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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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0首發於:界
第一章
肖礫赤著上身,穿一條咖啡的平角褲衩,呈“大”字仰躺在竹蓆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下來,彙集在鼻翼處,又順著臉頰一路淌下去。腦袋上
著汗,身上也
著汗,肖礫閉眼皺眉,手指在黏糊糊的
膛上抓撓了兩下。
夏蟬守住窗外的臭椿樹,聲嘶力竭。
自從前天壞了空調,這個10來平米的隔斷小單間就彷佛成了桑拿房,人在房裡呆不了五分鐘就能把身子溼透。
擺在尾的小電扇像是來自地獄的看門狗,“呼哧呼哧”往肖礫身上噴著熱風。燥熱和沉悶充斥著這個
仄狹窄的空間,肖礫覺得
不上氣,卻又被龐大的睡意裹挾,
睡而不能,
口便好似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
僅有一塊厚木板相隔的隔壁房間,這時隱約傳來男人和女人的呢呢喃喃,大概那一對小夫養足了一整夜的
神,此刻被清早的晨光喚醒,便來了興致。果然,不大一會兒,“吱嘎吱嘎”的
響,哼哼唧唧的呻
,如蛛絲反反覆覆、斷斷續續地糾纏住肖礫的耳膜。
“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
肖礫雙手緊捂耳朵,臉上的肌幾乎扭曲起來。
三年前,肖礫孤身北漂,來到北京闖蕩。初時的艱辛自不必說,直到一年前他在一家財經雜誌社謀到了編輯職位,生活才算步入正軌。雜誌社僅管不大,開出的薪酬不算高,至少也讓他從地下室搬進了“隔板房”。這間離單位不遠的“隔板房”,本是一套3室2廳的格局,被隔成了9個單間,肖礫現在住的這個小單間,每月租金差不多佔到他工資的一半。
由於編輯工作經常熬夜,混亂的生物鐘造成了肖礫習慣失眠,而清晨短短的幾個小時,恰是他唯一能安穩入睡的黃金時段。
誰想,正常的生活卻毀在一臺舊空調上。八月的北京高溫難耐,空調剛壞掉的時候,肖礫趕緊給房東打電話要求修理,不料房東含混地丟下一句“可能沒氟了吧,過兩天我看看”之後,就再沒動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肖礫煩躁地想。
昨天他就幾乎沒怎麼睡,房間的溫度實在太高。雜誌要出刊,昨晚又是通宵加班,糊糊忙到凌晨,回來的路上睡意如
,心裡盼望著到家納頭就睡,睡他個昏天黑地才好,可偏偏睡意敵不過高溫,肖礫在二者的拉鋸戰中,被折磨地身心俱疲,恨不得一
子把自己敲暈。
隔壁的小夫似乎進行到了關鍵處,女人叫
的聲音漸漸高亢起來。肖礫愈發鬱悶,心裡肺裡腸子裡都好像竄起了無數團火。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手機鈴聲突兀響起,肖礫猛然從上坐起身子,抓過手機,瞪著通紅的雙眼去看。
居然是主任打來的電話。
肖礫清了清嗓子,儘量用恭敬的聲調接起電話:“哎,您好!哎,主任啊!您有什麼事兒?……是啊,《縱橫快評》版塊是我負責的,怎麼了?……中美經濟……嗯,那篇評論是我校對的吧,哎,您說——……溫總理吧……沒錯,是有提到溫總理的。我特意看了三回稿……是溫總理啊,怎麼可能是溫經理呢,不應該啊!……是,是。我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哎,主任,您不要生氣,我負責我負責。哎哎,這個事情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的。”
掛斷電話,肖礫愣在那裡,一時間還回不過神。
主任說這期雜誌有一篇評論文章,把“溫總理”寫成了“溫經理”,直到送去印刷廠付印,才有編輯無意中發現,上報給副主編。主任說這件事情不僅僅影響到了出刊時間,更是一個“嚴重的政治錯誤”。主任嚴厲地說,要有心理準備,作為版塊的責任編輯,肖礫要負主要責任,主任自己也要負領導責任。
怎麼會這樣?肖礫簡直茫然了。怎麼會莫名其妙犯了這樣一個“嚴重的政治錯誤”!
原本澎湃的睡意此刻早已跑到了爪哇國,房間裡的高溫也彷佛一下子不存在了。肖礫到渾身冰涼,如墜冰窖一般。眾所周知,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單位,一旦扯上“政治錯誤”幾個字,那就絕對好不了。
“我會丟掉工作嗎?”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肖礫自己先嚇了一跳。他不敢想下去,明明生活正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前進,如今僅僅因為一個工作失誤,怎麼能就此斷送?
他突然覺得很冤枉,“溫總理”和“溫經理”,一字之錯,至多就是失誤,為什麼要扣上“政治錯誤”的大帽呢!更何況,編輯部的三審三校制度如果能嚴格執行的話,又何至於出現這樣不可思議的失誤,而事實卻是,責任編輯做完校對工作,到主任那裡本不會再逐字逐句地看,到副主編那裡就剩下瞟一瞟目錄和作者了。
“公平嗎?我是無心之失啊!”
肖礫強烈地想要為自己鳴不平,他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決定給主任寫一封解釋的郵件。他要告訴主任,那是舊空調的錯,那是睡眠不足的錯,那是房東的錯,那只是……只是一個意外。但是當他的手指無力地敲動鍵盤,一切開脫的理由卻顯得那麼蒼白可笑。
沒用的啊。他所面對的,不是人情,而是單位。既然已經被定為“嚴重的政治錯誤”,那些領導避責唯恐不及,有誰會因為生活的小意外來同情一個無足輕重的編輯?
肖礫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明天,明天到單位就知道了,該什麼結果就什麼結果吧。”
門外,有早起的房客已經開始做早飯,“嘭嘭嘭”菜刀在砧板上剁菜的聲音,“滋啦滋啦”油鍋裡炒菜的聲音,“叮呤噹啷”鏟子磕著鍋沿兒的聲音,“轟隆轟隆”油煙機的聲音,甚至還有“嘩啦啦”衛生間馬桶沖水的聲音,亂七八糟混雜在一起。
“什麼玩意兒!”肖礫啐了一口痰,點上一棵煙,心想生活真是一團糟。
香菸進肺裡,又從鼻孔噴出,煙霧嫋嫋。肖礫懊惱地刪掉郵件,眯著佈滿血絲的眼,盯住電腦屏幕,食指點擊鼠標,無意識地在收藏夾裡翻出一個又一個網址,打開,罵一聲無聊,又關閉。
翻來覆去打開關閉了幾個網站,鼠標點中了他收藏的唯一一個成人論壇。肖礫平時很少瀏覽成人網站,工作繁忙,連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當然不可能花太多
力在這種無聊的網站上。但是如同每一個正常的年輕人一樣,偶爾的生理需要,以及生活壓力的排解,使得每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會通過便利的網絡去接觸一些成人內容。
肖礫打開名為“界”的成人論壇,這個論壇內容相當豐富,歷久彌新,在國內網民中
傳甚廣——這也是在同類網站中,他只選擇了這一個論壇收藏的原因。
對女人體的渴望無疑是緩解男人煩惱的最佳良藥,即便只是暫時的。
肖礫迫切需要這種暫時的緩解,眼下,他正承受著嚴重失眠帶來的生理痛苦和工作不利的沉重
神打擊,彷佛一片被夾在兩塊麵包中間的生菜葉,隨時可能崩潰。
打個“手槍”放鬆一下,他想道。他在界論壇的圖片區胡亂瀏覽,隨著一張張圖片被打開,各種各樣的
體、美麗的面龐、膨脹的
房、纖柔的
、雪白的腿、飽含慾望和快
的女
下體……頓時充滿14寸的電腦屏幕。
《最新相冊破解!辦公室裡兩美女爆對決,嬌娃
臉!》,當肖礫打開這個在眾多圖帖中不甚起眼的轉帖時,正準備滑進褲襠的左手突然停了下來,原本上升的慾望驟然轉為倒
一口涼氣。
他目瞪口呆地盯著帖子,圖片上有兩個香噬吻、雙
互擠的女孩:一個趴在辦公桌上,高挑骨
,長髮及
,眉心間有一粒美人痣;另一個跨坐在桌前的老闆椅中,蜂
翹
,窈窕豐腴,髮簪高高盤起,面
緋紅好似一朵桃花。兩個女人身著
內衣,
抱在一起,星眸
離,一副陶醉的模樣。
“韓彬!娜娜!天吶……”
肖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圖片中風騷的二女,居然是自己單位的同事!他湊近屏幕仔細辨認,深怕看錯,三分鐘之後,他終於不得不確認,趴在辦公桌上的,的的確確是前臺的娜娜,而跨坐在老闆椅中的,也真真正正是人事部的韓彬。
在肖礫的印象中,娜娜是一個標準美女,近一米八的模特身材,年輕,衣著時尚,在單位前臺負責待客接物,說話溫柔可人,月牙眼兒總是給人笑眯眯的
覺,肖礫和她接觸不多,
談過幾次也只是關於領取辦公用品之類的瑣事。韓彬卻是肖礫進雜誌社時認識的第一個人,因為當初第一次面試他的人就是人事部的韓彬,她平
裡的打扮非常職業化,得體的服飾,淡妝,肌膚尤其白皙,對面試者的態度十分親切,猶如鄰家大姐姐一般。
沒想到她們倆是“女同”……肖礫吃驚不小,轉念一想,不對!看這拍照的環境非常悉,應該是在雜誌社的某間辦公室裡,照片角度變化多端,不像是固定相機拍攝。這樣說來,應該還有第三個人是拿著相機拍照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肖礫陷入沉思中,他盯著照片裡的辦公室,努力思索。這麼大張的老闆椅……辦公桌後面有一個書櫃……桌前還有兩把椅子……茶几……沙發……天竺葵……
“我知道了!”一拍肖礫恍然大悟,腦子裡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繼而“嘿嘿”傻笑起來。
第二章
肖礫自己掏錢修好了空調,維修費、上門服務費加起來180大洋。
做了一夜零碎的夢,第二天早上,肖礫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出門上班。雜誌社離家很近,坐公車才三站地,十五分鐘後,他已經到了單位。
拎著在路邊攤上買的煎餅,肖礫走進辦公室,破天荒的,主任前後腳跟了進來。
“哎,主任您早!”肖礫慌忙弓著打招呼,態度恭敬地像個奴才。
主任姓孫,三十剛出頭,有點謝頂,身子乾瘦乾瘦的,兩邊臉頰也凹癟下去,顴骨高高突起,眼珠子外凸得有點嚇人,眼神犀利。同事們私下裡都管他叫“猢猻”。
“猢猻”繃著臉點一點頭,算是答應。肖礫心下忐忑,暗道不好。果然,主任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指肖礫,道:“你來我辦公室一下。”周圍幾個同事聞聲抬頭,向肖礫的目光讓他
覺如芒在背。
“看來,那個不知所謂的政治錯誤,已經路人皆知了。”肖礫自忖道。
跟著主任進到他的辦公室,也沒讓肖礫坐,主任開口便問:“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有心理準備了嗎?”
