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正道是滄桑】(01-04)【作者:魔雙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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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正道是滄桑】(01-04)
作者:魔雙月壁
字數:22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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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正道是滄桑】(1)
作者:魔雙月壁
2018/11/24
字數:8384字
1.楊費明。4歲被楊立華領養。
2.林娥。1905年生人。沒落大家小姐,知識分子,接受過開放進步思想洗禮,
共產黨員。為人皎潔、嬋媛聰慧。
3.楊立仁。1900年生人。楊家老大,早年做教師,後成為國民黨情報高級官
員。
4.楊立華。1902年生人。楊家二姑娘,國民黨偏左派立法會委員。早年和董
建昌有過關係,因為打胎導致不能再懷孕。後和瞿恩相識,留學過蘇聯,後歸國。
5.楊立青。1903年生人。楊家老三,早年無所事事,後進入黃埔學習,遇到
老師瞿恩,經瞿恩引導,後自願跟隨共產黨。
6.瞿恩。1898年生。楊立青老師,共產黨員,黃埔教員。大革命失敗後潛伏
上海,後被發現前往江西,反圍剿時被國民黨殺害。
7.楊庭鶴。1875年生人。共和後做南京中樞軍諮府廳長,後辭職歸家。1927
年北伐後,搬遷上海,後又搬到重慶。解放前夕去世。
8.梅姨姥。1886年生人。立華三手足母親胞妹,自願續絃給楊庭鶴。但兒女
們閃爍其詞。
9.楊立秋。楊家老四,為梅姨姥所生,接受新思想,抗戰勝利後投奔延安。
10.其餘人物。董建昌,瞿霞、瞿母等。
11.打醬油人物若干。
第一章
那是1942年的秋天。
離全面抗戰已過去了5個年頭。這一年,本在取得先後佔領馬尼拉和緬甸
等南線戰役的全面勝利後,終於遭遇了自太平洋戰役後的首次中途島戰役的慘敗,
但美雙方在太平洋上的島嶼爭奪戰才剛剛拉開序幕,攻守易逝依然不是十分明
朗。在歐洲戰場,蘇德在斯大林格勒等地戰正酣。而在其它戰場,軸心國和盟
國的廝殺也仍然在繼續。
在中國戰場,經過了徐州大戰和太原大戰等大會戰後,軍攻勢減緩,在
今年初,第三次長沙會戰結束,之後敵我雙方進入「休戰」的相持階段。總體而
言,我方形勢並不樂觀,東北全境早在抗戰前就已經被敵人佔領,抗戰爆發後,
北平、上海、南京和廣州等大城市也相繼陷落。國民黨的主戰場現在主要集中於
兩湖地區以及入緬遠征軍作戰。而在廣茂的華北和華東等地區,則是共產黨的敵
後據地,他們在後方也展開著殊死的較量。
我是被舅舅拉去上中統特訓班的。過了今年,我就滿18歲了,在這樣一個戰
亂頻仍的年代,我知道我的年齡其實並不小了,因為前線有很多將士的年齡可能
還沒有我大,所以我之前對於去上特訓班並沒有生出牴觸情緒。
良好的家庭生活條件,使我的身材體形高大帥氣,當然豐衣足食的生活,也
造就了我強健的體魄。我雖然同情路邊的乞丐和衣衫襤褸的貧苦人民,但我無法
改變什麼,這是一個衰敗的國家和社會,飢不果腹的不只有前線士兵,還有苦苦
掙扎的低層農民。當別人還在為下一頓飯著急時,而我卻在吃著剛出爐的麵包喝
著進口的紅酒,這得益於我舅舅是中統的大員,而我媽媽是國府立法會委員。
良好的家庭條件自然也有良好的教育,也可能是我天生就聰明,我早先就以
優異的成績在上海念中學早教班,到上海陷落前夕,我高中都快讀完了,後來大
戰爆發,南京形勢危急,我們舉家隨政府遷到重慶。良好的學習成績使我在拿到
高中畢業證書之前,就被我媽媽找關係送到了重慶大學,我喜歡工學專業,於
算法和電氣等方面,對藝術和國學等方面也有涉獵。
戰爭陰影下的學校管理並不是很規範,權貴富家子弟向來好辦事,一部分可
能也是由於戰爭的影響,我知道有很多學生剛畢業就去投奔了戰場,我是在一九
四零年底的時候拿到的學校裡的結業證書。
我想不出媽媽為什麼會答應舅舅,同意我去中統的特訊班學習的。我不喜歡
討論他們的政治活動,媽媽也從來不讓我參與。但那天舅舅苦苦哀求媽媽,並說
要給她帶個嫂子回來,他們本來就是親兄妹,媽媽不忍心只得答應,只是媽媽知
道對方的身份後一再要求舅舅要謹言慎行。
今天是特訓班十期二班的畢業典禮,我以優異的成績順利畢業,媽媽和舅舅
都來了。舅舅一直誇我這個外甥聰明能幹。其實當初舅舅送我進來時,他也沒想
過要我學成怎樣,我隱約覺得他只不過是想借我來幫他實現某些事情,雖然我並
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既然來了,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舅舅一直向媽媽說明,如此亂世之秋,人要多學點本事,這樣才能提高生存
能力,媽媽雖然偶爾怕我吃苦有抱怨,但媽媽對此表示贊同。當然其實我並不會
吃到苦頭,有舅舅的特別關照,那些教官對我還好,因此我沒有受到過什麼待,
但我總是會嚴格要求自己,所以凡事表現還算優秀。
經過大半年的訓練,我現在的體能更加健碩,擒拿格鬥,槍支器械,樣樣嫻
,得益於我之前的學習能力和天生的聰明大腦,連一些技術方面的技能也已經
能夠做到門門通。
畢業的幾天後,舅舅就帶我去了中統設在重慶的偵訊處,按照約定,媽媽沒
有反對。
我在特訓班的經歷讓我瞭解中統和軍統的一些情況,他們都是特務組織。中
統屬於國民黨系統,由黨部控制,軍統屬於軍務系統。在蔣委員長的槍指揮黨下,
中統的地位要高於軍統,不過他們的共同點都是殺人如麻。
不過我和那些特務又是有區別的,我雖然也從這裡結業。但我知道我不是一
個冷血的劊子手。而且舅舅也知道這其中的兇險,所以他安排我過來只會做一些
其他的事情。
我並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他們的特務機關。不過舅舅一
路心情很好,他開著車載我,和我聊了很多,還說要給我找個舅媽回家……我
第一次出社會,他代了我許多,他現在的情況倒是少了往的戾氣和城府。
我對這個舅舅其實並不冒,他對他的政黨,對他的總裁有著某種近乎於宗
教的狂熱,他將他的政事看的似乎比家庭重要,他殺人如麻,不管是共產黨,還
是本人,倒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這是秋秋和我說的,還有梅姨姥,她對這
個大外甥敬而遠之。
那也許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吧。
她上身穿著一件淺灰的寬領口T恤、配上鵝黃的開衫,外面披了一件白
的外套,下身是紅黃相間的緊身格子褲。雖然已經是晚秋,但重慶的天氣格外
好,天空已經被秋風抹試的非常潔淨而美麗,婉如眼前的麗人,她看起來乾淨樸
素,整個人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面容緻。我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
她的一頭烏黑長髮,從耳朵後別過披散在前部位,左右兩邊分開正好蓋住
一對豐滿的部。她面容姣好,粉黛峨眉,有一雙厚厚的雙眼皮,笑起來有一
個好看的酒窩。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氣質,翦媚皓齒出的神情似大家閨秀
裡的千金小姐。氣質動人的知美人,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但她眼裡為何還
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這花兒一樣的臉龐,彷彿有種悉的親切,我沒想到這森嚴的諜報機構裡
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林娥,林中蝶娥,我想到了飛
蛾撲火,純真野。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怦然心動,這是我長大以來的第一個為之心動的女人。
我好像還沒有喜歡過某個女子,因為我的背景條件,倒是有不少女的對我有意思,
但她們的目的都很明顯,不過是想趨炎附勢而已,而且我也覺得她們身上似乎都
沒有能夠引我的地方。
「我叫楊——費明。」我非常不喜歡和別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拗口撇腳。這
是媽媽給我起的,想不明白,讓人費解。
老董不止一次的問過媽媽為什麼要給我起這個名字。老董就是董建昌,一個
賣花布出身的舊軍人,早年做過軍閥,1927年時倒向廣州革命政府,成為手握一
方重兵的大員。國共廝殺時,他出工不出力,對共產黨有同情心,蔣介石排斥他,
他轉而接近桂系,抗戰爆發後再度出山。老董深諳政治之道,是個不吃虧的實
用主義者,而媽媽是個理想主義者,我實在不清他怎麼會成為媽媽的入幕之賓。
他比媽媽大很多,媽媽和老董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他和姥爺卻很聊得
來。彼此看的順眼,一同喝酒,一塊聊天。是呀,他們都做過舊軍人,想得簡單,
活得簡單。
我知道老董並不是我爸爸,媽媽讓我叫老董叔叔。媽媽從來不提我父親的事
情。費思念,自難忘,這也許是媽媽把對爸爸的念想加諸於我身上了吧。
我伸手去同她握手,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表示知道了,並沒有理我。那眼裡是
可惜和冷淡。也許她以為我是國民黨,也許他在為我這麼年輕就要做這樣的工作
而嘆息,又或者是其他的。
