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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来。”爷爷朝他招了一下。

柳小正要穿鞋，一只脚已经踩进去了，赶紧又出来，勾着拖鞋回到爷爷跟前儿。

“慢着点儿，稳稳当当的。”爷爷把他的衣服拽了拽，捞起他左边空着的校服袖子挽了挽，进衣兜里。

“去吧，好好考。”爷爷拍他两下。

“哎。”柳小答应一声，继续去穿鞋。

穿了一半又了。

他转回客厅，把好久好久没怎么用过的小电视机给打开。

“你开它干嘛，不够闹人的。”爷爷又咳了一声。

柳小抱着点儿小希冀快速摁了一圈遥控器，竟然真让他找到个唱戏的节目。

他冲爷爷笑笑，这次终于是把鞋穿好，出门了。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八点半，还没上去教室，只进了教学楼门廊，柳小就到一股股考试时特有的紧张又松懈。

——哪儿都是人，脸的脸不的，不管文理科，各个班的学生都在找战友，要答案。

一楼二楼楼梯口，甚至他们班和隔壁13班门口，竟然也有人三三两两的扎着堆儿战术。

柳小走到教室后门，专门看了眼前门上挂着的是不是12班，才抬腿迈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被李猛一声“小哥哥”吓得一哆嗦。

也可能不是吓得，纯是被恶心了一把。

他愣在原地没敢动，下意识先看了眼夏良的座位，空的，人还没来。

李猛跟王朝俩人一左一右地扑了过来，把他挤到座位上坐下，坐下前，李猛还特没出息地假装用袖子给柳小掸了两下板凳。

“小哥哥……”王朝也学着李猛喊了一声，抱着他的右胳膊。

“你别这样……”柳小把胳膊出来推他，又看看李猛，“你们怎么了？”

“回头考试的时候卷子让我抄抄。”李猛不装了，开口直说。

“你会同意的对吧！”王朝在旁边指着他，“语文不重要，有英语跟数学就够。”

“嗯，行。”柳小点点头。

李猛攥着拳头大喊了一声“yes”。

“我说什么来着？昨天我就说了人肯定会同意，你非不信，非要今天再问，”王朝打断他，又看着柳小，“那两个星期的垃圾能是白倒的？”柳小没忍住乐了。

他一猜也是这事儿，正常的，他都习惯了，之前班里没什么集的同学，到了快考试的时候也愿意找他，他无所谓，反正谁想抄谁自己想招儿，纸条他是真来不及传。

“但是你们怎么看呢？”柳小看看他俩的座位，“也不挨着……”没等他说完，李猛就来了句“这你甭心”。

“你就写你的，别挡着就行。”王朝接着说。

就像樊以扬说的，学校似乎也确实没太把高二的摸底考当回事，重心都在高三那边。

尚梁山在开考前五分钟夹着一牛皮纸袋的卷子进来，他才知道高二这回联考，别说考场没分，连监考老师都直接用的各班班主任。

“你给我们监考啊班头儿？”有人问。

“动么？”尚梁山说。

班里一阵沉默，尴尬地笑笑，没人接他的话。

这人一张死鱼脸，竟然还会玩儿个梗。

尚梁山让他们把桌子都拉开了点儿，在讲台上边数卷子边点人数，看到夏良空着的座位，刚要问“夏良人呢”，夏良就从教室后门晃进来了。

“快点儿。”尚梁山瞪他，“这要是高考，你都能不用来了。”夏良拉开凳子坐下，柳小看他一眼，两人目光一对上，估计是又想着昨天的对话了，夏良的眼睛就在口罩上方耷拉下睫，弯了弯。

柳小没忍住，把笔尖磕回去，在夏良胳膊上小扎了一下。

夏良伸过来两手指，直接把笔杆给夹了过去，还顺手架在手指上转了半圈，说:“谢了。”

“我就知道。”柳小小声说，把从家里多拿备用笔掏出来。

“都安静了，卷子往后传。”尚梁山把卷子从第一排分了下来。

“唰啦啦”的纸页翻动声中，考试铃打响了。

第30章考试持续了一天半。

第一天的卷子总体不算难，晚自习的数学考完后，柳小心里松快了一半儿。

周五上午是最后一门，考英语。

答题卡填后，他又确认了一遍姓名班级，尚梁山正好开始喊停收卷，这会儿心情才算彻底放松了。

“！”李猛把笔往桌上一扔，朝后仰着使劲抻了个懒。

“你抄到了？”柳小小声问他。

李猛朝他圈了个ok，眉飞舞的，说:“太给力了！”柳小笑笑。

他也不知道李猛是怎么抄到的，全程也没见他怎么回头，看来这人真是除了学习干嘛都行。

“你呢？”他又问夏良。

夏良也没什么动静，他觉夏良全程几乎都在自己写自己的。

虽然写一段没一段的。

但竟然也有东西往上写。

“我懒得抄。”夏良把笔抛回他桌上，转身一摞摞地开始拿书。

柳小有点儿好笑地皱皱鼻子，转过去跟他一块儿搬。

“哎！唱歌去吧？”李猛还在兴奋，仿佛他结束的不是一场普通的联考，而是高考。

“什么时候啊？”王朝立马问。

“下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