該來的還是要來,肖礫內心生出幾絲淒涼,“呃……”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肖礫不開腔,主任極不耐煩,甩手說:“明講吧,編輯難免出錯,這誰都知道。但是犯錯也要看犯在什麼地方。這件事,落到你的頭上,算你運氣不好。”
這幾句話倒也不算打官腔,“運氣不好”四個字簡直說到了肖礫的心坎上。就是“運氣不好”嘛!俗話講“理解萬歲”,肖礫不對主任抱了三分
,另外七分全化作一肚子委屈,他迫不及待的要向主任傾訴,一著急連腔調也變得有點結巴:“我,前天,不是,大前天,我……”
主任又甩了甩手,硬生生將肖礫的話頭打住。
“總之,社領導要求嚴肅調查處理此事。我的意見呢,編輯這個崗位恐怕不適合你,是去是留,晚一些人事那邊會找你談。”
聽主任說完這話,肖礫半張著嘴,似乎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下,又似乎明白說什麼也是白搭。“猢猻”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在責備肖礫:“你怎麼還不走?”
黯然轉過身子,肖礫走出主任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打開辦公電腦,看著電腦桌面上一個個悉的文件夾,這一年來,所有經他手編輯過的文章,無論最終有沒有在雜誌上刊登,他都悉數保存著,並且分門別類,整理得整整齊齊。他打開一個excel文件,那是他的工作
誌,某月某
做了什麼事,肖礫都在上面記得清清楚楚。他又打開foxmial,登陸自己的工作郵箱,那裡邊有他跟各種各樣文章作者的往來信件,他一封接一封,細細讀著以前和作者們的文字對話。
就這樣呆坐了一上午,中午時分,有同事過來喊他一塊去食堂吃飯,肖礫木然搖了搖頭,同事知趣的走了。諾大個雜誌社,剩下三三兩兩沒去吃飯的人,頓顯冷清起來。
“這就是我悉的單位嗎?為什麼我要走了,卻彷佛對任何人也沒有影響……”肖礫有點自怨自艾,
嘆人情冷暖,平時和同事們一起吃飯,嘻嘻哈哈,到頭來出了事情,誰也不來關心一下。
午休結束後,雜誌社又重新熱鬧起來,忙亂的人們“噼裡啪啦”敲打鍵盤,“喂喂啊啊”接打電話。一臺打印機“吱呀吱呀”往外吐著紙,幾雙穿皮鞋的腳疾速奔走在各部門之間。
肖礫桌上的分機電話響起,他拿起話筒,聲音透著習慣的禮貌:“哎,您好!哪位?”
“我是人事部的韓彬,有時間嗎,咱倆聊一聊。”電話裡傳來輕柔的女聲。
一年前將自己收進雜誌社的人,如今又要送他出雜誌社。肖礫苦笑著,韓彬連開除人這種事兒,也如鄰家姐姐一般只是“聊一聊”。
“好的,聊一聊吧。”肖礫應道。
“那就五分鐘後,人事部旁邊的小會議室見。”韓彬說完,掛斷電話。
肖礫深幾口氣,去到小會議室。韓彬已經在房間裡等他,見肖礫進來,微微一笑,示意他面對面坐下。
韓彬髮簪盤起,面龐白皙,穿一身深的職業套裙,黑
薄絲襪,黑
高跟鞋,頗顯氣質。
“你知道我要和你聊的事情吧?”韓彬看著肖礫,語氣平和。
肖礫點頭。
韓彬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孫主任認為你不適合目前的崗位,我想聽一聽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辭。”
“我……我能說什麼?主任上午和我談過話,他也說趕上這件事情,算我運氣不好。要不是那天家裡空調壞了,失眠,後來又加班,神不集中,打死了也不至於犯這種錯……”終於有了傾聽的對象,肖礫把幾天來的苦水一股腦兒對韓彬倒了出來。
韓彬耐心聽完肖礫的話,搖一搖頭,帶著幾分無奈的口吻道:“雖然是這樣說,誰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但是畢竟已經發生了。你覺得自己,現在還適不適合做這份編輯的工作呢?”
肖礫突然覺得韓彬有點惡毒,都說了這一切不過是個意外,難道意外能否定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雙方也都很清楚這次談話的目的,為什麼一面裝作傾聽者的樣子,一面卻他自己去承認不適合這份工作?
他想到了昨天在成人論壇上看到的那些照片,搔首姿的韓彬和眼前這個端莊典雅的韓彬,二者孰真孰假?你韓彬也不過是一個戴著溫柔面具的騷貨罷了,打扮得一絲不苟是偽裝,職業化的穿著是偽裝,傾聽的樣子是偽裝,同情的表情是偽裝,一切都是偽裝!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麼來宣判對他的處分!也許她的心裡正在幸災樂禍,也許她
本不在意肖礫這個人,也許她還在惦記著
體的溫存,卻一面出於職業需要偽裝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哈!”肖礫忽然發出一聲飽含譏諷的乾笑。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韓彬有點措手不及,她詫異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平靜:“怎麼了?有不滿的地方,可以和我講。”
韓彬變幻的表情落在肖礫的眼中,愈加讓他覺到人的可笑。裝!一個字,裝!
肖礫探身湊近韓彬的臉,看到她因為瞬間的緊張而歙動的鼻翼,有一種惡作劇般的快:“我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你——要聽嗎?”
韓彬“騰”的從座位上站起,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向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此刻變得如此不正常。她有點惱怒,也有點害怕,顫聲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肖礫反而放鬆地架起了二郎腿,他笑意盈盈地望著韓彬,這一刻,他發覺如果人和人之間揭下面具,原來可以變得如此平等。他含笑問韓彬:“你……和娜娜,在主編的辦公室玩得還愉快不?”
韓彬聞言如遭電殛,一股跌坐回椅子裡,含羞帶怒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不希望這件事情搞到人盡皆知?”肖礫依然笑著。
“當然不希望……我們只是偶爾……是一時糊塗……求求你!”韓彬哽咽道,臉漲得通紅,緊張地幾乎要哭出來。
“人事部對我的處理結果是什麼?”肖礫卻把話題轉回自己的事情上。
“七,七天後離職,是主任要求的……人事部要我來勸你,勸你主動辭職。”
“為什麼要我主動辭職?”
“因為開除你的理由並不充分,那件事情沒有造成多嚴重的後果,要是單位提出解除協議,就要給你賠償金,你籤的是三年的就業協議,還沒到期。”
“我!既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為什麼非要跟我解除協議?你們有病啊!”
“不是的,主任說這件事情,副主編很生氣……”
“所以你們就給我扣個政治錯誤的大帽子,我承認錯誤,
我辭職?”肖礫怒視韓彬,心裡卻清楚此事與她無關,領導很生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中國社會的某些傳統構架是
深蒂固的,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
肖礫的責問,韓彬自然無言以對,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看著肖礫,可憐得像一頭無罪的羔羊。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內心卻是風起雲湧。肖礫想的是如何抓住韓彬這救命草,化解眼下的失業危機,而韓彬對這個不知通過什麼途徑獲知自己絕對隱私的男人懷有深深的恐懼。
“韓彬,”肖礫一開口,韓彬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她無法預計這個男人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唯有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給你和娜娜拍照的人,是不是周主編?”
韓彬不明白,肖礫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在主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居然還問拍照的人是不是周主編,他是真的有疑問,還是在試探自己?
無論如何,韓彬不敢賭,她老實地點了點頭:“是。”
“那麼,你們……你,娜娜,還有周主編,三角戀?”肖礫繼續問道。他不太確定該用什麼樣的詞來描述這一男二女的複雜關係,在他看來,體通常都是以一定的
情為基礎的,而三個人一起在辦公室“融洽的”做出那種事情,要說“
亂”,顯得有點過於作踐韓彬,而“三角戀”至少能夠表達出是三個人之間的
情——也許用“三人戀”更恰當一些。
肖礫的疑問在韓彬聽來卻是徹頭徹尾的諷刺,是對一個女人最後一點尊嚴的剝奪。她的嘴不能自控地哆嗦,齒縫裡擠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憤怒:“姓肖的,你沒有必要這樣諷刺我!難道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的嗎!”
韓彬的反常和失態大出肖礫的意料,聽她說的話裡,又似乎另有隱情。
“你們不是自願的嗎?”肖礫瞬間決定要一探究竟,“那你倒是說說,你們三個算怎麼回事?”