偵訊處有五臺大功率電報機,全是德國造,屬於大戰爆發前最後購買的一批。
三臺負責監聽,兩臺負責發報。林娥負責監聽並主管破譯,小陳是林娥的下屬,
負責發報,她們是共產黨。剩下的另外三臺由我方負責。我並不想將之稱為我方,
但我的身份使我們界線明顯。
據國共合作的規定,國府允許共產黨在重慶設了代辦處,而雙方共同組成
偵訊機構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國民黨領導,共產黨產加,雙方共享情報,協力合
作抗戰,破譯敵方電報。
這裡佔地並不大,大門口有戒備森嚴的士兵把守,往來需要通行證。往裡是
曲徑通幽的小道,看得出來是依山而建在半山上的,裡屋有通信室,監聽室,
保衛室,休息室,會議室……儼然是一個五臟俱全的機構。
舅舅是這裡的負責人,他負責將每天的重要情報向上彙報。我不知道舅舅是
怎麼做上這個位置,成為蔣委員長身邊的紅人的。他以前只是一個教書先生。
楊立仁是楊家長子,1900年生。下有妹妹楊立華和弟弟楊立青,諸兄妹早年
喪母,由其母胞妹,也就是他們的姨母照顧長大。他父親楊庭鶴早年帶過兵,在
立憲和共和之爭中傾向共和,民國成立時,做過南京中樞軍諮府廳長,後因共和
失敗,辭職還鄉。
1924年,全國各地都受到廣州革命據地的進步思想影響,革命活動到處四
起,此時湖南醴陵也受到影響。教書先生楊立仁就是其中一位,他時常利用教書
的掩護宣講革命思想…
當年天,在北洋軍閥指派下,三省巡閱使要來醴陵巡視督察,反動的警衛
隊大肆抓捕革命黨人。
周世農是廣州革命黨派到湖南醴陵的代表,他和教書先生楊立仁一直都有聯
系來往。
他父親楊廷鶴與巡閱使是故,是巡閱使來醴陵的宴會受邀座上賓。周世農
和他密謀利用其父楊廷鶴與巡閱使的故之情伺機行刺,楊立仁應允。
楊立仁找出楊廷鶴早年做南京中樞軍諮府廳長時的佩槍,那是一把緻的左
輪手槍,金屬澤光亮,他小時候就見過,因而很容易從舊箱子裡找到。周世農
以約送上偷運進城的子彈,口徑是按照左輪槍的制式找來的。第一版主最新域名2h2h2h點C0㎡
巡閱使抵達醴陵,城裡警衛森嚴,立仁說服父親準備隨他一同參加歡巡閱
使的堂會酒宴…左輪差槍走火,行刺計劃產,子彈來源洩,立仁前往廣州。
教書匠楊立仁的壯舉受到了周世農的賞識,他把他介紹給了同鄉楚材,楚材
原是立仁的同學,也是蔣介石的秘書。他們早年就認識,楚材認為立仁是個可造
之才,他們惺惺相惜,於是將他作為心腹推薦給蔣介石。年紀輕輕的楊立仁當年
就這樣做到了黃埔軍校校務部參謀。
我始終無法將他和教書先生聯繫起來,雖然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書生樣。
我被分在監聽組,負責監聽破譯工作,是她的下屬。除了小陳,這屋裡還有
另外三個人。介紹完林娥和小陳,舅舅開始向我介紹這三個人,並向她們介紹我。
「處長好!」「我去給處長倒水。」她們畢恭畢敬的向舅舅客套起來,言語
動作中有著巴結的意味。這就是一個有錢,有地位,有關係好辦事的社會,人們
只想著怎麼能儘可能的生存下去。我對此竟無法生出厭惡的念頭,她們兩似乎也
不以為意,也許是已經習慣了。
劉,監聽1號,看她的容貌顯示這是一個就要步入中年的婦女,不過豐滿
的身材和一雙豔麗的丹鳳眼表明她還風韻猶存。李麗,監聽2號,看起來比劉
小個兩歲,人打扮的很時髦,濃妝豔抹。她們負責收集抄寫敵方電報。趙琪琪,
發報2號,覺她的年齡和我差不多歲數,面容姣好,聽到舅舅介紹我時還玩味
的看著我,不時面微笑。
「這是我外甥,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大家以後多教教他。」我記憶中的舅
舅並不是這樣好說話的人,他為什麼要直白透我們的關係,這分明就是要提醒
大家要對我多加關照。他也許是想在媽媽那裡會好說話,我想。
聽到我和立仁的關係,她有點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又轉了過去。
「呦,原來處長還有一個這麼帥氣的外甥。來來來,我給你收拾桌子。」這個叫劉的女人,說著就殷勤的收拾起來。「我看你就坐這裡吧,坐我們組長旁
邊,方便工作。」
我有點尷尬的站著,但他們都沒有說話,林娥和小陳還在忙著手裡的工作。
李麗隨聲符合,趙琪琪搭搭手不知道該不該幫忙。我則默認的坐在了她旁邊的位
置。
安排好了我,舅舅又去別的辦公室轉了轉,應該是去詢問今天的情報工作進
展,然後拿去彙報吧。
我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想起了之前學的東西,想幫著做點什麼事情。
「那個,同…志。我能幫你看看報文嗎?」她此時正在認真的看著一頁頁秘
密麻麻的電文摩爾斯碼,這讓我來了興趣,很想瞧瞧鬼子們的電文都是什麼樣的。
「竊…還同志。我說大外甥…」她的稱呼令我有點不高興,看到我臉不悅,
她連忙改口,」我說小費明啊,同志那是人家那邊的叫法。」這個劉的話還真
多,我雖然不喜歡別人叫我名字,但以後總要一塊辦事,這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她說的很對。我只顧著怎麼開口和她說話,便學起了她們那邊的叫法,
但這很顯然不合適。
「林娥。」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多餘的電文能給我看看嗎?」說著
還做出了伸手的動作。
她這次倒是沒有反對,將桌子上已經收好的一張拿給了我,然後又低下頭去
看電碼了。但還是沒有和我說話。她低著頭看桌子上抄好的電文,背脊微微弓起,
撐起的部比之前又大了些,原本落在前的烏黑秀髮,此時懸垂在身體與桌子
的空隙處,出一截白皙的頸部。她一邊對著電文,一隻手拿著筆在一張白紙上
比劃著,鉛筆尖與紙張摩擦出的沙沙聲,如絲絃奏鳴。她有一手漂亮的字跡,就
像她現在認真工作的樣子,婀娜多姿。
1893年,尼科拉•特斯拉在美國密蘇里州聖路易斯首次公開展示了無線電通
信。這是教官課上教過的東西。出於技術原因,無線電信號傳輸無法傳輸文字和
字母,因此人們發明了莫爾斯電碼,一種時通時斷的信號代碼,通過不同的排列
順序來表達不同的英文字母、數字和標點符號等。
我不停的回想著以前學過的東西。摩爾斯電碼由兩種基本信號和不同的間隔
時間組成:短促的點信號「•」,讀「滴」(Di);保持一定時間的長信號「—」,
讀「嗒」(Da)。間隔時間上滴,1t;嗒,3t;滴嗒間,1t;字符間,3t;字間,
7t。點的長度決定了發報的速度,並且被當作發報時間參考。
摩爾斯標準碼是人為規定的一張表,包含了字母和數字等,我的記憶很好,
例如AR:•—•—•代表停止,消息結束。SK:•••—•—代表終止,聯絡結
束。事實上這是一個發報人員最基本的功課,一個合格的發報員,所需要掌握的
本領還遠不止這些。
教官的教學課像走馬燈一樣不停在我腦海裡翻滾。按照每個英文字母固定的
莫爾斯電話拍發,接收方就可以還原電文,這叫明碼電文。明碼是沒有密碼的,
因此不適合軍用,因此就需要加密。就是在原有明碼上,加上一些約定的做法,
這個就是密碼。接收方按照這種約定(這就是密碼本)進行運算後(解碼),即
可得到電文本身。
教官還一再的提醒我們,密碼其實是很複雜的數學運算。只有複雜的加密過
程,才能保證密碼的有效。所以說沒有對方的密碼本會很難破譯。
「這小鬼子也學聰明瞭。之從太平洋上吃了大虧,這電報密碼換的一次比一
次勤了。」我想起了年初的中途島之戰。1942年1月,本海軍的「伊號124」潛
艇奉命在澳大利亞海軍基地達爾文港外海面鋪設水雷,遭到美軍驅逐艦以及三艘
澳大利亞快艇的圍攻,很快沉沒。由於沉沒地點的水深只有50米,美國人得以輕
松打撈其遺骸,並在其中發現了一份密碼本「海軍暗號書D」。利用這個密碼本,
美國從破譯本海軍密報中,獲悉軍對中途島地區的作戰意圖和兵力部署,也
就是為情報界津津樂道的「AF密碼」,從而能以劣勢兵力擊破本海軍的主力,
在一定程度上扭轉了太平洋地區的戰局。我所瞭解的這些,她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不是嗎,以前還能有所收穫破獲情報,現在越來越難了…」,說話的是
李麗。
「要我說啊,還是事在人為。現在前線吃緊,後方也不樂觀,我看有的人啊,
就是不願意出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們現在主要是在幫國民黨做事,劉
說話好像意有所指。
林娥也許是已經習慣了,也許是她的良好修為使她不想和人爭執,她抿了抿
嘴沒有回話。
「也不是了,我聽說就在幾周前,你們還截獲了一次小鬼子的情報。還獲得
了上級的嘉獎。」
「那又有什麼用。不還是照樣吃敗仗。」她對我的解圍不領情。不過也不怪
她抱怨,國軍打仗向來不行,這才幾年,前線一敗再敗,丟失大片國土。現在的
軍心士氣都大不如抗戰爆發時的澎湃昂,其實整個國府對自己的士兵已經不抱
希望,他們全部寄託於美國在太平洋取得勝利,反正美國已經參戰,局勢已定,
又何必出力。
「你們聊什麼呢。我這個外甥平時很少會和女的說話,我看你們可以幫我鍛
煉他。」舅舅可能做完了他手頭的事,要請我們去吃午飯。不過舅舅說的有一半
對有一半不對,對的是我的卻不喜歡主動和女的說話,錯的是那是因為沒有遇到
對的人。
「那成啊,你看我們這不就有一個大美女嗎。」大美女一說出口,她就知道
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我看人家琪琪和費明年齡一般大小,應該能說得來。」
大家面面相覷,趙琪琪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回了句,「大家現在都是同
事,都能說得來啦。」只有我還在回想劉所說的那個美女指的是誰。
我和舅舅,林娥,小陳一輛車,他們坐在另一輛車。前面還有一輛車載著他
的手下開道。車是我開的,我想以後肯定有很多地方要開車,我向舅舅提出,他
沒有反對。
她似乎不願意和舅舅坐一塊,坐到了前座副駕駛位置,搖下車窗,她把臉側
著視線向外看,我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材,看不完全她的臉龐。
