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夜雨】(08-09)【作者:白玉(lumps)】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白玉(lumps)

字數:16016

予人玫瑰手留餘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您的支持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第八章

雨散雲開後,呼逐將平穩。陣陣倦怠裹挾著滿足襲來,就像酒飯飽足之後再把一半身子埋到被陽光曬得暖乎乎的細沙裡。

愜意,滿足,更無煩惱。

我瞧著天花板那淺綠的油漆,心中啐了一口,這房東是什麼鬼裝修品味。子這時則斜側在畔,幽香曝,久違了的,她的後背仍在烈的動,猜也猜得出她此刻的心情。

若有若無的微顫,沿著墊傳了過來,似在泣,卻沒有聲音。

我自然不是拔吊無情的人,但此時間,我卻不想費勁,也不去查看,或安

至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

也許是之後的無慾在作祟,儘管不久前我猶如中惡鬼,不顧環境,不顧反抗,但隨著子孫的傾瀉而出,我覺得一切再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

躺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子的泣也歸於平靜,我才準備說些什麼,就藉著此刻的無所謂,把心結打開,攤牌吧,再把事兒翻篇。

「夢潔?」我癱作一團,與背後的沉默對峙著。

確認沒有回應後,我又補了一句。

「夢潔?」

並用手肘頂了頂身後,只觸碰到她後背肌膚上微微溼涼的體。

子依然不應。

但我知曉子已清醒,那權當她能明白我接下來將說的話罷。

「我有話想對你說。」由於躺著的原因,鼻音自然發得比平時重些。

「平時都沒有什麼機會好好說話。」我組建著詞彙,「我…上次召,是故意的。」

「是生平第一次召,第一次,但我是有意的。」我的聲音苦澀地像鋸子劃拉著木板。

「所以說你覺得很值得誇耀?」身後子終於回應了,「人生第一次招,好了不起哦。」她語調嘲諷,語速飛快且冷冰,傻子都聽得出對立的情緒。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積壓在心頭的懷疑,你是我第一個女人,直到不久前還都是…唯一的,你知道我沒說謊。」急於辯白,我的語序反而順暢了些。

子接著沉默。

「那件事這幾年我問過許多人,可是愈發增加了疑惑,所以,我找了一個初次下海的女,就是想明白。」

「想知道…什麼?」夢潔問道。

「想知道處女的真實反應,是不是和你一樣。」我答道。

再無需我多言,前因後果便完全串了起來,夢潔頓時明白我完全把召的行為歸結於她。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是她先不要臉,是她先不純潔,是她先欺騙的。

子無法不難堪,她清楚我的為人,且不說將家庭看得如何重、把她又看得如何重,只憑我那妄自所謂清高的德,瞧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怎會去自不要臉去招

「我並不是想推卸責任。」看著她逐漸漲紅的後頸,我總結道。「嫖這個汙點,我一生都洗不脫,是我的錯我認。」

我的認錯在她看來似乎不值一提,子依然背對著我,沒有任何聲響,像死了一樣。

「可我…我如果不明白,這輩子只要和你在一天,就一天活在猜忌和壓抑裡。你騙了我,我們首次做愛時你便已不是處女,我甚至斷言你已有相當次數的生活了,可你卻騙我是你生命中第一個男人。」

我只確定子並非處女,但『相當次數的生活』只是猜測,這段話加入了我的主觀猜度,而內心是希望她堅決否認的。

「那既然你介意,就離婚唄,現在離反正也不遲,你趕緊再找個更好的。」她這般答,是我意料中的。好面子,就算明明理虧。

「你騙我的事,我可以不再提。可是我得明白誰是那個男人?」

我同子大學臨畢業才往,但以前年輕的時候,談過誰、怎麼談都是人生自由,我無權干預。可作為老公,被欺瞞到現在,我覺得我有知情的權利。

「說了有什麼用,你不認識。」子沉默了,一會之後這麼回答道。

從平淡的口氣裡,我再也聽不出情緒,很難去判斷這句話是不是賭氣。

「好吧,你問吧。」又鬥爭了良久,她嘆了一聲。

「對象是劉能麼?」得到首肯,我便不再試探,直接拋出心底最介意的問題。

「為什麼你覺得是劉能?」沒想到子竟忽然來了興趣,翻了個身,用赤脯靠過來。

沒想到她反過來探討我的想法,但此刻夫相對,有什麼是不可以坦誠的呢?

「因為,我覺得你最近和劉能的關係,很曖昧。我擔心…,事實上,促成我去招的第二推動力,便是劉能了。捕風捉影,我實在無法不去懷疑他。」

「你們是不是在學校就在一起了?」我追問道。

子撲哧一笑,完全沒有沉重而正經的氣氛了,她被我的問題逗樂了。

「沒有,沒有,雖然他當時…,額,沒有,在學校裡,我和劉能沒有任何關係。」

「當時什麼?他怎麼你了。」我追問道。

「沒有什麼,其實…也。」子故作遲疑。

「你今天非說不可。」

「劉能堵著我告白過,可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一直到畢業,連手都沒給他碰過,你這下滿意了吧?」夢潔講出這話的時候,記憶仿若飄向遠方,也恰是光線的緣由,襯得紅皓齒,姣好面容上泛起淡淡一層羞霧。

我心動之餘,卻又覺諷刺,不冷哼了一句,是是,讀書時候手是沒被他碰一下,可前些天,就當著我的面在溫泉山莊,一身比基尼,的,都被劉能上下其手摟過了。天知道揹著我,又被幹過什麼?

