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電梯進錯門】(1-9)作者:天下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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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下無貓
字數:29878
第1章初次見面,不太美好
程曉瑜抱著一大摞高過她視線的文件資料急匆匆穿過大堂往電梯口趕去。她來銳宇上班才一個星期,已經充分受到這家公司的高效與忙碌。也不知是不是欺負她畢業沒多久又是新來的,什麼雜七雜八的活兒都給她幹。這不,馬上要開會了,秦姐一摞幾乎高到她頭頂的資料砰的一聲壓到她胳膊上,「快!二十三樓,十分鍾後有會議。」程曉瑜連忙點著頭一溜煙的往電梯口跑。她腳下那雙高跟鞋顫巍巍的跑幾步就拐一下,她那雙壓著一大摞資料的胳膊也在默默發抖,程曉瑜心裡暗罵公司的大廳沒事那麼寬廣幹什麼,完全是在搞形式主義,如果會議開始之前不把資料擺好,她這個小小的行政專員難免又要捱罵。
好了,終於跑到電梯口了,程曉瑜兩條小細胳膊上少的可憐的肌勉強的鼓了一鼓想要繼續支撐住厚厚的資料。什麼?!電梯維修?程曉瑜看著立在電梯門口的維修牌子哭無淚,二十三樓喂,老天爺!
正在程曉瑜認命的轉身準備爬樓梯的時候,她聽見了天籟般的「叮」的一聲,程曉瑜果斷一百八十度轉身,看到在離她所在位置大約十米遠的地方原來還有個貌似電梯口的地方,那聲悅耳的「叮」就是從那個方向發出來的。程曉瑜愉快的想公司真是人化設計啊,還有備用電梯,她來上班一個星期了怎麼都沒發現。
電梯口站著一個穿深西裝身材筆的男人,側臉的輪廓緻優雅,他一個大步邁進去,身影消失在電梯裡。
程曉瑜大叫著等我一下,甩著小細高跟鞋大步跑過去,完全忽略了前臺小姐看向她驚訝的目光。
嚴羽看著電梯門無聲的緩緩合攏,面無表情腦袋裡什麼也沒有想。他今年二十八歲,生活順遂前途無可限量,一切沒什麼不好,只是似乎無聊了些。隨著一聲細細的尖叫一個半邊身子被卡在電梯門中央的女孩子從天而降般出現在他眼前。
她的腦袋藏在一大摞高高的文件後面,吃牙咧嘴的好像被電梯夾疼了,見他盯著她看,有些羞赧的朝他笑了笑。
嚴羽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軟軟的撞了一下,這女孩子笑起來的樣子很可人。嚴羽眯著眼睛打量她一番,她很年輕,馬尾辮紮在頭頂,戴一雙紅邊框樹脂眼鏡,圓領T恤,深藍牛仔褲,像個沒出校門的大學生。嚴羽瞥了一眼她前的工牌「行政專員程曉瑜」,看來不是實習生,已經畢業了。她的牌別在左邊的脯上,照片上沒戴眼鏡,好像不太高興似的表情嚴肅的盯著鏡頭。她的部不算大,但線條優美立,因為雙手吃勁的捧著厚厚的資料,T恤的下襬微微上移,出一線間的肌膚,白,細膩,柔軟。嚴羽眼中的光悄然變深了些。
電梯門夾到人後再次緩緩打開,那個女孩晃著雙黑高跟鞋步履不太穩健的進了電梯,朝嚴羽又是一笑,「麻煩你,二十三樓。」青眉若黛,目若星辰,一笑嘴角兩個淺淺的梨渦,乾乾淨淨的長相,小家碧玉的笑容。
一排按鍵上只有二十五樓的按鍵燈亮著,那是嚴羽的辦公室。嚴羽嘴角挑起一絲玩味的笑,修長的手指在二十三樓的按鍵上輕輕按了一下。
電梯無聲上行到二十三樓,嚴羽一直沒有再看那個女孩。電梯門打開,她踩著晃晃悠悠的高跟鞋蹬蹬蹬走出電梯,馬尾辮甩過去隱約有洗髮水的香味,她回過頭來笑容明媚,「剛才謝謝你幫我按電梯,再見!」
嚴羽抬頭看著她,聲音淡淡的,他說,「今晚到樓上來。」
那個女孩好像沒聽清楚似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又不知要說什麼,電梯門在嚴羽面前再次合攏,嚴羽嘴角勾出一絲笑意,想要接近他的女人用什麼手段的都有,敢這麼直接大喇喇的跑進總裁專用電梯裡的她還是頭一個。不過他今天胃口不錯,剛好想要來份宵夜。
在參加會議的人員推開會議室大門的0。01秒之前,程曉瑜把最後一份資料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了會議桌上,與會人員魚貫而入坐在桌前,程曉瑜微笑著退到會議室的角落。會議一路進行順利,程曉瑜只需偶爾上前添添茶水就夠了。兩個小時後會議順利結束,程曉瑜和兩個行政部的同事一起收拾完會議室,差不多就快到下班時間了。
程曉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然後坐在位置上恭候下班鈴的準時響起,這時「砰」的一疊資料又放在了她桌上,程曉瑜抬起頭,是她的直接上級主管。主管說這是往期月度例會的會議記錄資料,要她參考一下,然後把今天的會議記錄作好明天上來,說完拍拍她的肩膀道了聲辛苦就提著包下班了。
下班鈴響起,同事們都陸陸續續走光了。程曉瑜翻著每份都有二三十頁的會議記錄唉聲嘆氣,銳宇和同行業的公司比起來確實是條件好待遇高,但忙起來也真夠受的,偏她又是個新進公司的小跑腿,這種急活累活總是派到她身上。程曉瑜知道抱怨也沒用,看同事們都走了就下到一樓的小超市裡買了個麵包,然後回來開始看過去的會議記錄。
一直到夜裡十一點多,程曉瑜才完成本月會議記錄的初稿。程曉瑜以前在辰星乾的時候也作過會議記錄,但她進銳宇才沒幾天,光是翻看之前的記錄的就用了兩個小時。初稿寫完以後,再仔細核對修改一兩遍應該就沒事了,程曉瑜這會兒是真累了,連著在電腦前面一動不動的坐五六個小時,她現在兩隻眼皮都在打架。程曉瑜考慮了一下決定先趴在桌上小睡個十幾分鍾,然後再起來作修改工作。
可是她趴著趴著就真的睡著了。
程曉瑜是在兩隻胳膊被枕的又酸又麻的不適中醒過來的,她糊糊的抬起頭,轉了轉酸澀的脖子,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一時有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銳宇的保全每晚十二點會在各個樓層巡視一遍,沒有人的樓層就直接拉閘關燈,銳宇的公司文化並不提倡員工每天加班加點的工作,因此一般到了十二點就很少會有員工還在公司。程曉瑜坐的位置有些偏,巡邏的保安本沒看見趴著睡覺的她,直接就把二十三層的電源給關了。
程曉瑜雖說愛看鬼片,但她並不算膽子多大的人,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都是空蕩蕩工位的地方,程曉瑜害怕了。她有點緊張的按開手機的解鎖鍵,手機的屏幕立刻顯示出一片小小的光亮,程曉瑜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兩點三十六分,她拿著手機往兩邊照了照,卻只照見了陰森可怖的走廊。程曉瑜又低下身子去按電腦的開機鍵,電腦打不開,看來整個樓層都沒電了,她睡之前到底有沒有把寫好的會議記錄存檔?程曉瑜不記得了,她現在也沒心情回憶這個,她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老的港產鬼片《office有鬼》,她現在得趕緊離開。
程曉瑜把手機到自己的包包裡,摸摸索索的往前走,這裡真的太黑了,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光線都沒有。程曉瑜撞到了兩把椅子以後這才摸到了行政部的玻璃門,她剛要開門,就在此時又聽到了「叮」的一聲響,在這寂靜恐怖的深夜裡,為什麼會有「叮」的一聲?!程曉瑜渾身發緊,站在玻璃門前就動彈不了了。接著是腳步聲,當、當、當,一聲聲都好像踩在程曉瑜心上,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是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的,程曉瑜害怕的後退了一步,身子一下撞到了放在門口的飲水機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就在這時那腳步聲好像也停住了,程曉瑜嚇得立馬蹲在飲水機的後面不敢動彈。然後那!人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是越來越近。
程曉瑜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裡了,這到底是人是鬼?!是人的話多半是小偷,是鬼的話,是鬼的話……程曉瑜哆哆嗦嗦的伸手往旁邊摸,只摸到一個比手掌略長的雕像,程曉瑜緊緊抓住雕像上兩個長條狀的東西,她要沒記錯的話門口擺著的是隻金小兔子的雕像,會擺這個大概因為今年是兔年。說時遲那時快,程曉瑜剛想到這裡,那扇離她只有兩三米遠的門就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程曉瑜咬住嘴抓緊手裡的小兔子,不管是人是鬼,我程曉瑜今天就算是待在這裡了,反正這樣的人生我也受夠了!
