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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白。

但类似“没有音乐的心灵是枯涸的”、“音乐涤灵魂”等等这类句子，他虽然也能罗列出来一大堆，可就像只知道海鲜好吃、却没真吃过海鲜的人不知道海鲜到底多好吃一样，柳小从来没有切实领会过音乐到底能如何让人“涤”。

而这一瞬间，脑内的世界被这声旋律突然覆盖住的瞬间，他看着夏良，冷不丁觉得……自己可能领会到了一点儿音乐的魅力。

“不好听？”夏良滑着手机，也转过来看着柳小，“你今天老看我啊。”

“……没有，好听的。”柳小被这人的无打败了，干巴巴地张张嘴，想问的话一句都没了。

“好听就继续做你的题。”夏良靠在椅背上继续滑着手机。

歌曲一首接一首自动切换着，柳小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分神，但是跟班里的噪音比起来，耳机里传来的音乐简直就是让人凝神静心的天籁。

虽然中间也穿了几首很“黑人”的歌，光是前奏响起来就“哐哐哐”地炸脑子，把他听得一愣，被夏良笑着切过去了。

两个人共同做一件事的时候，一个人笑，另一方就忍不住会被带过去。

笑着笑着，柳小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夏良，耳机线的另一端在他耳朵里，连在二人之间晃晃悠悠的，他刚才还有点儿想烦躁的心情，这会儿也晃晃悠悠的平静下来了。

真神奇。

这觉在跟樊以扬共用耳机的时候，并没有过。

他莫名觉得，自己跟夏良的关系自夏良断手之后，因为这细细的耳机线，又近了一步。

快放学的时候，尚梁山又过来了，这次是要搬书。

“把你们的书，都摞到后面空地上去。”他在后面的黑板底下转了一圈。

“没这个必要吧老师！”底下有人贫嘴，“我们也不是那样的人，书摊开我都不瞅一眼！”

“我看你是想抄都不知道在哪吧。”尚梁山冷笑一声说。

班里推桌子挪凳子地动了起来。

柳小朝后看了一眼。

他和夏良股后面就是墙，夏良身后的位置最好，是个墙角，书往那一堆也不怕被人撞了碰了，翻得七八糟。

“摞一块儿吧。”夏良说。

“好。”柳小点点头。

他把屉里的书往外掏，想想又问了句:“你在上面还是下面？”

“嗯？”夏良看着他，明白过来柳小在问什么后，又缓缓地“哦”了一声，嘴角带了点儿微妙的笑意，说:“随你，我都行。”

“那我在上面吧。”柳小说，“我可能等开始之前还要翻翻。”夏良笑着“嗯”一声，出一摞书就要朝墙角扔过去。

“用这个垫一下，”柳小赶紧把自己的草稿本搁过去，“别脏了。”夏良还没说话，前面王朝先转过来了，笑着“啊——”了一声:“我都听不下去了！这不是去考场的车，你俩差不多就停下吧！”

“啥？”李猛没听见，好奇地追着王朝直问，“开什么车了？”夏良没搭理他们，眼睛里还带着笑，“嘭”一声，回身把自己的书在柳小的草稿本上。

柳小再没多想，好歹也正值青期，一下子被他们这反应搞明白了。

耳朵里“嗡”地一声，他经历了一个晚自习里第二次脑子一麻。

什么跟什么啊……

他耳儿发烫地瞪着夏良，条件反地就想说点儿什么，张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玩笑而已，要是认真解释，那也太奇怪了。

可是虽然自己不是“下面”的那个，为什么怎么想都有种自己吃亏的……羞。

“别看我，”夏良被他这么一盯，本来已经敛起来的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都是你定的。”柳小:“……”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得输在没胳膊和嘴笨上了。

他惆怅地想。

考试的时间跟平时上学不一样，第一场语文九点才开始，柳小还是一大早上就起来，跟爷爷一起支好了早点摊。

樊以扬跟他们的考试时间是错开的，因为要排考场，高三的教室不够用，等他们考完，得把高二的教室划过去用，这两天该正常上课还是要上课。

从早点摊子前面经过的时候，他停下来跟小爷爷打了个招呼，又喊了声“小”，问他:“你是现在去学校再看会儿书，还是给爷再帮会儿忙？”

“去吧，”爷爷手里正卷着一个饼，头也没抬地对柳小说，“不是要考试么，别迟到了。”

“不会，”柳小摇摇头，找出去一张票儿，想了想对樊以扬说:“你先走吧扬扬哥，我回头自己过去。”

“也行，”樊以扬踩上车蹬，滑出去之前又问了柳小一句:“觉还行？”

“上午考语文，没什么行不行的。”柳小笑笑。

该背的都背了，基本没难度。

樊以扬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骑着车走了。

柳小一直帮着爷爷忙活到了八点，合上他的小钱盒，帮着爷爷把摊子给收了，才收拾收拾自己，拿了笔进袖口攥在掌心里，准备去学校。

往门口走了两步，想想，他又折回去多拿了一。

“今天不背书包了？”爷爷在客厅里歇着，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咳嗽两声问他。

“考试，不背也没事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