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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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园外杀声四起，蹄声渐渐驰远。

大约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两骑飞奔回来，直入枣园，到窖前下马。！一个头颅被马天龙掷下。

“啊哈！覃青玉这个兔崽子给我杀了！”马曼玲道:“爹爹好气魄！只是便宜了覃青佩那丫头，吃了我一刀，又给逃走了。”马天龙笑道:“他们也太过于自负了，这枣本就是覃青璧的产业，他们却想来索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马天龙父女回到窖里，发现抓饭还温温热，便坐下来又吃了一点。

马天龙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好赶路。假使听到什么晌动，不必起看，不会有事的。”李烈一觉醒转，听到外头兽角大鸣。

侍婢打水进来，笑道:“师父待，说鞍马都已准备好，你们早些走吧。”李烈道:“师父和马曼玲到那儿去了。”侍婢道:“他们带了些弟兄，到延长去找覃青佩。今天大概不能回来。”李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怅惘的觉。

一行人离开枣园，向延安府前进。

李烈的眼前，总浮现着马曼玲的倩影。

他想:这个师妹论武功也许及不上自己，可是那骁勇善战，却不愧为女中英豪。就算是蒙古女子，能骑能，以马上为家，也不及她那么的泼辣悍。再说，她的轻颦浅笑，那股气劲儿，也实在逗人喜。

到了延安城外，一行人择栈下马打尖。

这时延安府中，正请了高僧名道，念经建醮祈雨。

吴牛鼻裹一哼道:“这又是官府施用愚民政策的鬼把戏。如果让大户散些米粮，救济灾黎，反到实际些。”李烈突然哎哟一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吴牛听了觉得奇怪。

李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昨天我在玉门关下，和马曼玲手，把她项下的银心别针给摘了;木来想给她一点教训，已掷还给她，不料她又当成暗器打来。我接下后，放进袋裹，忘了还她，这如何是好？”吴牛笑道:“师父，你该不会再折回去吧？我看下回见面，再送还给她还不迟。”李烈仰首，叹口气道:“也只好这么办了。”吴牛悄悄道:“我看这个银心别针，是师姨有意送给你的。”李烈道:“不可胡说，人家是回族女子，并不时兴这一套才子佳人互换信物的做法。”他从袋裹掏出那银心别针，托在掌心，仔细把玩。

这个针长不及三寸，由于不是纯银打造，所以硬度高，一端是个心形，微微膨出。

李烈看了半天，不变，托针的手竟然止不住一阵头动。

他咬着牙，恨恨道:“这妞儿的心肠真是太过于恶毒了！”吴牛诧异道:“师父，你今天有些怪气的，倒底怎么了，刚才想她，现在又骂她？”吴牛凑近李烈身旁，端详银心别针。

李烈道:“你看，这支针是空心的，中间藏着毒汁。我以前曾经所说过，我师父马天龙有一项独门暗器，叫阿拉伯王毒银针，用的是毒蛇牙囊裹的毒。

由于过于歹毒，非至必要，绝不出手。我手下留情，可是马曼玲居然狠心用这东西打我，简直想置我于死地，唉！女人心…”李烈在地上捡起一方石片，把针端上的银心一捏。

果然在针尖小孔裹滴出芝麻般大小的淡黄毒汁来，以银针一蘸，沾着的地方，赫然变成了黑。

吴牛见了不摇头咋舌，睁大双目道:“好厉害的东西，果然是枚毒针。”李烈连忙用张纸片将银层层裹封，深藏袋中，叹息道:“是我太过于相信她。这个妞儿，太任，太可怕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以后在师父面前再评理去。”一行人直奔甘泉县来。

县内灾荒极为严重。

这些天甘泉县裹，挤了灾民。县裹的大户人家，早已卷带细软，逃到西安府去了。

知县萧平是四川人，生在天府之国，不曾见过这种灾荒。幸亏他禀忠厚，担心饥民闹事，代各个大户的粮仓全部打开，就连县衙的仓库也开了。

只要灾民进城请赈，便发下竹牌，按口发粮。几天下来，早就发生。杯水车薪，并不能解决灾民的苦状。

灾民见知县萧平全力赈灾，便没有闹事，大家计议要尽快逃荒避旱。

萧平私心暗忖:这样反而好，如果灾民留在县境不动，就可能会出事。

加上他在史书上也读过，陕北历来发生民变，都是由灾荒而起。所以，地方上父老计议逃荒，他举双手赞成。

这天，萧平在大堂上接见三个地方父老。

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白有情。

县衙前面，此时聚集了一大批灾民，纷纷的嚷道:“还是请知县大人带领我们一快儿走吧！否则三原县去不成耀州也去不得，西安府更是去不得。大家像鸭子一样，被赶来赶去。

萧平在大堂裹，对于县衙前嚷的声音，所得一清二楚，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