一個恐怖的黑影關上玻璃門然後慢慢朝程曉瑜的方向走過來,程曉瑜看著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大叫一聲蹦將起來,抓著小兔子的兩隻耳朵朝那黑影一頓猛擊,「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
就聽噹啷一聲響,不知道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黑影痛叫出聲蹲下身來,程曉瑜聽見黑影的慘叫心下稍安,會叫那就不是鬼而是小偷,可隨即社會版新聞上的種種恐怖事蹟例如先後殺、分屍掩埋等等一時湧上心頭,她立時如打了雞血一般低頭朝那賊人身上一通猛打,死小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該小賊看來也不是吃素的,捱了幾下之後就一腳踹到程曉瑜的小腿上,程曉瑜的小腿像被木打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疼,她被小賊踹翻之後腦袋磕到了一個工位的稜角上,更是疼得她直眼淚。
小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提起她作案的兇器,一下撲到她身上來,程曉瑜的後腦又和地板「!」的一聲來了個親密接觸,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小賊惡狠狠地說,「你是女人!」該小賊大概也是被程曉瑜的一通亂打暈了,按理說剛才聽見程曉瑜的尖叫聲就應該該知道她是女人,偏是撲到她身上後好像才知道似的。
程曉瑜呆愣了兩秒鍾,先後殺棄屍荒野……。她尖叫一聲朝小賊的臉上咬去,小賊也痛叫出聲,然後掂起手裡的小兔子梆噹一聲敲在了這個瘋女人的後腦勺上。程曉瑜終於安靜了,昏倒在地板上不言不語。
嚴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頭上的被砸到的地方絲絲拉拉的疼。他今天下午一時興致好叫那個闖到他電梯裡的女孩晚上來找他,可他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已經到了十點還是沒人來,嚴羽也不以為意,不管那個女孩是不是在搞擒故縱的把戲,不來就算了,下次他可未必有興致。
總裁辦公室的後面有間寢房供嚴羽偶爾臨時休息,他看今天天晚了就直接在寢房睡下。睡到半夜的時候嚴羽醒了一次,他起上了個廁所然後想要喝水,把杯子放到飲水機前才發現飲水機裡已經沒水了,大概是下面的人一時忘了換水,這麼晚了看來只能到樓下去接水了。
嚴羽套上衣服走出辦公室打開電梯門,本來他到二十四樓就可以接到水,但不知怎麼手就直接按向了二十三樓。電梯很快到了二十三樓,嚴羽走出來四周一片漆黑,看來是保全把電閘關了。嚴羽站在電梯門口回憶了兩秒鍾,他記得出了電梯門往右走是行政部,行政部門口好像有臺飲水機。嚴羽端著杯子按著記憶的方向往飲水機所在的位置走,誰知剛進門就被人劈頭蓋臉的砸了一下。
嚴羽摸了摸額頭的傷口,有點溼,看來是血了。過了剛才的一時慌亂嚴羽此時已是怒從心起,到底是哪個死女人敢打他!他身上沒帶手機,也看不到那女人的相貌。嚴羽一手握著金的兔子雕像,一手拉起地上那個死女人細細的腳踝,拖著她出了行政部往電梯口走去。程曉瑜一路昏睡,被嚴羽拖向電梯的過程中腦袋又被椅子、工位的稜角還有門框陸續撞了三四次。
第2章上錯電梯的嚴重後果
程曉瑜被一杯涼水潑到臉上後醒了過來,她頭疼裂的勉強抬頭了眼睛,看見一隻金的小兔子正被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抓著兔耳朵輕輕拍打著西裝的褲線。
程曉瑜抬頭往上看,一個表情陰鷙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雖然態度很差但長得很好看。
男人冷冷開口道,「你醒了?」
程曉瑜此時正靠在一張的腳處,整個人半躺在地上,她撐著胳膊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這好像是間臥房,難道她被小偷帶回老巢來了?程曉瑜有些害怕的把伸到男人皮鞋旁邊的雙腳縮回來。面前的男人有一雙細長而冷漠的眼睛,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如上等白玉般閃著微微光澤的肌膚,筆修長的身材…
…嗯?她好像見過他。程曉瑜了自己的腦袋,腦袋很疼,像是被很多東西撞過似的。
男人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說話!」
程曉瑜怯怯地道,「你是誰?我在電梯裡見過你。」
「為什麼拿這隻兔子打我?」
程曉瑜瞄了一眼那隻小兔子,兔子的腳跟處好像有淡淡的血跡。她這會兒腦袋已經基本清醒了,看來他不是小偷,她可能打錯人了。程曉瑜想了想又問,「這是哪裡?」
「是我在問你話,別讓我再問第三遍。」
程曉瑜抬頭看了看嚴羽,有些心虛的小聲說,「你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我慢慢跟你解釋,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嚴羽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這是公司二十五層,我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
程曉瑜知道還在公司心裡就不害怕了,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講了一遍,「……本來那麼黑我就很害怕,聽見腳步聲我以為是小偷,沒想到會是同事。你半夜兩點多幹嗎要在走廊上閒逛,嚇死我了。」
嚴羽整個人靠在沙發裡,看著縮在腳的程曉瑜說,「我屋裡的飲水機沒水了,所以下去接水。」
程曉瑜哦了一聲,「那是我的錯,對不起。」
嚴羽失笑,「對不起?」他站起身走到程曉瑜身前,蹲下身子抬起程曉瑜的下巴。程曉瑜長了張巴掌大緻秀氣的臉,下午她戴著的那雙紅框眼鏡不見了,大概是被他拖著走的時候掉了。話說剛才他打開電梯看到她的臉時還真是嚇了一跳,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可如果說她是故意的,她又怎麼能料到自己會半夜起來到二十三樓找水喝。程曉瑜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白剔透到泛著淡淡的青,眼珠則是最純粹的墨,像兩隻深潭中的小蝌蚪,動一動都好像有生命一般。她盯著他的樣子又像一隻和人對視的小狗,怯生生的憨憨的可愛。嚴羽本來滿心不悅沒打算輕易罷休,可被這樣一雙好像在說對不起的眼睛盯了一會兒之後,滿腔怒火竟漸漸朝下腹去了。
偏那小丫頭又伸出手指摸了摸他額頭上的創可貼,她的指腹柔軟溫熱,她的呼吹到他臉上酥酥麻麻的,她說,「對不起,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晚上為什麼沒來找我?」
「找你?為什麼要找你?」
「你在裝傻嗎?」
程曉瑜皺著眉頭看向嚴羽,她不太明白嚴羽在說什麼,她現在也不想明白,這個男人靠的太近的時候給人覺很危險。程曉瑜站起身來說,「你要是不去醫院那我走了。」
程曉瑜剛走一步就被嚴羽撲倒在了上,柔軟的墊在程曉瑜的身下舒適的晃了幾晃,程曉瑜腳上的黑高跟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男人的氣味鋪天蓋地的壓在她身上,程曉瑜半張著嘴一時像被嚇傻了。
嚴羽緊貼著她的臉聲音低沈,「你倒是要走了,你知不知道你打我那幾下都夠刑事訴訟了。」
程曉瑜緊張的說,「那你……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嚴羽眯著眼睛巡視程曉瑜的小臉,看看要從哪裡下口比較好,「那些暫且不論,我明天有個會議必須參加,我下巴上這個牙印你倒說說看要怎麼樣才好?」
程曉瑜哭喪著臉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壓著我!」
嚴羽看著她那不停動著的紅紅的小嘴,低頭一口就咬了上去,好甜,涼涼的有點像冰淩的味道,軟軟的瓣在他嘴裡有些害怕似的微微顫抖,嚴羽只咬了一口就捨不得再咬了,伸出舌頭了她的下然後舌頭就往她嘴裡伸。
程曉瑜連忙在他身上不停地推拒掙紮,可這只是讓嚴羽的身體更快的火熱起來而已。嚴羽看她皺著小臉緊死活不肯張嘴讓她親,一把摸到她間將T恤掀到她口以上,出裡面淺藍的蕾絲花邊衣。嚴羽大掌一撥,程曉瑜的整個右就從衣裡滑出來,嚴羽張嘴咬住那如最新鮮的櫻桃一般顏水紅的尖,用舌頭重重的撥了兩下。她的部好香,是那種最最高級的香水也調製不出的幽香,讓人沈浸其中只想往深處探尋,她的小會不會也是這樣香?
被嚴羽一咬之後,程曉瑜整個身體都開始發顫,她使勁的推嚴羽鐵板一樣壓著她的身體,實在推不動就拽他的頭髮,不是意思意思的拽,而是以要把他的頭髮拉下來一撮的力氣去拽。
嚴羽吃痛不過,皺著眉滿臉不虞之的抬頭看著程曉瑜,「你有完沒完?」
程曉瑜雙手摟在自己前,眼眶紅紅的像只小兔子,「大狼!」
嚴羽本來是有點不耐煩,可看著程曉瑜這副樣子又覺得好笑,他強壓下笑意仍是板著臉道,「你再鬧我就煩了。」
程曉瑜瞪著眼睛忿忿的說,「別以為你是公司的高管就可以對女下屬這樣那樣……你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
嚴羽皺眉,直起身子兩條腿壓在程曉瑜身體兩側,「那你為什麼要進我的電梯?」
「什麼你的電梯?」程曉瑜這才想起下午的事,「那是公司的電梯,怎麼叫你的電梯?!」
嚴羽抱著雙臂不說話,身為公司的員工怎麼可能連總裁專用電梯都不知道……。「你來公司多久了?」
「一個星期,但是你不要以為我是新來的就可以欺負我,我告訴你……」
「你閉嘴。」嚴羽皺著眉頭說,「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你只要乖乖的,我不會讓你吃虧。」
「願意你個大頭鬼!放開我!」程曉瑜一張小臉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生氣,紅撲撲的很有神。
嚴羽臭著臉盯了她幾秒鍾,低咒一聲站起身來,「沒見過你這種蠢女人,你走吧,我要睡覺。」
沒了嚴羽的壓制,程曉瑜也連忙翻身下,她光著腳站在地上叉著仰頭道,「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你給我道歉!」
嚴羽沈著臉朝程曉瑜邁了一步,程曉瑜立刻後退一步。嚴羽看著她又邁了一步,程曉瑜這回撒腿就跑,推開寢房的門跑出辦公室連電梯也不敢坐,來到安全出口的樓梯乒乒乓乓的跑下去了。
嚴羽看著歪在地上那兩隻高跟鞋,又看了眼自己拉鍊下隱隱鼓掌的形跡,又氣又惱又是好笑,只能進浴室洗澡去了。
程曉瑜跑回二十三樓找到自己的包包,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快四點了,她到樓下叫保安幫她開門說要回家。保安見她神情恍惚還赤著腳自然十分驚訝,可她又帶著工牌確是公司的人沒錯,也只能一邊開門一邊不停地打量程曉瑜。程曉瑜打了輛車回到家找了雙鞋穿上,洗把臉換身衣服然後就又回到公司,她打開電腦一看自己昨晚雖然忘記保存會議記錄了,但幸好word文檔已經自動保存了。她打開文檔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把會議記錄修改好以後,公司就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程曉瑜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腦袋上左一個包右一個包的還在隱隱作痛,虧她還以為銳宇是家好公司進來的人肯定素質都不錯,偏就遇上這麼個衣冠楚楚的混蛋。這一晚上她是招誰惹誰了,真是比恐怖片還恐怖。
第3章賠我高跟鞋
其實程曉瑜剛進銳宇的時候發到她手上的那本員工手冊裡就有整個公司的樓
層示意圖,一樓有個位置清清楚楚標的是「總裁專用電梯」,只是程曉瑜拿到員工手冊隨便翻了一遍之後就扔到文件框裡去了,本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程曉瑜進公司的時間不長,她心裡一直有事平時也不怎麼和公司的同事閒聊,所以銳宇的很多基本情況她都還不瞭解,不然昨天也不至於擺那麼大一個烏龍。
今天行政部的工作一切順利,沒有人知道昨晚這裡發生了一場械鬥。就是上午突然有人說了句擺在門口的小兔子怎麼不見了?大家都議論紛紛的說怎麼有素質這麼差的人,連這種東西都偷,程曉瑜心虛的一直保持沈默。下班後同事們都走了,程曉瑜磨磨蹭蹭的留到了最後。之前大家討論小兔子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高跟鞋還留在那個衣冠禽獸的辦公室裡,那是雙三千多塊錢的高跟皮鞋,雖然在有錢人眼裡可能不算什麼,但已經是她程曉瑜買的最貴的一雙鞋了。
那時候程曉瑜剛剛一個人來到榕城,準備到商場裡買一套面試的行頭,路過某女鞋品牌的時候想起自己以前穿過一雙這個牌子的平底鞋,樣子簡單穿著又舒服。程曉瑜就進去逛了逛,沒想到這個牌子的鞋還貴,以前穿過那雙……大概也不便宜吧?程曉瑜的心情不太好,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多喜歡亂買東西,導購小姐天花亂墜的說了幾句之後,程曉瑜錢就直接掏卡了。買下來之後她有點後悔,她穿不來這種五釐米的高跟鞋,走路直晃,但是為了不讓這三千多塊錢費掉,她還是經常穿這雙鞋上班。她相信多穿幾次就能走穩了,她相信不管一件事情開頭多困難,只要能堅持下來慢慢總會好的。
程曉瑜決定晚上到二十五樓把那雙鞋要回來,她腦袋上鼓起來好幾個包,那個衣冠禽獸把她打暈之後肯定是趁機洩憤又敲了她幾下,她喜歡的那雙紅邊眼鏡也丟了,如果她把這雙昂貴又不好穿的皮鞋再丟了,她的損失也太大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程曉瑜敲響了嚴羽辦公室的大門。嚴羽今天沒什麼事,但他就是沒走。他聽見敲門聲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是誰?」
「是我,」門外響起一個不大的聲音。
「進來。」
門被推開半扇,程曉瑜從門口走進來。她今天戴了副淡紫的邊框眼鏡,神情有些彆彆扭扭的,也不肯正眼看嚴羽。她說,「喂,把我的鞋還給我。」
嚴羽把身子靠回到座椅裡,「我扔了。」
程曉瑜這下肯正眼看嚴羽了,「扔哪兒去了?」
「扔到垃圾桶裡,保潔阿姨早收走了。」
「你……我的鞋很貴的!」
「我已經扔了。」
程曉瑜瞪著嚴羽,兩隻手放在身前很不高興的互相扭了幾下,然後一跺腳轉身走了。
「你不要我賠嗎?」嚴羽在她身後問。
「用不著,臭氓!」程曉瑜雖然今天只穿了雙粉的坡跟小涼鞋,走的時候依然蹬蹬蹬的毅然決然很有氣勢。
程曉瑜和嚴羽結下的樑子至此告一段落,雖然都在一個公司上班,程曉瑜也每天都樓上樓下的跑,但她再也沒見過嚴羽。這樣也好,誰想見那個害她損失了三千多塊錢的臭氓。
很快程曉瑜在銳宇已經上班兩個星期了,行政部的工作她漸漸上了手,也就覺得沒那麼累了。
那天是週六晚上,程曉瑜從超市買了一大堆巧克力薯片開心果威化餅打算抱著電腦醉生夢死,其間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她扭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叫「忘川」,霓虹燈勾勒出的一牆似錦繁花中隱著淡銀的兩個字「忘川」,程曉瑜停下腳步,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大大的購物袋,紅燴口味的樂事薯片從塑料袋裡支愣著探出腦袋。最後,程曉瑜極輕的嘆了口氣,咬了咬嘴朝忘川走去。
忘川是聞寺新開的一家酒吧,嚴羽受邀不過週六這天就過來看看,聞寺拍著他的肩膀說忘川全是正點的小妞,保證你來了不後悔。
嚴羽不是多愛來這種地方,二十出頭那會兒他倒是喜歡在酒吧玩,現在年紀漸漸大了,就覺得沒意思。這種酒作祟煙霧繚繞的地方,什麼女人看著都晃眼,天一亮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嚴羽喝完杯中的酒剛想和聞寺告辭,眼神隨意掃過一個在吧檯邊笑的花枝亂顫的身影,話就說不出來了。那個女人剛好側過臉來捂著嘴笑,幽藍的光打在她彎彎的眼睛上就像照著一隻藍的小海妖,這個女人是程曉瑜。
坐在她旁邊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明顯是在釣她,一會兒拍拍她肩膀,一會兒撥撥她頭髮,她捧著個大杯子一口一口的喝,她以為她是在喝牛呢?這個腦袋缺弦的小傻妞!
