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異常現象】(1-20)【作者:西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西耳

簡介:許姿嫁給了自己最厭惡的男人,俞忌言。在她這位正義的大律師眼裡,俞忌言是冷血狠心的生意人。她反骨撂話,這場婚姻維持不了兩年。而她從無婚姻,到被俞忌言壓在身下的次數越多,呻,甚至做不夠時。她知道,他們的關係出現了:異常現象。

許律師:我一定找到你的把柄,和你離婚。

俞老闆:嗯。

嬌俏傲慢女律師vs話少人狠大老闆

字數:46,853字

第一章:無婚姻

許姿的律師事務所,位於成州市CBD市值最高的一幢寫字樓裡,摩天大樓,高聳入雲,是英人士的身份象徵。

前年她花血本租下了一整層,這太符合她的格,要排面,愛炫耀。當然這「血本」也不是出自她的兜,而是她有錢的爺爺。

只是,這兩個月,她為了換新地而發愁。

大廈物業說,有大老闆花高價想租下23-25層,恰好,23、25層都空出,只剩她所在的24層,成了「攔路虎」。大廈願按照合同款項,進行相應的賠償。

對於許姿來說,這不是換地和錢的問題,而是她慪著一口氣。因為,這位將自己「趕盡殺絕」的大老闆,正是她的新婚丈夫,俞忌言。

一位外人眼裡成功的上人士,她眼裡的蛇蟲鼠蟻。

「Jenny姐,我重新看了三個地,你看看OK嗎?」

說話的是跟了許姿一年的小助理,費駿。人年輕,長得是眉清目秀的帥氣,做事效率也高,唯一讓許姿不滿意的是他的背景。

他是俞忌言的親外甥。

是不是俞忌言安進來的眼線,許姿到現在也沒摸清。小夥子剛入職時,許姿這驕縱難搞的格,沒少給他在工作中找難事,但他是真聰明,一一通關。

辦公室視野通透,一大片白光穿過桌上的鬱金香,覆在許姿的側身,照得巴掌大的小臉雪白如瓷。她按著腦門,另隻手滑動著Pad,看著這些都不滿意的大廈犯頭疼。

費駿清咳一聲,單手撐向桌面,說:「其實Jenny姐,我舅舅雖然話少看著也兇,但他講道理的,你好好和他聊聊,我們就不用搬了。」

許姿算是有張傾城的臉,但不笑時,眉眼稍顯凌厲:「我倒是想和他聊聊,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碰面了。」

費駿:「……」

他吃驚的皺起眉。心思跑歪,兩個月沒碰面?豈不是兩個月沒有生活?難怪最近脾氣大。

費駿做了一個手勢:「那打電話聊?」

許姿生硬的擠眉一笑:「你舅舅理萬機,沒空。」

費駿隨手點開Pad看了看期:「今天26號了,我舅這會應該已經在新加坡回來的飛機上了。」說著,他又驚覺:「我靠,今天是太爺爺的生,差點給忙忘了,晚上我坐你車走?」

一談起家裡事,他語氣就變輕鬆,覺對面坐著的人不再是自己的老闆,而是舅媽。

許姿垂下目光,在Mac上翻閱起案件資料,淡聲答:「晚上我不開車。」

費駿:「我們一起打車?」又嘀咕了一聲:「不應該啊,你有潔癖,從不打車。」

鍵盤上纖細的手指忽然一挪,許姿抬眼說:「你舅舅來接我。」

費駿飛快的打了響指,拿起Pad站起身,嬉皮笑臉的說:「繞一圈原來是秀恩愛啊。在這裡,祝舅舅舅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有些話,走遠了,他才敢說:「這地兒,我覺得我們鐵定不用搬,沒什麼是好好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許姿懶得理。

成州市一入秋,天氣就乾燥。

許姿一天下來要擦無數次護手霜,像她這種從小愛美的人,見不得肌膚上有一點乾裂紋。她算是很會投胎的幸運兒,出生富貴,長得水靈貌美還夠高挑,尤其是太會長了,一到秋冬,緊著針織衫就很顯

誇張的說,的確是被男生追著長大的。

在25歲以前,許姿曾幻想過自己的婚姻對象,高大英俊這是打底的條件,最能戳她心的,是溫和善良。但噩夢在一夜襲來,爺爺安排了一場他特別滿意的聯姻,而她卻嫁給了最厭惡的男人,俞忌言。

三個月前,他們還在法庭上針鋒相對。

三個月後,他們竟拍了結婚照。

太諷刺,太荒唐。

許姿能有多討厭俞忌言?

大概就是,她提出了分房和無婚姻的要求,她也向他話,不出兩年他們一定會離婚。這一年,她都在搜尋這位大老闆的出軌證據,但他多油多聰明啊,嚴防死守,沒落下一個把柄。

沒事,她有時間耗,她就不信,像這種級別的富豪,身邊沒幾個情婦。

*********

成州國際機場,T2航站樓。

秋天的天暗得早,不到六點,輕薄的黃昏就被黑夜漸漸壓下。是淡季,負一層的出站口人量不大,石墩旁站著一個身型高修長的男人,合身的過膝的大衣,同他人一樣,很有質,腳邊落了一地枯黃的落葉。

一縷冷空氣吹入俞忌言的脖間,他聞了聞,在新加坡呆了兩個月,連成州的空氣都有些陌生了,蕭條空寂。

助理聞爾將奔馳開到了正前方,停穩後,快速下車,替老闆推上行李箱。

在聞爾眼裡,老闆是不怒自威甚至不近人情的,所以他做事向來謹慎小心,連講話通常都要在腦子裡過幾遍。

他微微弓背:「俞總,車給您開來了,導航定在了晚上用餐的溪柳院。」

俞忌言目視前方,講話總是言簡意賅:「把地址改到恆盈中心。」

聞爾緊張:「公司搬遷的事,我一直在跟進。恆盈中心這邊還在和24層的租戶商量。」

他擔心老闆是在揪自己的工作問題。

俞忌言不喜高調,尤其是私事。所以亞匯的員工只知道他已婚,以及子是富家小姐,其餘一概不知,低調到甚至都沒聽聞過婚禮一事。

就算是貼身助理,聞爾也沒聽老闆說起過自己的婚姻,如果不是無名指上的婚戒,他絲毫察覺不出來老闆已婚。

「與工作無關。」

俞忌言只一句帶過,然後坐進了駕駛位。

聞爾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後,走到車窗邊和老闆代:「車裡的溫度調至到了25度,香薰換成了雪松味,以及您要的消毒紙巾也備好了。」

「好,辛苦了。」俞忌言點頭,夸人臉上也從不掛笑。

幾年來,聞爾習慣了自己老闆的格,是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他也只會像此時一樣,看似沒有情的簡單誇獎。不過,社畜都明白一個道理:工作就是拿錢做事,不必在老闆身上找溫暖。

成州這幾年躋身成了一線城市,路上的車跟著城市人口數量一同增。一到週五就密密麻麻,堵得水洩不通。越是靠近CBD越繁華,細密通亮的燈光如星火。

俞忌言做事穩,開車也是。前後的車主都急躁的按喇叭,滴滴聲要將街道震碎。而他卻有閒情逸致的聽起古典樂,外面的嘈雜似乎與他無關。

窗外的光影覆在他臉上,鼻子過,五官很立體。其實他皮膚白,是斯文的模樣,但眼神卻疏離冷淡,讓整個人顯得並不溫和。

他這人,最擅長做挑戰耐心的事。

但他那位子,卻剛好相反。

悠揚的古典樂裡突然混進了微信的提示聲,不止一條。俞忌言劃開手機,小方塊裡的漂亮的頭像一直在來信,是她不耐煩的催促。

許姿:「你到哪了?」

俞忌言:「堵車,稍等。」

許姿:「週五這個點,文西路最堵,導航估算的時間不準,你估計三十分鐘都過不來。別誤事兒了,你繞三環邊過去,我自己開車走。」

俞忌言:「通暢了。」

許姿:「……」

說來也巧,路的確通暢了。

俞忌言熄了屏幕,筆直的往前開去,過了兩個紅綠燈,他到了恆盈中心樓下。他按下右側的車窗,微微探頭,看到了路邊悉的身影,招了手。

外面太冷,許姿很快上了車。

她上車後的第一件事,是打開前面擺放的溼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從Lv的包裡掏出一隻雪松森林味的護手霜,繞著指骨纖細的手指塗抹了幾圈。

如果不看情只看外表,那他們的確是天造地設的般配。

許姿很少坐俞忌言的車,印象裡只坐過三回,都是需要走親戚的迫於無奈。但她也承認,坐他的車很舒服,開得穩又平。

只是,他們通常毫無

無意間,許姿的目光瞟到了俞忌言手上的鉑金婚戒,她笑得諷刺:「還以為你去新加坡出差,把今天這聚餐都給忘了,得麻煩我回家幫你取婚戒呢。」

在許姿心裡,他們雖然是兩種人,但至少在對待這場婚姻上是同一個態度。平時只有見長輩時,她才戴婚戒,她認為他也是。

俞忌言平穩的拐了一個彎道,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跳過了這個話題:「今天是爺爺90大壽,別像上次一樣,再掃了他老人家的興致。我能配合的,希望你也可以。」

提起上次,許姿還是有火。

他們的爺爺關係要好,每逢佳節兩家都聚餐。上回,在飯桌上,兩個老人都說他們看著不夠親密,非說許姿都不喊「老公」,總直呼全名。當時,她的確覺得過分,所以一直在推脫,即使她撒了嬌,但瞅得出老人家並不開心。

許姿沒抬槓,挑眉一應:「行,上次算我不懂事,這次我竭力配合。」

俞忌言似乎有了點神變化,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低眉一笑,繼而,又轉眼看向了自己:

「俞忌言,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無婚姻,尤其是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你去新加坡呆了兩個月,無非也是想娛樂一把,解解悶吧。」

俞忌言平視前方,不疾不徐的開著車,聲線微低:「嗯,賭場不錯。」

這老狐狸真會避重就輕。

許姿暫時壓下心底的火:「你懂我在說什麼,最晚明年,我一定會和你離婚。」

這樣的話,俞忌言聽了上百次,他像帶著一種奉陪的姿態點點頭:「嗯。」

而通常在這種「狠話」面前,他都是一字壓回。

第二章:叫老公

溪柳院是一家黑珍珠的中式餐廳,坐落在二環裡的老巷裡,鬧中取靜。如名,進門就是涓涓水,竹影浮動。

訂這裡位置是件難事,但經理是俞忌言的好友,立刻給俞老爺安排了最好的包間,富祥閣。

「俞總。」

說曹就到。溪柳院的經理緩步走來,熱情好客,上來就握住了向俞忌言的手。

俞忌言笑道:「韓經理,好久不見。」

韓經理:「可不嗎?想想上次見面都是去年六月了,你生意都要做到上市了,大人物難見啊。」

俞忌言只笑笑。

這些無聊的攀談,許姿沒興趣聽,也沒興趣進入他的社圈。直到,韓經理笑著看了她兩眼,說:「俞總,這位就是你的新婚子?」

俞忌言點頭:「嗯,是。」

「漂亮,是真漂亮啊。」韓經理直誇,美人誰不愛呢,尤其是視覺動物的男

許姿只客氣一笑。

漂亮這兩個字,她從小聽到大,習慣了活在讚賞裡,所以她自信,偶爾也有些自傲。

俞忌言應了韓經理:「還好。」

許姿倏忽收起笑容。他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是認為她不夠漂亮?

韓經理拍拍俞忌言的肩:「你子的顏值都能比得上大明星了,俞總還真是謙虛。」

沒和韓經理多寒暄,俞忌言趕著去包間給爺爺慶生。許姿跟在他身後,隔著些許距離,每次都是在開門前,她才會同他並肩作作樣子。

她笑了笑:「俞老闆,到底是見過世面啊。」又湊近了一些,看向他的側顏:「我還好奇,你到底睡過多少個大美女啊?」

這種套話水準,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俞忌言沒出聲,只緩緩抬起手,比了一個「1」的手勢。

許姿猜:「1個?」

她覺得不對:「10個?」

還是覺得不對:「100?」

她盯著他身體,挑眉笑:「沒想到我們俞老闆看著沒那麼壯,體力這麼好?」

俞忌言隨她猜,始終沉默。

「咪咪啊。」

走廊盡頭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老愛叫許姿名的是俞忌言的母親,她穿著墨綠旗袍,扭著婀娜的身姿走來。

俞母打第一眼見到許姿,就想讓她做自己兒媳。

可俞母過分的熱情卻讓許姿頭疼,她並不想要融入俞家,即使俞母是一個不錯的婆婆。

俞母拍了拍不識趣的兒子:「替姿姿把外套脫了。」

怕許姿介意名,還是改了口。

許姿一緊張,扯住自己的大衣:「沒事,我自己來。」

能不讓他碰自己就不碰,討厭一個人,就是連隔著衣服碰著自己都反胃。

許姿剛解開一粒釦子,一雙男人的手就伸到了前,手很好看,白皙又骨節分明,溫熱的指尖碰觸到自己的肌膚,使得她身子輕輕顫了顫。如果身前的人不是俞忌言,她承認,這樣替自己解釦子和脫外套的動作,還人。

俞忌言將厚重的羊絨外套攬在了手肘肩,然後拱起了另只胳膊。這點默契,許姿還是有的,她雖不情願的將手挽了進去,但臉上始終掛著漂亮的笑容。

俞母很滿意。

富祥閣裡很熱鬧,俞家長輩都到齊了,都是生意人,各個穿金戴銀,脖間的翡翠、珠寶都價值不菲。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哼戲曲。

「姿姿啊。」

……

叫許姿的不止俞老爺一個,是每個長輩都叫了一遍。

許姿任何一次出現在俞家,都備受矚目。她穿了一條喜慶的紅長裙,是絲綢材質,稱得身段玲瓏有致,又優雅知

俞忌言將倆人的大衣掛在了衣架上,裡面是一件略貼身的黑高領衫,隔著衣物,能依稀看到肌線條。一條剪裁工整的西服褲,顯得雙腿筆直修長。

許姿等俞忌言走回身邊,然後又再次挽上他的胳膊,一起和長輩打招呼。

外貌、氣質、學歷、事業、家庭……每一項都過於般配。

「大伯好。」

「叔叔嬸嬸好。」

……

許姿和俞忌言一同向長輩打招呼。可比起俞忌言,她的語氣跟丟了魂一樣。

不過,對德高望重的俞老爺,許姿的態度很真實。她只要笑得甜嘴甜,就特別討喜,俞老把當成親孫女疼。

俞老穿著中式盤扣紅衫,雖已九十高齡,但氣神極佳,一頭白髮也不顯老。

許姿將手中的禮物袋遞給俞老:「爺爺,生快樂,祝您福如東海長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俞老拍著她的手背:「謝謝姿姿,爺爺祝你和忌言,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都說紅事沖喜,他這一年的確越活越舒坦。

這飯桌上的人都套了張面具,看著熱情其實心懷鬼胎,尤其是,他們都把俞忌言當成眼裡的刺,因為他太出,風頭壓過了自家長輩。

此時,他們都在翹首期待這俞家剛過門的孫媳,會送出什麼厚禮。

禮物袋很重,俞忌言幫了忙,俞老才打開了沉甸甸的盒子。盒子擱在桌上,他揭開,裡面是由黃金打造的松樹小雕塑擺件,旁邊還有一隻金兔,是俞老的生肖,黃金在通透的白光裡,璀璨刺眼。

還是真是一份情深意重的厚禮。

許姿雖然肯定這婚會離,但對俞老,她很用心。她也不是想俞忌言面子,而是她自己丟不起臉,這是她家教。

可她越是心細,俞老就越把她捧手心裡。本來每年身邊的位置都是留給大兒子的,但今天,他卻給了許姿。

俞老這一舉動可是引來的一些人的不滿。

禮物上挑不了刺,就只能從肚皮上挑。先開腔的是長得較刻薄的嬸嬸。

嬸嬸道:「姿姿啊,你和忌言結婚一年了,還沒動靜呀?」

許姿當然知道這個動靜指的是懷孕,她暫時還能笑著應付:「我們還年輕,還不急。」

「你們是年輕呀,」嬸嬸帶著吳儂軟語的腔調,假笑道:「但是爺爺不年輕了呀,忌言是爺爺唯一的孫子,他自然是想看你們三年抱倆啦。」

話畢,落在許姿身上的目光如炬。她擅長打官司,但不擅長處理家庭關係。

不過這種事,通常能讓親戚閉嘴的還是男方。俞忌言起身給嬸嬸斟茶:「這都怪我,今年忙著亞匯上市的事,全世界各地飛。」

嬸嬸可不敢瞎找俞忌言的茬,抿下茶水,說:「那你們還是要抓緊呀,爺爺90了。」

俞忌言就連笑起來,也看不出真實情緒:「放心,我們商量好了,明年要孩子。」

許姿:「……」

飯桌上頓時是驚訝的談。

許姿驚愣到身體僵硬,心發慌。俞忌言這就是把她推進水深火熱裡,這個千年老狐狸,明擺著就是要和自己對著幹。

俞老開心壞了:「真的嗎?姿姿?」

許姿明顯亂了陣腳,但只能先用假話應付俞老:「嗯,是……是真的。」

真個,她緊緊盯著俞忌言,而他本沒看自己,在孝敬的給每位長輩斟茶。

「孩子」果然能引爆一個家庭的話題,包間裡瞬間鬨鬧起來。

俞老一直拉著許姿的手:「姿姿啊,不要有負擔,爺爺我沒那種傳統思想,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俞母也走了過來,興奮的摟著許姿:「明年要孩子,今年就得好好備孕,我過些子給你帶些補品過去。對了,下個月,你跟媽媽先去趟永安寺,我們先拜拜。」

