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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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要离家念书的前一天晚上,箴将打包好的行李放在前,心里对翌的大学之旅充了兴奋之情。
在短暂的敲门声之后,箴诧异地看着父母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怪异的表情,使她的兴奋也被打消了不少,只能目瞪口呆的听着他们说出那个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连连大叫不可能。
“箴,这个秘密放在我们心里已经十多年了,我们一直很自私的以为只要不告诉你,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话,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们。你一直是我们最心的女儿,从你来到我们家的那天起,你让我们的生活充了快乐。”向来被箴昵称为老爸的周父慨地道。
而站在一旁的老妈,更是已经泫然滴了。
“老爸,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般的来来回回的看着父母。
“老妈,别哭嘛!到底是什么事?”两夫妇对看一眼,周父艰难地清清喉咙,又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
“当初我们的女儿碧箴因为染了急脑炎住院,结果她并没有逃过那一关,死在我们的怀里,这件事你已经知道的。”箴仍然一头雾水地点着头,不明白老爸提起这件事的原因,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曾有个姐姐的事。
“嗯…当时隔壁有个年轻的女孩在等着生产,听护士们说她好像是个未婚妈妈,自己一个人到医院准备生孩子。”父亲说着伸手拍拍箴的头。
“她因为胎位不正而难产过世,留下那个找不到任何身份证明的小婴儿。医院想把小婴儿送到孤儿院去,我跟你妈妈刚好经过,听到他们要把小婴儿送走的事,当时有个很奇妙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我们脑海:‘我们在这里失去了女儿,也许老天爷又要送我们一个女儿来补偿我们。’所以,我们就领养了那个小女婴,当成自己的女儿来抚养。”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险些因为踏立不稳而摔倒。她脸苍白的盯着眼前的父母,嘴角因为太震惊而颤抖不已。
“不,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我不是你们的孩子,那我会是谁的孩子?”箴伸手捂住双耳,急急地大叫。但看到父母的表情,她的信心也逐渐的崩溃而终至嚎啕大哭。
“箴,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女儿,这十几年无时无刻不把你当亲生女儿在疼惜。只是偶尔也会想到你的身世,当初你妈妈到医院时已经快临盆了。她用胡蝶的名字登记,但后来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人知道你母亲的来历,也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私生女?”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周父马上皱起了眉头。
“箴,私生女只是外人加诸在某些人身上的标签。我相信除了父母没有正式的关系之外,他们所生的孩子应该和一般人没有两样的。”
“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你们不要我当你们的女儿了?”箴哭喊的冲到门边,但又被父母拉了回来。
“箴,你误会了爸爸跟妈妈的意思了。我们之所以到今天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儿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永远把你当成我们的女儿。只是一想到你就要离开家搬到查理叔叔处,我们心里非常的舍不得。再想到当初你妈妈生你而过世时,差不多也才这个年纪,她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不知道有多么思念她,将心比心,我们才决定把事实告诉你,如果有机会也希望你能跟外婆那边的人取得联络。”周父说着捧起箴的脸,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现在明白爸妈的意思了吧?我们辛辛苦把你养得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养我们了,我们哪舍得把你踢出去哟!”
“就是说嘛,你们如果不要我了,吃亏的可是你们喔!”箴这才破涕为笑地投进母亲慈祥的怀抱中。
就这样,箴拿着父亲给她的名片,自己拎着好几袋的行李,转车换车的找到查理的店,找那个据说是爸爸的堂哥的三婶的谁的谁的陈查理。
查理“叔叔”倒真像爸爸所说的,不但把她当成是亲生的女儿一般的热情,连他的子莫愁也几乎将全副心思放在箴身上,这对夫妇成了箴念大学的守护神,使她叫苦连天。因为查理夫妇的家就在大学附近,箴便住在那里。
“可是莫愁婶婶,我同学都要去听那场演唱会哩,他们会接送我的啦!”箴嘟起看着查理驶出他那辆豪华的房车,不依地讨价还价道。
“嗯,在外人面前喊我莫愁就好了,毕竟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关于去听演唱会这件事我想我们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莫愁将外套披在箴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唯不跟他们去喝酒,也不会跟别人一样染上食毒品的坏习惯。”箴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但是你的那些朋友可令我们不敢领教,所以不如跟我们参加晚宴。”查理打开车门,催促着箴和莫愁。