聞寺看嚴羽一直盯著吧檯那邊,湊過頭來說,「呦,嚴少這是看上哪個了?」
嚴羽站起來說,「今晚上我不奉陪了,改天咱們再聚。」
聞寺也站起來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這才走了。
嚴羽大步朝程曉瑜走去,他看見那個男人的手都快摸到她上了。
嚴羽伸手攬住程曉瑜的肩膀,「程曉瑜。」
程曉瑜側頭看見是他,笑的很開心,「嗨!你好!」
嚴羽看都不看坐在程曉瑜旁邊的男人,攬著程曉瑜的肩膀把她從座位上帶下來,「走,去我那邊。」
眼看到手的女人要飛了,那個男人怎肯罷休,連忙一手抓住程曉瑜的手腕。
嚴羽臉一沈,一把將那個男人的手從程曉瑜手腕上拽下來。
程曉瑜見有人拉她,笑容滿面比手畫腳的對嚴羽說,「這是我今天新認識的朋友。他叫……叫什麼來著,呵呵。」
嚴羽一手把程曉瑜攬在懷裡,一手抓著那個男人的手腕,眼神冷冷的盯著他,整個人身上的溫度都好像瞬間降了幾度。
論氣勢,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比得過嚴羽。兩人對視不過幾秒鍾,那個男人就怯了,他語氣不善的對靠在嚴羽懷裡的程曉瑜說,「我們聊得好好的,你要跟他走?」
嚴羽低下頭,對小臉喝的紅撲撲的程曉瑜說,「聽話,跟我過去。」
程曉瑜看著嚴羽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自覺的嚥了口吐沫,說,「哦。」
那男人見此情況只能黑著臉掙開嚴羽的手扭頭就走,走遠了才罵罵咧咧的連說了幾句倒黴。
嚴羽攬著程曉瑜走回剛才他和聞寺坐的沙發邊拽著程曉瑜坐下,他拽的力道不輕,程曉瑜坐在柔軟的沙發墊上還微微彈了兩下,不過她不以為意,四處看了看拿起聞寺剛才喝剩半杯的洋酒就往嘴裡送。
嚴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半戳半拍的在程曉瑜頭上來了一下,「你傻啊?!」
程曉瑜一邊仍像喝牛似的兩手端著杯子咕嚕咕嚕的喝,一邊不太高興的斜了嚴羽一眼,放下酒杯說,「不就一杯酒嗎,我帶錢了!」
嚴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程曉瑜今天沒戴眼鏡,散著一頭到肩膀的長髮,在頭頂偏左的地方紮了個細細的辮子垂在耳後,他要沒記錯的話他姐姐家上幼兒園的圓圓最近就是這個髮型。她身上穿件水紅的薄棉布上衣,寬寬鬆鬆的垂到腿上,下身穿一條黑牛仔短褲著兩條肌骨均勻白生生的腿,腳上就穿了雙人字拖鞋,還在沙發下面晃來晃去的。穿成這個德行跑到酒吧來,還真有人願意搭理她,嚴羽一想氣就不打一處來。
程曉瑜打了個酒嗝晃著指頭指到嚴羽臉上,「我那雙鞋三千兩百九十九塊錢哪!你賠我!」
嚴羽一把打掉程曉瑜晃在他臉上的手指。
程曉瑜啪啪兩下踢掉自己腳上的人字拖,跪坐在沙發上捱到嚴羽身邊說,「你不打算賠我是不是?」
程曉瑜嘴裡的酒氣噴到嚴羽臉上,為什麼連酒味從她的嘴裡出來也有股很好聞的香氣?嚴羽看著程曉瑜明顯有些糊的小臉,她那件水紅的上衣領子有點大,她偏又湊著頭這樣看他,他都能看見她前兩片白膩之間那道起伏的陰影,不算深,但弧度很可愛。
程曉瑜繼續把涼絲絲的酒意噴到嚴羽臉上,「你不賠我是吧,你還不給我道歉,你說怎麼辦吧?」
嚴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這丫頭皮膚很細,說是吹彈可破也不為過。嚴羽的聲音低的如情人間的呢喃,「你說怎麼辦,程曉瑜。」
程曉瑜又湊近了些用手指勾著嚴羽筆雪白的襯衣領子玩,「你不賠我的高跟鞋,你還把對我有意思的男生趕走了。那今天晚上你得陪我,鞋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
嚴羽挑起程曉瑜的下巴,「你不是不願意嗎?」
程曉瑜嘻嘻笑著說,「那天不願意不代表今天也不願意,今天晚上,你就得陪我。」
第4章後悔?晚了!
程曉瑜嘻嘻笑著說,「那天不願意不代表今天也不願意,今天晚上,你就得陪我。」
嚴羽從沙發上起身,拉著程曉瑜的胳膊讓她也站起來。
程曉瑜只得放下杯子,抬頭看他,「幹什麼?」
「去我家。」
「可我還沒喝完。」
「我家有酒,去我家接著喝。」
嚴羽和程曉瑜往外走的時候,聞寺在吧檯那邊舉起酒杯朝他笑了笑。嚴羽朝聞寺點點頭,攬著程曉瑜走出忘川的大門。
上了車程曉瑜倒不似在酒吧裡那麼鬧騰,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咬著手指看著前面的車玻璃不說話。
嚴羽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曉瑜搖搖頭,「沒有,我還很清醒。」
車子駛進一個看起來很高檔的複式公寓樓小區,嚴羽在一棟公寓前停下車,帶著程曉瑜開門進去。
嚴羽打開房門從玄關處拿出兩雙拖鞋,都是男式的。嚴羽換上鞋,進客廳倒了杯水喝,回頭看見程曉瑜還踩著他的大拖鞋站在門口,一雙腳白白的小小的,十個腳趾頭圓潤可愛。
嚴羽走過來了她的頭髮,「傻站著幹什麼?」
程曉瑜看看他,「酒呢?」
嚴羽拉著她進到客廳裡,「還要喝酒?你在酒吧裡已經沒少喝了。」他剛才幫她結賬的時候瞄了一眼賬單,她買的酒都不貴,就這樣還喝了六百多塊錢。
「不行,我要喝酒。」
「傻丫頭,喝太醉了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就是要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帶我回家接著喝,你怎麼騙人呢?」程曉瑜站在客廳裡直跺腳。
嚴羽無奈,拉著她往樓上走,「好,我們上樓,樓上有酒喝。」
來到樓上,嚴羽遞給程曉瑜一條浴巾,「去洗澡,洗完澡才能喝酒。」
程曉瑜拿著白的大巾咯咯的笑,「那個誰,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她每次都說:程曉瑜,你先去給我洗澡,不洗澡不許捧著冰西瓜吃!」
「我不叫那個誰,我叫嚴羽。」
「嚴……羽。」程曉瑜點著頭重複了一遍。
「乖,」嚴羽程曉瑜的頭髮,「去洗澡。」
程曉瑜嗯了一聲轉身走進浴室,很快浴室就傳出了淋浴的噴水聲還有程曉瑜口齒不甚清晰的歌聲。嚴羽走到浴室門前聽了聽,她唱的是「我是個大盜賊,什麼也不怕,生活多自在,成天樂哈哈……。」
嚴羽差點沒笑出來,他咳了一聲下到一樓的客房浴室洗澡去了。
嚴羽回到樓上的時候程曉瑜已經洗完澡了,她圍著純白的浴巾站在房間中央,兩隻手抓住口的浴巾邊角,頭髮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的落下來,她一雙小動物似的眼睛眨呀眨,眨的嚴羽心都酥了。
嚴羽走到程曉瑜身前,她身上有他慣用的沐浴的味道,那淡淡的味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就特別好聞。
程曉瑜抬頭看著嚴羽,「我還沒取隱形眼鏡呢。」
嚴羽輕輕抬起程曉瑜的下巴,「我幫你取。」
程曉瑜乖乖的仰著頭不動,嚴羽扶著程曉瑜的眼瞼,兩隻修長的手指在程曉瑜眼珠上輕輕一蹭取下了一隻隱形眼鏡放在掌心,嚴羽的手指輕撫著程曉瑜柔軟的睫呢喃著說,「為什麼要戴隱形眼鏡,你眼睛生得這麼好看,黑得就像清水中的一滴濃墨。閉上眼睛讓我親親好不好?」
程曉瑜著眼睛說,「還有一隻沒取下來呢。」
嚴羽笑著再次抬起程曉瑜的臉,把另外一隻隱形眼鏡也取出來,程曉瑜閉上眼睛轉了轉眼珠,隱形眼鏡戴久了眼睛不太舒服。
嚴羽見她閉上了眼睛就低頭親她,含住她的瓣舌頭直接就伸了進去。程曉瑜嚇了一跳,他的舌頭就這樣闖進來,她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程曉瑜害怕的睜開眼睛,卻只看見嚴羽緊閉的雙眼和長而硬的睫,她能覺到嚴羽的舌有著淡淡的薄荷味道以及男人特有的強烈氣息。被他吻了幾秒鍾,程曉瑜就覺得有點不過氣來,她伸手推嚴羽的膛,嚴羽卻摟著她的直接倒在了上。
程曉瑜還來不及尖叫,嚴羽就一把扯開程曉瑜圍在身上的浴巾。他兩手支在程曉瑜身側,眯著眼睛逡巡身下的獵物。
程曉瑜羞的整個身子都緋紅了,雖說酒能壯膽,但她和嚴羽還不過是陌生人,這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放肆的打量自己的身體,程曉瑜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的小窩抱著薯片和開心果看美劇。程曉瑜被嚴羽餓狼一樣的眼神盯得實在受不住,只能兩手一齊疊著蓋在嚴羽眼睛上,尷尬的恨不得上裂個讓她掉進去。
嚴羽的兩隻眼睛被捂住了,嘴角卻扯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由著程曉瑜蒙著他的眼睛,抓住程曉瑜雙腿架到自己肩膀上,直起身子半跪在上。
嚴羽這樣一起身,程曉瑜的身子也被他抬高了許多,程曉瑜哪還顧得上蒙嚴羽的眼睛,連忙兩手撐在身後不讓自己整個人離開墊,她一張小臉尷尬的越發紅了,「嚴羽,你幹什麼!」
嚴羽此時哪還顧得上回程曉瑜的話,他兩隻狹長的桃花眼只顧著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鮮可愛的小。程曉瑜的兩片陰溫潤飽滿,上面有天鵝絨一般的絨細細鋪陳,兩片嬌小可愛的花瓣守在口,像張小嘴一般隨著她的呼一張一合。她的口好小,不知道進去以後到底是何覺……
程曉瑜半撐著身子說,「嚴羽,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突然有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拂到了程曉瑜兩腿之間,掃過她小的入口來到陰蒂上一下下。程曉瑜的身子很,那裡尤其。她的兩隻胳膊再也支撐不住,上身不由得軟倒在上,從部開始被嚴羽拉起來懸在半空中一下一下的。程曉瑜眼眶泛紅渾身顫抖,兩條白的腿在嚴羽的肩膀上害怕的亂踢亂晃,「我不要了,不要了……」
