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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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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四合院

作者:不詳字數:91892字txt包:

閉上眼睛,都是斑閃爍。

做了整天的簡報檔案,盯著螢幕的眼睛早就已經乾澀而漲痛了。想闔眼小憩一下,但是長時間暴在鮮豔彩的作業系統編輯畫面裡,才剛將眼皮閉上輕,黑暗裡卻是繽紛的般誇張地閃爍著,只好勉強眨著眼緩衝。

快九點了。

算了吧,今天就做到這裡了。剩下的帶回家做,三天連續假期總是可以搞定吧,下星期二再早點來把資料印一印,應該是沒有問題。把檔案存進隨身碟後,我站起來伸個懶提起揹包,把辦公室的燈都關掉後關門離開。走到電梯的走廊間,張望了一下其他部門辦公室,零星還有其他拼命三郎正亮著桌燈繼續加班奮戰。

按了電梯按鈕時,手機響了。

『喂,伯母。』

「欸,小宇。還沒回家啊?」

『要回去了,才加完班呢!』

電梯門開,怕手機收訊不好,我走到電梯旁的樓層觀景窗繼續說話。

「明天回來吃午飯吧?」

『喔…好啊,沒問題。』我心裡嘆了一口氣。本來想明天睡到自然醒的,現在看來只好調鬧鐘了。

「晚上回家早點睡吧,明天要開車,睡飽點才有神開車。」

『我知道了。』

「那開車回家小心。」

『好,謝謝伯母。』

「那,小宇再見。」

『伯母也早點睡,再見!』

掛上電話,重新走回電梯前。

「家裡人打來的呀?」人事部門的王小姐對我笑了笑。

『對啊。要我回老家掃墓別遲到。』我聳聳肩。

「你老家在哪裡?」

『苗梨。』

「嗯……做木工雕刻那裡?」

『呵,那裡也是苗梨縣啦,不過我老家在更郊區的地方,有點偏僻,小小的客家莊裡面。』

「喔。苗梨我不太啊!」王小姐親切地笑著。

『沒關係,我帶土產給你,說不定以後你會有興趣去那裡玩。』

「不用啦!」王小姐吃驚地搖手。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們走進電梯,我按了一樓,王小姐自己按了地下二樓。

『你開車呀?』

「對呀,比較方便。加班加太晚不用擔心沒車好搭。」王小姐頓了一下。「坐計程車我又不太放心。」

『說的也是。』

「你沒開車?」

『沒有。外面的停車位太難找,公司的停車位這麼少……又輪不到我停。還是搭捷運方便!』

「那回去小心!」電梯降到一樓,王小姐微笑叮嚀。

『我知道,你也是,晚上開車要小心。』

電梯門開,我走出電梯。

「治宇!」王小姐在背後叫了我一聲。

『嗯?』我回過頭。

「好好跟家裡人相處!」王小姐溫柔地笑著對我揮揮手。

我笑了,也跟她揮揮手。想說些什麼,不過電梯門就關起來了。走出大樓門口,夜風微涼,天乍寒料峭,我拉拉外套的衣領擋風。

王小姐是公司裡面的名人,人長得漂亮,專業能力又強,雖然升職快不免惹人眼紅,但是她從不參加無謂的應酬,偶爾公司旅行時一定攜夫帶子,大家嚼嚼舌之餘也造不出什麼謠言。

只是去年她先生得了絕症去逝,一個人要工作賺錢養家又要兼顧小孩子的生活,很不容易。聽說夫家和孃家都各自有打算,不過居間細節種種我不甚清楚,而且和王小姐不同部門僅有業務上的往來,也不好過分打聽什麼。只是有耳聞公司裡已經有人開始垂涎,我也曾經在上廁所時聽見有男同事討論王小姐的衣著和身材,調笑間言詞骨且鄙。

我也沒有怎麼瞧不起這樣的事情,只是覺得女人在職場上的形象和地位的確守成不易,尤其像王小姐那樣的條件和遭遇的。老公一死背後的閒言閒語就毫無顧忌地蔓延著,好像職級比不過她至少也要在言詞上狠狠貶低嘲她一番才能甘心。想到這就有些同情她,而且她對我頗親切,想想還是該好好買份伴手禮,聊表業務上的照顧和人情世故的關心寒暄吧。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房間的燈還亮著,經過時裡面的人也沒有刻意回頭看我。

『我回來了。』我打了聲招呼,沒有聽到回應。

走到自己的房間脫襯衫換衣服,脫完西裝褲坐在邊脫襪子。

「我媽傍晚有打電話來……」走到我房間門口的身影又退了幾步。「你換衣服幹嘛不開燈啊!」

『這我房間耶。』

「那你幹嘛不關門!」

『那你幹嘛不敲門才探頭進來?』

「我換衣服都嘛有關門!」

『謝謝喔。你也可以不關啊!』我摸黑穿家居衣褲。

門外哼了一聲,腳步離開。我換好衣服跟著走出房間繞到廚房,嘴饞想找點什麼可以吃的,已經聽見起鍋鏟的聲音了,我開冰箱拿鮮出來。

『你要吃宵夜喔?』換來一記白眼。

「我媽傍晚有打電話來,問說明天什麼時後回去。」

『嗯,我加班的時候也有接到伯母的電話。她叫我們回去吃午餐。』

「那你不要又起不來遲到了。」一碗炒飯和一碟高麗菜拌培甩在餐桌上。

『你要不要喝鮮?』我拿著鮮問。

「吃完自己收碗筷去洗。」只剩窈窕的背影閃進房間。

彆扭。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欠她多少錢得罪她,講話老是沒什麼禮貌分寸,應對也亂七八糟,都不知道她在跩什麼。還好我早就習慣了,反正她就是這付彆扭樣,也沒有真的在氣什麼,就只是沒有辦法好好跟人溝通互動而已。

李湘如是我的外甥女,說清楚一點應該是堂外甥女。

李湘如的媽媽是我的堂姐。聽堂姐說她在懷裡湘如的時候很羅曼史小說,其中有一本很人的女主角就叫做湘如,而且湘如這名字好聽又典雅,所以李湘如的名字就這樣被定下來。不過可能很多人也都喜歡湘如這個名字,就我這年紀看來,這名字其實也算是被用得通俗到太氾濫的程度。

李湘如本來應該姓什麼我已經忘了,總之堂姐離婚以後就帶女兒搬回孃家住,然後讓女兒跟母姓。反正我小時後第一次看到她就是叫她李湘如,倒是她從來也沒叫過我舅舅,反正叫我都不喊名字不加稱呼,老是隨便就呼攏過去,一定要叫也只有『喂』了。

我以前也以為我是哪裡惹李湘如生氣,不然為什麼她老是擺這種欠她錢的嘴臉,後來才知道她天生就是這副彆扭樣,不要理她這種態度反而也可以跟她稍微相處。反正我也大李湘如沒有太多歲,硬是照輩份叫我可能彼此也尷尬,不如打馬虎眼當平輩看待。

雖然李湘如的態度不很好,她媽媽我堂姐看起來生活也有點隨便,不過李湘如畢竟是我們家族難得會讀書的女生,她國小畢業的時候她的班導師一直拜託我堂姐一定要給她去都市裡的好學校唸書,說李湘如有唸書的天份千萬不要埋沒她。

堂姐當時是不可置否,堂姐以前沒有好好唸書,李湘如又是堂姐年少輕狂的孽緣結果,所以堂姐好像也沒有很怎麼當一回事,總之李湘如可以好手好腳長大也就不算太辜負了,至於李湘如有什麼發展堂姐看起來也不是太花心思關心過。

是堂姐的媽媽也就是我伯母有在心,幾經奔走拜託,最後是我爸爸將李湘如戶籍入到我們家讓她可以在北邑市念國中,北邑離苗梨跨了兩個縣市,所以爸爸也同時應承照顧李湘如起居的責任。

雖然爸媽負責了李湘如的食衣住行,但是李湘如的課業有甚麼問題則是都推給我去幫忙處理。總之李湘如是繼我之後李家第二個有希望念國立大學的人,雖說我們家族也不是什麼豪門望族,不過望子成龍望子成鳳倒是兩邊家長一致的期望,所以雖然李湘如住我家念國中時我因為當兵大多不在家,也還是在放假時都被留在家裡充當李湘如的家教老師。

李湘如去年夏天考到北邑第一女中時,伯母在苗梨老家擺了幾桌宴請鄉里鄰居慶祝,那時我也被邀去共賀,伯母和堂姐灌了我好幾瓶威士忌,我醉到第二天才醒來。

有時候回想起來,跟家族有關的快樂回憶似乎就到那裡為止了。

去年夏末爸媽開車出門發生車禍離世。事情發生的突然,很多事情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才剛踏入社會工作一年,很多人生的經驗本就是空白。

家族裡最親的就是伯母家,伯母從苗梨到北邑這裡住在我們家協助處理喪治事宜,家裡就我一個獨子,伯母同時也把產權繼承的事情都幫我一一打理清楚。

伯母在北邑住了好一陣子,確定我生活穩定了才搬回苗梨。我問過伯母李湘如的去留,伯母說李湘如已經可以照顧自己獨立生活了,如果我介意就讓李湘如搬出去租房子住。我搖頭說我不介意,只要李湘如自己也不介意,那麼繼續住在家裡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多一個人住也多些人氣。

我請完喪假迴歸工作之後,就藉著忙碌的工作來讓我可以逃避一些常生活習慣的作息,經常加班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不知道北邑一女中的課業是否很繁忙,總之我每次回家李湘如房間的燈都還沒有關過,人就靜靜坐在書桌前唸書。

晚餐都是她自己打理,不論是外買或是自烹,有多的吃不完她就會冰在冰箱,我晚回家肚子餓就會自己拿來加熱;偶爾我早下班回家,我們也會約一起出去吃飯或是多買些菜讓她下廚。我以為我大學在外面唸書四年很獨立,即使一個人過也不是什麼問題,可是我發現原來家裡有人一起居住,有開關燈聲、上完廁所的馬桶沖水聲、浴室洗澡的蓮蓬頭水聲、廚房裡做菜起鍋鏟響聲,這一切以前都沒有留意過的聲響,或是覺得煩躁吵鬧的聲響,現在聽起來都可以覺到這是人活著的證明。

有時摸著還有溫度的蓮蓬頭或是踩在溼漉漉的浴室地板上面,我的眼眶都會有點溼氣。

所以我有時候下班就會走進李湘如的房間摸摸她的頭說我回來了,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哼一聲回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嘮叨我沒有敲房間門就進去。不論如何,我變得可以習慣李湘如的彆扭了。好像她的彆扭是一種保持的距離,卻也是蠻橫的關心,任的存在。

李湘如叫我起的方式很蠻橫,我睜開糊的眼睛,看見她的嘴臉很任

撐起身體虛應她一下,看她轉身離開,我倒身繼續賴

『哇啊!』什麼冰冰的東西蓋在我的臉上,我立刻驚醒。

「別賴了,開回去會遲到。」李湘如的聲音也是冰冰的。

『這也太狠了吧。』我扯下臉上的冰巾。『我說啊,你這麼有心思搞冰巾這樣的玩意,怎麼不去早餐,幫我打盆洗臉水服侍一下少爺我?』

「早餐我好了,刷牙洗臉嘛,少爺你又不缺手缺腳,不用人服侍了吧?」

李湘如斜倚在我的房間門口,早就換好衣服了。薄衣外套罩著粉休閒短袖襯衫,牛仔褲看起來繃了點,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太喜歡這麼緊身的褲子還是她的發育太好?我回去要叫她媽媽多撥點治裝費給小孩子,別老是用在自己身上搞的一副風騷待嫁孃的模樣。

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提了筆電,就開車和李湘如一起回苗梨老家了。車上放英文老歌,李湘如也沒有表示什麼意見,我就當她可以順便練習英文聽力,沒有要換行音樂。

高速公路接近苗梨時開始染著霧氣,下道時已經算濃霧了,開了霧燈慢慢穿梭在鄉間小路。安迪威廉斯正在唱「溫柔地殺死我」,李湘如側著頭聽,突然說了:「這首歌是休葛蘭演的非關男孩裡面那首嗎?」

『對啊!』我笑了。『你蠻厲害的嘛!』

「英聽課老師有放過電影。那是老片了吧?」

『……』也沒有那麼老啦,當初我還是去電影院裡面看院線的咧。

然後就到了老家。

老家是很傳統的建築,典型的三合院圍著一塊廣場,唯一變型的是對外的圍牆因為以前農忙需要堆置許多農具或是肥料等等,所以擴建成簡易的儲物間。小時候我們都叫四合院,然後老是被大人們指正是三合院,我們不懂明明是圍起來的,儲物間要躲起來睡覺也不是不行,這樣怎麼是三合院?所以我們還是四合院胡亂稱呼,沒想到叫久了,反而是大人們被我們影響而經常口誤了。

時過境遷,現在我們家族已經不務農,昔堆放著農具而擁擠的四合院如今看起來反而有點冷清。繞著四合院是高聳的羊蹄甲,正值季節當令,羊蹄狀的葉子青翠鮮綠,粉紅的花瓣錦簇怒放,爭妍的姿態幾乎把綠葉都淹沒了。我小時後一直以為那是桃花,指著亂叫被堂姐堂哥笑了很久。

院內廣場在正廳簷前下種了兩株櫻樹,農曆新年前後都是花季,連樹到地都是細瑣繽紛的櫻花碎瓣;不過現在已經過了時,兩株櫻樹只剩碧點綴滿杈枒了。

左右護龍和圍牆夾角處都置著大水缸靜接雨水,以前小時候上面都飄著浮萍,現在伯母或堂姐隨意養著簡單的水生植物,水面蕩著簡單的綠意一直都讓我覺得很舒服。

「回來啦?」伯母從正廳裡面走出來跟我們招手。「菜都煮好了就等你們啦!」

『高速公路有點車!』

「李治宇又睡過頭了!」

我掛著堆起來的笑容斜眼瞪了李湘如一眼,她蠻不在乎的逕自走進正廳。伯母笑一笑,表情沒有責備的意思。我們把行李先放在客廳的沙發椅上,就到旁邊的餐廳準備吃飯。堂嫂在添飯,我們魚貫坐下。

『治剛在上班喔?』餐桌其實有點冷清,只有伯母、堂嫂,我和李湘如。

「對啊,治剛和治慧都在顧店,習慣在店裡面吃午飯了。」伯母一面遞過飯碗,一面示意我不用站起來拿碗。

「小叔你吃吃看香腸,這是我自己灌的,有加一點酒調味。」堂嫂殷勤地招呼著我。「你今年過年沒有回來吃年夜飯,媽特地代我留一串凍著等你回來吃。」

『喔,謝謝,謝謝。』我紅著臉夾幾片香腸放進碗裡扒飯。

午餐邊吃邊聊,吃完後伯母去客廳看電視,我叫李湘如去幫忙洗碗,堂嫂把我們趕出廚房叫我們去客房休息。我和李湘如都住在四合院西側,我的房間是堂姐李治慧以前住過的房間,她離婚又搬回來住之後就住在東側,堂哥李治剛也住東側。李湘如還沒有來北邑市唸書時就已經在西側有自己的房間了,所以我們兩個默默地各自認領自己的房間入內休息。

我其實還沒有很累,把於是拿了筆電把昨天晚上沒做完的工作繼續進行。不知道做了多久,堂嫂站在房間門口敲敲門。

「治宇,吃點水果吧!」堂嫂笑地端了盤水果進來。其實我和堂嫂同年,而且堂嫂還大了我幾個月,所以私下我們都直接叫對方名字,覺比較不尷尬奇怪。「你在工作喔?」

『對啊,最近比較忙,尤其這個禮拜連假,很多東西星期二上班就要。』

「那我不打擾你工作啦。」

『不會啊,我剛好吃點水果休息一下。』我把電腦闔上。『你老公最近還好吧?還有沒有惹事生非啊?』

「哈哈,還好啦!」堂嫂每次聽我不叫堂哥的名字而稱呼「你老公」時都會被逗笑。

堂哥大我兩歲而已,小時候我們是最佳玩伴,什麼好事壞事都有我們聯手在攪和。不過我國小四年級就搬到北邑市去住了,而堂哥不愛念書,高中時轉了好幾所私立高中,什麼打架翹課都是家常便飯,後來念不下去就去當兵,當兵時也是風風雨雨;退伍後越玩越瘋,混酒家簽賭也就算了,後來還牽扯到毒。堂哥在勒戒所時,伯父去世,伯母默默扛起家族的使命,把堂哥胡混欠的賭債逐一償還,把原本就半歇的農務停手,而將在苗梨市區有間賣肥料和農具租賃的小店面轉型成雜貨鋪,跟堂姐一起打理。

堂哥出勒戒所後收斂很多,讓伯母在家休息,由他和堂姐一起撐著那個小雜貨鋪,早上批些蔬果品販賣,下午就是閒守店面賣些什貨。堂嫂是堂哥在酒店胡混時勾搭上的小姐,伯父伯母很不喜歡,但是堂哥的德要相親也沒人敢託說,而且他又把堂嫂的肚子搞大了,所以也只好勉強讓他們結婚。

不知道是生活環境不適應還是婆媳間互動不良有壓力,堂嫂剛辦完婚禮不久後就產了。之後一直到現在肚皮再也沒有消息,期間歷經家裡這麼多事情,婆媳之間更是氣氛低

初知道堂嫂婚前的職業我也不免用有眼光看待她,不過堂嫂外柔內剛,即使是家庭主婦她也咬著牙要做到沒得挑剔,而和她互動時她又總是輕鬆幽默能言善道,所以我很快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有一次我把分手的女朋友留在我這兒的指甲油送給堂嫂,她笑得嘴合不攏。

「我每天都在做家事,擦指甲油會刮花掉啦!」

『沒關係呀,你就當是幫指甲化妝,有塗有卸,不用省這一點心思啦,你心疼的話頂多你用完這瓶我再幫你買其他的花樣吧!』

我們那一次打開話匣子聊了很多,可能是同年齡的關係,所以話題和價值觀其實都很接近,覺就開始很親近。堂嫂叫林文惠,因為和堂姐的名字尾字發音一樣,所以伯母習慣叫堂姐小慧,叫堂嫂則是名字文惠。我起初叫她阿嫂,後來因為稔了,也是直接叫文惠。

也許不孕的因素有影響,堂哥雖然沒有再碰賭碰毒,可是還是喜歡去拈花惹草,只是從比較富麗堂皇的酒店換成了街尾巷裡的小店。堂哥有問過我要不要帶我去開葷,我打哈哈說下次再說吧,結果下次就聽到警察掃蕩私娼寮的外來人口而順便把遮著臉的堂哥掃出來了,想想真是好險。

那陣子家裡氣氛低,可是堂哥也就憋了一會兒又故態萌發,也許是文惠的肚皮不爭氣,全家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一年農曆節在老家住了幾天,堂哥照例只有在年夜飯有臉,其餘時間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年菜每頓都是大桌飯菜,初二那天文惠沒有回孃家,午餐過後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我悶得發慌,走到廚房看到文惠一個人默默地刷洗鍋碗瓢盆。

我開了冰箱摸一顆蘋果出來,和文惠並肩站在水槽旁,一面削皮一面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削完後去核分片,裝在小碟子裡遞給文惠。

『我沒有灑鹽水,蘋果很快會黑掉,趁漂亮的時候吃。』

文惠愣了一下,「啊?沒關係,不用了啦……」低著頭繼續洗碗。

『喔,可是你的臉都黃黃的耶,眼袋又腫腫的,很醜。』

「喂!」文惠瞪了我一眼。

『你看,這個進口富士蘋果一看就是好東西,你吃了不但可以補充維他命,而且臉還會白白又發光喔,像電視新聞的主播那樣!』

文惠咧嘴笑了起來,把蘋果接過小口小口吃著。

『不過那個眼袋嘛……吃蘋果就沒用了,要多休息才行。』趁著文惠吃蘋果的時候,我接續她的清潔工作。

文惠吃得很慢,我把理臺清乾淨了她還沒吃完。

『反正……反正你老公下午大概也都不會回來了,不如你就去睡個午覺吧?

文惠拿著最後一片蘋果含在嘴裡望著我,眼神飄過一絲水氣,「好欸.」然後把蘋果放回碟裡。「吃不下啦,我慢點再吃。」

我望著她走出廚房,忽然聯想不起來,這樣一個天地只剩四合院和廚房的小媳婦,以前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姿態搖曳在酒店的紅男綠女裡閃閃發亮叱吒風雲?

低頭望著碟裡的一片蘋果孤伶伶,不想再放進冰箱佔空間了,捏起來想吃掉,卻忍不住把文惠剛才用嘴含過的地方湊在鼻子前嗅,蘋果香混和著唾而讓味道變得黏膩,我心裡咚了一聲,張口吃掉。

本漫畫,這個叫做間接接吻。我一面走回房間一面胡思亂想。

推門進房卻發現文惠裹著棉被就睡在我上,鼻息已經微鼾。我有點嚇一跳,轉眼瞥見桌上壓著一張字條寫著:四點半叫我起來,我要準備晚餐,惠2。那個2寫的小小在惠字的右上方,是平方的符號,以前上課傳紙條時疊字懶得多寫就都會這樣取巧。

我坐在邊看著文惠的睡臉,細長的眉,翹而密的睫,雙眼皮的摺痕即使在閉著眼睛的狀態下仍然是深刻,鼻子小巧而晶瑩,嘴微開呼著,雖然有點冬天的龜裂,卻還是紅潤自然。

即使素顏沒有化妝,還是很漂亮啊。不知道堂哥當年在酒店第一眼見到豔妝的文惠時,是否比現在還更動人?還是現在天天見面,又素著一張臉,已經再也不能讓堂哥覺得有引力了?

我看了一會,壯著膽彎下湊近文惠的頭髮,輕輕聞了一下,都是油煙的味道。還是家庭主婦了呀,我想。發愣的時候文惠一個轉身,嘴和嘴輕巧而快速地錯而過。

我嚇得立刻坐直,但是文惠繼續發出微鼾聲。

雖然和前女友連做愛都做過了,但是畢竟分手之後就沒有再過新的女朋友,不要說陰道里面溫暖而溼滑的溫存,連牽手也沒有過,何況是接吻?

那個晚上我夢見和文惠做愛而夢遺了。雖然有帶換洗的內褲,不過住在外面夢遺,老實說既麻煩又尷尬。幸好墊和棉被幹了就看不出什麼痕跡,不貼近聞味道應該也沒有人發現吧。

後來我偶爾會把文惠當作自的想像對象,想像染上忌就變得刺,我竟然會比對著AV自得到更強烈的快

在那之後,我有回老家時私下遇見文惠聊天時,都會假裝不經意叫她惠惠,像是那張字條的簽名那樣。文惠一開始眉都會揚一下顯情緒的波動,後來習慣了就很自然,每次叫惠惠她都會彎起眼笑得很甜,好像那是我們的小秘密。

「你呢,最近還是忙吧?」我指指文惠的眼袋。

「欸,家庭主婦嘛,就是這樣啦!沒有幹什麼大事業,整天打掃洗衣煮飯燒菜,伺候大家溫飽,一天莫名其妙就這樣過掉了。」文惠聳聳肩。「倒是你……

你還好吧?「文惠眯著眼睛淡淡地笑。

『嗯,習慣多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你過年沒有回來,我好擔心喔。」

『公司剛好要出差……』我頓了頓。『那時候的確也想要逃避,尤其回來吃年夜飯,我怕我會忍不住哭出來。看到你們全住在一起,我也怕我會忌妒。』

「傻瓜,都是一家人,哪有甚麼忌妒不忌妒的?」文惠伸手過來摸摸我的頭,像是我常常對李湘如做的那樣。

我們閒聊了一下,文惠聲音柔柔的一直在找話題安我鼓勵我。後來她打了一個呵欠,我就催她去睡個午覺,她賴皮睡在我的上叫我四點半喚她起去準備晚餐。

我重新打開電腦繼續工作,沒打幾行字就聽見文惠的鼾聲了。天氣開始有點熱,文惠穿的是七分袖薄衫,因為工作的關係,袖口已經被拉到上臂;上疊著一套薄棉被,但是文惠貪涼只蓋著一件薄毯子,薄毯僅僅蓋住短短的熱褲。

文惠白晰而渾圓的雙腿捲曲錯分疊,大腿豐腴而有,小腿的肌則是輕盈地畫出美麗的弧線。我痴痴地望著她的肌體,心跳開始加快。把檔案存檔後闔上電腦螢幕,乾脆把工作停下來了。

文惠鼾息乍停,輕哼一聲,接著翻身仰躺,眉頭微皺不耐煩地把薄毯推開,然後才表情略緩地開始繼續輕鼾。她一隻腳斜斜曲撐起,另一隻腳則是彎彎臥卷,兩腿之間敞開面對著我的視線;一隻手捏著推開的薄毯一角,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拉開衣服輕抓幾下肚皮又癱軟在旁,雪白的肚皮微微起伏,肚臍像是神秘的小孔隨之升落。

好一會兒文惠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於是我悄悄移身到邊,文惠側著頭睡。該是衣服太合身,文惠其實不算很大的房被包裝得飽滿,像是兩隻圓碗倒覆在上。上卻有兩點微凸物,本來以為是衣服摺皺凸起,但是整個型將衣服撐飽,光滑而毫無皺痕。那……文惠沒有穿內衣?我突然也覺得熱了,想像力快速奔馳,陰莖開始硬起來。

視線往下,熱褲也是合身而緊密地包覆著文惠的部和私處。由於兩腿張開,整個小腹連著陰阜都是的渾圓。熱褲褲緣外敞著,可以看見白絲質內褲滾著繡工繁複的蕾絲邊,曲撐起的那隻腳大腿部連著恥骨形成了一道很美麗的凹弧。

文惠還在睡。

我俯身趴在文惠的陰阜面前。會不會太大膽了?我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已經輕輕將鼻子在陰阜外圍遊移,用力呼著。那是文惠身體的味道。浮躁的薄汗透著淺而濁的鹹味和飄忽的酸味,逐漸累積的淡淡味很騷地攪和著汗酸味,糾纏出一股無法解釋的甜膩體味;不知道是我的鼻息呼還是文惠陰道里的體,那股體味竟然逐漸變得溼而潤膩,味道好像變成真實而可以接觸的顆粒不斷地鑽進我的鼻孔裡填充著,逐漸我的呼變得急促而有點困難。

我撐起身坐在邊,才重新覺得可以順利呼。轉頭再望著文惠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陰阜中央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是熱褲的摺痕影還是文惠現在其實已經溼到浸透過褲子了?我不能再想下去,陰莖硬漲到微微的痛,我趕緊離開房間。

橫越過四合院包圍的廣場,我走到東側角落的浴室兼廁所,打開洗手槽的水龍頭用力地洗臉。冰涼的水來回衝著臉好幾回之後,腦海裡面的慾念才勉強壓抑下來。陰莖雖然還是硬漲著,但是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用力而微痛了。我對著鏡子發呆了好一下,才回神過來。

走出浴室,下午的太陽突然有點強,亮晶晶的陽光灑滿廣場,雖然還不像夏天那麼炎熱人,但是空氣裡面已經開始飄浮著浮躁的氣氛了。於是我想繞著東側內廊經過大廳再回房,那個充滿誘惑力的房間。自己有好好的房間不睡跑來我房間湊什麼熱鬧?我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著文惠。

走到大廳旁挨著東側轉角伯母的房間時,聽見伯母的聲音。本來以為伯母在講電話,就不以為意經過。正要踏進大廳時,突然聽見伯母大聲地唉了一聲。我嚇了一跳,轉身回頭正準備敲門,又接著聽見房內長哼了一聲,那聲音不像是受驚,而是尾音慵懶地拖拉綿長。

不會吧?我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但是站在門外側著耳聽,竟然開始聽見連續的呻聲。我第一個念頭是伯母有外遇?想到伯母和伯父年齡差距甚大,伯父去世時伯母才四十歲整,現今也才四十出頭,放眼公司裡面四十來歲的女大姐們也比比皆是,稍微化妝打扮再加上保養,其實一點都不顯老態,有些不說年齡還以為是俏麗的都會粉領新貴呢。

由於平時伯母總是和伯父還有爸媽一起聊天互動,伯母說起話一向穩重而端莊,雖然少有嚴厲,但是不急不徐的語調裡面自然散發著家族裡最高輩份執事的成,表情也是淡定而鮮有波瀾動,現在想起來還真的忽略了伯母其實也還是正值壯年啊。而且這年齡不是人家說的狼虎之年嗎?可是伯母平常是這麼堅毅正直,而且爸媽的喪事還是伯母不辭辛勞地處理,實在沒有辦法聯想到伯母偷歡的模樣。

心裡一面驚疑地揣測著,同時繼續聆聽著。如果真的是外遇,那個男的也未免太壓抑了吧,竟然連悶哼都聽不到!再細聽下去,那呻聲有著伯母自成的旋律起伏,時而壓抑時而忘情,並不像兩個人做愛的突猛烈,而是自己一個人的陶醉。

所以……是自

一開始這樣想,腦海裡的畫面勾勒出體的伯母用手不斷地撫摸探掘那隱密的私處,可是怎麼也想不出伯母的面容要怎麼妖豔蕩去呻。突然間文惠的表情卻正好嵌入這個想像,然後文惠就像剛才那樣仰躺的姿勢開始自著,手越動越快,全身綴著薄汗的珠滴,肌膚隱隱透著紅似粉,那溼而濁重的騷味像是麝香幻燃燻.

