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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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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守自盗,但献宝再盗宝,又实在不合情理。

事情尚未明了,不可妄下推断。

萧玉山如是想定,立时摆驾回,连见一面储栖云,道一声别过,都未能顾及。

=萧玉山一行人去后,虚鹤观众道士才略略松下一口气,因为只要皇帝一走,就无须时刻恪守礼仪,谨言慎行。

储栖云见萧玉山行匆匆,临走之时面不善,便即刻猜到,定是中出了大事。每逢此时,储栖云只恨自己乃一介小道,不能为萧玉山排忧解难,甚至不能时刻相伴左右——此为平生一大憾事。

茶室桌上还摆着半碟白果,半盏清茶,储栖云去收拾时,发觉白果与茶俱已凉透,也不知为何,想到那“人走茶凉曲终人散”一言。他本潇洒豁达,并非多愁善之人,如今也不免心生惆怅。

储栖云正坐在方才萧玉山所坐之处慨,忽闻门扉轻启,顿时回过神来。原是师兄替师傅传话来了,只道有事问他。

储栖云忙不迭收拾了茶室,又去往苍道人之处,进了门先恭恭敬敬施一礼,轻声问道:“师傅找我?”苍道人也不回应,冗长的静默下,仿佛落下一针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储栖云仍作那躬身施礼之状,只是眉宇渐锁,隐约晓得此事兴许与萧玉山有关。

只因苍道人曾有言在先,不愿虚鹤观卷入权贵门阀之争,为着此事,早前还曾给储栖云敲过一回警钟。

“虚鹤观留你不得了,明早下山去吧。”说罢,老者沉沉叹息,苍道人沉默良久,不想一开口,说的竟是此话。储栖云始料未及,万般惊愕涌入心间,如波澜骤起,纵使巧舌如簧似他,在此时候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道人不愿多言,轻念一声道号,转身走。

储栖云终归回过神,只因不明缘由,心有悲戚与不甘,追问道:“师傅,徒儿不明白——”不待储栖云将话说完,苍道人冷笑不已:“素瞧你是个乖觉聪慧的,竟还不能悟出缘由,果真痴愚不堪,哪有修道的悟?”苍道人从来宽厚仁慈,自打将储栖云捡回虚鹤观,便格外疼这名关门弟子。而如今,竟亲自赶他出去,还反相讥,说的尽是字字锥心之言。

“你既从来无心清修,又何必留恋虚鹤观?”不待储栖云开口求情,老者又道,“你由始至终都是红尘中人,还是打红尘里来,回红尘里去吧。”苍道人虽未说破,却已将要害之处点名,储栖云是聪明人,心念一转,便已晓得师傅旁敲侧击的,是他与萧玉山之事。

一时之间,纵使储栖云能言善辩,也哑口无言。原由无他,只因确有此事,抵赖不得。

道人见储栖云不再辩驳,再度叹息,语调终归变得轻缓如往昔,直教人如沐风:“去吧,如若有朝一,你心念已定,再回道观中来。”储栖云长眉渐蹙,眉心深锁,如拢作“川”字:“是。”说罢,储栖云对着师傅背影,深深一拜。苍道人本已转身而去,听得储栖云那一应声,脚步蓦然一顿,却在刹那之后复又前行。

“去吧。”老者再度叹息,虽有不舍,却不曾回首,“明便下山去吧。”储栖云虽是放不羁,生来没有清修的道心,但虚鹤观是他自幼成长之处,避风遮雨整整二十年,当得一个“家”字。道观里头,师傅宽厚和蔼,师兄仁善可亲,二十年来,储栖云自云不曾蒙受半点苛待。

不料今时今,师傅骤然教他离去,储栖云便似那三魂失了七魄,心中空落落无所依,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待他再度起身之时,只瞧见窗扉之外黑白替,清晨将至。

扣门之声倏然响起,储栖云心下惊诧,不知何人选此时拜访,应道:“进来。”原来,是小师侄陆子茸。只见他捧了灰布包裹来,耷拉着眉头,一张脸苦瓜似的:“小师叔要走了?”

“谁告诉你的?”储栖云只想着,师傅断不会将此事传出去,他自己也未曾说,虚鹤观里怎还会有第三人知晓?

陆子茸将包裹到储栖云手里头:“师傅让我带给你,还不许我宣扬出去。”储栖云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开包裹绳结一瞧,只看见是两套新衣衫,外带一包碎银子。再一掀衣服,就瞧见两张玉米饼,储栖云见着吃食,一敲陆子茸脑袋,只说道:“怎么还有这个?”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要便罢。”陆子茸着脑袋,作势要夺回饼子来。

储栖云心中郁结稍散,故意躲开,又与小师侄说道:“哪有送人礼物再要回去的?”陆子茸鼓了鼓包子似的脸,只说道:“听闻你要走,我也想尽些心意,可惜一来没几文钱,二来也没旁的可送,只有省下今的早点。”储栖云怀万分,却不曾,分一块饼递到陆子茸手中,轻声道:“那就陪你小师叔再一道吃一回早点。”陆子茸咬了一口,却咽不下,想他与这位小师叔平相互打趣,违反规矩时,便互为掩护,算得一等一的损友。如今离别倏然而至,怎教人不伤怀?

储栖云心中亦有伤,也不知是因他生来乐天潇洒,抑或佯装不谙别离苦,安陆子茸道:“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你师叔我就在将城寻个地方住下,后大有相会之机。”

“小师叔可不许食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