嚴羽從程曉瑜腿間抬起頭來,他薄薄的上有一層淡淡亮光的晶瑩,映得他原本有些寡淡疏離的氣質莫名妖異起來,「小丫頭,這麼放不開,怎麼就敢出來玩?以前有沒有和男人上過?如果是第一次,我會輕一些。」程曉瑜的身體乾淨,在他身下緊張而害羞,本就不像一個有經驗的女人該有的反應。
程曉瑜聽了這話臉紅得更厲害了,她搖著頭說「我不要了,真不要了。」她掙紮著把兩腿從嚴羽肩膀上放下來,怯生生的縮著腿坐在上,之前喝下去的酒都嚇醒了一大半,她眼睛紅紅地說,「嚴羽,對不起,我之前喝醉了,你讓我走吧。」
嚴羽看了程曉瑜幾秒鍾沒說話,她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就好像他要強姦她似的。嚴羽揚手把身上的T恤給脫了,出平滑的膛和裝的腹肌,然後伸手去解褲子的係扣。
程曉瑜圓睜著眼睛道,「嚴羽,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嚴羽的表情不甚喜悅,程曉瑜暮然醒悟到這個男人今天是真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她坐在上無聲的往後挪了挪身子,抓起大浴巾下就要跑。
嚴羽手臂一伸就把程曉瑜拽了回來,雪白的浴巾被嚴羽一把扯到地上,「程曉瑜,你當我嚴羽是什麼人,由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程曉瑜在嚴羽身下又抓又打,「嚴羽,我說我後悔了!我不願意了!」
「後悔?晚了!」上次在公司放過她已經算是大發善心,這次都箭在弦上瞭如果還能讓她走,他嚴羽就的名字就該倒過來寫了。
嚴羽一邊壓著程曉瑜一邊脫掉自己的褲子和內褲,然後把程曉瑜兩隻亂動的手握緊了拉到頭頂,低頭咬她圓潤香甜的,因為她不聽話,他咬的很用力,尖利的牙齒在她前的白膩上留下一點點的斑斕紅痕。她的部又香又軟,小小的頭紅的像要滴出血來一般,嚴羽含住她一隻椒用舌用力欺負那隻軟軟的小尖,一手則順著她柔軟的曲線來到小腹處,擠進她兩腿之間中指試圖往下面的小探去。
程曉瑜再撐不住的哭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可真的被一個陌生男人壓著上下其手,她只覺得又害怕又後悔,哪怕這個男人長得很帥,她也不願意。
嚴羽聽見程曉瑜的泣聲手下的動作不由得一停,抬頭就看見她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一隻白的小手在眼睛上來去的擦,反倒得滿臉都是眼淚,細細的牙齒咬著嫣紅的嘴,看起來說不出的委屈。嚴羽不知怎麼就想起她剛才在浴室裡口齒不清的唱什麼「我是個大盜賊,整天樂哈哈」,那個時候還傻呆呆樂呵呵的洗澡,難道就不知道洗完澡下一步是上嗎?這小丫頭,就是讓他狠不起來。
嚴羽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啄了一口她紅紅的小嘴,「傻丫頭,哭什麼,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程曉瑜還是著眼睛說不要,嚴羽吻住她的嘴,把她的不要都堵在他的舌頭下面,她的眼淚澀澀的進兩人嘴裡,可嚴羽覺得連這份澀都是甜的。他想要她,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得到。
嚴羽的身體擠到程曉瑜兩腿之間,一手指也伸進她的口一點點試探著往裡戳。她在他下嚶嚀一聲,紅紅的臉蛋兒變得極燙,不過更燙的是她的小,熱的能把他的手指熔化一般。她那裡極軟極膩,嚴羽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想往更深的極樂處探去,程曉瑜卻繃得死緊,本不許他進入。
嚴羽見她如此慌張,心下憐惜也就不再強進。只進入到她小兩三釐米處就停下來在她內壁上安撫的輕輕摳,另外兩隻修長的手指摸索著找到她小小的陰蒂頭輕捻慢,一張嘴在她柔的瓣、小巧的下巴,翹的尖上來回的親,含著她的耳垂吹著氣說,「小寶貝,你又軟又滑,我很喜歡。你的小這麼緊,我進去會被你夾死……」
程曉瑜聽得他滿嘴的無恥言辭,下身偏又被他巧妙的手指侍的無可無不可,終於忍不住細聲細氣的顫顫的媚叫了一聲。
嚴羽笑著在她粉紅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叫的真好聽,跟小黃鶯似的。」
程曉瑜害羞的把臉轉過一邊去不肯看他。
嚴羽微微起身再次把她兩條腿架到自己肩上。大掌在她小上繼續按,他的力道不重速度也不快,可就是能得程曉瑜渾身發軟細汗淋漓,隨著嚴羽手指不疾不徐的,一絲透明清澈的順著嚴羽的手指緩緩了下來。
嚴羽嘴角掠過一絲滿意的笑容,手指從程曉瑜紅的口慢慢出來,牽出一道曖昧的銀絲無聲的拉長然後斷落在米白的單上消失不見。
程曉瑜閉著眼睛腦袋有點發沈,她隱約知道自己將會怎麼樣可她又不想知道,一個灼熱到像要燒起來的東西抵在她兩腿之間,程曉瑜瑟縮了一下,眼睛閉得更緊了。
「睜開眼睛。」嚴羽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低沈而冷靜。
程曉瑜的睫顫了幾顫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那火熱靠的她更近了,抵在她口微微的刺痛。抓著她雙腿的男人身材修長面容優雅,鼻樑和嘴角的線條簡潔而稍顯冷漠,狹長的眼睛表面上波瀾不驚深處卻彷彿有濃墨重彩在四處蔓延。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張臉,程曉瑜只覺得自己的心沈沈的往下墜,鼻子酸到呼不暢,熱熱的眼淚頓時就模糊了視線。
程曉瑜搖著頭說,「嚴羽,你放開我,我不要了。」她看見嚴羽的臉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是著鼻子說,「我不喜歡你,你別碰我。」
嚴羽抓在程曉瑜腿上的手緊了緊,把程曉瑜白白的腿上抓出了兩道紅印。他用力將程曉瑜的雙腿分開,瘦的線重重一,對準那水光瀲灩不斷顫抖的小狠狠撞了進去。
男人又又長的帶著火辣辣的觸彷彿把她整個人都劈開一般進入她身
體深處,程曉瑜痛叫出聲淚如雨下,她知道她做了錯事,而且錯的離譜,無法回頭。
第5章ONS後的標準反應
進入的瞬間嚴羽悶哼出聲,她的小比他想象中還要緊緻,絲絨一般的細密包裹,顫抖著收縮絞緊,饒是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裡嚴羽的額頭還是瞬間被出了一層薄汗。他身體裡面潛藏的獸因子一下就被發了出來,他抓緊程曉瑜架在他肩上的雙腿,長堅的在她細的花莖裡重重摩擦起來。
程曉瑜一直哭,哭著說疼,不過雖然她說疼,她並不是處女。嚴羽在男女之事上經驗不少,是不是處女他肯定分得出來。程曉瑜哭著說讓他輕一些他也不理,一方面是她緊緻生澀到讓他控制不住,另一方面他心裡隱隱有些怒氣無處發洩,就是不願意順了她的意。他長臂一伸撈著程曉瑜把她抱起來抓著她的纖一下下的,又要去親她的嘴,程曉瑜哭得噎噎的只是躲。嚴羽一隻大手按在她後頸處重重的吻下去,程曉瑜氣得使勁捶打嚴羽的肩膀,抓他後腦的頭髮。
齒相磨是痛,身下巨大火熱的男器官一下下的貫穿更是痛。程曉瑜硬氣了沒多久就撐不住了,兩隻手軟軟的擱在嚴羽肩膀上,由著他的大舌頭在她舌間橫行霸道,身子也軟下來隨他研磨進出,卻還是忍不住在他嘴裡模模糊糊的喊疼。
那雙軟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自己的動作稍微重一些她就怕疼似的抓一下他的肩膀,可她手上又沒力氣,抓的他不痛不癢的覺卻像撓在他心上,撓了幾下嚴羽的心就軟了。他扶著程曉瑜的肩膀結束這個長長的吻,小丫頭還在哭,只不過已經哭得有氣無力,小鼻尖紅紅的,眼睛也哭成了粉紅。
嚴羽板著臉說,「醜死了,別哭了。」
程曉瑜好像想要反駁,可張了張嘴終究沒說話,把頭扭向一邊不肯看嚴羽,窄窄瘦瘦的肩膀還是哭得一聳一聳的。
嚴羽在心裡嘆了口氣,抓著程曉瑜的,還在她的小裡就直接把她的身體轉了過去,讓她翻身跪在上。程曉瑜口狹小,嚴羽怕重新進去她又喊疼,可這樣一轉程曉瑜又忍不住哎呦叫了一聲,那烙鐵一般的東西在她身體裡面翻轉攪動的覺讓她的小臉更紅了。
嚴羽笑著拍了拍她巧白的小股,「程曉瑜,你趴好。」
程曉瑜不敢明著反抗,只好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半趴在上捂著臉不肯動。
「程曉瑜,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嗎?就像只鴕鳥,頭埋在沙子裡,股翹的高高的。」
程曉瑜抬起頭,嬌羞氣惱的瞪了嚴羽一眼,嚴羽卻只看著她笑,程曉瑜撇撇嘴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嚴羽無奈,只得俯下身子抓著程曉瑜兩條胳膊支在上,自己趴在她曲線優美光潔無暇的後背上貼著她的小股輕輕撞她,只稍微退出來一兩釐米就再次熱熱的捅進去,那緊到銷魂的小每一下,他身上的每個孔都會被刺得大張開來,讓他只覺說不出的舒坦。嚴羽親她細滑的肩頭的頸項,一隻大手來到她前按住兩個嫣紅的小頭順時針的不斷打著圈圈,另外一隻大手來到她小上面摸到那豆粒般的一點也按著順時針的方向不輕不重的。
這樣了沒幾下,程曉瑜的身體就顫抖了起來,她咬著嘴支離破碎的說,「不要……唔,不要……。」
「不要什麼?」嚴羽咬著她軟軟的耳垂說,「不要我親你?不要我你的?