“我和娜娜……我們是他的——奴!”韓彬咬牙切齒說出“奴”這個字,兩行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第三章
韓彬算是半個北方女孩,天津人,卻偏偏長得比南方女孩還要伶俐秀氣。
九年前剛剛考上大學的韓彬,踏著千禧年的欣喜,滿臉朝氣來到北京唸書。一晃眼,四載青甩在身後,畢業不久的那個冬天,恐怕是她一生所經歷過的最為寒冷的季節。那一年,患白血病的父親離世,家中一貧如洗,
往了三年的男朋友迫於就業壓力,返回東北老家,將韓彬獨自一人丟在了冰冷的大都市。
剛進雜誌社的時候,韓彬不過是一個小記者。記者這個行當,光靠腿腳勤快是遠遠不夠的,更需要人脈和經驗的積累,初出茅廬的黃丫頭哪懂這些,每天她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找選題、約採訪,吃盡了無數閉門羹。若不是三天兩頭替那些資歷老的記者跑幾個沒什麼油水的新聞發佈會,賺一點少少的“外快”,韓彬早就在北京呆不下去了。
然而希望總是能出現的,無非是遲些早些。韓彬明白這個道理,她咬牙堅持,直到有一天,雜誌社主編周翼將她叫進了辦公室。
周翼對韓彬表現出十二分的欣賞,誇讚她勤奮努力,報道寫得好,角度獨特,採訪詳實,有深度夠新穎,作為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入行沒多久的新人甚是難得。當週主編輕輕拍著韓彬的肩膀,半是鼓勵半是褒獎地說“有前途啊有前途”時,受寵若驚的韓彬便到人生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此後,周翼多次帶著韓彬出席一些層次較高的研討會、重要新聞的發佈會,甚至還有高檔酒會……韓彬儼然成了他的隨行秘書。當然,她知道周翼是在幫助她,提攜她。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韓彬將年過五旬的周翼當做父親一樣來尊敬。
北京的夜晚比白天好看,縱橫的燈火勾勒出一個別樣的四九城。酒店七樓的一個豪華套間裡,韓彬正抱倚靠在窗前,凝視不遠處的馬路上車
在夜幕中劃出一道道陸離的光影,她身後的
上,周翼癱在上面鼾聲如雷。這原本只是平常的一次晚宴,周翼受邀參加,照例帶著韓彬。宴席在酒店二樓的一個大廳舉行,規模不算很大,無非是一家風頭正旺的新上市企業,打著“聯誼”的名號,跟媒體老總套近乎。然而周翼卻一反常態喝了許多酒,燻醉如泥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去。韓彬自然不能讓主編在這樣的場合丟臉,當機立斷開了房間,連宴會主辦方給的禮金也沒有收,急忙忙架起周翼到樓上休息。
房間裡只有默默看夜景的韓彬和醉酒的周翼,一男一女,同處一室。韓彬對這樣的狀況到幾分不自在,想要走,又擔心周翼醒了沒人照顧。正猶豫間,背後傳來周翼
糊糊的聲音:“小韓……水,給我倒杯水……”
“周叔,你醒啦!”韓彬趕緊倒了一杯溫水,小心托起周翼的背,喂他喝了幾口。
周翼似乎沒有完全清醒,喝完水,又重新躺下睡了。
輕嘆一口氣,韓彬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雙手握著玻璃杯,坐在邊的沙發上守著,愣怔出神。房間裡靜的很,只有周翼發出均勻的鼾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漸漸深了。
韓彬有點架不住瞌睡,她猶豫了一會兒,擱下水杯,起身走進浴室,捧著清水撲了撲臉,最後還是決定洗一個澡。衣服上透著一股酒味兒,實在不好受。
反鎖上浴室的門,韓彬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洗手檯上方的鏡子裡,映出一張秀麗的臉和一具凹凸有致的體。她打開淋浴噴頭,讓溫暖的水淌過每一寸肌膚。自從和男友分手以後,兩年來韓彬身邊關係最密切的男人就只有周翼,想到自己赤身
體在這裡洗澡的此刻,外間的
上正睡著一個男人,韓彬的小腹間居然升騰起一股隱秘而蠢動的慾望……然而這股慾望轉瞬即逝,韓彬不
在心裡笑話自己,人家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和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相去甚遠,想誰不好!何況周翼平
裡對她照顧有加,仿如慈父一般,剛才那種齷齪的念頭無疑是對美好情
的玷汙。
洗乾淨身子,韓彬擰緊噴頭。耳邊的水聲消失,驟然間,外面房間似乎有腳步走動的聲音。這把韓彬嚇了一跳,顫聲問道:“誰!周叔嗎?”問完之後,又豎起耳朵貼在浴室的門上仔細聽,門外除了周翼隱約的鼾聲,什麼聲音也沒有。錯覺吧,韓彬拍拍脯自我安
,這種高級酒店安保做的很到位,不太可能有人隨便闖進別人的房間來。
穿好衣服收拾妥當,韓彬打開浴室的門出來。周翼在上翻了個身,韓彬擔心把他吵醒,躡手躡腳關了吊燈,只留
頭兩盞壁燈昏昏黃黃的亮著。她回到沙發坐下,剛洗完澡
覺嗓子有點幹,於是端起之前倒的那杯水,“咕嘟咕嘟”一氣喝完。洶湧的睡意隨即襲來,韓彬最後瞟了一眼
睡的周翼,放心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一個令人窒息的夢,幽閉的空間,黑暗,溼,韓彬全身被束縛著,無數條蟲子在肌膚上
動,她能
覺到它們像蚯蚓爬過,留下腥臭的粘
……壓抑,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在心底裡尖叫。韓彬從來沒有如此絕望,整個世界都沒有了,只有狹窄的空間和噁心的蟲子,沒有光明,沒有救贖,只有永恆的刑罰。
當這種絕望的覺幾乎沉澱到最深處的一剎那,韓彬醒了。她醒了,但是黑暗、束縛、蟲子依然還在。她被赤身
體捆綁在沙發上,眼睛蒙著黑布,嘴裡不知被
進了什麼東西,耳邊傳來男人
重的
息,他的舌頭正從上而下,
遍韓彬的全身。
“嗚嗚……嗚嗚嗚!”韓彬使勁扭曲掙扎,驚恐的喊叫悶在嗓子裡,含混不清。
男人的舌頭剛好遊走到她的大腿處,對於韓彬的掙扎,他似乎毫不在意,他只是用點力按住她的雙腿,防止踢到自己,沾滿唾的舌頭,順著腿部側面的曲線滑下去,滑過腳背,一直到大腳趾尖兒,然後他張嘴將它含了進去,仿如美味一般
。
恐懼和羞恥,讓韓彬渾身戰慄,她一味掙扎,發出嗚聲悲鳴,淚水溼了臉龐。男人
吃了一番腳趾之後,頗有興味地又從腳
回到上身,含住她左
的
頭噬咬了一會,而後繼續往上,耐心且細緻地
淨了韓彬臉上鹹鹹的淚水,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男人的手掌撫過韓彬的身體,令她寒倒立,這時他一把扯掉了矇住韓彬眼睛的黑布。儘管屋裡的燈光昏黃,突兀的光明依然讓韓彬
到一陣目眩,稍稍恢復之後,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周翼!
看到韓彬驚訝地睜大眼睛,周翼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微笑著撫摸她的臉頰,輕聲道:“小韓,你……認識我嗎?”
韓彬瘋狂搖頭。是的,她不認識這個男人。她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個將她捆綁在沙發上,肆無忌憚玩侮辱她身體的男人?
周翼的笑容更歡了,眼角的皺紋堆擠在一起,幾乎要笑出“嘿嘿”的聲兒來。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他完全清楚這近兩年的時間裡,他在韓彬心目中的形象成功地從一個威嚴的領導逐漸向一個慈祥的叔父轉變。可以說這樣一種轉變,完全是在他的謀劃之內的。兩年,與其說周翼有耐心,倒不如說他樂在其中。這是一種農人般種植的心理:你能看到一份穩固的依靠和信賴,在經過心打理和費時培育後,逐漸於二人之間成長起來,某一天,當這種親密的關係深入骨髓,這個時候,你再將它連
拔起——收穫的季節有著撕裂的快
。今晚就是這樣一個收穫的季節,一切都是周翼事先安排好的,假裝醉酒,給韓彬的水裡下
藥,他連所有要用到的工具——比如專門用來捆綁的繩子,都早就準備好了。
“我是你周叔!哈哈哈哈……我是你的周叔!”周翼指著自己笑道,他邊笑邊把那塊用來矇眼的黑布收回公文皮包裡,“小韓,你聽周叔的話,不要鬧。你要看著周叔品嚐你的身子,你是美麗的……可愛的小果實。我的奴……”
韓彬聞言骨悚然,她終於清楚了周翼是怎麼樣變態的一個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韓彬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個老男人反覆凌辱褻瀆,他不僅在她身體的每寸肌膚、每個縫隙留下黏糊糊的唾
,甚至還從公文包裡拿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具,輪番對她的
地帶進行刺
侮辱。韓彬在周翼肆意玩
下,哭得嗓子沙啞,以至於當週翼為了強迫她
剛剛摳進過
門的指頭而拽出
在她嘴裡的兩隻襪子時,她已經連求饒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了。接下來,周翼又要求她當著他的面小解,而他則雙手接捧她的
一股腦兒灌進了肚子裡……周翼用手機記錄了整個凌辱的過程。令韓彬不解的是,自始至終,除了
在她嘴裡的兩隻襪子外,周翼沒有脫一件衣服。也就是說周翼並沒有對她施行絕對意義上的“強姦”。韓彬當然不相信這是這個變態老男人對她的仁慈,或許他是怕在她身上留下犯罪的證據,又或許他
本就是個
無能。
無論如何,在這個絕望的深夜裡,周翼“收穫”了韓彬這顆鮮美多汁的果實。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奴。只要你聽話,我就把你調到人事部。乖乖的,虧不了你。”周翼揚一揚掌中的手機,彷佛握住的不是一部手機,而是韓彬這個人。
第四章
肖礫聽完韓彬講述的經歷,對這個可憐的女人不也抱有了三分同情。
“那你就沒想過擺脫他?”
“想過,當然想過!可是他每次玩我,都拍下許多照片和錄像,威脅說一旦發現任何背叛他的跡象,就將這些東西統統公佈出去……”
“你又不是什麼名人,讓他公佈去唄。”
韓彬對肖礫說這話似乎很不滿,語氣不覺加重了些:“我雖然不是名人,但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是有親戚朋友的,也要在社會立足的!”
肖礫輕輕嗤鼻,道:“女人真是愚蠢。他如果公佈這些東西,對你來說,至多名聲上難聽一些,而對於他呢?那就是犯罪!他真敢公佈才怪!”
韓彬頷首說:“是,你分析的倒是沒有錯。我只想問你一句,假如換做你是我,你敢賭嗎?”
“呵呵……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肖礫自嘲地搖搖腦袋,“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周翼給你們拍的那些照片,有一些已經在網上有傳播了。”
“什麼!”韓彬大驚,“你說什麼!”
