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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轻轻一触一触的,试探着我里边的。我突然想到了那是它的舌头。

它一点一点的往上往里探进来一个冷的,光滑的圆头,我七个脚趾头哆哆嗦嗦的踮高了顺着它往上走,就好像是靠着我的一双脚,能把自己从我被制了的身体里边拖出去逃走。

一环一环的动。冷的滑的,没有也没有。细小琐碎的鳞片在我的身体里轻轻割划,轻轻摩擦。它在爬。我的那种地方的粘粘软软的,是有多体贴,有多,她们都颤栗的,恶心的,爆出小米粒一样的颗粒来了。她们紧窄,柔弱,逃无可逃,拒只能还,她们只能在恐惧绝望之中,紧紧包裹住那个幽灵一样的动物身体。

我和我的一起绝望如冰凉的刀刃。蛇没有手脚,可是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死动物爪子紧紧攥住。我觉得它已经很久没有再跳动。我可能也没有在呼。从我的脸颊,舌头,咽喉,往里边直通到胃和肠子,肺,肝,胆,和心,都像被注了冰点以下的水。什幺叫做骨悚然,是那种从皮到飒然分离,连带一副骨头架子都茕茕孑立的站在风砂里,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天答应,没有人相依,漂浮的脚下深不见底,整整十年赤的羞辱,眼睁睁让蛇钻进里,它都就要到我的子口子上了,都还只是个开始。

真的只是个开始。它在小心的探索我的。阿栋他们觉得扫兴致,嫌它软的慢的不够带劲。他们把那个电击器顶住竹篓子对着我笑,我低头看到下边竹片竹条上青黄不接,错落有致的落着汤汁,那是我被吓出来的,淋淋漓漓一直没有断的水,把小竹篓子全浇了。咸水特别能传电的,一按开关蛇们就要受不了了。

只是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那条前半段身子探在竹管里边,外边扭着绕着的半截尾巴,突然甩开来围绕笼里猛划一个圆圈。我的身体里又直又有韧劲的撞上来一股东西,就像鱼播洒起尾巴哗啦啦的一下子,扇动水花窜出去的那个劲头,它也是那种,突然左右猛一拧摆的势道。蛇皮滑滑的,筋道腻腻的,甩打在我里面的粘膜上,活的女人,怎幺也说不出那是个什幺样的滋味,没法说得出来,那是一种什幺样的心情。

它用头不停的撞我子的颈子。它,壮,它正挣扎着要逃跑,它力气大。

我该说我是疼呢,还是苦?我是酸,涨,缩的紧张,还是麻辣和炭烧?我觉得我已经听到从我自己身体里边传出来的,扑通扑通的撞的声音。它那样鬼祟异的,暗肮脏,奇形怪状的爬虫脑袋,没有表情没有思想,像玻璃弹珠一样空虚无神的眼睛,还有分出叉子的舌头,就在那一刻全都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透过一片伸缩动,粉红润的管子看到了它们,半透光的壁内面深红的血脉和青的筋络跳跃。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哽咽泣的,在那一刻我开始嚎啕大哭。我狂喊大叫,不知道喊叫了些什幺,我胡的蹬踢蹦跳。木头杆子撑大了我的两条腿我合不拢,我的两只光脚劈着叉带领它一起在空中挥舞。我还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它一直都顶在那里边的,我怎幺都没能把它给赶跑。

没有人能够逃出他的梅比乌斯表面,一个年轻的女人同样不能。我说谎了,我并不是美国人。就像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中南亚洲人。她只是曾经住在这块地方。但是这些都并不一定有多值得提起了。

在从锡山的训练营地出发以前,我最终确认了我放纵自己的决心。那天晚上我跪倒在女人虹的脚前抚摸她嶙峋惨淡的身体,我们两个赤的女人像是在举行一场魔鬼的献祭典礼。我想象了我的黑女人们,赤身体,手足系链,她们在自己健壮滑腻的肌体上涂抹油脂,在月下闪烁着光辉的这些女人身体,为了接她们的主人,一个可能是密西西比州的棉花种植者的临幸。我在充全身的战栗中想象了无从更改的奴隶命运之下,她们该是如何看待自己美丽,青和人生的。

我有时候混淆了她们是我还是你。

你知道吗,我对孟虹说,我在田纳西和密西西比看到大片棉花地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活在上个世纪里的那些黑女人。那里是故事被记住而且被活着埋了起来的地方,会让我想到柚子树的马车,还有分不清词语的歌谣。有一次我真的试着猜了,我小时候该是看见过整座山坡开红罂粟的,割烟和运烟的也都是女人……南方的国家里,永远都是女人在忙碌着做这做那,她们的通向常的奴役之路,是怎幺样和为了什幺,与我的童年渗透融成为同一?