「原來不是劉能啊,那畢業之前你和別的什麼男人同居了吧,哎,你們這些漂亮些的女人,年輕時候生活得太糜爛了。」仔細端詳子的表情,我覺得她並沒有說謊,劉能和她唸書時是清白的。

「難道現在不年輕了麼?」子說,「就說女人的青留不住吧,你還是早些跟我離了,換個年輕的過。」

不是,你現在當然年輕,我是說,年少時候,哎,就是豆蔻年華少女的時候,就是你初經歷男女之事的時候。見我把時間假定在她畢業之前,子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躲閃,她略加遲疑,終沒有糾正我的自以為是。

而那時的我,全然忘記了早在咖啡廳對話中,夢潔就向劉能透過——和我同居之後和別的男人有過。我其實是記得『和別的男人有過』這個重點,但事發時間『在我同居之後』卻模糊了,至少當時躺在夢潔身旁,我錯亂了。

劉能確實太有威脅了,我的警惕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當確定初次佔有夢潔的男人不是他,立即滿腔怨憤就洩了氣。至於夢潔『早古』前那些情債,我已然不怎麼關心,雖然惋惜,畢竟對生活不造成威脅。

剎時之間,我有些意興闌珊,不知道再問什麼的好。

「額,那你當時為什麼騙我?」我明知故問,夢潔的動機再明白不過——女人嘛,越是心愛一個男人,就越難以啟齒過去。

這問題確是隨口而來,並非埋怨,也沒過腦子,純粹填白而已。可就子聽來,竟是我的幽怨。

「反正身子…不純潔了,就當都是我的錯,錯在騙了你。說真的,等離婚後,你再去找個滿意的黃花閨女過吧。」

「我是早就知道,這一天早晚還是會來。其實當初就該坦白,也不費彼此光陰。」夢潔斷斷續續地說道,說到尾端,抹了下眼角。

說罷,她坐將起來,把身子用薄被一裹,作勢便要去洗澡。

我急忙一把拉住夢潔,不讓她走,順勢一帶,使這芳體跌坐在我懷中,軟香如玉地,橫陳,可惜剛才已殫竭慮,下再不爭氣,只得惋惜作罷,雙手從後背環住子。

「我並非怪你,真的真的,我原本無比介意的,只是我們都是夫了,這段子經歷的種種,我愈發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愈發明白對你的情意有多深。」我探在她耳畔,溫柔地說著情話,體溫透過緊貼的肌膚傳了過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夢潔,就算有過別的男人,爭搶你分享你,但我不能失去你。」

口中這般肺腑之言,我竟驚詫於自己的釋然同改變,要是早些子,多的不說,就說劉能出現之前,讓我原諒子同別人的婚前行為,我連想都不敢想。可如今的我竟對開放有些認同。

夢潔,人生只有一次,很短暫,稍縱即逝。它是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受是自己的,哪顧得上別人的閒言碎語的。你不覺得現在的人卻糾結在過去落後的文化觀念,很狹隘麼?

這是那天劉能在咖啡廳講的話,現在卻在我腦海裡回想,仰或是因為我已召而墮落,既然自己都不乾淨了,自然無權要求他人純潔,立場也開始悄然改變。

子被我說得有點眼眶泛紅,她撥開頭髮,回身親了我一口,幽幽問道,那你原諒我了?

我鄭重地點點頭,前嫌終於冰釋,原諒竟比介懷要甜得多。正要回吻,卻瞅見眼角處,有一團黑慼慼的物是突兀地躺在單上,原本是被薄被遮蓋的,可經夢潔方才一裹一卷,結果了出來,在淡具上異常醒目。

我順手一掠,竟如同觸電一般,猛地打了個寒顫,腦裡更是嗡的一聲巨響,連後背都佈滿了雞皮疙瘩。

這,這是男人的內褲麼?

皺皺巴巴的一團,顯然穿過,且未及洗滌的男人內褲。

子正背對而坐,在我耳畔纏綿溫存,沒察覺到這下突變。

「你…你…」世界變得十分安靜,我剛張嘴,卻失語了,吱吱呀呀了好半天,只吐出個『你』字。

我是想說什麼來著?

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麼來著?