一路上舅舅一直找著話題和她說話,她總是不經意的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
好像不願意和舅舅多說話。
飯店處在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很少有閒人進出,應該不是普通的飯店,看
到舅舅到來,工作人員客氣的打了招呼,把我們進了一個已經準備好了的房間。
菜餚以湘菜為主,這也是媽媽和我喜歡吃的菜系。各式各樣的菜上了一大桌,
還要了一瓶紅酒,看標籤像是外國貨。說實話,以目前的重慶情況處境,這頓飯
顯得有些奢侈。
不過以舅舅的薪水來看,他也完全請得起,何況以他的地位,外塊也肯定不
少掙。
「來,林娥,你是湖南人,我也是湖南人…」「這人啊,大了就會念舊,吃
來吃去,還是咱們湖南菜好吃。」不善於人際往的舅舅也難得說起了普通人的
客套話。
「我已習慣了吃什麼菜都一樣。能管飽肚子就行。」林娥的話很是簡短。
飯桌上的氣氛並不怎麼好,大家隨口吃著。而我有些陷入思考,沒想到她和
我們一樣,也是湖南人。反觀趙琪琪這姑娘家卻是很熱諾,她一邊給我們倒酒,
一邊說起輕鬆的話題來。
「你是新來的,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我看我就叫你費明吧。」給大家倒完
了酒,她首先來和我碰杯子。我受寵若驚的端起杯子回應,表示可以。接著她又
和在座的都喝了酒,我看她的舉止動作,並沒有平常姑娘家的扭捏,不僅對她表
現出一些好奇。她和林娥之間好像沒有另外兩個女人一樣有什麼芥蒂,她給林娥
敬酒,林娥欣然接受,跟著喝了一大口。看她們這樣子,也都不是不能喝酒的女
人。
這頓飯其實吃的很快,也難怪,本來就是一群不投機的人。劉,李麗和林
娥自然沒什麼話說;看得出林娥和舅舅也沒什麼話說,她現在的冷淡表現更像是
不情願而來的。只有趙琪琪一直在中間不斷的協調說著話。劉和李麗倒是不在
意這些,一直給舅舅敬酒,還和我喝了不少。
這幾個女人之間,彼此卻沒怎麼碰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國共之間的恩怨
是深蒂固的,雖然同處一室工作,身份立場使他們之間互有芥蒂。那她會不會
也這樣看我呢?我當然希望不會。
吃完飯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一點鐘,因為是第一天工作,舅舅要我下午別回
處裡了,而是讓我回去給媽媽彙報我的情況。然後他又代了手下送她們回去處
裡,他自己則是應該還有別的事要做。
(待續)【人間正道是滄桑】(母子文)第二章
作者:魔雙月壁
2018/11/29
字數:6,479字
第二章
回到家裡,只有姨姥和姥爺在家,媽媽還沒有回來。
我先去姥爺屋裡想找他說會話,梅姨姥也在。
「費明啊,聽說你今天去你舅舅的偵訊處上班了。」姥爺應該是午休後剛起
沒多久,人還躺在上。
「是的。媽媽已經同意了。」
「你媽一直不同意你參與這些事,這次不知道立仁和你媽媽說了什麼,才同
意你去。」梅姨姥也話。
「年輕人為國效力,是正道。我這次支持費明…」姥爺一貫的說教態度和我
說話。
姥爺是1875年生人,晚清時留過洋,接受過先進思想的洗禮,後來又在北洋
小站當過兵,共和時站隊革命黨,辛亥革命後做上了南京中樞軍諮府廳長,但後
來的軍閥混戰使姥爺灰了心,辭了職。姥爺今年已經67歲了。
良好的教養和他的經歷使姥爺身上始終充滿著一股家國情懷,還有民族大義。
但這些話,他不願和舅舅還有媽媽說,他喜歡和我還有老董說這些話。於是我成
了他的聽眾。他偶爾會談起我未曾謀面的立青舅舅,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沒見
過他,但大抵知道他是共產黨,早年因國共合作破裂離家出走。
梅姨姥比姥爺小有十歲,她和我姥爺其實是姐夫和小姨子的關係。姥姥家當
時家庭衰敗原因,後來只剩下她們兩姐妹相依為命,因此姥姥嫁給我姥爺後,梅
姨姥也跟著被我姥爺收留住在了姥爺家。但我姥姥去世的早,在梅姨姥20歲那年,
她姐姐病逝,於是梅姨姥為了報答姥爺,也可能是久生情,她主動當起了三個
孩子的「母親」。姥爺後來要續絃給她名分,但媽媽她們三個兒女閃爍其詞,沒
有明確接受這個「媽媽」,但也不拒絕。其實他們之間的親情關係,早已使他們
成為相親和樂的一家人。我有時候也想喊她一聲姥姥,但母親不讓。
「國民黨,共產黨,爭鬥了這麼多年,還不是讓小鬼子佔了便宜…我聽說國
共抗戰合作後,共產黨在重慶有代辦處…」姥爺說著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立
青什麼時候能回來看一看。」
「哎…立青這小子啊,之從27年離家出走就沒有回家了。」「以前你就喜歡
這個小兒子,現在不是國共合作了嗎,我看哪天讓立仁去和那邊的人說說,讓他
回來看看這個家…」
「你呀,就別添亂了。明知道他們兩兄弟不和…」姥爺說著還嘆息。
「再不和那也是親兄弟。常言道打斷骨頭還連著。」
……
「媽,我回來了。」門廳傳來說話聲音。
「你呀,又跑出去玩了,現在兵荒馬亂的,小姑娘家多不安全。」
「小姨,你回來了。」她沒管我和她說話,徑直往這邊走。
「爹爹,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小姨說著已進到了屋裡,「我給你帶
了今天最新的報紙…」她快速說完報紙上的事情,接著又說,「在小鬼子的誘降
方針下,現在延安被國民黨封鎖的緊,我聽說他們現在在開展墾荒的大生產運動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小姨是姥爺和梅姨姥的女兒,她叫楊立秋,和我一般大,但比我早幾個月出
生。雖然她是我的長輩,但我們倆是這個家裡最沒有顧忌而什麼話都能說的人,
也許是年齡關係,也許是別的什麼,我們能說道一塊去,也能玩到一塊去。
「秋秋又不聽話了!早和你說了不要說那邊的事,你就是不聽。要是被你哥
哥聽到,你又要捱罵。」
「我才不管他呢,他們乾的了壞事,還不允許人說。」小姨和她這個大哥哥
一直不對頭,只要沾上政治的事情,他們幾乎說話就要吵起來。不過因為是親兄
妹,倒也相安無事。
「我真想見一見立青哥哥。他真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小姨和母親一樣,
身上都有著理想主義的彩,但她又和媽媽不一樣,她陽光正面,作風鮮明。我
聽說她在學校裡參加了好幾個進步社團,應該是受到了影響,所以她對共產黨有
好。
「他敢作敢為,卻十幾年不回家…」梅姨姥嗆她。
「還不是國民黨劊子手的迫害,讓人有家不能回。」
「怕了你這個小祖宗,你這話只能在家裡說,可不能出去亂說。」梅姨姥很
生氣,其實她一直反對後輩們參合這些事,尤其是自己的親女兒。
「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姥爺年齡大,可能已經看開了,對這些事
情他是明白人,只是不願意在我母親和舅舅面前說而已。
「費明,我聽說你今天去大哥那邊的偵訊處搞情報工作了。」她開始和我說
起話來,「來給我說說那裡都是做什麼的,有什麼好玩的嗎?」小姨又恢復了愛
玩愛瘋愛熱鬧的本,拉著我去了閣樓,不再管這老人倆的和我聊天。
「秋秋,你都多大了,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樣子,何況你還是個長輩。」梅
姨姥無奈的教育道。梅姨姥每次都會說我倆沒個姨甥的樣子,但又不起什麼作用。
小姨沒有答話,已經拉著我上了樓。在這個家裡,我和她的年齡相仿,所以雖然
我們是上下輩,但說起話來是最輕鬆的。
「對了,你們偵訊處是做什麼的?」
「負責收集小鬼子的電報,並從中分析來破解出有用的情報。」我其實也並
不是很清楚我是來做什麼的,以及她們是做什麼的。
「那工作忙嗎。你是負責做什麼的?」
「給人打下手,做一些零碎工作。」其實我想說,雖然我經過鍛鍊學習已經
學到了不少東西,但就實際情況而言,我對情報工作目前還是個雛。
「那你們那裡…」她神秘嘻嘻的,「那地方有女的嗎?」
「好像只有我一個男的,她們都是女的。」我這才想起來,好像的確只有我
一個是男的。
「啊!不會吧……那她們長的漂亮嗎?」得知只有我一個是男的,她有點驚
訝。
「一般般了。」我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隨口說道。
「切,騙誰啊,回答的這麼不乾脆。」「你該不會第一天就看上了哪個女的
了吧?」
她怎麼老問這些?我看她臉上好像還有不易察覺的不高興,就好像舅舅和林
娥說話時我的不高興一樣。這是什麼情況,聽說女人都是的,難道她對我也
有什麼小心思…這也太離譜了。她是媽媽的妹妹,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但
她的媽媽也是我媽媽的姨媽,這和親姐妹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她可是我的親
姨,應該是我想多了。
「沒有啦,我本來都不想去的,都是媽媽和舅舅讓我去的。」我想扯開話題,
藉故是因為他們我才願意去的。
「姐姐也真是的,她一直反對你摻和這些事,這次卻沒反對…不過我聽說是
因為大哥要去追一個女的…」我並不清楚這裡的事情,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個女
人是誰呢?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點想不明白但又有點想知道些什麼。
「那我也不知道了,我這都是偷聽到的。」她說著還笑著擺擺手,「你可以
去問你媽媽啊。」
問母親,我該問什麼,這都是大人的事情。就算我去問,她也不會說什麼吧,
不然幹嘛不事先和我說。媽媽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嚴母和慈母的形象,他很疼我,