可是耳邊卻清楚是伯母的呻聲,原來端莊而穩重的聲音一旦拋下轉換成嬌媚纏綿時竟然是這麼溫柔而有魅力。終於從呻而到了急促的嗯哼連綴,然後是貓叫般的噫聲黏膩而綿長地把一切都融化掉了,最後才是帶著哭音的息聲時而短喝時而哽咽,終於一切聲響慢慢淡去停歇。

我忍著快要爆炸的陰莖躡手躡腳轉走回浴室,鎖上門用最快的速度脫下褲子,正想對著洗澡處用力套陰莖出,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有,人,嗎?」門外是李湘如一字一字頓著說的冷調。

一瞬間所有的念頭都被切斷。『是我啦!』我壓著氣聲說話。

「你在幹嘛?」

『我在幹嘛?』我有點莫名其妙。『難道大便還要跟你報備喔?』

「哼!」

『你去我們住的那一邊廁所上啦!』

「那邊的廁所平常又沒什麼人在用,髒髒臭臭又暗暗的!」

『那沒辦法,你要上廁所就只好等我大完便了。』

門外安靜了半?。「哼,我才不要接著你用過的馬桶咧!」然後就是腳步聲離去的聲音。

結束了這一段亂七八糟的對話,剛才快要爆發的陰莖已經開始變軟,雖然還沒縮下來,卻已經垂著頭了。我無奈穿回褲子,走出浴室不敢再經過伯母房間,只好從廣場走回西側。

踏進西側內廊,李湘如剛好上完廁所走出來,用手往股的牛仔褲擦拭,看到我又哼了一聲走回自己的房間。西側的廁所原本是置物空間,以前堆滿農具和其餘瑣碎用具物品,後來外牆加蓋成新的置物間,才將大件的物品堆放過去,原先的置物間騰出一個小空間,就用木板隔出一間廁所。因為是加蓋的,所以整個廁所就是很簡陋的設備,而排洩渠道應該是挖得敷衍,所以經常阻,雨天后一放晴那滯在渠道的排洩物就會不客氣地散發出臭味。

正因如此,大家就儘量避免使用那間廁所,除非遇到浴室打架時,忍不住的人才會來用這間廁所。雖然伯父當時是為了農忙方便有個簡易的廁所可以使用,而且偶爾僱來幫忙的工人可以跟家人的廁所做出區隔,不過確實這廁所是太陽了,頂頭上也只是隨意拉條電線裝了個燈泡而已,所以家裡的女眷又特別不喜歡來這間陰暗又骯髒的廁所。

我走回房間,文惠已經坐起身,眼神還有點惺忪,不過大致上是不會再轉回身睡了。她隨意和我碎嘴幾句,就跑去準備晚餐了。我整個人放鬆下來,忍不住就癱在上昏沉睡去。

一陣搖晃把我醒,我糊睜開眼睛,剛用手撐起身體,一道手勁就往我下撈了一把。

「李治宇!還在睡懶覺!」

我睜大眼定神看。『靠……你才懶覺咧!』我兩手護住下,不讓堂哥再次得逞。『李治剛,你幾歲了,還在玩這種小孩子摸懶覺的把戲喔!』

「哪有,我是幫你量尺寸,看你有沒有發育!」李治剛齒大笑,黃齒間隔著紅縫,真的是戒了毒癮卻戒不了煙和檳榔啊。

『早就過了發育期了好不好!』我眼睛,把眼屎撥掉。

「嚇!那你的尺寸為什麼跟我國小的時候一樣?」

『因為你的發育期在國小就結束了啊!』

「哈哈哈!真的是佔不到你便宜耶!」李治剛搖著我的肩膀。

『好說好說。』

「怎麼樣,老哥我今天晚上幫你接風,晚上吃完飯帶你去續攤……」

『欸,這就不好說了。我可不想被警察臨檢還要用牛皮紙袋遮臉!』

「喔,你想到哪邊去了啊?我是帶你去按摩好不好!身體保養,是保養,不是你想的那種不三不四玩意兒!」李治剛笑得很得意。

『那些推骨還是腳底按摩那種痛得要死的就免了吧?』

「你看我像是這麼俗的人嗎?那些都過時了好不好!」

『所以你說的劃時代新式按摩療法是有多神奇啊?』

「攝護腺按摩保養!這個厲害了吧!」李治剛笑到完全無法停止。

『幹……攝護腺保養……』我無力地看著李治剛,我怎麼會跟他是堂兄弟呢?

『你自己去算了吧……呃,不是,叫你老婆幫你保養,你不要整天都出去亂搞!

提到文惠,李治剛就沒了說笑話的興致。「好啦,睡很久了,吃晚餐了吧!

大家都等你了。「

『那你還跟我在這邊抬槓?』我穿了拖鞋,跟在堂哥身後走出房間。

李治剛回過頭來,壞壞地笑,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像梁朝偉在無間道里面臥底的覺,難怪混歡場這麼受歡

走進餐廳依序就坐,伯母和李湘如中間還空一個位置。

『阿姐咧?』

「誰,叫,我?」身後一陣濃郁的香水襲來,猛然一隻手勒住我的脖子,然後我的頭頂一記鑽痛。抬頭看是堂姐李治慧用下巴鑽著我的頭頂,我微微要掙脫,卻被李治慧勒著的手出力還往後仰和她的部撞個滿懷,後腦像是躺在很有彈枕頭。

「好啦,別玩啦,都多大的人了啊?」伯母出聲制止,李治慧吐吐舌頭,聳聳肩若無其事走向她的座位。我望著伯母,和她現在端莊而穩重的聲音。

李治慧要坐下時,突然伸出手撥了李湘如的頭髮。

「做,什,麼,啦!」李湘如斜眼瞪了李治慧一眼,想生氣卻又不敢發作,只能咬著牙一字一字頓著說。

「你,的,頭,發,幹,嘛,剪,這,麼,短?」李治慧笑嘻嘻地學李湘如說話。

「哪有很短,還好啊!」李湘如把即肩的亂髮用手撥回原先的髮型。

「你們學校現在是有髮嗎?」李治慧好奇地問。

「沒有啊!」

「那你幹嘛不跟我一樣把頭髮留長,這樣多好看!」李治慧把一頭大波卷的長髮甩了甩。

「都是李治宇啊!他說頭髮留太長要花很多時間整理,像他念書的時候女學生都是短頭髮,好整理才有時間唸書。」李湘如很不耐煩地抱怨著,其實她沒說的是她如果不把頭髮剪短,我就不當她的家教老師了。

「天啊!李治宇,你是古代人嗎?髮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啊?」李治慧大驚小怪叫著。「你把我女兒得像尼姑是要幹嘛?」

『唉喔,她已經很漂亮了啦,不用花這麼多時間打扮吧?』我一面扒飯夾菜一面說話。『對了,你偶爾一點零用錢給你女兒吧?』

「喔,她錢不夠用嗎?」

我想了一下。『我看她衣服褲子穿來穿去都那幾件,發育期的女生一直在長,衣服小很快啦!』

「是……哪裡在長?」李治慧問完和李治剛一起笑成一團。

『阿姐……你是李湘如的媽耶!不能正經一點嗎?』唉,李治慧跟李治剛真的是姐弟,都是一樣沒有正經。倒是李湘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讓她變成笑話的箭靶。文惠靜靜地吃飯,偶爾嘴角牽動一下陪笑;伯母倒是習慣兒子女兒都是這副模樣,表情淡定地吃著飯。

我們嘻嘻哈哈地吃著飯,席間李治剛拿了一手啤酒出來,我們大家很痛快地就喝完,李治剛再拿第二手的時候,伯母就紅著臉說不喝了。把第二手喝完後,伯母和李湘如都吃飽離席了,李治剛開了洋酒,文惠則起身再去炒幾個小菜佐酒。

我和堂哥堂姐整整喝了兩瓶威士忌才罷休。我們三人腳步虛浮各自回房休息,留文惠一個人整理廚房。我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喉頭一陣翻湧,於是起身想要嘔吐出來。

我踉蹌越過廣場,想進浴室好好吐個過癮,結果浴室門緊緊關著,裡面有水聲,不知道是誰在洗澡。如果是李湘如,那算她報了我下午那一箭之仇了。來不及走回儲物間裡的廁所,就在東側牆角吐了出來,稀哩嘩啦地吐了一大堆晚餐,歇了一口氣又再吐了一次,這次搞不好連午餐都吐了出來。

吐乾淨後整個人稍微覺得清醒一些了。想進浴室漱口,可是浴室的門還是關著。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我想繞過東側去大廳看時間,才剛經過李治剛的房間,就聽見裡面很狂亂的人聲。如果下午伯母的自是獨奏,現在這場表演當然就是彩的合奏了!

完全沒有任何調情的語言,只有息的男聲和呻的女聲,可是雙方聲響完全不掩飾地釋放出來,男聲女聲疊錯亂,再伴隨著肌膚相碰的清脆擊聲,光聽聲音就可以想像出房間裡面烈的搏戰況!

還以為李治剛和文惠的情很淡薄,現在這樣聽起來,似乎兩人的生活還算合拍吧。不過,這麼熱情奔放的做法,不怕影響到隔壁房的李治慧嗎?或者是伯母要是起上廁所經過,即使連孫女都有了的程度也還是會臉紅吧?不論如何,他們平常的生活要怎麼妥協我是不知道,不過再站著聽下去,我要怎麼跟我的兄弟妥協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四合院真的很要命,老是要我隔牆鑽耳,然後在腦內補完,這樣神狀態代過去,物質狀態可沒辦法滿足啊!只好放棄了走回房間。

走著走著把硬頂著褲檔的陰莖不斷摩擦,越摩擦就越漲,越漲又越強力的摩擦,簡直是無法收拾的矛盾。雖然還沒有要爆發,不過喝了這麼多酒的後遺症倒是現在才隨著起引發出來了,那就是我現在非常的想要!陰莖還沒爆發,我的膀胱卻快要爆炸了,我忍耐著以不過度刺陰莖的狀態下儘快走到儲物間的廁所。

儲物間現在只剩廁所正上方懸吊著的那盞手動按扭燈泡了,不開燈整個儲物間烏漆摸黑簡直什麼都看不到,難怪李湘如這麼嫌惡這間廁所,想必怕黑或甚至聯想到怕鬼是小女生的罩門吧。

我憑著微薄的記憶摸索走向廁所,中間膝蓋有碰撞到什麼東西,腳底也踢到幾次硬物,跟喜劇電影裡面的笨賊一樣狼狽。我忍著痛沒有咒罵出聲,一路摸到廁所,卻發現廁所的門是關著的。

不會吧?都走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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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kykkc 2024-08-18 11:14:10

儲物間裡面明明就是一片黑暗啊,有人在上廁所沒理由不開燈。我遲疑了一

下敲了敲門,沒有回應。莫非年久失修,門的鎖壞了所以卡住?這好像有點可能,

我記得去年來這裡時有上過儲物間的廁所,那時廁所門的喇叭鎖好像是鬆鬆的。

於是我再努力轉了轉鎖把,還是沒用,只好側著身用點力撞門。

廁所的隔間太簡陋,連木板都不是很厚重,輕輕撞幾下整間廁所都在晃動,覺很不牢靠。我一面撞一面轉動鎖把,幾經努力正要放棄時,門意外被我打開了!

我一進廁所連燈都來不及伸手扭開,就搶著先拉下拉鍊掏出莖一口氣個痛快。才剛出就聽見一聲驚呼,很近,就在我對面!我心裡第一個衝出來的念頭是:難道儲物間裡面真的有鬼?

嚇歸嚇,還是不能抑止地一直積著,而對面的驚呼變成抑的小聲叫喊。

『你是誰!』我撞著膽喝問了一聲。

「呃…?治宇…?」那個聲音愣了一下。「是…我啦,我…是…惠惠啦…」

『啊?惠惠?』我嚇得更清醒了。『惠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文惠的聲音斷斷續續不能成句,我才想到如果文惠就站在我對面,那她現在不就被我身嗎?不只我被嚇到,她現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嚇到不知所措吧?

一這樣想,雖然還有餘也只好強忍著,胡子裡,拉鍊慌間卻怎麼也拉不起來,只好先開燈看清楚狀再做處理。抬頭伸手一扭開燈,小小的廁所斗室被我得灑地光乍

文惠坐在馬桶上面,全身被我得淋地漉漉。薄衫濡而緊密貼身,可是衣服並沒有完整地覆蓋在身體上面,僅僅遮住一邊的房,被遮住的那邊房被衣服浸潤出立體的球型,球面中間的烈地凸起像是要鑽出這道薄薄的防禦遮面;另一邊的衣服卻是被起被出來的房撐擠出摺皺,水將房沾塗成晶瑩剔透,房上的珠像水隨著顫抖晃動,有的下畫出圓弧的線漬,而濁緋頭昂揚翹立著,澤漸層往外推圓淡出,像是一朵櫻花鑲在房上面。

還卡在兩腳的膝蓋,內勉強拉起遮住私處,卻被所有下的水浸到半透明,肚臍隨著息被肚皮夾進夾出若隱若現。絲質內和蕾絲花紋了反而閃閃發亮,只是非常詭異地在部隆起柱狀物將小小的內撐到失去彈的緊繃。

『惠惠,你……』燈光乍亮的這一剎那,我驚異地說不出話。

文惠也是同樣地驚異地望著我,表情瞬息萬變,張口卻也一樣說不出話,只能不斷的息著,然後再也不能理會我,低頭用手抓著內裡的柱狀物不斷動著,烈的動作讓勉強覆蓋著的內又褪下,動的手握的是一晶亮的按摩

文惠從抑的息終於被這突來的曝光無處躲藏而驚嚇到崩潰失聲,索放聲用力呻,瀏海和鬢髮緊緊黏在臉頰旁,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她的汗潤滴落著。放棄一切而痛快的呻簡直狐媚到不可思議的,像是AV女優現身面前親自表演自

莖重新昂揚暴漲,有一種衝動用很快的速度奔馳到頭頂端,我無法思考地扯下我的內就對著文惠的臉出去,而且竟然不能收拾地了四五次,每次都是白濁而濃郁的巨量。即使完了,莖還是堅硬地抖動著,整個頭都是黏的晶亮,馬眼還殘留著半透明的白漬。

忽然一陣腳軟,我忍不住靠在廁所門板上支撐著身體,斗室裡充斥著的體味道。我這才回神望著文惠,她的臉上被我的沾黏住一隻眼睛,還有緩緩動著的部分延著鼻樑滑下人中,嘴角和口腔裡的不知道是剛才就進去還是現在才滑落進去的,混著口水淌在張闔的嘴裡,白濁卻半透明的細線絲般低涎下來,一點一滴落在文惠的大腿上。

文惠無法理會臉的,只能閉著雙眼忘情地自著,伴隨著唾息聲中嚥下。文惠動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費力地騰出一隻手撫摸著喉嚨,再隨著深呼嘴的徐徐下。

完後,又重新用兩隻手握著按摩動著,終於文惠全身顫抖著將呻聲拔高,然後全身烈地顫抖幾下,有一下子她好像是暫停了著的靜止,就是那一下子而已,接著文惠才氣若遊絲地癱瘓下來背靠著馬桶水箱仰躺坐著。

那隻黑按摩緩緩地滑出文惠的道,整隻按摩像是莖的擬真造型,沾著她的而散發著的光暈。按摩滑下落在內裡被包覆住,還在震動著讓內看起來像是活著似的抖動。

我和文惠靜靜地深呼著,雖然我們的氣息都很濁重,但是密閉的廁所內卻反而靜到連心跳聲都可以聽得見。我們兩人體的味道看不見卻像蒸氣一樣熱得身大汗,而那氣味左右著腦海裡的念奔走不能停止。

好一會兒,文惠才慢慢坐正,消失的氣力重新慢慢回到她的身體裡。她想睜開眼睛卻被糊住,只好用手輕輕撥掉。黏在手上,文惠混著著手指,像是在的觸覺,接著再將鼻樑上的也撥進手掌內,卻罔顧臉頰上的部分,可能是不知道或是沒覺了吧。然而紅的澤卻是白濁的都遮蓋不了的,再混著薄汗光暈,文惠的臉頰和的身體像是雕像裡打著展示紅光。

「治宇……」文惠像是夢囈地叫著我的名字。

『……嗯?』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真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吧?

「拜託,拜託不要跟治剛說。」文惠微微發著抖,語帶哭音地說。

『我……我不會啦!』我慌地回應著。這種事……真要說,要我怎麼開口?

「拜託啦,對不起,對不起……」文惠抬起頭下眼淚,兩手抓住我的手。

『我不會說啦,你不要哭嘛……』我不知所措地被握著手,手裡黏黏滑滑,是我的

「嗚……謝謝你……」文惠一面哭著,一面用手擦眼淚,又把手上殘餘的抹回臉上眼旁。

可能是一下子放鬆了,剛才忍住的餘搶先出,現在才把守不住,竟然在這個時候慢慢地出來了。很戲劇化的,在文惠淚眼蒙朧的面前,我像小童一樣,第二次往她身上。如果要說有什麼值得慶幸的話,至少這一次沒有得她一身,只有把她褪下來的內和熱而已。

文惠一面哽咽著,一面待著。『呃……那個,我也對不起啦!應該是晚上喝太多酒了。』我非常尷尬地解釋著。『那……這個你也不要跟別人說喔,拜託拜託!』

文惠愣了一下,還啜泣了幾聲才邊哽咽邊笑了出來,一面笑,一面又用手抹眼淚,抹了才發現手還沾著半乾的

『那個……那個也一樣對不起!』換我漲紅著臉一直說對不起。

文惠笑得更開心了,只是隨手往衣服抹了抹,沒說什麼。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不是……』

「有人在嗎?」李湘如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我和文惠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在嘴前豎起手指,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唔…

…是我啦!『

「你在裡面幹嘛?」

『呵呵,好像有點喝太多,稍微吐一下。』

一時間門後的李湘如沒有回應,按摩的振動馬達聲一直用搔般的聲響低鳴著。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

『呵呵,吐完應該就沒事了吧!』

「一直呵呵很白痴耶!」

『呵呵!』

李湘如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我為求真,又裝了吐聲嚷了幾下,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我低聲音問。

「我……我也不知道……」文惠六神無主。「衣服都掉了,現在也不能回房間去……」

『不然……先回我那邊去好了。』

文惠點點頭,慢慢從馬桶上站起來,把上衣拉下,又彎撐著腳拾起內裡的按摩。按摩現在沾又黏又滑,文惠發著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已經默默地把子穿好,貼著門儘量挪出空間讓文惠穿衣服。

忽然門外儲物間什麼東西掉下來,匡啷好大一聲,然後滾在地上繼續發出聲響。文惠一緊張,咬牙又將按摩道內,然後快手快腳穿回內和熱,除了檔微微隆起,其餘並沒有太奇怪的地方。

我先開門環顧儲物間,發現是鐵皮水桶掉在地上,把它撿起來放好,才回身向文惠招手。文惠縮著身體緊緊抓著我的手,我們躡手躡腳走出儲物間,內廊空的。

『快!』我小聲地說,快步前走,卻發現被文惠拖住。

文惠眼睛含著眼淚,頭大汗氣,眼神往下使,搖搖頭。我看文惠兩腳發著抖,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這幾步路對她現在的處境可能已經沒有辦法了。只好轉身蹲低,把文惠的手環在我的脖子,兩手勾住文惠的大腿,一起身把文惠背在我的背上。

我一面快步走,文惠一面因為走路引起揹負著的震而快要支撐不住發出嚶聲。可能是心情緊張,而且文惠全身滑,從儲物間到我的房間幾步路走得舉步維艱。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我勻出右手開門,也是滑的手怎麼也轉不開門。文惠快要失聲叫出,忍不住張口咬在我的背膀,我一吃痛立刻將門把轉開。

幾乎是用闖進房間的方式往前衝,一側身文惠就無力滾在上,我先把門關上鎖好,才有餘力抹汗。我瞥見桌上放了一杯溫水,還有一顆藥丸,杯子著一張便條紙,只寫瞭解酒藥三個字。

今天晚上太瘋狂,喝過酒的腦袋怎麼也沒辦法再去思索到底是誰這麼貼心了。

還來不及喝水,文惠又一面呻,一面子,吃力地將按摩出來。但是她的手只是握住按摩,怎麼也出不了力出來。

『惠惠我來幫你……』我走近彎俯身,伸手一起握住按摩,一用力出幾許,文惠就哎出聲,我嚇一跳不小心又把按摩推進,文惠瞬間忘情聲叫起來。我狠下心用力出,文惠一面呻一面連手帶腳整個人勾住我,把我絆倒在上。

「拜……拜託……給我好不好?」然後文惠張嘴吻上來。

很柔軟的嘴。和女朋友分手以後,好久沒有受過接吻的滋味了。雖然嘴都是我的腥味,但是文惠的舌頭很靈活地探索我的口腔內,當我的舌頭想要不安分時,都會被文惠用很舒服的方式撫摸和繞。

然後我整個人也都燒了起來,什麼也沒辦法再去想。

才分離,我就立刻掉文惠的上衣,漉漉的衣服黏著身體並不好,心越急就越難,衣服卡在手肘那兒揪成一團好像打結一樣,我已經不能再去管衣服怎麼了,低頭再吻文惠。

文惠抬高下巴回應我的吻,完全沒有任何技巧的吻,就只是用舌頭探索彼此的嘴內嘴外,很快我們的嘴旁都透了,我再從文惠的臉頰一路吻到耳朵,用舌頭著耳廓內蜿蜒曲折的結構,文惠躺著手舉過頭不能動彈,只能用腳勾在我跪著的小腿,身體不斷的扭動,口中的呻甜膩而軟綿。

我輕咬一口文惠的耳垂,文惠嚶嚀一聲,全身輕輕抖著。

我用最快的速度掉我的衣服和子,立刻俯身狂吻文惠的房,文惠的頭早就已經尖立,我用舌間來回挑動尖,尖充血而堅硬彈跳,整個頭和暈都膨,像是怒放的櫻花。

然後我一路往下吻著文惠的肚臍,文惠得肚皮不斷起伏波動,雙腳忍不住夾住我的脖子,我用力分開,兩手按著文惠的腿部,舌頭往吐著花的花瓣去。文惠拔高音,我用舌尖循著道的皺摺找到那顆凸起的花蕊,用力的頂撞一下,文惠拔高的音潰不成軍。

我不斷的刺花蕊般的蒂,文惠夾緊我的頭一直抖動著下體,像花般一直湧出,整個道越來越滑,蒂好幾次都因為身體劇烈的抖動而滑走,讓我的舌頭滑開直探深處。文惠幾乎變成哭音地用下體一直撞著我的臉孔,雙腿時而緊靠時而分開。

我的莖已經又硬又直了,頭頂端的馬眼泌出透明的黏,整個頭晶瑩發亮。我分開文惠的雙腿,莖順著綻開的花瓣進去。文惠的道溫暖而滑,一進去竟然就深深入底,這一下太用力文惠哭叫起來。

『對……對不起,太用力了嗎?』我慌地道歉著。

「不……不會……,沒關係……」文惠閉著眼睛,臉都是汗,搖著頭囈語般斷續回應。

我微微將出,再緩緩推進,用比較慢的速度動著,文惠的呻聲開始變得規律。文惠的壁像是呼一樣包覆著我的莖溫柔動,每當我退出時,壁的動就會開始烈,進時又會軟綿綿地敞開接納。我時而急促時而緩慢的動,文惠的嬌啼配合著速度時快時慢,很有默契地一起動作著。

終於文惠的叫聲失序,雙腿勾住我的腿,不讓我用力動。我每動一次,文惠的腿就用更大的力氣勾著我。我不理會那力氣,繼續用蠻力強橫地動著,文惠的叫聲越來越,越越媚。

「不……不行……不行了啦……」

『什麼不行了?』我一面動一面問。

「就……就不行……了嘛……呀啊啊啊!」文惠已經講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無意義的發聲。

莖,微微口氣。文惠全身捲曲在一起,全身不住抖動。我把文惠翻過身,讓文惠被衣服住的手撐住身體,然後抬高文惠的圓,分開她的雙腳,呈現俯趴的跪姿。我摸著文惠豐白皙的股,然後用力抓取,手指深深陷入內,但是充的肌和光華圓潤的皮膚沒有辦法讓我掌握,旋即錯手溜開。

我再掰開雙,股溝攤開戰開一朵小小的菊,菊的花瓣摺疊整齊,但是花蕾卻像呼的嘴一張一合,菊的顏隨著花蕾的開合而呈現暗緋淡棕的合。

我順著股溝將手指滑下,然後將指尖輕頓在花蕾按下,文惠嗯啊一聲,從低再拔高,聲調卻是很完美的圓弧,非常的

我用食指頂在花蕾,然後把兩隻拇指將圓下方底部再翻開,早就已經水光淋漓地張開,瓣層層疊著,粉卻充血地泛紅,光反覆。我再將進,但是文惠搖晃的卻幾次把我的莖滑開,我只好一手用力按住文惠的,一手扶著我的莖,騰出幾隻手指勉強撐開道口,然後順勢將莖推入。

雖然還是一股作氣入,但也許是角度的不同,文惠這次並沒有叫出聲,只是抑地低吼氣。我雙手扶著文惠的圓,很輕鬆地搖著她擺動身體來順勢。文惠的頭低低趴著,好像是抿著嘴發出嗯哼聲,我除了推移著文惠的雙,自己的也開始逐漸加速擺動,終於文惠沒有辦法再低哼,只好開口呼喚。

好像是受到聲音的鼓舞,我開始快速而烈的一直襬動,和文惠的不斷撞擊拍打出清脆的聲響,我覺得自己開始著氣,也了許多汗,拍打聲被汗滲入,反而聽起來有點不規律,有時會有點黏住似的膠著,幾次用力時好像還可以覺到汗水的拍擊。

文惠道里的壁開始緊密地夾住我的莖,雖然還是可以動,但是好像有股力讓我越來越難擺動,只能小幅度地在道深處動。我的莖開始有點麻麻的舒覺,越動越覺得酥麻像網一樣包絡住我莖的每一寸肌膚,再像電般鑽進裡面,然後整個莖逐漸有點不受我的控制。

到底做多久了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距離上一次跟前女友做已經是快要兩年以前的事情了,隔了這麼久沒有做,我突然覺得很動,有點想哭的衝動。即使是這樣,我竟然還是沒有出來。是剛才在廁所已經過一次了嗎?

我有點飄離思緒,進入一種半空白的狀態只是一直猛烈而動地擺動著,酥麻沒有更昂地離我,就只是一點一點地刺著我,是文惠的叫聲把我拉回來。

「啊…啊……快,快點,……我快要不行了,快…咿咿咿……」文惠又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然後失控走音不成調。

我猛然拔出莖,文惠近乎哭出來地喊了起來。我將文惠再翻過身,用力把在她手上的衣服近乎暴力地扯開來,她的手肘和前臂立刻被得通紅。然後我抬起文惠的雙腳抵掛在我的肩上,我用力將上身往前傾,把文惠曲折起來;文惠整個戶朝上,我把莖筆直往下捅進,文惠完全忘情喊叫,兩手想要抱住我,卻只能抓著我的臂膀發著抖,然後又無力垂下,緊緊抓著單。

我猛烈而狂暴地上下動著,我們的肌膚因為動的撞擊而發出大聲的拍打,和文惠的叫聲此起彼落相互呼應。這個姿勢讓我的到達點,不論是搏聲還是叫聲都讓我覺得很快,而這樣的姿勢更是給我一種居高臨下的征服,每一次的聲響都讓我更加快動作,莖上面的酥麻逐漸變成輕量的電擊,每電一次就把我全身都抖動一個循環,簡直不能自己。

「不、不行、了啦、會、會壞、掉、會壞掉、啦!啦啦啊啊啊!」

文惠動到連眼淚都下來了,但是會壞掉的文惠卻讓我更快更用力,好像心裡有個聲音在慫恿我把文惠壞掉吧!我一直動一直動,文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扯著喉嚨發出聽不懂的聲音。還沒壞嗎?那我就更用快更用力!文惠抓住單扯著拍打著,張開嘴卻沒有聲音了。

然後文惠劇烈地痙攣,道里面的花湧出一股灼熱的暖,我的頭首當其衝被淋著,然後是繞著莖。整個莖變得更火熱,加速了動的電,越來越強的快從下半身往上鑽,一次比一次強勁。終於有一股最勁爆的電衝進腦海,一瞬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莖無法控制用身體的重量往下而一直進我看不見的最深處,然後像是從我身體裡面掏走了什麼似的力量用力地爆發。

到底了多少出來我沒有辦法知道,只能不受控制地一直抖著,然後趨於平靜。剛完的莖還是緊繃著還沒有軟下來,但是文惠已經失神眯著眼睛微微齒咬著下沒有反應,只有鼻尖輕顫,正好可以看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在上面抖移。我微微動了一下身體,文惠才開一口氣,很慵懶地呀了一聲將剩餘的力氣都釋放出來。

『嘿,嗨。』我對著剛睜開眼睛的文惠打聲招呼。

「嗯……」文惠懶洋洋地笑著。

我還在著氣,雖然還有力氣,但是癱軟的文惠就這樣躺著,我試著調整姿勢讓卡在她道里面的莖舒服一點。

「唉噢!」文惠皺眉喊了一聲。

『很痛嗎?』我擔心地問。

「不是,酸酸的,麻麻的。」文惠淺淺笑著,臉上兩團紅靨還沒有褪去。「欸,你……該不會還沒出來吧?」

『出來了啊,可是,嗯,還卡卡的耶……』我尷尬地笑一笑。『好像還……

拿出不來。不然,我用一下力?『

「別……別,不要!」文惠驚呼。「先……這樣就好!」

於是我雖然還在文惠的身上,卻用一隻手撐住身體的重量,避免得文惠不過氣。文惠眯著眼睛對著我笑,傻傻地很嬌憨。我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把她臉上的汗慢慢抹去,順便把黏在臉上雜的髮絲都整理好。文惠整個臉像是紅噗噗的蘋果,非常可

我低頭輕輕吻了文惠的嘴,文惠也噘著回應。然後我再吻她的鼻子,文惠嘻嘻笑了;我接著吻她的眼睛,文惠閉上眼睛,我慢慢吻在她的眼瞼上。可以覺到文惠的眼睫在輕輕顫抖,於是我也吻了眼睫。最後朝閉著的眼睛處用舌頭了一下,文惠哎呀地叫,然後睜開眼睛氣笑著。

我的莖終於軟下來滑出文惠的道,於是我側躺在文惠旁邊,文惠輕輕挪動身體,把整個身體都進我的懷中。我側著頭望著文惠,她的眼睛眨呀眨,黑白分明而水潤晶亮,好像有波光動。

「你在看什麼?」

『惠惠……』

「嗯?」

『你好漂亮喔!』

文惠嘻地小聲笑著,低頭靠在我的鎖骨,用手指輕輕點滑著我的部。房間裡都是我們體的濃郁味道,可是聞起來卻是釀的陳甜。

「治宇……」

『嗯?』

「治宇……」

『嗯?』

文惠只是一直低聲喚著我的名字。

「謝謝你。」

然後文惠伸手抱著我,我也伸手抱著文惠。好久我們都沒有說話,可是我知道文惠沒有睡著。除了呼在我口的熱氣,還有一點點的水滴熱熱暖暖地下。

文惠是在哭吧,我想。可是我想讓文惠把這些都宣開來,於是我什麼都沒說就只是抱著文惠。

四合院(2)——

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兒,文惠才慢慢撐起身坐在上,往旁邊桌上的面紙盒隨手了幾張,然後張開腳,往私處抹擦。

『惠惠……』

「嗯?」

『我剛才出去其實是想要嘔吐,可是浴室有人在用我就走開了,經過你們房間的時候,有……有聽見裡面有做的聲音耶。』

文惠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嗯,我知道啊。」

『我以為……是你和治剛……』

文惠靜靜地擦拭著好一下子。「……我們,分房睡已經很久了。」

我很想問為什麼,但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像有客人來住的時候,我們就算同房睡也是各自睡一邊,其實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做了。」

文惠擦完以後把幾團面紙收攏,就這樣坐著手環住曲腿,弓起身下巴靠在膝蓋上。她的脊椎骨很漂亮地突起臥伏在白皙的背上,好像四合院的所有雜役都是由這個小小的身體揹負承受著。我把薄毯披在文惠的肩上,她翻過頭來對著我微笑。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自卑的。」文惠自顧自地說著,眼神有點空地望著前方,黑瞳卻沒有把焦點對準在哪裡。「欸,我跟你說喔……你聽就好,不要跟別人講,算是秘密,你不可以說喔。」

我伸出手指。『打勾勾。』

文惠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指隨意勾了一下。

「我從小就很笨,成績超爛的。國小轉過一次學,原本的朋友都沒有再聯絡了,新學校的朋友都不。我也有想要好好唸書啊,可是應該是真的太笨了,怎麼念就是考不好。我想,我唯一的優點,大概也只有長得還算漂亮了吧!