我輕輕撫摸著夢潔的柔發,輕輕把她推離懷中,直到我們可以四目相對為止。

起初,夢潔的表情只是微微驚訝,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只是開始慢慢冰結。而我又是如何表情,我自己是未知的。我無暇揣測自己的表情,滿心滿腦只在組織語言,掙扎著,從失語中儘快恢復過來。

「你剛才說的,我是說半個小時之前說的,那句」我一字一頓地開始提問了。

「嗯?」夢潔不明所以,看著我緩緩抬起的手,那中間正捏著一團黑輪廓,她瞧出來是一條內褲。

「你說,劉能上比我強多了,喜歡被他,和他每次都高到死去活來,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終於問出了這句話,已記不清是深呼之前說完的,還是說完之後才深呼

「那只是氣話…」子依舊不明所以,她解釋道。

「這是什麼?」我問道。

「男式內褲麼?」她回答道。

忽然夢潔也察覺到這條內褲正是我用強時,進她嘴的那條。灌進口鼻中的濃厚男體味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她開始眉頭緊鎖。

「劉能穿過的內褲為什麼會在你頭櫃裡?」我不依不饒,翻過,一把扯開頭櫃,裡面已層層疊疊,歸置著夢潔的用品。

「這本來就是劉能的家,也許是…」夢潔狡辯道,可她在自己整齊擺放的屜面前,沉默了,內褲是在她搬進來之後扔進去的。

「駱夢潔,我想再問一遍,作為子,希望你認真回答,告訴我實情。

不論事實如何,我真的決心原諒你的所有,請不要再騙我。「我強忍著情緒說著,近乎哽咽。

「你和劉能,是不是已經睡過了?」

依舊是沉默。

「你為什麼那麼介懷劉能?」沉默許久,子以問題替代回答。

「因為他想從我手中奪走你,他正在從我手中奪走你。」我如實回答,倒也坦蕩。

「不會的,林達,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男人。」夢潔寬著我。

又是用這輩子如何如何造句,『這輩子我是她第一個男人』還言猶在耳,時至今,我怎會再輕信?我又怎敢去信這種戲言。我只當她在放,不依不饒地回到核心問題。

「夢潔,你是不是已經和劉能做愛了。我說的不是在學校,就是他以銀行經理身份重新出現在我們生活裡之後。」

依舊是沉默,她是默認了麼?

我直直地看著她,她立刻避開目光,可我強掰過她的臉,使目光相對。

「我說了,無論發生過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沒…有。」夢潔遲疑了很久,遲疑到她都發現這種停滯暴更多。

是為了掩飾尷尬麼?她支支吾吾地回答了,聲音有如蚊子叮。

「反正,反正我也不差你一個人可以去問,」我揚揚手中的穢布,憤憤地說道「恐怕劉能他自己早迫不及待想要攤牌了,好明目張膽地搶你,他多想啊。」

再沒有任何餘地了,夢潔雙頰暈紅勝過晚霞,她終於點了點頭,承認了我最害怕卻已成事實的出軌。然後在我憤怒的目光注視下,像鴕鳥死死低垂著頭,想藏進土裡,再等事情過去麼?

「幾時?」

膿瘡只有挑破,忍痛清理,才會好轉。

「半個月前…」

「在這間臥室?」我嗤笑著自己,劉能用過的內褲都在我手裡捏著了,不在這裡在哪裡?

「在客廳的沙發上。」子竟回答了,她倒開始變得老實。最難承認的是非敲定後,具體的細節倒是容易了。

從客廳綿延到主臥裡,我的心在滴血,難道再問其他細節?包括這對狗男女是怎樣的姿勢?

「幾次?」

「嗯?」子不解,是沉浸在背德的回憶裡,才沒聽清麼?

「我問,幾次?」我重複了一遍,「你們攏共做了幾次?」

「沒有做愛,沒有!就親了一次,一次,真的。」子確認道,她這次儘管害臊,但還是直著我的目光,不再閃躲。

「只是親嘴?!」我暴怒道。

「我讓他摸了,我們…,我幫他,我…」子白皙的脖子愈發漲紅。

「就那一夜,我離家出走,搬進他家的第一夜。」不等詢問,為了辯解,她自顧自開始說細節。「我幫他…,出來了。」

「之後…之後就再沒有過了。」子強調道,彷彿這樣可以挽回她已然碎成一地的貞潔。「劉大哥…劉…劉能,他說怕瓜田李下,控制不住又檫槍走火,就搬出去住酒店了。我們之後都沒有再見面的,直到昨天。」

「為什麼?」拋出這個問題的同時,我心下忽然敞亮了,昨天咖啡廳偷聽他倆聊天時,難怪劉能反覆為喝醉了道歉。

「我們…喝了些酒,」她猶豫著,彷彿做錯事的小學生,「一切都…

發生得太快…也太荒唐了。「她如此點評道。

現在換作我沉默了,我只想狠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如果不是那天我犯賤去嫖什麼

要不是我,子至少還不會被劉能猥褻,如同他倆在溫泉山莊那次,僅是曖昧,卻被我衝動地推了一把,活生生把老婆推向劉能的懷抱。

我能怪她那夜喝酒麼?老公招,夢潔酒醉尚情有可原,劉能一屆酒場老手,讀書那會酒桌上的名聲就極響亮的,難道他會醉倒分不清尺度。

醉酒只是接口,他滿心滿意只是搞我老婆。

夢潔竟事到如今還一口咬定沒有做愛,說什麼只是幫他了出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媽的,真是苦於沒有證據。

這該死的牲口,我噌地從上站起身來。

「你要去做啥?」子問道。

找劉能算賬,我回答。

「別去好麼?」子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是怕丟臉麼?