“實話跟你講,我就是在一個成人論壇看到你們的照片,才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一方面,我看到的照片只有你和娜娜在辦公室的幾張而已,所以有可能傳出來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另一方面,此類照片在成人論壇裡多如牛
,不是刻意尋找的話,很容易被人忽略。所以要說認識你的人在網絡上看到這些照片,除非他們事先獲知,又或者有人特地向他們傳播,否則碰上的幾率很小。”
經肖礫這麼一安撫,韓彬倒也鎮定了一些。但是嘴上依然說:“幾率小?哼!幾率小還不是被你給發現了!”
肖礫也覺得實在有些巧,不莞爾:“哈,我這個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是人好,願意把這些告訴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本沒有打算把我的事情張揚出去,要不然今天你也不會在這裡和我講這麼多話。謝謝你!”韓彬真誠地道謝,儘管如此,她依然皺著擔憂的眉頭,“但是萬一再有別人發現那些照片……這個社會,像你這樣好心的人能有幾個?如果這件事真的傳揚出去,我真不敢想……”
“這樣吧,”肖礫說,“照片這件事呢,我想辦法幫你查一查,也許有什麼辦法把危險減到最小。但是關於我工作上的事情……”
“我幫你斡旋!”韓彬忙不迭應道,“相信我!”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二人似乎有了完美的契合點。你幫我,我幫你,這倒是肖礫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們互相信任。必要的時候,希望你不吝嗇你的美人計。”
韓彬被肖礫說得羞紅了臉,輕啐道:“你這人很討厭!”
肖礫被韓彬嫵媚的神態搞得有點心搖神蕩,趕緊收一收心,正問她:“對了,娜娜也是和你差不多情況嗎?”
“娜娜她……”韓彬有些猶豫,“我不太瞭解之前她和周翼發生了什麼,自從她加入進來,我們倆也算是患難姐妹……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她在周翼面前表現得比我更像一個奴,她似乎——似乎願意成為男人的奴。”
肖礫似有所悟地撇了撇嘴,兩人這次談話至此結束。
下班回家後,肖礫登陸界論壇,在發現韓彬照片的圖片區,把近幾個月來的所有帖子都瀏覽了一遍,確認除了那一個轉帖之外,再沒有更多關於韓彬的照片。他再次打開《最新相冊破解!辦公室裡兩美女爆
對決,嬌娃
臉!》這個轉帖,反覆看也沒有看出更多的蛛絲馬跡,無論怎麼瞧,這都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轉帖。發這個帖子的人,ID叫“天堂之意”,頭銜是論壇的“功勳會員”。肖礫決定給他發站內短信,問一問這些照片原帖的出處。在短信中,他謊稱自己是照片裡面其中一女的男友,情真意切地表達誓要追查“綠帽事件”的決心,“希望天堂之意兄弟提供線索,重金酬謝,
不盡”云云。
發完短信後,左等右等,未見“天堂之意”回覆,肖礫在論壇上翻來覆去又瀏覽了一會兒帖子,諸多情內容著實比較刺
神經,想起韓彬今天啐罵他“你這人很討厭”時的嬌羞模樣,頓生情念,於是一邊幻想韓彬的雪白
體,一邊自己“打手槍”解決了一回。
此後兩天,追查照片的事情毫無進展,肖礫多少有點氣餒,到單位遇上韓彬,二人也不敢多言,人多眼雜,凡事都需要小心謹慎一些。何況自己答應幫她追查照片尚無頭緒,也就不大好意思開口問工作的事情。眼瞅著一週時間即將過半,不安的情緒與俱增,肖礫看主任和副主編的眼神也愈發帶上了仇恨。
第三天,守著論壇時時刷新的肖礫終於等來了“天堂之意”的回覆:“酬謝自然是不必的,都是論壇裡的兄弟,能幫儘量幫。那個帖子其實並非來自其他地方,原帖就發在論壇的功勳俱樂部版塊,那個版塊只有功勳會員和版主等少數人員可以進入,發佈原帖的,是一個平裡比較喜歡玩兒破解相冊的兄弟,ID:斷愛。我也是看圖片不錯,才轉出來和普通會員分享。沒想到是你女友的照片,不好意思。兄弟想開點,女人如衣裳,不合身換一件就是了。”
原來如此,看來“斷愛”就是破解了藏有韓彬照片的相冊的始作俑者,沒想到這個界論壇倒是藏龍臥虎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聯繫上“斷愛”。肖礫給這個ID發了站內短信,他明白,通常會一些黑客技術的人,在網上都是習慣隱匿自己的,輕易不會回覆陌生人的消息。但是國內的大小黑客,卻又普遍具有另外一個可貴的特點,那就是富有正義。事實上,中國的很多黑客更願意被人稱為“紅客”,這個稱謂源自一個民間的黑客聯盟,而這個聯盟行事的出發點可以歸結為五個字:“為正義而戰”。因此,肖礫給“斷愛”發的短信只有一句話:“照片中二女系遭人脅迫,盼援手,事關二女命運。”
發完短信後,肖礫決定把這個新情況告訴韓彬。他給韓彬打了個電話,正好韓彬說工作上的事也有進展,於是約定晚上八點過來肖礫的住處詳談。
肖礫自從租下這個十來平米的小單間,還從來沒有拿它來招待過女。單身漢的生活總是隨意而雜亂的,如今要招待韓彬那樣一個連發簪都盤得一絲不苟的女人,不收拾收拾,恐怕會給她留下極不好的印象。清理工作超乎想象幹了三個多鐘頭,平
裡積累的“怨念”太深,比如飲水機後面乾硬的臭襪子、枕頭邊落滿零食碎屑的《男人裝》雜誌、桌面上灑出菸灰缸的菸灰以及地板磚上擦也擦不掉的
斑……不用驚訝,這幾乎是百分之八十單身漢對處理生活垃圾的標準模式。簡單的清理最終演變成“節
大掃除”,完事後到浴室衝個澡洗淨了滿身的汗水和灰塵,韓彬準時到達,肖礫將她請進門。韓彬放下挎包,隨口讚道:“不錯嘛,小屋子收拾得還
乾淨的。”
“那是,我這幾個小時能是白忙活的?連晚飯都沒顧上吃呢!”肖礫笑答。
韓彬一聽也樂了,說:“瞧你,這麼勤快收拾自個兒的小巢,還特意空著肚子,別是憋著吃我呢吧?”
說到打情罵俏,小几歲的肖礫還真不是韓彬的對手。肖礫以前接觸到的韓彬,都是“鄰家姐姐”那一面,溫柔卻也中規中矩;如今突然展現出風情萬種的另一面,興許才是她真實的面孔,卻讓肖礫一時間無從應付。想起照片中韓彬跨坐在老闆椅上,岔開雙腿,杏眼含的風騷樣,要說那完全是被迫裝出來的,肖礫不能相信。
“房間小,沒什麼地方。椅子硬,就坐吧。別介意。”肖礫說著,給韓彬衝了杯速溶的雀巢咖啡。
兩人並排坐在上,肖礫把照片和論壇的情況大致和韓彬說了一下,韓彬認為那個破解相冊的人,極有可能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照片和錄像。如果能聯繫上,她願意出任何代價毀掉那些東西。之後韓彬說單位和肖礫解除協議的決定已經暫緩,在她的努力下,周翼親自對孫主任提了一句:“我聽說你建議人事部開除肖礫,人家小夥子畢竟還是年輕人,能教育就教育,再看看吧。”這件事情就這樣在人事部暫時擱置下來。
“哦?你是怎麼說動那個老變態的?”肖礫對此頗為好奇。
韓彬嫣然一笑:“我無非告訴他,同事間傳言猢猻要開除你是為了把自己的侄子安排進雜誌社,周翼忌諱這種事……順便還替你轉達了一下對他的景仰之情。”
肖礫愕然道:“我什麼時候對那個老變態有景仰之情!”
“呵呵呵……”韓彬被肖礫的表情逗樂了,“這你也當真?編排幾句好話哄他開心而已。”
肖礫有一些動,以韓彬內心對周翼的憎惡,這次卻要曲意求好,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為他作出了某種程度上的犧牲。念及此,肖礫不自覺的抓握住韓彬的手,
之情溢於言表。
第五章
韓彬被肖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想要
回手,卻沒
出來。她也知肖礫並無惡意,於是象徵
地掙了兩下也就作罷。話說回來,韓彬自從與大學男友分手之後,便淪落為周翼的玩物,許多年來,情
上的空虛無人可訴,現在被肖礫抓住手,心頭不期然湧起一股溫暖,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為了化解尷尬,韓彬笑道:“怎麼,這是要以身相許謝姐姐麼?”話一出口,她自己心口先如小鹿亂撞起來,便垂頭不敢拿眼去看肖礫。
這副拒還
的小女人樣兒,把肖礫
撥得血脈賁張,他湊到韓彬耳邊,嗓子眼裡“咕嚕”作響,鼓足勇氣問她:“那你收不收這份謝禮?”