你一言,他一語。吵得許姿頭都要炸了,這本不是她的計劃。

斟茶繞了一大圈,最後俞忌言走到了俞老身邊。他向許姿眼神示意,隨後,倆人一起拿起茶杯,給俞老敬茶。

俞老這茶像是喝出了酒的覺,笑到合不攏嘴:「姿姿啊,都願意生孩子了,那是不是能叫得親密點了?」

幾個月前聚餐時,許姿在飯桌上的逃避,不僅讓俞老有些不開心,也讓其他長輩看了笑話。

幾家人回去就嘴碎,說什麼兩家老人硬湊的婚姻成不了太久,俞老要看到俞家後代出生很難。

老人家其實要的很簡單,就是想在垂暮之年,收穫些喜悅。

許姿認為自己這次要再扭捏,的確不夠大氣。更何況,來之前,她答應了俞忌言,什麼都能配合。

於是,她挽上了俞忌言,第一次親密的靠在他的肩旁,笑了笑:「爺爺,謝謝您培養了一個如此出的孫子,」她還抬頭看了他一眼,嚥下了一口氣,揚著更甜的笑容說:「讓我可以嫁給一個這麼好的老公。」

她還是被迫說出了「老公」這兩個字。

行,這次讓他贏,她一定會揪出這個老狐狸的尾巴。

第三章:他的

俞老90大壽的生聚餐算是一片祥和,老人家很開心,因為得到了最好的喜訊。後半場,幾個長輩興致高了,喝上了酒。俞忌言開車不能喝,許姿倒是裝樣子陪著小酌了幾杯。

離場時已是九點多,外面下起了小雨,密密斜著往下落,飄落在房簷上,水池裡盪漾開來,夜裡又像蒙著層冷霧。

許姿起身後,頭有點暈乎乎,酒上了臉,微微發燙。她想去拿自己的大衣,但發現身前有人影挽著自己的大衣走來,還體貼的替自己裹上了身。

伴著點醉意,她眼前的光影有點朦朧。她看到了,又是那雙好看的手,在給自己係扣子。目光稍稍往上抬去,是一張好看的臉,再稍稍往下挪,針織衫貼著膛,是有線條的起伏。

「忌言啊,聽說一會還有大風,你趕緊帶姿姿回家。」

是俞母的聲音。

這也讓許姿清醒。她額頭,沉了幾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半醉半醒的原因,她竟對眼前的男人瞪眼:「你真醜。」

俞忌言:「……」

俞母聽見了,但只覺得這是小倆口的情趣。她摸了摸寶貝兒媳的小臉蛋,心疼壞了:「瞧你大伯,自己上了頭,連姿姿也不放過。」

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夫,俞忌言攬上了許姿的肩,和媽媽告別:「嗯,你也早點回。」

穿著旗袍的侍應,遞給俞忌言一把黑傘,他先撐開,然後將許姿摟了進來。可她見長輩們都已走,將他的手用力從肩上拍下。

俞忌言收回了手。

從小院一直到走進車裡,他們都沒有,周身安靜到只有雨水啪嗒拍落傘面的聲音。

合上車門後,俞忌言先打開暖風,只是低頭時,餘光裡的影子很慌亂。他抬眸,看到許姿著消毒紙巾,不停擦拭著自己的右肩,也就是他剛剛碰過的地方。

這是她的慣作。

俞忌言並不在意的回頭,點燃引擎。

奔馳穿過簌簌的雨幕,平穩的開在公路上。

不勝酒力的許姿,靠在真皮座椅上像是睡著了,身子骨軟軟的陷下去,腦袋垂向車窗那邊。不記得過了多久,她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是躺下的。

原來是這隻老狐狸調節了座椅。

看到車已經停在悅庭府的地下停車場,許姿直起身,該有的禮貌她不會少:「謝謝你。」

俞忌言沒反應過來:「什麼?」

許姿指了指椅子:「幫我調節了座椅。」

「哦,不客氣。」俞忌言聲輕也夾著些疏離:「因為你一直往我身上靠,沒辦法,我只能讓你躺著。」

許姿:「……」

什麼叫她一直往他身上靠?合著這意思是,他還無奈?她笑自己愚蠢,像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會替別人著想。

悅庭府是成州最貴的小區之一。

這是俞忌言特意挑的婚房,確切的說,是結婚前置的業。樓層不高,但面積夠大,小區綠環不輸公園,他特意夠買了中層,因為,每扇窗外都能看到高聳的綠樹。

要說這場婚姻最讓許姿滿意的一點,大概就是這間婚房。她承認,俞忌言很有品味,與大多數生意人不同,他的風格偏文藝。

不過有件事,許姿一直很好奇,今天她剛好藉著還未消散的酒,問出了口:「俞忌言,我能問你一個事嗎?」

俞忌言剛換上拖鞋,他將覆著冰氣的大衣抖了抖,然後掛向實木衣架上:「你說。」

許姿走近了兩步,目光朝四周繞了一圈,並不知道下面的話是否算越界:「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很愛的人結婚嗎?」

俞忌言幾乎不假思索的答:「沒有。」

許姿微驚。

開了一路的車,俞忌言有些渴,他走到了開放式的廚房裡,從白暗紋的大理石臺上,取過一隻透明水杯,在倒水的時候,他餘光撇向了托盤上那隻超級粉的瓷杯。

「為什麼呢?」一問,許姿就想求個明白:「難道對著一個不愛的人,你也能過一輩子?」

俞忌言不緩不急的喝水,仰起頭時,領子向下一滑,出了鋒利又的喉結。他將水杯放下,答:「能。」

許姿被死死噎回。

俞忌言雙手撐在理石臺面,拔的身軀微微弓著,漆黑的眸裡沒什麼情緒:「我向來對情情愛愛的事不興趣,所以,我相信長輩的眼光。」

許姿急了起來:「那你喜歡我嗎?」

「不反。」俞忌言答。

許姿很費解:「所以你願意和我生孩子?」

俞忌言答:「嗯。」

在法庭上有多巧舌如簧,在這隻老謀深算的狐狸面前,許姿就顯得有多笨拙。他們在任何一處的對峙,她沒贏過一次。

俞忌言抬起左手,白皙的手腕上佩戴的是百達翡麗Catrava系列的白金款,簡約矜貴。他見已經快10點半,將水杯放回托盤裡,然後回了房。

他們從結婚第一天開始就分房睡,也沒有在睡前說晚安的習慣。

見他回了房,許姿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房。這間婚房面積夠大,幾乎能做到在同個屋簷下,卻可以不打照面的各過各的。

進屋後,許姿先打開了加溼器,邊縈繞著水氣,裡面加了雪松味的油,溫和助眠。

她從屜裡取出一皮筋,將長髮挽成高馬尾,纖細的脖頸如絲絨光滑。

不過,手指剛伸向背後的拉鍊時,她想起俞忌言明天要去香港出差,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將公司搬遷的事同他好好聊聊。

俞忌言的臥室在對面的走廊盡頭。

許姿穿過客廳,走到了他的臥房前。白的歐式木門緊閉,她禮貌的敲了三聲。

過了一會,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進。」

這一年來,許姿就進去過兩次,一次是婚前和長輩來看房,一次是結婚當。她都快忘了屋裡的樣子,手握向金屬門把,輕輕一擰,推開了門。

門敞開的瞬間,許姿差點嚇到花容失,纖長的睫顫得太厲害,眼前的畫面令她腦子逐漸混沌。

俞忌言像要去沐浴,身上沒有一片遮擋物,手臂、腹的肌線條緊實又暢。當然,最私密的部位也明晃晃的袒著,那長條物就是在疲軟狀態下,也鼓凸得很,顯得發有力。

見她僵硬在門邊,俞忌言扯過一條浴巾,圍向間,並不善的笑了笑:「你不是談過兩任嗎?怎麼還害羞?」

許姿一愣,手從門把上垂下。

那兩任對象是她不想輸,拿來撐場面的謊言。當時她想,反正這婚遲早得離,撒謊又何妨。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25歲了還是一個經驗為零的處女。畢竟,他看著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油條。

屋裡是很好聞的香薰味,是淡淡的草香。

許姿雙手背到身後,緩解緊張:「我可不是害羞,只是你讓我進來,是不是應該穿好衣服,不要耍氓。」

可俞忌言只用一句:我們是合法夫。讓她再次啞了口。

要趕明一早的航班,俞忌言直截了當的問:「找我什麼事?」

許姿也不想耗時間:「我不想搬,你能不能再換一層?」

談到公事,俞忌言更冷漠和嚴肅:「關於辦公室租賃的問題,我給了助理聞爾負責,你和他以及恆盈溝通即可。」

脾氣上來時,許姿會耍點大小姐脾氣:「就是因為和他溝通無果,所以才找你啊。」

俞忌言稍微往前走了兩步:「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同意?」接著,他又低哼,甚至出了玩味:「還是說,你認為剛剛叫了我一聲老公,我就會變得好說話?」

「我……」

許姿反駁不了,反而還因為那個詞脖子都紅了,肌膚太白,只要稍微紅點就很明顯。酒還在身體裡隱隱作祟,腦子有些渾濁。

忽然,她耳畔傳來了更不堪入耳的話,這好像還是俞忌言,第一次用輕挑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他說:「如果你履行子的義務,我或許可以考慮看看。」

這一下就點燃了許姿的底線,她扯著嗓子就吼,那些禮節涵養都沒了:「呸!俞忌言你想都別想,你這輩子都碰不到我。」

或許就是單方面執著認為,他就是一個泡在女人池裡的濫海王。

她又低吼:「你很髒。」

……

氣氛愈發緊繃。

俞忌言修長的雙腿往前一邁,赤著的上身雖不是壯實型,但該有的肌都分外分明,他皮膚也白還薄,青筋一條條的鼓起,對許姿來說,他充滿了壓迫

隨後,她被到了門邊。

不過,俞忌言什麼也沒做,只是想嚇嚇這愛耍嘴皮的「子」。他在心底笑她,就是一個大膽又慫的花瓶。

俞忌言眼皮輕輕搭下,垂著眼眸看著被自己罩在身下的許姿:「月初,你爺爺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你的律師事務所已經兩個月資金運轉困難,以你現在的能力,如果不是吃家裡的老本,你本支撐不起恆盈的租金。」

最討厭別人說教,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許姿眉心緊鎖,講話很帶刺:「我爺爺並不知道我們真實的關係,你別真以為自己是我丈夫了。我如何運轉我的公司那是我的事,就算虧損嚴重也還輪不到你管我。」

俞忌言一直凝視著她,清秀可人的臉蛋上是被自己怒的不悅。

良久,他們都沒出聲。

被他膛前濃烈炙熱的氣息包裹住,許姿很不適,她抬起頭,煩悶到五官都皺到變形:「俞忌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討人厭呢?我從小到大,從沒如此討厭過一個人,你算是在我這裡破了例。」

她的語氣是急且重了一些。

但到底,俞忌言比她大了4歲,沒和她鬥這種幼稚的氣。他走回了椅子邊,聲音極淡的說:「恆盈的事,你和聞爾談,他和你表述的,就是我的意思。」

許姿:「……」

進來前,許姿的確是想好好和俞忌言談,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針鋒相對,鬧得屋裡都是火藥味。

他們都要強,都想壓制對方。

這種事,倒惹不怒俞忌言。

他側身站在椅子邊,側顏很立體,骨相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看著並不溫柔。他在拿起睡衣前,像是靜靜琢磨某件事,在許姿出去前,叫住了她。

許姿疲憊的回身:「怎麼了?」

俞忌言眼神鎖在她身上,撐了撐眉骨:「我不可能和你無止盡的耗下去。」

許姿有些許緊張:「什麼意思?」

在講起正事時,俞忌言自帶氣勢兇悍的嚴肅:「我給你半年時間,如果你半年裡,你抓不到我的把柄,說服不了你家人和我離婚,那你必須履行子的義務,和我過正常的夫生活,以及生育。」

「不可能,」許姿嚇到了,心在抖但嘴不饒人:「我不可能和你過什麼正常的夫生活,更不可能和你這種人生養育孩子。」

俞忌言不喜歡廢話:「那請你加油。」

許姿嗓音拉高,用兇狠來保護自己:「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這樣的兇狠依舊是小白兔對大灰狼,俞忌言怎麼會怕。他拎起睡衣,在走去浴室時,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我再重複一次,要麼,你說服雙方家人和我離婚,要麼做我真正的子。」

許姿……

第四章:結婚原因

第二的恆盈中心,陽光明燦。

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許姿一入秋,幾乎都是針織衫與半裙的搭配,還有一年四季最愛的細高跟。

窗外的CBD,高樓林立,景如細密的網格一樣織開,中心公園是唯一能放鬆視野的區域。她眼底映著凌亂的景,面發愁,還是因為搬遷的事,但依舊是無效溝通。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女人穿著一條黑緊身裙,落肩的捲髮,走起路來,風情又幹練。她手裡握著本雜誌,盈盈笑著坐在了皮椅上:「你老公又上《財經週刊》了,這次還給了8P,暢談亞匯準備上市的事。」

她是許姿律師事務所的頭牌律師,Betty,靳佳雲,算是成州市的半個常勝將軍。

咖啡機滴了一聲。

許姿接了兩杯美式,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了靳佳雲。她認為話不能亂說,較真起來:「一,我們是名不符實的夫,二……」她坐到椅子上,假裝忙起來,細柳般的眉輕輕一挑:「這個老狐狸說了什麼?」

靳佳雲長得比許姿妖一些,笑起來很狐媚:「要不你自己看看?」

許姿用餘光輕輕撇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在Mac上敲打起鍵盤:「我今天事多,你大致說給我聽就好。」她從整齊的文件夾裡出一本,漫不經心的說:「畢竟,我對他的功成名就,也不是很興趣。」

靳佳雲和許姿是高中同學,許姿什麼德行,她甚至比她父母都瞭解,一點點小小的細節都能被她準捕捉。她清咳了兩聲,先翻到了採訪的頭兩頁,是兩張人物照。

照片是在辦公室裡拍攝的,一張全身,一張半身,都是偏黑白質調。男人身穿一套褐的西裝,坐在真皮的沙發上,背脊直,五官俊美突出,淡漠疏離的眼神裡又蘊含著堅韌的狠勁。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俞忌言的確如此,雖有著看似斯文的外表,但並不是雲淡風輕的人,是不服輸的,擁有狼子野心的。

靳佳雲特意將雜誌折起來,拍了拍許姿的胳膊:「有一說一,不管你老公是不是什麼千年老狐狸,但長得是真帥。」

「我再一次請你不要用老公這個詞……」

許姿扭頭想給靳佳雲警告,不過話沒說完,她的雙眼驀地被照片上那張好看的臉引住。講實話,拋棄「俞忌言」這個名字,照片裡男人的外貌,的確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靳佳雲知道許姿討厭俞忌言,也知道他們在婚前那樁土地糾紛案上結下過樑子,但她沒想到,朝夕相處一年了,他們還是沒有擦出點越界的火花。

她拿雜誌敲了敲許姿忙碌的手:「你倆還沒做過呢?」

許姿聽羞了,還敲錯了一個字母:「我為什麼要和那種人做那件事?而且我說過了,我們一定會離婚。」

「OK,離、離、離,」這話靳佳雲聽到耳朵都生繭了,她儼然已經不信,「到時候我給你打離婚官司,讓他把一半的財產都分割給你。」

許姿,一哼:「我只要自由,不要錢。」

靳佳雲對她這股大小姐的傲慢勁嗤之以鼻,隨後,目光又重新落回了雜誌上,她草草的翻閱了幾頁,找到了心生疑惑的幾行字:「不過呢,我覺得你總說他是老狐狸,可能也沒誤傷他。」

在打字的手忽然停下,許姿回頭皺眉問:「什麼意思?他採訪裡說了什麼?」

靳佳雲說:「他倒是沒直白的說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許姿很急。

靳佳雲將雜誌反著立在桌上,對著許姿,用指尖在某一行上劃過一條橫線:「記者說,婚姻好像旺他的事業,說他一結婚,就得到了俞氏新的股份以及亞匯一飛沖天準備上市。」

許姿漂亮的雙眸裡覆著一層茫,俞忌言的許多話開始在她腦裡飛速的倒放。她漸漸驚覺,掌心握攏:「難怪當時我爺爺說,俞老問俞忌言是否能接受這門婚事時,他一口答應。」

她越說越氣:「我當時想到原因是,婚姻對他不重要,外面照常可以花天酒地。但我還是單純了,沒想到這老狐狸真是會算計,拿我當獲取利益的籌碼。」

「你也別緊張,」靳佳雲笑笑,將雜誌擺在桌上,盯著照片裡英俊的男人說:「這些不過都只是猜測而已,搞不好,他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也許是之前就看上你了呢,也說不準,是不是。」

這話太不中聽,許姿真差翻白眼了:「你是不是昨晚和你的狼狗弟弟翻雲覆雨一整夜,腦子還沒醒呢。」

靳佳雲起了身,摸了摸了自己玲瓏的身段,回味了一下昨晚,是滿意。她又指著桌上雜誌裡的照片:「女人要保持愉悅的心情,得需要生活。其實,在你找到他把柄離婚前,不如試試他,他做生意這麼像匹狼,搞不好……」