但對我又很嚴格要求,我從不敢忤逆她。
媽媽下午下班回來時,梅姨姥已做好了晚飯,晚秋時節,天黑的快了起來,
這一會兒外面就灰暗了下去。媽媽雖然是立法委員,但其實並沒有什麼事要做,
蔣委員長的立法院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人盡皆知。她無非是在政府裡掛個虛職,
所以她經常會和其他幾個委員一起做一些慈善工作,還會和一些開明商人打道
為抗戰募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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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今年40歲了。楊家長女,早年上過女子班,接受過近代教育,北伐前幫
黃埔軍校做宣傳工作,後來又去蘇聯留過學。不過媽媽在我們面前,似乎不太願
意去提這段往事。媽媽是個理想主義者,又常常是個矛盾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
主張,她不贊同國民黨的一些做法,但她對共產主義同樣不冒。她雖然是國民
黨,但我知道她應該是傾向於宋慶齡那一派的。
「第一天上班怎麼樣,工作辛苦嗎?」飯桌上,媽媽一邊吃飯一邊關心的問
著我話。
「不辛苦,都是閒活。」我在思考怎麼向媽媽問話,說的心不在焉。
「我看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和你舅舅說,要你別去了。」
「不不不,說好的事情怎麼能不算數。」不知道為什麼,也許之前的確不是
我自願要來的。但我現在卻一點也不想離開了,我知道長大後的我,心中的某
弦被撥動了。
「再說不是媽媽你當初要我去的嗎?」我旁敲側擊的問道,「我到現在還不
知道你為啥讓我去。」
「我那是想讓你出去鍛鍊,現在這世道這麼亂,你在那裡有人保護,還有你
舅舅在。我放心。」媽媽很聰明,她不直面我的回答,但聽起來又那麼的愛意滿
滿。
「對了,聽秋秋說,你在裡面有看上的人了?」
「哪有啊,是小姨亂說的。」我有點生氣的白了小姨一眼。
「哼。我才沒有亂說。」小姨不理我。
「第一天就能看上別人。別不是一見鍾情吧。」「我跟你說,現在外面的女
孩啊,都只認身份地位。真心的少了,你做事要有分寸些。」媽媽又開始嘮叨,
不停的叮囑我,
「是哪家的丫頭,長的漂不漂亮,改天帶回家給媽看看,媽媽給你把把關。」
我沒想到母親會這樣說,媽媽的關心讓我一時語。只能埋頭吃飯。長的是
漂亮,不過人家卻不一定願意跟我來,就算來了,彼此的身份,媽媽也不會同意。
我彷彿又想到了什麼,我的身份不合適,那舅舅的身份不也不合適嗎?如果舅舅
追求的那個女人就是她,那我應該也能吧!不過看樣子他們好像早先就認識,現
在又是一致對外,說不定以後時事都會變好,所以現在身份不合適不代表以後不
合適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快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孩子大了,母親就要
心婚事,這可能是每個母親都會有的情況。
「我再大,也還是媽媽的孩子。」
「男大當婚。不過孩子大了就由他去吧。」姥爺開口說話了,姥爺可能是想
到了他自己的兒女們。
「總是由著孩子去,你看到現在立仁和立青還沒有成家。這兩兄弟都這麼大
了…」接著梅姨姥又開口說了句,「我聽說立仁現在要去追一個女的,你看他現
在都不怎麼回家了…」」對了,聽說好像就是你們偵訊處的。費明啊,你見過那
個女的嗎,知道那個女的來路嗎…」
「他才去第一天,知道些什麼。」媽媽打斷梅姨姥的話。
吃完飯,梅姨姥去收拾餐具,打掃衛生。不得不說,梅姨姥真是一個賢惠的
人,任勞任怨,從媽媽他們小時後就開始照顧他們,一直到現在,家裡的大大小
小雜物都是她收拾。但梅姨姥在家裡的地位並不高,舅舅和媽媽只是默認她和姥
爺的關係,但不承認。姥爺明面上是一家之主,但他已經老了。還好,這是一個
有著血緣關係的家庭,不至於不和。
飯後我和小姨又在屋裡說了會話,然後就出來了。我上了樓要回自己屋裡,
轉頭看到母親又在菸了,這是她一直一來的壞習慣,我們說過好多次,她並不
理會。我知道她這是想起了往事。
我走了過去,「媽媽,你想爸爸了嗎?能給我說說你們的事嗎。」
聽到我認真又像是正式的問話,媽媽怔了下。也許是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
些,也許是我已經大了,這些事總要讓我知道,媽媽丟掉了菸頭,在腳下踩滅,
然後開始了她和爸爸的故事敘述。
瞿恩。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父親的名字。1898年生人,比媽媽大4歲。
瞿恩對她是男神一樣的存在,留學法國歸來,書生氣質濃厚,滿腹的中外學
識,滿腦的革命理論,媽媽仰慕他。
爸爸對她也是欣賞的,卻一直保留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理想主義的瞿恩
認為,選擇革命和選擇愛情都是一樣的,需要一個人從心底裡的認同和決定,他
引導她,影響她,但不想決定她,他把成長和選擇的權利都賦予她自己,他一直
默默注視著她,等待著她。
媽媽不願意在這回憶裡提起老董,說出的話也是一段一段的,所以有些話需
要我自己去理解。
瞿恩始終是不主動,不積極,不拒絕的態度,更像一個懷抱完美主義情懷的
羞澀的大男孩。
她冷靜下來,理清思緒,想慢慢打量周遭的一切,自己給自己做出選擇。波
詭雲譎的時代,世事瞬息萬變,舞臺中央的男人都沒法認清一切,掌控一切,她
只是裹挾其中的一個女人。她選擇留學俄國,遠走他鄉,先緩一緩,或許守得雲
開見月明,想要的最好的結果自然而來。
我知道媽媽有留學俄國的經歷。
當她把留俄的消息告訴瞿恩時,沒想到瞿恩大發雷霆。經過東征戰爭的洗禮
和手術的痛苦,瞿恩也悄然發生了改變,時不待人,有些事,有些人不能靠等,
要主動。病上的瞿恩受到她細緻周到的照顧,瞿恩雖嘴上不說,心裡早已淪陷,
他愛上了她。
他剛想要和她談戀愛,卻沒想到她卻要遠走異國他鄉了。人等到要失去時才
想起珍惜和擁有,瞿恩恨自己一直以來的優柔寡斷,他潛意識裡也認為世事難料,
此別經年,他們之間又發生啥樣的改變也未曾可期,所以他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媽媽對瞿恩的發火雖始料未及,但心還是傾向於瞿恩的,離別之際,瞿恩拄
著柺杖來給她送行,她喜極而泣,並接受了他送給她的翡翠耳環,那是瞿恩母親
給他的耳環,她欣喜地帶上,她當然知道接受這對耳環的意義,就差說出那句,
你等著我。
留俄期間,她掛念和心儀的還是瞿恩,第一時間給瞿恩寫信,傾訴所見所聞,
互訴衷腸…….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完,而是轉身回她臥室裡了。她好像在翻找什麼,過
了一會,她又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對翡翠耳環。
「這對耳環原本是你的,是她讓你爸爸親手給我的。」媽媽接著說,
「我怕壞了,一直沒有帶。又怕丟了,所以就保管起來了。」她攤開裹布,
示意我看一看。
這是一對綠的耳環,質地細膩,做工美。看樣子價格應該不菲,不過父
親既然能出國留學,家境一定也不會差。
耳環和其它首飾品是不一樣的,有些首飾可以單獨佩戴,但是耳環卻只能夠
成雙成對,這是古人一直傳下來的。並且,傳統的觀念裡,翡翠耳飾可以將女
的溫柔優雅展現出來,寓意只有佩戴一對翡翠耳飾才能夠圓滿,可見將這
對耳環送給媽媽意義非凡,這明明就是婆婆送給兒媳的嫁妝禮物。
「你現在也長大了,這對耳環就給你保管吧。」我跟著看了一會,然後媽
媽將這對耳環遞給我說道。
我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做,連忙推據,「那怎麼行,這是爸爸留給媽媽你的。
我不能要,再說我一個男孩子要它幹什麼。」
「這本來就是你的。」我不明就裡的聽著。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上這一句
話。
媽媽接著說,「你不是有心儀的女孩子了嗎,你傳到你父親這一輩,現
在再傳給你……反正媽媽現在也不帶了,留著沒用,不如拿來給你去送人……費
明要聽話。」
媽媽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爺爺送給的定情之物,父親再送給母親,然
後到我,我要把它送給誰呢?我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這是媽媽的心意,媽媽希望你能早點成家,只要你能健康幸福的成家立業
…那樣我也算是沒有辜負你父親…」看到我還在猶豫,媽媽繼續勸我要我收
下,只是媽媽說完話整個人都像是釋然了。
我把這誤以為是母親對兒子的親情之愛。我只能收下,雖然我還沒想好,要
不要把它送人。「謝謝媽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給你娶一個漂亮的兒
媳婦回家。」
「傻樣兒,就知道漂亮不漂亮…別娶了媳婦忘了娘。」媽媽這時候顯得很
開心,「媽媽只要你能好……」,她再一次出母的一面。
「立華啊,熱水放好了。可以洗漱睡覺了。」梅姨姥的出現打斷了媽媽的說
話,「費明啊,時間不早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
媽媽去洗漱,也讓我早點回屋休息。
今天是我第一次知道父親和母親的故事。雖然媽媽中間把耳環給我,打斷
了她對父親的回憶,但我總覺得媽媽像是故意這麼做的。而且她的話裡似乎有意
在過濾著什麼。媽媽既然愛上了爸爸,那後來和老董又是怎麼回事呢。我終於想
起來,媽媽漏掉了時間線,她是什麼時候遇到爸爸的,什麼時候生我的,又是什
麼時候留學俄國的?