韓彬白皙的臉蛋兒此刻羞紅地似要滴出血來,低聲嘀咕一句:“你這人很是討厭……”
兩人相悅之情表無疑,肖礫就勢吻上韓彬柔軟的耳垂,嘬在嘴裡拿舌尖緩緩挑
。韓彬閉目啟
,呻
聲絲絲縷縷自口中發出,如久旱逢了甘
一般,陶醉在男人的懷抱中,耳邊的瘙癢傳遍全身,小腹處情慾膨脹,似一團火,燒得下身酥麻難忍,只在這短短一吻間,韓彬的私密處竟如
了似的淌出許多水來。
原來韓彬的身體在周翼多年的調教中,早已變得異常,情慾遠比一般女人來得快。肖礫哪想得到這一層,反倒是擔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隱忍住衝動,一心一意在那裡做足前戲。可憐韓彬慾火焚身,肖礫這邊卻還剛剛吃到她的雙
而已。
幸虧肖礫並非完完全全的“雛鳥”,單身歸單身,工作之前倒也勾搭過不少女孩子。因此掀起韓彬罩的那一刻,看到扣碗般飽脹的
房上,那兩顆
起如硬豆的
頭,便明白韓彬已是動情。
頭被二指輕捻,韓彬渾身如過電般戰慄,下體氾濫成災,兩條大腿緊並在一起上下
動,以求稍稍解癢。肖礫的手掌滑過她的小腹,終於探進內褲中,觸及一片光滑的三角地帶,遂又向下探入幾分,不料竟帶出一手的水來。敢情韓彬的身體早在臨界點上等候多時,
帶被肖礫的手掌一摸,登時騰雲駕霧般一陣痙攣,
口張合間又噴出幾股水,正好澆在了肖礫的手上。
肖礫嘴上沒說什麼,心裡知道韓彬剛才是高了。如此
的女人,讓他又驚又喜,驚的是韓彬素來溫婉恬淡,誰料
上竟是活脫脫一個
娃蕩女,喜的是這般極品女子世間少見。要知道男人做愛最大的樂趣,不在於
時短短的幾秒快
,而在於看到身下的女人慾仙
死。像韓彬這樣前戲不到一半便已洩身的女人,對男人而言無異珍寶。
韓彬此時餘未完,全身癱軟。肖礫趁機為她脫下衣物,褪下黑
的絲襪和蕾絲邊內褲,潔白無暇的
體便一覽無遺。韓彬下身恥
颳得潔淨,陰阜似雪丘微微隆起,肖礫看到上面隱約寫著兩個什麼字,俯首
細看,卻被韓彬一掌蓋住了。
“不要……”韓彬別過臉去,蜷起併攏的雙腿,似極不願意讓肖礫看到陰阜上的字。
肖礫猜到這個字必然與周翼有關,不然韓彬絕不會顯出屈辱的表情。他就身吻了吻韓彬的臉頰,柔聲安道:“沒事的……”
韓彬在男人脈脈溫情的化中,繃起的身體漸漸放鬆,最後下了決心,慢慢將蓋在陰阜上的手掌移開。肖礫湊近細瞧,居然是紋上去的篆體“嬌奴”二字,連在一起有錢幣大小。
肖礫心中訝然,不知說何是好。
韓彬反正已經不再遮掩,反倒坦然:“這是周翼親手紋上去的,他說‘嬌奴’亦是‘周奴’,紋了這兩個字,一輩子就是他周翼的奴。”
肖礫不忿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嬌奴’還是‘肖奴’呢!”
韓彬撲哧笑了起來:“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不是他的奴,就是你的奴——你倒是願意要我?”
“要!當然要!”肖礫也笑嚷道,“我的小嬌奴,待大老爺這就來收了你!”
說完撲到韓彬的身上,兩人嬉鬧成一團,再度摟抱纏綿在一起。
一夜事不必多言,肖礫遍嘗韓彬的妙處,唯“銷魂”二字可以形容。早上起來,二人收拾妥當,一先一後趕去單位上班。
肖礫特地先在外面吃了早餐,比韓彬晚十分鐘到單位。面碰上不知是何原因又早到的“猢猻”主任,肖礫雖說對他心懷憤懣,但是眼下失業危機已經解除,加上昨晚一夜
宵,這會兒心情大好,於是不記仇地哈哈一樂,打招呼道:“主任今兒真早啊!”
“猢猻”鼓著眼珠子先是一愣,待看清楚肖礫,立馬錶情變得有點訕訕起來,打著哈哈揮手說:“廁所,上廁所。”匆匆與肖礫擦肩而過。他不明白肖礫怎麼能請動主編那座尊神為其講好話,這至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肖礫並非如他事前預想的那般好欺負,既然得罪不起,不如加以安撫。
抱著這樣的心態,“猢猻”上完廁所,又折回到肖礫的座位上,背手環顧一圈,然後拍一拍肖礫的肩膀道:“想必人事部已經通知你了,社裡暫緩對那件事的處理。我覺得這個結果很好,我一直跟他們爭取,年輕編輯是需要培養的,絕對不能一子打死。”
肖礫忍不住在心裡對“猢猻”豎起中指,暗罵他是個詐小人!然而表面上不得不裝出
的樣子,違心道:“是的是的,多謝主任關懷,多謝主任幫忙。”
“猢猻”繼續說:“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有思想包袱嘛。好好幹,好好幹,有前途的。”如此這般鼓勵一番,做盡長者狀。好不容易等他離開,肖礫方才長舒一口氣。跟這種小人談話,簡直比吃屎還難受。
中午肖礫和同事們一起吃飯,幾個人大約也都知道了單位對肖礫的處理已經不了了之,這一類消息在同事之間往往傳得非常快。他們紛紛指責“猢猻”用心險惡,替肖礫抱了老大不平,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開過一陣“聲討會”之後,見肖礫這個當事人神態漠然,幾個同事也就頗
無趣,互相招呼“吃飯吃飯”。
說實話,肖礫對同事們的態度相當不以為然。他想,之前自己面臨離職的時候,有哪個人出來說過話呢,哪怕一兩句安也沒有。可是真正可悲的地方,不是沒有人說話,而是等到事情過去之後,這些人又非得跳出來放“馬後炮”。中國自古是人情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主要是靠一個“情”字維繫,而這種傳統社會關係的
基正在一切“朝錢看”的市場化
中逐漸被瓦解,一時半會又沒有徹底瓦解乾淨。於是,中國職場明明每個人都在逐利,卻偏偏要在靠利益維繫的人際關係上蒙一層“人情”的面紗。真正在職場中建立的友情,放眼望去,少之又少,多的只是那些放放“馬後炮”的人。
韓彬也在食堂吃飯,她和幾個女同事一起,坐在和肖礫隔幾張桌子的地方。肖礫看到她的時候,她也正朝肖礫這邊張望。四目相對,二人心有靈犀。昨晚兩人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即使稱為“戀人”也不過分。肖礫此時對韓彬充滿了柔情,心裡被甜充溢,他不願去想韓彬是否出於需要他的幫助而以
體作為籌碼,他也不願去想自己對韓彬究竟是怎樣一種
情:同情?慾望?
有的時候,人不一定願意保持理思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刻心有靈犀的
覺能經受住多少現實的質疑。所以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低智商的,這種低智商其實彌足珍貴,它只能持續一段很短的時間,世間有哪一對戀人能夠十年如一
地保持著戀愛的
覺呢?當戀愛雙方開始互相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喜歡我”“為什麼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當你面臨這些問題的時候,除了猶豫怎麼回答之外,是否還
到心懼?
所幸,肖礫和韓彬離這些“為什麼”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沉浸在剛剛開始的甜中,遠沒有品嚐夠,何況兩人目前還有需要協力解決的難題,那就是如何將韓彬從周翼的掌控中解救出來。
“一定。一定要讓韓彬離開周翼。”肖礫攥緊拳頭,暗暗發誓。
第六章
事情並沒有如想象中發展的順利。
論壇裡,肖礫給發佈韓彬照片原帖的“斷愛”發去的短信石沉大海,音訊全無。這讓他著實苦惱了一番。要知道這條唯一的線索維繫著韓彬全部的希望,如果就此斷了,叫肖礫如何向她代?更現實一點,兩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和照片事件息息相關,事情沒有進展,兩人就無法更進一步。試想,自己的女友處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掌控之下,而你對此卻束手無措,要麼放棄女友,否則誰也受不了。
肖礫決定進一步尋找“斷愛”。他發現“斷愛”雖然是個破解相冊的高手,卻在論壇文界擔任“超級版主”,也許加入論壇管理層的話,比較有機會接觸到“斷愛”。儘管肖礫在界論壇一直是個“潛水員”,但是論壇申請版主的條件並不高,50積分和兩個月以上的註冊時間他都夠資格。他在文界版主招聘帖報名之後,很快得到了批准,獲得實習版主的權限,可以進入論壇管理區。
界論壇大致分為“影界”“圖界”“文界”“娛界”四大塊,每一界都有超過10位版主。管理區是獨立的,並且細分出好幾個版塊,文界實習版主只能進入“版主工作區”和“功勳俱樂部”。這對於肖礫而言已經足夠了,他第一時間到“功勳俱樂部”確認了韓彬照片的原帖的確是“斷愛”所發,然後到版主工作區報到,詳細瞭解版主的工作內容。由於此前“斷愛”並不願意和肖礫聯繫,因此他也不敢貿然在版主工作區提這件事。
既然已經成功進入論壇管理層,成為“斷愛”的“手下”,只要表現突出,相信今後接觸的機會有的是。
肖礫全心全意投入了界論壇的管理工作。在單位,一旦有空閒時間,就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登陸論壇審核帖子,在家更是時時盯著論壇,三天後,他轉正成為正式版主,管理論壇愈發積極,連雙休
也推掉了所有應酬,一心做好論壇的審帖工作,並且經常出一些主意,在文界開展活動,活躍論壇氛圍。
肖礫發現自己簡直樂在其中了。他發短信給韓彬:“稍安勿躁,我一定幫你聯繫上破解相冊的那個人。”韓彬回給他兩個字:“吻你。”
很快過去一個月時間,肖礫成為當月論壇文界版主中工作量最高的人,因此還得到一枚“管理達人”勳章獎勵,儘管只是一種神上的鼓勵,也讓他體會到了論壇管理工作的成就
。更重要的是,由於表現積極,他已經跟論壇裡的許多版主混得
,大家互相加了QQ,其中,就有“斷愛”。
“斷愛”很少在線,目前為止,肖礫和他聊的多是關於論壇管理的話題,除此以外並無更多瞭解。
每當自己的努力取得一點點進展,肖礫就會及時發短信告訴韓彬。韓彬在肖礫的鼓勵下,也是興致等待著解脫的那天早一點到來。
有一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韓彬給肖礫發來短信:“肖礫,我把咱們的事情告訴娜娜了。她也很高興。”
肖礫不覺一愣,隨即問道:“幹嘛告訴她?”
韓彬此刻正和娜娜坐在不遠處的一張餐桌前吃飯,她們倆滿臉笑意地朝肖礫這邊瞥了一眼。韓彬掏出手機悄悄回覆:“我看到幸福正在朝我們招手,我快要脫離苦海了,娜娜也會和我一起脫離苦海。這一切全靠你,吻你!”
肖礫無形中又覺到了一層壓力,現在,這兩個女人都指望著他來解救。這回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傍晚下班,肖礫一個人慢慢踱向公站臺,走到十字路口,遇到紅燈便站住了。這時,突然有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一股香水味道隨之撲入鼻中。肖礫詫異扭頭,發現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笑眯眯娉婷而立的高挑女子。
“娜娜?!”肖礫很奇怪,娜娜這會兒怎麼出現在這裡,而且還牽住他的手,算什麼意思?