許姿眉頭皺緊:「你想說什麼?」

「搞不好啊,」靳佳雲雙手撐在桌沿邊,柳輕輕一彎,笑得壞:「這老狐狸活特別好,在上如狼似虎,做幾次,你本不捨得離婚了。」

許姿……

算了,一身麻煩事,許姿也懶得理這茬,真得趕緊處理手頭上繁瑣的工作。不過在靳佳雲出去前,她叫住了她:「Betty。」

靳佳雲優雅回身:「怎麼了?」

想起一個地方,許姿動了動眉稍:「你晚上有空嗎?我想去Xclub。」

「什麼?」靳佳雲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你這位有潔癖的大小姐,怎麼想著要去夜店了?」

許姿撐了撐疲憊筋骨:「一來,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想徹底放鬆放鬆,二來,」她抿了抿,幻想起一些五顏六的事,「聽說Xclub有很多年輕帥弟弟,讓我過過眼癮唄。」

第五章:強吻

Xclub。

成州去年新開的夜店,建在商業街最繁華一條街裡。剛開業的前兩個月,宣傳力度狠到差點讓幾家老牌夜店失去生意,夜夜滿場。

這是許姿第一次來夜店,穿梭在打扮大膽的年輕女子裡,她相對保守,除了一條緊身短裙,讓筆直纖細的長腿一覽無遺之外,最暴的莫過於,白絲光襯衫口的繩設計,擠出了一條雪白的溝。

平時都是一副律政俏佳人的模樣,這還是頭一回打破尺度,嬌俏裡還有幾分嫵媚,尤其是五指不經意的發,引來了幾個男人的注意。

燈光離,晃得眼暈,強勁的節奏似乎要將音響震破,地板震到在起伏。

靳佳雲找了個臨舞池的吧檯。

倆個女生來夜店,靳佳雲心裡還是有數的。她知道許姿最近事多,想來這解壓,所以給她要了一杯酒度數不高的雞尾酒,自己喝蘇打水。

她們伏著桌子,跟著音樂扭動身。

靳佳雲用手肘推了推許姿:「誒,你看45度角那桌中間的男生,我猜他肯定是體育生。」

許姿望了過去,刺眼的光線在眼前轉了幾圈,她才稍微看清男生的模樣。個頭很高,套了件寬鬆的白衛衣,腿長肩寬。

恰好,男生也看了過來,他們驀地對視上。

靳佳雲動了:「我,姿姿,他在看你。」

其實只是普通的對視,但在夜店這種氣氛的烘托裡,會增加些曖昧。許姿下意識將髮絲挽到耳後,垂了垂目光,本是一個緩解緊張的動作,沒想到直接引來了男生。

男生走得越近,五官越清晰,是很立體的英俊,還有些許年下的少年。他禮貌的伸出手,打招呼的方式並不油膩:「你好,我叫譚涵,在體大讀大三,怎麼稱呼你呢?」

除了對接客戶,許姿不常和陌生人握手,她盈著漂亮的淺笑回應:「許姿,律師。」

原來是律師姐姐,小男生的目光裡帶著一見鍾情的笑意。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了微信二維碼,亮給許姿看:「可以加你微信嗎?」

許姿猶豫過後還是拒絕了。

小男生走後,靳佳雲才從亢奮的音樂節奏裡反應過來,許姿是已婚。她可惜道:「剛剛是第一次我特別理解你想離婚的受,又撈不到情,又沒自由,什麼都幹不了,好好的一個小狼狗就這麼溜走了。」

許姿倒沒覺得可惜:「我向來對肌發達的男人過。」

這點她們恰好相反,靳佳雲就喜歡身強力壯的狼狗。她被音樂轟炸的腦子裡忽然浮現了一個人影,扭著細撞了撞許姿:「也是,你一直喜歡那種高瘦的男生,比如,韋思任。」

強烈的鼓點,震耳聾,舞池裡陣陣亢奮。

刺穿許姿耳膜的不是音樂,而是「韋思任」三個字。這個名字在任何時候被提起,她的心會跟著一緊,立刻想起17歲時青澀的記憶。

靳佳雲後悔自己的不過腦,見許姿臉上無光,攬上她的肩,指著舞池:「要不要去跳舞?」

許姿搖搖頭,又抿了幾口酒後,說想去洗手間。

靳佳雲囑咐她快去快回。

洗手間也不太隔音,但至少能稍微安靜些,沒了振聾發聵的音樂,也有了一絲燥熱後的涼快。

洗完手的許姿,並不想回去,而是站在窗戶邊口氣。她拿出手機,鬼使神差的點開了微信裡那個叫「Wei」的頭像,近半年的朋友圈,只發了一張爬山的風景照,山在成州。

那年的盛夏,空氣裡像是草莓的味道。

高中場的水泥階梯上,許姿和靳佳雲並肩坐著,一人抱著一杯汽水,無聊的看著無雲的藍天,看著被風輕輕吹動的樟樹。

靳佳雲問許姿:「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嫁給什麼樣的人啊?」

那是少女的幻想。

許姿把汽水抱在懷裡,抿著,未施粉黛的雪白臉頰,被陽光曬成粉紅,像是少女懷的甜笑:「我只想嫁給韋思任。」

「你真不要臉。」靳佳雲咦了聲,拱了拱她:「人家韋神可是學霸,肯定要出國的。」

許姿直了身,百褶裙被輕輕吹起,「他出國,我也出國,他去哪個國家,我就去哪個國家,反正我家有錢。」

少女的笑聲清脆如銀鈴,浮動在層層縷縷的陽光裡。

後來,他們都出了國,但一個去了英國,一個去了美國。

許姿和韋思任的集漸漸減少,直到結婚前夕,她從朋友口中得知他可能要回國的消息,而且還是單身。正當她欣喜若狂的幻想著一些倆人的可能時,爺爺的一聲令下,徹底斬斷了她的美夢。

她嫁給了自己最厭惡的男人。

將思緒拉回來的是朦朧的醉意,就算是酒度數不高,許姿還是起了不舒服的反應。她撐在水池臺上,按著口,倒也不想吐,緩了緩後,她走出了洗手間。

「好巧。」

從隔壁男洗手間走出來的是剛剛那個體育生譚涵,他擦了擦手,還是對許姿有想法,想再試試:「姐姐,真不加一個微信?」

許姿笑著搖頭:「抱歉。」

她好像不擅長在這種環境裡周旋,不過剛往前走幾步,她覺到男生跟上了自己,背後像罩著強烈的男熱氣。

果然,她的胳膊被抓住。

許姿回頭,體育生眯眼笑笑,比起第一次打招呼的禮貌模樣,此時有了些目的:「姐姐,你長得真的很漂亮,我是真誠的想認識你。」

恰好在這秒又起了反應,許姿頭有點暈,高挑的身子站立不穩,高跟鞋亂踏了幾步,差點崴了腳。

忽然,她的另一隻胳膊也被抓住,是男人的力氣,身上的香水味,她有些悉,是愛馬仕的大地男士香氛。光影過暗,她看不太清男人的臉,只聽見他用極低的聲線對體育生說道:「抱歉,她是我子。」

原來結婚了,體育生嚇得瞬間鬆開手,甚至有種差點被騙的晦氣

體育生走了。

與舞池隔了一段距離,但噪音還是太強烈,嗡嗡震,許姿腦子變得混亂渾濁,酒好像又上了些頭,她甩開男人的手臂:「別碰我,你不是我老公。」

她想走,但又被男人捉了回來。

男人拽著許姿,走到了夜店的後門。

木門虛掩著,細細的秋風從門縫裡吹來。許姿稍微清醒了點,好像看清了些男人的長相,時而悉時而陌生。她身子晃到站不住,東倒西歪,那軟綿綿的胳膊抬起來,指著男人,語句已經沒了邏輯:「我老公去香港了,你不是我老公。」

俞忌言扯了扯西服袖,雙手按住許姿,將她撐在牆邊,不讓她亂動。他的目光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顯得絲毫不溫和,眉還輕輕上挑,帶了些侵略

他不說話不笑時,整個人透著無形的壓迫

被壓在身下的許姿,悶到不過氣,好想逃,但她的掙扎像棉花打在硬石上,毫無用處。她一急,說起了奇奇怪怪的胡話:「我知道你跟剛剛那個小男生一樣,是看上我了,但是你別碰我哦,我結婚了。」

尾音一落,還輕哼了一聲,有些俏皮。

突然,一片高大濃黑的人影罩了下去。

許姿心臟猛跳,手指一僵,雙腿像被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她的被身前的男人覆住,一張溼潤又帶著些香菸味的薄,正在自己的上不停研磨,甚至還企圖纏上她的舌。

她竟然在夜店被陌生男人強吻了!

許姿害怕壞了,用盡了全力掙扎,五官被擠壓到變形。最後,她成功推開了男人,但確切的說,說俞忌言放了手。他的手臂很使勁,死死按著她,語氣過分輕佻:「記起上次和我接吻的味道了嗎?」

第六章:停車場(微H)

許姿顯然沒有從剛剛的吻裡緩過來,她不知道是酒的刺,還是那番齒廝磨的侵略,讓她悶難以氣。

但她確定了,強吻自己的是俞忌言。

吧檯邊,靳佳雲在晃到目眩神的燈光裡,拎著大衣和兩個包包,摸著光,擠開亢奮搖擺的男女,終於困難的走進了女廁。幾個辣妹,不是在窗邊菸,就是在補妝,一股胭脂水粉和煙味。

「許姿……」

她把廁所的隔間門挨個敲了一遍,裡頭不是沒人,就是沒人應。她著急給許姿打電話,但發現手機在包裡震動。

「我,這大小姐不會真被人拐走了吧?」走出女廁的靳佳雲,找不到人簡直要瘋了,「許姿,我真服了你。」

這時,她手上那隻Loop法包裡震了起來,是許姿的包。她還在氣,罵罵咧咧的拉開拉鍊,掏出手機,定眼一看。

來電顯示是:老狐狸。

這下靳佳雲更急了,心裡在喊「完蛋」,她不知道要怎麼和許姿的大老闆老公解釋,先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戰戰兢兢的接通了。不過在她意料之外的是,俞忌言只說道:「靳律師,麻煩你把許姿的大衣和包送到地下停車場B2層,辛苦了。」

靳佳雲……

Xclub地下停車場有兩層,靳佳雲下到B2時,她傻了眼,豪車遍地,眼花繚亂,她不算特別瞭解車,但也清楚這裡停著的車,動輒大概都是上百萬。

靠牆的奔馳邁巴赫S級轎車,算是停車場裡最低調的一臺。

車裡放著與夜店截然不同的響樂,是世界名曲《Swanlake》,時而昂時而悠揚。音量不大,外面聽不見,也不會吵到後座躺著休息的女人。

副駕駛上掛著一件黑大衣,是俞忌言的。入秋後,他通常喜歡西服外配一件合身的大衣。此時,他穿著一身灰黑的西服站在車旁等人,身型修長拔,過於沉穩反而令人忌憚。

靳佳雲只見過俞忌言兩次,反正,她是怕這位居高臨下的大老闆。她緊張的將大衣和包遞給了俞忌言:「對不起啊,我見姿姿最近壓力很大,所以才帶她來……」

「沒關係。」俞忌言接過衣物和包包,客氣一笑:「偶爾喝兩杯的確能緩解壓力,今晚辛苦靳律師照顧姿姿了。」

靳佳雲……

要麼許姿老說他是一隻千年老狐狸呢,不動聲,也察覺不出真實情緒。同他對話,如果不是同一個級別,是有種被他完全碾壓的窒息

她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溜。

俞忌言拉開副駕駛車門,先將白大衣和Lv包包扔在了皮椅上,然後合上車門,走到了後座,彎曲背,身子探了進去,兩隻胳膊左右一撐,手掌抵在皮椅上。

身下的女人還沒醒。身上是花香淡調香氛味,不知做了什麼夢,極細的身扭了扭,襯衫的面料是很輕薄的絲綢,只要稍稍一動,面料就會打滑,得更多了,甚至還能看見雪白圓潤的白在輕晃。

或許是在夢裡受到了那道過於熾熱的目光,許姿睜開了眼,半醉半醒的樣子,離風情。當眼前的視物漸漸清晰,她看清了眼前的那張正對著自己的臉,是俊氣的,但她本能的抬起手,想扇去一巴掌。

不過,纖細使不上力的手腕,被俞忌言一手抓住。他在輕輕笑:「怎麼?一年抓不到我的把柄,就想用給我戴綠帽這招,我離婚?」

許姿呼聲很重,答不上來。

俞忌言身子又往下壓,但只剛壓了一寸,她就顯得害怕極了,手腳亂掙扎:「別動我!」

可能是害怕再被強吻,她閉緊雙

車中的環境到底不夠寬敞,孤男寡女封閉在同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那聲像小貓亂叫的威脅,帶著催情的作用。

俞忌言雙腿一彎,真皮座椅深深下陷,膝蓋跪在大美人的兩側,筆的西服褲繃得很緊,撐出結實有力的大腿線條,是不同於平時斯文下的荷爾蒙。

「滾。」許姿緊張的喊。

既然是千年老狐狸,又怎麼會滾呢。

俞忌言俯在許姿身上,細密溫熱的氣覆向她的耳:「既然靠吻都記不住自己老公的味道,那是不是得再來點印象深刻的呢。」

這哪裡是疑問句,是帶著強制意味的肯定句。

這一年裡,許姿見到的俞忌言,雖然令人厭惡,但並沒有攻擊。但此時,他深邃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壞,她慌得要窒息。

「滾開!」敵不過一個男人,她只能低吼。

可這時,俞忌言的已經覆在了許姿的脖頸間,她鵝頸的凹陷處很香,沒有男人能抗拒,他也一樣。他的剛剛觸到她的肌膚,她就恐慌壞了,抓著他的西服亂躲。

她柔順的長髮凌亂不堪:「俞忌言,你要敢碰我,你試試!」

做狼的人,從不喜歡被挑釁。俞忌言本不是要碰,而是咬,他在許姿的脖上留下了火紅的牙齒印。

第一次被俞忌言無禮對待,許姿真來火了,手在他身下困難的抬起,扇了他一巴掌。

啪——

巴掌聲很響,動了真格。

許姿不是什麼嬌弱的大小姐,脾氣很硬。雖然並不勢均力敵,但她用了最兇的語氣發出警告:「你敢動我,我敢告你騷擾。」

俞忌言臉上的巴掌紅印未消,不過他不在意,反而還覺得有意思。他一哼:「然後像上次一樣,再輸給我嗎?」

「你……」許姿被噎住。

響樂到了最昂的頂點,車內的一切都像要被震到掀起,包括正在進行的情慾之事。

俞忌言再低下頭,不再是朝脖間吻去,而是更下的。許姿方才在掙扎時,絲綢早滑到沒了形,頭上的貼都了出來。

他看到了,連半秒猶豫都沒有,直接撕開。

那是一隻很好看的酥,太他媽會長了,渾圓飽滿,肌膚又細膩如凝脂,重點是躺著也很。難怪在大學時期,有幾個品牌都想挖許姿去拍內衣廣告。

自己最隱私的部位就這樣赤在外,還是被自己最討厭的人盯著看。許姿氣憤得快哭了:「俞忌言,是你說的半年,你一個生意人,要講誠信。」

俞忌言半抬起眼:「你是律師,理解能力不應該這麼差。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半年是指,上。」

許姿急著喊:「你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

俞忌言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她在躲,本不想被他碰。他低哼,笑得壞:「放心,我不會在這裡要了你。」

許姿……

這並不是一記安,而是恐慌的開始。

車裡的一切,連同響樂的節奏都亂了調。

俞忌言可不是什麼慾的人,那隻雪白誘人的子,盯久了,他喉嚨都發緊。他先伸手拍了拍,子晃起來像水波,更漂亮勾人了。隨後,他又使了一些力氣,啪啪兩下,掌心扇向皮的聲音清脆響亮。

頭一次被人拍子,許姿覺得很羞恥,可身體又本能產生了一陣酥麻。她還在罵:「俞忌言,你不是人。」

這件事一旦做起來,俞忌言就有了強烈的征服,在她眼裡是人還是鬼,他不介意。他手臂伸向許姿的下,結實的臂肌撐在軟綿的後,她好細,盈盈一握。

他頭垂下去的那刻,倆人的身體貼得很緊。

許姿在憤怒和羞恥中,從車門縫隙裡看到有人經過,幾個年輕人隨意朝奔馳裡瞟了幾眼,然後笑著上了跑車。

在夜店幹打野炮,很正常。

許姿很煩,似乎無論自己罵什麼,這老狐狸都不以為然,她只能不停吼他:「俞忌言……」

可她很快出不了聲了,因為自己的子被一張無比溼熱的口腔緊緊包裹住。子有些大,俞忌言一口包不住,只能含一口松一次,再含向未佔有的

好緊,緊到許姿仰起了頭,覺到那張溼熱的口將自己的含得好深,直到,她覺到他的牙齒在上細密的啃磨。

「俞忌言……你滾開……」

即使自己的已經被這隻老狐狸完全侵佔,許姿還在拼命推他,只是,她罵一次,俞忌言就更用力的啃,的她聲音都變了調,甚至是嗚咽:「你不要……不要……」

俞忌言牙齒是放鬆下來,卻用上了舌頭,舌更溼,不停地發力,壓著飽滿的子,在舌下晃得很情。

在他的舌頭戳向自己的頭時,許姿渾身打顫,沾著慾望的悶哼從嗓子裡破出。

「啊啊啊……嗯嗯嗯……」

美人的呻讓俞忌言來了勁,他用牙齒叼住了立粉的小頭,甚至還在扯動。

許姿要瘋了,明明是在被挑逗,但下體卻縮得很緊,甚至發癢,那種癢意好難耐。她低下頭,凌亂的目光裡是他侵佔自己的兇狠樣,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在玩自己的子。