不要我摸你的陰蒂,它現在都已經起來了,還是不要我你的小?曉瑜,你到底不要什麼?」
程曉瑜被嚴羽這樣幾句話刺的渾身抖的更厲害了,兩條細瘦的胳膊終於支撐不住的軟倒在上。
嚴羽把被她壓在脯和墊之間的手取出來,來回撫摸著她光滑如玉的脊背,「曉瑜,你怎麼又變成小鴕鳥了?」說完身下的猛地一又重重的頂了回去。
程曉瑜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嚴羽捏著她白的小股,不緊不慢的著,「怎麼樣,還疼嗎?」
程曉瑜沒說話,雖然還是很漲,但因為足夠溼潤她已經不疼了。
嚴羽不再像剛才那麼輕柔,撞擊的速度開始慢慢加快,陰囊撞在她的小股上發出啪嗒啪嗒有規律的聲響。程曉瑜的臉趴在柔軟潔白的單上,糊糊的看到了衣櫃門上窄窄的穿衣鏡裡映照著的自己。黑的長髮披散著遮住半邊臉頰,卻遮不住臉上淡淡的紅暈還有眼中茫嬌媚的光芒,雪白的肩膀被身後的男人推得不斷聳動,被壓在身下的脯難耐的上下起伏……這樣的覺是多麼悉,她以為她忘了,但怎麼忘得了,每一聲息每一寸纏都深的好像藏在她的骨血之中,他也喜歡把她擺成這樣的姿勢,從後面一次次的貫穿佔有,而那時候的她……什麼都願意給他,心願意給他,身體也願意給他。
嚴羽覺程曉瑜好像漸漸情動了起來,小股一一的配合著他的動作,水滑細柔的包裹著他,每次他頂到她的花心,她都極其溫柔的他一下。嚴羽自是加倍興起,哪裡料到身下的小人兒糊糊的早不知把他當成誰了。
嚴羽趴在程曉瑜身上越越快,程曉瑜也被男人鐵一樣的怒龍搗成了一汪水,小好像成的水桃輕輕咬一口就全是汁,身子軟的好像被嚴羽拆了骨頭,嚴羽趴在其上重刺輕挑的只覺好像入了仙境,他動情的抓著程曉瑜後腦綢緞般絲滑的長髮,息著在她耳邊低喃,「曉瑜,我的曉瑜……」
程曉瑜此刻的狀況實在不比嚴羽好上多少,她嫣紅著小臉眼中一片醉,紅紅的小嘴微張著急促的息,嚴羽每撞一下,她就怕癢似的顫顫的叫一聲,她越是這樣叫嚴羽就越是想狠狠的她,程曉瑜被嚴羽撞得受不住,一隻小手顫顫的抓上嚴羽結實的臂膀,「饒了我,求你……」
嚴羽哪裡肯饒,啃咬著她的肩膀撞得越發快了,兩人合的器官都被他唧唧作響的搗出了些許白沫。
程曉瑜顫抖著到達了高,本來就不甚清明的頭腦愈發混沌,身體的覺卻變得更加銳,嚴羽火熱的息強悍的進入都像特寫鏡頭一樣清晰而有力,她花如的小不自覺的一次次收縮痙攣,得嚴羽越發瘋狂,抓緊她兩片白膩膩的小股電動馬達一般用力進再進。此時剛被推進高的程曉瑜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軟在嚴羽身下嗚咽著呻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嚴羽揮汗如雨大進大出得的眼睛都快紅了,只覺前端一陣痠麻就想要,到底腦中還有一線清明,掐著她的纖猶豫了兩秒鍾拔出來起身下,拉開頭櫃拿出一個安全套撕開袋子三下兩下戴上,然後再回到上對準那人魂魄的小重重捅了進去。
程曉瑜悶哼出聲,小臉埋在單上蹭了一下。
嚴羽笑著在她股上擰了一把,「你個小鴕鳥,看我怎麼死你。」
第二天早上嚴羽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多,程曉瑜還在睡,頭枕在他的胳膊上手摟著他的,閉著眼睛呼平靜的一起一伏,看起來要多乖就有多乖。昨天晚上嚴羽做完以後滿身是汗的進浴室衝了個澡,出來以後程曉瑜已經睡著了,半趴在上皺著眉頭睡的很沈,被嚴羽得一片紅腫的小還微微開著,嚴羽又回浴室拿了條幹淨巾幫她擦拭身子。嚴羽以前也有過兩三次把在酒吧看對眼的女孩子帶回家過,但這種事他是從來不會做的。他想他之所以對程曉瑜這麼有耐心是因為自己很滿意她的身體,雖然程曉瑜的身材算不上好,而且在上太過生澀忸怩,但就是很對他的胃口,他甚至不排斥和她往一段時間。
嚴羽躺了一會兒程曉瑜還是沒醒,嚴羽就穿上衣服起來了。他本來早餐一般就是隨便從冰箱裡拿點什麼出來吃,可想到程曉瑜昨晚沒少喝酒起以後肯定不舒服,就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買了點清粥小菜。他回來把自己那份吃掉,然後上樓看程曉瑜醒了沒有。
程曉瑜已經醒了,垂著頭掩著被子坐在上,臉頰被兩邊垂下來的頭髮遮住,只有光的臂膀在外面。
嚴羽倚在門口說,「你醒了?」
程曉瑜點點頭,「我的眼鏡呢?」
程曉瑜的聲音很冷淡,嚴羽聽著心裡就有些不悅,上過的男女第二天早上只要一說話就能覺出來是怎麼回事。嚴羽問,「什麼眼鏡?」
程曉瑜抬起頭來說,「我記得我昨天戴了副黑的隱形眼鏡。」
嚴羽的眼光在地板上掃了一掃,還真的在地上見到兩片黑的薄塑料狀物體,都幹得黏在一起,顯然已經不能戴了。嚴羽看著地上的隱形眼鏡說,「喏,在那裡。」
程曉瑜眼睛近視,本看不清楚地上有什麼,只能探著身子往地上瞧。她抓著被子眯著眼睛往地上探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像只表情惑的小狗,不過嚴羽知道,這個丫頭雖然看著可愛,說的話做的事卻往往很不可愛。果然,她看完地板又板著臉說,「我要穿衣服,你出去。」
嚴羽一語不發的關門出去了,他也是個驕傲慣了的人,哪個女人也未曾這樣給他擺過臉看。
嚴羽坐到樓下的餐桌旁看報紙,看了半天目光還只鎖定在第一版上。過了一會兒,程曉瑜穿著她昨天的那身衣服還有涼拖鞋下樓來了,嚴羽放下報紙看著她。
程曉瑜板著張俏臉目不斜視的路過嚴羽,開門,走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門。
嚴羽倒被她愣了,半天才把報紙重重的拍在桌上,起身把放在保溫壺裡的白粥全部倒進水馬桶,聽著白粥咕嚕嚕的被下水管道沖走,他還是覺得非常不解氣。
第6章是誰偷了小兔子?