「我咽不下這口氣,再說了,會醉難道會醉整夜?你們又不是灌了夜店,我可以原諒你,可是我怎麼原諒他?」

「這事我也有錯,我…我不該那夜去找他投宿,酒也是我自己主動要喝的,他還攔著勸我。」子著急了,聲音越來越大,她也不知是在為自己辯白,還是替劉能開脫,「再說,歸結底都怨你,你平白無故在溫泉山莊打什麼人?要不是你嫖…你嫖有本事可以不讓我知道,卻又被揭穿,你說我那夜不跑出去,還有什麼面目留在家?」

這套搶白讓我一時語

子眼中含淚,接著埋怨道:「那麼晚,你竟不出來追我找我,我一個女孩子家深更半夜在街上晃盪,手機沒電,沒地可去,就算不被劉能搞,指不定也和什麼不認得的路人搞了,也許就被天橋下的乞丐強姦了也不一定呢,至少劉能還溫柔體貼。」

「你他媽不知道去旅館過夜?」我用咆哮打斷了她的絮叨。「劉能他體貼?體貼你媽!」

滿腔怒火我無處發洩,猛地一腳踹向頭櫃。面板不經力,嗊的一下,上下兩層屜都應聲而斷。下層的碎板落下來,出裡頭的紙盒輪廓,原來子只佔用了上層屜,底下那層還是劉能在使用。

僅從外包裝就能辨認,那是盒套套。

我翻出它來,外包裝塑料並未扯斷,還黏在盒子上頭,我難免嘀咕,新買的,就拆封了一次,專門用來搞我老婆?又見Logo右下角印著一行小字,加長版XL,20只裝。打開數竟少了八個,果然如夢潔所說,又又長。

這能算是鐵證麼?我回頭看向子,夢潔頓時俏臉漲得紅若烙鐵,一雙美眸中急得就要淌出淚來,見她白皙秀美的脖子與翹美彈實的酥處,重又泛起紅的光澤。

「你們到底做愛了沒?」我手中拿著這盒套套,質向子。

子僵得啞口無言,正待說辭,我忽然鼻中聞到絲絲臭味,稍加分辨,是從那裂開的下層屜裡傳來的,我翻出一個牛皮文件袋,內裡竟仔仔細細摺疊了一條女人黑絲,不用問,這肯定是夢潔的,被劉能用作紀念?

而牛皮袋之下,壓著兩隻用過的套套,一隻已經枯乾發散,而另一隻裡頭竟還裝著三指寬未及乾涸的塘,他一次的量竟有這麼多。男人特有的臭味就是從裡頭散出的,我不想道,半個月前的套子,密封才可以存留,是被我一腳踢動,味道才得以串出。

「你們…你們做了幾次?」此刻,我已確定這對狗男女已經滾單了。

「一次…如果那也算的話…」夢潔終於坦白了。

「一夜只一次?」我打斷了她。

「那就一夜,我們…」子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淚兒一顆顆珍珠般順著秀氣的臉龐就滑下來,一夜而不是一次,她也不再糾結,也許是她終於回憶起,確實是滾了整夜單。

「他每次都戴了套套,所以,實際上,我們應該還不算真正肌膚相親,所以我說他至少比外人體貼。」子哭紅了鼻子,表情難堪地『論證』著。

「是啊,真溫柔,一夜在我老婆身上用掉八個套套,八個!還真他媽溫柔體貼。」

「沒有那麼多次…」

我難以置信地回頭瞧向盒內,難道劉能是種馬麼,復又問道:「真的一夜你們就用掉八隻套?」

「我…不記得…有多少次了。」

第九章在子面前,我想裝作那種男人,那種符合女人心目中男子漢形象的男人,孔武有力、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有膽量有能力有擔當。而轉過身來,我卻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種男人,是那種很普通、心思沉重、瞻前顧後、時常打著算盤,再三謹慎不願惹事的男人。

如果我現在衝過去把劉能鼻子打扁,逞一時之快,或者乾脆把事情攤牌,鬧大,使得他們單位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或更過火些,把事證物證都捅到互聯網上,讓網民來傳播。這般使所有當事者都難看難堪,那麼劉能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麼?

未必,他頂多是這個銀行經理不當了,他依然可以回老家,再靠家裡關係謀個前程。

真正會受傷的,煎熬的,過不下去的,除了我和子,還會有誰?且萬一夢潔身份被曝光,我在老家的老母親再怎有臉做人?