有一次班上的男同學在鬧每次都考第一名的女生。她家裡超有錢,書又念得好,人也漂亮,除了個很驕傲之外,真是沒有什麼缺點了吧,所有的老師都很喜她,很多男同學也偷偷在喜她。

那個鬧她的男同學被她諷刺家裡窮,衣服都髒髒的,連身上都有怪味,一定連澡也沒洗,不要接近她之類的話。那個男同學很生氣啊,突然就說她有什麼了不起,自以為很漂亮,也只有衣服很貴而已,再漂亮也比不過林文惠啦。

小孩子吵架嘛,說出來的話都很傷人,不過常常也是說完了就忘了。那個男同學之後也還是在班上招惹其他人,可是啊,那句話被那個女同學聽進耳朵了。

從那之後,我的屜常常會掉東西,我的書包也常常被垃圾,班上的女生都不跟我當朋友;有時候上體育課的時候,玩躲避球連男生都會拿球很用力打我,然後有一群女生拍手叫好。我有看過,那時候有好幾個女生欺負完我之後會圍著她指著我在笑,很巴結諂媚的樣子,而她笑得很冷酷,很得意。

一直到畢業,我都過著那樣的生活。畢業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每天提心吊膽地上學了,不要每天上學都要擔心什麼時後會出事,什麼時後又是我被捉出醜大家都嘲笑我指責我。

上國中的時候不是有考智力測驗嗎?我那時候也是考的超爛,直接分到後段班。我以為後段班很恐怖,其實也還好啦,大家都差不多笨,所以不會覺得自己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大家混在一起,聊打扮聊化妝,聊喜的男生,聊一些女生的小秘密,情很好的。

國三畢業要聯考的時候,我們反正考也考不到,早就放棄了,只是有去補習班探聽有什麼職業學校比較好唸的。那時候在補習班看到那個國小欺負我的女生,我就跟旁邊的姐妹淘講以前她欺負我的事情,大姐頭問我現在還有沒有很恨她,其實沒有了,可是想到她曾經讓我每天上學都這麼痛苦,我就說有。

聽說大姊頭後來找了一群人去補習班堵她,趁夜自習結束之後,把她拖到巷子裡面,她下跪,說對不起,賞巴掌之類的,有沒有揍她?我不知道。聽到的時候其實我覺得很,可是後來聯考放榜她沒有考到,好像最後她家人送她出國唸書吧。都是聽說的,可是我覺得很後悔,不是覺得對不起她,只是覺得,那好像是我人生開始七八糟的開始。

跟著大姊頭那一幫人念高職,開始過很荒唐的生活,也是那時候開始煙,喝酒,飆車,學校說不能燙頭髮我們就偏偏要燙,翹課好幾天沒去上學也是經常的事情。也沒有真的很喜去做那些事情,只是好像每個人都在做,我沒有跟著做就很奇怪,很不上道。

前面不是有說我國小轉過學嗎?那是因為我媽離婚又改嫁,所以就住到我繼父家去了。我從住進他家,就一直覺的他看我的眼神都眯眯的,可是我又覺得那是我多心。國中我開始發育,我媽幫我買了很多新內和新內衣,可是我洗衣服的時候老是覺得洗衣籃裡的衣服都被翻得得很奇怪。也是那時候,我覺得繼父好像常常會對我腳的。不過我那時候很笨啊,都不敢跟我媽講,怕我媽生氣。

高職我開始在玩,花錢花很兇,常常被罵,越被罵我就越不喜待在家裡。

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大家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沒地方去,我就乖乖回家住幾天。

我媽當然又是罵我不學好啦,打扮賣啦,曠課曠到變太妹啦之類的話,我當然就會頂嘴啊。我們整天吵,繼父好幾次也受不了直接動手打我們兩個,有時喝醉了沒事也會打我們。我是想反正只是回來住幾天,而且他們以前這種樣子又不是沒有領教過,所以就算了。

結果不知道怎樣,我竟然生病了,重冒發燒躺在上都不能動。有一天晚上我媽去工作,繼父喝醉了不知道怎樣摸進我的房間,就強暴我啦!「

文惠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很平靜,只是喝了一口水而已。

「你知道的嘛,這種事情社會新聞兩三天就報一次,也沒有很奇怪,只是其中一個主角剛好是我而已。後來我就都不回家了,我媽曾經找過我,我們又在吵架,我很不高興就把繼父強暴我的事情跟她說。

結果……結果她竟然打了我一巴掌,罵我是貨,罵我不要臉,自己玩還要去勾引她老公。我那時候也不知道要回她什麼,好像也只說貨也是你生的這樣而已吧,就跑走了。

我不知道耶,竟然被我媽誤會到這樣。那是我的第一次欸,真的有夠不甘願的,有誰會想要第一次是這個樣子的?

七八糟混到畢業,學校教的我什麼都不會,工作很難找,找得到的也老是出狀況做不久。後來有姐妹穿金戴銀來找我,說酒店很好賺,哈,就這樣一腳踩進去啦!

我以為酒店小姐的生活和背景都很複雜,像我這樣去做大概也只是剛好而已。

其實我進去做才發現我的經歷本才不過是小學生程度,更荒唐更誇張更奇怪的到處都是。對啦,這一行就是這樣啦,有些跟電視演的差很多,有些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

有一陣子我想要賺很多錢趕快離開這個行業,做很拼,不知道是怎樣,明明有在做避孕,結果我還是懷孕了。本來想拿掉,可是想到又很怕,心裡很猶豫。

那時候治剛是我的客,很常來捧我場,我跟他說這件事,他突然跟我講說那不然就跟他結婚吧!家裡有幾個錢,沒很富有可是吃穿也還過得去,嫁過去就不要這麼辛苦工作了。

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結果他隔天就拿結婚登記書給我填。我想……反正這輩子都這樣子了,有這樣的結局其實也不算太差。考慮了幾天,我就答應了。怎麼樣?很厲害吧?

後面的你大概都知道啦,小孩子掉了,我跟治剛想懷也老是沒辦法。我這樣的出身,媽跟阿姐都不喜我,懷不了孕他們應該更不能接受,幸好他們也沒有把我攆出門,所以我也厚著臉皮過下來啦。

可能娶進來新鮮就沒有了,加上治剛應該也有力,常常往外跑,繼續鬼混。我其實不喜他那樣,可是又不能怎麼辦,反正情越來越淡,差不多從爸去世以後,我們就開始分房睡了。媽跟阿姐都知道,可是都算了,反正一個屋簷下生活,能假裝不知道的就不要去清楚比較好。

你說這個算不算報應?我以前那樣報復過誰,毀了誰的生活,是不是又有誰也會這個樣子回過頭來毀掉我?如果這個就算報應,我覺得……我的下場其實也沒有太糟糕啦!我可以接受的。「

文惠的故事很長,說到這裡她伸了伸懶,然後起身走到衣櫥打開櫥櫃東翻西找。

「呵,我的衣服其實現在蠻多都放這個房間了。」文惠就對著我穿起內,長袖上衣和外

『惠惠……』

文惠面對衣櫥門內的鏡子簡單把頭髮梳理,背對著我。

「治宇,謝謝你。我不知道你聽完這些故事,會不會也覺得我是個貨。可能我真的是吧!反正誰對我好,我都會喜他。為什麼啊?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什麼安全或者是歸屬吧!

你知道嗎,你第一次叫我惠惠的時候,我好高興喔!我好像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覺得喜你了。仔細想想,其實我竟然沒有談過戀耶!每次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都好高興,心跳得好快,好怕被你聽到啊!

這幾年跟治剛分房睡,我其實就睡這個房間。睡在這張上,有時候會想到你。想啊想的,有時候會想到一些很的事情啊,就像我們剛才做的那樣。可是以前都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會拿東西自。管他的,反正都沒有人要我,那我自己讓自己過癮也不過分吧!我自的時候都會這想。可是每次做完都會很空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後來,我發現如果想著你做,好像心裡就會的。我就都會一直想著你做,有時候真的見到你,都會偷偷在想要怎麼引你咧,哈哈。

我真的很對不對?「

我望著文惠的背影。『不會,你很好。』

文惠背對著我靜靜地站著。然後轉過身快步經過我旁邊,打開門要走出去。

「我要走啦!」

『你要去哪裡?』

「回去睡覺啊!」

『可是……治剛在房間裡面……』

「我知道啊!」

『不是啦,房間裡面還有別人!』

「我知……」文惠頓了一下。「沒關係,我會找地方睡。」然後她轉過頭來跟我搖搖手。「晚安!早點睡,明天你還要跟治剛先去把墓整理整理呢!」文惠說完就離開房間了。

文惠離開以後,房間突然變得很幽靜,除了還徘徊不去的味道之外,其餘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好像都失去了存在的氣息。我默然坐在上發了很久的呆,直到覺得有點冷,才穿起衣服。

水被文惠喝完了,那顆藥孤獨地放在桌上,但是我已經酒醒了。

重新整理,剛才做過滴的部分,我拿了一條巾墊著,然後拉了薄毯躺下,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李治宇!還在睡懶覺!」

突然驚醒,已經是第二天了。我霍然坐起身,李治剛笑嘻嘻地坐在邊望著我。『今天……是四月四號了嗎?』

「對啊!怎樣?」

『喔……』我。『你的臺詞跟昨天剛登場的時候一樣,我以為我睡著睡著又從昨天那一段重新開始了。』

「哇靠!李治宇你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了啊?哈哈哈哈哈!」李治剛興致很好地笑得很大聲。

我望著他想知道昨天晚上房裡的翻雲覆雨到底是怎樣,可是想到文惠昨天也在這裡和我翻雲覆雨,我就變得充罪惡不知道該想什麼了。

李治剛伸出手來,我反的動作護住下。

「咦,怎樣?」

『呃……沒什麼。』

「嘿嘿!同樣的招式我才不會對你用第二次咧!而且看得出來你的尺寸目前是已發育的狀態。」

我低頭看了自己昂揚起立的檔,啐了李治剛一聲。

「走啦,刷牙洗臉吃早餐,然後我們就去掃墓。」

等我打理好這些去餐廳的時候,餐廳只有伯母和李治剛了。

『我是不是睡太晚啦?怎麼大家都不見了。』

「小慧帶湘如出門,說是要給她買東西,文惠去市場買菜。」伯母笑著回答我。

我隨便扒了幾口飯,匆匆吃完就跟李治剛出門了。車子被李治慧開去店鋪,所以李治剛坐我的車,順便幫我指路。家裡的墓在算是偏僻的山裡,開到山腳下還要爬一小段山路才會到,幸好有舖石階方便行走。

我們揹著裝工具的揹包氣呼呼地爬上山找到墓,照例又是一片過人高的雜草林立。我和李治剛分頭拿工具砍草,之間一陣混,所以也沒聊什麼。等草清得差不多把墓的輪廓清出來後,我們才坐下來休息。

李治剛從口袋裡面摸出一盒菸,問我要不要,我搖頭,他就自顧自地點菸然後很享受的表情了起來。天空逐漸轉,雖然身是汗,也還是覺得空氣裡面氣變重了。李治剛第二煙的時候,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成功,我坐在墓園的石階上環顧四周,才發現山嵐已經慢慢包圍著我們了。山碧綠被薄霧渲染成水墨筆觸微微暈開,輕盈的草葉顏有點朦朧,真是很典型的四月天氣。

「治宇,有沒有女朋友啦?」李治剛半躺在石階上,煙的模樣看起來很愜意。

『沒有啊!』

「那你哪時候要結婚?」

『還早啊!緣分到了再說吧!』

「緣,分,咧!」李治剛吃吃竊笑。「趁年輕趕快把婚結一結,小孩子生一生,不然以後每年都是我們兩個人先來清場,有夠累耶!」

我發呆望著天空。『你啊……你加油一點好不好?每天照三餐做,總有中獎的一次吧?』和李治剛很,這種問題我早就頂撞過他好幾次了,他才不會覺得尷尬還是不什麼的。

「幹你孃咧,你以為我是種豬喔?」李治剛笑了起來。「啊,狗妹狗妹,幹你孃是口頭禪,不是真的要幹。」

『狗妹咧……你哪邊學的文啊?哈哈!』我被李志剛得很好笑。『我娘死了,你想幹也沒門路了。』

我們從小在一起講話就是這個調調,我想我大概也沒有很正經。

「我以前有上過本妹,文我也通啦!」

『你……通的不是文吧?』

「唉喔!你很三八耶!講話這麼幹嘛!」李治剛哈哈大笑。「對啊,我什麼嘛通!」

『那你把家裡也通一下啦!』

「哈哈,我不行了啦!」

『怎樣,玩太多,無能喔?』

「對啊!」

我望著李治剛,他笑的,樣子很

『靠……』我搖搖頭笑著。

wenxuej 2024-08-18 11:14:10

「我說真的啦!」

『好啦好啦,你最真啦!』我很敷衍地回應,繼續看天空發呆。我幹嘛要跟李治剛這種人認真啊?

「治宇,你不懂啦,我有去看過醫生啊,醫生說我的洨裡面都沒有蟲耶!」

我重新轉頭看著李治剛,他還是笑得很的樣子。『喔……你很少會講這麼專業的東西耶!蟲很不像你會講的字,你真的有去看過醫生喔?』

「對啊!」李治剛慢慢著煙。「因為一直都生不出來啊!我知道阿惠有去做過體檢,我還知道她的身體很健康,雖然產過,可是要再懷應該還是可以。」

『所以……』靠,我想文惠這麼多年不孕,昨天晚上還毫無顧忌在裡面耶!

「對啦,我是很面子啦。阿惠不敢跟我講,可是換我心裡疑神疑鬼,覺得自己有問題,想很久還是去檢查啦!結果問題真的是我這一邊耶!」

『那……那怎麼辦?可以用什麼人工手術的方法嗎?』

「幹……我沒辦法啦!阿惠我是不知道,要我去做那個喔,我真的沒辦法啦!」

『啊伯母是知道嗎?』

「幹,我最好是敢跟她講啦!」

『那家裡有誰知道?』

「……我只有跟治慧講過而已。」

『阿姐?』

「嗯!」

『你沒有跟惠惠,呃,文惠講過喔?』

「靠北喔!你是覺得我可以跟她講這種事情嗎?」李治剛很無奈地回應,把完的煙往石階上戳了戳熄掉。「我是大男人耶!」

『那她搞不好還想生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沒小孩,她在家裡的地位有多低!她力很大耶!』

「你娘咧,那我力就不大喔?可以生我會不想生嗎?」

『……』我默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幹……是以前玩太多,現在有報應嗎?」

『……算了啦,這應該跟報應沒關係啦!』我很無奈地安李治剛。

李治剛又點了煙,可是捏在手上就是沒有,望著前方發呆。

「我不知道啦。我知道我是很玩,可是我又不覺得我很壞啊!毒那次是比較超過啦,那其他咧?我又沒殺過人砍過誰,我也沒偷沒搶,比我壞的人還很多啊,我也不知道幹嘛結果是這樣!」

『嗯。』

「好啦,我也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娶阿惠很神經對不對?對啦,我是很衝動啦!

可是你知道嗎,我媽那時後託多少人說相親,你知道被打打幾次嗎?全部!每次都被打!我認識的都嘛是出來玩出來賣不然就是要錢的,哪有什麼可以結婚的人?

對啦,阿惠以前也是賣的,可是我玩這麼久,看人的眼光也不是沒有。阿惠我知道她不一樣,你們覺得我衝動,可是我知道她沒問題啊!剛好她那時候有困難,那我就幫她啦!大家互相幫,情還可以再培養啊!「

李治剛也是有力。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裝作想事情。『你們…

…看起來沒有像培養很好的樣子。『

「……是我太天真啦。」李治剛這時後才了一口煙。「家裡那些女人很難搞,大家都不這個不那個的,我擺不平啦。」

『所以後來咧?』

「我就寄情酒啊!」

『天啊!寄情酒!這個詞很文學耶!』

「不要笑我啦!」

『唉……你們的恩怨情仇我是沒辦法啦,可是……好啦,算我多事啦,不過昨天晚上你帶女人回來不會太超過嗎?』

「喔?」

『裝傻咧……我昨天晚上起來上廁所,聽到你們房間很大聲,可是我走到客廳去倒水喝又碰到文惠,啊你不是我抓包了嗎?』

「喔……所以你有聽到……」

我看李治剛沒有很驚訝的樣子。『你知道我在外面聽?』

李治剛望著我,眼神閃爍很狡滑的樣子。「你還聽到什麼?」

『什麼什麼?』

「你知道她是誰?」

『什麼誰?』

「那個女的啊!」

我心裡閃過一絲很詭異的覺,可是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被搞得有點不

李治剛笑笑沒有說話,抬起兩隻手做投降的樣子,不想再跟我爭辯什麼。

李治剛完煙後,我們再把剩下的細部清潔做處理,看天氣好像快要下雨,李治剛提議今天就先進行到這裡,反正已經做得很仔細,這樣明天來只要拜就可以了。我們喝了帶來的水,然後各自跑到墓旁隱密處,才把東西都打包收好離開。下山的時候山路石階旁的泥土已經開始有點潤了,因為怕滑倒,我們走得很慢。

「治宇啊……」李治剛走在後面說話。

『欸?』我低頭一直看著腳底,腳步儘可能踩實。

「不如你來幫我忙吧?」

『什麼忙?』

「幫我生小孩吧!」

『噢喔喔喔!』我一腳踩滑,整個人滑倒一股坐地。

「有這麼誇張嗎?」李治剛很沒同情心哈哈大笑。

『喔,很痛耶!』我站起來拍拍黏在股上的泥土。『我跟你?搞GAY生不出小孩子的啦!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不是啦,我是說你跟阿惠啦!」李治剛表情似笑非笑。

我心裡緊張一下。『別鬧了啦!』

「我沒有啊!是你的話我覺得應該可以。」李治剛語氣一派輕鬆。「而且我們是兄弟耶!血緣一樣,這樣生的小孩沒問題的啦!」李治剛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衣服借你穿我會很高興。」

我很苦悶地望著李治剛。『不要鬧我啦!』我昨天晚上才穿過……

「媽的咧,那你是嫌我衣服太舊還是太醜?」

『拜託啦,你看電視還是電影裡面演的借種,全部都嘛沒有好下場!』

「那你就是見死不救羅?」

『你沒小孩也不會死吧?』

「一句話,是兄弟的就看義氣兩個字啦!」

『呃……我跟你沒很,堂兄弟而已,義氣要打一點折。』

,這樣都不行!」

『你去動手術啦!』

「那你幹嘛不幫我動老二?」

我轉過頭望著李治剛。『李治剛,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文惠?』

李治剛站定望著我,表情並沒有生氣還是想要辯解什麼,是一種很複雜的模樣。「治宇……你不懂啦。」

『對啊,我就是不懂,你講清楚給我知道啊!』

李治剛嘆了一口氣,走過我的身邊,自己往前走到車旁。「我討厭的是我自己。」他把工具放到後車廂,碰地一聲蓋上車廂門,動作一氣呵成,我一瞬間以為他沒有說過那句話。

上車以後,李治剛說他要直接去店鋪裡接李治慧的班,所以我就直接開到店鋪去。一路上我們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隨便揀話說。開到店鋪李治剛下車後跟李治慧講了幾句話,李治慧一面說一面望向我的車這邊,笑點頭示意,大概是代完店裡的事情,李治慧就走過來上我的車。

『阿姐,要回去了嗎?』

「不用啊!你不是要去買土產去公司送人嗎?我帶你去啊。」

『咦,你怎麼知道?』

「我女兒說的啊。」

『不過中午了耶,先回去吃飯好了。』

「沒關係啦,我請你在外面吃。我有打電話回去說我們要在外面吃了。」

『喔……好吧,那謝啦!』

李治慧帶我去買了土產禮盒,然後在附近的一家快炒店吃東西。她七八糟點了很多菜,而且竟然很誇張中午就在喝酒,說反正不趕時間慢慢吃沒關係,搭酒才可以吃比較久。我因為昨天喝太多,這餐就只有很敷衍喝一點點而已,倒是李治慧一杯接一杯,好像開酒不用錢一樣。之間話題大抵繞著李湘如打轉,不過李治慧好像也沒有很在意,大部分都聊得蜻蜓點水,大概是早上已經跟女兒聊過了,所以現在只是跟我這個代理監護人寒暄落實一下。

果然,李治慧喝醉了。

還是我乖乖的付了飯錢,然後把李治慧連拖帶抱上我的車。李治慧醉倒就算了,偏偏是情緒非常高漲的發著酒瘋,一路從店裡面嚷嚷到我的車上還不能罷休。

『阿姐,你酒品超差的耶!』

「哪!有!」李治慧橫臥在我車子的後座繼續大聲說話。

『好啦,我載你回去睡覺啦!』

「我不要!」

『那你要去哪裡?』我超無奈隨便找話說。

「我還要喝!」

『不行啦!』

「行啦!」

『你接下來要說我沒有醉對不對?』

「呵呵,你怎麼知道?你好聰明喔!不愧是國立大學畢業的噢!」

『對啦對啦,國立裡面吊車尾的。』

「那湘如我要好好拜託你。」

『好啦好啦,承蒙你們這麼賞臉,我會好好照顧她啦!』

「我真的要好好拜託你喔!」

『好啦,我收到了。』

「你收到了?」

我轉過頭,右手握拳往心口輕捶了幾下。『我收到了,放在這裡!』

「啊哈哈哈,李治宇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可啊!啊哈哈哈!」

我陪笑繼續開車。

「等一下,李治宇,你要開到哪裡去?」李治慧突然坐起身來,兩手搭在我和助手席的椅背身體往前傾。

『回家啊。』

「我不是說我不要回家嗎?」

『你不回家要去哪裡?』

「我不是說我還要喝嗎?」

『那你先休息一下嘛,休息好才有體力繼續喝啊!』

「欸呵呵呵,你騙人!」

『我哪有?』

「反正我不要回家啦!現在回去被媽看到,會被她打斷腳啦!」

『她才不會!』

「她才會!」

『那你現在腳這麼大隻,她打不斷的啦!』

「反正我不要回家啦!」李治慧拔高音量大聲喊叫。「李治宇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好好拜託嗎?幹嘛現在這樣欺負我們孤女寡母啊?」

『孤…女…寡…母…』我小聲嘀咕,整個理智完全崩潰短路。

「我要去別的地方休息啦!」

『那我載你去店裡面睡一下。』

「不要!」

『你又不要!』

「店裡面又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

『那沒有別的地方了啊!』我心裡想店裡面還可以睡後面的小倉庫啊,不過算了,李治慧會爆炸。

「我知道喔!」李治慧笑得賊兮兮,那樣子跟李治剛狡猾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樣,不愧是姐弟。

『哪裡?』

「外環道那裡有一家汽車旅館,很漂亮喔!」

『汽車旅館?』

「對啊!你不是說要休息嗎?」

『可是那裡是汽車旅館耶!』

「怎樣?你會害羞喔?」李治慧頭靠在我臉頰旁吹氣。「李治宇臉紅了耶!」

『我才沒有。』

「那就去啊!」

『去到你會乖乖睡覺喔?』

「會!我最乖了!」李治慧伸出右手跟我敬禮。

『你出錢!』

「有啦,這裡這裡!」李治慧不知道什麼時後拿出皮包在我眼前晃啊晃。

於是我只好被李治慧押著開到她說的那家汽車旅館。汽車旅館外觀頗富麗堂皇,似乎經營得不錯。被隨便安排一間房開進去停好車,李治慧賴在車子裡面說走不動了,妥協到最後只好讓我揹著她從車庫走到房間裡面。

李治慧身高和我相若,雖然體重比我輕,看起來也不胖,但是背起來還是頗吃力,背到房間裡面把她放到上,我已經氣呼呼了。

李治慧很沒形象地大字型躺在圓型的粉紅。李治慧今天穿著雪白絲質襯衫,鈕釦是金的,領口和袖口剪裁設計得很時尚;裙子是咖啡的蘇格蘭風長裙,腳套著深棕的長靴,整體造型時尚到在果菜雜貨舖裡面上班也時在太費的程度。

「李治宇,你很臭耶!」

『對啊,我今天工作了一整個早上耶!而且你又這麼重!』

「去洗澡去洗澡!」

『好啦,我知道啦!』

「順便幫我放水!」

我看了一下,浴室旁就是一個大到像小遊泳池的圓型浴池。說是浴室,也就是那個乾分離的透明玻璃隔間而已,馬桶獨立在外面,房間裡面沒有任何隔間,一望無遺。

我嘆了一口氣。『我去放水,待會洗澡你不要偷看喔!』

「遵命。」

『那我去洗羅。』

「等一下,幫我靴子。」

『天啊你很高級耶!』

「我沒力氣了嘛!而且是你要我休息的耶!」

我走到邊,李治慧躺在上翹起二郎腿,翹起來那隻腳伸得高高地等我

靴子很合腳,我費了一翻力氣才下來,李治慧穿著絲襪,把她的腳踝和小腿緊緊包覆出很優美的曲線,絲襪緊繃成半透明隱隱的肌膚紋理。李治慧換另一隻腳翹起來,翻轉之間長裙裙襬滑落到身,整個下半身完全暴在我的眼前。

我一面靴,一面望著絲襪網羅著的整個下半身。李治慧穿著很鮮的桃紫,即使被絲襪包著,還是可以看出上面織繁複的花紋,但是花紋間僅用同薄紗連綴接合,更遑論小腹那裡整個挖空僅用薄紗披覆,只有私處才用實布包貼。

天啊,李治慧你也未免穿得太風了吧!

我臉紅心跳地下另一隻靴,李治慧躺平不再說話。我匆忙起身走到浴室,先往浴缸放水,回頭看李治慧已經閉目休息,於是快手快腳衣躲進淋浴間沖水。

話說這也是透明玻璃隔著而已,我偷偷摸摸也還是掩耳盜鈴,幸好熱水衝著把玻璃圍上一層水蒸氣才讓我稍微有一點安全

洗好打開門要拿浴巾擦身體,一開門就看到李治慧站在門外。

『哇啊啊啊啊!』我完全被嚇到叫出聲來。

「哇啊啊啊啊!」李治慧笑嘻嘻地模仿著我叫。

『阿姐你嚇死人了啦!』我東張西望找大浴巾要遮住自己。

李治慧一點也不客氣地盯著我全身打量。「拜託,你的我小時後就看過了啊!很稀奇嗎?我們還一起洗過澡咧!」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怎樣不一樣?」

『現在…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啊!』要死了,這裡是沒有浴巾嗎?