瞿恩是我爸爸,那我為什麼要跟著媽媽的姓?還有爸爸他去哪了,他也是國
民黨嗎?我第一次發現,敬愛的母親原來也有陌生的一面,關於爸爸和媽媽有太
多未知的事情需要我去了解。
不過夜很深了,我也困了,就這樣帶著些許疑問我深深的睡去。
(待續)【人間正道是滄桑】(母子文)第三章
作者:魔雙月壁
2018-12-04
字數:6172字
【第三章】
「寶寶,乖,讓媽媽抱抱你。」
銀鈴般的喜笑聲從門外傳來,由遠而近,女人的說話聲很開心,笑意連連充
滿幸福。
女人慢慢向我走近,我卻看不清她的臉。
女人走到前,坐了下來,她細心的伸出雙手把我抱在懷裡,雙手微動像是
搖嬰兒車一樣哄我。
「寶貝不哭……一定是餓了,媽媽來餵你。」
說完女人伸回一隻手去她的前外衣。
女人裡面穿了一件貼身薄衣,罩在薄衫上的是一件手工針織線衣,最外面披
的是一件黑外套。
女人身高約莫米65,一頭黑髮垂在間,樣貌出眾,體態纖細苗條。
因為在哺期,女人薄衫裡別無內衣,豐滿的房渾圓鼓起,像一對拔的
玉女山峰,她一手抱我,一手有些吃力的慢慢的掀起上衣,隨著衣服的上升,
出裡面深藏的白皙鼓脹。
「哦,乖兒子,餓壞了吧……來吃,媽媽餵你吃。」
她說著小心的把我的腦袋往她的前按去,她扶著我後腦勺的手用力不大,
不一會我的臉就被一團溫香軟玉包圍,嬰兒吃的動作應該是人類的本能,但我
一時卻沒找到她的頭,只是嘴巴在她的子上啜來啜去,啜的她不時發出人
的笑聲,她不滿我的動作,伸出手一隻手捏住頭往我的嘴裡。
她的部拔好看,香人,我嘴裡銜著頭,雙本能的唆起含咬,牙
齒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頭。
被我咬住頭,她「啊,哦!」
的叫了一聲,「小壞蛋,輕點吃,這麼小就知道咬媽媽的頭……奧……
疼媽媽了。」
女人的聲線清脆悅耳,嗔怪中夾雜著愉悅……從上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我了眼睛,思緒還停留在昨晚的夢裡。
這個夢太奇怪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夢裡的我還在襁褓中,嬰兒形狀需要吃。
她喂完我吃後,又抱著我自言自語說了一些話,然後唱起好聽的兒歌哄我
睡覺。
躺在裹布小被子裡的我始終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但我確定那個把我叫做兒
子的媽媽,她不是我現在的母親楊立華。
我母親的聲音沒有那樣細膩好聽。
等等,那女人的聲音怎麼好像……我好想想起了什麼,一個疑惑產生。
我趕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在想什麼呢,這怎麼可能!只是一個荒
誕的夢境而已了。
「費明,早飯做好了,可以起來吃飯了。」
梅姨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適時的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搖搖頭只當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穿好衣服我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媽媽已經在吃飯了,她是那種敬業又從來不遲到的人。
梅姨姥又回到廚房裡忙了,姥爺還躺在上,他年齡大了,起居都是梅姨姥
在照顧,起的晚。
我沒看到小姨,她應該也還在睡覺,要麼就是去學校裡了。
媽媽看到我走了出來,「你呀,現在有事做,就要按時上班,現在抗戰形勢
並不樂觀,你們的工作很緊要……」
媽媽說著又看了看我,看到我神似乎不好,就又問道,「你晚上沒睡好嗎?無打采的。」
「啊,不是。晚上做了一個夢。」
我往洗漱間走去,不經意的回答著。
「這麼大個人了,還能做什麼夢,說來給媽聽聽。」
「夢到媽媽小時後唱兒歌哄我睡覺。」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
「哦,是嗎?」
媽媽說著吃了一口麵包喝了一口粥。
接著說道,「媽媽才不會給你唱兒歌了,那都是城裡的小女人才去做的事情。我生你那會兒已經進了廣州新政府,那時候行唱的都是打倒軍閥的歌曲……
雖然我也想像別的母親一樣,但我並不會唱了。」
我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怕媽媽發現我的情況,我沒有再回答媽媽,徑直走進
洗浴室洗臉。
我打開水龍頭,撐開雙手不停的捧起水往臉上衝,冰冷的水打在臉上,我清
醒了許多。
那隻不過是一個夢,媽媽本來就沒給我唱過兒歌,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出來時媽媽已經吃完了,她提醒我注意時間別遲到,然後又說,「改天我
去你那裡看看,看看兒子平時都做些什麼。」
我想說我們又不是一般的工作,那地方保密很嚴,媽媽你想來也進不來啊。
看到我疑惑的臉神,她笑著說,「放心吧,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們有我們
的方法。」
媽媽說完拿起手提包出了門。
舅舅昨天忙著工作,晚上沒有回來,於是我自己一個人去了偵訊處。
我進去的時候沒想到她們幾個人都已經在了,我是最晚的一個。
我和她們打招呼。
「早。」
先注意到我的是劉,「費明啊,你看你剛來沒多久就遲到了,你看人家琪
琪一個女孩子,都比你來的早。」
她也不像是要責怪我,可能只是話多先開口說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看到了林娥撇了撇嘴,因為我遲到了,她好
像對我有點不屑。
工作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林娥,劉和李麗她們三個負則電臺監聽,將對
方的電報記錄下來,林娥並不是常駐監聽,她一般只在一些固定時間裡去聽一下
,劉和李麗是一直在聽,這是她兩的主要工作。
小陳和趙琪琪是發報員,但在忙的時候她們也會轉為監聽。
林娥的另一個工作是負責破譯,但並不是全都需要她來處理,在隔壁的房間
裡還有一些專人負責破譯,只是一些比較重要的電報她才過問。
國民黨的一大缺陷就是關係戶比較多,真正辦事的往往都是地位低下的人,
所以破譯工作並不理想。
這才請了林娥來負責這些事,我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麼的,但她聰明伶俐。
我的工作更簡單了,可能是新人,又是舅舅讓我來的,估計她把我當成是吃
閒飯的人了。
她讓我整理抄寫好的電報,分類整理,然後據重要的程度,把有些她不需
要的送到隔壁房間裡。
劉和李麗偶爾閒的時候會聊天說話,都是一些八卦的瑣事,趙琪琪有時候
會接上幾句,我對此不興趣,又是一個男的,不上話。
她們兩也不說話,我知道兩黨之間的隔閡還是深的,現在不過是為了對付
一個共同的敵人才走到一起。
我雖然不喜歡這兩長舌婦,但偶爾的說話聲也緩解了死氣沉沉的氣氛。
她們還在說話,我走到茶水間拎了一瓶熱水過來,我倒不是要給她們獻殷勤
,因為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做,男人就該跑跑腿,這是男人該有的風度。
「大家別隻忙著工作。來一杯熱茶吧。」
說完我伸出一隻手先去拿林娥的杯子。
「我自己來吧。」
她想要拒絕我的好意,也伸手來拿杯子,我的手是攤開握住杯子的,她碰到
我的手,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她的小手纖細白,觸很舒服。
這個姿勢使我離她有點近,她身上的馥郁蘭香從領口傳入我的鼻息裡。
我深深的了一口氣,沒有應她,我的好意使她澹澹的表情面一些舒緩,
她不好意思的縮回手。
「小夥子什麼時候學會看人下菜了。看人家長的漂亮就給人家倒水,還有我
們的呢?」
劉的說話聲使她微不可查的臉紅了一下。
「都有。」
我說完就去給說話的劉倒水了,然後按著順序給李麗和趙琪琪也倒了水。
最後是小陳,她坐的位置靠裡,她倒是不像她的組長那樣拘束,主動起身將
杯子遞到我手裡。
我接過放在桌子上倒滿水,然後站起身重新遞回去,我的位置在她旁邊,我
彎身遞杯子剛好可以看到她的臉。
她的臉龐圓潤白皙,形美麗嬌豔,我不確定她是否畫了澹妝,她此時一雙
大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紙張若有所思,兩側雲鬢劃過耳畔略過臉頰。
我看的有些入,沒有發現小陳來接杯子,就這樣杯子失控的濺出一些水花
,打溼了幾頁抄好的電報,還有一些順著桌面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的反應很快,一下站起身來,我也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伸手要給她撣水澤
,被她一手打開。第一版主最新域名2h2h2h點C0㎡
「倒個水,還這麼不小心。我們做情報的不能心大意……還有這幾張電報
,都是有用的……」
她開始數落我。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沒理我,出去拿乾巾嚓水,還好溢出的水並不多。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麗幸災樂禍的嬉笑。
「就是,就是。你這樣會連累我們捱罵的。」
劉接起了話匣子。
「費明他也是好意,只是不小心而已啦。」
趙琪琪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呦,琪琪你還替他解圍,你平時倒不是這樣的。」