資金鍊必然是會斷裂,等待我的是小廠子倒閉,用作抵押的房子被銀行收走,在女方父母更無法代,畢竟他們才是主要出資方。而三年來的打拼和積蓄,頃刻之間化為烏有。是,我還年輕,還可以再搏,可是重新讓夢潔住回農民房?你覺得現實麼?

只要我同劉能撕破臉之後,只會使我離子散罷了。

可要忍麼?

這怎麼忍得下去?

昨夜我終還是按捺住自己,安靜地幫子打包完行李,就將她接回家了,至於其答應回家的條件是我兌現自己的諾言,互相原諒,往事不再追究,並重建夫情。

以上就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只是後一條確實很難——要我假裝那天晚上劉能睡她的事不存在,權當是她酒醉後的一個綺夢。尤其是在劉能面前,更不許表分毫。

於是乎,劉能的那條黑褲衩,除了只會頻添噁心,留著不再有用,只要離了房間,便不可再做物證,劉能想賴便再無他法。因此我就無心保留,草草回原本發現它的位置。

那被我踢壞的頭櫃怎麼修補呢?夢潔說留給她來解釋就好,不加我心。在離開之前,子故作有心無意地,竟被我發現她將一條襠處破出大的絲襪團吧團吧,連同一條皺巴巴的粉內褲一起,擺放在劉能那條內褲旁邊。

我頓時曉得那正是宵一夜時她身著的褲襪,都可以想見劉能隔著這雙絲襪她的時候,多麼快愜意。夢潔穿著絲襪時的模樣,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去形容這種極致的,她本就玉致緊萃的長腿,再經由細膩的絲布包裹映襯遮擋,拒還休、遮還的模樣,怎不挑逗得劉能如痴狂。

不解夢潔這般留下絲襪是何動機?女人難道也同男人一樣心理,有宣示主權的衝動?

恍惚間,我幾乎無法確定,究竟是誰佔了誰便宜,是劉能搞了她一夜,還是反過來劉能被她搞了一夜?可此刻我選擇了裝瞎,不制止、不猜測、也不詢問,既木已成舟,由她去,再糾葛實在太心累。

滑稽的是,如今寬我的,竟是夢潔昨晚收尾的那段話,『他那天戴了套套,所以,實際上,我們應該還不算真正肌膚相親』,多麼可笑,我當了王八,被綠了,難道還應該謝劉能帶套之恩麼?

「林工,電話!」車間外師傅的大喝聲驚醒了我的出神,壓縮機很吵,所以我進車間前,常會把手機擱在辦公室。

誰的啊,我心下嘀咕,不會是劉能吧?難道說曹就到?他算哪門子狗,現在我還真沒有調整好情緒,來溫和地招呼他。

「喂,我是林達,您哪裡?」談業務久了,拿起手機,『您』是習慣用語。

「是林達本人麼?」電話那頭是很陌生的男聲。

是的,我就是。

「這樣,我是榆龍小區的管理處。請問,駱夢潔女士你認識吧?」

「是我老婆,怎麼了她?」什麼榆龍小區,我完全沒有印象。

「剛剛她同我們的一家業主鬧了些不愉快,嗯,起了糾紛,還打了人,對方要報警,被我們勸下來了。你的號碼是她給的,你現在能不能來處理一下?」

「好的,我馬上過來,榆龍…小區?請問怎麼走?」我問道,對面幾句答覆便立刻讓我明白了是哪,正是劉能所租住的地方。

夢潔怎麼會跟業主鬧起來?她怎麼又去了劉能那兒,完全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滿懷各種困惑,我連忙打車趕了過去。

當抵達小區物業管理處,我發現夢潔坐在離大門很遠的一個會議隔間裡,我之所以看見她,是因為其構造是玻璃隔間的緣故。要穿過整個長形會議廳,抵達盡頭才能見面。

一位老者正在大聲吵鬧,不用細聽我便知曉其是業主,身旁圍了好幾個物業人員正忙著勸解,我先想聽聽他們怎麼說,故乾脆裝作路人杵在一旁。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老頭滿臉皺紋,頭已半禿,六七十歲模樣,他摸著作扭傷狀,「她個女娃一言不合還動手打人呢,沒有天理王法了!」

一個矮胖大媽模樣的物業經理立刻滿臉堆笑,七嘴八舌地勸解,老先生消消氣啦,現在的年輕人不懂事,您看需不需要去醫院,身體重要,總之先不要報警啦,云云。

我很好奇,好奇物業為什麼反過來要替我老婆說話,勸老頭不要報警。另一個方面,更想不到夢潔竟會對老人動,是為何呢?