嚴羽晚上在衛生間刷牙的時候看見盥洗池上放著一隻黑的橡皮筋髮圈,髮圈上面繫著個小小的紅櫻桃,是那種晶瑩滴的鮮紅。嚴羽不由得想起了程曉瑜尖的顏,含在嘴裡軟軟的香香的……嚴羽拿起那個髮圈,程曉瑜昨晚在酒吧的時候頭上紮了個小辮子,應該就是用這隻櫻桃髮圈紮的,她早上肯定忘記了,才把東西留在這裡。嚴羽此時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他和程曉瑜總共也就見過三次面,結果她又是高跟鞋又是髮圈的每次都把東西留在他這裡,那隻把他腦袋砸出血的胖兔子雕像現在還在他辦公室裡擺著呢。這丫頭說來也和他睡過一晚上了,可一想起她來嚴羽心裡還是抓不住逮不著的有氣沒處撒。
第二天是星期一,嚴羽來到公司忙完手頭的事就把員工資料夾打開調出程曉瑜的個人資料。她個人資料裡的照片好像和卡上是同一張,板著臉很嚴肅的看著鏡頭,黑沈沈的瞳孔裡寂靜而空茫,她這張照片照的不好,沒有本人好看。程曉瑜今年二十四歲,是北方人,大學也是在北方一個城市唸的,不知道她為什麼畢業後會跑到南方來工作。她的個人經歷很簡單,小學中學大學一路念過來,只當過歷史課代表和生活委員,得過兩次三等獎學金,沒什麼社會實踐經歷,只在大四實習的時候去過一家網絡遊戲開發公司當過幾天總監助理,她大學學的專業是行政管理,所以畢業大半年後來到榕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銳宇的行政專員。
嚴羽又瞄了一眼她的個人總結:……本人個溫和友善,能與同事愉快相處。愛好聽音樂、看書、旅遊。嚴羽哼了一聲,個溫和友善愛好聽音樂看書?她怎麼不寫個陰晴不定,愛好逛夜店一夜情。
程曉瑜來公司還不滿一個月,她的薪資試用期是兩千五,三個月後轉正三千五。兩千五是銳宇最低的工資標準,程曉瑜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再加上行政這一塊薪資本來就偏低,所以她是隻能拿到這些錢。在榕城隨便租個房子也要一千多,一三餐就算都是家常便飯也要小一千塊錢,所以兩千五的工資真的是隻夠生活而已。那她還能一晚上去酒吧喝掉六百多塊錢?還有她一直放在他辦公室裡的那雙黑高跟鞋,在酒吧那晚她告訴他那雙鞋是三千兩百九十九塊。這丫頭,不會被哪個有錢的男人包養了吧?嚴羽越想越覺得可疑,說不定對方還是個老男人,雖然有錢卻滿足不了她,她才會去酒吧找男人。然後第二天早上又後悔了,怕被她的金主發現所以才一句話不說急匆匆地走了,可想一想她在上的樣子,又實在不像被人包養過的女人。嚴羽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只得恨恨作罷。
雖然嚴羽和程曉瑜就在同一家公司,但此後一個星期嚴羽再沒見過程曉瑜。
他越是處處留心越是找不見她,每次開會的時候都有行政部的同事提前準備會議資料,他特意早去了一兩次,回回都不是她在準備;公司高層出差訂機票也是行政部負責,他有兩次就直接打電話讓行政部把機票拿給他,結果回回來送機票的人都不是她。嚴羽畢竟是公司總裁,他走到哪兒公司的人都恨不得全體起立,他也不好沒事就去二十三樓瞎晃悠。
只有一次他和公司的幾個高層一邊往會議室走一邊商量事情,突然就看見程曉瑜抱著一大摞資料從一扇門裡拐出來往前走去,雖然嚴羽只看到一個背影,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程曉瑜。她紮著高高的馬尾辮,走起路來辮子一晃一晃的,黑T恤藍牛仔短褲玫紅帆布鞋,一大摞資料她好像有點拿不動,走幾步胳膊就使勁往上抬一抬。看著她包在牛仔褲裡圓潤巧的小股還有兩條又直又白的腿搖搖曳曳的往前走,嚴羽的下腹就熱了起來。直到程曉瑜走到一個拐彎處消失不見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收回眼光,剛才身邊的人和他說什麼他本沒聽見。
嚴羽每天工作的時候總是神經反似的動不動就抬頭看那那隻擺在他辦公桌
上的胖兔子,一閒下來腦子裡就總是忍不住想程曉瑜這個小妖到底是不是被人包養了,想生氣了就瞪那隻笑呵呵的胖兔子一眼,好像它就是程曉瑜似的。
這麼自我折磨了兩個星期以後,嚴羽通過各種方式還是沒有「偶遇」到程曉瑜,惱羞成怒的嚴大少決定直接動用特權把程曉瑜調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好好折磨一番。其實嚴羽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不過他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子上靠的也是真本事,他從來不會公私不分,更不會和公司內部的女員工牽扯不清。至於這個程曉瑜嗎,他只能說,純屬例外。
嚴羽把行政部總監和程曉瑜的直接上級主管一齊叫到了辦公室來。
嚴羽和顏悅的問,「秦主管,我想問問你們行政部的程曉瑜工作情況怎麼樣?」
秦主管不知道總裁為什麼會突然問起程曉瑜,只得說,「程曉瑜來公司沒多久,工作認真負責的。」
嚴羽看著行政總監說,「我見過這個程曉瑜幾次,她處理的資料都很清楚,會議記錄寫的也明白。我這邊只有小宋一個人,有時候也忙不過來,我想再給小宋找個行政助理,我看這個程曉瑜就不錯。刑總監你覺得怎麼樣?」
總裁都發話了,那個刑總監能說什麼,只能連連的說行,當天下午就讓程曉瑜收拾東西到二十五樓去。
程曉瑜自然莫名其妙,總裁究竟什麼時候見過她了?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秦主管和同事們說在總裁辦公室的桌上見到一個兔子雕像特像行政部丟的那個,同事們都紛紛說不可能,誰能想象大BOSS會跑到二十三樓來偷個兔子雕像。
程曉瑜也越聽越糊,那個金的小兔子她明明記得是被嚴羽拿走的,他既然把她的高跟鞋丟了,想來這個小兔子應該也一起丟了。難道總裁大人某天發現垃圾堆裡的小兔子長得很可愛就撿回來擺自己桌上了?-_-!這也太扯了!
程曉瑜抱著自己的文件框來到總裁助理辦公室的時候看著裡面的一扇門直髮
愣,她怎麼覺得這麼悉呢?原來總裁辦公室和總裁助理辦公室都各有一扇門對著外面,而這兩間辦公室之間還有一扇門通著可以打開。
那扇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推開,程曉瑜嚇得後退了半步,門裡走出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高個子男生,對她笑了笑,「你就是程曉瑜是吧?我叫宋學文,你好。」
程曉瑜對他友好的笑容本視而不見,她的視線直接越過面前的男生投到那個一臉閒適的靠在老闆椅裡的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有一張狹長風的桃花眼,很少男生會擁有的白玉般的細緻肌膚,高的鼻樑,薄而冷漠的嘴,現在他的角勾出一個可疑的線條,那種弧度看在程曉瑜眼裡本就是兩個字──「譏諷」。
他的桌子上擺了只金的胖兔子,笑得歡快無比。
程曉瑜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又往後退了一步。嚴羽摸著下巴突然朝她笑了笑,那種笑容啊,該怎麼描述呢,程曉瑜手裡的文件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文件框裡的筆啊紙啊散了一地,程曉瑜只得蹲下身去撿,宋學文也好心的蹲下來幫她撿東西。
程曉瑜從地上拿起了兩支筆,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他也是助理?」
宋學文笑了,「你說什麼啊,連嚴總都不認識了?」
五點鍾下班鈴準時響起,宋學文站起來說,「程曉瑜,可以下班了。」
程曉瑜抬頭說,「宋助理你先走吧,我剛來,還想多悉悉總裁辦的工作。」
宋學文說,「不用那麼辛苦,我會慢慢教你,那些文件明天再看就行了。」
程曉瑜僵笑著說,「呵呵,反正我回去也沒事,想再看一會兒,宋助理你先走吧。」
宋學文走了,走廊上也陸陸續續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整層樓就徹底安靜下來。
程曉瑜深了一口氣來到兩間辦公室的拉門旁邊,敲了敲門。
「進來。」
程曉瑜推開門走到嚴羽的辦公桌前。
嚴羽看都沒看程曉瑜一眼,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打字,「什麼事?」
程曉瑜突然一個六十度的大鞠躬,「對不起!」
嚴羽敲在鍵盤的修長手指停了一停,身子往後靠到椅背上,看著程曉瑜說,「對不起什麼?」
程曉瑜仍是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不肯抬頭,「對不起之前拿小兔子打你,酒吧那天晚上……也對不起。」
嚴羽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拍打在座椅的扶手上,慢條斯理的說,「酒吧那天晚上,你對不起什麼?」
嚴羽看見程曉瑜的耳子都羞紅了,明顯是沒料到自己會問這個問題,她結結巴巴的說,「酒吧那天晚上,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沒付酒錢。」
嚴羽兩手握在身前活動了一下,「哦,你說對不起這個啊。你是沒付錢,總共一千三百六十四元,你現在給我吧。」
「啊?」程曉瑜抬起頭來看著嚴羽,顯然更沒料到嚴羽會這麼說話。
嚴羽看著程曉瑜那副呆愣的模樣心裡直想笑,卻還是板著臉說,「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付這筆錢吧?程曉瑜。」
第7章我才沒有被包養
嚴羽看著程曉瑜那副呆愣的模樣心裡直想笑,卻還是板著臉說,「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付這筆錢吧?程曉瑜。」
程曉瑜的臉紅的都快能滴出血來了,「不是,不是。我只是……我有喝那麼多酒嗎?我記得七十塊錢一杯,我就喝了七八杯。」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騙你的錢?發票我找不到了,你不信咱們去忘川問問好了,帳肯定能查出來。」嚴羽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了,一千三百六十四塊錢是吧?我給你。」程曉瑜心想那晚自己稀裡糊塗的到底喝了多少她也不記得了,嚴羽一個公司的大老闆總不至於騙她這點錢。
程曉瑜說著就要去座位上拿錢包,走了兩步又轉回身說,「我錢包裡沒那麼多錢,等會兒我去銀行取,明天再給你行不行?」
嚴羽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剛到晚上六點,他站起身來說,「走吧,本來我也要下班了,我帶你去取錢。」
程曉瑜看著嚴羽的背影直髮愣,他至於嗎,都說了明天給他,難道她還會賴他的錢不成?
嚴羽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她,「快走啊,愣著幹什麼。」
程曉瑜只得跟上,兩人下了電梯走出公司,程曉瑜坐上了嚴羽的車。這是程曉瑜第二次坐嚴羽的車,上次她喝醉了本什麼都沒注意。程曉瑜不會開車所以也不懂車,但就算這樣她也能看出來嚴羽的車肯定很貴。
嚴羽開車開的很穩,「你要去哪個銀行取錢?」
「工商銀行。」
離公司不到十分鍾的地方就有個工商銀行,可嚴羽不打算去那裡,他打算去比較遠的一家工行,那附近有家西餐廳,裡面的甜點和冰淩很好吃,他的小侄女圓圓就特別愛吃裡面的香蕉船。
程曉瑜倒沒注意嚴羽開車要去哪,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的銀行卡里還不知道有沒有一千三百塊錢呢。
程曉瑜家裡不算有錢,也就算是小康之家,但她花錢卻有點大手大腳。程曉瑜上大學的時候每個月生活費是一千五百塊,月初的時候她總是看見什麼就買什麼,月末就只能躲在寢室煮方便麵,實在熬不住了就往家裡打個電話哼哼唧唧的要點錢。反正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程媽媽說她幾句別總亂花錢以後,總是馬上就把錢匯過去,哪裡捨得讓女兒吃苦。後來程曉瑜遇見了他,他寵著她順著她,程曉瑜想要什麼更是本連價都不用看。所以程曉瑜這亂花錢的病算是落下了,後來她一個人來到榕城,剛開始還告訴自己帶來的一萬塊錢不能亂花,後來她在銳宇找到工作之後,知道下個月五號就能發工資了,就又開始懶得天天算錢了。反正她也沒花什麼大錢,平時也就吃吃飯逛逛街買幾件便宜衣服,還有幾次去超市買東西是直接刷卡的,至於卡上現在究竟還剩多少錢,她真不知道。
程曉瑜之前和嚴羽說對不起指的是那次一夜情如果給嚴羽帶來困擾她很抱歉,希望嚴羽不要再計較兩個人的過節,畢竟程曉瑜以後還是要在銳宇上班,她也不想得罪總裁。程曉瑜以為她說了對不起嚴羽肯定明白是什麼意思,結果嚴羽竟然問她對不起什麼,程曉瑜臉皮薄,有些話她說不出口,一著急只能說對不起沒給酒錢。下午程曉瑜考慮要怎麼和嚴羽說的時候就想到了酒錢的事,她本來就打算把錢還給嚴羽,只不過她以為她就喝了四五百塊錢的酒。
嚴羽把車停穩,自己先下了車,「走吧,前面就有個工商銀行。」
程曉瑜見嚴羽下了車只得也從車上下來,低著頭說,「嚴總,我想先和你說一下,我卡上可能不夠一千三百塊錢……不過也可能夠,我記不清楚了。」程曉瑜的聲音越說越小。
「哦?」嚴羽不置可否的看著程曉瑜。
程曉瑜只得說,「我先去看看卡上有多少錢吧。」
銀行這個時間已經關門了,程曉瑜來到自動取款機前面把卡進去,她輸入密碼的時候嚴羽就大剌剌的在她旁邊站著,一點也不避諱。程曉瑜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這個嚴羽好歹也是公司的總裁,不僅毫不紳士,而且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自動取款機很快顯示出了卡內餘額。
嚴羽唸了出來,「一千零二十七元。」
程曉瑜的臉又紅了,她打開包包把錢包拿出來,數了數里面有二百八十多塊錢。程曉瑜咬著嘴想了想,直接把卡里的一千塊錢都取了出來,然後又從錢包裡拿出六十五塊錢的零錢和取出來的一千塊錢一起遞給嚴羽,「我先還你一千零六十五塊錢,我錢包裡還有兩百塊錢暫時不能給你,我總要留點生活費。欠的三百塊錢下星期發了工資我就還你。」
嚴羽接過程曉瑜手裡的錢,然後又一把將程曉瑜手裡的錢包拿過來,把錢包裡兩張粉紅的爺爺掏出來,接著沒有半點不自然的把裡面的十幾塊零錢包括三個一塊錢的硬幣和兩個五角錢的硬幣都掏了出來,然後才把空空如野的錢包還給程曉瑜,「喏,現在你欠我八十六塊錢。」
程曉瑜拿著空空的錢包終於怒了,「嚴羽,你是不是男人啊?!」
聽了程曉瑜的話,嚴羽突然向前傾身湊近了她的臉說,「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嗎,曉瑜?」
那句尾微微上揚的語調讓程曉瑜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她的身子向後躲,不肯直視嚴羽盯著她的桃花眼,有點緊張結結巴巴的說,「你總要給我留點錢吧,除了這些錢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我說發了工資會還給你就是會還你,難道你還不相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嚴羽的身子傾得更低了。
程曉瑜也只能更加往後躲去,「我怎麼會賴你這三百塊錢!就算是普通同事,這點信任也該有吧。更何況,更何況我們好歹也……也比較,你幹嘛非要這麼咄咄人?」
「哦,我們比較,」嚴羽的俊臉不斷靠近,渾身強烈的氣場讓程曉瑜只能不斷往後退,他的聲音低喃的溫柔的卻又隱藏著致命的殺機,「程曉瑜,原來你還記得我們睡過一晚。」
「呀!」程曉瑜一直往後躲,差點沒掉到取款機旁邊的臺階下面。
嚴羽一把摟著程曉瑜的這才沒讓她摔倒,他的大麼指貼在程曉瑜的線上曖昧細膩的摩挲,他的話幾乎是貼在她的嘴上說出來的,「我們是比較嗎?