「喔……」李治慧直接盯著我下面看。「是有長大啦。」

『那你要幹嘛啦!』我都快哭出來了。

「我不是叫你幫我放水嗎?」

『放著了啊!』

「那你要去試溫度啊!太冷還是太熱怎麼辦?」李治慧雙手叉,樣子很神氣。

我超無奈側身從李治慧身旁經過,彎伸手要去摸浴池裡的水。才剛覺得股被什麼東西碰到,下一秒我就整個人都滾到浴缸裡面了。因為完全無預警,我掙扎了好一會才浮出水面。

我抹掉臉上的水睜開眼睛。『咳……阿姐你……』

李治慧還穿著整身的衣服就這樣跳下來。浴池裡水花四濺,等一切水花落定時,李治慧像是出水芙蓉一樣全身淋淋站在我面前。她的頭髮因為亮而讓卷度的澤映出曲線和層次,襯衫完全透明緊貼身上,罩當然是跟內同花款式,桃紫的花紋藤蔓般繞在她口。

「我什麼?」李治慧才剛說完就遊走過來,伸手抱住我,嘴就貼在我的嘴上。

我還完全沒有反應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李治慧的舌頭就身就我的口內,狂風暴雨般席捲侵略我的口腔每一個角落。很濃的酒味和很黏滑的甜,像電擊一樣我全身蓄著無法動彈。

李治慧很老練地把舌頭往嘴外滑,吻著我的鼻子,還用牙齒輕輕地吃咬,然後又移到耳廓搜尋,最後齧啃我的耳垂。我吃痛叫出聲來,李治慧重新把舌頭送進我的嘴中,然後抱著我整個人往後仰倒跌入水中。我們在水中掙扎翻滾,終於氣盡我站起身大口氣,卻看不到李治慧。

我低頭,看見水裡浮起她的蘇格蘭裙,不知道甚麼時候被扭開的按摩水把整個浴池的水波攪得,把蘇格蘭裙翻湧拍打成一片圓傘好像沸騰煮滾的荷葉。

我急忙把裙子撈起,看見李治慧整個人潛躺在浴池底,雙手往上抓。我用力拉起李治慧,她一起身大口的呼,同時卻把我按進水裡。換我無助地掙扎,李治慧卻好整以暇地繞到我身後,雙手勾住我的腋下,把我拖到池邊斜坡平躺。

我痛苦地咳出水,呼了好幾口氣回神一看,李治慧已經把襯衫的鈕釦都解開,裡面的身體被水滋潤光滑白若貝齒,桃紫罩接去襯衫霧罩更鮮奪目到張牙舞爪的兇猛。李治慧跨坐在我身上,就這樣掉襯衫,隨手一揚甩出,然後彎俯身兩手按在我的耳旁,很近距離面對面貼近我。

李治慧的眉遺傳我們李家飛揚的劍眉拔而飄逸,眼睛大卻被深邃的雙眼

皮和濃密外翹的眼睫遮掉太過強銳的神采;長而的鼻子下連著略寬而微厚的

,雖然英氣人卻又被典雅的五官抑下溢出的氣焰。李治惠將驕傲的氣息在我的臉上,然後很隨意地著我的人中,有點輕蔑地笑著。

『阿姐……這樣是怎樣?』

「就是怎樣這樣。」

『你是很醉還是沒醉?』

「你說咧?」

『那……你要不要從我身上下來?有點重耶!』

「可能沒有辦法。」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怎樣不好?」

『我們……是堂姐弟耶。』

李治慧一隻手伸到我的。「你也還是硬了啊!」

『是正常人這樣都會硬吧?』

「可是我們是堂姐弟不是嗎?」

『所以這樣不好啊!』

「那這樣應該會比較好一點……」李治慧一面著我的莖,一面挪動下身,然後扯破絲襪包著下體的部分,拉開內底,接著眯起眼睛好像是努力著什麼。我才猛然想到她該不會是在把撥開吧的時候,李治慧就突然翹起,然後抓著我的莖猛然坐下,我的莖一口氣貫穿她的道,深深地入進去。

實在太烈的突然,我們兩人同時都皺眉微痛叫出聲。

「治宇,沒想到你竟然還蠻大的……」

『怎……怎樣叫沒想到?難道你有在想過嗎?』

「有…時…候…」李治慧眯著眼睛,直著身體開始搖擺著部。

當李治慧開始小聲呻時,我才開始從有點痛到有點快的階段,她已經開始著自己的部了。穿著罩摸自己的部怎麼會有快?我才剛閃過這個念頭,李治慧已經彎俯下身兩手撐在我頭邊。

「幫…我……」李治慧用氣音在我耳邊吹氣說著。那麻覺刺著我,我的莖好像這時後才真的醒了似的突然又膨起來,可以覺到緊繃而硬直地在李治慧的道里面發出火熱的溫度。我身手環抱住李治慧,用手指覺她罩的環扣,然後撥掉。我才抓著肩帶,李治慧已經起身掙罩,然後搶過我手裡的罩丟出。

李治慧弓著身體開始烈地搖晃著部,有時上下杵有時左右旋轉,速率快多慢少,急不待緩。而呻開始大聲而愉悅,到最後是盡情地搖頭聲嘶鳴。

很快李治慧就抬高下巴尖聲噫咿,然後就軟倒趴在我身上。

不會吧,這麼快?

李治慧哈聲大口氣,用臉不斷磨蹭我的臉頰、脖子和膛,吐出來的氣溫暖而熱。「對…不…起,我…比…較…。」李治慧微微抬頭,我看見她眼角閃著淚光,表情卻是很興奮。

李治慧了一下,才從我身上爬開,躺在我旁邊。過了一會,她伸過腳用腳趾玩著我的莖。

「不會吧?你還是超硬的耶!」

『……因為還沒出來啊。』

「這麼厲害?」

『……是你太快了吧……』我很不想這樣說,好像我有多強的樣子,可是應該是李治慧真的高來得太快了。

李治慧笑嘻嘻站起來,把絲襪再扯得更破爛,僅僅包住兩腿,然後掉內

她轉過身跪著趴下,把戶對著我的臉,然後將我的莖含進嘴中。李治慧的舌頭實在太靈活,好像很刁鑽的苔點挑卷,簡直快無比,每次被電到翻湧起部的慾念時,又會停緩用充的嘴腔暖包含。可是包含時卻很花心思地深淺推演,用一定的規律循環著突然在深喉嚨讓我頂到軟軟的喉間壁,實在是銷魂到我無法思考。

等不知道什麼時後李治慧的嘴悄悄離開我的莖時,我已經兩手按著她的,用應該是比李治慧拙劣不知道幾倍的技術不斷地著她的部。李治慧的小摺疊部早就已經充血膨蒂頭不斷地頂撞著我的舌尖,整個道簡直像是撥開果皮的成水果那樣汁縱橫氾濫成災,把我的臉沾滑黏

我在滑的壁裡面一直找機會硬我的舌頭挑戳看不見的花,每戳一次,李治慧的就會觸電般用力震,然而旋即無力軟下又正好湊上我再次蓄勁的舌頭上,礙於被我抓緊,李治慧的下體反而像是合般地掙扎著,扭動著。

「不要…再…了,快…點…進來…」李治慧暢地呼喚著,尾音拉的軟綿綿,高低起伏似

李治慧勉強掙我的掌握,翻滾在旁邊兩腿張開,腿處泌著水淋淋的,暗褐的外像花萼一樣託著粉紅花瓣的層內裡。好像磁鐵引的兩極,我立刻黏上李治慧的身體,兩手圈住她的雙腿架在我的肩上,莖像杵搗下,李治慧的徑像是果凍一樣軟黏卻有彈地接受了我的衝擊,卸去的力勁把池邊的水地一波又一波。

我毫無保留地用力衝撞,每撞一次,體相接就會發出沾水的拍打聲,而我們的部更是發出很猥褻的噗滋聲,再搭配李治慧媚著眼絲高聲叫,整個簡直是活生香到最頂端的樂。我不斷的用力,身體不斷的往前往下重,李治慧搖頭叫著,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

「啊…啊…啊…,會…斷…掉…,會…斷…掉…啦!」李治慧竟然還是可以配合我的送節奏說著話。

『那…那停一下,拔出來休息一下吧。』我就立刻停下,緩緩地把莖往外拔出。

「不…要…出去…」李治慧伸手撈著,但是她整個身體被我曲折制住,兩手在旁往能往虛空處無力搖晃。

『那我進來羅!』我又用力地猛刺到深處。

「啊呀呀呀!斷掉了啦!」李治慧哭著叫喊。

『那我再拔出來幫你看看……』

「不要…啦…」李治慧奮力扭動部,往我身上扭動合,怕我真的離出來。扭動間熱汗淋漓,我抓不緊被李治慧松一隻腳,她松的腳垂掉在池裡還一直踢著濺起水花,我抓空了她的腳重心一下不穩,把間扛著的另一隻腳更用力下,莖順是更猛烈地到深處,隱約頂到了什麼軟軟的,李治慧失控地叫著。

我的頭被那個軟軟的柔強烈地動著,然後不能自己地貪婪索求著,就這樣我不斷地深入著,每頂到一次,我的莖就會從頭到整個莖身劇烈刺著,好像有一股反作用力一直回沖到我的全身,我越用力身體卻越鬆軟酥麻,在這樣的矛盾快裡面,我進入了近乎無意識的自動,怎麼擺動身已經離我的控制範圍,我的下體就是會一直猛烈地往前衝撞。

李治慧的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進我的肌裡面,我卻不覺得痛,明明李治慧應該是叫出最的絕調,我卻聽不清楚那些聲響,只有專心莖一次又一次帶給我強烈的快,層層加深疊,不斷的放爆炸。

終於從莖傳來一股痠麻的警兆,想到昨天晚上在文惠裡面,我即使在最頂點也還是要忍住。『阿姐……我快要了……拔出來了喔……』

「沒……關係,在裡面……」

無暇想到李治慧只是剛好在安全期還是有在避孕,我就馬上鬆弛掉剛才的堅持,把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了兩次,這次的覺不很強烈,好像覺不太到量的多少。我讓莖自己抖動,直到那快褪去,我才確定應該是完了。

李治慧卻在我後才到達高,不像文惠高時會短暫失神,李治慧表情很,臉頰上是漲紅的飛,嘴裡口齒不清地喃喃囈語,全身痙攣不能停止。

我想抱住李治慧安撫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我有點錯愕地坐在旁邊,看著李治慧像是電視劇裡面犯了毒癮卻不到毒的模樣在烈著。

然後才慢慢平緩下來,兩手遮臉,深呼裡帶著哽咽的息。手放下來的時候,悄悄把鼻涕抹去,淚痕卻清楚地畫在眼旁,甚至還有幾滴新鮮的淚珠掛在眼角搖搖墜。

只剩下浴池裡按摩水的滾動聲,反而覺得這聲音大得有點嚇人,我把按鈕關掉,水面波動趨緩,只剩氣泡竄浮上。

「呵,治宇,幹嘛擺那麼憂鬱的表情啊?」李治慧開口說話,聲調已經恢復平常了。

『我們剛才應該算是倫吧?』

「對吧!」

『那我會一下子無法接受也是很合理的啊。』

「那你剛才又這麼!」

『所以才會覺得矛盾嘛!』

「李治宇,你怎麼這麼婆媽啊?」

『阿姐,我有長得很帥嗎?』

「還好吧,馬馬虎虎。」

『你最近有很欠錢用嗎?』

「也還好吧?李治宇你是打擊太大了喔?講話呆呆的耶!」

『沒有啦,阿姐你這樣很像仙人跳,所以我才在想我有什麼好給你挖坑跳的地方啊!』

「啊哈哈哈哈!李治宇你真的很幽默耶!我還以為你蘭質蕙心,從做的時候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還想稱讚你很投入,做得很猛欸!」

『啊?什麼怎麼回事?』

李治慧坐起身,表情很自在,眼神卻變得很銳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在一家子裡面生活,有些事就請你高抬貴手不要戳破,這樣大家都好過。」

我心裡一凜,想起早上李治剛的質問,然後腦裡飛快連結昨天晚上聽見的聲音和文惠為什麼不是當事人,突然有個猜想卡在我的喉嚨,我驚嚇得說不出口。

「我跟你說,治剛和文惠早就已經貌合神離了。要不是治剛答應過要照顧文惠,我們家要他們離婚把文惠趕走也不是不行;反正文惠做事手腳也算俐落,她乖乖不講話,大家子都輕鬆,也不用難做人。」

『這關文惠什麼事?』

「嗯……本來是不關她的事,誰叫她嫁進我們家來又不是懷我們李家的種,這就關她的事啦!」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文惠懷的不是治剛的小孩?』

李治慧抓抓頭,表情有點為難。「這個嘛……該從哪裡開始說好咧?」隨即把腳上的絲襪掉放在身旁,泡過水皺成小小一團的絲襪看起來好像蛻掉的皮。

「你不是大嘴巴吧?」

『不是吧!你如果不想講,我也不能你。』我很無奈,覺四合院裡面的生活比我想像得複雜很多。

「你看起來就很想知道的樣子。」

『好奇當然會啊。』

李治慧又滑進浴池泡著水。「你知道我和李治剛的媽媽是不同個嗎?」

『啊?』我驚訝地嘴巴張得大大。

「哈,你不知道。那就從這裡開始吧!李田妹,嗯,就是你現在的伯母,李志剛的媽媽,是童養媳。他們家姓田,我也不知道她本來的名字是什麼,可能也還沒有取名字吧!以前我們李家還算有錢,剛好那家姓田的生太多女生又養不起,就抱來我們家當童養媳啦!反正在我們家入戶籍的名字就已經是李田妹了。

你伯父我爸爸以前年輕的時候身體很不好,爺爺想要領童養媳也是想有人可以照顧他,等長大了還可以結婚沖喜。誰知道我爸很有想法,硬是不肯娶童養媳,脾氣很硬跟自己認識的女朋友結婚了,也就是我媽啦。

本來這樣就算了,誰叫他們結婚以後很快就懷孕了咧,哪知道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可能那時醫療技術還沒很進步,我媽就不幸往生啦。本來以為我爸活不久,結果先走的是我媽,留下來的小孩又還是女生,爺爺很生氣啊,就強迫我爸一定要娶李田妹。李田妹也很爭氣啊,結了婚後也馬上就懷孕,而且生出來的又是男生,地位一下子就很鞏固啦!「

『你小時候就知道嗎?』

「知道啊!雖然才快要進幼稚園的年紀,可是還是有一點印象。我好像還在他們的喜宴上面又哭又鬧耶!反正我爸娶了李田妹,身體都還很不錯啊,死的時候也算有點年紀沒像爺爺想得那麼短命,你也知道的嘛!所以李田妹很旺我們李家,街坊鄰居都這樣說,的確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那……你會不喜伯母嗎?』

「也不會啊,她對我還蠻不錯的。不過大概不是親生,就是親不起來,還是會有一點距離吧。」

『李治剛知道你們媽媽不一樣嗎?』

「知道啊!這裡地方這麼小,哪有什麼秘密藏得住,李田妹又是大家稱讚的模範媳婦,她是童養媳有誰不知道?李治剛從幼稚園的時候就知道了啦!」

『那……後來……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啊。從小我們也是像一般的姐弟生活,沒有覺得有怎樣不一樣。

嗯,你小的時候還住在這裡,記得吧?「

『記得啊,我跟治剛很要好。』

「對啊,因為那時候你們家也還住四合院嘛,所以我跟治剛從小就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很習慣啦。後來你們家搬出去以後,我是有自己的房間了,不過也還是常常跟治剛睡一起。

治剛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朋友借他一卷錄影帶,治剛說不能給爸媽知道,我們就趁有一次爸媽出去應酬的時候偷看,那是我第一次看的A片。

那個很刺啊,我們國中健康教育老師都不敢教這個,我也搞不清楚男女之間是怎樣,我們一起看都超興奮的。那天晚上跟治剛睡一起,半夜治剛偷偷起來就開始摸我的身體,我很緊張可是又覺得很刺,就裝作不知道給他摸。

後來上國一,治剛竟然已經敢趁著摸完我以後對著我自了。我那時候有聽同學說誰誰誰有做過,很舒服很快樂,大家都很好奇,可是都是聽說沒有經驗。

人家越講,我就越想。有一天晚上治剛摸到我的下面,我得不得了,就想管他的,乾脆爬起來,就跟治剛說我們試試看吧!

因為都看過A片了,我們就學片子裡面那樣親來親去摸來摸去的前戲,然後治剛在進來的時候是有找了一下啦,進來以後大概是第一次很興奮,一下子就了。

可是我們都很年輕啊,就越來越常試,那時候實在很熱衷做,竟然連保險套還是避孕藥都沒用就一直做一直做,要不是治剛都空包彈,我早就已經懷孕了吧。你說我喜治剛嗎?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覺得倫很惡,可是我覺得做不就是要跟自己最親密又信得過的人做嗎?那治剛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和治剛做,我覺得很自在,我最悉他,他也最悉我,我們在一起做就好像一起吃飯還是讀書寫功課那麼自然啊!

可能實在是因為太喜做了,做久就會開始好奇如果跟別人做有什麼不一樣?

你知道治剛長得蠻帥的啊,後來就有去跟別的女同學勾勾搭搭,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會吃醋,可是後來跟自己的同學一起去約聯誼,有認識到其他的帥哥,也就談起戀啦!那時候過好幾個男朋友,每一個都覺得轟轟烈烈,分手以後又發現其實也還好而已。

有些就是談戀而已,有些覺很對膽子又比較大的也是有做做看。做了好幾個,每一個覺都很特別,原來男朋友和家人還是不一樣。和治剛就是那種很有默契的習慣和自然,可是和男朋友每一個脾氣個喜好都不同,做起來的覺就很新奇刺,有時候還會想原來這就是治剛那麼喜跑去外面玩的原因啊!

有時候跟男朋友吵架或是玩累了,回家也還是會跟治剛再悉幾下。開始跟男朋友做以後,我就比較有注意在避孕。保險套或避孕藥我都有用過,還以為自己避孕算是有心,可是因為跟治剛做從來都沒出事,所以有時候疏忽了也覺得沒關係。結果僥倖到最後還是出包了,本來想跟那時候的男朋友湊錢把小孩子拿掉,誰知道好死不死那個診所的醫師是我爸的朋友,這下就被踢爆羅!

後來我爸跑去跟對方家裡談,談來談去不知道怎樣乾脆就讓我們結婚算了。

哪,李湘如就是這樣生出來的,我高中都還沒畢業咧。唉,那個男的太年輕,工作不認真是一回事,可是偏偏又賭,欠到一股債就跑到不見人影。我忍了很多次,熬到終於受不了,最後叫我爸著對方家裡把婚離了,我就帶李湘如回來家裡住。「

『阿姐,你的人生也還蠻驚濤駭的嘛!』雖然跟文惠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治慧不以為然地笑一笑。「回來住一段時間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覺得寂寞了。李治剛那時候已經很泡酒店,有時候沒錢又想發的時候,我們就還是會來一下。

後來娶文惠進門,李田妹叫我去查文惠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底,我又不是偵探,哪裡查得到什麼東西啊!有一次跟李治剛做,做完我就趁機套他的話,才知道文惠懷的不是治剛的小孩。

李田妹很生氣喔,說不可以給外面的野種佔李家的便宜。我也是這麼覺得啊,就跟李田妹一起跟文惠談判,叫她說墮胎或是離婚自己選一條路走,最後文惠是跑去墮胎。「

『所以……文惠墮胎,是你們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聲音有點抖,一股莫名的怒氣開始醞釀著。

「不然呢?你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啊!』

「什麼人命?生出來誰負責?不能負責算什麼人命?」

『就算不說那個小孩,如果文惠墮胎身體出事怎麼辦?』

「那是我們要負責的嗎?你怎麼不說她利用治剛嫁進來,還要治剛戴綠帽幫忙養小孩,這樣不夠有心機嗎?我們幫她付錢墮胎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好不好?」

我發著抖說不出話來。

「反正後來你也知道的啊,他們一直沒有生小孩,李田妹跟他們吵,他們自己也吵,到最後就是分開來睡啦。治剛自己又玩老是闖禍,我們家越來越窮,以前還有蠻多塊田的不是嗎,為了幫治剛擦股還債,現在都賣光光啦。

我是無所謂啦,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自己過得好好的就好,無聊的時候找治剛打發時間也不錯啊!「

『不關你的事?』我的怒意越來越強烈。『所以你對李湘如也是理不理,反正那也不關你的事對吧?』

「你生什麼氣啊?」李治慧皺起眉,不地回應。「我跟你說,如果那時候可以墮胎,我幹嘛要把李湘如生出來?你知道為了養她,我的人生費掉多少年嗎?」

『難道你不應該替她負一點責任嗎?』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負責?我替她負責,那誰替我的人生負責?誰?你說啊!」

『你真的很自私!』

「對啦,我自私啦!我自私不對嗎?我爸和李田妹硬要我懷孕嫁人難道就不自私?李治剛老是闖禍給大家收爛攤子就不自私嗎?林文惠大肚子嫁進我們家白吃白喝就不自私嗎?我有比他們自私嗎?」

『你不高興不要把大家都拖進來!』

「誰拖誰進來?我也姓李,吃家裡住家裡用家裡有什麼不對?李治剛我就認了啦,反正他沒把家裡敗光光我也不想追究,可是那個林文惠憑什麼在我們家有好子過?說穿了她也只是個人而已啦!」

一瞬間我的理智繃斷。『你說誰人?』

「林文惠啦!林文惠是人啦!」

我毫無意識而不能控制自己打了李治慧一個耳光。

李治慧愣愣地發著呆,然後才皺著眉很痛苦地摀著臉頰,整個人動地暴跳如雷。「你憑什麼打我?我是你姐耶!連我爸都不敢打我你憑什麼?你現在是怎樣?很了不起嗎?自己以為是正義使者嗎?很清高嗎?你憑什麼幫林文惠護航?」

李治惠連珠炮地一直瘋狂罵著,然後頓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歇斯底里地笑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喜林文惠對不對?你喜她,所以才幫她護航!」

『我沒有!』我大聲地駁斥著,用大聲來掩飾心虛。

「嘿嘿嘿嘿……」李治慧一直撫著很痛的臉頰,但是表情卻氣的得意。「我說嘛,裝什麼清高,只會教訓別人,自己呢?偷偷喜的婊子嫂子,啊,該不會你們幹過了吧?李治宇,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再說你剛才不是也乾得很嗎?只有嘴巴會講道理,有肥送到你的前面,你還不是翹著老二搖來搖去口水?哈哈哈哈……!」

一瞬間情勢逆轉,李治慧的話反過來戳進我心虛的弱點,我突然明白她剛才氣急敗壞的心情。可是我現在抑不了自己爆炸的情緒,一下子出太多的事情,我本就無法消化和承受,與其說在生氣,不如說我在用生氣來宣我這兩天載溢出來所經歷到的光怪陸離。

我還在怒不定時,換李治慧衝上前來,也狠狠給我打了一個巴掌。我們兩人的情緒一下子突碰撞在一起,無法控制地扭打起來。李治慧發了狂地又搥又打,我只能一直招架抵擋,偶爾有空隙我反手回了一記,李治慧都慧誇張地尖叫嘶吼打死人啦。

我們一直扭打,從浴池裡面糾到房間內,李治慧完全停不下來發著瘋拳打腳踢,我雖然生氣卻又怕下手太重真的打傷她,只好一直又擋又抓回避。一路邊,我靈機一動,用力抓住她的雙腕,李治慧抬起腳正想踢我,就被我一把用力摔出去滾到上。

為了怕李治慧繼續扭打,我跟著飛身撲上,讓李治慧面朝下趴在制著。李治慧手舞足蹈想要反擊,卻被我得死死不能翻身,那模樣很像烏游泳。

制間我一隻手抓著李治慧的房,另一隻手本來按著她的,卻因為扭動而不小心滑到戶,而手指胡抓著卻戳進了道里面。一下戳的用力,李治慧本來暴怒的吼叫卻突然突兀地轉成啼。

李治慧生氣地勉強回過身想騰出一支手製止我,我一面房卻用力捏了頭一把,另一面順著道往內裡和蒂都用力地按捻刺。李治慧立刻軟下身趴下,大聲叫。這樣的反應刺到我的待快,於是我加重力道不斷重複著動作,李治慧趴著弓起身,一面全身發著抖一面含糊地咒罵著我。

李治慧越罵我就越用力,我越用力李治慧就越不能清楚地說話,到後來只能一直不斷啜泣和呻,但是這哭泣和混合在一起的聲音卻莫名地讓我興奮起來,好像我正在馴服著一匹脾氣暴躁的野馬。

李治慧用跪姿弓起身體想遏止我的深入,但是我的手指已經進入密,李治慧越用力,就只能把我的手掌和手指夾得更動,已經卡在道里面的手指反而像是被李治慧故意夾住往裡面送一樣動著。

李治慧叫聲蓋過哭聲,股翹得高高,兩腳跪得很用力要支撐她自己和我的重量只能張開和面呈現三角形來尋找自己可以承受的支點。但是這樣反而讓圓分得裂開,整個股溝攤開來讓粉紅菊一覽無遺。

李治慧的門竟然是粉紅的!即使是動中我還是被這樣的澤和看起來柔滴的晶瑩摺皺震撼不已,我的莖忍不住暴漲起來,心跳隨著盛怒和興奮狂跳到連膛都可以覺到敲擊。

我用力出夾在道里面的手,把手指上面潤的往股溝塗抹,最後往菊動裡鑽轉,把都抹了個乾淨,李治慧還在哎聲叫。我一手抓住李治慧的,一手抓住我的莖,對著李治慧的進。

李治慧大聲尖叫不要,然後死命扭動股。我每次口就被滑開,心裡越來越不耐煩和生氣,忍不住就兩手用力拍打李治慧的股。劈哩啪啦的連擊,李治慧的玉先是變紅,然後馬上腫起,布錯的指印,浮腫好似血的水蛭,很是驚人。然後我用力那些浮腫指痕下的,李治慧痛哭失聲緩緩將股略為垂下,停止扭動掙扎。

我重新握住莖,對準口用力進,頭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突刺入內,裡面畢竟不比道會有潤滑,進入的過程相當緩慢。當整個進去後,我兩手按住李治慧圓的兩邊,然後用力將整個莖身也硬

李治慧用很淒厲的音調尖聲叫了出來,但是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的受到前所未有的包覆觸覺,那是很緊窒卻很炎熱的狹窄通道,那壁比起道更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樣烈地收縮推擠抖動,我緊緊掐著李治慧的不斷往前,好像不這麼用力,下一個動作就會換成是我的莖被推擠出來。

好不容易才進去的莖,我當然不願意就這麼輕易被退出來,像是被起好勝的心態,我不服輸地一直用力猛突刺。

漸漸地,李治慧整個部像是放棄了猛烈的抗拒,轉而慢慢地搖晃,前後推移著像是合那樣搭配我的律動,而剛才鬼哭神號也轉變成人的語。間動作開始比較有節奏了,李治慧整個背脊連著身到部全都冒著細小顆粒的汗珠,一隻手在額頭下枕著,另一隻手撐著身體卻死抓著單,手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我稍微彎,一隻手環住李治慧的扶在肚子那裡,另一隻手往戶摸手指咕嚕探進花徑。我一面貪婪地擷取花,一面順手往上摸到房輕捏著頭旋轉,同時擺動有急有緩地撞著李治慧的。受到三方面的夾擊,李治慧的呻變得異常,時而甩頭叫喊時而趴下低鳴。

「哈啊啊啊啊……不要了……不要……」

「噢喔喔喔……嗯……快點……再深一點……」

「呀咿咿咿嗚……好痛,快……裂掉了啦……」

「嗯嗷哎噢噢……給我,給我……喔喔喔……」

李治慧就這樣反覆矛盾著胡言語,可是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詞彙,只有擺動的和泌著大量汁的還有電擊般顫抖的身軀才是最誠實的反應。這時得李治慧好像變成了一頭髮的雌獸,使盡渾身解數去索求體的每一寸快樂,而我就像控制著這隻發情母狗的騎士,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輕易讓她快樂或是痛苦,強烈的征服讓我的變得威風凜凜,好像再久也不會累。

非常的李治慧一下子就可以攀到高,可是高本沒有空餘讓她享受或是緩衝,我不停的動作讓她還沒有退燒的身體又重新進入新的高軌道,一次又一次累積堆疊,李治慧的身體竟然全身都泛著紅,偶爾偏過頭髮現她的眼神完全失去焦距,的瞳孔裡面最深處只有無盡的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治慧已經沒有辦法再高了,全身癱軟無力趴下,只有還靠著我的力氣懸著。我開始發狂猛力,想要藉由緊密的壁來回魯地摩擦獲得不一樣的快,在李治慧只能著氣再也不能動彈不知道多久後,我終於讓莖爆發而出,在出去的那一刻,李治慧有所應身體往前痙攣,兩隻手掌緊緊握著,頭彎在臂膀裡面,低頭前跪的姿勢好像是虔誠的信徒在祈求著什麼。

我略為吃力地拔出莖,這時才終於覺得無力而軟坐在上。李治慧的股還高高地翹著,渾圓的像是會呼般翕動,但是仍然無法緊閉遮蓋起股溝,正中央的菊盛開怒放,層層花瓣用盡力氣般綻開,菊被撐大成圓形的闇孔,白濁的伴著細細的血絲緩緩地下,仔細看可以發現花瓣上也滲著血紅,讓粉紅瓣沾血更見糜爛

李治慧一直這樣趴跪著不動,我有點擔心。發完後我剛才的盛怒一下子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望著梨花帶血的玉,我突然覺得愧疚。腦海中這時才重新在推敲著李治慧剛才的一字一句,影像一直倒帶重播,一股無奈的哀傷蔓延開來。

李治慧是很自私。

可是我又能用什麼立場去評論她對還是錯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這些立場和想法會互相沖突,有所牴觸,在這之間或多或少有淺有深地傷害著對方。沒有誰可以改變,如果寬恕和包容可以拯救這一切,那麼一開始就不會走向這樣的局面了。如今困在這樣的泥沼,除了蹣跚前進,在可以的時候給彼此一個伸手支援一下,其餘的誰可以說得清楚看得明白?也許下一刻我們又會互相傷害,但是不管是算計還是利用,換或是談判,這一刻可以互相擁抱的時候,是不是至少讓我們卑微地享受體溫的藉呢?