「冒充租客打電話約我出來,還以為有什麼事,竟然汙衊我,說什麼讓我出客廳監控錄影。我一把年紀了,聽都聽不懂她說什麼。你們說氣人不氣人,說了沒有,還一把拽住不讓我走。」

「那她是不是您的租客呢?」

「不是啊,我認都認不到她,鬼曉得她是哪鍋哦。」

「那為什麼說到客廳監控呢?」

「我都說不曉得,我女兒以前裝過,為了防盜。後來房子要出租,連電源線都拔掉了,用都不能用。我曉得這女娃說什麼鬼話哦。」老頭顯得極為生氣。

我冷冷瞧著老頭,忽然明白夢潔異常的舉動所謂何事了,那個裝在客廳的攝像頭,我進房間的時候也留意到了,可是劉能說,他確認過,那個攝像頭連電都沒,是無法工作的呀。

可夢潔如此一鬧,就像已經認定攝像頭在正常工作一般,昨晚接她回家之後,就總覺得夢潔有點心事重重,難道是搬家的時候她偶然發現了什麼?

到底這裡頭誰在說謊?劉能?還是這個老頭?

但夢潔似乎並不懷疑劉能,而是,認定拍攝者是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如果真如子昨晚說的,和劉能做愛是從在沙發上開始的,那肯定過程已被拍攝下來了,八個套套裡,也不知道在沙發上用了幾個。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工作人員裡有人察覺到我的存在,便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他的話引得謝頂老頭回頭看了我幾眼。我不得不只好表身份,額,我就是肇事女子的丈夫,之前給我打過電話的。

「老人家,您沒傷著哪裡吧?」我擠出和善的笑容,老杆子碰不得闖不得,一碰就傷,一撞就死,向來都難纏的。

「我被她推得摔到地上了,你說有事沒事?」他怒而反問。

「您別生氣,我…現在就送您去醫院好麼?肯定是我老婆不佔理,衝撞了您。我擔心您傷到了,身體要緊,有事我們之後說,好麼?」我先主動承認錯誤,更擺出一副和善熱心的表情,有些話當著人群不好提問,得私下再說。

如果真是老婆與劉能的姦情被這老兒給錄下來的話,還真不好當著這麼多看熱鬧的人理論。

「先不急,不用你送。我打過電話給女兒了,你們鬼花花腸子多,我怕被騙哩。」老傢伙油鹽不進,拒絕了好意。

就在沉默的無聊等待裡,老頭竟開始仔仔細細端詳起我,他微微地搖搖頭,接著又摘下老花鏡,瞅瞅遠處隔絕玻璃室裡的夢潔,若有所思,接著又瞧向我。

老頭反常的舉動使我十分納悶,當最後一個物業員工也離開後,忽然他說話了。

「好說不好聽呢,我沒有裝什麼鬼攝像頭呢,我一個老頭子,平時看租客做什麼。」

「哦。」不知可否,我空地應了一句。

「你是她老公?」老頭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啊。」我不是一來就自我介紹了麼,老頭難道真老糊塗了?

「哎,你老婆,長得漂亮人又年輕,你平時要盯緊一些啊。如今的女孩啊,不自愛的多,哎。」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反而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能確信,攝像頭在工作,否則老頭也不會沒頭沒腦對我來這麼一句叮囑。看來被偷攝的事情,劉能一樣也被瞞在鼓裡。

不過我的工廠裡也安裝過監控,為了省費用,是我親自爬上爬下裝的,多少了解市面上家用業餘攝像頭的清晰度水平及拍攝角度的範圍。奇怪,老頭怎麼能斷言我不是視頻裡的男人,按記憶中劉能家那個攝像頭的位置,縱然沙發上有兩人做愛,但想拍清實在有些難啊。

難道是據體格區別麼,劉能同我確是很有些差別的,我脫了衣服就沒幾兩在身。哎,我老婆主演的低畫質愛情動作片,老頭看得是多仔細啊,沒閃到老麼?才能發現我並非男主角。

「對了,您的那位租戶,您有通知麼?畢竟是他借宿的女伴推倒了您。」我問道,我故意把『在他那借宿的女伴』講成『他借宿的女伴』,心下甚至得意自己的風趣,我難道講錯了麼?劉能確實是把我老婆借去睡了。

老頭愣了一下,忽然連忙呼喊過來一位工作人員,詢問道:「那個劉先生,你們打他電話沒有?」

「打了啊,他說正在來的路上,應該馬上就到吧。」物業如是回答到,他們的思路還停留在常規的次元上,只有老頭跟我才心照不宣。

支走物業,老頭喉嚨有痰,啐了一口。

「他們為啥阻止您報警呢?既然我老婆確實有傷害的行為,應該直接報警處理啊。」我隨口問道,彷彿我其實站在老頭一邊。

「好像是什麼小區連續無事多少天的評比吧,怕被中斷了,拿不到榮譽,這群只會搞形式的東西。」老人說道。

「都不容易,哎,都不容易。」我嘆了一聲。「對了,您太太呢?您摔傷,她還不知道吧?」我發現事發到現在老頭竟還是一個人。

「哎,早幾年就一個人走咯,先我一步。」老頭忽然有點傷,使我連忙道歉。

「孩子,這話本不該我一個外人說。等會來的人,你平時多留個心眼,不要讓他和你老婆走太近。」老頭這話已經非常直白了,傻瓜都聽得明,可他還怕我聽不懂,又補充道,「更不要讓她到外面過夜。」