「俞忌言……好痛……我好痛……」

許姿的是被咬扯的疼痛,頭都快腫了,她腦子跟炸開了一樣,下意識只能求饒。

俞忌言停下了對她強勢的折磨,鬆開了嘴,朝她的脖間吹氣:「能記住自己老公的味道了嗎?」

從未有過經驗的許姿,哪裡承受得住他這番瘋狂的騷作,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欺負到下面有熱湧出,溼溼的水粘在內褲上。她不能再讓這種荒唐又羞恥的事繼續下去,選擇投降,聲音還在顫:「嗯……記住了……」

也不想在溼冷的停車場多逗留,俞忌言將她的襯衫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那隻全是自己氣味的子。他沒起身,還俯在她身上,看著此時臉和脖子紅成一片,像小貓乖巧的美人,摸了摸她的額頭,他壓下眼皮,眼神很強勢:「我能做到不被你找到把柄,也請你乖一點,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挑釁我。」

許姿真怕了,身子縮得很緊,不敢亂動,也不敢再罵人。

跟著,俞忌言垂下眼,滾熱的目光掃在她更的下身:「如果還有下次,我就再換一個地。」

第七章:讓步

奔馳駛往悅庭府。

車窗開了一小半,許姿裹緊大衣側身縮在後座的一角。她只看窗外,就沒朝前座看過一眼,直到眼底的景從斑駁到暗淡,她知道到家了。

這會,她過了酒勁,但還不如一直不清醒著。一想起方才停車場里老狐狸乾的骯髒事,她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悅庭府的停車場不比Xclub遜,物業設計了1:3的比例,每個業主能有三個停車位,方便他們的多車需求,下了車庫,映入眼簾的都是勞斯萊斯、法拉利這些頂級豪車。

顯得俞忌言有些低調。

他剛將奔馳停進車位,剛解開安全帶,就聽見「砰」的關門聲,是許姿背起包,怒氣衝衝的走了,儼然一副本不想理人的模樣。

停車場有些陰冷,牆角有寒氣冒出。

俞忌言沒有刻意追去,鎖了車,一手挽著大衣,一手攥著車鑰匙,緩步走到了電梯口。只是很巧,電梯剛到,許姿快步進去,瘋狂的按合門鍵,連和他同乘電梯的心情都沒有。

「等一下。」

俞忌言本來想等旁邊的電梯,但哪知身後傳來了急切的女人聲,是住樓下的徐氏夫婦,做食品貿易生意發家致富的。

他們挽著手親密的走了進去。

徐夫人見許姿一個人站在裡面,還面難看,再看了看外面孤零零的俞忌言,打趣問:「許律師,和俞總吵架了?」

許姿懶得往外看,只低頭盯著包包。

電梯門還沒合上,是徐總故意一直按著,徐夫人羨慕笑道:「到底是年輕啊,鬧點小脾氣也是情趣。」

一會,電梯裡多了一隻身影。

看到俞忌言走進來,徐總鬆開手,電梯門徐徐合上。俞忌言走到許姿身邊,輕輕攬上她,她的肩膀很薄,一掌就能覆住,跟皮包骨一樣。

他低下眉,望著就不抬眼的許姿,笑笑:「嗯,許律師比我小几歲,還是有點小脾氣的。」

呸,虛假噁心。

許姿暫時任由俞忌言裝模作樣的演好男人,以她的小姐脾氣,沒在電梯裡直接大鬧一場,是她的教養。

徐氏夫婦走了。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許姿踩了俞忌言一腳,還把他推到了一旁:「滾。」

這一晚,她又氣又委屈。

俞忌言要是怕這種小貓亂叫,就做不了千年老狐狸了。他沒說話,只側身盯著許姿看,目光鎖住的位置很明顯,是

即使許姿的大衣裹得很緊,但一想起剛剛被他吃的羞恥事,煩得吼了出來:「道貌岸然,下無恥的死氓。」

只是一緊張,吼的話也沒什麼水準。

悅庭府是電梯入戶的設計,電梯門一拉開,是一道寬敞的玄關,暗紋的大理石臺子上,擺放著陶瓷花瓶。

和許姿急躁的格相反,俞忌言是一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像是無論如何怒他,都難以見到他失控發怒的樣子。但正因為這樣,她更煩,像對著空氣發火。

進屋後,俞忌言換了拖鞋,放下大衣,聲音淡淡的問去:「你以前那兩個男朋友,都沒有咬過你的嗎?」又哼笑一聲:「怎麼跟第一次被人碰一樣,亂吼亂叫。」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許姿臉就紅了,也不敢脫大衣,就死死裹著。這種生意場裡的冷血動物,做錯了事不但沒有愧疚,反而還調戲自己。

她很帶刺:「他們都很懂得尊重女,很溫柔,不像你……」

「那下次我放溫柔點。」

俞忌言強勢的過話,他通常只聽想聽的部分,也只答自己認為的重點。

許姿看到他還不要臉的笑了。那種被他碾壓的不痛快,急了她:「沒有下次!」

她抱著雙臂,弓著背直往臥室衝。

「許姿。」

俞忌言在背後喊了一聲,「我有話和你說。」

真不想理人,但許姿還是忍下氣,回了身。她看到俞忌言往自己身前走了幾步。或許還是因為那件羞恥的事吧,只要和他對視一眼,她就莫名緊張。

她揪著大衣,往後退了一步:「什麼話?」

俞忌言只走了兩步,便收住腳步,語氣稍嚴肅:「結婚時,你說你不喜歡我,要給你一年的時間緩衝,我答應了。這一年裡,也在任何場合,我都給足你面子,所以,你是不是也要給我面子呢?」

許姿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俞忌言說:「Xclub是我一位朋友開的,我在香港的工作結束,剛返程落地,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在Xclub看到我的子穿得很,還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問我,是不是我們情不和。」

聽到這,許姿怔住。

頓了幾秒,俞忌言眼底多了份輕挑:「還說,是不是我滿足不了自己的子,她才要去夜店找年輕男人作樂。」

「我……」許姿被堵到啞口無言。

倒也不想把氣氛得過僵,俞忌言鬆了鬆眉目說:「既然我尊重了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以及作為你法律上的合法丈夫,我從未讓你失過面子,那麼同樣我也希望,在你抓到把柄和我離婚前,也能做到。」

他的姿態太居高臨下,許姿沒法沉下剛剛的火氣:「就算我今天是讓給你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你也不應該對我做那種事。」

她不喜歡這種蠻不講理的侵略

過道里落針可聞,只有窗外稀疏的夜風聲。

在轉身前,俞忌言只撂下了一句話,不急不重:「你最好提前適應適應,畢竟,六個月過得很快。」

許姿……

*********

因為俞忌言那句恐怖的話,許姿幾乎徹夜難眠。第二天到辦公室時,連胭脂水粉都蓋不了她臉上的疲憊。

靳佳雲一早就在辦公室等她,優雅的坐在皮椅上,轉到咖啡機的方向,八卦的壞笑:「你倆昨天做了幾次啊?怎麼黑眼圈都要掉到嘴上了。」

許姿整個人暈暈乎乎,好玩般的懟回去:「十次。」

靳佳雲還真信了,差點撐著椅子站起來:「真假?俞老闆力這麼旺盛?」

見許姿瞬間板著臉,靳佳雲甩甩手,「嘁」了聲:「沒勁,我以為他昨天是吃醋了,特意來夜店撈你,然後回家就把你扔上,吭哧吭哧大幹一場呢。」

「靳佳雲,你真是有……」

許姿還沒罵出聲,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是費駿。她拿出老闆的姿態:「誰讓你進來不敲門的?」

費駿顧不上那麼多了,上來就拉住許姿的手,笑得嘴都咧開:「舅媽,你是怎麼哄我舅的?你太牛了。」

許姿眉頭緊皺:「你想說什麼?」

費駿了幾口氣,動壞了:「早上恆盈的人找我,說亞匯的老闆讓步了,把這層留給我們。」

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許姿眼睛都亮了。

費駿挑眉說:「而且,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許姿急死了,「你別賣關子。」

費駿扯了扯嗓子,說:「而且恆盈說,亞匯的老闆替我們租下了這層。」

*

許律師:老狐狸又在打什麼算盤。

第八章:公平遊戲

關於俞忌言這番作,許姿直到開完兩個會都沒想明白。她只知道,這老狐狸一定心藏壞水。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Sorry,thesubscriber……」

啪,許姿將手機朝桌上隨意一扔。

一個小時裡,她給俞忌言打了近十通電話,但都無人接聽。她脾氣太急,一急就煩。最後沒辦法,她只能讓費駿找他試試。

幾分鐘後,費駿敲門而入。

他像是剛剛打完電話,握著手機,嘴裡「呃」了幾聲,有些尷尬的說:「舅媽,舅舅接了。」

明明前後不差三分鐘,俞忌言的差別對待過於明顯。許姿盯著手機,臉很差,緩了口氣,說:「然後呢?」

又是員工又是親戚,費駿措辭謹慎:「我舅舅說,他後天下午4點到成州,不過不回家,在公司處理完急活,趕凌晨的飛機再回香港。」

許姿嗆了一句:「皇帝都沒你舅舅忙啊。」

以為她是在氣舅舅不回家的事,費駿著急解釋:「舅媽,你放心,我舅舅為人還是很有分寸的。亞匯明年要上市,他這段時間的確要長跑香港。但他絕對不會在香港啊、澳門啊養情婦的。」

許姿聲調抬高:「我巴不得他有……」

聲音漸弱,和他的外甥說這些不合適。

費駿還有話沒說完:「舅舅說,他看到你給他打了十幾通電話,說,是剛剛一直在開會沒接到。他還讓我跟你說,他在香港很安全,讓你放心。」

麻了,他低頭咯咯笑。

許姿心裡浮出四個字:真不要臉。

事說完,費駿也收工了。

許姿煩得頭髮,手肘撐著側額,漂亮的眼眸裡是凌亂的煩意。忽然,餘光瞟向了文件夾旁邊的《財經週刊》。想了想,她隨意翻開,還真巧,一翻就翻到了俞忌言的專訪。

照片裡的男人的確生得一副好皮囊,臨風玉樹。

只是,許姿看到文中那些過於拍馬的描述時,嗤之以鼻。連一張照片,她都不願意正視,託著尖尖的小下巴,側目而視。

不過,盯著看久了,她有種怪異的覺,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盯自己的。一想起了停車場的無恥之事,她啪一聲,迅速合上了雜誌。

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著桌子,許姿嚇了一跳,看到是俞忌言來電,她捋了捋思緒,接通。

俞忌言沒拐彎抹角:「費駿應該大致和你說了我的行程。我近期能騰出的時間,只有後天晚上8點至9點一個小時,等我落地後,再告知你去哪。」

沒給自己說話的權利,許姿壓著氣說:「俞老闆,您都安排好了,我好像沒得選。」

「也有。」俞忌言聲線很低,略帶些磁

許姿哼笑:「那你說說。」

電話兩頭安靜了幾秒,俞忌言說道:「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跟我去香港。」

許姿……

*********

一天過去,恰好是個週五。

許姿瘋了才會跟俞忌言跑去香港,她選擇前者,與他在今晚共進一小時晚餐。不過那天事後,她才想起來,今晚有高中同學聚會,還是三班和四班一起聚。她也聽說,韋思任會來。

她真服氣,俞忌言竟然早不早,晚不晚,不偏不倚剛好橫欄在這個時間點上。

俞忌言選了一家叫「鮨」的料店。

週五路上堵了小十分鐘,許姿到的時候,已經八點一刻。她很愛吃料,這家店她常來,因為很喜歡這這裡的裝修,像置身在竹林裡。

她拉開木門,看到俞忌言跪坐在墊子上,脫了西服,單穿一件深灰高領衫,背脊依舊筆

穿著和服的侍應將木門拉上。

許姿隨手想先脫下大衣,剛解開釦子,便低頭看了一眼裡面的襯衫,又是綢緞的,有些貼膚。

俞忌言抬起頭:「許律師要是怕冷,也可以穿著大衣和我吃飯。」

明顯是在暗諷,許姿沒多想,脫下大衣,理了理裙身,大方的跪坐下。

長桌上擺著一排緻的海鮮,這些食材打眼看去,就和普通的料店不同,所以人均過千也有理由。

不得不說,許姿很適合穿綢緞面料的襯衫,,稱得她知又風情。

俞忌言看了她兩眼,然後替她倒了杯熱茶。

惺惺作態,許姿握住茶杯,發出細細的哼音:「俞老闆,真是理萬機啊,要約您,還真是不容易。」

仗著有張明豔又嬌俏的臉,嗆天嗆地起來,也不讓人厭,反而有種小作怡情的覺。

俞忌言不出聲。

自從見過他趴在身上咬自己的一幕後,許姿總覺得他在盯自己的看。一緊張,她撇過頭,把襯衫往外扯了扯。

死不要臉的臭氓,她心裡罵去。

級別本不同,俞忌言看一眼,就知道她在罵自己。他一手撐在大腿上,一手握起被子,抿下一口茶,淡聲說:「許律師,似乎要的有點多啊。」

許姿稍怔:「什麼意思?」

俞忌言臉上是猜不透的笑容:「你一方面不接受這段婚姻,不接受我,一方面又希望我能重視你,能隨時隨地接你電話。」

他十指合攏,手肘抵在桌面上,聲線一壓:「我想我們的關係,還不到我能把你放在第一位,甚至百忙之中能空給你煲個電話粥的程度吧。」

這話聽起來沒有任何病。許姿心一緊,剛剛哈趾高氣揚的她,瞬間被堵到低下了頭。

見桌上的料還未動,俞忌言用新筷給許姿夾了幾片刺身,收回筷子後說起正事:「替你租下恆盈,並非出自我個人意願,是許老的決定。」

「我爺爺?」許姿一驚,皺起眉,「但是他怎麼沒和我說呢?」

俞忌言說:「他說,和你提過幾次,但你每次都執意用自己的方式運營公司。」他夾了片刺身放到盤裡,聲音極淡:「所以他希望,我能教你如何做生意。」

「你教我?」荒謬到許姿就差推門而出,身子動得往前一伏:「我是做律師的,和你這種玩陰險手段的生意人不同。我是人,你是鬼。」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渾身帶刺。

俞忌言不做回應,只斜著身,敲了敲木門。本侍應微笑著拉開,他用利的語和她

可真能裝啊,許姿白了他一眼,想起忘了是從哪聽到了一些他的八卦,她拿起茶杯,聳了聳眉:「聽說你以前有一個本女朋友,難怪語不錯。」

俞忌言回過身:「你介意?」

「我會介意?」許姿哼笑:「你有1000個女朋友,我都不介意,我巴不得你多找幾個情婦……」

「許姿。」俞忌言突然冷聲打斷。

許姿被迫收住話,很不悅:「幹嘛?」

房間太安靜,沒有一絲雜音。俞忌言講話很輕,但很有威懾力:「我這個人做事呢,講究公平。既然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你都兩手空空。那接下來這半年,我也需要公平。」

有些不好的預,許姿的心微微抖動:「別和我繞圈,直接說,你要怎樣?」

「玩個易遊戲。」

「什麼遊戲?」

俞忌言背得很直,神自若:「你要抓我把柄,那我也可以抓你把柄。如果你抓到了,我立刻和你離婚,但如果你被我抓到。」

話突然中斷,不太妙。

許姿有些害怕,眉眼鋒利:「你想做什麼?」

輕輕放下筷子,俞忌言嘴角上揚,是不善的笑容:「除了上,我可以做任何事。」

「你真是個下的瘋子。」許姿急到怒了,真想拎起包砸死他。

俞忌言並不怕她的兇樣,夾起一片刺身,笑了笑:「許律師,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說完,他慢悠悠送進嘴裡,品嚐起來。

*

俞老闆:薑還是老的辣啊。

第九章:很會吃

「成。」

許姿快同意。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向來潔身自好,從不留情,沒有什麼狐狸尾巴可以讓他抓。這老狐狸,絕對不可能將自己一軍。

「OK。」俞忌言出欣賞的神:「許律師,果然是大律師。夠大氣,我喜歡。」

許姿臉冷下,雙手做叉狀:「謝謝誇獎,但我不用你喜歡。」

聽他對自己說出「喜歡」兩個字,太晦氣。

穿著和服的侍應敲了兩下門,俞忌言用語回應,侍應拉開門,將托盤裡的一碟辣椒油放在了桌上,然後又拉上了門。

料要蘸辣椒油,是許姿的特殊喜好。只是,當她看到俞忌言也愛這麼吃時,又一次到了晦氣。

她不允許,他們有如此小眾的共同喜好。

俞忌言見她盯著自己的辣椒油,問:「許律師,莫非也喜歡蘸辣椒油?」

他將小碟推了過去。

因為他,許姿覺得辣椒油都不香了,她無視碟子,直了身,捋著耳邊的髮絲,眉目很傲:「吃料就是要享受食材本身的味道,辣椒油味道過重,會破壞口。」又愛佔上風的嗆他:「俞老闆在吃這件事上,品味有些堪憂啊。」

俞忌言將小碟挪回,夾起一片三文魚,蘸了蘸,送進嘴裡,細嚼慢嚥後,說:「許律師還是第一個在吃上批評我的人。」輕輕地,他眼神往下挪,變了味:「我自認為,我還是會吃的。」

一語雙關。

氓,真是臭不要臉的老氓。

許姿慌亂中,只能捏緊襯衫,用手臂擋著最不想暴的部位。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出賣了她,面紅耳熱,脖子是透的蕃茄

二十分鐘過去。

俞忌言在櫃檯結賬。

從包間走出來,許姿一手揪著大衣領口,揹著包包就溜了出去。反正他一會還要去香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沒必要等他。

「許律師。」

許姿剛按下車鑰匙,悉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至近。俞忌言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我沒有開車,能坐你的車一起回悅庭府嗎?」

「回悅庭府?」許姿緊張回身:「你不是要去香港嗎?」

俞忌言舉起手機,不慌不急的解釋:「哦,在吃飯前,香港同事告知我,會議挪到了下週,這周我都呆在成州。」

這不是在玩人嗎?

