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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能毫发无损地身，为了护着朕，他身上还挨了一刀呢。”

“阿尧久居冷，许多事还不懂，心却是好的，你不要疑他。”杨贺垂下眼睛，慢地哦了声。

季尧受了伤，回了中将养。

杨贺去时正撞见太医，太医说，季尧手臂划了一刀，虽是皮伤，却也深可见骨，好在刀上没毒，否则整只手都废了。

杨贺心里冷冷道，要真有毒就怪了。

季尧好一阵儿没见着杨贺，一见他，眼睛都亮了，轻轻笑道:“公公可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他今穿着青衫，眉眼透着股子年少的跳灵动，受了伤，脸苍白，却俨然矜贵雅致的少年人。

杨贺面无表情地说:“季尧，你想做什么？”季尧失落地道“公公今不是听说我受伤来探望我，而是问罪的？”杨贺不置可否，神态冷静，眼尾上挑，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冷漠。

季尧看着他，只觉心头火热，眼神都变得炽热，慢慢道:“公公以为我想做什么，借出行弑君？”他走近杨贺，身上伤才处理，还带着股子血腥气，低了嗓音，语气轻快俏皮，“哎呀，那公公可高估我了，我怎么敢啊。”

“毕竟，陛下除了是你我的君王，还是我皇兄，我的哥哥，救我出冷的人，我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第22章杨贺确实是怀疑季尧，甚至肯定这不过是季尧的一出苦计。

他曾经很受用季尧撒娇的语气，如今却很厌烦，不屑伪装，眉眼之间的冷漠一览无余，说“季尧，你给我老实点。”

“陛下要是出了事，对谢家，对你，全无好处。”季尧看着他，笑容更甚，轻慢地道:“杨公公，你比我更怕皇兄死了吧。”他靠近杨贺，凑他耳边笑道:“没了皇兄，就失了杆，丢了后背，只能打回原形在地上爬，变回谁都瞧不上的阉人——”话没说完，杨贺攥住了他的衣襟，手指用力地掐着他的喉咙，“闭嘴！”

“给我闭嘴！”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杨贺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是谢家用来争权夺势的傀儡，苟延残的疯子。”季尧没反抗，仰着脖子，嗓音嘶哑，吃力地笑道:“公公别生气嘛。”杨贺手指收紧，轻声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看着季尧，倏然一笑，森森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季尧。”

“这辈子谁不让我好过，我就让谁死，”二人挨得近，四目相对，杨贺声音温柔，“不要一再挑衅我。”季尧说:“那你动手啊。”他直勾勾地盯着杨贺，不过气，脸颊都憋红了，眼神却有几分郁，“杨贺，杀了我，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说不得咱们下辈子还得作伴，不死不休。”外头光明媚，里间却死一般的寂静，二人对峙片刻，杨贺脸彻底冷了下来，狠狠甩开了手。

赌赢了。

季尧被推了一个踉跄，眼前发黑，跌坐在地上，一边想，捂着发疼的脖子用力地了几口气，边咳嗽边笑，痛快又疯狂。

杨贺一言不发。

季尧坐在地上，缓过了失血过多的晕眩，才慢慢抓着杨贺的袍角摇了摇，小孩儿似的，“公公，杨小公公，贺之。”他连声叫杨贺，他不应就不停一般，杨贺终于垂下眼睛，俯视着季尧，季尧说:“起不来了，公公拉我一把。”杨贺嘲讽道:“殿下都能从冷里爬出来，怎么就起不来了？”季尧说:“这不一样，别人害我就是身上疼，公公这么用力地掐我，不但脖子疼，心也疼。”他抬朝杨贺伸出手。

杨贺气得踢了他一脚。

季尧疼得哼哼了一声，又朝他笑，虎牙尖尖的，稚气又天真，当真像个要抱的孩子。

过了半晌，季尧手都举酸了，杨贺才弯，去抓季尧的手。

下一瞬，季尧却趁势整个人都在了他身上，用力按在了桌面，猛兽衔住猎物似的，鼻尖蹭他光滑白皙的脸颊，着气说:“公公不要对我这么坏，你对我好，我听你的话好不好？”杨贺脸骤变，咬牙切齿骂了句季尧，耳朵一疼，身上的疯子咬住了他的耳垂，少年人呼滚烫又急切。

季尧说:“你疼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季尧忍不住想咬疼杨贺，吃掉他，可又舍不得，含着渗血的耳廓一下一下地，“杨贺，好不好？”季尧箍得用力，浑然不顾撕裂血的胳膊，力量悬殊，杨贺手上都是季尧热黏腻的血，却仍然推拒不开，这小子像发了疯，热气腾腾地扑在他身上，胡言语。

杨贺呼急促，也发了狠，冷冷道:“你给不了我。”他瞪着季尧，轻蔑道:“季尧，你一无所有。”季尧居高临下地看着杨贺，慢地眨了眨眼睛，睫浓长，秀气又天真，“你紧张皇兄，是因为他是皇帝，”他笑了一下，不释手地了杨贺的嘴角，说:“我要是当了皇帝呢？”杨贺呼都窒了窒，盯着季尧。

季尧叹道:“公公的眼睛真漂亮，我好想一。”杨贺冰冷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尧把他在桌子上不放，甚至顶开了他两条腿，迫极强，鼻尖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