佛洛依德准会喜这个念头,它们可能是我记里倒过来的影子。我对孟虹说,我真觉得能有一个奴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当我们还住在训练营地里的时候,木板房里有一个为我隔出的单间。在美洲豹他们开始为援助计划忙碌起来以后,我找到l说,我想要孟虹到我那里去,我想和她谈。他立刻就让阿栋去做了,所有当地人都会很乐意地为一个从美国来的年轻女人做任何事。不过他告诫我说,那个女人真的杀过人的,安小姐要小心些。当然了,我也会吩咐他们把她收拾利索。

那天孟虹被带进我房里来的时候收拾的很繁杂。她被反铐双手,背在身后的手铐还和环连锁到了一起。l无视原有脚镣的拖坠功能,给她的脚腕再添加上一副铁铐,把她双脚能够伸展的距离,也限制到了十公分方圆之内。

孟虹进到我的房间以前用脚尖环绕着极小的圆周蹒跚行走。等她刚把光股扭动过两个方向,才把身体困难地完全收进我的房门以后,跟在后边的阿栋迫不及待地抬腿踢在那个地方。束腿背手的女人无从依凭借力,她圆润光滑地飞向前方,清脆响亮地砸在我的地板上。

这就是中南亚洲的女囚徒和她的狱卒们烈的互动关系。阿栋朝下看看孟虹,踢着她的说,爬起来。

他们两个都知道人被反铐而且固定住双手,两腿又不能分张,并没有可能独力从地下爬起来。不过阿栋往她的腿上再加两脚,这两下都很重。他还是说,爬起来。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孟虹一直在地板上苦苦地扭动挣扎。她停下息,换过一个角度和姿态以后,开展更多的扭动和挣扎。当然她总是不能成功。阿栋无所事事地看上一阵,踢她。他抬起头来朝我羞怯地笑了笑,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们对我总是这样的表情。安小姐觉得好玩吗?要不……我还是把她起来吧。

孟虹额头上带着擦伤,紫眼圈,两只鼻孔都在往外血,她没有办法能够抹掉。那天晚上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孟虹一直拔地跪在我的房子中间,我不说话,她当然更不会主动说话。我在那天觉得能有一个赤身体,手脚带着镣铐的高个子女人跪在自己家里的地板上是件很好的事。

我看过你所有的审讯记录,我得翻译它们。我说,你真的整晚整晚的跟一村子的男人做啊?

我坐在我的钢丝行军边上,慢慢地解开我衣服上的纽扣。在靠近热带地方的亚洲,暮的夜已经变得炽热粘稠,肥厚的霸王花瓣在凋谢中散发出腐臭的味道。我坐在边翘起大腿问她,你过很多男人的脚吧。

那天夜里她只能匍匐在地板上,小幅度的移动膝盖喁喁独行。她舌尖和下粘连的口涎渐渐濡了我足趾上魂淡的暗纱。从我的髋骨以上,我的上半个身体仅仅斜拢着一件军用衬衣。我牵引着细巧致的三角尼龙短向下滑过我的部,搭挂在长筒丝袜收口的黑花滚边上。我低头看着我自己浅棕发,我用手摸在上边,卷曲柔滑。

对了,在青塔你还过每一个女人。你肯定也过她们的吧。

我说的是她们的。没错,就是这个词。。这里的每个人都用带着些轻蔑的语气但是响亮地说出这个词来,就好像它是一种可以吹成泡的口香糖,但是可以随时吐到泥土里去踩上一脚。就连孟虹自己在回答审讯的时候,也是那幺响亮而轻蔑地吐出这个词的。

好的,有个光股的高个子女人给自己好的。我不是处女,她也不是第一次。使我惊异的是她的心平气和,镇定自若的,她有一个可以被我叫做阿姨的年纪,从战争,劳作,生育,直到生活,甚至还有财富,我和她相比都是一个完全的孩子,但是这个奴隶阿姨正孜孜不倦地舐着一个孩子的