許姿真是要瘋了,要早知如此,她就不用這麼著急找他談話,就能參加難得的同學聚會了。

見她面,俞忌言走近了幾步:「許律師,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姿拉開車門,艴然不悅:「俞老闆,請進。」

俞忌言點點頭,真上了車。

許姿的座駕是一輛白的寶馬X5,她喜歡中型車,坐著舒服。她外表看著幹練,內心卻很少女。俞忌言以為家裡的粉茶杯已經是極限,沒想到車裡的吊墜、擺設、相框都是粉

她嫻著駕著車,技術算不錯,很穩。

俞忌言坐得很舒服,靠在皮椅上,雙手合攏,擱在腿間,不時望向她:「我可以問許律師一個問題嗎?」

許姿最煩他這假正經的樣:「問。」

俞忌言:「你真談過兩個男朋友?」

馬路上突然衝出一隻狗,許姿一個急剎車,身子往前一傾。和意外事件一樣,這個問題也讓她心一緊。

她自然不會揭老底:「當然。」

俞忌言撇開眼,像是在笑。

許姿皺眉:「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車裡沒有開燈,藉著窗外的絲縷霓虹光影,俞忌言眼眉帶笑:「哦,沒事,只是覺得,許律師你很容易害羞。」

許姿喉嚨忽然發緊,不自然的嚥。知道剛剛的臉紅,成了他的笑話。

俞忌言笑笑,有些許輕挑:「不過,可愛。」

真是要被瘋了,許姿撐著方向盤,看都不想看他,豎起手指警告他:「你要麼閉嘴,你要麼下車。」

車裡恢復了安靜。

剛開兩個路口,許姿的手機在震,是靳佳雲。她戴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那頭很吵,出聲的也不是靳佳雲,是一個久違了多年的男人聲音,如沐風的溫柔。

那輕柔的聲音掃在心扉,像過了電,許姿緊張到手都在輕抖,只能結巴應答:「好……我就……過去……」

俞忌言只聽,沒出聲。

掛斷電話後,許姿不知怎麼和他說,也很不想帶他去自己的同學聚會。

「俞忌言,那個,」她拐去了另一條街區,「你要不要自己打車回家?」

俞忌言靠著椅子,閉目養神:「許律師,是不方便帶我嗎?」

許姿稍愣,沉下一口氣:「倒也不是。」

「嗯。」俞忌言一字壓回。

許姿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算了,她想反正也只是去接喝醉的靳佳雲而已,瞅了他一眼,說:「今天是我們高中同學聚會,靳佳雲喝高了,我去接她,就在後面那家川菜館。」

「嗯。」俞忌言始終沒睜眼,面平靜。

第十章第一局

許姿將寶馬停在了戶外停車場。

旁邊是一棟三層樓的川菜館。她解開安全帶時,問俞忌言:「你要下車嗎?還是在車上等?」

開了一整天的會,還來回兩座城市折騰,剛剛十幾分鐘的路程,俞忌言也當是休息了。他緩緩睜開了眼:「我不下車。」

太好了,許姿終於心落了地,在竊喜。她拎起包包和車鑰匙,踏著高跟,邁著小碎步,著急的走進了川菜館裡。

小館裡頭裝修通透簡約。

許姿穿過有些吵鬧的大堂,直奔聚會的包間。她剛拐進走廊,想到電話裡的男人,她先躲在一側,從包裡掏出粉餅和口紅,對著小鏡子補了補妝。

她壓了壓心臟,三年沒見,她很緊張。

「許姿。」

走廊裡有人在喊自己。

許姿認出來了,是四班班長徐靜,穿著寬鬆的連衣裙,小腹隆起,懷孕有些發福,不過五官沒大變。她Sayhi:「好久不見。」

徐靜出羨慕的眼神:「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許姿只笑笑,然後又問:「靳佳雲呢?」

徐靜指著門:「剛被一個男的接走,說是男朋友,看著像個大學生。」

許姿一驚,真是服了這個有異沒人的朋友。

她們在走廊裡呆了一會。

徐靜在寒暄,許姿卻客氣得稍顯生硬。

「許姿。」

忽然,從包間裡走出幾個男人,門一打開,是一陣酒足飯飽的聒噪聲。他們幾個都是三班的同學,都發福了。

見到班花,各個都笑得

「大小姐,又漂亮啊。」

「人現在是大律師,許大律師。」

……

一人一語,聲音很吵。

許姿的耳畔像築了層隔音膜,聽不見這些噪音。轉過身的她,目光穿過人群,定在了後面那個高瘦的男人身上,眼神倏忽深陷。

男人穿著一件淺棕長風衣,樣貌還和高中一樣,溫柔俊逸,翩翩君子。

和高中一樣的,還有她劇烈的心跳。

韋思任走到許姿身前,伸出手:「許姿,好久不見啊。」

看著那雙特別好看的手,許姿緊張了很久才握住:「好久不見。」

倆人的手握了足足幾十秒,才分開。

幾個男同學都喝暈乎了,靠在一起無聊起鬨。

「那會,許姿追韋神可真是轟轟烈烈啊,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呢。」

另一個男同學遺憾打斷:「可惜了啊,我們許律師去年已經結婚了,嫁給了一個大老闆,命也是真好啊。」

……

韋思任有些吃驚:「你結婚了?」

許姿遲疑的點點頭:「嗯。」

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得接受已婚的現實。

「恭喜啊。」

「謝謝。」

聊著聊著,氣氛忽然僵住,都不知道再該說什麼。

韋思任走之前,從皮夾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許姿:「這是我的名片。」

許姿接過,驚愕的抬眼:「我以為你會做檢察官,你也做律師了?」

「嗯,」韋思任說:「在成之行律師事務所,專打刑事案件。」

許姿輕輕哇了一聲:「在國內做刑辯,很有勇氣。」

即使高中再熱絡,擁有過一些算是親近的回憶,但三年未見,更多的是陌生。

韋思任簡單道別後,先走了。

旁邊喝高的同學也散了。

只有許姿還站在原地,慢慢消化情緒。忽然,一道炙熱的目光盯到她身子發麻。她立刻回身,是俞忌言,他像是剛從洗手間出來,高的身軀安靜的站立著,半暗半明的光影掃在他臉上,笑容令人發怵——

從川菜館回悅庭府的路上,俞忌言都沒說一句話,依舊閉目養神。他的不動聲和不顯情緒,讓許姿亂了陣腳,她盯著方向盤上的手,想起剛剛和異的接觸。

竟然在想,這算不算「把柄」?

停車,下車,再到上電梯,俞忌言還是沒有吭聲,就像真只是恰好從洗手間出來,什麼也不知情。

走進家裡,許姿換了拖鞋,就疾步往臥室跑。只是,手剛剛擰住金屬門把,纖瘦的背就被一股力量推了進去,還沒緩過神,整個人又被推到了上,整張臉被迫埋進了柔軟的被窩裡。

她想站起來,但被一隻重重的身體徹底壓住。

許姿大喊:「俞忌言,出去。」

可俞忌言的手已經摸進了她細裡,被無禮對待,她雙腿亂蹬:「滾出去!」

俞忌言身子又向下一壓,西服上還沾著秋夜的寒氣,但呼出的熱覆向了她的耳:「你喜歡剛剛那個男人?」

許姿抿緊,閉口不答。

俞忌言慢慢斜下臉,就這麼盯著,埋在被子裡的那張倔強又漂亮小臉蛋,還用指腹蹭了蹭:「聽你同學的意思是,他們還遺憾你們沒能結婚?」

討厭他碰自己,許姿在被子裡困難的喊:「別碰我!」

俞忌言輕輕拉長了音調:「哦,你想讓他碰你?」

許姿憤怒得想咬人,她像只撲騰的魚,不停地掙扎,但又動彈不得:「俞忌言,你本不是要和我公平易,你只是想借機,做那些齷齪的事。」

沒怒,反而聽笑了,俞忌言溫熱的貼近她的臉。一受到他帶有攻擊的氣息,她就不停地躲,頭髮扭得亂七八糟,還吃進了幾髮絲,粘著自己的口水,很難受。

俞忌言將她的髮絲撥出來,手中的動作很輕柔,但眼神如狼似虎:「許律師,我很公平的。」

「你公平個啊。」許姿一害怕就要罵人。

他們越貼越近。

俞忌言的牙齒都快要咬上了她的耳朵,見她還在撲騰,他一強勢,使勁用雙腿鉗住身下纖瘦的身子,這次的熱氣是從她頭頂呼出:「上次是我吃你,這次,我讓你吃。」

許姿……

*

許律師:吃啊!滾!


评论列表 (1)

burst89 2024-08-18 16:18:12

第十一章:老

「滾!」

聽到那句「讓你吃」,許姿嚇到臉徹底變了,手心冒出一灘虛汗,可見,她是真怕了。一雙手拼命尋找著救命稻草,困難的向上伸,一把抓住枕頭。

她剛想發力撐起身子,逃魔掌,突然,身後那隻重重的胳膊了上來,抬起她的手,直接褪去了她的大衣。

俞忌言也了自己的西服,還特意甩到了枕頭邊。

許姿都在抖:「俞忌言,你敢動我,我就敢告你強。即使是夫關係,女方在非自願的前提下被迫發生關係,也算……」

太吵了。

突然,許姿的口中被進了一食指,她被嗆到說不出話,眼尾擠出了生理的淚。這老氓太噁心了,指頭還往她喉嚨深處捅了捅,她驚恐的睜大雙眼,吐不出來,就只能咬。

牙齒到底是用了力,咬得俞忌言疼,他拔出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是她的齒印,還有口的細絲。他甩了甩手指,嘖了一聲:「許律師,還會咬,要不要試試咬咬別的地兒?」

「滾!」許姿嚇得不過氣。

吼也是徒勞。

俞忌言直接將她的身子翻了個面,她再不情願,也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氣。凌髮絲拂在臉上,遮擋了她些許視線,張大的瞳孔裡是恐慌。

她看到這老氓竟真在子!

緊張到快失去意識,腦子裡一片空白。許姿抱起枕頭就蓋住臉,悶在鬆軟的棉花裡罵:「我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憑什麼算我輸?你就是個老巨猾的死氓,我怎麼會蠢到跟你玩遊戲。」

不管怎麼罵,著她的這隻老狐狸都不動聲

俞忌言將那隻變了形的枕頭往外扯,手腕一使力,許姿唯一的保護罩沒了,只能用雙手遮住雙眼,透過十指的隙,她看到他的手正按在子的拉鍊上。

她方寸大:「你要敢那麼做,你信不信我真敢告你。我是律師,法律條例我比你清楚……」

到後來,語句不成邏輯。

俞忌言始終沒出聲,但行動比出聲更令人發怵。腿一曲,膝蓋又朝許姿的身子前挪動一寸,體型差的很強。

距離又近了一些,許姿眼前的視物更清晰。她看到他拉下了拉鍊,狹窄的裡,是一條黑,中間凸起的部位,就是隔著面料,也能看清它的輪廓,像一條很長又的物體被迫裹住,兇悍得隨時能頂出。

想起了他的體,許姿喉嚨鉗緊,額頭、背上、手心都在冒虛汗。她在想,這死氓不會真要自己吃那髒東西吧。

她拿起枕頭就朝身前的男人砸去:「你滾開!」

但也知道,這是一記雨的反抗。

俞忌言停下了動作,但拉鍊已經拉到了底,身子再下去時,間有了一片留白,那團鼓凸的長條物像要從隙裡擠出來,蹭到了身下女人的腿上。

大腿的肌膚被這又軟又硬的物體得好燙,是太過火的侵略,許姿真要哭了。不過俞忌言沒做別的,只是抓起她的手腕,說說理:「你說去接醉酒的靳律師,但我可沒見到她,我只見到,你和久別重逢的前任握手,握了快一分鐘。」

他的手掌向下一扣,包住了她得出水的小手,挑挑眉:「許律師,我有冤枉你嗎?」

為了做齷齪事,這老狐狸真是煞費苦心啊。許姿真後悔幾個小時前做的荒唐決定。她撐開手掌,使勁擺:「俞老闆,和老友握個手而已,你每天和多少女人握手,我只是抓不到而已。」

俞忌言輕輕笑:「許律師,概念不同。我握手的時候,想的是如何掙她們的錢。但你握的時候,想的是如何和他雙宿雙飛。」

像被說中了,許姿恐慌的臉一暗,那種極致不舒服的碾又來了。

還好,一通電話救了命。

俞忌言暫時放了她,站到邊,將子拉鍊提好,撈起上手機,走出房間,是香港打來的緊急電話。他剛踏出去一步,許姿就衝上去,將門拉緊,反鎖。

這片空間裡了沒了他,她終於能順暢的呼幾口。

咚咚。

幾分鐘後的敲門聲,又讓許姿心一抖。那種來回心驚膽戰的覺,讓她煩透了。她走到門邊不耐煩的問:「怎麼了?」

俞忌言:「我的西服在你上。」

許姿朝凌不堪的上看了兩眼,走過去,從枕頭邊拿起他的西服,氣到真想沒素質的在上面吐口痰。她拉開門,就留了一條很小的隙,捏著衣角遞了出去。

門外,半天沒反應。

許姿抖了抖:「拿走啊。」

俞忌言從會不揚高調,但平心靜氣更顯強勢:「把門打開。」

腦子進水了,才會聽他話。許姿將西服從隙裡直接扔了出去,一件昂貴的西服就這樣胡的散在牆角。剛剛的無禮對待了一番,她說了很不中聽的話:「俞忌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討厭呢,做個讓人喜的人不好嗎。」

門外,依舊波瀾不驚。

只有俞忌言蹲下身,拎起西服,拍拍灰塵的輕微動靜。他站起來,將西服挽到手肘間,寬闊又線條勻稱的背得很直,他隔著門說:「許律師,萬一,後會喜我呢。」

真是厚顏無到極致,許姿聽到發笑,反諷回去:「俞老闆,對自己的魅力還真自信呢。放心,不會有……」

「許律師,我指的不一定是心。」

俞忌言冷淡打斷,門留的隙很小,但也能聽到他的那聲低笑,很壞。

許姿又一慌:「那是什麼?」

還不如不問,因為,她到俞忌言咬字清晰的說道:「身體。」

第十二章:泡溫泉

那天,俞忌言暫時放了人,不過老氓難得清閒一週,恆盈新辦公區的裝修在收尾階段,他暫時在家辦公。這導致許姿高度緊張,甚至,每天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

她知道那天那件事沒做完,俞忌言不會善罷甘休。只是,這種不知什麼時候會被逮到的恐慌,太折磨人。

週五。

在公司處理完一宗即將開庭的「遺產繼承糾紛案」後,許姿到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推開門,她見客廳沒有開燈,斷定俞忌言是睡了。

她躡手躡腳的往臥室走。

「許律師。」

突然,從臺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像是剛剛完煙,有些沙啞。

許姿嚇一跳,身子都抖了抖。她立刻按下旁邊的一盞彎條落地燈,是俞忌言從意大利購置的,一盞燈就4萬。

俞忌言站在昏柔的光影裡,身上的灰衣顯得他有幾分難得的溫和。他抬起手,拎著一條小小的底:「許律師,是不是忘了拿走烘乾機裡的內?」

見他正在打量自己的底,許姿要瘋了。是早上著急走,忘了取出來。她跑過去一把搶走,緊緊包到手心裡。

俞忌言輕聲笑:「沒想到許律師連內都這麼粉。」又特意補了一句:「這麼清純。」

汙言穢語。

許姿本想嗆回去,但忍了。她知道這老狐狸就是想看自己急,她偏不,一聲不吭的走回了房間。

房門剛合上。

許姿就將內扔到了垃圾桶裡,被那隻氓的手碰過,她嫌髒。她一臉倦意,疲憊的放下包包,了大衣,將長髮用髮卡一抓,只想舒服的泡個澡。

裙子剛到一半,手機在水池臺上震。

以為是工作電話,她有點煩,定眼一看,是媽媽。可電話內容,比處理工作電話更煩。

五分鐘後。

許姿換上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髮卡隨意將長髮一抓,少了上庭時的凌厲,像只漂亮慵懶的小貓。電話沒掛,她按了靜音鍵,很不情願的叩響了俞忌言的門。

裡面過了幾秒,沉聲應道:「進。」

許姿推開了門。

俞忌言正坐在落地燈下的沙發上看書,像剛剛洗過澡,穿著舒適的棉質居家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松木香調,鼻樑上還架了副銀絲邊眼鏡。

許姿心底唾棄,一個禽獸敗類,裝什麼斯文人。

俞忌言沒起身,只輕輕翻著書,抬眼問:「許律師,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就是再厭惡他,但在長輩眼裡,他們是正常「夫」,遇到家庭聚會,還是需要一起裝樣子。