我把李治慧的身體娜平側躺,然後也同樣側身躺在旁邊。我輕輕地撫摸著李治慧的肩膀,然後抱住她深深呼。李治慧原本在輕輕地嗚咽著,然後呼慢慢均勻,最後鼻息漸漸重,悄悄地睡著了。

——

四合院(3)

——

睡著的李治慧看起來像是拔掉刺的玫瑰,少了張牙舞爪的尖銳,多了綺麗美的嫵媚。如果李治慧是玫瑰,那文惠像什麼呢?大概是雨後的桃花吧!雖然曾經爭妍獻媚,但是經過家庭生活的洗禮,現在卸妝素顏的模樣只能從五官的輪廓去想像那往昔的風光,美麗但是有些悽零。

我胡思想好一會,中間也不小心打了個盹,旁櫃檯電話響起,我起身去接,把快要退房的時間再延一些鐘點。李治慧被電話吵醒,嚶嚀一聲,像小孩子賴那樣左右來回翻滾幾次,最後才搖搖晃晃掙扎坐起身。

「時間到了喔?」

『對啊,不過沒關係,我延時間了。』

李治慧望著我,表情很狐疑。「加時間?你還要做喔?」

我被李治慧得又氣又好笑。『洗,澡,啦!你不用洗澡喔?洗好澡還可以吹個頭發,休息一下,悠悠哉哉再走啊!』

「喔……你很常來汽車旅館喔?這麼有經驗!」

『最好是這樣啦!去洗澡吧!』

李治慧慢慢挪身到邊,一用力站起來又猛然坐回上,反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噢,股蠻痛的。」

『阿姐,對不起。』我走過去扶李治慧。

「哼,剛才倒是乾得很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呃……是蠻的啦。』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比李治剛還要無賴。」李治慧白了我一眼。「我都不知道你的口味是重鹹的耶!」

『也……沒有啦,啊就剛才比較動一點,不小心就進錯了……』

「最好是不,小,心啦!鬼才信你講的話!」李治慧咬牙皺眉忍痛走路,走著走著忽然就放了一個響

我們對看一眼,無言尷尬了幾秒,然後忍不住爆笑出來。『欸,話你還是蠻相信的嘛!』

李治慧整個臉都通紅,一隻手挽著我,另一隻手用力地一直拍打著我的手臂。

「都你啦!都你啦!還笑這麼高興!」嬌羞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小女生。

我們慢步走到淋浴間,我讓李治慧進去洗澡。

「喂!」

『怎樣?』

「幫我洗啦!」花灑的水淋下來,李治慧著身體被水花密密包圍。

『你只是股痛,手又沒事……』

「李治宇!數到三你給我進來!一……」

我走進水花雨簾裡,和李治慧對望。李治慧兩手輕輕按在我的口,頭湊過來,嘴微微張開,輕輕地吻在我的嘴上。水從我們的頭髮細裡竄出來,從我們的眼角耳邊鼻尖下來,軟軟暖暖地撫過我們,我們沒有很烈地攻擊對方,就只是讓彼此的舌頭輕輕地糾結繞。

分,李治慧低頭,額間抵著我的嘴,忽然用力地一撞,我一下子措手不及,內的嘴猛然撞到齒緣,喀破皮淡淡漫出一絲鹹味,血了。李治慧抱住我卻掄起拳頭往我的背膀捶,好像是累積了很久的情緒被揭破一個出口宣出來,一面捶一面哭著,卻是很弱勢,很委屈地哭了。

可是針鋒相對的情早就在剛才耗掉了,李治慧什麼也沒有多說,就只是盡情地哭著。我抱著她撫摸她的頭髮,她的肩膀,就讓她發。李治慧捶累了就慢慢停手,從嚎啕大哭到哽咽啜泣,兩手鬆軟垂下。

我把沐浴手掌,然後很慢很溫柔地從脖子,肩膀一路往下抹擦。李治慧沒有任何掙扎或扭捏,就是輕聲嗚噎讓我服務。我抬起她的手,往腋下擦抹,順便搔了幾下,李治慧破涕而笑,扭躲起來。然後捧著她的雙,循著圓弧順逆時鐘方向不一轉圈,最後往圓心輕捻,原本有點喪氣的頭又昂然抬頭翹立。

我再往下輕滑,在李治慧的肚臍點了點,然後是往戶淺撈;站著姿勢有點不方便了,於是我用高跪姿蹲下,拉起李治慧的一隻腳踏在我的大腿上,然後細細地她的大腿小腿每一寸肌膚。每次手一滑過,整片的泡泡就會順著肌膚的紋理畫出痕跡然後又慢慢破散,我翻起李治慧的腳掌,用手指細心地遊走在腳趾隙中。

忽然想起來,前女友即使是一起淋浴時也不肯讓我這樣碰她的身體,我抬頭望著李治慧眯著眼睛嘴微微開合的模樣,覺得好像是自己的移情補償心態翻湧。

兩隻腳都上過沐浴後,我伸手撥開李治慧的,也是一樣細心地道里面的每摺層。李治慧兩手按著我的頭,腿微微發抖,咬著嘴忍耐。

終於清好,我將李治慧轉過身,輕著她的背,讓她彎兩手抵在淋浴間玻璃上,那動作有點像電視裡面警察命令犯人面牆趴著然後要搜身的模樣。我告訴李治慧請她放心,她點點頭沒有異議,然後我從背膀順著脊椎的脈絡細細清洗,最後蹲下用很溫柔的動作往股溝滑移。

菊斑駁還殘留著白漿痕跡和細微血跡,菊已經縮小但還維持著圓孔張開的姿態。我把那些痕跡都慢慢洗掉,之間李治慧忍不住小聲哎叫,接著我用手指慢慢戳進菊,她用有點痛苦的音調呻著,我很小心地轉動手指,李治慧忍不住又聲喊出來。

折騰了好久把李治慧洗得乾乾淨淨,水淋過的身體又煥然一新,像是清晨滴著珠初綻的玫瑰花朵。

然後我就比較草率而魯地洗好自己,走回房間,李治慧已經用棉被把滴面蓋住體躺在上面。我走過去,她伸手拍拍旁邊的空位,我就躺在旁邊。李治慧很足地轉過頭來,我湊過頭輕啄一下她的鼻尖。

『阿姐……』

「嗯?」

『我算是家人還是男朋友?是悉還是新鮮的那種?』

李治慧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都有吧!」轉過身體環抱住我,臉湊過來面對面鼻息吐在我的臉上。「二合一,超的組合!」

『對了,你的衣服都掉了,怎麼辦?』

「沒關係啊!我還有多帶一套,放在你車上的那個紙袋就是啦!」

『喔……你準備很周全嘛!』

「那當然啊!怕你大嘴巴講話,我可是費盡心機在準備耶!害我今天早上在店裡面還一直在模擬怎樣讓你上鉤咧!」

『那……辛苦你了喔?』

「好說好說,那麻煩你去幫我拿乾淨的衣服過來吧!」

我和李治慧都換好衣服後,就開車回四合院吃晚餐。一進大廳,李治剛已經鬼鬼祟祟靠過來,李治慧比了一個OK的手勢,李治剛賊兮兮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勾肩搭背拉我走進餐廳吃飯。

踏進餐廳就看到文惠在上菜,她抬頭看見我,淺淺一笑,隨即又轉身進廚房端湯。李治剛去叫伯母,李治慧則去抓李湘如出來吃飯。我走到廚房理臺洗手,文惠站在旁邊把香菜剁碎,散花般灑到蘿蔔排骨湯上面。

文惠靠過來往我身上嗅。「衣服有點酸……咦,頭髮是香的。」

『呃……那是香水味吧?』我臉紅扯謊。

「真,的,嗎?」文惠斜眼瞪我,表情故意很誇張。

我正準備回話,大夥又紛紛走進餐廳,我們只好打住話題,我幫文惠把湯端出去,而她又兜兜轉轉張羅其他菜餚的收尾。終於大家都坐定,菜也都上齊了,大家各自添飯就開動。

可能是辛苦了一天,我覺得特別餓,吃完一碗飯還意猶未竟,正起身要去添第二碗飯,文惠就站起來接過我的碗幫我添了。我接過盛飯的碗坐下,眼神剛好對上李治慧,她嘿嘿一笑,表情完全是李治剛的翻版。

「來來來,吃腿,你今天掃墓這麼累,給你鼓勵鼓勵。」李治慧夾了一枝腿給我,然後又夾了一支給李湘如。

「我今天也有去掃墓耶!」李治剛假裝抱怨著。

「唔,翅兩隻都給你!」

「喂……差別待遇!」

「人家治宇是客人,我女兒正值發育期,腿當然給他們吃啊!」

兩姐弟就這樣又在餐桌上開始抬起槓來了。李湘如悶悶地吃飯沒有搭話,伯母則是見怪不怪地吃飯,文惠還是那副小媳婦的模樣。餐桌上的氣氛和昨天晚上沒有什麼不一樣,可是我突然覺得每一個人在我眼裡的形象都變得不再一樣。

現在才覺得以前一直看起來突兀的地方是什麼了,李治慧從少女變成少婦外貌和體型都改變了不少,可是伯母卻一直都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以前以為伯母駐顏有術都不見老,原來是因為這中間有我沒有分清楚的人物關係。

只是因為李治慧和李治剛的五官剛好都是典型的李家臉,所以我才從來都沒有深入觀察過;仔細看,其實李治慧英氣人的五官應該是她去逝的媽媽那邊的遺傳因子讓她柔和而典雅幾分,而李治剛俊秀卻略嫌柔的神情一定是來自伯母的遺傳。

這樣看起來,李湘如的確長得比較偏離李家的臉孔翻模,眉細細彎彎,鼻子也小巧秀氣,嘴薄口徑窄,唯一像李治慧的就是眼睛了。大概是看得太認真,被李湘如瞪了一眼。喔,那個倨傲的神氣倒是比李治慧豐富好幾倍,比起來李治慧算是客氣很多了。

嘻鬧間吃完晚餐,伯母在大廳看電視新聞,其餘人等各自回房胡混。我回房間打開筆記型電腦,把工作要用的檔案收尾。忙完才剛上網隨便瀏覽網頁時,門就發出篤篤敲聲。

『請進。』我頭也沒有抬繼續上網。

腳步聲拖拉著拖鞋走近沒有說話。會敲門又不報名,走進來也不講話的當然只有彆扭的李湘如。

『怎麼啦,數學哪裡不會?』我轉過頭問。李湘如最弱的就是數學,一定要著她問我的科目最常都是數學。

李湘如沒有說話,東張西望,表情很有一種來者不善的煞氣。「有怪怪的味道。」

進來就是挑剔,我完全不理會她的問題,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講義。『哪一題啦?』

李湘如沒有回話,還是皺著眉四處張望鼻子嗅著。沒這麼厲害吧?雖然昨天晚上和文惠在這裡戰,不過都過了一天,味道也該散了吧!莫非這個小妮子來我這不是要問問題,只是想找碴?

「藥怎麼沒吃?」李湘如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轉頭看到還放在桌上的解酒藥。『喔,那是你放的?謝謝啦!我還好啦,昨天吐完就好多了。』

「我看也是。」

『那……請問找我有什麼指教呀?』

「問問題。」

『……』那我剛才是問假的喔?

李湘如靠在桌旁坐在邊,翻開講義指著其中一題。我看一看,然後拿筆算一算,搞清楚了以後仔細講給李湘如聽,不過她好像不怎麼專心。我拿筆敲了她的頭一下,她哎了一聲瞪著我表示抗議。我正打算教訓她,又有人敲門,真是熱鬧的晚上。

李治慧和李治剛兩姐弟魚貫而入。

「噢,你也在這裡。」李治慧揚揚眉,對李湘如打了聲招呼。

「欸,找你聊聊。」李治剛走過來,靠著我身邊站。

一時間大家窩在房間裡面沒有人開口。

「咳,去去去,大人要講事情,小孩子閃邊去。」李治慧乾咳一聲,想把李湘如趕走。

李湘如臉上晴不定。「可是我先來的耶!」

「好啊,那給你問完。」李治慧不在乎地叉站在李湘如旁邊。

李湘如靜默一會,也是很不客氣地瞪了每一個人,然後收拾講義走出房間。

李治慧望著她的背影,沒說什麼。

『李湘如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大概也開始了吧。』我對李治慧說。

李治慧聳聳肩。

「我說治宇啊……」李治剛坐在李湘如剛才坐著的位置,李治慧也隨意坐在旁邊。「早上問你的事情,你有沒有在考慮?」

「下午的事情我都跟治剛講了。」李治慧舉手補充發言。

我又開始無奈了。『你們……一定要把我的生活也得這麼複雜嗎?』

「不會啊,我覺得很單純!」兩姐弟異口同聲說。相聲喔?

『哎喔,我不知道啦。我又不像你們,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還同咧!你們也考慮一下我今天其實也算震撼教育好不好?』

「唔……一回生二回嘛!」李治剛笑嘻嘻。「你沒拒絕表示有在考慮羅?」

『阿姐,該不會我不答應的話,你們就會拿下午的事情威脅我吧?』我望向李治慧。

「本來是有這樣想啦!」李治慧也是笑嘻嘻地。「不過說威脅就太嚴重了吧?

只是想給你一點心理力,這樣好像比較有可能成功。「

『不過治剛有小孩對你沒好處吧?家產又多一個人分。』

「你傻的咧!我爸早就有立過遺囑,家裡的財產本已經分得好好了。」李治慧表情很輕鬆。「雖然我不喜林文惠,不過我還蠻喜李治剛的,我也是想幫他解決一些困難苦惱啊。」

『……治剛,對不起,如果答應你,我心裡會有障礙,有障礙我就沒辦法,真的。』

李治剛倒是沒有氣餒。「沒關係啦,這種事情當然要時間消化啊。像我跟阿姐的關係,也是憋了這麼久才讓你知道的啊。」

『文惠……不可能瞞得了吧?』

「那就沒辦法了。」李治剛嘆口氣。「反正現在我們也只是住在一起而已,不講大家都比較好過一點。」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好過?』我沒有想要責備李治剛,只是忍不住想要說出來。

「我知道啦。可是你還沒結婚,有些事情你真的沒辦法體會。我們家的狀況是複雜了一點,但是夫之間都差不多啊,有些關卡就是過不去,過不去又不離婚,那就只能像這樣得過且過啦。」李治剛少見地語重心長說出這樣的話。

「不要問我,我是離婚組的。」李治慧舉起雙手作投降貌。

『治剛……你有沒有替文惠想過……如果她不願意呢?』我很認真地說著。

『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立場,她的意願,她的心情和她的想法?』

李治慧微微開口,旋即又闔上。終究是沒有當著李治剛的面揭下午我們吵過的猜想,我向李治慧微笑點頭,她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似笑非笑。

「……我會和她談談……」李治剛低聲嚅嚅。

『和她……談談?』我有點愕然。『所以她還不知道?』

「呃……」

『那我問你……你這樣跟皮條客有什麼不一樣?你……』我不是想要羞辱李治剛,我只是為了文惠就這樣被當成物品推來送去覺得不可思議。『文惠是活生生的人啊!她不是一個東西你覺得我喜就拿給我用,不是這樣的!』

李治剛低頭沉,像是在考慮什麼,然後才抬後出決定的表情。「對,治宇,我是沒有問過她。可是我們以前早就為了這個吵過數不清的架了!會分房睡也是因為我不想再跟她鬧這件事了啊!

我以為我結了婚就會定下來,會有責任。可是我沒有啊!我還是想出去玩,你覺得我有病我也沒話講,文惠為了我很認真在做家庭主婦我也知道,可是那怎麼辦?每個人都為我犧牲和付出,我就一定要當聖人嗎?

而且你知道嗎,有時候抱著文惠,我覺得我好像在抱陌生人,我搞不懂為什麼結了婚以後反而越來越不認識她了?跟她睡在一起本就很難過,你說我怎麼能不跟她分房然後去跟治慧睡?「

搞不懂。李治剛的邏輯完全跟李治慧一樣,莫名其妙,七八糟。

「治宇,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說服你。」李治剛抓抓頭。「反正話都說出來了,不管你是不是覺得很荒謬,對我來說這都是最後的方法。你不行我也不能勉強你,我又不能動不動就拿李家的責任威脅你,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可能我投錯胎了吧,李家如果是給你,可能大家都會覺得比較對勁。偏偏就是落在我身上,我又只有這點本事而已,不把這個家搞垮就偷笑了。反正我想傳宗接代也沒希望,說真的可以不要背這個責任,我也想一走了之,可是我覺得最少給家裡留一點香火,這樣我才沒有太對不起這個家吧。

是你的話,我猜大家都不會失望。你人聰明,又在北邑市那麼好的公司工作,也不搞,如果文惠懷你的小孩,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會忌妒,反而會很羨慕咧!「

李治剛難得正經說了這麼的話,我們有點意外地沉默著。

「治宇,不論你要考慮多久都沒關係。我會跟文惠談一談的,我想……其實她未必會不喜你。畢竟當了這麼久的夫,我多少還是知道她喜什麼不喜什麼。」

「應該有喜吧。」李治慧開口。「一樣是女人,心裡會想什麼有時候都會差不多。」

『唔……啊?』我有點錯愕。

「嗯,你只有比治剛少帥一點,其他都這麼優秀,是我也喜你啊!」李治慧三八地笑著。

「欸,你是說我只有這張臉而已嗎?」李治剛笑著抗議。

「難道不是嗎?」李治慧頂撞回去。

『話說回來,你們這樣,伯母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話發問。

「那大概是因為我們每天晚上都有泡一杯特調的牛給她喝關係吧?」李治剛尷尬地說著。

「裡面有加一點點的安眠藥,每天都可以很好睡。」李治慧補充說明。

『天啊,你們這是犯罪耶!』我超無力。

「沒有沒有!」兩姐弟同時搖手。「因為爸去世以後,媽好像有一點憂鬱症,所以才會加一點點安眠藥讓她比較好睡啦。」李治剛嘟囔解釋。

「其實她身體很好,每次健康檢查都很正常喔!」李治慧跟著說,表情卻有點越描越黑的緊張。

我安靜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治宇,不管怎樣,我都謝謝你。」李治剛站起來,李治慧也跟著站起來。

「謝謝你至少沒有覺得我們不正常,謝謝你願意聽我羅嗦這些。如果你答應我的請求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永遠你。」

然後兩人跟我說聲晚安就離開了。

ewei8326 2024-08-18 11:14:10

我應該要覺得這不正常嗎?我整個人都被捲進這個漩渦裡面了,我還能覺得

什麼是正常什麼是不正常?我躺在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上胡思想不知道多久,我起身走到房間外透氣。東側房間竟然都還燈火通明,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攤開來討論了呢,還是各自躲在房間裡面互不干涉對方?我轉頭看到李湘如的房間也還亮著燈,心想還是叫她不要熬夜唸書了,於是走到她房間門口敲門。

敲了幾下,房間裡沒有回應,轉轉門把發現沒鎖,於是我逕自開門走進她的房間。李湘如趴在桌上睡覺,耳朵裡著耳機,難怪沒有聽見我敲門的聲音。我走近把李湘如搖醒,她一下驚醒,鬢髮被汗黏在臉上,臉頰被手著紅通通,眼神很蒙。

『嘿……去睡覺了啦。』我拍拍李湘如的肩膀。

李湘如低頭髮現口水在講義上面留下漬痕,覺很尷尬,了桌上的面紙慌忙擦拭,然後闔起講義拿下耳機,手忙腳地溜上。我伸手把她的講義打開來,李湘如紅著臉喊叫。「你做什麼啦!」

『你的講義紙還沒乾,蓋起來會黏住。』我坐在她剛才坐著的椅子。

「哼!」李湘如坐在上,並沒有馬上要睡覺的樣子。天氣雖然卻有些悶熱,李湘如穿著短袖短,環著雙腿的手臂像是蓮藕般白玉圓盈,併攏的雙腿修長卻透著青的生命力,好像捏一下都會滑手般的彈而均勻地附著在腿骨上,穠纖合度。

『剛才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嗎?哪幾題,我幫你看一下。』

「沒有了啦!」

『喔……那我走羅。』我拉起椅子站起身。

「等一下!」

『怎樣?』

李湘如言又止。「我媽跟你聊什麼?」李湘如吶吶地問。

果然。這小妮子很,也許知道什麼,或是覺到什麼。『沒什麼啊,就是聊天,然後問一下你的生活狀況和功課。』

,我才不信。」

『你是女生耶,講話這麼魯。』

「誰叫你不老實!」李湘如怒目而視。

『那不然你覺得是聊什麼?』

李湘如鼓著臉頰,表情像是想發作卻又憋著。「我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你!」

『那你幹嘛不相信我?』

「我明明就有聽到你們有講到文惠舅媽的事情!」

我望著李湘如,她漲紅著臉。

「就只是剛好聽到而已。」

『聽到了……就好啦,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可是我沒聽清楚啊!」

『……你為什麼會想知道?』我看著李湘如的眼睛。

李湘如的眼神閃爍。「不講就算了!」

我嘆了一口氣。『你放心啦,不管事情會怎麼樣,你都會好好的。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關心你,你不要擔心。』

李湘如抓著單,呼很急促。「那你呢?」

『我?』

「他們是不是要強迫你做什麼事情?」

『沒有啊。』我對李湘如說謊了。

「為什麼你們大人都這麼喜說謊?說一大堆謊只是為了自己,還要說是為誰好,你們怎麼那麼虛偽!」李湘如連珠炮似地說著。

『……沒辦法啊,有時候人活著就是很無奈嘛!有時候事實太難令人接受了,說一點謊不一定是要騙人,其實也是想要騙一下自己,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李湘如愕然。「這樣……這樣有什麼意義?」

『那……什麼都說實話又有什麼意義?』

李湘如不知道是不是氣不過,眼睛裡滾著眼淚只差還沒有掉下來而已。真好,年輕真好。可以為了這些事情動,生氣,據理力爭,眼淚。

『沒關係啦……我也是這樣啊。我也還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很多時候我也會很氣,討厭別人說謊,不喜有人瞞我事情,最恨被人家著做這做那,我現在也還是會這樣啊。

可是沒辦法,不是我想要就什麼都要得到,也會被騙,也會被扯後腿,也會很無奈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明明知道別人說謊或是很虛偽,還是會和顏悅要去面對。

我不想潑你冷水說你以後也會這樣,可是人活著嘛……唉,還是蠻多事情要妥協要忍耐。『

李湘如的眼淚滾下來,好大的顆粒像是碎鑽鑲在臉頰上松落掉下。

『有些事情不跟你說,不是欺負你年紀小,也許你覺得虛偽,可是我們還是希望可以保護你,即使只有一點點,都會希望你可以少受到一點傷害,慢一點去面對很多現實的醜惡,讓你長大的過程順利一點。』

李湘如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騙人!你們都騙人!只會講好聽的話,如果真的為我好,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對我好一點?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事情傷害我然後又說沒有辦法?

我只是個小孩子啊!「

我愣住了。對啊,原來我們一直都把李湘如當成大人對待,李湘如被我們得太超齡要來面對我們的世界,而我們還以為在保護李湘如,是為李湘如好。

我走近李湘如坐在她身旁,摸摸她的頭。『對不起啦!都是我們不好,我們應該要多關心你一點,多瞭解你一點。對不起啦!』

李湘如放肆地哭著不能停止,我只好任由她哭著,撫摸她的頭,她的肩膀。

手一下滑落,覺背的光滑,喔,李湘如現在沒穿內衣耶!唔,我在想什麼?

等李湘如哭個痛快之後,才緩口氣試著用哽咽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我沒事了啦。」

『好啦,乖,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掃墓耶。』

我哄李湘如躺上,蓋上薄毯,關燈轉身要走出房間。

「李治宇……」

『嗯?』我回頭看著黑暗裡李湘如朦朧的身影,微微動好像小動物。

「他們很壞,不論他們跟你說什麼,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答應!」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晚安。」

『晚安。』

關上李湘如房間的門,我才突然發現,這是她跟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跟我說晚安。我回頭看著房間的門,臉有點熱熱的,不知道是動還是怎樣的情緒,一點一點在心裡頭蔓延,微微漂浮若隱若現,好像是很久都沒有再覺過的青情懷。

四月五,清明節。

鑑於李家人的暴力叫法,我還是自己乖乖把手機設好鬧鐘。不知道是我太早起還是其他人都太貪睡,整個四合院有點異樣的安靜。趁著沒人搶浴室,我快手快腳刷牙梳洗,踏進餐廳時,桌旁空無一人,桌上放了簡單的清粥小菜。李湘如很意外地出現在廚房跟文惠一起忙著。

『文惠,早。』我打招呼時不小心打呵欠了。

「喔?治宇你起來啦?」轉過身來的是伯母。有點糗,竟然把伯母和文惠的背影認錯。

『咦,大家都還沒起來啊?』

「都在醫院了。」

『醫……醫院?』我有點詫異。

「好像是昨天晚上小剛起來上廁所,不小心跌倒,把頭摔傷了。」伯母的語氣充做媽媽的不捨和擔憂。「小慧已經開車載他和文惠去醫院,我想待會好早餐,我們也一起去看他們吧。」

『喔,好啊!』

「桌上好的你先吃吧。」

我隨便扒了幾口溫熱的稀飯,就開車載伯母和李湘如到醫院去。進了病房,李治剛頭上著紗布,見到我們笑嘻嘻地揮手。李治慧坐在邊,文惠站在窗邊,氣氛有點僵持。看到我們到來,李治慧起身讓給伯母坐下,文惠則是和李湘如一起張羅簡單的早餐。李治慧看著我,頭往門外一撇,我們一起往門外走,到了走廊底的窗臺旁才站定。

『治剛怎麼樣?』

「還好吧,醫生安排中午的時候照片子,再看有沒有腦震。」

『怎麼會這樣咧?』

「欸……」李治慧抓抓頭。「該怎麼說咧,昨天晚上我們和林文惠談過了。」

『這麼快喔?』

「結果…結果林文惠和你想的一樣。」

『怎樣?』

「她超動的,以為我們要趕她走,情緒很失控,從吵架到摔東西全部都來一遍。」

『喔……想必你也火上加油了吧?』我無奈看著李治慧。

「廢話……呃,不是,我是說林文惠她都講不聽,我當然也很火啊!那就忍不住會槓起來嘛!」

『啊結果咧?』

「治剛跑來勸架,跟我們拉拉扯扯動手動腳,結果跌倒撞到桌角啊,一下子好多血,我們都嚇傻了。」

『怎麼沒叫我來幫忙?』

「你來才會更尷尬吧?反正我們就趕快送治剛來醫院,早上才打回家跟李田妹講。」

李治慧素著臉,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起來有點明顯。雖然想必是李氏姐弟遊說不當,不過我也無從怪起,只好簡單地安了李治慧幾句。李治慧把頭靠過來,整個人軟在我身上,我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哄她說沒事了。等李治慧比較平靜,我們才並肩走回病房。

大家閒聊一下,也吃了早餐。原本伯母讓文惠留下來照顧李治剛,被李治慧拒絕。拗不過李治慧,伯母只好讓李湘如留下來陪李治慧,多個人手有個照應,而我們先載文惠回家順便休息兼顧家。

『治剛,保重啦!』我替李治剛打氣。

「那今天麻煩你啦!」李治剛揮揮手。

「媽,我跟小叔去拿車,你在樓下大廳門口等就好了。」文惠向伯母待一聲,就追出來跟在我身邊。

文惠也是素著臉,眼皮浮腫泡紅,想必是哭過還有睡眠不足。

『還好嗎?』

「治宇,怎麼辦?」文惠忍不住抓緊我的手腕。「治剛他們是不是用這個當藉口要把我趕走?」

我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應該……不是吧!』

「嗯?」文惠錯愕地望著我。

『治剛他們昨天晚上也有來找我,要我答應。』

「怎…麼…可…能?」文惠不可置信地結巴著。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治剛好像是認真的。』

「認真?他認什麼真?」文惠突然動起來。「他昨天晚上看我不答應,就說反正他也不我了,當著我的面就衣服和李治慧要做!」

李治剛……你是需要用這麼誇張的手段嗎?

「我很生氣啊!他在外面玩回家還要跟李治慧搞,我已經夠忍耐了,現在還要當我的面搞,這樣不是要我走嗎?」文惠忽然就下眼淚。

難怪會打起來啊!李治慧你也未免講得太避重就輕了吧,唉!