程曉瑜。我們睡過一晚以後,第二天你就當我是透明人一樣直接走掉,這樣也叫嗎?」
程曉瑜間被嚴羽摩挲的那塊肌膚癢癢的發燙,他幾乎貼在她上的說話方式更是讓程曉瑜的心跳撲通撲通瞬間快了幾倍。對嚴羽這種赤的調戲行為程曉瑜實在是忍無可忍,她一把推開嚴羽,站穩身子說,「嚴羽,你夠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小氣的男人,一夜情而已,你是有多吃虧啊?我不理你怎麼了,我就不想理你!好,你是總裁你了不起,我不是跟你說對不起了嗎,你還要怎麼樣。把我的錢都拿走了,你現在解氣了吧?」程曉瑜說完就一臉氣憤的轉身走了。
「站住。」嚴羽在她身後道。
程曉瑜氣哼哼的轉回身,瞪著嚴羽。
「你還欠我八十六塊錢呢,真沒錢了就拿點東西抵押吧,比如手機什麼的都行。」
程曉瑜已經被嚴羽氣得徹底沒話可說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這男人小氣的程度簡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程曉瑜深了一口氣,「我沒有手機。」
嚴羽從上到下打量了程曉瑜一眼,「那就鞋子吧。」
他還真是會挑!程曉瑜身上最貴的東西就是這雙平底皮鞋。程曉瑜的腳嬌氣的,穿不好的鞋總是很容易磨破,所以她衣服可以穿二三十塊錢的,鞋卻絕對不行。
程曉瑜怒氣衝衝的把腳上兩隻小皮鞋脫下來朝嚴羽扔過去,「好,給你!」
嚴羽閃身躲過兩隻攜著怒氣飛來的小皮鞋。
程曉瑜光著腳轉身大步走了,頭也沒回一下。
嚴羽看著地上的兩隻鞋,淺綠,鞋頭圓圓的很可愛,上面還用絲線鉤著兩隻卡通小魚。那鞋的主人已經越走越遠,看架勢是絕不肯回來了。
嚴羽笑了,被他的連鞋都脫了看來是真沒錢,被男人包養的可能──基本不成立。嚴羽不緊不慢的撿起地上的兩隻鞋,放回到自己車裡,朝著程曉瑜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第8章二人晚餐
程曉瑜低著頭走的很快,她知道自己光著腳在路上走很奇怪,幸好這裡不是什麼繁華地段,街上也沒多少人。程曉瑜眼看著自己白白的腳丫子越走越髒,不知道為什麼啪嗒一滴眼淚就落在了腳背上。程曉瑜停下腳步,她怎麼還真哭了,哭泣這種事情不是身邊有人安、幫忙的時候才有意義嗎,現在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哭有什麼用,為什麼要哭?
程曉瑜此時的情緒非常糟糕,雖然她理智上知道哭也沒用,但恐怕還是非要哭一陣才肯罷休。程曉瑜索坐到街邊的長凳上慢慢的哭,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手機也沒有,就算有手機她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打過去。這個地方她以前沒來過,今天要怎麼回家她都不知道。那個嚴羽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雖然那天她喝醉了腦袋不太清醒,她也清楚記得他進入她體內時那種饜足的神情。就算兩個人上了不代表什麼,那也不用這樣對她吧?
程曉瑜的眼淚劈里啪啦不停的往下掉,她聽見有腳步聲朝她走過來,一雙看著有點悉的皮鞋立在程曉瑜面前。
程曉瑜抬起頭,是嚴羽。
嚴羽看程曉瑜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心裡一下就後悔剛才不該那樣逗她。他伸手擦掉程曉瑜臉上的眼淚,「怎麼哭成這樣?傻丫頭,我叫你脫鞋你就真脫?」
程曉瑜打開嚴羽摸在她臉上的手,「我一分錢也不要欠你這個大混蛋的!現在我們銀錢兩清,你滾開。」她說著起身就往前走,沒走兩步間就扶上一隻大手,天旋地轉的被嚴羽打橫抱在了懷裡,大步往回走去。
嚴羽說,「我逗你玩的,我要你的鞋幹什麼,我又不能穿。」
程曉瑜兩手兩腳毫不客氣的在嚴羽懷裡亂踢亂打,「你放我下來!嚴羽,你這樣在大街上抱著我奇怪死了,你放我下來!」
嚴羽睨了程曉瑜一眼,「我抱著你你還不停地掙紮,這樣更奇怪。」
嚴羽說的沒錯,路上的幾個行人都在看他們,走過了還回頭接著看。程曉瑜的臉紅透了,她心知掙不過嚴羽,只得把臉埋在他懷裡不讓別人看到,丟人就讓他一個人丟好了。
嚴羽低頭看了埋在他懷裡的程曉瑜一眼,用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小聲說,「小鴕鳥。」
程曉瑜的耳子又紅了起來。
嚴羽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把程曉瑜放進車裡,然後繞過去自己開門上車,看見車上有一包式溼紙巾,就出一張抓著程曉瑜的腳踝把她腳上的塵土一點點擦掉。
嚴羽替程曉瑜擦腳的動作認真又專注,好像全世界都不在他眼裡,他眼中就只有程曉瑜那隻髒兮兮的腳丫子。程曉瑜的臉紅撲撲的,腳趾頭不自覺的往後縮,他在擦她的腳趾頭,一個一個用溼紙巾輕輕的溫柔的蹭乾淨。程曉瑜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又奇怪,她身子不停的往後躲,嚴羽抓著她腳踝的大掌卻牢牢地固定著讓她的腳完全動彈不得。
嚴羽幫程曉瑜擦完兩隻腳,滿意的把她重新變得白白的腳丫子穿回到小皮鞋裡,這才再次抬起頭。程曉瑜這丫頭身子向後擠在車門上,臉上的表情好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嚴羽忍不住靠近了她微張的櫻桃小嘴,真可愛……。
程曉瑜的頭緊緊靠在車玻璃上,看著嚴羽湊近的俊臉不自覺嚥了口唾沫。
嚴羽突然笑了,這個男人平時在公司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這突然一笑,還真是百媚橫生。他又出一張溼紙巾輕輕擦程曉瑜的臉,「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嗯?」
程曉瑜搶過嚴羽手裡的紙巾低頭擦自己發燙的小臉。
嚴羽一手扶著副駕駛座的椅背把程曉瑜虛虛的攏在自己的範圍之內,「就算我不還你鞋,你給男朋友打個電話叫他來接你就是了,坐在那裡傻哭什麼?」
嚴羽料想程曉瑜多半沒有男朋友,不然被他欺負成這樣肯定給男朋友打電話了。可程曉瑜沒按他的想法說沒男朋友,她說,「我沒有手機。」
嚴羽皺眉,「怎麼會有人沒手機?」
程曉瑜哼了一聲,「我就沒手機,我不愛用手機。」停了一會兒又說,「你放心,等發了工資我就把那八十六塊錢還你。」
嚴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看了看手錶,「下車,咱們去吃飯。」
程曉瑜坐著沒動,斜了嚴羽一眼,「我不吃飯,我沒有錢。我的錢全被債主拿走了,一分錢都沒給我剩。」
嚴羽笑了,「我請你吃。」
程曉瑜還是板著臉,「用不著。」
嚴羽見這丫頭好言好語的總是說不動,只得又開始威利誘,「你不跟我去吃飯,我就不送你回家。你知道這是哪嗎?你身上沒錢難道還想走回去?我怕你明天早上都走不到家。」
「……」
「我現在已經餓了,我必須吃飽飯才能開車。快點下車跟我去吃飯。」
「……」
程曉瑜盯著面前的藍莓芝士蛋糕、酥皮黃桃蛋撻和綠茶雪直髮呆,藍莓果醬閃著幽藍幽藍的光澤引人食慾,新鮮出爐的黃桃蛋撻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草葉般清新的綠茶粉在高腳杯雪白的飲品中優雅的動蔓延,程曉瑜似乎都能聽見裡面的小冰粒在浮著白雪泡的雪中轉消融……
程曉瑜之前一坐到餐廳的座位上就對嚴羽說,「你吃好了就送我回去,我不吃。」
嚴羽從餐單上抬起頭,「這家餐廳甜點很不錯,你真不吃?」
程曉瑜哼了一聲,「我現在一窮二白,負擔不起。」
「說了我請你。」
程曉瑜義正言辭的看著嚴羽,「嚴總,從今以後,除了工作我不想和您有任何牽扯。」
嚴羽也看著程曉瑜,他沒說話,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繼續看菜單。
當服務員又端著一盤看起來就非常鬆軟可口的泡芙放到桌上的時候,程曉瑜終於忍無可忍了,「嚴羽,你太過分了!」現在都七點半了她還沒吃晚飯,她很餓好不好,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過不去啊啊啊?