許姿走到沙發邊,耷拉著臉,指著電話說:「我媽媽問你,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去泡溫泉。」

方才聽到一家出遊,她一口拒絕了媽媽,但媽媽就是逮到了俞忌言難得有空,以及從俞老那邊得知,他們要「備孕」的喜訊,本不許她推

聽後,俞忌言合上書,摘下眼鏡,不疾不徐的折迭好放到木桌上,命令她:「按免提。」

許姿煩是煩,但順從照做了,她握著手機,按下免提。

裡面是許母溫婉的聲音。

許母:「姿姿啊,忌言去不去啊?」

許姿指著俞忌言,說著語:「你去不去?」

沙發一角,太安靜。

俞忌言只輕輕點頭,不吭聲。

見女兒不說話,許母著急了些:「姿姿,你問忌言了嗎?你怎麼不說話?」

許姿瞪著俞忌言,憋著氣應去:「他去。」

「那太好了,」許母很開心:「忌言啊,他太忙了,難得能清閒一週,你要抓緊時間,知道嗎?」

沒多想,許姿眉頭都擰成了結:「抓緊時間幹什麼啊?」

「當然是造人啊,」許母直笑:「姿姿啊,媽媽特意給你們訂了一間最舒服的獨棟小院,你們剛好可以放鬆放鬆……」

許姿聽得越來越慌,顫著手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俞忌言從沙發上慢慢站了起來,他有些渴,從書桌上端起一杯熱茶,一手撐著桌沿,望著窗外說:「結婚一年,我好像的確因為工作,疏忽了對你父母的照顧。」又抿下一口茶,「嗯,今年我得改改。」

真裝出了一副好女婿的模樣。不過,研究案子,累了一整天,許姿連嗆人的力氣都沒了。溫泉的事,她想,明天見招拆招吧。

忽然,俞忌言轉過身,叫住了許姿:「許律師,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活見鬼,許姿哪敢要他的禮物。

從衣帽間走出來的俞忌言,手裡拎了一個大牌包裝袋,遞給了她:「這是前幾天香港客戶送給我的,他知道我已婚,特意買了一份禮物給你。」

許姿扯過袋子,撐開,一看,是一套很的黑比基尼。俞忌言往前走近了一點,說:「剛好明天去泡溫泉,希望你能用上。」

他在笑,眼眉平靜,但在許姿眼裡,是老謀深算的詭異。不過,她學他,不做回應,拎著袋子朝門外走。

突然,手腕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使勁不小。許姿挪不開腳步,濃烈滾熱的男人氣息越貼越近,都覆到了她的耳畔,暗啞的聲音輕到壞:「剛好,溫泉適合我們繼續。」

猛地,許姿心臟劇顫,是像要窒息的緊張。

第13章:避孕套

第二,兩家人分別驅車去南郊小鎮一家叫「湖御」的溫泉,依山傍水,這裡的泉水養人,還有一家同名的溫泉理療館。

許姿坐在俞忌言的奔馳裡。

他開車很穩,穩到她能睡著,半夢半醒間,她忽然驚醒,因為想起了那句折磨她一宿的話。

——「溫泉,適合繼續。」

想抖個機靈,許姿萌生出了一個自救的易,嘗試溝通:「俞忌言,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車裡放著古典樂,悠揚婉轉。

不工作時的俞忌言,喜穿深高領衫,雙手撐在方向盤上,手臂肌線條暢勻稱,袖口微微上卷,手腕上的機械錶有些刺眼。

他始終目視前方:「說。」

許姿身子側去了一些,她認為這易很公平:「我允許你出去鬼混一次,絕不抓你把柄,但今天你要配合我演好這齣戲,如何?」

音樂切換到下一首,俞忌言的目光才偏移到了她身上,不過只輕輕一笑,又望向了車前。

像是直接無視了這個話題。

他這個人,外在太沉穩冷靜,話少也不顯情緒,所以,給人的印象就是城府心機極深。

知道談不攏,許姿扭回身子,悶悶不樂:「我知道我長得是很漂亮,身材也好,你忍不住對我想入非非也正常。」

聽到這,俞忌言眼一抬,輕笑出了聲。

許姿側目,細眉一擰:「但是,像你這種級別的有錢人,見過的,談過的美女應該數不勝數,不然上次你也不會對你朋友說,我長得只是算還可以,對吧?」

她在等一個回應。

俞忌言拐進了一條街區,聲音極淡:「許律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個大律師次次都被到沒邏輯,許姿下急脾氣:「我的意思是,你睡過的女人一定都比我漂亮,所以,打賭的這半年,我們還像去年那樣,各過各的,OK嗎?」

「哦,」俞忌言尾音拉長,「原來,許律師是想反悔。」

一個「不」字要口而出,又被許姿咽回,她放下了面子:「嗯,是。」

俞忌言只回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駁回了她的反悔。

許姿撇過眼,算了,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晚上再說吧,難不成他還真能把自己往死裡

忽然,俞忌言將奔馳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外,在解安全帶時,許姿一驚:「你幹嘛去?」

他扯著伸縮帶,側頭笑道:「怎麼?不敢一個人在車裡呆?」

老不正經,許姿又煩了:「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停在這裡?」

俞忌言沒答,推開車門,走了。

等他時,許姿刷起了朋友圈,往下翻了幾條,看到韋思任剛發了朋友圈。是一張朋友聚會的照片,挨著他的是一個捲髮美人,穿著低針織裙。

她看了看美人,又看了看自己,還上手摸了摸,比較了起來:「比我的還大?」

恰好,這一幕被俞忌言看到了,許姿啪的放下手機,緊張的調整了坐姿。他坐進來後,用指骨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許律師,可以放你包裡嗎?」

「什麼東西啊?」

許姿才不想讓自己包裡沾染他的味道。她低下頭,粉金的盒子太晃眼,她看清後,心驚跳。

盒子上寫著「岡本」、「貼身超滑」。

*********

兩家人前後腳到了湖御。

俞忌言的爸爸過世得早,所以和媽媽很親。和許姿結婚後,俞母和許家走得很近,尤其是和許母關係甚好。這還是他們兩家第一次集體出遊,幾個長輩心情特別好。

深秋的山雖不青翠,但被泉池的白霧繚繞著,走在小道里,跟仙境一樣。

許母是三個長輩裡格最強勢的,這次的行程全由她定。遊玩是其次,讓兩個孩子造人,才是她和俞母的目的。

許母非常喜這位女婿,認為俞忌言在外有本事,在長輩面前,又謙遜有禮,頗有涵養。所以,儘管婚前許姿和自己鬧得很兇,她也沒讓步半分。

他們到的時候已是傍晚。

俞忌言人脈的確廣,湖御的經理同他也私甚好,晚上,他替大家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料大餐。

飯桌上,許母一直對女婿讚不絕口。

許姿都懶得聽,拋開旁邊他們聊天的雜音,低著頭,享受美食,這裡的料很不錯,尤其是溫泉蛋牛丼飯。不過忘了卡髮卡,髮絲總滑到耳前,耽誤進食,當她正煩時,那隻好看的手伸了過來,不知哪來的皮筋,替她紮了一個低馬尾,手指的動作太輕柔。

指尖很溫熱,俞忌言碰觸著許姿脖後的肌膚時,她身子本能的顫了顫。從來沒有男人給自己扎過頭髮,她竟害羞了。

見許姿臉都紅了,俞母挽著許母打趣:「姿姿很容易害羞啊,跟個小女孩一樣呢。」

俞忌言收回手後,望著她秀美的側顏,很溫柔:「慢慢吃。」

許姿低著頭,勺子上都是她掌心的虛汗。那隻手又伸了過來,捋了捋她的小碎髮,聲輕到令人發怵:「不急,才八點。」

第14章:Size(微H)

湖御的獨棟小院的確不錯,式原木風,溫泉嵌在木廊裡,有一排木簾,外面幾棵銀杏樹,景宜人。

地燈昏柔,四周飄著絲縷如煙的水氣。

而此時,拉緊的木門裡,氣氛正僵。

回到房間後,許姿就和俞忌言在理論。無非是想給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可並不順利,因為,他一直不開口,顯得她像個咬人的瘋子。

許姿最討厭的類型,俞忌言佔了一半,尤其是:強勢,自我。

「OK,」老狐狸的沉默讓許姿真生氣了,往沙發上一坐,擺出一副隨意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行,那就做,10分鐘,能完事嗎?」

另一邊的沙發上,俞忌言沒作答,低頭在手機裡處理工作。大約五分鐘後,他才放下手機,無視她的話題,抬眼問:「昨天給你的禮物呢?」

許姿眼很冷:「沒帶。」

俞忌言起了身,拉開自己的黑皮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套粉比基尼,斜著手,遞給了她:「看來,你不喜。」

許姿撇開眼,自然沒接。

俞忌言抖了抖比基尼,同剛剛在長輩面前,判若兩人,毫不溫柔,很強勢:「去換。」

真是羊入虎口。

過去,因為俞忌言工作繁忙,全世界各地飛,每月只有幾天在成州,所以許姿並沒有全家出遊的困擾,倒是真過出了單身的覺。不過,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抓不到他的出軌把柄,這天總會來,逃不過,躲不掉。

誰讓她在一年前,就是拿出了和家裡斷絕關係的決絕勁,最後還是拗不過強勢的爺爺和媽媽呢。

浴室的白熾燈很晃眼,照得頭疼。

許姿拎著這套粉比基尼,看了很久。其實,她25了,做這件事很正常,但她只是固執的想要把第一次給喜的人,而不是一個毫無情,甚至是厭惡的男人。

每回多想這些,她就委屈。

十分後。

許姿裹著白浴袍走出了浴室,她很美,不允許身上有一絲贅,尤其那雙長腿,骨勻稱,纖細光滑。

房間落針可聞。

繞著屋走了一圈,許姿也沒見到俞忌言。忽然,沙發上的手機在震,她著浴袍走過去,見到來電的是「韋思任」,她心突然一顫,上不來氣。

手機握在手心裡,她遲遲未接。

「接。」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許姿很悉,是俞忌言,他呼的熱氣灑在她的後脖上,突然而來的侵略,她的背跟著一顫。

見她沒接,俞忌言貼得更近了些。

許姿沒回頭,但已經受到他上身赤的那股熱,脖後又覆上他玩味的語氣:「許律師,賭一次?」

賭不賭這次,許姿都知道,這老狐狸今晚不會放過自己。她索接通了電話。但手機卻被俞忌言奪走,還按下了免提。

他眼裡的意思是:要玩,就玩大一點。

正在通話中。

許姿怒盯著俞忌言。不過,她想了想,以她和韋思任現在的關係,他說不出過分的話。

電話裡的環境很吵,還有歌聲,像是在KTV。韋思任像是喝醉了,聲音朦朧不清:「許姿,其實我很想你……」

許姿頓時腦子一懵,閃過一道白光。

時隔三年,韋思任突如其來的表白,得她措手不及,立刻掛斷了電話。

可為時已晚,她輸了。

俞忌言像個贏家,連著的兩聲輕笑灑在她脖間。猛地,手腕被他拽起,把她往外面帶。

許姿慌了:「是你說的半年內不上的。」又學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俞忌言未說一字。

熱氣蒸騰的溫泉水池,水不深,淨到見底。只是邊沿有些滑,許姿險些摔倒,還好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又煩了:「你能不能說句話啊。」

還是得不到回應。

俞忌言拉著許姿緩緩走下了臺階,踏進水池裡。泉水溫度適宜,但外面很涼,雙腿突然沒入水裡時,還是有些燙人。

水中有阻力,他費了點力,才將許姿按進水裡,讓她坐下。他使力可不輕,她就是再瘦,被按下去時,還是濺起了一陣撲騰的水花。

平時穿著西服,俞忌言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沒想到了衣服,身材很絕,該有的肌線條都沒少,壯有力。他此時居高臨下的姿勢,對許姿來說,產生了窒息式的

她不想因為這事再被折磨,想速戰速決:「你到底要做什麼,快點。」

俞忌言只笑笑:「許律師願賭服輸,我喜。」

「別廢話,快點。」許姿又吼。

當然,俞忌言今晚的確沒有想放過許姿。

他一雙眼像狼一樣盯著她,手指卡在間的浴袍上,然後一扯,隨手扔到了地面上。

即使地燈並不透亮,但眼前的視物很清晰,許姿嚇得心抖。她兩次看到男人的器,都是他的,上次距離有些遠,但此時,離得太近,視覺衝擊力太強。

是一到上翹的莖,莖身上的血管像充了血,疲軟時的尺寸已經驚人。

許姿嚇得雙眼發直。

俞忌言兩腿在水裡往前一邁,下體離她的頭快沒了距離。她沒再敢抬頭,但頭頂傳來他身下的熱氣,好燙,像在灼燒她。

俞忌言看到許姿的喉嚨動了動,是緊張的咽,他好玩的一笑:「不是談過兩任嗎?怎麼?沒見過他們的身體?」

措辭還委婉。

許姿低頭,答不出。

俞忌言微微弓下背:「那我換個方式問,」聲音輕佻至極:「我和剛剛電話裡的男人,誰的大?」

泉水像突然升了溫,許姿全身跟煮沸的紅蝦一樣,熱得發燙。她好悶,只想逃:「到底要做什麼,你快……」

突然,許姿的手碰到了那燙物,她嚇得手在抖。俞忌言沒再跟她廢話,直接拽起她的手,撐開她的五指,握上了自己漸漸變硬的

她沒經驗,不知道要幹什麼,很慌。

俞忌言在下命令:「把它摸大。」

許姿手很僵硬,一直沒動。剛好,這就讓他又鑽了空,壞著問:「許律師的手怎麼這麼僵啊,沒給男人過?」

這老狐狸實在太狡猾。

許姿就是再不想碰他這髒東西,也只能快快完事。不知道怎麼,笨拙的順著莖身摸著,這惹來了俞忌言的不:「你這樣,我是不出來的。」

從來沒有男人對自己說過如此情的話,許姿緊張到呼困難。馬上,俞忌言將她的手指扣下,按住自己的,帶著她,上下滑動。她掌心下的觸很奇妙,莖身上的皮像是撐開後又縮緊,還有經脈顫跳的起伏。

這一番無禮的行為簡直在瘋許姿,但也真覺到了那在變大變和變硬。

這種俯看的姿勢,徹底填了俞忌言的征服,呼不勻稱起來,悶著氣:「許律師的手真不錯,繼續。」

手被他按著,許姿哪裡能停,但就是想罵人,邊邊吼:「你這個衣冠禽獸,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話,被迫戛然而止。

太聒噪了,俞忌言用力掰起了她的下巴,欣賞起了眼底紅潤漂亮的小,眼尾勾起的笑,太混壞:「許律師這張嘴長得真好看,一會叫出來給我聽,好不好?」

第十五章:(微H)

許姿的胳膊被俞忌言拽到疼。

他包著她的手,上下套著自己的,她掌心一片火熱,還有馬眼擠出水的粘膩。她很怕髒,口犯起一陣噁心,很不耐煩:「好了沒?」

俞忌言低著眉,眼帶侵略:「那得問問許律師。」

許姿沒抬過眼:「問我什麼?」

炙熱的聲音越來越貼近她頭頂,燒得慌:「現在這個尺寸,你意嗎?」

又將了她一軍。

泉水霧氣氤氳,配著月,倒真有幾分要醉要仙的意境。

許姿閉緊,就不說。

「抬起頭來。」俞忌言把語氣重放兇了些。

就不,許姿頭埋得更深了。

當然,反骨只會挑起這隻老狐狸的征服

許姿的臉太小,俞忌言一掌就能捏住。她掙扎不過,最後還是被抬起,但緊緊閉上雙眼。

她才不要看他那個髒玩意。

「嗯嗯……」

許姿突然煩躁的嗚咽起來。但就算是被抿緊到發白發疼,她也絕不張口。俞忌言太壞了,他扶著硬到極致的,抵到了她嘴邊,滾熱的頭一直在她臉頰上戳。

這不是她想要的關係。

她要的是溫柔,而不是強勢兇狠。

突然撲騰幾下,溫泉裡濺起烈的水花。

許姿被俞忌言抱了起來,浴袍遇水,重到順著身子砸入水中,她身上只剩那套粉比基尼,綁帶很細,白淨的軟在輕薄的面料裡晃出。她掛在他身上,雙著他結實的膛。

好近,呼也近,肌膚也貼得近。

她不知道要被俞忌言抱去哪裡,只是在行走中,大腿被他的鞭打著,觸到了她的點,底下的小不受控制的在張合。

最後,俞忌言將許姿抱到了木廊一角的沙發上。

他們全身掛了水,白的坐墊瞬間了一大片。她像一個被欺負的可憐美人,無處可藏,被他撐向牆壁的雙臂圍困住。

他頭低得很深,炙熱的目光掃過許姿身體的每一處,一頭發貼著天鵝似的脖頸上,細細的水珠在雪白的肌膚上滾落,死了。而後,他盯上了那對渾圓子,吃過一次,就喜上了。

許姿用兇怒的表情遮掩內心的緊張:「完事了嗎?」

不過,回應不是她要的。

老狐狸就連呼都帶著極強的侵略:「沒。」

許姿又慌了。

跟著,俞忌言雙腿跪向她的兩側,又是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他身體以一種最強勢的氣息罩住她。