“彬姐告訴我了……”娜娜聲音異常溫柔,眼中閃過一絲羞媚。
這時綠燈亮了,肖礫隨著人往前走,娜娜就牽著他的手跟隨在後面,她穿著高跟鞋踩著小碎步,近一米八的模特身材,幾乎跟肖礫一般高,淡紫
的無袖連衣窄裙輕如薄紗,裙襬隨著腳步飄起,煞是好看。
肖礫眼睛沒長腦後,自然看不到這一幅好風景,不過從路人頻頻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豔羨模樣,他也知道娜娜有多麼招惹眼球。越是這樣越讓肖礫著急,這兒離單位這麼近,萬一叫哪個多嘴的同事瞧見,再傳到周翼耳朵裡,那不壞事兒了嗎!
念及此,肖礫拽著娜娜緊走幾步,轉到公站臺的背面。
“你幹嘛呀這是,讓同事看見多不好!”肖礫心有餘悸地責備道,然而看著娜娜笑眯眯的討巧樣兒,他的口氣又緩了下來,“韓彬都跟你說什麼了?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和彬姐都說好了,等以後你幫我們離開周翼那個老混蛋了,我們就跟著你……”娜娜一臉認真地說。
“我!咳咳咳……”肖礫聞言差點沒被口水嗆死,“演戲劇呢?寫小說呢?都跟著我,二女侍一夫?”
娜娜看肖礫不信,頓時委屈起來:“你是不信我,還是不要我!”
肖礫恨不得掐自己的臉,這等好事兒難道不是做夢?說心裡話,似娜娜這等天使加魔鬼的絕尤物,哪個男人不想擁有,別說看到她和韓彬的
照,即便剛進單位那會,每天經過前臺,接受娜娜的一個笑臉,那都是自己作為一種“享受”來對待的事情啊。
被天上掉餡餅一樣的美事搞得昏頭漲腦,肖礫差點錯過到站的公車。等到回過神兒來,公
車正要關門開走了。
肖礫一拽娜娜,急道:“先上車再說。”
二人匆匆忙忙擠上車,在車上,不知是因為人太多,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肖礫一直沒有鬆開抓著娜娜的那隻手。
第七章
帶著娜娜回到自己的住處,肖礫所有的喜悅都化成了行動。他抱住娜娜迫不及待地親吻,娜娜也嚶嚀一聲軟在他的懷中。
肖礫不知道娜娜是否也和韓彬一樣,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這副完美軀體的手
實在是太好了,從上身到下身,一路彷佛過山車一般,該凸該翹決不含糊,讓人忍不住一遍遍撫摸。
娜娜在接吻時頗為主動,香舌探出,從肖礫的嘴、脖子、
膛、腹部不斷往下,肖礫
到被娜娜吻過的地方,彷佛要燃燒起來,隔著薄如蟬翼的裙子,娜娜美女蛇般的
身在他的掌下扭動,慢慢的,娜娜蹲了下來,纖柔的五指輕撫肖礫早已突起的襠部。
肖礫被娜娜撫得慾火焚身,幾次三番想要拉下褲子上的拉鍊,都被娜娜溫柔地制止了。隨著陽物的形狀貼在褲襠處完全呈現,娜娜用兩隻手捧著它,上下摩挲,耐心而細緻,就像在製作一件美的陶藝品。
她隔著褲子,順著陽物自下而上了一下,肖礫舒
地渾身顫抖,電
竄遍全身,發出一聲嘆息般的呻
。
肖礫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還能有這樣的手段,讓男人完全享受在罷不能中,那種若即若離的愛撫,不斷積累下身的衝動,使得陽具被舌頭偶爾
過時,快
竟放大了無限倍。他一直以為,這樣的手段,是男人施與女人的。
飢渴,一種實實在在的飢渴,“雞巴快要脹爆了”,肖礫在心裡對自己說。他那大的陽
,迫切需要尋找一處溼軟的
。
“!含它!掏出來含它!”肖礫所有的念頭都充斥著慾望,甚至變得有點焦躁。
跪在肖礫跨前的娜娜卻不為所動,眯著眼,依舊不緊不慢摩挲、舐著,一點都不著急。
慾望在體內膨脹,無限的渴求長時間得不到滿足,就像一頭被鮮美的胡蘿蔔引逗了太久的飢腸轆轆的驢,“騰”的一下,怒火在肖礫心中燃起。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肖礫抓起娜娜的長髮,隨手甩了一個耳光。
“你他媽給老子掏出來!”他怒氣衝衝地吼道。
這一下耳光打得不輕,娜娜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柔聲應一聲“是”,指尖靈巧地拉下拉鍊,解開肖礫的帶,緩緩幫他脫下內褲,一
脹的陽具躍然而出,因充血呈暗紅
,在娜娜眼前怒目昂視,隨著脈搏一挑一挑。她柔指一圈,將陽具握在手中,舌尖在龜頭上細細
了一遍,最後繞進了嘴裡。
肖礫緊繃的身體全然放鬆下來,這驢等待了太久才到手的胡蘿蔔,滋味不是一般甘甜。一個念頭在他的腦際閃過:“怎麼變得好像我在強迫她似的?”稍縱即逝。
娜娜細品著陽具,任肖礫解開了連衣裙背後的紐扣,將之褪到身,又解開
罩的背扣,脫下來,
著上身,兩隻雪白的
房隨著口
的動作微微顫抖,肖礫忍不住便抓捏起來,在
房上留下一道道淺紅
的指印。
娜娜不徐不疾地吐著肖礫的龜頭,手指輕慢
捏陽具。
肖礫這會兒覺得小口小口吃那胡蘿蔔已經不夠滋味了,他想要大口嚼。然而娜娜始終讓他維持著小口的覺,肖礫哼哼著說:“含深點兒,重點兒!”等了一會,未覺下面有加深加重的趨勢,不
瞟一眼娜娜,只見她恍若未聞。登時,火氣又竄上來了。
肖礫一把抓起跪著的娜娜,左右開弓兩下耳光,怒喝道:“你聾了,老子說話你沒聽見!”
娜娜臉上現出驚慌的神情,諾諾道:“聽見了……聽見了……”口裡和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
“他媽的,這女人犯賤,不打不行!”肖礫忿忿想道。手中捏著娜娜的房,不覺越來越大力,恨不能把那兩團
捏散了。誰料娜娜竟呻
起來,也不知是痛還是舒服,隨著肖礫
捏
房力道加大,娜娜吃起陽具來也越來越賣力,龜頭在
間進出“啵啵”有聲。倆人似較上了勁兒,肖礫幾乎要把她兩隻
房捏出紫痕,最後力氣到了極限,乾脆狠狠捻住
頭,娜娜的呻
漸漸轉為
叫,整
陽具差不多都
進了嗓子裡,
叫聲被堵在裡頭,聽上去倒像是母獸的嘶吼。
肖礫著實了一把,直到看見娜娜的兩粒
頭被自己捻得快要冒出血絲來,這才住手。心裡多少覺得有點彆扭,他本不是個有
傾向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肖礫攙起娜娜,憐惜問道:“疼不?”
娜娜早已梨花帶雨,滾著兩串淚珠點頭:“疼……也舒服的。”
肖礫內心大為動,他想當然地以為,娜娜是在安
他。他抱住娜娜的雙肩,埋首到她的
前,滿懷愧疚地用舌頭輕撫她的
房和
頭。由於剛才被肖礫蹂躪,娜娜的
房現在到處都是一道道腫起的指印兒,被口水一刺
,疼得她花枝亂顫。
娜娜被攙起來時,連衣裙掉到了腳踝處,全身上下就剩一條黑丁字褲,修長的雙腿好似白鶴般婷立。肖礫俯身把她身上僅餘的內褲拉下來,不出所料,和韓彬一樣,娜娜的陰阜也是修整得白白淨淨,上面同樣用篆體紋著“嬌奴”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肖礫就想到了韓彬,也想到這兩個女人在周翼玩下所受的種種委屈。他指尖輕觸二字,口中喃喃念道:“嬌奴……嬌奴……”
娜娜抓過肖礫的兩個手掌,轉過身去,讓手掌環貼在小腹上。微微向後翹起渾圓的部,一手又抓過肖礫依然
立的陽具,對準她軟軟的
口,嬌聲道:“爺……奴來伺候你。”
但凡男人,其實從內心來講,都不會反在
愛中代入這種“老爺”和“奴婢”的角
,甚至有不少,還是異常喜愛的。肖礫以前從沒嘗試過這種角
代入,即便與韓彬,也不過是拿這開了一句玩笑而已。但是這一回,卻是娜娜主動代入了這種角
,肖礫也
新鮮,心下蠢蠢
動。於是下身一
,順著娜娜手指圈住的方向,“嗞兒”一聲捅入了多汁的陰
中。甫一進入,便覺無數軟
裹向龜頭,且自行一鬆一緊,還沒動,就
快地不行。
肖礫暗歎,韓彬和娜娜二女,一個體質異常,能讓男人完完全全體會到征服的心理快
,另一個
第功夫了得,而且對男人
官把握細到纖毫,叫人深陷其中、
罷不能。真是各有千秋,女人中的極品。
正想著,身前的娜娜已經雙臂背環住肖礫的脖子,柔拱出一個誇張的弓形,下身緊貼住肖礫,像貼著鋼管跳舞一般,全身軟若無骨,做波
狀起伏,一鬆一緊的
將陽具銜裹其間,
吐吐,直把他
到了天上去。
“爺……捏奴的頭……”
“喔……爺的真是戳到奴的心窩兒裡去了……”
“爺……打奴的股吧,用力打奴的
股……用力……嗯啊,幹得奴心花怒放呢……”
…………
在娜娜言
語的刺
下,肖礫像吃了壯陽藥一樣勇猛,一手捏住娜娜的
頭,一手狠狠拍打娜娜結實的雪
,下身不由自主
合著這副柔軟的軀體,陽具在
中
地“啪啪”作響,帶出
水四濺。
待到二人媾事畢,入夜已深。可憐兩人都沒吃晚飯,這個時候肚皮餓得“咕咕”亂叫,娜娜堅持不留下過夜,卻把身上的內衣褲留了下來,說是希望它們替自己每夜守著肖礫睡覺。臨走之前,又詢問肖礫在照片事件上查得怎麼樣了,肖礫把目前的進展詳詳細細告訴她,最後安
道:“雖然還沒有什麼大的進展,不過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你們倆擺脫周翼的。放心。”
娜娜叮囑肖礫,有什麼新的進展,一定要及時告訴她和韓彬。“我們真想早一點離開他呢……”娜娜帶著落寞的神態說道。
肖礫送她出了小區,攔住一輛出租車,看著她上車離去。
“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全身就一件薄地近乎透明的連衣裙……那幾個部位還掛著傷……”肖礫望著消失在夜幕中的出租車,心中五味雜陳,似乎有一絲憐惜,似乎有一絲擔憂,似乎,還有一絲惡意的想象。
第八章
自從娜娜來過之後,肖礫轉天便把這事兒告訴了韓彬。
“你倒是美美的過了一把老爺癮吧……”韓彬語氣中醋味兒十足。
“你怎麼知道的?”肖礫訝然。
“我能不知道?她那幾招,早就透了。不是告訴過你嗎,娜娜本身就有做奴的傾向。”
想想倒也是,韓彬和娜娜兩個,經常一同被周翼玩,在這種事情上,自然互相瞭解的很深。而經韓彬這一提醒,肖礫方才知道,娜娜表現出來的被
傾向,卻是真真實實的。
韓彬對此事似乎頗有芥蒂,肖礫問她:“不是你同意的讓她來嗎?”