「您說的是…我老婆紅杏出牆的事吧?」我苦笑,幽幽說道,忽然對陌生人都如此直白,是覺得假如故作苦情,也許能讓老頭主動出錄影資料。

這件事是不能報警,也無法用強的。

「你怎麼…原來你知道啊?」現在輪到老頭合不攏下巴了,竟讓他碰到比電視劇更狗血的事。

「哎,第三者,就是您剛說的劉先生,是我領導,捏著我的前途和飯碗。他得寸進尺,勾引了我老婆還不算,還天天慫恿我老婆跟我離婚,好任他為所為。」

「什麼?」老頭做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我老婆成天跟我鬧,家也不回,眼看就要離婚了,我爸過世前留給我的一套房子,也要分出去一半,我媽肯定也沒法活了。」我嗟嘆不已,雖然部分內容是現編來騙老頭的,但自己父親早早過世確是真。

想到家中老母,也忍不住半真半假地紅了眼眶來。

「哎,哎,那她做出這樣的事,房產憑什麼還要分?以前這種事是要抓姦夫婦去灌豬籠,綁石頭沉江的。」

「法律就這樣,除非我有她出軌的證據,不然她和別人睡覺,我是半點辦法都沒有,趴門縫也聽不到什麼。您看,劉經理租您的房,我老婆在他那兒一住就是半個月,我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的。」我說道。

老頭聽聞我這般言語,眉頭開始緊皺,猶豫再三,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我更加斷言他那兒明明就錄了像。媽的,白白把家醜外揚了,還好離了這個小區,誰特碼認識誰。

正尷尬間,當我尋思著去裡間找夢潔說幾句,免得她出來撞破了我的說辭。可這時劉能來了,西裝革履的他風風火火地出現在老人面前。

我不想瞧他,雖和夢潔約好不去表恨意。只朝這個給我戴綠帽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劉能也無暇顧我,他只當夢潔打傷了別人,滿心全意都在老頭身上。

他同我一樣,也是極力勸老頭趕緊去醫院瞧瞧。不同之處是我更多關注受,而劉能總不自覺地顯得他多有錢有勢,讓老人放心,一定負責到底,區區醫藥費不值一提,噓寒問暖中總夾雜著一絲讓人不快的態度。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老頭冷冷地敲打他,「攝像頭是以前我閨女為了防盜裝的,我一個老頭知道個。沒人維護,早就不能用了。你租這房的時候,我不是就跟你明講過了麼?怎麼現在又來糾纏?」

「是是是,大爺您說得對。」坐在會議桌對面的劉能皺著眉頭,冷眼打量了我老半天,似乎是我借題發揮,在拿一個已廢棄的攝像頭挑事請,在幕後指示夢潔打人。他這神情自然讓老頭更確信我先前的表述。

「林達,你不是很忙麼?怎麼來了?」劉能鄒著眉頭咳嗽一聲,清了下嗓子,彷彿剛睡醒有起氣一樣,像在責問,但我明白,他只是在試探。

如果我發怒,如果我憤恨,如果我強硬,那麼他對夢潔做過的侵犯十有八九就已暴了,然而我卻選擇了惑的軟弱。

「我老婆讓物業打我電話,所以過來了。」我向他諂笑,低眉順眼,語氣一副下屬回答老闆時的口吻。

「那就好笑了,他老婆打傷了人,老公過來處理天經地義吧。」一旁的老頭看不過眼,忍不住幫腔了。

劉能身為租戶,不便同老頭爭辯。他盯著老頭,又看看我,老頭那明顯的敵意提醒了他,他有了一絲絲姦夫婦人人喊打的錯覺,也開始察覺到攝像頭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夢潔打人肯定是有理由的,並非誤會。

於是,劉能態度收斂,迅速從鋒利轉成柔和,繼續關心了老頭的身體幾句,這種突兀的轉變在老頭覺得更是虛假。說罷一番客套話,他弓身離座,口中咕嘟著:「那我先去看看小駱怎樣了。」

劉能是要親自去問夢潔事發緣由。

這一瞬間,我忽然想明白兩處違和。即劉能是老頭要喊來的,而我是夢潔喊來的。與劉能的愛視頻按說她應該更不願意我知曉,在通常情理中,這事她應該對我隱瞞,通知劉能來處理才對,結果卻是情願喊我而非劉能,為什麼。而另一面,老頭明明非法窺探租戶隱私,怎敢招劉能來,難道不怕事情鬧大麼?畢竟攝像頭是否工作,只要劉能回家隨便一查便知,這又是為什麼。

事有蹊蹺,想到此節,我急忙搶在劉能之前站起來,伸手阻止了他。

「我自己的老婆,不用你去看。」

這句話說得鏗鏘絕決,一來是情急,另加上中本有怨氣。

儘管夢潔叮囑我要詳裝不知他倆的苟且,可是當劉能看到那個被踢裂的頭櫃,多少有些心生疑慮。有的事心照不宣,有的事心知肚明,不講出來傷人罷了。

只見劉能被我喝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他身子已然離了座,宛若有些僵硬的大蝦,著實尷尬。好在他老油條,頃刻便恢復了平靜,待復又坐下後,他轉向老頭,既然那女人丈夫都來了,那您還喊我來,是為了什麼呢?