這樣的視覺更有衝擊力,因為此時,他的器已經完全硬起,滾燙碩,上翹的角度也極其兇悍。

許姿害怕極了,可哪哪都躲不了。

俞忌言再次扶起,往她的溝間一抵:「用你的,讓我出來。」

有病,簡直有病。許姿瞪眼,使勁推開他:「自己去一邊解決,這事我不做。」

可,無路可走。

俞忌言握著在許姿的間拍打,啪啪響。沒想讓她比基尼,因為她的子很大,那種若有若無擠出隙裡的視覺,讓他更

許姿要瘋了,被怕打得發疼,甚至這老氓還用那硬物戳到了她最的小紅粒。

俞忌言挑起眉:「不做,今晚就別睡。」

急到抓狂,許姿就胡言語:「俞忌言,你就只會欺負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美女,你真沒本事,你……」

「用你子把它夾緊。」

俞忌言耳裡進不來她的聲音,只命令他要做的事。

聽到子兩個字時,許姿整張臉都紅了。沒經驗的她,並不適應這情的挑逗。她就是倔強不想做這事,但俞忌言用一記威脅讓她變乖了。

「不用子,那就用嘴。」

絕不可能,也不想再耗下去。於是,許姿抬起雙手,試著將雙往裡推,裹上了那火熱的硬物,她上的皮膚很薄,稍微被戳幾下,就泛起紅印。

舒服,但還不夠。俞忌言剛毅的下頜繃得很緊,喉嚨發緊:「再用力點。」

許姿聽了他的話,掌心將又往裡一擠,隨後,她受到那糙的在自己裡狠狠一戳,燙得她想喊出來。小圓球一樣的子,已經從比基尼裡擠出了一大半,像水波晃,裹著極,上下滑動。

俞忌言眼裡都是火。

在那狹窄的裡捅進拔出,皮膚本就軟薄的一對子,都快被腫了。

許姿蹙眉喊出了聲:「俞忌言……啊疼……你疼我了……」

他喉結用力滾落,像是咬著後牙出聲:「看著它出來。」

真不能再繼續了,一直撇頭閉著眼的許姿,將臉轉了過來,眼底視物過分清晰,一又長的就這樣在自己的裡,她又被嚇住了。

俞忌言提醒她:「別閉眼。」

許姿沒敢閉,心顫跳瘋狂,就這樣看著俞忌言扶著往軟裡戳,他動一次,她的也夾緊動一次。

俞忌言頭皮一緊:「動快點。」

氛圍靡,許姿逐漸失去了意識,他說什麼她就去做。本是推著,速度一加快,她無意識的抓起了兩隻子,粉紅的頭都被到充血。

太快了,他們的速度都太快了。

「啊啊啊……」

最終,許姿還是沒能扼住呻

可這種覺太奇妙,明明厭惡做這件事,但一陣一陣的過電的酥麻進了骨,內上好像又有熱湧出,竟有一些

而她仰頭,蹙眉,咬的模樣,還有那酥進心底的叫聲,在俞忌言眼裡,都太風情萬種。

帶著發般又羞,持續了幾十個來回後,俞忌言放過了許姿,扶著紅腫碩大的頭,讓擠出的濃稠粘,全在了她那快被磨破皮的上。

「啪——」

事後,徹底清醒的許姿,朝俞忌言扇去一巴掌,毫不留情。

是真用了狠力,俞忌言的臉上是清晰的五指印,不過,他不怒反笑,扯起旁邊的一塊乾淨巾,替她擦拭著口的濃

「啪——」

許姿又扇去一巴掌,更狠,是真氣到了。

俞忌言怔住,呼過沉,不過還是沒理會,繼續將擦乾淨,然後,他扯過新浴巾,將單薄身涼的她裹了起來。

許姿抖著嗓子低吼出一個字:「滾。」

第十六章:沒結束(微H)

許姿裹著浴袍,用胳膊頂開俞忌言,衝進了房間裡。剛剛做的羞事,她一秒都不想回憶,蹙著眉,攤開手掌,又低頭看了看,似乎還有那股臭烘烘的體味道,真犯惡心。

一條長腿剛邁過沿,整個身子又被推倒。

是俞忌言跟上來了。

他太強勢了,強勢到看似在公平給「活路」,但其實路都只通向他。他就是個生意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許姿非常厭惡這種覺,令人窒息。

她也承認,腦子是沒他好,怎麼玩都是輸。

俞忌言繫上了浴袍,在許姿身上,她也懶得掙扎了,反正都是無用功。

她冷下聲:「我輸了,我認,所以我照做了,但再這樣就不對了吧?」還怪氣的喊了聲:「俞老闆。」

俞忌言垂下頭,一張立體俊朗的臉龐上是難以捉摸的神壯的上身有夜裡的涼氣。他握住許姿的手腕,攤開她的手掌,往自己的臉上貼:「那這兩巴掌怎麼算?」

許姿嗆回去:「那是因為你太下。」

「這就下了?」頭頂傳來一聲低笑:「許律師,還真不像談過兩個男朋友的人啊。」

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許姿啞了口。在親密關係這件事上,她的本能反應,的確出賣了自己。

房間開了暖氣,倆人這樣著,不出一會,前、背上都出了細密的汗。

俞忌言不說話,就這麼盯著許姿。

她太熱了,熱到不過氣,臉和脖子紅透了。

俞忌言還沒鬆開她的手,一直握著,倆人的手掌心裡都冒了汗。他的覆向了她的鼻尖:「許律師臉紅起來,真可。」

許姿……

倆人實在貼得太近。

很重,許姿的腿又觸碰到了俞忌言浴袍裡的器,軟下去了,但還是鼓鼓一團,蹭得她發麻。她呼忽然急促起來,她太弱了,本不是老狐狸的對手。

她撇頭,躲避他灼熱的視線:「說完了嗎?我要去洗澡了。」

許姿身子剛一挪,又被俞忌言扯回身下,他慢悠悠的一笑:「我還沒說結束。」

「你還要怎樣?」她緊緊瞪著他。

俞忌言又拿起她的手,蹭了蹭被扇過的痕跡:「剛剛那兩巴掌,很疼的。」

許姿懶得廢話:「別繞彎。」

俞忌言沒應,只是一手將許姿的兩隻胳膊抓緊,朝上一抬,這讓她有了很不秒的預

「啊……」

許姿慌張的叫出聲。

果然,俞忌言扯開了她左的面料,子晃著出來,白得像只小雪球,躺著也很。這長得真他媽絕,比風月片裡的女主都美,要命。

他一口含住。

許姿雙腿踏:「俞忌言,你算什麼男人,言而無信……」

本沒法說完一句話,嗚咽起來。

很快,被俞忌言潤的口含住,清醒和醉酒時的受相差甚遠。許姿能更清晰的受到,他牙齒在自己上的啃咬,越咬越上,直到咬到頂峰,甚至叼起頭時,她手都握成拳,雙腿顫了好幾下。

俞忌言咬完一隻,抬起眼:「這是第一個巴掌。」

隨後,許姿看著他又扯下右的面料,用同樣的方式、啃咬,但這次更不要臉,還發出了嘬響聲,太情。

越到後面,他越使力,牙齒叼起頭,舌尖還在頭上舐頂磨,得她一陣舒服,一陣疼痛,像落。

終於,翻滾的水退去。

俞忌言將比基尼扯回原樣:「這是第二個巴掌。」

公平易完成,俞忌言站了起來。

許姿慌張的扯起旁邊的一塊毯,將自己裹起來,埋著頭,朝洗手間跑。

剛推開木門,她聽到身後是一聲輕挑的壞笑:「許律師,是我見過穿粉比基尼,最好看的女人。」

許姿……

溫泉的浴室是一間舒服的小木屋。

淋浴時,許姿反覆抹了三遍沐浴,尤其是右手和,抹到最後,她氣到差點扔掉花灑。

從小,她因為媽媽和爺爺過於強勢,所以,溫柔的人就特別引她。停車場那次後,她真退一萬步想過,哪怕俞忌言在做這件事時,是相互尊重的,帶著呵護的,她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抗拒他。

水聲停了。

許姿穿著一套水藍的綢緞睡衣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半個小時,她很不想出去。

悄悄地,她看著手機發呆,想起了晚上韋思任的那句「許姿,其實我一直很想你」。她弓下背,蜷縮在一角,單薄纖瘦的背,微微動起伏,像哭了。

她想,如果一年前,自己再堅持一下,是不是就能和喜的人結婚。

又過去了十分鐘。

許姿出來了。

屋裡的燈都關了,很暗,單被罩像換了新的,右側的白棉被隆起,男人的身軀平靜的躺著,俞忌言像睡著了。

許姿看著,半晌沒上。

湖御很難訂,每個房型都要提前一週預定,所以她無法現訂,而這間屋子的沙發低矮又窄,沒法睡。

她似乎沒得挑。

最後,許姿輕輕掀開被子,在邊邊角角躺下,是稍微一動,就會掉下去的程度。她抓緊了枕頭,側著身,紋絲不動。

突然,棉被有被掀動的動靜。

許姿緊張到額頭出了虛汗,下意識往沿邊躲,一條腿都快搭地了,不過,身後又沒了動靜,好像俞忌言真只是翻了個身,呼聲均勻輕緩。

她慢慢地將腿縮進被裡,枕著枕頭的邊角,緩緩閉上了眼。只是,她聞到了舒服的香味,是雪松。她又睜開了眼,微弱的燭光在眼底浮動。

小木櫃上放了一盞香薰,是她最喜的CarriereFreres大西洋雪松味。

聞著聞著,許姿睡著了。

這還是第一家酒店,在香薰上能如此對自己的喜好。她想,這也算是今晚,唯一舒心的事了。

第十七章:反

,許姿醒來時,上只有她一人,俞忌言走了。山腳下的清晨,靜謐到能聽見清脆的鳥鳴,還有些薄霧覆在窗面,顯得昨晚的荒唐與羞像一場夢。

老狐狸走了,她心情頓時愉悅,可不料,出門時和媽媽發生了爭吵。

許姿的父母是典型的女強男弱,媽媽謝如頤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深得許老的喜,但好在父親許知棠脾溫和。

從小,她就生活在謝如頤的控制裡,有兩件事,她最恨媽媽。第一件:當年不允許她跟隨韋思任去英國唸書;第二件:非她嫁給俞忌言。

而她們的母女關係,也是從一年前變得緊繃。

在餐廳吃早餐時,謝如頤問許姿,昨晚有沒有抓緊時間造人。或許是許姿想到昨晚的事,給的臉不太好,於是,謝如頤把她揪到一旁。

那些話,許姿耳朵都聽出了繭。無非就是罵她,25歲了,還如此任。當然,最近謝如頤又有一件事可以拎出來教育她,就是公司的虧損。

後山的一角,是聲聲氣不成調的呵斥。

就是裹了件厚大衣,許姿的身子還是單薄像紙片,一站就是十分鐘,臉都被冷風凍紅了些。

謝如頤肩上搭了條羊絨披肩,風一吹,她扯了扯,眉頭皺緊:「你跟我犟什麼犟,一年了,你怎麼還在跟我說離婚的事。俞忌言有哪點做得不好?你和我說說。」

許姿很氣,眼眶也紅了,埋頭不語。

謝如頤深了口氣:「你爺爺就是再寵你,也經不住你這樣虧損。三天兩頭給窮人打免費官司,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許姿啊。」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上次你爺爺找忌言聊天,氣得他說真不想管你了,最後是忌言說,那就他來管,你說說,你還有什麼不意的?」

許姿一驚,抬起了眼。她不知道這個老狐狸在自己的長輩面前,說這些裝模作樣的話,是在打什麼算盤。

謝如頤知道女兒在氣什麼,但一想起那個人,她指著許姿,語氣很厲害:「韋思任這個人,我打以前就不喜。我也知道他回國了,你對過去那些青年少的遺憾還抱有想法。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來,以後都不要進我這個家門。」

這場爭執,許姿從頭到尾沒有說話。

她不是不想說,是她知道,只要自己敢槓一句,媽媽就會更強勢的反駁,甚至,會動手。

恆盈中心。

CBD區就是到了週末也不冷清,樓下車水馬龍,樓上的格子間裡是一群加班狗。許姿不想回家,拖著行李箱就折回了公司,不過,她有些好奇的按了25層。

電梯門一開,是一股還未晾乾的甲醛味,但打通裝修後,的確通透明亮。前臺那面白牆亮到反光,上面是亞匯的立體Logo,藍的英文Rays。

幾個工人正在搬桌椅,裝燈具,忙碌得穿梭來去。許姿的周身是電鑽聒噪的嗡鳴聲,她盯著Logo,想起了第一次認識「亞匯」的事。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場土地糾紛案,並不是她和俞忌言的第一次碰面。

早在官司之前兩個月,那會,許姿被一位搞房地產的大老闆看上,介於不好得罪,她也答應了幾次約會,最後一次,是大老闆帶她去了一傢俬人會所。

她還記得,會所是在成州一家看似普通的高樓裡,但相當隱蔽,電梯並沒有頂樓的按鈕,需要中途刷卡去另一側。電梯門再打開,就是富人奢靡、渾濁的世界。

幾個油頭面的大老闆們,懷裡都有作陪的妖嬈美人,或是左擁右抱,甚至還有直接在小房間裡「幹事」的動靜。

一片烏煙瘴氣的環境裡,許姿看到了一個相貌俊逸的男人,穿著筆的棕西服,雖比起其他的老闆,他斯文乾淨許多,不過,她認為到底是「物以類聚」,皮表只是殼,本質都雷同。

但讓她產生反心理,是隨後發生的事。

並不想在這裡呆下去,許姿以身體不適為藉口,和大老闆提出想先走,大老闆也不想強迫大美人,便放了人。

在通往電梯的走廊裡,她終於得以口氣。

忽然,身後傳來渾厚的皮鞋聲,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

「Hi。」

許姿並不適應呆在這種男人成群,極具攻擊的場合裡,被陌生男人叫住,她險些嚇住。她悄悄回了頭,通道里的光影實在太暗,可她也能看清,那是一張能讓女人心動的臉,也看清了,是方才那個斯文的老闆。

許姿問:「有事嗎?」

男人走向前,將手中的護手霜禮貌的遞給她:「是你的吧?」還笑了笑,「雪松味,嗯,還特別。」

可能就是氣場不合,許姿一眼就不喜他,將護手霜收進手裡,說了聲「謝謝」便走了。

可,男人沒走,還跟到了電梯邊。

許姿沒回頭,透過電梯的玻璃看著男人。只見,他雙手背在身後,剪裁暢的西服很合他身,稱得他身型更為高

雖然他外在斯文,但給許姿的覺卻並不溫和,對她有一種不動聲的侵略,她有些畏懼。

男人笑聲很輕:「你是律師?」

許姿驚詫回了頭:「你怎麼知道?」

男人笑容平靜,又別有意味:「覺。」

許姿……

這樣的搭訕,令許姿極其不舒服。

可巧合的是,兩個月後,她又一次遇見了男人,而這一次,男人成了她手中那件土地糾紛案的被告,沒想到是在法律案子中,瞭解到了他的信息。

俞忌言,29歲,青年才俊,俞氏繼承人,亞匯老闆。

第十八章:心思

俞忌言去了香港小半個月。

許姿和他幾乎沒任何聯繫,這也正常,畢竟過去一年裡,他們的聊天都是按月溝通,聊天框裡每次不超過五句。

家裡沒了這老狐狸,周身是落得清靜。不過,這段時間,許姿在認真琢磨一件事,於是,她主動約俞忌言見面。等到深夜,他才回復:

「暫定下週一」

冰冷無溫的商務語氣,不過她並不在乎。

一週過去。

11點的恆盈中心,剛過大廈上班高峰,刷卡通道處沒了人,寬敞明亮了許多。在附近咖啡店慢悠悠吃完早餐的許姿,進了大廈。

最近在忙兩個大案子,她差點都忘了今天是禮拜一。她一手挽著大衣,一手敲著鍵盤,問俞忌言今天幾點見。她剛抬起頭,竟在電梯口看到了悉的身影。

是,俞忌言和他的助理。

因為下午有兩個會,許姿想在上午花點時間和俞忌言談事。她踩著一雙銀細高跟,小心翼翼的追過去,及時按住了電梯。

聞爾從沒見過老闆的子,所以並不知道許姿是誰。只是看到慌張走進電梯裡的女人,特別美,是那種能一眼就能抓人眼球的美。

許姿靜靜站到俞忌言身邊:「今天什麼時候有空?」

聞爾忽然豎起了耳朵。

俞忌言手裡挽著件黑大衣,一身棕西服,站姿筆直,地上擱著一隻黑皮箱,看樣子像是剛剛落地。他先問聞爾:「今天第一個會在幾點?」

聞爾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提醒,答:「俞總,第一個會在下午1點。」

俞忌言「嗯」了一聲,然後望向許姿:「現在去我辦公室,給你半個小時,夠嗎?」

許姿點頭:「嗯,夠。」

電梯很快升到了25層。

俞忌言的辦公室在最裡面,從大堂繞過去需要經過兩個部門。員工看到老闆帶著一個嬌俏的大美人進來時,紛紛開始敲鍵盤,八卦起來。還有的直接給聞爾使眼,聞爾在後頭搖手錶示不知情。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俞忌言收起腳步,手機在震,是俞母發來的微信。他讀了後,將手機亮給許姿,問去:「我媽問你這週六有沒有空過去吃飯。」