“我只是答應不干涉她,她自己看上你,我可攔不住。”韓彬幽幽地道,“有點後悔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
對於女人吃醋這種事情,肖礫還真是無可奈何。但是明明是韓彬自己忍不住把事兒告訴了娜娜,所以肖礫倒沒覺得他有什麼對不住韓彬的地方。
轉眼間幾周過去,肖礫還是堅守在界論壇。與“斷愛”的聯繫並無進展,韓彬也不主動問,倒是娜娜,自那天以後就時不時問肖礫有沒有新的情況。
第九章
一個週六的深夜,肖礫和往常一樣守在論壇上審帖子。突然QQ頭像閃動,提示有消息,肖礫一瞧,居然是“斷愛”。
“肖礫,這麼晚還在看論壇?”對方發來的消息。
肖礫頓時到一股熱血湧上腦袋,差點暈過去。天吶,他可從來沒告訴過“斷愛”自己的真名!
一時間恐懼籠罩全身,肖礫衝動地幾乎要關掉QQ。
“嘿嘿,怕?”對方繼續發來消息。
“你是誰?”肖礫緊張地敲完回覆。
“斷愛。”對方答,看來並不願意告訴肖礫他的真名。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肖礫渾身僵硬,迫不及待點燃一棵煙。
“沒什麼好奇怪的。從你在論壇給我發了短信以後,我就開始調查你了。”
對啊,對方可是一個懂黑客技術的傢伙!肖礫不解的是,“斷愛”調查自己的目的何在。
“為什麼要調查我?”肖礫問。
對方這回很直接:“確認你是否對我構成威脅。”
“怕我是警察?”肖礫苦笑,“我要是警察,還需要這麼費力找你?”
“正是基於對你的調查,以及你的一系列表現,我才確定你沒有惡意。”
對方說完,肖礫在心裡問,然後呢,沒有惡意,然後呢?
大約過了一分鐘,對方又發來消息:“我可以幫你。”
太好了!“我可以幫你”這五個字,正是肖礫思夜盼的啊!
對方繼續道:“我在調查你的同時,也在調查照片上那幾個人。天堂之意告訴我,你曾經以其中一女的男友身份,問他原帖是誰發的。說實話,我不太相信。我倒想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你的目的,將決定我的要價。”
肖礫當時給天堂之意發站內短信的時候,確實為了博取同情而撒了謊,然而幾天後,他和韓彬的關係就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所以陰差陽錯,現如今他倒真的揹負上了韓彬男友這個身份——也許,還可以捎帶算上娜娜。
肖礫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告訴“斷愛”,毫無隱瞞。他知道要獲得“斷愛”的幫助,必須先獲得他的信任。
“這麼說,你真是想幫助那兩個女人,擺脫周翼?”“斷愛”詳細瞭解了情況之後,問肖礫道。
“是的。”對此肖礫問心無愧,他的確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韓彬和娜娜。
“據我掌握的情況,恐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對方道。
“你說。我有心理準備的,再困難我也會盡全力去解決。”肖礫心想,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今二女的希望全都寄託在自己身上,她們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責無旁貸了。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發來消息:“首先告訴你一點,據我搜集到的照片和錄像來看,那兩個女人不僅僅和周翼有發生關係。”
“什麼意思?”肖礫有點懵。
“意思就是,她們還和除了周翼以外的男人,發生行為。”
這個消息不抵驚雷,如果是娜娜還可以理解,但是韓彬,她不是告訴自己,這麼多年來,除了周翼就再沒和其他男人親密接觸過嗎?
“沒道理啊,她們倆被周翼控制著,即便想和別的人發展關係,也是不可能的啊!”肖礫質疑道。
對方又沉默了一陣,回覆道:“我有照片和錄像為證。不是一個兩個男人,而是……八個。”
這下肖礫徹底被驚呆了。
對方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八個人中六個都是北京市數得著的機關政要人物,你會不會以為我在耍你呢?”
他沒有理由耍我,他說的都是事實。肖礫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一切已經完完全全出乎他對整件事情的預料了。
“為什麼,她們為什麼要騙我?!”肖礫無力地問。
“騙不騙你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兩個女人和你們主編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目前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而且我要告訴你,這些照片和錄像,其實是我直接侵入個人電腦獲取的,並非來自普通的網絡相冊。電腦的主人真名叫金霓,據資料對比,金霓就是照片裡的女孩——娜娜。”
“周翼把這些罪證都藏在娜娜那邊?”肖礫糊塗了,娜娜又怎麼變成了一個叫金霓的女人呢。
“有這個可能。但是金霓也就是娜娜,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據我的分析,一、她在單位和一般的人際
往中,使用的是假名;二、這個女人具有雙重
待人格,一方面她和韓彬一樣,同為周翼的
奴,有受
傾向,另一方面,在少數只有她和周翼的錄像中,她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王,而周翼恰恰才是被她施
的
奴;三、大約兩週前,這個女人把電腦上所有的東西都清除了,之前我還奇怪是不是她發現我了,現在經你一說才明白,原來是你和韓彬讓她知道了有人正在竊取她電腦裡面的照片和錄像。”
看完“斷愛”發來的這些話,肖礫打心底裡泛起一股寒意。到底娜娜和周翼,哪個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韓彬和娜娜為什麼要和那些機關政要們發生關係,這其中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肖礫突然覺得,無論是娜娜還是韓彬,都變得不可信。他就像一個陀螺一樣,被兩人耍得團團轉。要不是“斷愛”早一步掌握所有的照片和錄像,肖礫恐怕現在還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像個白痴自以為是幫助兩個弱女子脫離苦海的大俠。
也許,正是因為肖礫發現了韓彬和娜娜的照片,她們倆才利用自己找到那個竊取照片的人……韓彬不是早就說了嗎,她願意出任何代價毀掉那些東西。她們就是怕被挖出更多的內幕吧?
“斷愛”的QQ頭像還在不停閃爍,肖礫此刻卻是心灰意懶,匆匆關掉QQ,僵躺在上,陷入無限的絕望中。
第十章
肖礫決定辭職。
他受夠了這個大都會城市的爾虞我詐,受夠了它光鮮外表下隱藏的汙垢。他覺得,人在這個城市裡,都變異了,都變得不再是人了。都市的叢林法則,無非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罷了,無非是吃人和被人吃罷了。
肖礫要回雲南老家去,回農村去,和爺爺一起,雙手勞動,
藉心靈。
他在租住的十平米小屋裡,足足躺了三天。也沒有請假,都要辭職了,還請什麼假呢。“猢猻”主任倒來過一次電話,肖礫隨意答覆說“病了”,主任便噓寒問暖一番,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好好養病,等康復了早點回來單位”云云。肖礫
本懶得搭理他,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三天傍晚,韓彬敲響了肖礫的門。
肖礫開門見是韓彬,沒讓進屋,杵在那裡。
韓彬柔聲道:“這兩天你沒來單位,孫主任說你病了……”
“嗯。”肖礫乾巴巴應道。
“我來看看你,有點擔心。”韓彬又說。
“哦,我沒事。”肖礫顯出不耐煩的神情。
“你不讓我進去坐一會麼……”韓彬不知道為什麼肖礫幾天沒見,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如此冷漠。
“沒必要。沒什麼事兒的話,你走吧。”肖礫打發道。
韓彬被他莫名其妙的冷漠態度引出了火兒,生氣地說:“姓肖的!你怎麼回事?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還是你燒壞腦殼了!”
肖礫眉頭一揚,冷笑道:“韓大小姐,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燒壞了腦袋,請你不要打擾我這個燒壞腦殼的病人行不行?”
韓彬聞言眼圈一紅,抿住嘴便似要哭。猶豫想轉身離開,又咬著牙
兒和肖礫僵持在門口。
同屋的其他租戶聽見吵鬧聲,紛紛打開房門觀望。見肖礫頂在門口不讓一個女孩進屋,便指指點點看起戲來。
肖礫懊惱地掃了一圈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客,無奈只得把韓彬先讓進屋來。“嘭”的關上房門。
關上門正要轉身,肖礫猛然被韓彬從背後抱住。
“我想你!你到底怎麼了,幹嘛這樣對我?”韓彬趴在肖礫的背上,噎噎哭起來。
肖礫在心裡冷笑:“哼,這個女人,還真會做戲。”
心裡想著,嘴上便說:“我要辭職回老家了。今後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正好,今天就當道別了。”
韓彬被肖礫一番話驚得止住了哭,詫異道:“你要辭職?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肖礫說著推開韓彬,“人各有志,北京不適合我。我寧可回家種地去。”
“你決定了?”
“決定了。”
“一點眷顧也沒有?”