我們坐上車,文惠把眼淚擦乾,我發動引擎。

「治宇…如果治剛又再問我,我要怎麼辦?」文惠紅著眼睛問。

『……我也不知道。』

「你說他們也有問你,那你怎麼回答?」

換我紅起臉。『……如果是你呢?你要還是不要?』

「啊!你好詐,自己不回答還要套人家的話!」文惠也紅著臉破涕為笑。

我們微笑沒說什麼,把車子開到大廳的門口,伯母已經等著了。趁伯母還沒上車,我轉過頭望著文惠。『我……其實很想答應。可是我不希望你受到委屈,如果這樣讓你覺得你只是一個生小孩的機器,那我就不要。我不能給你幸福,可是至少我不要像別人那樣傷害你。

不論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在我心裡你就只是和我同年齡的普通女生而已。

我不會看不起你,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可以像其他正常的女生那樣,可以去約會,高興的時候就笑,難過的時候有人可以吐苦水,懶惰的時候可以撒嬌。我會希望,你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文惠低著頭,沒說什麼。

伯母坐上車,我把車子開回家。到家後文惠逕自去廚房清理鍋碗瓢盆,我整理要祭拜的食品水果和線香紙錢,伯母去換衣服。

伯母換好衣服,還化了薄妝,我微微嚇了一跳,伯母的打扮竟然好像要去參加很盛重的約會,頭髮梳得整齊盤了個髮髻綴著黑紗,典雅的五官略加妝飾散發著成女人靜謐卻華麗的魅力;暗紫的襯衫外披著黑薄紡紗的短外套,及膝黑窄裙裡面是黑絲襪包覆的雙腿,關節處或是肌處會微微透著纖維,玲瓏有致的曲線收攏在發亮的黑皮鞋,仔細看皮鞋浮雕著不誇裝的花飾增加一點變化。

上車後,伯母指示我先到路程較近,祖父母還有伯父以及我爸媽安息的靈骨塔去祭拜。清明時節,靈骨塔往來的人頗多,我們默默地將祭品擺好,將香在爐內,然後我陪著靜默的伯母。

「治宇,把你父母親安頓在這裡,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自作主張?」伯母靜靜地說著。

『不會呀。爸爸是苗梨縣人,睡在這裡也算落葉歸吧!我想媽媽有爸爸陪,在這裡應該也不會寂寞。』

伯母微笑一下。「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和爸爸很像?」

我笑了。『有啊,大家都這樣講。不過我的個比較像媽媽。』

「我覺得個也蠻像爸爸的喔。」

『伯母……你是不是很以前就認識爸爸了?』

「……你知道啦?」

『嗯,治剛跟我說的。』不想把李治慧拖下水,我賴給李治剛。

伯母望著爸爸的照片好一會兒。「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你爸爸啦。我從小就在李家長大,其實我原來的家怎麼樣都不清楚了。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以前的家人,可是又覺得很茫然,找到又怎麼樣?我跟他們還比不上我們現在的鄰居呢。你看,隔壁姓許的一家人他們小孩子我從小看到大,許家夫哪時候吵架,婆婆又來跟我抱怨媳婦怎樣怎樣,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們自己家都煩不完了哪有心思去管許家怎麼樣,更何況是我從來都沒認識過的呢?

我從小就跟你爸爸,因為我們的年齡比較接近。我們那時候就開始打打鬧鬧一起長大,那時你伯父早就跟著家裡忙這忙那,不只年紀大,覺起來也和大人一樣,都不太笑的。

你爸爸以前書就唸得好,那時候可是我們這個鄉下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噢!我功課有什麼不懂的,他也都很有耐心會教我教到全懂為止。說起來你一定不相信,我那時候高中要考到第一志願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可是我在國三的時候,小慧的媽媽難產死了,你阿公阿媽商量很久,還是決定要把我嫁給你伯父沖喜。我心裡其實是不太甘願的,可是那時候你伯父生了很重的病,大家都怕他就這樣跟著走了,所以給我蠻大的力。我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不這樣你伯父要是真的病死了,我當然會覺得對不起李家,所以畢業以後我就沒有升學,嫁給你伯父啦。「

『伯母,沒有去考高中,會不會很可惜?』

伯母怔怔地沒有說話,然後才長嘆一口氣。「其實我有去考。」

『那……是考不好嗎?』

「我考到了。」

『那……』

「那是你爸爸偷偷幫我報名,然後叫我去考的。他說考到了,不讓我去唸也不行。可是我考到了,家裡還是不給我去唸,那時候你爸爸跟家裡吵得好凶啊!

不過最後就是這樣,結婚,生小孩,又看著你們長大,也結婚,生小孩,生活就是這樣。「

『伯母,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幫你?』

伯母臉上慢慢浮出一抹微紅,表情似笑非笑地曖昧。「人全都走了,我本來想這些事情等我死了就全部帶走,誰也不會知道。可是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爸爸,覺得讓你知道,也不一定是壞事情。

你爸爸以前很喜我的,我也很喜他。我們約好一起去外面唸書,畢業以後找工作,等經濟基礎穩定以後就結婚。你伯父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情,可是我那時後畢竟年紀小,大家都覺得我和你爸爸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原本你伯父娶了外面認識的人回來,我就覺得一切都像我們想的這麼順利。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我和你爸爸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

我懷小剛的時候,你爸爸就結婚了。因為他們夫兩人都在外地工作,你剛出生那幾年,我還有幫忙帶過你呢!後來你爸爸在北邑市找到工作,才搬過去住的。

我有時候好羨慕你媽媽啊!我每次都在想,如果跟你爸爸一起住在北邑市生活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那時候你們家還住這裡時,我有時候忍耐不住,也曾經擺臉給你媽媽看過,或者是講一些不好聽的話。可是你爸爸都沒有怪過我,還是對我很好,你出生以後,他也是給我帶都很放心。

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再生一個,把自己忙一點,想的事情就會少一點。

只是生完小剛以後,有一年去醫院做體檢,竟然檢查出子頸癌。醫生判斷我的狀況,說要徹底治,最好是把子拿掉比較保險。

也罷,反正也替李家生一個男生延續香火了,要說遺憾也不會。沒有子,生活還是可以繼續過,能好好活著比較重要。「

我在想,是不是這麼複雜的聚散離合就是我們李家的命運?還是我涉世未深,其實這些故事就像文惠那樣,社會新聞兩三天都會報的那樣稀鬆平常?

『伯母,那你是不是過得不快樂?』

「我也不知道。說不上快樂還是不快樂,子也還是要過。」

『有時候想起來,會不會還是不甘願?』

「那有什麼辦法?這些人都走了,我不甘願還可以怎麼樣?」伯母表情淡然,轉過頭看我又微笑。「可是一路看著你長大,有時候還是很欣。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我教也教不動;可是你從小就像你爸爸,長得像,唸書和工作都很優秀,這個和你爸爸也都像。看著你,我有時候都會害羞,以為自己是十幾歲的小女生,每天都要跟你打打鬧鬧,常常會有這種移情作用。」

線香幽幽地燒完了,餘煙嫋嫋浮空。我和伯母收好祭品,雙手合十再拜了拜,他再見。開車往山裡面的祖墓,一路上伯母神情輕鬆,好像是說出了心裡的秘密,著的擔子輕了許多,人也愜意許多。

停在山腳下,天氣又轉,山嵐鬼祟漂浮,將山路遮得時隱時現。我提著祭品提袋和揹著簡單工具的揹包,伯母拿著一隻黑傘充當柺杖,也防下雨。伯母腳步輕盈走在前面,低跟的皮鞋踏在石階上發出清脆的喀喀聲響,我有種辦公室的OL現身在水墨畫的山林裡那種錯置

我亦步亦趨跟著伯母,山路傾斜,伯母往前傾著身慢慢往上走,被窄裙包覆住的部渾圓在我面前一覽無遺。而黑絲襪繞得雙腿充的生命力將襪面撐得緊繃,山嵐的水氣將絲襪閃出亮點,腿內隱藏在窄裙裡的隙散發著神秘的慾.我竟然走著走著就起了,幸好走在後面沒人發覺。

終於走到祖墓,昨天已經清理妥善,所以今天只要祭拜就可以。水氣把墓階都染上一層薄薄的,我們把舊報紙鋪在墓碑前的小立臺還有往下延伸站著的大平臺。把祭品擺上小立臺,然後也是香靜待祖先們這一年一度的相逢時光。

爬完山路的伯母冒出薄汗,把短外套下當披肩披著,雪白而的脖子都是一粒粒的汗珠晶瑩剔透,山上微涼,伯母又穿著暗衣裝,全身的熱氣在身旁輕輕散出像是被一層白霧的薄膜包圍。雖然穿著暗紫的襯衫,但是汗的衣裳還是把背部線條黏貼得清楚,包括內衣的型狀都描繪得一目瞭然。

我望著伯母的背影想時,伯母轉過身,看著我啊了一聲。

『怎麼啦?』

伯母汗紅的臉笑起來像是粉櫻綴在臉頰上。「我剛才以為是你爸爸站在我背後呢!」伯母的笑靨看起來像是小女孩那麼天真,不像以前的拘謹端莊。

「當年和你爸爸討論著未來,就是趁著有一次家裡農忙,只好派我和你爸爸兩人來掃墓。那麼保守的年代,兩個人可以單獨在一起,就好像約會一樣,覺很開心很幸福。」

『伯母……你有沒有和爸爸……嗯,接吻過?』

伯母的臉漲紅。「當然沒有啦!」然後轉身背對著我。

『伯母,昨天晚上和李湘如聊天,我好久沒花時間跟她聊天,聊著聊著,以前以為她還沒長大很幼稚,其實我發現是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長大就是要世故,成就是要虛偽,很多我們想要的都不敢要,喜的都不敢去喜,也不敢做夢了,好像有夢會被人笑。

結果我們越來越無聊,這樣不可以,那樣不行,越活越辛苦,還要安自己說這就是人生,大家都是這樣。其實……有沒有可能,可以不用這樣?『

伯母側臉望著我,表情惑。

『你會忌妒媽媽,所以才會對她不好;你也忌妒文惠,所以用她的身世來報復;你忌妒阿姐,所以讓她回來住不愁食衣住行其實是想讓她覺得自卑。因為,因為你其實覺得自己很可憐,你的人生都身不由己,你甚至還要靠自來排解空虛和寂寞。雖然物質生活很好,可是你想要的都要不到,所以你看到別人有一點點小小的幸福,你其實都會很忌妒,如果有機會,你會想辦法偷偷去破壞。』

伯母的臉沉下來,沒有說話。

『伯母,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快樂的時候,身邊的大家看起來也都會快樂,你就不會去忌妒別人是不是比你快樂,因為你們都很快樂。』

「你又知道我要怎樣才會快樂?」伯母繃著臉慢慢說著。「好啊,你要我快樂,你是說大家不快樂不幸福都是我害的羅?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快樂?去把死掉的人都復活嗎?去把時間倒轉嗎?你有辦法嗎?」

一瞬間,文惠的臉浮現在眼前,笑得很淡泊,抓不到幸福只好無能為力;李治慧的臉也出現了,倨傲地抬高下巴笑著,眼神卻很寂寞;李湘如背對著我,微微側著臉用眼角的餘光看我,孤獨卻希望我去扶她一把。

視線一直往前推,一個沒見過面卻很臉的少女站定定望著我。「跟你約好了喔!」少女把握拳伸出小指微曲,要跟我打勾勾。

我回不到過去,我沒辦法讓誰活過來。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逃避下去。可是天大地大,可以讓我躲的地方還有哪裡?已經走到這裡了,還有哪邊可以讓我後悔去重新抉擇再去生活?不如……不如讓我們都傻一次,讓我們來賭這一次,反正人生已經東缺西殘了,輸光籌碼也就是原地打轉而已,我不想當改變一切的英雄,讓我陪你們癲狂這一次,我想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我有辦法。』我走向前,抱住伯母。

「你做什麼?」伯母嚇一跳,尖聲叫出。

我用力抱緊伯母,不理會她的扭動。『把我當成是我爸爸,你以前沒有得到的,我現在都可以給你。』

「你瘋了!」

『對,我瘋了。』

我從後面抱住伯母,吻著她的耳朵和脖子,但是伯母不斷的掙扎扭動,於是我更用力地箍緊她。

「治宇,你不要這樣……」伯母叫得累了,聲音慢慢緩下來,卻帶著無助的哭音。

『阿妹,你不要怕……』伯母身體一顫,忘了扭動。我把伯母轉過身,嘴對嘴深吻。

伯母沒有緊閉嘴,所以我的舌頭可以遊走在她的內和齒緣。我不斷濡伯母的嘴,舌頭有力地探索卻不莽進,伯母的嘴一點一點被我撬開,終於我的舌頭探進口腔裡面,和伯母的舌頭互相糾

伯母的舌頭很笨拙,我像嚮導帶領著她的律動,逐漸地,伯母的舌頭回應著我的探求,開始靈活地翻湧繞,我們不斷地著彼此的唾。伯母的手環抱著我的開始用力夾緊,而我的手一邊撫著她的背,一邊大膽地著她的,力道逐漸加大,手臂逐漸夾緊,將我們的距離緊緊密合黏住。

直到呼覺得困難了,我們的才分離。伯母喃喃說不可以,我繼續吻著她的臉頰,她的鼻尖,她的眉,她的耳朵。當我輕咬伯母的耳朵時,伯母竟然嬌柔地呻了一聲。

我望著伯母,伯母低頭紅著臉把頭埋進我的膛。我開始著伯母的脖子,將她脖子上面的汗珠都得乾淨,脖子上的寒被舌頭過順從地平貼,然後又頑皮地翹立,於是我不斷地反覆著,慢慢遊移到鎖骨深處。伯母一面抱著我一面卻又推著我,心裡一直搖擺不定。

我像跳舞一樣,一面吻著一面慢慢移動腳步,將伯母推進到舖著報紙的側邊大立臺。立臺的邊緣碰到伯母的膝蓋內窩,伯母的腳微微彎曲,就被我順勢推倒坐在立臺上面。我一隻腳踏上立臺然後捲曲環住伯母的,一隻腳仍然直站著當作支點,整個人半半坐擋住伯母起立的可能

伯母還抱著我的手又抓又搥,但是手臂被我緊緊箍住,所以力道有限,而且越掙扎力氣消耗地越大,慢慢地伯母全身漸軟,於是我抱起伯母的雙腿,把伯母整個人躺在墓旁用來坐著的大型立臺平面上。

「不要,治宇,不要在這裡……」伯母閉著眼睛小聲地啜泣抵抗著。

『阿妹,你不是心裡也恨李家的人嗎?讓我們來告訴李家的祖宗,我們要走自己的路,要過自己的生活!』我整個人坐在伯母的小腹上,把身體的重心用跪著的雙腳支撐,免得痛伯母;然後彎低身繼續吻著伯母,伯母掩面哭泣,我將她的手撥開,她就抓著我的手臂,閉著眼睛淚卻任我予取予求。

我一面吻,一面開始解著伯母襯衫的鈕釦,防線一掉掉被突破,然而要身在我眼前那就是不能回頭了,伯母開始用力掙扎抵抗著我,手用力地扳開我解鈕釦的手指。

我突破的工程一直被阻撓,心裡微微動怒氣急,於是發狠抓住伯母的衣領,然後用力往兩邊扯開,鈕釦有些當場剝落彈開,有些僅是松,但是穿著罩的腹卻是半呈現在我的眼前了。

伯母的房被酒紅的蕾絲罩擠出漂亮的型,被擠出的滴,被隱藏在罩內的房讓我迫不及待無法想像。

我突然的暴力讓伯母又驚惶地哭出聲來,我重新低身把伯母的眼淚都乾,伯母哭泣的臉頰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唾面孔。

『乖,阿妹,不要怕,我會好好對你……』我低聲安撫著伯母,一面伸手擠進她的背後,費力地解開罩的扣環。一解開罩隨即鬆開,我把罩往上推,讓伯母的房袒開來。

伯母的房雖然因為年紀的洗禮變得有些外擴下垂,但是豐仍然把房撐得而不見皺紋,深咖啡頭已經隱然立。我用舌頭輕輕挑動,頭立刻昂然抬首,尖泛著我唾潤的光澤,看起來很柔可口。我忍不住輕咬頭,伯母哭著調呻起來,每咬一下就婉轉而嬌地哼著,讓我的莖狠狠地暴漲起來,硬硬地住抵在檔。

我逗著伯母的房,側身跪旁伸手探進窄裙內,尋覓到私處,用手指探索出阜盈的小丘,往小丘隆起和陷下的溝渠用指腹出力按,伯母放聲叫而出,下半身像離水的魚那樣大力扭動。我不斷地用手指擠丘,不知道是我的手出汗還是伯母開始興奮泌出的滲透過內和絲襪,總之我的手指開始漉漉水淋淋了。

伯母扭動的身體讓我無法找到窄裙的扣環,可是莖抵在檔已經開始疼痛,所以我仍然魯地將整片窄裙往身上推,窄裙被推擠層層疊在旁,這個景象讓我有種滑稽的施暴快

連身絲襪包住的內是成套的酒紅蕾絲內,絲襪頭緊緊勒住身,我想拉下卻在掙扎間使不上力,於是想要故技重施撕開絲襪。我手扯住絲襪正要用力時,伯母慌忙尖叫不要,兩手護住下體。

已經到這一步,我沒辦法讓我的莖消火是誓不罷休了,急拉扯間我把伯母翻身趴躺,我故意抱著伯母的站起來,伯母只好用手俯在地上支撐自己的體重。等伯母手被重量固定彎住後,我放下她的身,用手擺她的腿成跪姿,於是伯母的圓翹著面對我。

我用這樣的姿勢將絲襪頭整把抓住,終於可以施力往後拉。顧不上慢慢褻玩部,我一股作氣將絲襪連著內拉扯到膝蓋彎曲處為止。玉白的圓在我的眼前,伯母的很茂密,一路蓬生長延伸到淺咖啡的菊,然而菊內緣的依然是粉紅,在急促的呼下,菊也隨之開闔,整個溝內括約肌動地用力運動著,滴黏著汗水像是海帶烘托著菊開闔,整個視線望去好像是海底生物般的奇景。

按住伯母的玉,我快速地下自己的子,循著股溝下撥開蒂倒立翹著頭面對我,我忍不住伸手逗一番,整個道內竟然泌出潺潺淋淋黏答答地滲整個部,獨特的腥味合著汗味再結合空氣裡的水氣和除完草的新草味,混合出甜人的麝香,我不住俯身先去了一圈,伯母抖著部發出銷魂的呻叫。

確認道的潤後,我抓著莖,撥開撐住伯母的,將發漲的頭抵住道口,伯母的道口雖然張開,卻還是小得無法讓我的頭進入。我將頭在道口磨蹭,嘗試著入,這樣的動作讓伯母受到刺而不住扭著,竟然不自覺往後要將我的頭套入。

於是我用力,狠下心將頭一舉入,一進去就連同莖身一起全部入。

原本磨蹭的刺突然變成充實的填入,伯母又痛又地嘶吼混著叫不斷哀喊。道里面的壁竟然像是有自主力一樣,緊緊滾包住我的莖,像是自時用手握住的緊迫,而且隨著力道加重竟然還有扭曲旋轉的錯覺。

我一陣酥麻,進去的莖還不能動彈怎麼就有覺了?心裡一陣緊張,於是雙手按住伯母的邊緊抓固定,奮力將莖往外離幾許,伯母的受到外力的變化,竟然產生了力讓我離更加困難。天啊,活生生的道,這是名器啊!

我咬牙強行離,勉力到了頭卡住的地方,我一口氣,用盡力往前撞,一下子就將整個莖推到伯母道的最深處,伯母很暢快地用力呻出來,我以為推到最底,但是伯母的道竟然比李治慧的還要深,我完全覺不到底限。

沒時間想這個,我擺動著身開始規律地,不料伯母的也隨著我的律動跟著前後合,這就是嘴巴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寫照嗎?

我除了之外,也在律動外增加各種角度上的變化,每變換一次入的角度或是力道,伯母都會從很有節拍的呻轉成很嬌媚的啼叫,那聲音很好聽。為了想一直聽到那樣的聲音,我像是被鼓舞般賣力運動,發揮我的想像力和超越我可以做到的體能用力往前,不管是否自我覺良好的矇蔽,這一刻我有一種我是大師的飄飄然。

我們兩人全身都飆著汗,抓著的幾次都滑開我的掌握,即使沒有抓住,伯母已經是完全地配合著我的動作了,甚至還主動導我去足她。這麼貪婪的索求我捨不得結束在這樣的姿勢,於是我趁著極度潤的狀態將莖滑出,拔出的那一剎那,伯母竟然還痙攣發著抖。

「不……不要……」伯母意地囈語著。

我將伯母翻過來仰面躺著,抹去她臉的汗。『什麼東西不要?』

「不要……哈……呵……不要…走……」伯母半眯著的眼神嬌媚如絲,天羅地網將我繞包圍。

我無暇將絲襪掉了,抬高伯母的雙腿,分開到絲襪頭可以拉撐的極限,然後就這樣抓著伯母的小腿架在我的肩上,我下巴抵著被拉撐的絲襪和內,飢渴的頭自己找到泌著泉水的源頭,我一莖就被道。

我把伯母的腿往前折,整個人的重量下,伯母像是被折成兩半那樣狼狽躺著,我轉頭還可以望見仍然套著皮鞋的腳掌像是打水那樣掙扎呼救,近乎垂直的搗撞是最單純卻也是我最喜的姿勢,每搗一次就讓我覺得更深入道,每深入更多,道里面的就像滾燙的岩漿刺爆發,蓬快要炸開來。

伯母的本不能算是,而是一座活火山,要挑戰這樣的名器,要有被噬或是同焚的勇氣,我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經驗,已經顧不上伯母有無高,純粹地將我的獸燃燒到最猛烈,讓動作自己去應,我的已經沒有任何章法,就是一直襬動著往前推撞。

伯母道內的壁混著像是長觸手,用力緊抓著我的莖,貪婪地,我的意和伯母的力不斷來回拔河,不管快還是慢,我已經無法思考時間的長短了,杵撞的次數爆表不能計數。

意湧現時,我已經被快衝昏腦袋,把直直地將出去,我覺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痙攣幾下,那一刻我是空白的,卻又是飄在天空頂端那麼輕盈舒,最後一發都乾淨時,頭從傳來微微的痛將我拉回現實的地面。

我本來想拔出莖,但是這時才注意到伯母的表情痴若狂,張著嘴動卻發不出聲音,只要再給一點刺,就會要發生什麼事情。

於是我著還堅硬的莖再捅幾下,但是這並沒有改變什麼。我靈機一動,莖,一手按著仍然折起的雙腿,另一隻手拇指用力刺暴漲充血的蒂頭,食指中指簇起往道內用力挖掘,伯母這時才出一口氣,啞著聲吼叫。

忽然吼叫聲停,噫的一聲,我轉頭看伯母,她竟然吊著白眼下巴高高抬起,全身痙攣像是發病,我以為伯母出事了心裡才剛要緊張,伯母的出一道透明體,真的火山爆發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吹嗎?我忍不住伸手去接,手上一灘透明晶瑩,湊近鼻子聞,是濃烈的體味道,但是不腥臭,那是一種很難言喻的味道,如果做成香水,我想我聞到一定會馬上起的那種強烈覺。用手輕沾拈,就是單純的,只是摩擦指腹才能覺到微微的黏滑。

伯母折著身體,下體從摺疊的中點著水柱,很像變形的小童雕像,可是凌的衣裳僅僅遮蔽著上半身卻著最隱密又房和部,讓這尊雕像充人的慾.等水柱完,伯母全身無力軟倒,瞳孔重新浮現眼白內,眼瞼翕動眼神朦朧,嘴微開,一口水從嘴角輕輕滑下。

我將伯母放直躺平,髮絲早就散黏在臉頰旁,短外套掉在地上,暗紫襯衫中間完全敞開,酒紅罩被推到鎖骨處翻開,房隨著呼起伏,頭不似做時昂立,卻也還是凸立在房上面招搖。

窄裙被推擠圈在肚子上,像大型束帶綁住身體。小腹已經不像年輕的體那樣平坦,略微的贅和細紋刻劃出滄桑,卻讓這身更真實而立體。小腹往下的部汁縱橫錯,將成一簇一簇,烈的讓腿合不起來,或者是仍然張開的角度可以讓伯母回味著剛才的觸

像是吐沙的蚌貝開合,但是吐出來的不是沙而是我的,白濁體裡面混著透明汁,底下的報紙早就氾濫成災透,來不及被滲的體還在報紙上緩,像是爆發完的火山四處奔的岩漿。白皙的大腿也被體,雖然腿並不肥腴,但是體仍然無情地過已經有點松馳的細紋。

即使是這樣,窄裙攔以下到內絲襪圈住膝蓋這之間的體仍然是充風韻的絕品,那些時間的風霜刻下的皺紋,更增加了成的魅力,不像太完美的體只要增減一分就會挑剔,這樣的身體卻是從許多小小的缺陷映襯出她曾有的美麗和未來仍有的風華。

絲襪著內攪在一起圈住膝蓋,小腿上的絲襪已經不緊繃而疊出褶皺,黑的細痕爬像是雕花,皮鞋套在腳上亮著蠟光,只是和手一樣無力頹然頃倒。

我跪在旁邊看著這一幅悽美卻的景像,很奇怪的是莖卻始終沒有軟倒,雖然沒有立,卻還是充血硬著夾在我的腿間。伯母躺了幾個深呼的時間,眼睛回神擺頭凝聚焦點,我爬過去跪坐在伯母身旁,莖就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伯母撐起身,手卻無力,上半身往我懷裡倒,我伸手扶住,伯母的臉卻剛好跌在我的下,我還沒反應過來,伯母已經張開口含住我的莖。軟的舌頭滑過頭,輕柔地搔著馬眼,即使不若李治慧那樣高明的口技,但是伯母此刻的動作卻很溫柔,像是小子的撫

我輕撫著伯母的頭髮,伯母深淺替含著著,不像剛才烈渴求的做,這時就只是一場翻湧雲雨後的淨沐。我的快不再是狂暴的刺,而是細火烘焙的茶,鮮卻清醇。

意是緩慢累積起來的,所以這次不再難忍。『阿妹,我快要出來了…』

伯母像溫馴的小動物乖巧地鬆口,卻仍然噘起嘴吻著頭,或是用鼻尖輕碰。終於我堆起的快推擠出來,輕扶著伯母的頭,把伯母的臉。已經是第二次了,一看就很稀疏,卻還是沾黏到伯母的鼻子和眉。伯母張嘴呼下沾眼睛和鼻孔,伯母輕輕抹掉,殘留的仍然還附著在睫和眼線,而鼻孔也有一圈白糊像是擤完鼻涕沒有擦乾淨。

伯母望著手指上的,又進口內,然後側身背對我躺著。一下子四周都很安靜,微風搔著草葉,卻因為氣而沒有發出悉索聲,反而是類似昆蟲拍打翅膀的振動低鳴。再仔細聽,好像水氣附著在草葉上面,都會有很細微的黏貼聲,那不是雨的滴答聲,就只是一種很獨有的聲響結合彼此。

我們被山嵐包圍,薄霧絲行雲水穿過我們的身體隙。直到現在我才覺到涼意,鼻子一打了個嚏,好像傳染一樣,伯母也打了個嚏。

我把子穿起來,然後搖搖伯母的肩膀。『阿妹,穿衣服,會冷。』

「不要叫我阿妹。」伯母冷冷的音調把剛才的一切全都凍結起來。

伯母背對著我站起來,張著腳曲膝微蹲想將內穿起,我拿出袋子裡的巾,走到伯母身邊蹲下,用巾擦拭著下體的體。伯母撥開我的手,我又撥開她的手,我們像小孩子打鬧般一直反覆撥開對方的手,最後我用力握住伯母的手腕,用另一隻手繼續擦拭。擦著擦著,聽見伯母著鼻子,鼻頭紅紅,終於涕淚俱下,卻只是哽咽著不發出哭聲。

我擦好離開坐在一旁,伯母這才拉起內,調好內又拉起絲襪,絲襪沾不好穿,伯母左右捏拉才穿好調得舒服。再來拉下窄裙,用手掌反覆撫平縐痕,不論怎麼努力,還是有細痕刻劃。

然後伸手往背後摸索,將罩的扣環扣起。襯衫被手肘起,立的背膀中間夾著脊椎的凹,細長延伸到身,隱沒在裙內。然後把房左調右喬,從伯母背後看著,好像是託著房晃動,有點逸的味道。最後是扣起襯衫鈕釦,然後也是把襯衫的縐痕一一撫平。

伯母側身彎把短外套撿起來,口掉落鈕釦的衣襟因為動作而敞開,遮掩不了光乍。不過站起身把外套穿上,隨即把外套的鈕釦都扣上,用來掩是襯衫鈕釦掉落的空隙,但是短外套的設計本來就不是要扣起來,所以一扣緊反而將部緊勒出豐的圓弧曲線,明明有衣物遮著卻更像是要蹦出來的呼之出。

我們默默地將紙錢燒了,再合掌祭拜,然後把東西收拾好走下山。之間我試著找話說,但是伯母仍然冷著臉不搭理,下山時伯母走在我身後,一路上又只有清脆的鞋聲答答敲響石階。雨終於下了,綿綿細細的雨絲慢慢飄落,細細沾染在身上,路上,草葉上,還有眼睛看得到的一切。

快到停車的地方,石階上面堆著大量泥土,我昨天就是在這裡滑倒的,所以我回頭提醒伯母小心。一回頭伯母被我嚇一跳,我還沒開口她就腳步一個踉蹌,立刻朝天滑了一跤,一路滑滾到石階底,兩腳開開滑下正好被我的腳從中抵住阻止滑勢,樣子很狼狽。

伯母痛得低聲哀嚎,我立刻伸手要扶起她,伯母卻皺著眉頭撇開我的手,自己撐地想要站起,卻幾次都痛得站不起來。我蹲在旁邊,伸手去輕伯母的股。

『有沒有怎樣?有摔到脊椎骨嗎?』我邊邊問。

伯母瞪了我一眼,自己股,然後扶著我站起來。

走到車旁,伯母等著我開車鎖,我卻任不開車鎖。

『你說幾句話吧。』

「……」伯母還是冷冷望著我。

『你不說我們就耗在這裡,除非你想走路回去。』

「……你要我說什麼?」伯母冷冷地說著。「說你強暴我?說你倫?這有什麼好說的?」

雨水一直沾在我們身上,伯母全身都被水珠綴,像是鑲顆粒最細微的碎鑽,可是一個動作又發出閃閃微光,像是貪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天女。

『你剛才快不快樂?』

伯母冷酷的臉突然飄起一抹緋紅,遲疑著不肯答話。

『也許沒有你的按摩這麼長這麼大,可是活生生有溫度的放進你的身體面,是不是快樂很多?』

伯母的表情開始動搖。

『你不知道我會怎麼動,所有的動作無從預測,可是未知的動作是不是讓你覺得更刺?』

「……那又怎麼樣?」伯母勉強繃著臉吶吶地說,可是臉已經完全羞紅。

『被人擁抱的溫度,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溫暖?人的溫度進入你的身體裡面,是不是才讓你覺得充實?你不會覺得用機器再怎麼快,結束以後都是空虛嗎?