「找你幹什麼?!找你評理啊。你租房的時候說的是一個人住,現在多個女伴同居,按你這年紀本來也情理之中,我本管不著。但是你這女伴卻是別人的老婆,你在我的房子裡搞七搞八,胡作非為,是不是應該評評理?」劉能本是隨意相問,哪想像點燃了一桶炸藥般。老頭嗓門更大,驚得遠處小隔間裡的夢潔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老頭連珠炮一般火力,只停了一口氣,續而說道:「現在你這女伴還把我老傢伙給打傷了,你說,怎麼賠吧。」

「不管您說怎麼賠,總要先去醫院檢查傷情一下再處理吧?!」劉能快被老頭給瘋了,喊他來卻又啥具體都沒,連連不耐煩地看手錶。

「那不行,等我閨女來了,再去醫院。」老頭堅持道。

可左等他閨女沒來,右等他閨女還是沒來,老人拉著我同劉能在小區辦公室空耗。這樣下去終不是辦法,劉能不耐煩地站起身來,他朝依然被關在玻璃隔間裡的夢潔眺望了一下,接著對我說到:「算了,林達,你留在這裡處理吧,要是去醫院,你就陪著去把結果拿一下,記住全程陪同,該負責的不推,但也別被訛了。有結果了再跟我說,費用我來承擔。今天單位真有事要忙,就不在這裡耗了。」說罷,不由分說就離了席,他被老頭一頓猛啐,已沒了耐心。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朝老頭抱歉地笑了笑。

「你也真是沒出息,自己的老婆,讓別的男人來付賬。」老頭沒來由埋怨道。

「您閨女什麼時候過來?」我無話可說,便用提問來岔開話題。

「鬼知道怎麼回事。」老頭開始閉目養神,顯得很焦躁。

「算了算了,不等了,你跟我過來。」老人站了起來,他的腿看起來確實扭傷了,走路一拐一拐的。我在他的示意之下,跟了出去,他腿腳不便卻腳步不停,拉著我一直走到走廊盡頭,四周無人為止。

停下來後老頭卻也不說話,又開始躊躇,良久,我就一直保持著等待循循教誨的神情在他身旁守著,內心明白,他終於要坦白了。

「我說,看你還算誠實,人也不錯的份上,不想看你被欺負,我就告訴你實話。其實,監控還能用。我一個人住,老伴過身後,子女也都不像話,不怎麼來陪。我打發時間,偶爾會看看租客們在幹什麼。」

老頭終於講到實質了。

「您是說…?」我故作困惑。

「哎,你怎麼還拎不清吶,我錄到你老婆出軌的錄像了。」老頭回避我的眼神,如此坦白讓他覺得難堪,「我這麼大把年紀,男女之事早就沒覺了。只是看你可憐,怕你被惡人騙錢。」

「那證據在您家?」我問道,有些急切。

「就是過去了小半個月,不知道還存著沒,我也不懂作,系統自動錄,自動刪,也不清楚留到什麼時候。」

「就只有半個月前的麼?之後,還有發生過那種事麼?」我追問道,我其實是不信夢潔所言的只睡過那唯一夜。劉能那種中惡鬼,既已嚐到甜頭,哪有止歇的可能。

「錄像只有客廳有,後面他們都在房裡,我哪裡知道哦,再說我哪有閒工夫,來仔仔細細看哦。」老頭不知可否。

「那我們現在去取數據?攝像機那些,我應該能明白」

「哎,也只能這樣了。你老婆今天傷到我的事,醫藥費你該負責要負責到底,一碼歸一碼。」

「那個自然。」我悻悻地答應。

為避免再生枝節,使老頭生疑,我便不再折回會議室,去接觸子,而是陪著一瘸一拐的老頭去取錄像。


评论列表 (2)

hcxfeel 2024-08-18 14:18:50

白玉大大又更新了,終於潔還是出軌了,可是還是沒有大啊,真的才一夜嗎?期待大點,還有白玉大的女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更新啊

fbcc 2024-08-18 14:18:50

閱讀了第八章一小段後我又重新翻出之前的章節重頭看了一次,發覺夢潔並不是只有跟劉能出軌,而最早時跟男主林達經常鬧彆扭,甚至將他趕出主臥,讓他睡沙發,而男主求時又百般阻撓,這種狀況相當長的時間,對於一對正常夫來說是非常不正常。從文中描述可以看出林達到夢潔入骨,而夢潔呢?本看不出她對林達有何意,更搞笑的是,林達打了劉能夢潔竟然不是陪伴在丈夫身邊,而是拋下丈夫跟貌似夫的劉能一同離開,難道如文中所述,夢潔的出軌只因林達醉心事業忽略了她和下體尺寸不足足不了她?如果看了錄像林達還能忍的話我真的鄙視他。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