现不对劲了。

二人挨得太近,他夹着赵小夺的腿,底下正神地着,抵在赵小夺腿上。

赵小夺眨了眨眼睛,说:“义兄,你那东西怎么这么大。”

“它还顶着我。”寒章:“……”他一下子坐起了身,瞪着赵小夺,努力平静地说:“男人早上都有的反应罢了。”赵小夺又看着他,哦了声,还往他身下看。

“你不是也有?”寒章扯了下被子,有点焦躁。

赵小夺愣了下,寒章话说出口也清醒过来,赵小夺是宦官。大抵是和赵小夺相处的久了,这人和寻常宦官不一样,因着练武,又是年少时才去的势,眉宇之间英气发,和寻常少年人一般无二。

他都忘了赵小夺是宦官。

二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赵小夺干巴巴地拿掌心被褥,小声说:“我没有……”寒章罕见的,有几分无措,“……哦。”赵小夺说:“我有时也没有这么大,”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后来就……”赵小夺说不下去,眉耷拉了下来,有些失落茫然。刹那间,寒章的巧言善辩都不见了踪影,问他,“疼么,那会儿——”赵小夺脸白了白,嘟囔道:“疼,嘴里咬着东西,叫都叫不出来,嗓子喊得要撕裂了。”寒章不知说什么,抬手薅了薅赵小夺的脑袋,二人都是才起,坐在同共枕了一宿的榻上,着的是里衣,衣冠也不齐整,不知怎的,竟好像比往常多了几分真实的亲近。

赵小夺看着寒章,对他咧开嘴笑起来,叫了句,“义兄。”寒章恍了恍神,抬手遮住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咳一声,“该起了。”赵小夺:“嗯!”第63章人间苦·假如这只是一场梦季尧梦醒,回到上辈子没有杨贺的世界。大概是刀?

——————季尧梦醒了。

夜半三更,季尧醒来的时候往边摸了下,空的,冷的,后知后觉地想起杨贺昨夜宿在了内官监。

不就是动了他的人嘛,就不让他睡了——季尧漫无边际地想,可嘴角却翘了翘,半点都不恼。

权势像是杨贺赖以生存的刀剑戟,他慕权,要紧紧攥在手里才安心。偏偏季尧隔三差五喜去拨一拨杨贺的逆鳞,薅似的,要杨贺对他恼了,冷眼相待,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盯着他心里才舒坦。

其实也不是全为了拨杨贺。

季尧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子,他当初说听杨贺的话,听是听的,可他太清楚杨贺了,一旦季尧彻底地失了倚仗,说不定杨贺哪天就敢反了他。

季尧要永远绑着杨贺,就得让他惧他,有求于他,离不开他——最后再来谈

季尧才登基那几年,二人之间横着权势名利,猜忌,朝堂成了他们的战场,硝烟无声无息的。夜里还在龙上翻云覆雨,上了朝,两方朝臣舌剑,彼此泾渭分明,你来我往间都透着血腥气。

直到过了两年,季尧和杨贺之间寻着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才堪堪平和。

钟漏里滴滴答答的,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长夜里越发显得清晰。季尧正闭着眼睛,猛的又睁开,他开帐子,翻身下龙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了角落里的漏壶。

可他寝殿里分明没有漏壶。

杨贺嫌吵。

他睡得浅,漏壶滴滴答答的,吵得杨贺睡不着,季尧就着人将寝殿里的漏壶搬走了。

季尧皱着眉,说:“来人!”不过须臾,两个人进来,伏在地上。

季尧指着那滴漏,不悦道:“谁放这里的?”

“回……回陛下,”当中一个抖了抖,脑袋磕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