“沒有。”
韓彬愣怔出神,實在不明白肖礫到底怎麼了。但是看他毅然決然的態度,韓彬也知道二人緣分已盡。
“好吧,既然這樣,”韓彬抹乾眼淚,解開衣服上的扣子,“讓我為你送行,用我的身子。希望你不要嫌棄它——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個女人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耍什麼花樣。肖礫彷佛在看一個戲子的表演,她演得越真,他越覺得虛偽。
韓彬脫下全身的衣服,赤著白皙的身子,慢慢走近肖礫,到他跟前,踮起腳方才能環抱住他的頭。她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髮,指尖穿過他的發隙,滑下,就好像一位母親,在憐惜自己懷中的嬰兒。肖礫冰冷的心,突然被震顫了,有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真正的
情,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就像這一撫,媽媽對孩子的愛是發自本能的,只有摯愛的情人間,才會做出如母親輕撫嬰兒一樣的動作。
“你一走,便永遠不知我的心……”
韓彬遊絲般的話語,在肖礫的耳邊纏繞。彷佛觸動了某弦,淚水悄然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肖礫不是傷自己的心,而是真切的
受到了韓彬那一刻的肝腸寸斷。就像一個即將遠遊的孩子,母親無法挽留。
肖礫的淚,燙到了韓彬的懷抱。她身子一抖,舒開雙臂,她閉著眼,睫微顫,兩隻手貼住肖礫的臉,彷佛要將這張面龐,通過掌心的
觸,深深烙進心裡面。
她美得像女神一樣,沒有瑕疵,沒有汙垢。肖礫將所有的怨憤和猜忌拋諸腦後,一把抱起潔白的體,將她輕輕放到
上。
肖礫親吻韓彬,吻遍她的全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柔情似水。韓彬的身體依然是的,她舒展開全身每一個細胞,接受肖礫的吻。沒有過多的情慾,只有如沉浸在海底深處的那種寧謐。肖礫在吻到“嬌奴”二字時,停上上面久久不肯離開。
“我說‘嬌奴’還是‘肖奴’呢!”
“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不是他的奴,就是你的奴——你倒是願意要我?”
…………
韓彬彷佛知道肖礫在想什麼,嘴裡輕輕呢喃道:“你倒是願意要我……你倒是願意……要我……”
眼見著淚又要止不住,肖礫頓時將臉埋進韓彬的兩腿間,把不知是淚水還是情水的汁,全部吃進嘴裡。
動和快
混雜在一起,韓彬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飄然,腹內一緊,兩條腿盤上肖礫的頭,將他緊緊夾在了股間。肖礫越發賣力地
吃,
裡汩汩
出汁水,吃不夠,也吃不盡,俄頃,只聽韓彬發出一聲嬌
,兩腿顫顫抖抖,再也無力盤住肖礫的腦袋,
口蚌
緊緊閉合,猛然噴出一股晶瑩透亮的水兒來,澆溼了男人一頭一臉。
韓彬爬將起身子,湊到肖礫臉前,細細淨了那一臉水兒。也不讓他再動,按倒在
上,一隻纖手握住
壯的陽具,對準自己的蚌口,跨坐了上去。韓彬像一條雪白豐腴的蠶,在肖礫身上
動,每當高
時,有水兒要噴出來,蚌
使勁往外擠那龜頭,但是韓彬偏忍住,始終不讓
離開
壺半寸。
肖礫被裡的軟
擠得受不了,不多會便在
深處澆灌了濃白的
。韓彬一起身,一大灘水兒混著
下來,溼了肖礫的肚皮。她俯下身子,又細細
淨肚皮上的
體,然後將塌軟了的陽具含進嘴中,耐心
,待它重新昂首
立,便再度跨坐上去,像一條白蠶般扭動軀體。
兩個人一次接著一次,瘋狂做愛。直到肖礫再也無法起,直到韓彬筋疲力盡。
第十一章
兩個人相擁躺在上,四臂四腿疊
在一起。
“什麼時候走?”韓彬埋首在肖礫的膛前,低聲問道。
“很快。”肖礫眼神茫然,他理不清對懷中這個女人的情。
“可是你說過,你要幫我擺脫周翼那個老變態的……”韓彬似乎想以這個理由留住他。
然而一句話卻把肖礫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寒聲說:“我是說過。但是,你能不能把跟另外八個男人上的事情,先跟我說清楚?”
韓彬驚詫地仰臉看肖礫,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知道了?”
“哼,別以為瞞著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肖礫怒道。
“我不是個好女人……”韓彬對肖礫深懷愧疚。
這話在肖礫聽來卻好似笑話,他冷哼一聲。
韓彬繼續說:“從一開始,我就瞞著你。那些事情,我不願意讓你知道,僅僅作為周翼的玩物,已經讓我覺得自己夠下賤了。如果讓你知道……讓你知道……我還是被他拿來做易的工具,我還有什麼臉面對你……”
“做易的工具?什麼意思?”肖礫奇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韓彬反而被肖礫問得奇怪。
“我只知道,你跟除了周翼之外的八個男人上過,而且那些人都是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是的。”韓彬道,“周翼和那些人有私底下的易,我和娜娜,是被他們用來拉近關係的
奴。我們不僅僅是周翼的玩物,當他有需要時,隨時會把我們送給權貴玩
……”
“他們私底下做什麼易?”肖礫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韓彬嘆了一口氣,“真的不清楚。”
“本來我以為,幫你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後來卻發現,這趟水很深,深不見底。我本不知道該相信誰,能相信誰!就像你告訴我,是周翼害了你和娜娜。可是我到前幾天才知道,娜娜
本就是個假名,她的真名叫金霓!所有的照片和錄像都在她的電腦裡藏著,你告訴她我們的事情之後,她就清除掉了電腦裡所有的東西……”
韓彬一副聽天方夜譚般的表情,聽肖礫說完這些話。她的驚訝絲毫不亞於肖礫當初剛從“斷愛”那裡獲知這些真相時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娜娜才是幕後的主使?!”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決定了退出你們這個漩渦。”
“我明白了……”韓彬喃喃道,“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說……你已經聯繫上了那個發照片的人?”
“沒錯。不管你對我說的一切是真還是假,我不想瞞你。”肖礫點頭道,“我答應過幫你離開周翼,我兌現我的諾言。那個人手裡,有周翼拍攝的全部照片和錄像,我已經跟他談妥,五萬,你匯到他的賬戶,所有證據都會寄到雜誌社你的手裡。至於你是把它們給公安局,還是怎麼處理,這由你自己決定。總之,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
後記
一週後,肖礫從雜誌社辭職,離開北京,登上南去的列車。
三個月後,肖礫在網絡上看到一則毫不起眼的報道:
北京12月27消息,《XX財富經》雜誌原主編周翼利用職務便利非法偽造詐騙獲贓款4200萬。北京市紀委、監察廳研究決定,給予周翼開除黨籍、行政開除處分。近
,《XX財富經》雜誌原主編周翼被移
司法機關處理。
肖礫隨手撥通雜誌社一箇舊同事的電話。
“阿強,我剛看到報道,周翼被抓了?”
“啊喲喲,是啊是啊,那個老傢伙忒黑了,貪了好幾千萬!你猜是誰舉報的,嘿嘿,打死你也猜不著,是猢猻舉報的!現在猢猻升了副主編了,丫也牛了。”
“那韓彬……還在人事部嗎?”
“哎喲說出來你不信,韓彬居然跟周翼是一塊被逮起來的,還有娜娜,娜娜你記得吧,前臺那個大美人兒,也被抓了。據說是夥同犯罪,的,雜誌社兩大美女就這麼給糟踐了。一個判了12年,一個判了兩年。韓彬,韓彬判了兩年。聽說你丫之前還跟她有一腿……”
肖礫長吁一口氣,掛掉電話。無論如何,韓彬再也不受周翼的掌控了,她將用兩年的牢獄換來後半生的自由。至於為什麼最後是孫主任舉報的周翼,這個肖礫不想細究,也沒法細究。
這個社會啊,人與人,永遠是一鍋攪不清的大雜燴,倒不如逛逛論壇來得清淨。肖礫打開論壇一個新發的帖子,細細看起來。
他依然是界論壇裡,一個普普通通的版主。
(全文完)
评论列表 (39)
雖然看的不是很,但還是要
謝樓主發帖。
說句實話,這是我近期看到的最好的一篇佳文,望再發好文。
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心海底針。看過嬌奴,有而發。千萬不要相信女人的甜言
語。
我好久沒有發過評論了,但是這一篇再次觸動了我的心。作者對文章的篇幅控制的很好,沒有變成長篇大論,而情節也寫得跌宕起伏。亞當的肋骨創造了夏娃,女人永遠從屬於男人。她們唯一對男人的支配就是支配男人犯罪。同時,女人是真正罪惡的化身,她們的思想有太多
離現實,
離規則的東西。如果拿一群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對比,就會發現女人的思想實際上有多骯髒,而男人,充其量只是想幹女人罷了。因此,在此文中,身為第一受害者的韓彬,身上同時有著罪惡,周翼只是個臺前的主角,真正幕後的,還是娜娜。在此時,主角最為一個外人,上策全身而退;中策支配權局;下策淪為共犯。
呵,女人的話,永遠不要盡信。儘管在很多時候,我寧願強迫自己去相信她們的言語。無非自欺欺人罷了,呵呵。很有觸,多些樓主。許久沒見到這麼注重情節且帶有內涵的好文章了。謝謝。有幸拜讀此文,不勝
。涕零。
對於娜娜這個角的定位,始終
覺有點神乎神乎,不實在,什麼被
的同時又是
待狂,無法理解,
覺不現實
除此之外,全文還寫得真不錯,雖然覺太短小了,不過取材還不錯
很不錯的文章.寫的生動可信.
很彩.希望都發帖
真是一篇不錯的文章,放在這裡我覺都太可惜了。
我覺應該還有下文。如果真有的話,可以放到別的文學論壇了。不錯,支持一下。
寫的很好啊,看完讓人回味,雖然戲不多,仍是一篇好文章
男人與女人,結婚後,搞,就怕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收不了手了。
覺此文比較一般啊,值得肯定的地方是文章比較長。
呵,女人的話,永遠不要盡信。儘管在很多時候
這個結局大快人心啊,不過那個娜娜倒真是個尤物
很喜娜娜這個角
啊,是男人都想要征服她的!
網速太慢,不好意思發重複了啊~
寫的真好,觸動了我的心中的許多事,為國為民的好人就是好,佩服
樓主的文章很不錯,我想接下來的故事應該更彩。
很不錯的文章.寫的生動可信,不錯,支持一下。
這類的片子少了,不過文章寫的過短,希望以後寫長點!
有懸念,但不太現實.總的來說還算好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