剛才你不是幫我口嗎?有些人覺得噁心,可是你剛才做得那麼自然,那難道不是你出自內心的自然動作嗎?對喜的人口,那覺是不是很快樂?好像是自己最珍惜的人被你珍惜著,那是不是很幸福?

就算那時候你把我當成爸爸的替代品還是移情作用,可是你有沒有覺得心裡被填得的?那是為什麼?快樂就是這麼簡單,快樂的時候,就不會想要去恨誰去傷害誰,快樂的時候就會希望身邊的人都跟你一樣快樂。

也許做很骯髒,讓你難以啟齒,可是剛才你自己有沒有很快樂在動作?你背對著我看不見,不知道我會怎麼動,卻還是配合我,或是暗示我要怎麼足你,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你這輩子都沒有冒過險,你都活在一個很安全的保護傘下面,你沒有走出去過,所以才會覺得裡面的世界就是一切,不管有什麼不開心不順利,都沒有辦法讓你鼓起勇氣走出去。如果有人走進來要分享你的世界,你會沒有安全,會不安,然後去打擊那些掠奪者,或者是讓他們乖乖聽你的話,好來維持你的世界安安穩穩,平平順順。

可是剛才你的世界被我擾了,你不喜別人這樣打擾你,可是,你真的從這個意外覺到冒險的快樂對不對?冒險就是這樣,你不知道後面會怎樣,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但是你不是知道結果才去冒險,而是在冒險裡面,你體驗到什麼東西,那些也許比結果還要讓你快樂。

你可以說那是冒險,我也可以說那是作夢。我們每個人都有夢,不是每個夢都很了不起,那些說不出來的夢不一定比較可笑,那些很小的夢不需要被輕視,只要是我們擁有過的夢,每一個對自己都是最有價值的寶貝,值得我們去冒險。

伯母咬著下,紅著眼睛,卻搖頭。旁邊站著那個沒見過卻很面的少女,也是咬著嘴紅著眼。只是少女比較矜弱,眼淚在眼眶裡滾了一圈,就被擠出下。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約定。」少女哭著說。

那個少女。原來是她。

那個阿妹。

『我跟你約定。』我伸出手指。『不論你把我當誰,我都會讓你快樂。我會很努力,就算沒辦法馬上做好,我都會一直努力。』

伯母微微張開口,想說什麼,卻只能哇啊地哭出聲音,眼淚一直一直,話說不出口,只能伸出手翹起小指頭,勾住我的小指頭,用力搖呀搖。

——

四合院(4)完

——

坐進車子裡面時,雨滴在車身上已經可以聽見滴答聲了。我把車上放著備用的巾遞給伯母,她接過巾摺了幾疊,然後輕輕把身上的水氣按撫。同時把車上的遮板翻下,對著板後的化妝鏡左右張望。

「啊,頭髮了。」伯母喃喃自語。

伸手把髮髻解開,輕甩著頭把頭髮散開,打開皮包拿出一把梳子,把頭髮來回梳整齊,然後對著鏡子發了一下呆,竟然扁著嘴皺著眉思考,出和年紀很不相襯的俏皮模樣,有一種唐突而意外的可。最後在皮包裡撈了撈,找出一個髮圈,將頭髮結成馬尾,兩鬢的秀長髮絲被夾在耳後。

伯母翻過來看我,簡單的造型清秀而素雅。略見滄桑的五官被這樣的裝扮洗去世故,淡淡的魚尾紋笑起來卻很輕盈,眼波轉映著黑而透明的墨瞳,呼間將抑的雍華氣息悄悄逸散,那神氣既高貴卻又親切,像是嶺上崖邊的蘭花,幽靜恬淡,搖曳的身姿和飄忽的香氣讓人想去觸碰,但是又要注意腳下懸空的小心翼翼。

「怎麼啦?」伯母齒淺笑。

『以前爸爸是叫你阿妹嗎?』

「當然不是,哪有這麼容易就被你猜到?」

『那……我叫你阿妹的時候,為什麼覺得好像你有點被嚇到?』

伯母微笑,嘴角漾著一點點的甜。「……不論你叫我什麼,我其實只是高興,有人喜我。你叫我阿妹的時候,那聲音的情是不一樣的。」

我也笑了,只是有點困窘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你爸爸以前叫我……妹妹。」伯母的妹妹是發『咩美』的音,說完臉微微羞紅起來。

發動引擎後,我打檔踩油門,車子慢慢動起來。少女沒有上車,我望著她,眼神詢問是否要跟上來,少女搖搖頭,然後咧嘴齒笑得很開朗,我在想如果李湘如也可以這樣笑,那該有多好。我眯眼也回應一個笑容,少女一隻手按在口心臟的位置拍了拍,另一隻手揚起來揮了揮,嘴微微翕動,好像在道別。

珍重了,明年我們再見。

車子開回家的路上,伯母的神情很恍惚,一下子痴痴地傻笑,一下子又愣愣地發怔,我不太確定該跟她說什麼,只好讓英文老歌一首又一首地播放。雨刷用最慢的速率將擋風玻璃的雨點抹去,才清空一剎那,銀白點滴又迅速綴視線。

「治宇,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叫做燭針穿掌?」

『呃,竹針穿掌?』聽起來很像什麼武俠小說的絕招。『沒有耶……那是什麼故事?』

伯母乾咳一聲清清喉嚨。「有個地方的鄉下有一個大家族,每年上元節都會慎重地對著兩座燭臺祭祀。聽說那個大家族祖先有一代裡面,有位年輕新嫁進來的媳婦,懷孕生了小孩不久後丈夫就死了。族裡面的親友都有伸出援手幫助,所以雖然是寡婦仍然很努力將孩子一手拉拔長大。

某年上元節寡婦與妯娌們相聚,會後夜深妯娌們一一回房陪伴夫君,只剩寡婦一人,寡婦倍覺孤獨寂寥,漫漫長夜,心煩難熬。胡思想之間,手往桌拍下,卻不小心拍在桌上的燭臺,燭臺的針貫穿手掌,寡婦痛極徹骨入心,從此再無綺念,一心將孩子帶大成材。

孩子長大後也娶了媳婦進門,不料小媳婦也在懷孕生子後,那寡婦的孩子就一病不起死去。寡婦在喪期服後對媳婦說不需守寡可另行改嫁,孫子她會努力將其撫養長大。媳婦對婆婆說願一起將幼子養育長大,婆婆無奈拿出燭臺對媳婦說若非當年燭針穿掌,今也許自己已經另嫁他門了。

媳婦接過燭臺,霍然將自己的手掌往燭臺一掌拍下,燭針也穿掌而出。於是後來婆媳二人協力同心將幼子養大成材,那幼子長大後功名加身,為念祖母和母親的恩情,對上請得旌節華表,光耀家門。後人為了紀念這段歷史並不以忘本,每逢上元節就會祭祀兩座燭臺,銘記於心。「

我愣了好一會。『伯母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就是那家族的後代嗎?』我怎麼沒有印像我們在上元節有祭拜燭臺?

伯母輕笑出聲。「不是,我都說那是個故事啦。」

『那……』我轉頭看著伯母。

「治宇,你們小時候都是讀西方的童話故事長大的吧?白雪公主或是灰姑娘那些。我小時候聽到的故事都是這些表揚忠義仁信,不然就是女子守貞立節,好像做人處事都要跟著這個大方向走,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每個人都可以對著你指指點點,我們活著身上就貼著標籤,是一種證明,也是一種咒。」

我想了一下。『其實,時代也不一樣了……』

伯母偏頭望著窗外。「對,但是為什麼這個故事總是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面呢?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自己錯了?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很怕?就算人都死了,我還是不敢走出四合院呢?我以前……明明就很想離開那裡,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linshou 2024-08-18 11:14:10

伯母的眼神很蒙,說起話輕聲細語像是夢囈。

我們安靜了好幾分鐘。

『妹妹。』

伯母愣了一下。「嗯?」轉過頭來看我,臉頰微微飛紅。

『你會記得這個故事這麼清楚,不一定是因為你的潛意識都被這個表面的教訓箝制著。』

「喔?」

『說不定……說不定你只是很喜這個故事,所以才記得這麼清楚。』

伯母唔聲淺笑,眉頭微微楸起,眼睛骨碌轉,像是將信將疑。

『我們可不可以說……故事裡面的兩個女人偉大的不是那個傳統的貞節,而是沒有約定,卻信守著心裡的承諾?她們即使改嫁了,我相信她們的人生也不會因此蒙上汙點,因為她們是這麼重視信諾的人。

而且婆婆這麼傻,媳婦卻這麼固執,兩個人湊在一起卻產生了這麼大的力量,我覺得其實她們兩個人很可啊!『

伯母睜眼望著我,不顧形象地失聲大笑。「難怪小慧常常說你伶牙俐齒,治剛雖然不靈光,但是長得好看從小就容易占人家便宜,可是你從以前就老是會察言觀,你不欺負人家可是自己從來不吃虧。

我聽說小慧的玩具或是零食糖果總是被治剛死爛打要了去,最後卻老是出現在你那裡。「

『哪……哪有!是治剛對我比較好,都會把玩具糖果分我啊!』我臉紅否認,雖然其中多次都是我的謀略然後鼓吹李治剛去實行。

伯母斂一下笑容。「你從小就聰明,你爸爸一直擔心你只會耍小聰明,所以對你一直都很嚴格。我卻沒有把治剛教好,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啊。」

的確爸爸一直都很嚴格,不苟言笑。我不確定我的遺傳讓我的個哪裡會像爸爸,可是從小親媽媽,媽媽的柔裡帶剛卻一直都是我在模仿的身段。

『不會啦,治剛雖然有點偏差,可是本質也不算壞。』

伯母微笑嘆了口氣。「是不是我對他們都太壞了?」

『可能……只是太緊而已,松一點點,讓大家口氣,其實每個人還是會過得很好。文惠沒有懷孕的事情,你是不是很介意?』

伯母眼神望著很遠的地方。「說不介意…是騙人的。可是說介意,那又是在介意什麼呢?也不過就是傳宗接待這個包袱而已了吧!」

伯母閉上眼睛,然後又。「說起來很可笑,之前治剛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我老想著不論是誰,外籍新娘也好,總之可以結婚就好。他說要和文惠結婚的時候,我們是都嚇了一跳。文惠的經歷,我們是不怎麼喜沒錯,真的要結婚了,我們反而挑三揀四。

其實……那時候我是有點鬆一口氣的。也許我心眼真的很狹窄吧?以前和你伯父結婚的時候,一直都會很在意小慧的眼光,還有別人看我的眼光;你爸爸結婚以後,我偷偷在忌妒你媽媽,其實有時候會很壞心希望她過得不順利。

小慧離婚回來住,對,我真的有過幸災樂禍的念頭;文惠嫁過來產,我也曾經覺得是報應。「

我默然,不想戳破伯母我知道的事實,太傷人。

「結果呢?到現在就再也沒有懷孕了,還不是報應到自己的身上了?人家可以燭針穿掌,而我做了什麼?好好一個家,住在一起,心卻是分開的,維持這樣的假象,我常常都覺得很悲哀。」

『可是……你還是希望過,大家都是幸福快樂的吧?』

「那個,那個太遙遠了……」伯母驀然下眼淚。

『我們…我們還是可以活在當下……』

「沒有以前,哪有現在?現在的果還不是以前種下的因?」

『一切……一切都可以從零再開始。』

伯母止住淚水,抿著嘴沒說話。然後轉過頭來,睜大眼睛,潤過的瞳孔重新凝聚起神采,晶瑩閃著小小的光芒。「嗯。」她點點頭,表情不很肯定,但是有下決心的勇氣。

把伯母送回家之後,接到李治慧撥來的電話,叫我去醫院一趟。伯母想留在家裡盥洗,於是我自己開車去醫院。開去醫院的路上,看見助手席的座位上沾著一灘水漬,伸手去抹了一下,觸有點黏滑。我把手指移到鼻子前面聞,深沉的檀香卷著刺鼻的腥味,合成令人亢奮的嗅覺。我默默將漬痕用面紙擦掉,心猿意馬開到醫院。

一進病房,就看見李治慧在收拾簡單衣物,李湘如一臉無聊地翻著報紙,李治剛翹著腳躺在上看電視。李治慧一看到我,就告訴我她要去辦出院手續了,然後拉著李湘如一起出去。

『怎麼樣?好多了嗎?』我在李治剛身旁坐下。

「應該沒事了吧!皮傷,醫生說過兩天回來看片子,確定沒有腦震就沒事啦!」李治剛嘻嘻笑。

『欸,有沒有搞錯啊,昨天晚上你們談得也太火爆了吧?阿姐都跟我說了,你們這樣談哪有誠意啊?』

「唉,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跟文惠談,誰知道她臉臭得跟什麼一樣,而且講什麼都聽不進去,你知道嗎,那個女人一別扭起來,真的有夠討人厭的。我一下子不想巴她,又想說不能打女人,所以心一橫,乾脆當場就跟阿姐做來刺她算了。」

『……這樣李治慧都還陪你鬧喔?』

「我們姐弟同心耶!」

『我還同體咧!』

「也是啊,哈哈!」

『那後來咧?』

「文惠氣到爆炸啊!你真的應該要看看她抓狂的樣子,有夠潑辣的,以前去酒店看她發酒瘋罵客人都沒有這麼嗆!」

『呃……你這樣對你的計畫是有什麼幫助嗎?』我著發痛的腦袋,好像昨晚撞傷的是我不是李治剛。

「反正你又不幫忙!」

『哇咧,你就是要我上梁山喔!』

「什麼涼山熱山我是不知道啦,娼為良就是真的!」

成語最好是給你這樣用的啦。『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你要答應我喔?」

『我……考慮考慮啦。』

「欸,你早說嘛!害我還要犧牲破相!頭破一個,也是會痛的耶!」

『唉,不是啦。我跟你說,這件事情我們有空再商量,在這之前,拜託你不要這樣刺文惠,這樣可以嗎?』

「啊你不答應的話,是有什麼好商量的?」

『喔,你還蠻聰明的嘛!』

「對啊!我又沒撞笨!你這個人這麼滑頭,不趁現在你,我看八百年你也會拖下去!」

李治慧和李湘如走回病房,我只好迅速做結。『反正,你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啦!』

李治剛笑得很賊。「看你誠意羅!」

我微微比起中指,李治剛聳聳肩裝作不知道。回家的路上,我的車載李湘如,李湘如倒頭就睡。到家後大家各自休息,天剛暗我們就提早吃晚餐,吃完好趕回北邑市,碰到車也還有空閒慢慢耗。

晚餐席間不知道是不是各懷鬼胎,大家的話題有一搭沒一搭,氣氛有點冷落。

吃完飯,我回房間整理衣物,想了想,夾了張紙條在衣櫥裡面,不知道該寫什麼才能表達現在的心情,最後就寫了三個字:我也是。

要走之前,我走到廚房跟正在洗碗筷的文惠打聲招呼。

『我要回去羅。』

「嗯,開車小心。」

『你……不要太沖動,治剛他們都有點瘋瘋的。』

「沒事了,我不會再這樣子啦!」文惠低著頭洗碗,水聲嘩啦啦。

『惠惠……』

「嗯?」文惠臉紅側臉望著我。

『房間被我得有點,晚上幫我整理一下衣櫃好不好?』

「啊?好……」文惠有點反應不過來,表情有點茫然地答應。

和文惠道別完之後,我和李湘如就準備上車離開,伯母和李氏姐弟一起走出停車場送我們。李治慧突然抱住李湘如,李湘如扭捏著不知所以然,李治慧背對著所有的人面對著我,嘴微微嘟起飛一個吻,眨眨眼睛樣子很嬌媚,然後才拍拍李湘如的背膀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我上車的時候,伯母輕輕地揮著手,小指頭微微勾起,我搖下車窗也對著她揮手,翹著小指頭,伯母笑得很燦爛。然後在乍入夜裡開車回北邑市了。

回程的路上,李湘如還是在睡,我把冷氣和音響都調弱,只有在李湘如微微扭動時我才覺得她是活著在呼地,不然她毫無聲響地沉睡著,好像死了一樣地靜默。

回到北邑市的家裡,李湘如倒是衝了個澡就開始唸書。

『欸,你不是很累嗎?早一點睡好了啦。』我站在李湘如房間門口催她睡覺。

「明天有小考,要準備。」

『考什麼?』

「數學。」

『那有不會的嗎?要不要我教你?』

「沒關係,我自己念就好。」

『喔。那我待會洗好澡就去睡羅?』

「晚安。」

嚇,李湘如真的有點病,竟然又跟我說晚安了。『嗯,晚安。』

洗好澡要睡之前,發現手機亮著簡訊的閃燈,打開一看,是文惠傳來的簡訊,內容只有一個顏文字符號:^_^

我微笑,關燈躺到上睡覺。才剛側過身,就聽到房門敲聲。

『我還是有不會的問題耶!』

「……」我就知道睡要熬夜的李湘如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

四月六,放了三天的假,其實還是覺得很累。走進辦公室,每個人都是一臉倦容,不過上午舉行的週報立刻就讓大家收心,我帶回家制作的部門報告幸好沒出差錯,週報順利全身而退。

衡量下午沒有大事情要忙,跟部門經理扯謊說最近運動傷害需要定期回醫院復健,問下午可否請假。經理點頭答應,叫我趁他還在辦公室趕快把假單寫一寫,他核好章就可以送件。

經理蓋了章後,不勞收發下午才來取件,我快手快腳就溜到人事部門去找王小姐。

「哈,你下午還要請假收心喔?」王小姐接過我的假單取笑。

『對啊!這次連假回老家掃墓,超累的耶!』我扮可憐。『嘿,你看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啊,眼袋蠻深的,很明顯喔!』

王小姐愕然,反動作摸摸眼袋的位置。「真的耶。沒辦法,這幾天連假我也沒休息到。」

我拿出藏在背後的土產伴手禮。『鏘鏘!我有好東西可以給你振作神喲!

王小姐驚笑著一手遮嘴,另一手接過。「啊,是草莓麻糬耶!這個一定很好吃吧?」

『那當然!還有桂花釀,潤喉養顏美容都一級!』

「謝謝!」王小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跟王小姐聊一會天,我就回辦公室混到中午放假去了。因為計畫好要請假,今天就很率地開車上班。中午商業大樓附近都是湧出的人在覓食,車子被快速變換號誌的紅綠燈擋得走走停停,竟然折騰到快一點鐘才開到北邑市第一女子中學。

在附近停好車,走到門口的警衛室換證並通知了李湘如的導師。走到辦公室見到李湘如的導師,看起來是跟李治慧差不多年紀的女老師。

『老師您好,我是湘如的堂舅。』

「咦,堂舅?」老師有點愕然。「看起來很年輕啊。」

『呵,輩份的關係。』

「請問怎麼稱呼?」

『我姓李,湘如跟媽媽姓,我跟湘如的媽媽又是同輩份的堂姐弟,所以我們都是同姓。』

老師消化了一下我的解釋,然後才客氣地微笑。「那李先生今天來學校是要找湘如嗎?」

『是的。湘如的媽媽住在苗梨縣,湘如現在唸書就寄宿住在我們家,今天早上湘如的媽媽打電話跟我說湘如的外公身體有點不舒服住院觀察,方便的話可否讓湘如下午請假去醫院看外公。』

「喔,是很嚴重的病嗎?」老師一臉關切。

『湘如的外公年紀大了,身體的確不太好,這幾年很常進出醫院。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接到湘如媽媽的電話,我也先辦好請假手續了,我想確切的情況可能要到醫院才會清楚。』伯父對不起了,希望你可以原諒我拿著你的名號招搖撞騙。

「那……我去班上跟湘如說一聲,請你在這裡等一等。」老師急忙起身走出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李湘如揹著書包皺著眉跟老師走進辦公室。

『老師,那湘如的假單要馬上寫嗎?』

「沒關係,等明天上學再補就可以了。」

『謝謝老師!』我很恭敬地鞠躬,老師因為也還年輕沒有什麼架子,趕忙跟著鞠躬回禮。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午休剛好結束,下課鈴一響,學生紛紛走出教室在走廊活動嘻笑談天。前一次在女校被全部都是女生包圍的場合,已經是我高中時參加女校的園遊會那樣的時代了。我以為自己還沒有很老,可是這些年輕女生散發出來的活力卻讓我覺得自己好滄桑。

「外公生病住院?」李湘如一臉很抑的表情瞪著我問。

『對啊,超嚴重。』

「我,外,公,早,就,去,世,了!」李湘如聲音發著抖。

『別別別,還在學校裡面,不要爆炸。』

李湘如咬著嘴跟著我走出學校,坐上車就立刻提高八度音大聲說話。「李治宇你給我代清楚!」

我兩手按著耳朵。『李湘如你講話不能輕聲細語一點嗎?』

「不行!」

『好啦,就是我下午請假啊,想要找個人陪我去玩嘛!』

李湘如兩眼睜得大大,好一會說不出話。「李治宇,你真的非,常,非,常,幼,稚!」李湘如完全爆炸了。

『好了啦,你不要念了啦,不過就是請假而已嘛,你有要拿全勤獎嗎?』

「那又不是全勤獎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我下午有考試!」

『然後咧?』

「我缺考這一次,我的平常成績平均就會拉低,這樣我的學期總成績就會變低!」

『喔……你要領獎學金?』

「爭取!」

『你上學期有領到嗎?』

「差一名!」

『嗯……那……對不起喔?』

「對不起有什麼用!」

『那……我折回去幫你銷假去考試?』

「拜託!你都跟導師說我的外公重病,叫我怎麼回去銷假!」

『那你下午考的是什麼?』

「數學!」

『喔,那很可惜耶!枉費我昨天教你教到這麼晚。』我很悠哉地惋惜著。

李湘如用比怒目金剛雕像還要生氣一百倍的表情瞪著我,已經完全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形容她的憤怒了。

我把車子開到市郊一家可以停車的美式餐廳吃午餐。

『欸,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我,吃,過,午,餐,了!」李湘如還是咬牙切齒。

昔,這家餐廳的昔超好喝,我幫你點一杯。』

「不,需,要!」

我把服務生叫來。『我要一份二號商業午餐,嗯,還要另外加一杯草莓昔。

「巧克力!」

『喔……巧克力昔。』

服務生收走菜單,李湘如把桌上的水喝乾。

『你很渴喔。』

「哼。」

『那幹嘛喝昔?又不解渴。』

「是你點的!」

『對喔,那我換飲料好了。』

「不用了啦!」

『……哼,喝又不承認。』

「要你管!」

『我才不要管你咧!』

我把自己的水杯跟李湘如對換,李湘如又喝了一大口才過癮。

『你們學校換季了喔?穿短袖吹冷氣會不會冷?』

「不會。」

『也對,年輕人都比較浮躁,應該不會冷。』

「……」李湘如拿著我桌上的餐刀指著我,我舉雙手投降,她才沒好氣地把餐刀丟回桌上。

『待會吃飯你想去哪裡?』

「我怎麼知道,是你帶我請假的耶!」

『你都沒有翹過課嗎?』

「誰像你!」

『所以我才讓你光明正大享受一下翹課的經驗啊!』

「還光明正大咧!」

『好啦,其實是以前我一直都沒有這樣翹過課,這種假扮家長請假出來玩的手段我一直都很想試一次耶!』

「你的心智是還停在十六歲嗎?」

『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啊。』

「你是說我很幼稚?」李湘如又瞪起大眼。

『不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要變成你覺得很無趣的那種大人。

我是沒有想要假裝年輕人跟你玩在一起,不過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假惺惺地老是要跟你說大道理還是都要很成什麼都很懂的樣子。你不喜我對你說謊,我也不想要你覺得我好像你爸一樣管你,算了,你又沒爸爸。『

不知道李湘如對爸爸抱持過什麼樣的想像,是怨恨還是期待?我這樣取笑她,她竟然沒有生氣,也就只是很輕蔑地撇撇嘴而已。

我的餐點陸續上齊,我請服務生把昔先上,李湘如一面用管攪拌或是戳刺著昔,一面咬著管慢著。

『我以前唸書的時候啊,大家對我的期望也是很高。很奇怪喔,成績一旦好,行為也開始跟著列入要求,好像成績好行為就一定要循規蹈矩。我有時候抗議爸媽管我太嚴,他們就會說都是為我好,以後就會知道,社會很現實,一定要趁年輕充實自己……之類的。

現在我畢業啦,進公司工作,在社會打滾啦,嗯。『我斷了話題,用叉子起一塊送入嘴巴。

「然後咧?就變成他們期望的人了嗎?」李湘如倒是很有興趣。

『不完全吧。父母對子女的期望跟要求永遠都不足,為什麼呢?是成績還不夠好嗎,還是工作不夠傑出,薪水不夠優渥?都不是。因為你在父母的眼睛裡面永遠都是小孩子,所以他們永遠都會擔心你,覺得你不夠好,是因為他們放不了手,怕你受傷,想要保護你。』

「……那是你吧?我媽才沒有這樣對我。」

『嗯啊,你媽其實也很關心你。雖然你覺不到,可是她的確有這份心意啦。

只是因為你跟她太不一樣,她不知道要怎樣對待你。『

李湘如皺著眉頭。「我有這麼奇怪嗎?」

『……其實是你媽比較奇怪啦,可能你媽也還活在十六歲,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喔……噢。」李湘如往後仰,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手腳伸直像是伸懶,但是表情很無奈。

『沒關係,你不用因為這樣,就自己要很成世故。你還是可以照現在的年齡,當一個很簡單又很普通的小女生啊。』

「本來心裡也只是想想而已,被你這樣一講,突然覺得好累喔,好像活著都是為了別人。」

『也算啊。人是群體動物嘛,彼此之間都互相聯繫,很難離群索居呀。可是你也不用這麼辛苦,偶爾少考一次試,成績爛一點點,力是不是也少一點點?

雖然我們對你有期待,可是我們都不希望你過這麼辛苦啊。『

「怎麼可能不辛苦?」李湘如表情倔強裡面帶著無奈的委屈。

『我知道啦,我也是這樣長大過來的呀。你一定覺得我現在說得很輕鬆,可是你認為我應該要怎麼對你說呢?每個人想選的未來不一樣,走的路也不一樣,我如果把你的未來可能都說完了,這不就像算命一樣,那你怎麼會對未來還有期待呢?

