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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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提凡斯是非常古老的龍，在亞格大陸上也是存活最久的龍之一。事實上提凡斯的血統非常高貴，但是它的身體變成了黑，而且據靈王説，它身上的顏已經不可能再變回來了。

龍是非常長壽的種族，但是它們和靈不一樣，它們有時間的限制。提凡斯和靈王相遇的時候是五千年前，靈王帶着提凡斯回到它東方龍族的組羣，但是龍族的長老並不承認。在龍族中認為，黑的代表惡，是忠於黑暗之神的僕從。

“我並不在意，真的。”年輕時候的提凡斯曾經這樣説過。

龍並不會主動和別的生物籤契約，但是當靈王帶着提凡斯回到瓦貝耐拉的時候，提凡斯卻主動説:“那個…弦，你要不要和我籤契約？”所以靈王雖然和提凡斯簽了契約，但是卻覺得有些趁人之危，這件事也成了靈王難以啓齒的事情之一。當然，如果那時候靈王不答應籤契約的話，提凡斯將無家可歸…沒有龍族會願意接受一條黑龍，況且那時候的提凡斯本沒有自保能力。

即使是乘在龍身上也要飛上兩天，當明亮的月光照耀在身上的時候，梵音忽然有種很不真實的覺。

我是在做夢嗎？會不會醒來的時候仍然是在21世紀呢。身後是瓦貝耐拉的主人，那個優雅的古老靈。他銀的頭髮在夜空中反着月亮明亮的光輝，他墨綠的眼睛裏是來自古老亞格的智慧以及像瓦貝耐拉樹海一樣的包容和温柔。他站在黑龍身上，低垂着眼簾，彷彿從神話時代輕輕走來的優雅高貴的神明…帶着憐憫眾生的慈悲。

“很累嗎？”靈王優雅而温柔的聲音響起在夜空中，柔柔的語調只有梵音能聽見。

“不…”梵音轉過頭，看着籠罩在黑夜中的亞格“只是有點無聊罷了。”靈王的微涼的指尖輕輕觸在梵音臉上，梵音閉上眼睛，同樣微涼的臉頰蹭着他的手指。寂寞的長夜，也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熬。

“這裏…就是東方的大陸了？”梵音從黑龍身上下來，活動了一下四肢。

寬闊的平原和起伏的高山，在更東面是寬闊的大海。兩個靈和一隻龍在一處高地上停下。

“為什麼不往前了，到了嗎？”梵音將黑的頭髮紮起來，黑的眼睛看着周圍的景，東方似乎要比瓦貝耐拉的視野更加寬闊。

“這裏是別的龍的領地了，”靈王也從提凡斯身上下來“龍對領地很執着，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來到陌生的領地是十分不禮貌的。”

“不禮貌？”梵音挑了挑眉。

“不允許。”靈王笑着糾正自己的錯誤“龍很重視彼此的領地。”

“就像他們重視財寶一樣？”梵音走近懸崖，看着底下的森林，雖然生氣，一片深深淺淺的綠，但是遠沒有瓦貝耐拉厚實。

“有些龍是。”提凡斯的聲音傳過來“我無法以這樣的姿態到東方的領土。”

“你先回去吧。”靈王抬頭對提凡斯道“這裏離岐那多並沒有多遠。”

“不…”提凡斯黑梭子一般的瞳孔轉過來看着靈王道“我要一起去。”

“你怎麼…”梵音剛開口，周圍卻起了一圈奇怪而忽然的濃霧，這個樣子讓梵音想起了在瓦貝耐拉看到的龍息。只是這次的濃霧大概只持續了一分鐘的樣子。

濃霧散去，原本高大威武的提凡斯已經不只去向，在兩人面前是一直大概和貓一樣大的黑動物。

“提凡斯？”梵音向天空試探的叫了一聲。

“我在這裏，”一如第一次聽到的那個聲音，而略低沉的尾音，顯然就是那隻黑的像貓一樣大的黑動物發出來的。

“我本來覺得你應該變成一條蛇，”梵音走近提凡斯，近看可以看出它就是提凡斯的縮小版，遠看似乎和貓沒什麼區別。

“為什麼？”提凡斯拍着小小的翅膀，飛了起來，然後落在了梵音的肩膀上“重嗎？”

“不，”梵音低頭看着肩膀上的提凡斯，據質量守恆定律，提凡斯的重量應該不會改變，但是現在覺它的重量居然比貓還要輕。也許這些物理定律對這個世界來説毫無用處，要不然也不會有魔法存在了。

“你可以不去的，”靈王忽然這樣説着“東方對你來説…很危險。”

“不用擔心，”提凡斯金的眼睛眯起來，這讓它看起來更像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是嗎？”靈王走到梵音身邊，看着腳下東方的土地“芙麗雅應該是在東方吧…”

“芙麗雅…是誰？”梵音轉頭道“這次來東方就是為了找她嗎？”

“芙麗雅啊…”靈王將梵音摟在懷裏“她原來是靈族最高的女祭司，侍奉着靈族所敬仰的至上神，她可以從神那裏得到預言，在族裏的地位很高…而且，她和我甦醒在同一時期。”

“甦醒在同一時期…”梵音怔了怔“你是説，她也是遠古的靈之一。”

“是啊…可是，”靈王難得皺起眉頭“可是有一天，她走了…在神面前逃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靈們面前。”

“她…”梵音看着腳下那些深深淺淺綠，看着它們一直蔓延到天邊“她這是為了什麼？”

“我也想知道，”靈王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些壓抑“她是最早離開神的靈，但不意味着她超了輪迴。”

“她的靈魂沒有去英靈殿嗎？她…”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靈王道“我沒看她來英靈殿…既然提凡斯也要去，那麼我們出發吧？”

“等一下，”梵音忽然拉住靈王“把這個穿上吧。”説着把灰的斗篷扔給靈王。

靈王皺了皺好看而修長的眉:“我不喜歡。”梵音接過他手裏的斗篷，將斗篷抖開，給靈王披上。斗篷像是為靈王特製的，完全遮住了他的樣子，即使仔細看也只能看到靈王隱約出來的堅毅的下巴。

“這樣就可以，那我們走吧。”梵音踮起腳尖，指尖挑起斗篷的帽檐，在靈王的在印上一吻“真是我英俊的父君。”靈王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輕嘆，寵溺的笑了笑瀏覽器上輸入..с-n－”:“那麼你必須要穿這件黑的衣服嗎？”

“這樣比較不顯眼。”

“是嗎…”發出聲音的是肩膀上的提凡斯。

“會奇怪嗎？”提凡斯看到梵音和靈王同時投來疑惑的目光:“不…不會吧？”東方的大陸可以聞到海的氣息，對梵音來説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也許會遇上有趣的事情吧，可以見到和自己另一半血統的同類，梵音的心情也開始好起來。靈現在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