“快,要不然待会儿迟到了可就难以向主人家代了。”要不然就是…
“查理叔叔,我快跌倒啦,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踩着三寸以上的细跟高跟鞋,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身上套着查理好的布料,充当模特儿。
“快了,有点耐心嘛!”查理蹲在箴所站着的高椅子下量着这套婚纱的裙摆。
箴嘟起的嘟哝着。
“有谁像我这样穿着会跌断脖子的鞋,还能有耐心的站在这么高的椅子上的话,不是平衡神经失调,就是有天赋异禀。”从那时候起,查理总算对箴的能耐刮目相看,在大学毕业之后,箴更是如鱼得水的像困居牢笼突然放出去的野鸟山猴,极其疯狂之能事的勇于尝试各种新奇的事物。她狡自搬出来住。
而查理跟莫愁夫妇就认真的担负起守护的职责,每隔几天就要打电话查问。
“查理叔叔,你昨天不是才打过电话来查问,今天怎么又打电话?”箴将那些大大小小的抱枕用两脚夹住,在脚边堆得高高的,再将酸涩的腿双架上去。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闯了什么祸?”查理望着被莫愁收走的布甸,叹口气的对着电话说道。
“闯祸?没有啊,我最近很乖,找到新工作,而且也每天乖乖的去上班。”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晚上在酒店中的那段惊险经历,她摇摇头将之甩到脑后去。管他的,查理叔叔他们不可能会知道那件丑事的,她如此的安着自己。
但查理接上去所说的话,却一清二楚的把箴的二厢情愿完全推翻,甚至还让她受惊吓。
“丫头,你怎么没事跑到酒店去玩呢?而且还吊在个半的男人身上,你知不知道明天一大早这消息就要传遍全香港,出现在每个人早餐桌的报纸上,也包括了你爸爸每天看的那一份。”面对莫愁端过来的苹果和胡萝卜片,还有他一向不甚欣赏的芹菜段,查理只得以聊胜于无的心情去笑纳。
“嗄!”箴先是猛然地倒一口气,脑筋中完全空白的说不出话来,电话线的两端只听到查理嚼东西的“卡啦”、“卡啦”声。
“如何?吓坏你了吧?丫头,你怎么会去招惹那个方希平?”查理着手指,接过莫愁递过来的纸巾。
箴坐立难安的翻下沙发,捧着电话在客厅来回不停地踱步着,脑袋瓜里拼命的想着该如何为自己罪。
“查理叔叔,我才没有那个心思去招惹他哩,他只是想去做个专访而已。”箴考虑再三之后,决定诚实为上策。
“是吗?可是从照片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是真的啦,谁叫他不接受我们公司的记者去采访他,我们社长又坚持一定要有他的专访,下期的杂志才出刊,所以我才自告奋勇的去找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只是我省略了借穿房务部门的制服,由餐车溜进去的那一小段而已。
查理的声音高了八度的尖锐了起来。
“什么?你为了要抢新闻,甚至…甚至不择手段…”箴用尖叫声打断查理的质问。
“拜托喔,查理叔叔,我还没有伟大到那种程度。我…我…只是我进去的时候他刚巧衣衫不整,而且在一连串的差错之下,使事情看起似乎很暧昧,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查理语气里仍甚为怀疑。
“真的什么也没有,所以查理叔叔,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箴斩钉截铁的说,面后打了个呵欠就想挂电话。
“恐怕办不到。”查理停了半晌突然说道。
“噢,拜托,查理叔叔,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一场误会而已…”箴拿出向来对父母很有效的绝招。
“丫头,这些话你留着跟你爸妈说吧!他们已经打过电话来了,我看八成会搭明天第一班的巴士真奔你处,你自己好自为之啦!”查理倒是很坚决的不肯跑这淌浑水。
“查理叔叔,其实我觉得方希平倒也不像一般人所以为的是个花心大萝卜,他…”想起花园中和他的一番谈话,箴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哼,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明天还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干,早点睡吧,晚安啦!”不待箴说完,查理立即眼明手快的切掉电话,想起明天箴的父母来造访之后的兴师问罪,查理没来由的肚子又饿了起来,觑着已经睡着的莫愁,他偷偷摸摸的溜进厨房,打开冰箱大坑阡颐一番。
拎着嗡嗡响的电话,箴叹口气的自沙发上提起刚才扔的皮包和外套,懒洋洋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这下子可丑大了。真是好死不死的去拉到那个方希平的浴巾,不过,幸好他在浴巾下还穿了件小小的子,否则的话,那可真是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倒是方希平他明天要怎样跟他妈代,方希安失踪的事,我似乎在报纸上看过,当时倒也没怎么在意,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因他一个人的失踪,就将他们家搞得这样天翻地覆,犬不宁。同样的道理,当初我生母的去世,她的家人又该是如何的伤心啊!
她胡地洗了个澡,将头发吹干后眼巴巴地瞪着天花板,躺在上胡思想,所想的倒不是明天父母的到来,反而全是关于那个一人扮演两个角的方希平,真不知道他明天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了,她昏昏入睡前仍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