李麗接話。
「琪琪,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劉說完又略顯神秘的撇了撇嘴巴,「不過依我看,這小子可能對你沒興趣
哦。」
我的到來,好像給她們這些辦公室裡的女人找來了話題,這些看起來有些不
合時宜的話也引起了小陳說起話來,「真是鹹吃蘿蔔澹心,我看他們兩就配
的。」
她說完還特地看了看我和趙琪琪,的我倆都有些不好意思。
「誰和誰配啊。」
她回來了。
「沒有沒有,我們在說著玩呢。」
她們說完都閉了嘴,只留下尷尬的我。
因為剛才的事。
她沒在讓我整理電報,而是不管我的忙著自己手頭上的活。
我也識趣,深怕再招惹了她,雖然她總是帶給我一種悉親切的覺,但她
就像是帶刺的玫瑰一樣,給人冷冰冰的,我得慢慢來。
她們忙她們的,我沒正事做,閒的無聊,隨手拿著鉛筆在紙上漫無目的橫一
筆豎一筆畫著,閒散的就差嘴裡哼起小調來。
秋天是什麼樣子,應該有楓樹和楓葉。
我想起了以前學校裡的林蔭小道,高大的楓樹在道路兩旁,每到秋天時,楓
葉染上紅,美不勝收,課間時總會有人再樹下散步。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詩人把楓葉描繪得勝於「二月花」
是一點兒也不過分的。
天的紅花雖然彩鮮豔,但不如秋天的紅來的深沉透徹。
因為楓葉還擁有一種飄逸的美。
一入深秋,整個道路會被紅葉覆蓋著,秋風一吹,楓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我無所事事的腦子海天海地的遊走著,竟然跟著提筆畫起來,削尖的鉛筆適
合素描,不一會,楓樹和楓葉的輪廓就被我描繪出來。
素描是我以前在學校裡跟一個畫畫的老師學的,我雖然比不上專業的,但這
也算是一門我比較得意的手藝吧。
楓樹下還應該有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
我這樣想著,畫起了昨晚夢中的女人,雖然夢裡我沒有看到她的臉,我只是
憑著自己的想象畫起來。
秋風中,落葉裡,一襲潔白的棉布連衣裙,一個頭系蝴蝶花,長髮杏目的窈
窕女人。
一陣微風吹過,片片楓葉在空中灑落,清風帶起女人的翩翩裙袂飛舞,女人
伸手去接風中的一片楓葉……這幅畫面渾然天成,一切相得益彰,「西園楓葉正
紅時,樹下佳人醉清風。」
女人的面貌和此時的動作如下凡的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點點線條筆畫,雖然好久沒有畫過了,但這時候卻很順手,一氣合成。
就要畫完時,我轉頭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的美人兒,她此時正細心工作,白
淨的臉蛋煞是好看。
有了,我抬起鉛筆有添了幾筆,只見筆下美人的臉上笑起來淺淺酒窩……畫
中的美人和現實中的美人居然神似,就要合為一體。
不得不說,我覺得這是我畫的最好的一副素描了。
「你在畫什麼?」
我一旁坐的是林娥,另一旁是趙琪琪。
林娥在看手上的電報,她沒注意到我的動作。
我看著手中得意的作品,這會兒卻被趙琪琪發現了。
「畫的什麼,給我看看。」
她像是人一樣來拿我手裡的素描。
「沒什麼。」
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在畫東西,但又怕爭執中壞了素描,忙鬆手讓她拿去。
「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畫的不錯,風景美,人也美。」
她開始誇讚我,要對我刮目相看。
我們的對話也引起了裡面女人的注意,劉靠過來也看了看,「這畫的是誰
啊,怎麼看起來有點眼。不過不得不說,你小子居然還有這本事,畫的不錯。」
「嗯,畫的是不錯。」
李麗也湊了過來,只是接下來一句有點不合時宜,「哎呦等等。這畫上的女
人還有酒窩,怎麼看起來……像我們……組長。」
她說到後面還拉長了語句。
「不是的。我隨手畫的。不是組長了。」
我不好意思的連忙否認,伸手要拿回我的素描。
其實在剛才,我就發現她也被好奇心打動了,只是一直安奈著沒動,這會兒
聽到我們提到了她,她起身先我一步拿走了素描。
然後低頭看了一下,「你來這裡是來畫畫的嗎……「她雖然在責罵我,但我
發現她的臉紅了一下,要是李麗都能發現這畫中人像她,她自己應該也能覺到
吧。「當楓葉飄落的時候,是最傷的時候,凋落的楓葉是最催人淚下的……格
調都不對,還以為自己畫的好。」
她說完將素描丟給了我。
她雖然這樣說,但我覺得她有點強詞奪理了,誰說楓葉凋零就該有傷?但
我不想和她頂嘴,趕忙仔細收起素描,想要珍藏。
「我覺得你畫的好,但組長說的也有道理。要不費明,你下次畫我吧,幫我
畫一張。」
面對怪異的氣氛,趙琪琪笑著說道。
我不確定她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不過我怕劉那倆娘們抓住這個話題不放
,也不好拒絕趙琪琪來厚此薄彼,「可以吧,不過不一定畫的好。」
「沒事啦,本姑娘不介意。」
她大大方方的說著話,和小姨的格蠻像的。
……經過了一段小曲,到了中午。
午飯在食堂裡吃,因為是封閉式管理,這個地方在徵用之初就建了食堂,和
外面相比,這裡的伙食尚可,每人兩菜一湯,一週加兩次葷菜,饅頭和米飯自選。
開飯的時候立仁也來了,他坐在林娥旁邊,林娥起初並不想和舅舅坐一塊,
只是這一會吃飯的人多,空位不多。
而我則坐在林娥對面,經過我的觀察,我覺得小姨她們口裡的那個舅舅要追
的女人必是林娥無疑了。
舅舅沒有開小灶,和我們吃的一樣,這倒符合他的人設格。
舅舅吃飯還不忘找話題和她說話,不過大多數都是三問一答。
我坐在對面,食堂人多,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飯菜雖然差了點,但能吃飽肚子,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
她沒有回答,自顧自吃飯。
「對了,最近追的那個情報怎麼樣了,聽說小鬼子那邊又換了密碼本……我
們的前線處境現在不妙。」
「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僅換了密碼本,連發報人員也換了。」
我知道有些老練的發報員僅憑發報敲擊按鍵的手法就能判斷出對方的人員。
「哦,那有點棘手。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在重慶這邊發現了一個活躍的
電臺與他們常有聯繫……應該是小鬼子在重慶內部安了人員蒐集情報……我已
經安排了人員去調查,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個再說吧,能拿到密碼本當然好……不過我現在需要的是練的幹人
手。」
我想她估計是在說我,也或許她是真的需要得力干將,不過她卻沒有提上午
發生的尷尬事情,她一看就不是那種會嚼舌頭子的人,我有些。
「你說的是他?」
舅舅說話時還看了我一眼。
「這裡每一份情報都事關重大,你不該讓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孩子來。」
她居然說我是小孩子,那你有多大。
我好象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因為她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五六歲,鄰家大姐
姐模樣。
不過既然舅舅想和她處對象,我猜測她實際年齡估計比樣貌大一些,至多不
過三十歲罷了。
「你說他沒什麼用,我也不介意,本來也只是讓他給你打下手,幫你處理一
些活……不管你想不想,不過你以後一定會知道,我這都是為你好。」
舅舅把話說完卻不挑明,我隱約覺得他像是在故意說這句話,會知道什麼呢?我不是舅舅肚子裡的蛔蟲,我也不清楚。
後面他們就各自吃著飯,沒有再說話了,食堂裡陸陸續續的有人也都吃完出
去了。
吃完我和他們一起站起收拾餐具往回收處放。
走到門邊時,舅舅不忘說了一句,「現在城裡滲透了一些小鬼子的特務,為
了安全起見,我要教你一些防身的本領,尤其是要學會用槍。」
林娥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表示她不反對。
之後我們就出了食堂。
(待續)【人間正道是滄桑】(4)
字數:6,737字
【第四章】
果然下午兩點鐘左右的時候,立仁來叫她。訓練的房間由一間空房改造而成,
平時用於訓練,偶爾也會用來審訊一些被押解來的人。訓練室旁邊有一件儲藏室,
裡面存有槍械彈藥。
她代了我們一些要做的事情,然後跟著立仁出去了,她走出去的時候我心
中有些許失落,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情
緒來?心想我以前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覺,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覺
嗎。嫉妒或者吃醋?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立仁首先以一箇中統的要員開始了他的大段講解,這是他擅長的領域,他滔
滔不絕。
「做情報工作的人,通常被稱為間諜,也叫特務,你們那邊人好像就喜歡以
這種稱謂說我們…」
「一個合格的特務首先要學習的當然是特工常識,不論男女,這都是生存的
必備技能。」
「主要學習一些基礎的間諜技術,如何蒐集情報,並且獨立分析;如何部署
情報組織,讓情報能快速地傳回上峰;如何擺脫敵人的跟蹤和盯梢,巧妙的偽裝
自己。甚至還要學習使用炸藥和毒藥,可謂十項全能樣樣不落下。」