聞爾像知道了什麼驚天消息,眼都瞪直了。

許姿稍愣,臉一熱,答去:「嗯,我有時間。」

隨後,俞忌言推開了門,讓聞爾去準備點料。

門一關,聞爾就跑到工位,和同事頭接耳,大致傳達了一下中心思想:剛剛那位就是他們的老闆娘。

辦公室足足有一百多平。

看得出來,俞忌言還是花了些心思在裝修上。和外面一樣,都以黑白為主調,喜極簡的舒適,但最能顯出他品味的,還是那些看似低調其實價值不菲的家居。

許姿沒坐,想速戰速決:「我沒想著和你一起吃午餐,十分鐘我就能說完。」

俞忌言將大衣掛在衣架上,不慌不忙的走去落地窗前,伸手去拉百葉窗,像是笑了笑:「我趕早班機到現在也沒進過食,料是讓助理給我準備的。」

窗簾收起,光線不再那麼刺眼。

他慢悠悠回過身,單手撐在旁邊的真皮沙發上,說:「不過,如果許律師餓了,也可以陪我吃一點。」

許姿覺得自己又被將了一軍。

沒了外人,俞忌言像變了人,尤其是他們已經做有過了肌膚之親。他的笑有些輕挑:「怎麼?許律師這麼著急找我,是想我了嗎?」

許姿真想吼出滾字,但暫且忍下不,想好好談事。只是,她剛準備張口,俞忌言往沙發邊走了幾步,她的目光莫名看向了他的西服。百葉窗的條紋光影掃在他身上,就是逆著光,那個部位還是顯得有些鼓凸。

有所察覺的俞忌言,低了低眼:「許律師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我沒拉拉鍊。」

語氣到後面就變了味,明顯就是故意。

許姿立刻收回視線,抬起頭,調整呼,說起了此行的重點:「我知道爺爺不意我運作公司的方式,也的確,公司最近虧損有些嚴重。」

這還是她頭一次,對他講話如此客氣:「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我擔負租金,但我還是謝你讓我爺爺暫時消了氣。」

俞忌言沒著急回她,而是先在沙發上坐下,撈起了桌上的煙,取出一,問:「許律師,介意嗎?」

許姿搖頭:「俞老闆,隨意。」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見俞忌言煙,在會所裡,她見過。她承認,長得好看的男人,連煙都有魅力。

香菸安靜燃燒。

俞忌言輕輕,菸圈緩緩繚繞開來,他的煙味不嗆人,還有點清香調。了幾口,他舒坦了些,彈著菸灰,說去:「我和許律師在對待婚姻的觀點上,略有不同,許律師追求的是極致的兩情相悅,而我呢,無論是自己尋覓的另一半,還是父母的媒妁之約,只要具有法律效益,那我就有義務對另一半負責,甚至給予幫助。」

這次找他,並不是要來抬槓的,許姿先認可的點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很謝你能伸出援手,但我並不想欠你,因為本質上,我們並不是一對有情的夫。所以,我決定每個月正常將租金支付給你。」

俞忌言似乎沒多做思考,他將煙按滅在菸灰缸裡,抬起眼,點頭應道:「嗯,我接受。」

反倒是許姿晃了神,剛剛那一秒,她腦子裡竟然萌生出,這老狐狸該不會來故意來賺自己一筆的奇怪想法。

見談妥了,她也準備離開,不過,被他叫住。

許姿納悶的轉過身:「怎麼了?還有事嗎?」

俞忌言已經起了身,輕輕拍了拍西服,理了理,然後朝她靠近。

以前他們身體從未親密過,許姿頂多覺得他對自己有種,但溫泉那夜過後,此時再近距離面對他,她竟有些不自在,甚至是緊張。

俞忌言在一臂之遙的距離裡停下,算是給了點呼的空間。他望著許姿,說:「後面我都會很忙,不常在成州。」

許姿像是在竊喜。

這點小表情,俞忌言一眼就捕捉到了,但他又補充道:「不過,我的作息很不定,也許白天走,夜裡回。」

許姿頭一抬,皺起眉:「那你這樣,我怎麼知道晚上要不要鎖門呢。」

因為過去一年,俞忌言會提前告訴她,幾號到幾號不在,具體幾號幾點回。

俞忌言往前輕輕一邁,那帶有攻擊的氣息又覆到了姿的身前。她開始有點不自在,腳步微微往後挪動了半寸,抓緊了大衣。

她沒抬頭,他嘴裡的熱氣從她頭頂刮過鼻尖:「等我電話。」

第十九章:咪咪

俞忌言第二天又飛去了香港。

許姿竟莫名其妙過起了「望夫石」的子,每天晚上6點後,她開始留意俞忌言的微信和電話。而每次,他只會回短短六個字。

「今不回,鎖門。」

其實,老狐狸回什麼,她並不在意。只是,有一天,她隨手翻了翻他發信息的時間,基本都卡在10點20分,正好是她生期。

這種巧合很詭異。

週五,夜裡九點。

剛泡完澡的許姿,正在臥室裡敷面膜。穿了條的條吊睡裙,很貼肌膚,曲線玲瓏,還有些純

電話在臺面上震了震,她隨手一按。

是在香港出差的靳佳雲打來的,這趟是去見「遺產繼承案」的客戶。

電話剛接通,靳佳雲就稍顯動,像知道了什麼驚天秘密:「你猜我剛剛在飯局上見到了誰?」

「誰啊?」許姿輕輕按著面膜,「你哪個前男友啊?香港?上次那個金融小狗啊?」

靳佳雲捂著手機挪到了一角,很小聲的說:「你老公。」

這個詞真是要了許姿的命,她真不想在敷面膜的時候眉皺:「算我求你了,我跪下來求你,行嗎,求你不要用這個詞。」

「行行行,」靳佳雲道歉,「我錯了,我重新說一次,我見到了俞忌言。」

許姿不以為然:「嗯,然後呢?」

她重新將面膜往額頭上拉了拉。

靳佳雲:「原來他和我們這樁案子的客戶朱少爺朱賢宇是好朋友。朱少爺讓我來飯店把資料給他,結果我偷偷看到,包間裡還坐著俞忌言。」

許姿愣了下,但也沒多在意:「有錢人和有錢人玩得好,不是很正常嘛。」

她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拿了瓶Chanel的身體,輕輕擦著那白得發透的肌膚。

「是正常,」靳佳雲聲音拐了調:「但是,我從洗手間出來,不小心撞見了在走廊裡煙的他們。還聽到,那個朱少爺對俞忌言說,這麼多年,有沒有找到她。」

「她?」這讓許姿一驚。

靳佳雲分析起來:「嗯,我懷疑啊,這個她,就是俞忌言的白月光。」

「他還有白月光?」許姿著面膜,憋著笑:「也難怪只能是白月光,哪個月光瞎了眼能看上他。」

「先別罵,我還沒說完呢。」

「嗯,Betty姐,你繼續。」

靳佳雲像有一肚子秘密要說:「後來,我又聽到朱少爺對俞忌言說……」

她故意言又止。

許姿最煩話說一半:「說什麼呀說。」

靳佳雲清了清嗓:「朱少爺說,你和你老婆怎麼一年了,還沒要孩子啊。你不會還為了那個女人,守身如玉吧。」

直到這,許姿低頭琢磨了起來。

只聽見靳佳雲笑了幾聲,還打了個響指:「所以啊,你老公很有可能是個處男。」

真是天大的笑話,許姿乾脆揭開面膜,笑得前仰後合:「我呸!俞忌言要是處男,你去Dior、Chanel、Lv,隨便挑,」她甚至站了起來,繞著屋子走,「不不不,我在成州給你買套房都行。」

靳佳雲……

等許姿笑夠了,靳佳雲才繼續分析:「可是,你想想啊,一個男人怎麼都有需求,對吧。但他竟然能答應一年無婚姻的荒誕要求,也沒被你抓到過任何出軌把柄。所以說,他要麼就是個處男,要麼就是無能。」

「他不可能是無能。」

說完,許姿才察覺自己嘴快了。即使她們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但老氓做的那些下事,她沒提起過。

靳佳雲忽然壞笑:「怎麼?你們做過了?」

「沒有,」許姿一口咬死,「但他不可能是無能,更不可能是,」她眉一皺,說出那兩個荒唐至極的字:「處男。」

發起了靳佳雲的玩心:「許姿,我們賭一把吧。」

許姿覺得無聊,但還是順著問了句:「賭什麼?」

靳佳雲:「如果俞忌言是處男怎麼辦?」

這用賭?老狐狸絕對不可能是處男,所以許姿語氣闊氣甚至豪邁:「隨意,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她再次強調:「因為俞忌言,絕對不可能是處男。」

靳佳雲笑笑:「這懲罰沒勁。」

許姿並不怕,反正這場賭局,她十拿九穩:「行,Betty姐,那你說說,什麼有勁。」

電話裡頭,靳佳雲笑得更壞了:「如果俞忌言是處男,那你就要帶著他,當著我們幾個小姐妹的面,和他法式舌吻半分鐘。」

還真能整刺

不過許姿本不怕,快同意了:「OK。」

這個靳佳雲從小就,從小到大,總能給她找很多瘋狂事做,她都習以為常了,況且,這個賭局,她勝券在握——

一早。

許姿睡到了自然醒,疲憊了一週,是徹底睡舒坦了。她穿著真絲睡衣,用髮卡將長髮隨意一抓,懶懶散散的在廚房洗蘋果,光從百葉窗裡穿進來,把她的皮膚照得更雪白薄透。

想起昨晚的事,她還是想笑:「俞忌言要是處男……」

忽然,她腦海裡浮現起溫泉那晚倆人的下事,她心一緊,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是處男。」

不過這段時間,她還真偶爾會想起那些畫面,尤其是,會想起那自己握過,和在自己動過的長條硬物,那種視覺衝擊力,就是回想起來都害怕的程度。

「啊……」

許姿發式的叫了一聲,不允許自己再回憶這些變態的事,狠狠咬了口蘋果,委屈的搖頭:「許姿,你不能想這些骯髒玩意,你還是個單純寶寶。」

叮。

有人在按門鈴的電話。

許姿放下蘋果,快步走過去,接起了電話。保安說,是給她送寵物的快遞員。在她正疑惑時,俞忌言來了電話,簡單代了幾句,她同意快遞員上樓。

大門拉開。

快遞員將手中的籠子放到了門邊,小哥說,是一隻貓,還有貓咪的生活用具,以及進口貓糧、玩具。

這單完成後,快遞員走了。

許姿打開籠子,裡面是隻布偶貓,澤漂亮極了,還有一雙藍杏仁形的眼睛,跟星辰大海一樣。她太喜了,直接把小貓咪抱到了懷裡。

小時候,她就很想養貓,但是媽媽謝如頤很討厭這些小動物,說有細菌,會掉,髒。長大後,一直和家人住一起,還是沒機會養。

開心的摸著,許姿都忘了電話沒掛,突然出現的男人聲,嚇了她一跳。

俞忌言像坐在一個很安靜的空間裡,還了煙,聲音有些暗啞:「朋友的貓剛生了一窩,我剛好喜,就拿了一隻,它叫咪咪。」

許姿一驚:「但是……我也叫咪咪。」

畢竟和動物同名,她有點不舒服,甚至,懷疑這老狐狸是故意的。

那頭是彈菸灰的動靜,俞忌言說:「嗯,很巧,許律師和我的貓重名了。」

許姿……

第二十章:看A片

因為小布偶貓的到來,這間幾百平的大房子終於熱鬧了點。平時,即使俞忌言在家,許姿和他也幾乎零,各過各的,互不打擾,像冷清的樣板房。

許姿從小就很喜貓。

謝如頤不讓養,她就在爺爺的茶園裡,悄悄喂貓。她還記得,當時總共有三隻,一隻是狸花貓,叫「小花」;一隻是橘貓,叫「大黃」;還有一隻是被扔棄的布偶,她很自戀,覺得它和自己一樣漂亮,所以就叫它「咪咪」。

但後來,這隻咪咪消失了半個月,茶園的村民說,它凍死在了旁邊的小樹林裡,16歲的她,蹲在湖邊,哭得整個小身子都在顫,心都碎了。

不過也都是青回憶了,半模糊半清晰。

所以,當看到俞忌言帶回來一隻布偶時,她每天和小貓咪膩歪到都快忘了,這並不是自己的貓。

某晚。

窩在小書房沙發上的許姿,和靳佳雲電話聊天,咪咪趴在一角。靳佳雲在說自己和奇葩小狗的情,她聽到笑到合不攏嘴。直到,靳佳雲又扯到了這個話題,還提到了什麼「口」、「後入」、「九淺一深」這種赤情的字眼。沒經驗的她,不想聊,也沒得聊,索,她找了個理由掛了電話。

外面似乎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冬雨太冰,稍稍從窗裡飄入一點,就是刮到骨頭的冷。

扔下手機,許姿去關窗,她穿了條淺粉的睡裙,偏絲綢款,輕薄到有些些透。拉下百葉窗後,她走到了投影儀旁。

木櫃裡放著一臺黑的復古Dvd機。

「切,裝模作樣。」

嘴上說歸說,但許姿承認俞忌言是個有品味和格調的人。她看到下面還壘著一排光碟,隨便出了一張,封面是一副油畫。

想著也沒事做,打發下時間,於是,許姿將碟片放進了Dvd裡,打開了投影儀。等她坐回沙發時,牆上已經有了畫面,準備開始欣賞這部「文藝片」。

只是,畫面有些不對勁。

她就算是從不看那些穢的片子,也知道鏡頭裡這對本男女,是AV女優和男優。

「俞忌言,是不是病啊,」許姿拿起遙控器,真被這汙穢的畫面嚇到了,「怎麼還給AV換張封面。」

才看不到一分鐘,她就面紅耳熱。本想關掉,但好奇心又在作祟,她想著反正家中沒人,要不,試著再看看?

許姿放下了遙控器。

咪咪蜷在一旁睡得很舒服,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抱著雙膝,小巧的下巴磕在膝蓋上,繼續看了下去。

十分鐘都顯得漫長。

演到了AV女優正在給男優口的橋段,高清無碼,鏡頭推得很近。畫面裡,只有女優的半張臉和男優那碩大長的器,澤很深。

口到一半,女優將內衣下,主動用那D杯的子包裹住器,不停地上下。鏡頭又一推近,畫面裡乾脆只有一對子和深器,畫外是男優到極致的悶哼,和女優到不行的呻

也不知道是想繼續,還是想暫停。許姿表情雖猙獰,但遙控器始終被晾在一邊。看著看著,她又想起了溫泉那晚,老狐狸對自己幹過同一件事,也想起了他的下體。

荒唐的是,她竟然默默拿他和男優做起了比較,更荒唐的是,她心裡還真得出了結論,他的好像比男優的更大,顏也比男優的粉。

真是要瘋了。

許姿仰起頭,用力的大口呼,讓自己從這些穢的事裡走出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很猥瑣。

她摸到了遙控器,不過為時已晚,虛掩的門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原來許律師,也喜看這些。」

是俞忌言,他將門推開了一些,像剛剛趕回家中,身上還有些冬雨水的寒氣。在客廳裡了外套和西服的他,裡頭套了件黑高領衫,身子稍微動一下,膛的線條起伏明顯。

咪咪醒了,跑到他腳邊,聞了聞他的味道,蹭了蹭,然後溜出去覓食了。

許姿不知道這老狐狸什麼時候進的家門,悄無聲息,跟貓一樣。她慌到手一直僵在半空裡,都忘了按暫停。

進房後,俞忌言隨手關上了木門,還坐到了沙發上,拿走了許姿手上的遙控器,放到了旁邊的茶几上。他往沙發背上輕輕一靠,抬了抬下頜:「繼續看。」

許姿哪敢看啊,她起身就想走,但被俞忌言一手捉回,還攬上了她單薄如紙的肩膀。他的強勢,通常不用言語,五指按的力氣就是命令。

她真是連半寸都動彈不得。

AV在繼續。

前戲做完後,是真實彈的做。畫面更加穢,被男優扒乾淨的女優,全身赤的跪趴在中央,男優扶著長的器直接抵入了她的裡,的動作,由慢到快,由淺至深。

不過一會,書房裡充斥著皮濺的合聲,啪啪聲越來越重,女優一會呻一會喊。

那叫聲,到人全身發麻。

一個人看A片,許姿都緊張,更何況是和這下老狐狸一起看,她緊張到連背都燒了起來,手心一灘虛汗。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俞忌言,只見他面鎮定,就像只是在看一部很普通的片子。

但她真是一秒都坐不住了。

「我要睡了。」

許姿推開俞忌言的手臂,好不容易掙出去,跑到了門邊,卻又被他雙手撈回了沙發上。

俞忌言將許姿按倒在了自己身下。

小屋裡暗到看不清人臉,靠著投影那突然的幾道亮光,許姿看到了那具攻擊的眼神,慌得心抖。她邊掙邊喊:「你滾開。」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本鬥不過。

俞忌言沒說話,就這麼盯著她,目光越來越炙熱,灼燒著她的肌膚。她只能將頭撇向一側,緊緊閉著眼,呼太急促:「我不欠你了,你敢動我,我可真不留情了。」

還是不出聲,俞忌言盯著盯著,輕輕發笑。

突然,許姿的雙腿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抬了起來,長裙瞬間滑到了上,雪白纖細的腿一覽無遺,還有蕾絲底了出來。

她見俞忌言正盯著自己的私處看,雖然有底保護,但跟沒穿沒區別。她嚇得趕緊去扯裙子:「你給我滾!」

俞忌言哪會滾,他將許姿的雙腳一拉,到了自己的下體上,似笑非笑:「上次試過許律師手,很不錯。」

他故意頓住,然後扯緊她的腳踝,用她的腳底板著自己那個凸起的部位,極壞的語氣從她的腿上往上覆去:「這次,試試腳。」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