嚴羽動作優雅的把餐刀放在桌上,嚥下口中的牛排,然後更為優雅的拿起甜品叉伸向藍莓芝士蛋糕,慢條斯理的在可愛的藍莓小蛋糕上咬了一口,輕輕的嚥下去,然後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味道不錯。」
程曉瑜一臉悲憤的盯著嚴羽,她可以想象,想象那種入口即化的香濃芝士口,還有酸酸甜甜的藍莓醬……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他還挑釁的看她,他再看!
他再看!程曉瑜氣急了,抓起一隻泡芙咬了一口,眼睛冒火的瞪回去,誰怕誰啊。
嚴羽終於忍不住一手放在餐桌上撐著額頭笑了,這個程曉瑜,本就是個小傻妞。
程曉瑜看著對面的敵人撐著頭一直笑,這才有些回過味來,她把咬了滿口的油嚥下去,覺得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找個理由,「我吃是因為……因為你今天很過分,害我光著腳走了半天,所以我吃你一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嚴羽看著她笑,伸手把她邊的油揩下來送進自己嘴裡,「巧克力味的,曉瑜,好吃嗎?」
坐在桌子對面的嚴羽襯衣打開了三顆紐扣,微微顯出裡面光滑如玉的肌膚,他烏黑微長的頭髮打理的低調而有型,兩隻圓形的袖釦在餐廳的燈光下面閃著微微的光澤,他狹長微眯的桃花眼裡清清楚楚的寫著一行字,「程曉瑜,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程曉瑜的臉,今天第N次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第9章程曉瑜,我們來方長
嚴羽熄火下車打量了一眼程曉瑜住的小區,這裡說是小區都有點勉強,比較像那種城中村,一棟一棟的都是以前的農民房改造的二層或者三層小樓,住宿條件可想而知肯定不會太好。
程曉瑜也從車裡下來,「謝謝你送我回來。」停了一下又說,「嚴羽,你把二百塊錢還給我吧,要不我真沒錢吃飯了。下星期發了工資我馬上把錢還你,我發誓。」
嚴羽不置可否,「去你家坐坐。」
程曉瑜立刻拒絕,「不行。」
嚴羽睨了程曉瑜一眼。
程曉瑜囁囁的說,「我家又小又亂,沒什麼好坐的。」
最後嚴羽和程曉瑜還是雙雙站在了程曉瑜的家門口。程曉瑜拿著鑰匙在心裡嘆息,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這麼霸道,為什麼她在他面前總這麼沒出息,為什麼他讓她把鞋脫了她就把鞋脫了,為什麼他讓她去吃飯她就去吃飯,為什麼他說要來她家她就真的讓他來她家啊!程曉瑜啊程曉瑜,就算他的氣場強大你的氣場也不至於就為零吧?
程曉瑜住的這間房子是棟三層小樓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榕城外來人口多,這種農民房改建的房子一般都隔斷成好多間分別租人。程曉瑜租的這間打開外面的防盜門裡面是一左一右兩扇木門,左邊的房間是一對作水果生意的小夫住的,右邊小一點的房間是程曉瑜住的。
程曉瑜一打開防盜門一股酸臭的味道就撲鼻而來。原來是住在左邊房間的男人又把他脫下來的皮鞋放到兩個房間中間那道窄窄的過道上了。這裡沒有窗戶又不通風,那個男人有時候會把鞋脫在這裡,味道很臭。程曉瑜見過那個男人兩次,面容鄙舉止疏荒,程曉瑜見了他總當作不認識。
二樓的走廊狹長又沒窗戶,即使是白天也要開著燈。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程曉瑜看見嚴羽皺了皺眉,程曉瑜的臉忍不住紅了,連忙低頭去開裡面的木門。程曉瑜的父母不是什麼有錢人,但從小到大都沒讓她在錢上受過委屈,以前她總以為沒錢就代表著不能買貴的衣服,現在她才知道沒錢代表的事情太多了。她心裡覺得難堪手就有點抖,了幾下鑰匙也沒進鑰匙孔,就在這時走廊的燈突然滅了,整個走廊黑的好像晚上一樣。
嚴羽問,「停電了?」
程曉瑜勉強笑道,「真是大少爺,這種房子的走廊安的肯定是聲控燈啊。」
說著跺了跺腳,走廊上的燈才再次亮起。
程曉瑜把門打開,「進來吧。」
嚴羽走進程曉瑜的房間,房間很小,不到二十個平米,旁邊是個很小的衛生間,房間裡只放了一張一個櫃子一個桌子,桌子上擺了個電腦筆記本。
房間裡連張椅子也沒有,程曉瑜平時都是坐在上玩電腦的,現在只好讓嚴羽坐到上。嚴羽個子高,坐在她這小小的屋子裡怎麼看怎麼伸不開手腳。
程曉瑜問,「你喝水嗎?」
嚴羽點點頭。
程曉瑜從地上拿起一個大鋁壺到衛生間接水去了。
嚴羽坐在程曉瑜上看了看四周。程曉瑜上鋪著一條暖系的豎條紋單,枕頭下面疊著白底藍小碎花的巾被,仔細聞的話上有淡淡的香氣,是程曉瑜身上的味道。筆記本是蘋果的,屏幕背面貼著一張大大的機器貓,四周黏著幾個凸起的塑料小花、小桃心之類的玩意,品味簡直像個女中學生。桌子上放著一包打開的奧利奧,一包妙脆角,一面小鏡子還有膚水面霜之類的東西,頭還搭著幾件衣服,整個房間看起來有點亂,看來程曉瑜不是個多會收拾家的女孩子。
窗戶外面能看到幾家有些吵鬧的小飯店和水果攤,馬路上看著也不太乾淨。
程曉瑜把熱水壺上電,在轟隆隆的燒水聲中站在嚴羽面前顯得不太自然。
嚴羽說,「這地方看著環境複雜的,幹嗎住在這兒?」
程曉瑜說,「這裡離公司近房租又算便宜,能找到這裡我已經很高興了。」
嚴羽點點頭,沒說話。
程曉瑜看著一身貴氣坐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的嚴羽,心裡不知為何就有點氣悶,她說,「你看,何必非要上來呢。」
嚴羽抬頭,「我為什麼不該上來?」
程曉瑜鼓起勇氣說,「我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應該這樣逗著我玩。
我不信你真缺那二百塊錢,剛才咱們吃飯都花了二百多。」
嚴羽看著程曉瑜,「你覺得我在逗你玩?」
「難道不是嗎?」
嚴羽站起來靠近程曉瑜,「傻丫頭,我是對那晚……念念不忘。」
程曉瑜忍不住又害羞了,她低著頭聲音力求鎮定,「那天只是意外。」
嚴羽挑起程曉瑜的下巴,「所以呢?」
程曉瑜拍掉嚴羽的手,「嚴總,請你不要調戲女下屬了好不好?你就當是我沒玩過一夜情想嘗試一下,現在我已經試過了,滋味很一般,我以後都打算清心寡慾作良家婦女了,不想再和任何人發展非正當的男女關係了。」
嚴羽的臉有點臭,「滋味很一般,一般到沒興趣嘗試第二次是嗎?」
程曉瑜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她也不需要討好嚴羽,索沈默。
嚴羽說,「沒良心的丫頭,是你一直哭著說疼我才手下留情的,只做了一次就給我睡著了,我看你可憐才沒再碰你,所以讓你覺得滋味一般不過癮了是嗎?
程曉瑜,有膽子再跟我做一次,我保證滋味不一般。」
面對明顯是在騷擾的嚴羽,程曉瑜決定自己的氣勢一定要有所提升,她板著臉說,「嚴羽,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以後只是你助理的助理,我會好好工作,你要看我表現不錯,就適當給我加點工資。
其他的,我不需要。」
嚴羽哼了一聲,「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憑什麼當沒發生過?你寂寞難耐需要男人了就勾引我讓我陪你睡覺,把你餵飽了你扭頭就走,跟不認識我似的。
程曉瑜,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程曉瑜也怒了,「嚴羽,我非常謝你一晚上付出的辛苦勞動,需不需要我付你過夜費啊?!」
嚴羽盯著程曉瑜不說話,一直盯得程曉瑜頭皮發麻,他才拋下一句,「程曉瑜,你等著,我們來方長。」然後推門走了。嚴羽走到走廊上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力跺了跺腳,這才聽見皮鞋蹬蹬蹬的下樓去了。
嚴羽走了好一會兒程曉瑜才想起來嚴羽最後也沒有把二百塊錢還給她,今天才星期二,下星期三才發工資呢,整整一個星期,她會餓死的喂!
第二天中午下班的時候程曉瑜可憐兮兮的從包裡掏出兩威化餅一袋妙脆角,家裡存的零食最多兩天就會吃光,她現在很糾結。
嚴羽從他的辦公室出來走到宋學文和程曉瑜的屋裡,「走了,一起吃飯去。」
程曉瑜抬頭看看嚴羽,他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宋學文站起來,「曉瑜,走吧。」
程曉瑜只得起身和他們一起出去。
嚴羽問程曉瑜想吃什麼,程曉瑜悶悶地說隨便,嚴羽就領他們進了一家中餐館,服務員把菜單拿上來以後嚴羽遞給程曉瑜讓她點菜,程曉瑜又悶悶地說隨便。
嚴羽只得把遞到程曉瑜眼前的菜單收回來,「看不出來啊,原來我們曉瑜這麼隨便。啊,說錯了,是隨和。」
程曉瑜看著嚴羽,暗暗磨牙。
菜都上來以後宋學文給三個人的杯子裡都倒上啤酒,「曉瑜,歡你來總裁辦,這頓飯也算是嚴總給你接風了,你快敬嚴總一杯。」
程曉瑜皮笑不笑的敬了敬嚴羽,「嚴總,以後請多關照。」
嚴羽也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說。」
程曉瑜又端起酒杯敬宋學文,「宋助理,以後也請你多多關照。」這句話的語氣明顯比剛才那句自然又真誠得多。
宋學文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放心吧,曉瑜。以後也別叫我宋助理了,那麼見外,我大你兩歲,你要願意就喊我聲宋哥。」
程曉瑜乾乾脆脆的喊了聲宋哥。
宋學文笑著應了一聲。
他們三個人坐的是張四人方桌,嚴羽一個人坐在一邊,宋學文和程曉瑜坐另一邊。他們兩個這麼一來一回越喊越親熱,坐在對面的嚴羽雖未龍顏大怒,心裡卻已吃味起來。吃著他的飯倒認起別人當哥哥了,不像話,這臭丫頭真是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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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錯電梯什麼後果呢,我看到標題,其實我一下子想起來一部電視劇,很老了,叫上錯花轎嫁對郎,但是這上錯電梯好像是上錯郎了啊,屬於辦公室類文,對於現在的文來說,這種類型的,這麼長的很少啊,一步一步的猶豫,一步一步的墮入黑暗是這類辦公室文的主旋律,希望作者推成出新,寫出不同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