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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水涨船高，顺顺利利地入了刑部。

原本内侍跟着他一刑部官员不合规矩，可杨贺面前，谁敢提规矩。

这小子话少，子直是真的直，全不知为人处世之道。寒章知道，杨贺是让他多提点赵小夺。

寒章问他，“你多大了？”赵小夺看他一眼，说:“十四。”

“今年入的？”

“嗯。”寒章嘴角翘了翘，说:“你会做什么？”赵小夺眨了眨眼睛，坐得直直的，那把长刀搭在腿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刀鞘。他似乎在很认真地想，看着有些稚气，过了很久，才说:“义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回答委实讨巧，寒章只觉得自己小看了他，看着呆头呆脑的，没想到比谁都会讨巧。

寒章哼笑了一声，“义父让你去死你也去么？”赵小夺说:“去。”他看着寒章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去。”寒章愣了愣，嗤笑了一声，半点都没放心上。

寒章瞧不上赵小夺。可杨贺吩咐下来的事，寒章总是会做到最好。

刑部司刑狱断案，寒章有意给赵小夺一个下马威，带他去看血淋淋的刑罚供。

谁知赵小夺眼都不眨一下，如同看菜剖，漠然得让人心惊，反而是那些卷宗，赵小夺一见就两眼发直，僵硬地捧着，好半晌才和寒章说，“义兄，我不识字。”寒章:“……”3二人待在一起久了，寒章渐渐地也将赵小夺的子来历都摸清了。

赵小夺打小吃的百家饭，后来在镖局武馆打杂，偷学出一身武艺。他天赋好，可出身低，不会为人处世，不招人喜，转头就被人骗去净了身，送进了。

赵小夺哪儿会学规矩，底下才将好，不是军的对手，险些被当成刺客杀了。

杨贺救了他。

寒章想，这小子傻归傻，运气是真的好。

他们都是杨贺的义子，杨贺权倾朝野，他们当面谄媚地称他们，大公子，二公子，转头就啐口水。

有一回，二人在茶楼小坐，一扇屏风隔开了两桌。

隔间里是几人在嚼舌头，说的是几前杨贺过生辰，皇帝竟大肆为他庆生，全然枉顾祖宗礼法。言语之间越说越是骨无状，嘲皇帝昏庸，更多的是鄙夷杨贺以惑主，秽闱。

新帝登基三年，不立后，不纳妃，后形同虚设。

杨贺上了龙的事本瞒不住，也没人想瞒。

一时间骂名昭彰，偏偏新帝不在意。有两个烈的当场血溅朝堂，新帝冷眼旁观，死透了，直接让军拖了下去，顺带将家都抄了。

百官悚然，无不噤声。

市井百姓说话越说越难听，一句“没的阉人”才出口，赵小夺刷地站了起来，一脚踢翻屏风，拔刀直接斩了那人的手臂。

少年人冷冰冰的，黑靴子踩着对方脖颈，刀尖对着脸颊划了下去，说:“嚼舌，该死。”寒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切瓜儿似的，豁开了那人的嘴巴，剁了舌头，一下子杀了三个人。

地血淋淋的，寒章太都跳了跳，骂道:“谁让你大庭广众杀人的！”赵小夺面冷硬，从尸体上割了块布料慢地擦刀上的血，说:“他们自己找死。”末了还是锦衣卫来善后，寒章指着赵小夺，气道:“蠢货，杀人的法子千百种，你偏要选这最莽最蠢的！”赵小夺梗着脖子道:“他们先对义父不敬！”寒章气极了，冷冷道:“你自己去听一听，天底下骂义父的多了去，你能杀干净？”赵小夺说:“我不管！谁叫我听见了我就杀了谁！”寒章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义父养的好狗。”赵小夺凶狠地瞪着寒章，气得脸颊都红了，二人谁都不让谁，半晌，赵小夺反相讥:“你不是义父养的狗？”寒章盯着他，眼神沉了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