「當然,想成功的獲取機密情報,不僅要有聰明的頭腦,還要有些自保能力。
女特工們還要學習一定的防身技巧,如何使用各種武器等等。這項本領不僅可以
防身,還能在必要的時候,拷問重點目標。」
「另外,特工們主要還要學習通訊技術。當然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你以前就會。
要想完美的完成任務,每一個特工都要付出相當多的淚水和汗水。」說到『你以
前都會』這幾個字時,立仁的表情有點尬笑。
「和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對特務有一個比較全面的瞭解,雖然你只負責情報,
並不算一個真正的間諜,但知道這些有助於你去判斷將來碰到的人是否會是一個
特務,這都是為了安全考慮。」
桌子上已經放好了兩把手槍,應該是之前就備好的,只是彈夾和槍支是分開
的,彈夾裡還沒有子彈,在它旁邊有一包子彈。立仁一手拿起槍支,一手拿起彈
夾,將彈夾放進槍支裡,做起了示範動作。
「實彈擊是軍人的核心本領之一,古代驍勇善戰的將士大都有百步穿楊的
本事,然而無論是古代還是現在,想要獲得高超的技術不付出一番努力是絕對做
不到的!但是如果掌握前人總結的方法技巧,卻可以讓你少走很多彎路,這自然
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你來試一下。」立仁說完讓開了一個身位。
林娥也不示弱,一手拿起槍支抬起,另一隻手快速的拿起彈夾裝了進去,整
個動作一氣呵成。裝完彈夾還雙手錯用力,做起了子彈上膛的動作。
「沒看出來,你學的好…想想你在那邊待了這麼多年,這些東西沒用過
但應該經常見…是我小瞧你了,不過子彈上膛不能隨便用,容易擦槍走火。」
立仁說完又去拆子彈包。「這些是我從新兵訓練處那邊拿來的空包彈。沒有
危險的。」他將彈夾卸下,摳出子彈一個一個的進彈夾裡。
林娥站在一邊也跟著一個一個的將彈夾裝滿了子彈。「他們以前想教我使用,
只是我自己不喜歡和這些東西打道。」
「那可不行,一個不會使用槍的情報人員是很危險的….你要是在我這裡出
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一個好的槍手要注重站姿、握把、瞄準和板機控制。要想的準,每一個
步驟都是很重要的。」立仁讓林娥握槍抬手,「三點一線瞄上邊。擊通常說的
『三點一線』,指的是眼睛、準星和擊目標在同一水平線上。在瞄準時,考慮
到空氣阻力和光線的雙重影響,不直接瞄準靶心中央,而是要對準靶心的上邊緣,
這樣打中的幾率會更高。」說著他還用手調整了一下林娥的手臂姿勢。
「新兵訓練時,經常會有一種受——瞄準了但卻打不中,這是因為擊誤
差並不是出現在了瞄準上,而是擊上。在擊瞬間,雙手用力不均衡,再加上
呼、心跳的影響很容易導致槍口晃動,使子彈偏。恰當的擊方法是,在確
保穩定的同時,保持呼均勻,眼睛始終盯著目標,受槍口上下微小的晃動,
同時食指輕釦扳機,均勻發力,在無意間將子彈擊發而出。」立仁說完,伸手就
要去握她拿槍的手。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立仁的動作。「處長,有你的電話。」
「哦。好的,我這就來。」「林娥,你先等一下。」他說完走出屋接電話去
了。
又過了一會,舅舅來叫我,帶著我也走進了這間訓練室。「上面有任務,我
要出去了,讓這小傢伙來教你吧。」
「他?」她可能以為我不會,也可能是覺得我比她小卻來教她。
「怎麼,別小瞧他。放心吧,他什麼都會,正好你們上下級也可以多溝通溝
通。」說完他就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我和林娥,我真是愛死了舅舅的這個決定。會用槍是最基本的技
能,這是每一個電訊班的學員必學科目,以前在學校裡擊比賽,我還拿過名次,
這對我來說就是小兒科了。
手槍是人都能打響,但卻不一定就能打中。當你平伸兩個手時,你會看到自
己的手在微微抖動。人的身體素質不一樣,手的穩定能力也不同。林娥的資質應
當很好,他手臂平舉,握姿正確,就是扣扳機的食指太僵硬了。
「食指放鬆一點。」我說話的同時看了她一下,並伸出一隻手要去搭她的右
手上,她的眼神沒有反對的意思,我握住她的手背。
我看到她的手纖細潔白,我的手大小剛好能握住她的手,摸在手裡,她的皮
膚溫熱光滑,她手背暖暖的溫度不停傳到我的手心裡。她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漂亮,
居然還有淡淡的指甲油印痕,應該是之前有塗過,現在沒有繼續接著塗抹。這指
尖形狀優美,如又薄又小的花瓣,透明清澈。
雖然她的手很小巧好看,但我還是有點驚訝的,塗指甲油這種事情我的印象
裡只有時尚女郎或者有錢人家的女士才會幹,要麼就是…我很不想去想那個詞語。
況且她還是個共產黨,她的前衛令我微微出神。
「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共產黨都是洪水猛獸,落後的保守分子。」她看出我
的疑惑,開口說道。
「沒有。」我只能否認。「我是覺得這樣很好看,符合你的氣質。」
「氣質?」她呵呵的笑,不等我回答,然後接著說,「追求民主、平等,提
倡開化,融入新生活。這些不都是共產黨的主張嗎。倒是你們國民黨很害怕別人
宣傳這些新思想。」
「我才不是國民黨!」我連忙否認。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在輿論戰線共產
黨一直要壓國民黨一頭,這些西方傳過來的東西本是國民黨可以宣傳的東西,卻
被共產黨佔了陣地,的國民黨倒不敢提了。
「你不是?」她有些懷疑。
「我媽媽不讓我摻和這些事,並且我對國民黨一點也不敢興趣。」和她說話,
我覺自己是處在一個弱勢的位置。就像剛才這幾句,我很怕她對我的印象不好,
都是極力否認並澄清事實。
我說完,她轉頭看我,像是要重新審視我一番,看到我認真的表情,她知道
我沒有說謊,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我繼續教她,「手指往外伸一點,像這樣。」我說著將我的食指伸起,沒有
和她的食指放在一起,而是放在了扳機的外邊,示意她往外一點。
「砰」的一聲,子彈被擊發出去,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讓我不明所以的楞了
一下。然後是她悅耳的笑聲,等我回過神來時,發現她已收回手臂,將槍口往上
晃了晃,對著嘴附近做了一個吹氣的動作,火藥的煙尾畫出一個螺旋上升的弧
線。
「危險!會走火的。」我沒心思去欣賞她優雅的舉動,有點生氣的一把握住
槍托藉著力往下放。
「放心吧,空包彈。」她說完還翹起嘴巴邀功一樣的說著,「怎麼樣,十環。」
看到靶鏢,我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天資聰穎的人。她此時一改往的沉默
冰冷,不斷透漏出狡黠野的格,原來她並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也有不食
人間煙火的一面,美貌與智慧並存,這時的她極其人。
「你真是一個機靈的人,表現很。」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做出不
合時宜的動作,之後的擊我沒有再去握她的手,她聽到我的誇讚有點開心,然
後繼續打了幾發。她上手的很快,每一次都能打中靶心。她的動作很標準到位,
她要不是一個女的,我都開始懷疑她並不是一個初學者,這個人不僅天生麗質,
而且聰明。她是怎麼做這一行的,又是怎麼加入共產黨的,我很好奇。
「舅舅一向對你們共產黨有敵意,他怎麼同意讓你來這裡的?你一定有什麼
過人之處吧。」她此時的心情不錯,我不失時機的想清楚的問道。
「你想知道?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他。」
「我和舅舅沒什麼話說……他也不會和我說這些了。」我有些落寞的說著。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這一家子看似光鮮,生活無憂,但家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如
平常人家親密。舅舅又是有一些古板的人,很少會和人聊天說平常話,更何況
會和一個晚輩說什麼了。
「虧心事做多了的人,連自己外甥都不願意和他說話。」她說完又覺的不應
該和我談這些,便接著說了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剛來重慶那會兒,在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上班,每天也就是負責和我們
那邊進行無線電的常溝通,在重慶和延安之間往來通信。」
「應該還有情報往來吧。」我調侃的接話茬。
她對我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戰爭的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情報往來和
門路,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
「那時候前線陣地不斷丟失,國民黨的空軍被消滅殆盡。軍對重慶實施
夜無差別轟炸…你知道的,現在偶爾他們還會來轟炸。」
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還在學校裡讀書,每天的必備就是防空襲逃生演練。
只要警報拉響,就要往防空裡躲。雖然如此,整個重慶任然籠罩在火海之下,
能用於躲避的防空並不多,老式的建築又很容易著火,這就是農業國的悲哀吧。