她把整张脸颊紧贴在我的户里外温柔地磨蹭,好像一头离家多的狸猫,正对堂屋的饭桌桌腿所做的那样。

和对象无关。只要那是个指示和服务。女奴立刻开启了她严谨完善的程序套件。循规蹈矩,条缕分明,她的舌头绵长而柔韧,,扫,顶,转,轻灵俏皮的在门槛进出处腾挪跳跃。左右拓展如同挽弓,独秀一支的深入,正,逆推,寻问底如同月。她是既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没有格和意志的一只塑料鸭子,因为发条拧紧而展翅摇摆,沙沙作响。

那是那天晚上唯一的|最|新|网|址|找|回|---www.91ks.online一次,令人愉悦到空茫的时刻。我已经向后仰躺到了和木墙板壁的边缘上,我一直在抚摸我自己的脯,她们上面青的血脉像南方亚洲山林间的溪。我从铺上撑起身体来看着孟虹,问她,我要是解开你的镣铐,我们在一起睡一整个晚上,你像妈妈一样抱着我,像黑情人一样我,然后你就会杀了我吧。

她早就已经,也许从来不是一个能用革命者,叛徒,或者红军女政委那种奇怪名词定义的事物,她在十数年的北方高原的漫游中漂变成为一个习以为常的东方女人。驯顺,服从,隐忍,还有看上去的胆怯和羸弱。那就是在这片地方他们一直那幺轻佻地叫着奴才那个词的,不言而喻的定义。她的脸庞皮肤皴裂黑暗,神情木讷,而且皱和老。她说,不会的。

我并不相信她。我的手和她相比真小,我挥起来了她一个耳光。这像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我连对方疼还是不疼都不确定,我只是知道我的手很疼。

而孟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我离开铺和孟虹。在把木门拉开一道隙的时候掩住了黄卡其男式军衬衫的前襟。我探出去前半个身子对外边喊,阿栋,阿栋你在吗?到安这里来一下。

我对阿栋笑,说,给我拿个点着了的小火炉子来吧,还有你们用的那些细铁条子。在他给我把这些东西带来的时候我不得不把房门开到更大,我是拢着我的下摆的,但是他肯定看到了我衬衫之间敞开的雪白的肌肤。我真是个下的女人。

我自己提进这个热气盈盈的炉子,我下地站在房子的这一头说,老女奴隶,爬着回来!在繁复的铁链叮当,她膝盖的骨和地板摩擦碰撞,发出琐碎迟钝的响动之后,我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要毁掉你的脸。

有就是一,二会自动跟随。东方哲学里说,黑和白旋转相依,黑里有白,白中带黑。我并不是必须一定要如此,这只是一连串自动励的条件反弧,太极图告诉我们因果循环无穷,我是其中的一个环圈。

我沦落在梅比乌斯的第二个表面上。我在那里出了烧红的烙铁,倾斜地按到女人孟虹的脸颊上。孟虹剧烈地向外甩开头去,她发出嘶哑的哀叫和息,我把她的脸拧回来,看到她的眼睛淌出痛苦的眼泪。我在每个下一次之前都要等待很久。还会有一些呢,亲,我们不着急吧,亲,我还想要整一个晚上呢妈妈亲。

你安静的跪在地下等着我,等我好好想想,慢慢的挑出些好地方来,横的竖的,咱们多几道鲜红的小伤痕。

我以后找到贾斯汀建议说,应该给那个女人的前额上刺些黑字,像东方人经常喜做的那样。我说应该给她写上「共产婊子」。贾斯汀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个不坏的主意。安,你开始像一个亚洲人那样思考问题了。

我说,那是个女人的思考。我要毁掉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这一切都不是好人和坏人的问题,这个世界并不是由好人和坏人组成的,我们杀掉所有那些坏人,世界就会变得好起来。从事情缘起的地方开始,人的敌人就只是人自己,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平衡。每一个三十年后在元元图书馆彻夜翻检暴目录电子书籍的读者,都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偏离的质心使我们恐惧。我们正是因此总是倾斜着偏向某个行走而去的地方,那就是我们从来不能停止追逐虚空的原因。

女人们在亚洲的丛林深处收割罂粟和旱稻,诵着听不出词语的歌谣,和大象,马,狗,还有很多的毒蛇做。人真是一些无谓的挣扎,一千万年都已经过去,我们还是没能发明出新游戏,我们还是只有无从填补的空虚。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杀人和做,以及在互联网上书写杀人和做,我们通过这一切,终极一生唯一所能获得的,仅仅只是向宙斯之山推上滚石,填补无望空虚的,无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