「我們這邊也有幾臺大功率電臺,開始的時候,他們要求我們無條件配合他
們的防空司令部工作,提供對的有效情報。」「其實他們本就不信任我們,
對我們的態度很不好,只不過是想把我們當做下級使用。」我並不知道他們兩黨
合作還有這樣的一個過節。
「我不喜歡被人小看。有一次,我們通過分析軍的電報往來,偵聽到軍
準備轟炸老蔣的黃山官邸。」說到這裡,她的神情好像有些異樣的情緒在裡面。
「從心裡說,我並不想通知他們這件事…」
「我知道你們兩黨的恩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這個人造成的。我理解你。」
「你不理解了。」她說的很確定。我的確沒有理解其中的深意,那都是以後
的事情了。
「上級要我通過業務渠道知會他們防空司令部。雖然我不想,但我要服從命
令。」
後面的話她不說我也大致瞭解了,因為以前在家裡的時候,聽舅舅和我媽媽
聊過這件事。立仁對共產黨那邊的情報將信將疑,而最後軍的轟炸證明了情報
的準確和可靠。轟炸沒有發生無重大傷亡,蔣委員長也安然無恙。立仁虛驚
一場,才決定開始認真考慮與八路軍辦事處的情報合作。沒想到當年媽媽她們所
說的共產黨就是林娥。
她後面又說了一些話,大致是因為一致對外的需要,而且她們這邊也需要拓
展情報門路,所以林娥服從安排,來到這裡幫忙。我沒想到她今天像是打開了話
匣子,絲毫沒有受到上午不愉快事情的影響,能和我說這麼多話,我心裡像吃了
一樣高興。
之後我又教了她一些擊需要注意的要點才離開了訓練室。在就要離開的時
候我才想起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沒有問她,「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和舅舅之前就認識嗎?」從她們的對話和舉動,當然還有她今天和我說
的話來看,我覺的她們之間應該早就認識。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上午….你上午畫的是我?」她這時候卻沒有了不好意思,直面我而詢
問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說是又怕唐突了佳人,想說不是又有點違心,幹
脆不作答。
「要工作了。下次再說吧。」她見我沒反應,說完就徑直又走進了監聽室裡。
回到了屋裡,她又恢復了平時的安靜狀態,嫣然一個工作狂。
我有點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冷淡的,熱辣的,人都是會變的,也許
她有什麼我不瞭解的苦衷改變了她。
晚上下班後我沒有先回家。以前我有時候就晚回家或者不回家,因為我也大
了,而且不回家的次數並不多,所以媽媽在這件事情上倒也不在意。
晚上約了我以前特訓班裡的好哥們王超。王超比我大兩歲,和我是一同進去
的,又是一同畢業的。我認識他源自一次教官對他的待,我從中救了他,之後
我們成了好哥們。媽媽以前教育過我不要和來路不明的人深,但王超是一個值
得的人,他義氣重,知恩圖報,在學校裡幫我擋過不少差事。聽說他要出國去
前線了,我來送他。
他自己租了一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個臥室和一個洗漱間。電話裡他告訴了我
地址,我去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準備了打包好的酒菜,於是我們邊吃邊聊。
「聽說你去了你舅舅的偵訊處那裡上班,那裡怎麼樣?」
「給人打下手。」我有點難以啟齒的說道。
「你小子,能給別人打下手。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的。」讓我猜猜啊,
「對方一定是個女的,對吧?」
我默不作聲,點頭表示肯定。
「我就知道了,你一向表現都很強勢的。」他說完還一副八卦的樣子和我說,
「怎麼樣,你們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個。」他說話的同時還放下了筷子,兩手
相對握住,只伸出兩個大拇指做起類似點頭的動作,這是當前行的,表示男女
發生關係的動作。
「沒有。人家可是正經的人。不是你平常遇到的那種人。」我知道王超的夜
生活很豐富,他以前還慫恿我要幫我介紹女的,但我看不上他身邊的人,我覺的
那些女的都是庸脂俗粉。而且我的家風是屬於那種傳統的類型,不允許我這樣做。
「而且,我看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能看上我。」
「這樣啊。說的我都有點心動了。有沒有照片,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
「唉!能遇上一個心愛的人並不容易。」他像是和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身邊的女人都只是和我逢場作戲,我喜歡她們的身體,她們喜歡我的錢。我
有時候也想找一個相愛的人結婚生子,結束這種蕩的生活。但我一直沒有碰到。」
王超雖然有時表現的裡氣,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內心很不錯的人,就像現
在,他正經的對我說。「兄弟,你要是真看上了對方,就主動去追人家,別怕對
方拒絕,也不要害怕彼此的身份地位…如此亂世,能找一個紅顏知己相伴一生
非常不容易,而且以你的品行條件,我相信兄弟你一定行…我支持你。」
他說的誠懇,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擋在我們之間的不只是身份地位,
還有年齡,對她來說,也許還有信仰。我不想和他繼續說這些,我今天是來給他
送行的。
「對了,你最近在做什麼。你說你要出國了,去哪裡?」
「那我混的可就不如你了,我沒有靠山….他們把我分在巡捕房。」
看他的表情,他應該不喜歡那地方,果然他接著說,「那地方真是藏汙納垢,
權貴們犯事,他們點頭哈的幫忙熄火;小老百姓們犯事,他們會里三層外三層
的去搜刮油水。」「你也知道,哥們並不喜歡幹這種欺軟怕硬的事情……這不,
現在遠征軍有一部分退到印度去了,他們那裡急需要人手,我就報名了。」
他說的事情我知道。1941年底,中英訂立軍事同盟,決定中國編組遠征軍赴
緬甸支援英軍對作戰,至1942年3月,遠征軍入緬發起滇緬作戰。年中的時候,
第66軍不戰而潰,導致入緬遠征的第5、6軍後路被截斷,進而導致全軍崩潰,臘
戍失守。
以我的觀點來看,大戰失利,英軍也有很大責任,他們指揮混亂,只知道逃
命,卻總讓我們殿後。但國府的外援和靠山主要依賴於美英,自然不敢去怪人家
…大戰失利後,大部分將士退回雲南。一部撤至印度,稱中國駐印軍。
「你的想法不錯,聽說那邊會對官兵進行兵器、擊、戰術等訓練,並配備
盟軍提供的新式裝備,你到了那裡一定會學有所用,不至於埋沒了你的才能。我
相信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所以今天才約你出來告別。你也知道我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朋友….」我們
都有些黯然,只得舉杯喝酒。
喝了幾口,他接著開口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這間房子我已經了半年
的房租了,反正也沒人住了,就送給你吧。」說完話他就把鑰匙遞給我。
「你可以再租出去啊。」我不知道該不該接。
「算了。還是給你用吧。」他接著又神秘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家風很嚴…
所以你以後可以帶你的小女友來這裡。」他說完還嘿嘿的笑。
他還能想到這一點,不過我覺得在理,男人嗎,總會有那些事情,我被他說
服了,於是拿過鑰匙好好裝進了口袋裡。
之後我們繼續喝酒,又說了一些臨別的話,最後才互相道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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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巧?前幾天剛剛重溫了人間正道是滄桑這部電視劇!說真的,再一次看覺這劇一般般,時間跨度太大講起來就像水賬。
給我映像最深的倒是楊家和瞿家關係實在是太了,給人極大的遐想。楊立華還有她後媽都是不錯的婦,林雪極品人,可惜瞿霞在酷刑下已經毀了。
想不到今天在這居然看到這劇的同人,實在忍不住冒泡留言了。
略一看,未見文。或者是文不明顯,看的太。楊立華,絕對女最。
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句詩取自太祖的《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當初是為了頌揚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解放軍,雖然用在文中有些許不雅,但在看過小說內容和作者的文筆後,發現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很契合的,作者的文筆不是一般的純粹為了而寫,裡面夾雜著對人和對的茫與探索,相信作者自身應該在情上有過很大的傷害,難能可貴是依然可以對保持前進的動力和不屈不撓的堅毅,文字是內心的展示,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