先說了,你就會被那些框框限制住。我能做的,只能提醒你一下什麼事情危險不要去做,或者是你還可以關心很多事情,不用只為了你媽媽而活,你可以多花一點時間關心你自己。

你可以選巧克力昔,不需要為了別人的眼光勉強自己喝草莓昔。『

李湘如嘴角動了一下,眼睛裡飄過一絲水氣,稍閃即逝。

我把午餐吃完後,李湘如就默默跟著我上車,讓我載著跑。等她回神過來,才發現我已經開了很遠,離開北邑市好長一段距離了。

「你……是要回苗梨嗎?」

『對啊!真聰明。』

「不是昨天才從那裡回來嗎?你真的要回去給他們看我翹課喔?」李湘如表情很難得的緊張。

『傻孩子,這樣我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啊?你媽不殺了我才怪!』

「那你要去哪裡?」

『秘密!』我神秘地笑著。

「……裝什麼可啊。」李湘如完全不買帳地撇頭看著窗外不理我。

車子從苗梨道下去後,我就逕自往山裡開。雖然沒有霧氣,但是天空沉沉灰濛濛,視線不很明朗。

「欸,這條路不是要去掃墓的山路嗎?」

『嗯,同一條。』

「……你是很熱掃墓嗎?」

『你覺得我很像嗎?』

「我怎麼知道!」李湘如沒好氣回答。

經過要掃墓的山腳,我往更深的山裡面開,東彎西拐,然後順著山路往上開,直到山一塊空曠的水泥地停下。

『走吧,車子只能開到這裡了。』

「……」李湘如言又止,充疑惑的表情跟我下車。

我提著一袋準備好的零食飲料,再從車上拿了面紙和巾備用,李湘如看我準備了這些,猶豫了一下,揹著書包跟我一起走。

『哈,你背書包是要去深山上學喔?』

「我的隨身物品都放在書包裡面啊!」

『也對喔。』

我順著已經鋪好的石階沿路而上,李湘如跟在我身後。石階旁都是長了多年的樟木,散發著靜謐的香氣。走完石階是石板路,這裡以前曾是往來行走的常用山路,所以路面雖然不寬,但是鋪陳卻很仔細。只是後來山外的通道路系統發達,而且人口逐年外移,這條道路變得乏人問津。

我轉過頭看李湘如是否跟上,李湘如雖然小口氣,卻亦步亦趨緊跟在我身後。我放慢腳步,跟李湘如並肩行走。這條石板路坡度比較緩,旁邊是陳年老竹,蒼綠高聳入空,枝葉錯微風穿梭悉娑作響。

忽然風一靜,一片竹葉飄然落下,無勢託依,獨然螺旋轉動墜降。竹葉輕盈落在李湘如面前,李湘如伸手去抓,手指快要觸碰到竹葉,遲疑了一下,竹葉就掉在腳前。

『……很美吧,這裡。』

李湘如沒有表情地看著我,也不是生氣,看起來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表情來應對我。

繼續往上走,竹林漸逝,旁邊雜喊不出名字的老樹,勁枝綠蔭橫空敝影,空氣清,爬著山路並不會特別疲累。我望著旁邊的李湘如,她只是微微發出較重的鼻息,但是並沒有張嘴氣,臉頰旁邊要很仔細注意才看得到汗珠。

李湘如前幾屆的校長做了一個創舉,將她們翠綠的制服款式略改,變成了水手服,領巾部分是墨綠,邊紋是鮮黃。雖然這在她們一向保守的校風來說近乎是革命的改變,歷屆校友支持反對各有聲,但是校長也是校友出身,而且制服沿襲原系,只在款式略做更動,很受當時的學生支持,而且那時又逢教育改革的風,所以這套制服就這樣成為她們那所古老學校的新風貌。

李湘如的領結束在前,綁帶被部撐起微翹,黑百葉裙隨著腳步搖擺,藕白的雙腿映襯出眾,白棉短襪被繫帶黑皮鞋包覆。和伯母昨天在山裡點入時裝的裝扮不同,李湘如這身制服在山裡像是傳遞訊息的信使郵差,裙襬飄然卻像靈飛梭舞動,很自然地融入景裡面卻又清楚醒目,像是靜畫裡面唯一在移動的遊標。

「怎樣?」李湘如看我盯著她,忍不住發問。

『沒有。你們學校的制服蠻好看。』

「跟你念書的時候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我念書那時候你們學校是單純的綠襯衫而已,現在改水手服,老實說好看很多。』

「……你的眼神的耶。」

『哪有!』

「哼!你還有兩年多要看,有需要現在一直看嗎?」

『嘿嘿!』

談笑間轉過一個彎道,眼前夾樹整齊劃一變成油桐樹。以前種油桐樹是為了商業價值,現在利益不再,卻意外被轉型炒作成觀光行銷,只是這裡偏僻,沒有被開發成景點。

雪白的細瓣小花成團簇綻在碧綠叢葉間,星點般綴綠幕。未到極盛開的時節,不然屆時花開更怒,而且落英繽紛似雪,不輸本櫻花季節。往年都是五月最顛峰,故稱五月雪,近年氣候改變,冷短熱長,花季逐漸提前到四月。我是前幾天開車南下在高速公路旁的山林間看到雪白叢叢,才注意到花季已經悄然開始。

石板路上鋪著掉落花瓣,雖然沒有覆,但是腳步落下已經都是軟綿的觸

偶有花瓣落下,像是初雪般稀疏卻醒目。李湘如表情逐漸鬆動柔軟,左右張望,嘴角微漾笑意。

路的盡頭是一座涼亭,涼亭再往山上又是石階了,而且更窄更陡。我把袋子放在涼亭裡石桌上,示意李湘如在這裡休息。李湘如把書包也放在石桌上,又跑出涼亭東走西逛,仰頭沿著夾油桐樹的石板路來回走跑。

李湘如伸出雙手想要打撈落花,但是花瓣細小而且落勢有時一被氣牽引就會逸開,試了幾次都抓不到花瓣。李湘如站定放棄擷花,人不動,任由花朵靜落,果然落英飄降,有好些也往李湘如身上招呼。李湘如正好面對著我,只是自顧自地仰頭,讓花朵輕輕打在臉上。

可能掉在臉頰上像是搔,李湘如忍不住嘻笑起來。這一刻的李湘如,就只是個單純的十六歲少女而已。

忽然李湘如起裙子,兩手捉著裙角好像託著盤子,桐花靜靜飄落掉進裙布上,黑的裙子將雪白的桐花襯得很清楚,一點一點好像鑲上去的碎鑽。只是…

裙子得有點太高了,白的內就這樣光乍,豐的大腿將內中間的三角地帶夾擠成鼓起的小丘。

「你看,很多花耶!」李湘如像是炫耀般展示著裙子上的桐花落。

『……裙子啦!』我坐在石桌旁,一手半遮臉,一手指指她的下體。

李湘如低頭,輕呼一聲鬆手,桐花紛紛落下。李湘如拍拍裙子上沾著的殘花碎辦,臉微紅訕訕地走進涼亭。

『那麼玩……喝飲料啦。』我遞過一瓶茶飲料,李湘如接過去,怎麼也扭不開瓶蓋,我接回來扭開再遞還李湘如,她臉更紅不知道是延續剛才的害羞還是扭瓶蓋太用力而漲紅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掃墓有掃到這裡來嗎?」李湘如一面喝飲料,一面胡問話。

『沒。不過每年掃墓都會經過山前面那個岔路口,我常常都會想什麼時後拐過來看一看。念大學有一年暑假,我自己騎車到這裡看過,後來有的時候想起來都會溜進來晃一晃。』

「騎車?從北邑騎過來?」

『對呀。念大學的時候都瘋瘋的,想到什麼就會去做什麼。』

「拜託,一個人來很無聊耶!」

『誰說我一個人來的?我那時候已經女朋友了!』

「嘿嘿,你說張若涵?她這麼大小姐,哪裡會坐你的機車來這麼遠的地方?」

『對啊,所以是她開車載我來的。』

「所以這裡是……你的秘密花園?」李湘如一說到八卦,表情也變得三八起來,生動很多。

『也不算啦,嗯,她嫌這裡蚊蟲很多,來了一次就不肯再來了。』

「哈哈,該不會是你一直她來,她翻臉,所以你們才分手的吧?」

『拜託,你有點想像力好不好,分手當然是複雜很多的原因啊,怎麼可能是這麼無聊的小事情?』

「那是多複雜?」

『……啊,你還太小,不會懂的啦!』

「哼!你就很大嗎?」

『噢,還蠻大的吧!』我一下子口無遮攔就說出來了。

李湘如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把飲料的茶往我這裡潑過來,我反閃躲,才發現李湘如只是假裝威嚇而已,沒有真的往我身上潑。「低級!」

『哎喔,你談過戀了嗎?你有男朋友嗎?還是有喜的人?』

「那又怎樣?」

『有談過戀,講起來比較好溝通啊。』

「你覺得我像是應該談很多戀的年紀嗎?」

『也對啦,所以嘛,你以後有喜的人,喜啦還是吵架啊,那些事情經歷過,就比較可以懂吧。』

lianglong47 2024-08-18 11:14:10

「你們都嘛這樣,不想講的就說我年紀太小!」

『欸,前天晚上不是你跟我抱怨我們給你太大的力嗎?我很努力把你當青少年看待耶!』

「那也不能這樣高興就講,不高興就不講啊!」李湘如又氣鼓鼓的了。

我望著她笑了一下。『分手嘛……說複雜是很複雜,說簡單就是她不喜我了嘛!』

李湘如愣住。「那……你現在還很想她?」

『沒有了啊。都分這麼久,早就不難過了。雖然有時候想起來會有點不甘願,可是那也沒辦法,不行就是不行。』

「我還以為你來這裡是睹物思人咧!」

『才沒有。就只是想起來這裡的桐花開始盛開了,想來看看,又想說你應該也沒來過這裡,就帶你來熱鬧熱鬧羅!』

「喔,原來我只是被帶來湊熱鬧的?」

『哪有,我專程帶你來的耶!我跟你說,以後有男生這樣對你,那就等於是約會啦!』

李湘如聽到約會,臉紅了一下。「約會才不會選這麼老土的地方。」

『哈哈,不過這裡太荒郊野外,你最好不要跟太不的男生來這裡,不然很危險咧!』

「哼,我跟你就很嗎?」

『對喔,那你要小心一點!』

李湘如哼了一聲,臉紅紅低頭。今天是很熱嗎?幹嘛臉一直紅紅的。

心裡正取笑著李湘如,天空突然畫過一道閃電,李湘如嚇得把飲料掉在地上。

才彎要把飲料撿起來時,雷聲突然就很霹靂地炸裂開來,覺好像很近,所以聲音聽起來特別駭人。

李湘如忍不住尖叫,我趕快坐到她身邊,幫她撿起飲料,然後拍拍她的肩膀哄她。『別怕別怕,我在旁邊。』

雷聲餘音漸退後,李湘如才白著臉抬起頭,表情猶故作倔強。「誰說我會怕?」

才剛說完,雷鳴又悶悶地響了幾聲,李湘如又低頭靠近我的肩膀。因為靠得太急迫,額頭就撞上我的肩骨,啊的一聲叫出來。

我忍不住笑起來,望著李湘如白皙的額頭紅腫了一塊,只好收拾笑意伸手幫她。李湘如淚眼汪汪看著我,我嘴上還掛著剛才笑她的曲線,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搥我。

『欸,你不要動,小心待會又受傷!』

「哼!」李湘如轉過頭自己著額頭。

迅速變暗,雨點開始落下,滴答有聲,從錯落拍打到均勻齊灑,雨就這樣下起來了。我們兩人望著落雨,雨勢漸大毫無停歇的樣子,我們怔怔望著涼亭飛簷傾灑下來的小水瀑發呆。

『湘如,我問你喔……』

李湘如望著我。

『其實你是不是知道你媽媽私生活的事情?』

李湘如望著我,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最後遲疑很久才點點頭。

『自己守著不能跟別人講的秘密,是不是很辛苦?』

李湘如愣愣地待著。

『所以你才會想離開苗梨,因為你太小,不能改變什麼,又怕問了你媽媽會生氣不理你。你這麼拼命唸書,是想要離開苗梨,可是又希望你媽媽可以看到你的好成績注意到你,心裡會矛盾喔?』

李湘如搖搖頭,眼淚卻掉了下來。「她喜那樣,我也沒有辦法。」

「我從很小就知道媽媽跟舅舅晚上都睡在一起,我本來覺得沒什麼,因為分房睡之前我也跟媽媽一直睡在一起,我以為家裡人睡在一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後來我在書裡面有看到,這個叫做倫。書上說倫不可以,聽人家講到倫都好像很可怕,好像是很見不得人的罪過。可是……可是我不喜媽媽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喝酒喝很醉,喝醉了就會罵我還是打我,酒醒的時候又會抱著我哭。

只有舅舅會去安她,舅舅去陪媽媽的時候,媽媽才不會瘋瘋癲癲的。「

我才知道原來李湘如真的很辛苦。

「我本來想如果媽媽這樣子高興的話,我也不會覺得不好,管他什麼倫,媽媽活的開心,不要每天都在哭還是發瘋,我都沒有關係。可是舅媽嫁進來了以後,媽媽又開始發神經了。

我不知道媽媽是不是很忌妒舅媽,反正她們一直都處不來。舅媽不是壞人,媽媽這樣欺負舅媽,我覺得很不公平。我有時候覺得,媽媽只是想把心裡的怨恨找一個倒楣鬼去發而已,媽媽這樣,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在想,如果再待在那個家,一定會換我發瘋。我不能改變媽媽,我也不能幫助誰,我說的話沒有人會聽,那算了。至少我可以躲吧?「

雨嘩啦嘩啦地下著。

『你知道你媽媽他們來找我談什麼事情嗎?』

李湘如搖搖頭。

『你舅舅……不能生,他覺得對不起你舅媽,所以拜託我幫忙。』

「幫什麼忙?你又不是醫生。」李湘如一臉疑惑,忽然間她的表情僵住。

『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們是瘋了嗎?」李湘如尖叫。「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叫你幫忙?」

『……我這幾天有考慮,我想我會答應。』

李湘如抱著頭大聲尖叫。「你瘋了嗎?他們發瘋你幹嘛陪他們一起瘋?我不是叫你不要答應他們任何事情嗎?他們全部都神經有問題!」

『……你不是也沒辦法了嗎?你不是也只能躲到北邑市來了嗎?』

李湘如怔住。

『你這輩子一直躲,是能躲到哪裡去?你躲了他們,那他們呢?如果這是一個可能可以解決的方法,那我為什麼不去試試看?』

「你當什麼爛好人?你很寂寞嗎?你沒地方發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舅媽有做嗎?你明明只是想替自己找藉口而已!還是舅媽也很寂寞,所以你們自己送做堆一拍即合?你們只是想要足自己做的慾望吧!」

明明知道李湘如講話就是這樣,我還是忍不住動氣了。『不管你怎麼想,我也不想說服你,跟你說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想要什麼都騙你。就算你覺得我瘋了,至少我敢去解決事情!』

「用做解決事情?你覺得這是可以說服誰?你對舅媽有嗎?沒有要怎麼做?你這樣跟狗有什麼不一樣?」

『對啦,我就是跟狗一樣啦,有就去幹,這樣你了嗎?』

「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李湘如尖聲大叫。「我以為你是正常的,我以為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可以正常一點!」

『對不起!我就是這麼不正常!我就是爛好人,我就是慾薰心,我就是看到就想幹,我就是發情的野狗,讓你失望我很對不起!』好不容易跟李湘如開誠佈公,卻被李湘如這樣刺,我忍不住口不擇言頂撞回去。

「哇啊啊啊啊……!」李湘如說不出話,開始嚎啕大哭。一開始哭就無法收拾,越哭越烈,整個人像崩潰般的抖動,聲音很快就哭啞。

我雖然很生氣,但是看到李湘如哭得這麼淒厲,心裡馬上就軟了下來。走到李湘如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試圖討好安她。

「你不要過來!」李湘如用力推開我的手,然後跑出涼亭。我追上去,想把李湘如拉回涼亭,但是李湘如彆扭地一直扭開我的手,於是我們拖拖拉拉,大雨一下子就把我們都淋了。雨勢實在很大,打在身上都覺得會痛,水從頭上一直下來覆整個臉孔,不時有雨滴打進眼睛,所以要睜開眼睛都覺得不容易,更何況是要抓住一直扭動的李湘如。

拖拉間李湘如跌倒坐在地上,我蹲下要把她扶起來,她仍然固執地推開我。

因為雨實在太大了,不想一直被這場狂暴的雨洗淋,於是我發狠用力抓起李湘如,但是李湘如也發起狠掙扎,才剛拉起她又跌坐在地上。

『先回去啦!』

「我不要啦!」

『回去啦!』我重新拉住李湘如的手腕。

李湘如掙我的手。「我不要啦!要回哪裡去?你們都不喜我,你們都要趕我走!」

『沒有啦,我們都嘛很喜你!』

「你騙人啦!」

『我沒有啦!』

「你騙人啦!你寧願去跟舅媽做,你寧願跟著他們一起去發瘋,你也不願意喜我!」

『沒有啦,我還是很喜你啊!』

「你都不知道我喜你!」

雨真的下得很大,我可以覺到我身體裡面全都透了,甚至水已經一直淋過我內衣內裡面的皮膚。我蹲著看李湘如,這個十六歲的女生,介於孩子和成人之間奇妙而尷尬的混合。雨水把李湘如的瀏海淋遮在眉宇之間,李湘如忍痛睜著微泛血絲的雙眼,用盡力氣對我嘶吼,聲音大到穿透滂沱雨勢,伴隨灑豆聲響卻清晰地一字一句傳到我耳朵內。

「我以為你總有一天會來救我,你會帶我離開這裡,你會保護我不被他們欺負!我怕我會變成你的負擔,我怕我會給你太多麻煩,所以我才這麼努力要追上你,我要努力唸書,我要考上好學校,以後我要找到好工作,我要成為可以匹配你的人,我想要變成那麼厲害的人,讓你可以喜我!」

我靜靜看著李湘如。這個小女生比我想像的還要不可思議。

『傻瓜,等你變到那麼厲害,會有很多很多人喜你啊!』

「可是我就是喜你啊!這樣不行嗎?」李湘如放聲哭著。「好不容易等到你跟張若涵分手,我一直想再等我幾年,我就要跟你說我喜你,我一直在跟時間賽跑,我不要你這麼輕易就變成別人的!我不要!我已經這麼努力了,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要啦!」

我伸手去把李湘如的瀏海撥整齊,然後把李湘如抱入懷裡,李湘如起先掙扎了一下,然後抱緊我整個人鬆下來很放肆地哭著。

我們被雨包覆著,葉子和桐花被雨水打落黏在我們的頭髮和衣服上,李湘如在我的懷裡,而雨聲淹沒所有的聲響,漸漸地我也聽不見李湘如的哭聲了。

我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她的背,覺她頭髮的脈絡,覺她脊椎骨骼的分佈,還有內衣釦帶冷硬地約束綁在肌膚上。

『謝謝你這麼喜我。』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張若涵跟我分手是因為她不喜我。其實張若涵有跟我說,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我是空的。她說我是傀儡,沒有自己的主見,她喜什麼我就依附她的喜去喜什麼。跟我在一起,好像只是多了一道影子,或者是一個附和自己的隨從。她說她要的是一個男朋友,不是一個應聲蟲。

我那時候很生氣,覺得那是硬要分手塘的理由。後來時間久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一直想起她說的話。不是對她念念不忘,而是發現,原來我真的就是她說的那種人。

我沒有覺得很沮喪,反而很謝謝她。因為她讓我面對自己,承認原來我就是這種人。人真的很神奇啊,除了食衣住行物質的足,心裡頭也在追求著什麼,才會真的覺到足。那些追求的東西,你可以說是慾望,也可以說是理想或是夢想,足的覺也有大有小。

你舅媽想要孩子,你舅舅想要自由的放,你媽媽想要一個依靠,這些都是他們在追求的東西,不管表面或背後有沒有更深刻的念頭,想要就是想要。

就像你喜我,而你也想要我喜你,這是你的想要,你追求的東西。

不過……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李湘如沒有回答,甚至李湘如有沒有聽到我都不能確定,因為我的聲音並不特別宏亮,我只是用平常一般的音量在說話,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但是李湘如止住哭勢,微微在我懷裡搖頭。

『我什麼都沒想要。

對,我是空的。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從小到大,最喜的就是別人叫我做什麼,然後我很努力去做好,讓別人很高興,這就是我最拿手的事情。當然我也不是什麼都做得到,可是隻要是我可以做得到的,我都願意去做做看,只要別人高興,我就會跟著高興,就是這樣。

你們以為我活得很努力,過得很上進,其實我只是想做到你們給我的期望而已。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很空,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這樣子的我,過得很足。

我覺得這樣很快樂,我喜過這麼簡單的生活,雖然這樣的喜不是你可以理解或是想像的,可是我是真心喜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其實我只是這麼普通的人而已。『

李湘如在我懷裡動也不動,有一度我以為她死了還是怎樣的。呆了好一會兒,李湘如才緩緩站了起來,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眼神很空,慢慢地踱步走進涼亭。我跟著走進涼亭,我們兩人像是活動滴水器,身上的水一直滴答滴答掉著,水滴很快聚集成水漬,整個涼亭內的地上都漉漉地。

李湘如站著發呆,我站旁邊看著她,很久很久,風吹過來有點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嚏。

「那……那是怎樣?我一點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這樣講是什麼意思?

我喜你,那你喜不喜我?「李湘如喃喃說著。

我不知道。每個人都很寂寞,惠惠很寂寞,李治慧很寂寞,伯母很寂寞,李志剛應該也很寂寞。明明住在一起像一家人這樣,可是每個人卻這麼寂寞,大家綁在一起誰也沒有放過誰,真可憐。

我喜誰?誰又喜我?我是因為同情才喜她們嗎?我和她們做的時候,心裡是空的嗎?可是每一場做,我明明都很亢奮,我到底只是一條發情的公狗,還是在做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裡還是懷抱著什麼?一點點的足,一絲絲的希望,雖然我這麼空,但是我其實還是這麼樣地活著?

「你其實還是隻想要足自己而已對吧?你們都一樣,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誰好,其實只是為了自己。」

『我沒有!』我忽然生氣地否認著。好像我再怎麼解釋,終究不能被理解,我的心臟快速地鼓動著。

「你有,你既膚淺又自私!只想討好每一個人,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一條搖著尾巴的狗!誰對你好,你就賴著誰,沒有人理你,你就巴著誰去討好,說你可憐還太客氣了,你真可悲!」李湘如冷笑著,表情有點歇斯底里的沉。

越來越暗,雨竟然沒有歇緩的趨勢,而且還越來越猛烈,打在涼亭簷頂好像擂鼓,四周所有的景物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白水氣,天空都是灰褐的厚雲卷。閃電再度撕裂雲景,一下子視線非常明亮。我不知道我這時候的表情是什麼,但是李湘如沉的臉立刻被閃光裂聲擊碎,在驚訝的那一瞬間,她望著我,眼神映出懼怕的閃爍。

『對啊,你都說對了。而且我剛才就承認了啊。』

「你……」

我慢慢走近李湘如。『你問我喜不喜你?喜啊,為什麼不喜?』

「你……你不要過來!」李湘如結巴往後退。

『我為什麼不要過來?你喜我為什麼不要我過來?我喜你為什麼你不讓我過來?』我一步一步近李湘如。

李湘如尖叫往我身上拍打,糾了幾下,我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手一出力緊縮,李湘如就吃痛哀嚎出聲。我把李湘如用力一推,李湘如大腿退撞到石桌邊緣,整個人重心一下子往後仰倒,我抓著她的手腕,面對面緊靠著用腿抵住她的腿,李湘如上半身斜斜懸空仰在石桌上方,樣子很狼狽。

我把重心往前傾,李湘如被我推倒躺在石桌上,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將她的水手服往上拉扯,李湘如想要掙扎,但是光滑的石桌桌面被她漉漉的身體得滑溜,幾次想要用手肘撐起身體掙扎都被滑開,整個人像被翻倒的烏手舞足蹈。

把水手服拉扯到口,部是白素面的罩,只有線略作藤蔓花飾,我無暇把扭動的李湘如翻過來解開扣帶,於是仍然魯地將罩也往上拉扯,雪白而晶瑩的房彈跳映入視線,頭是淡淡的粉紅,也許是冷,房隱約浮起皮疙瘩,頭卻昂然立起,同樣鼓起的暈黏著頭好像是房上面盛開的花朵。

我擠身抵在李湘如大腿部,任由她揮動的雙腳踢在我的大腿和部,而我兩手抓住她的上臂將她在石桌上,讓她無法使力撐起身體,然後我俯身張口往

剛入口是雨水的冷,很快我的唾就將皮膚上立起的疙瘩一一平,我含住頭,用舌頭反覆旋轉攪動,覺到頭在口中又更堅硬起。我輕輕地咬了頭,李湘如驚愕地叫出聲,我立刻改成用舌面擠拂,李湘如的叫聲來不及收尾,在驚愕裡突兀地轉調成呻。我往另一邊房直接啜,李湘如換了口氣,想要繼續尖叫,卻顫抖著聲音,在叫喊和呻間徘徊搖擺,不規則的聲律卻有一種青澀的情慾.

抓著李湘如的雙臂實在太費事,於是我將吻遊移到際,用牙齒輕咬一口,李湘如像觸電般弓彈起,我趁勢將她的雙手攏進下,等她的身體下時,我用力把手肘上提,讓李湘如的雙掌疊被制在自己的背膀下。

少了李湘如雙手的干擾,多了我兩手的空餘,我將李湘如掙扎扭動的一隻腿抬起,讓小腿勾在我的肩上,然後我用身體的重量用力往前下,雙腿猛然被分裂而開,李湘如哀嚎一聲,音調已經無法尖銳,語氣多是可憐。

抵著李湘如小腿那側的手繞過腿,伸掌握住還在發育的房。雖然沒有豐盈到超出掌握,但是房充實地填掌間空隙,用力抓捏,富含彈的肌竟然湧起力量從我的指間掌腹回來。

這就是十六歲的青體嗎?

意外的發現刺著我的興奮,手掌不停地抓捏,同時另一邊的房也被我的舌頭環繞著整個輪廓遍,時而用牙齒輕觸,李湘如的哀嚎充斥著呻的聲調,委屈卻讓我更湧起征服的動機。

尖時,用舌尖不斷挑,翹立的尖被玩到膨而顫抖;同時我著她另一邊房的手也集中在用拇指和中指轉捏頭,食指指腹則擠挑點尖。

李湘如想用哭音掩飾自己的呻,但是音調卻越來越潰不成聲,後來已經分不出到底是什麼心思了。我抓準這個時間點,口裡舌尖頂緊尖牙齒咬住頭,另一手則三指同時用力擠按,李湘如受不了刺忍不住大聲嬌啼出來。

叫了第一聲出來後,再也無法抑制地將隨後的嬌鶯啼全部都放疊喊出。我另一隻手這時才往下探索,鑽進裙內,簇指從大腿部一路捏近部。裙子和內早就已經被雨水淋,但是我仍然在包覆著阜的內外捏應到丘間的隙,用拇指出力入,指尖傳來體的溫度,李湘如痙?般扭動,但是全身都被制住,擺的下體反而更像是合著我的指湊上使其陷入。

我的手指可以受到觸覺已經從原本單純的潤變成了黏膩,柔滑沾手的溫暖更加深了裡面火熱的呼之出。我翻開內,用手指去摸索的輪廓,折呼應著我的撫摸,抖動間像是含有力般將我的手指道里。

我找到蒂,像是捏尖那樣慢慢挑逗,李湘如已經狂地呻叫無法停歇,道里湧出大量的黏體潤滑,竟然可以覺到水滴到掌腹手背,好幾次在道里挖掘都被滑開,終於我直中指探入,卻被看不見的壁夾擋阻隔,我略微用力李湘如卻真的吃痛叫喊。

我心裡一下子雪亮,而莖早就已經只是被子擋住。於是我兩手將李湘如的雙腿抬起,用一隻手扛夾住雙腳小腿,另一隻手往抬高騰空的部將內往上拉扯,費盡力氣將內扯到膝蓋間,李湘如的雙腿被自己的內綁住無法動彈,我趁這時用一隻手將自己的子褪下。

間好不容易才將一隻腳拔出堆,索讓掉落的外和內在另一隻腳底下,這時我把李湘如的皮鞋下,水氣的白襪隱約透明可以見到腳指的鑽動。我把李湘如的一隻腳從住的內裡拔出,就讓內糾在另一隻腳的膝蓋上。

低頭瞥見自己的莖,已經腫頭泌著透明的黏,而整個莖身充血般昂然立,紫紅泛著水光。仍然將李湘如的一隻腳扛在肩上,另一隻腳任其垂下吊在石桌旁,用手指撥開,然後起我的莖往道內探進。

已經充分潤的彼此,頭很容易就被入,但是才剛進入就被擋住,我略用力卻滑開整個頭又被推出道,我再次入,還沒用力這次被李湘如的扭動滑開推出。我試了幾次都無從進入,於是我用力將李湘如抬高的腿往下,李湘如痛叫了一聲,我另一隻手按在李湘如的合處,頭重新探索著道。

覺到頭被入後,我努力制著李湘如不讓她動,小心地維持現狀,確定頭沒有被推出,然後我往前,暗暗一口氣,用力將莖突入。

很緊,不是我想像中的勢如破竹,但是這次沒有被滑擠出來,我持續用著力將莖一步一步往前,整個莖身有種被拉扯剝離的刺痛,我咬牙沉出盡力氣頂入。

李湘如淒厲地尖叫出聲,這一瞬間我的莖一下子全部沒入道里,頭好像被柔軟的附住,包覆住莖的壁不再讓我刺痛,溫暖的體溫立刻將痛覺撫平,顫抖的律動刺著我的觸覺。

隱約覺到李湘如換氣又要張口尖叫,我微微退出莖,馬上又推入,李湘如原本已經開口卻被刺到轉成啼叫,可是這音量又是原本預備要尖叫的充沛能量,於是這聲啼叫變成這場做最宏亮的呻

場面一下子很突兀,卻巧妙地將氣氛轉變,李湘如整個體馬上補捉到這瞬間微妙的變化,當我開始動時,李湘如雖然回神過來低聲哎叫,道卻已經配合著吐。

比起非常彈手的房,李湘如的道簡直有彈到緊窒的程度,但是每當我用力進退時,那力氣又被附然後反彈回來,除了我自己的外,壁更像是藉著我的力氣反推回來幫我按摩,這樣的刺簡直是澎湃昂。

我完全沒有辦法來得及顧慮到李湘如初經人事,就被這卷天襲地而來的震撼快淹沒,全部淪陷在狂的痛快裡面。原本有點冷的氣溫,現在已經被火熱的做到熱汗淋漓。

我越做越動,忍不住扛起李湘如另一隻腳,將她的身體整個曲折起來,用力擺動我的撞擊,快頭到莖像是電擊般無所不在刺著,前一刻可以清楚覺到瞬息萬變的每個快,後一刻卻又被強力的衝擊拋到九霄雲外一片空白。

恍惚間看到李湘如無法控制地著眼淚,鼻涕和口水也都失控地出,臉頰卻泛著妖的緋紅;口裡的呻已經不成調,啜泣著痛哎著嬌啼著昂著婉轉著,時而分段時而混合,耳不暇給不能一一辨別。

空白般不知道了多久,才發現李湘如的叫聲已經是多過啼,而且聲音被抑著放不開來,兩眼微微翻白,但是我竟然還沒有想要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了不出來覺得驚惶,我奮力加速搗刺,想要藉著快的加倍提昇刺自己出來,但是越急卻越徒勞無功。好像意被鎖住,莖膨卻找不到宣的出口。

我猛力想將頭頂到最深處,整個莖都沒入道里面了,卻還是無法藉著這樣的強力刺出。終於我放棄,將莖拔出。李湘如像是斷線的風箏一下子沒有託付的依靠,整個人虛頹然癱瘓躺在石桌上。

李湘如眯著眼睛,下巴抬得老高,我湊近鼻尖,呼雖然氣若游絲,卻仍是持續而沒有間斷的。口裡只能發出??氣聲,幾聲之間會有個很甜膩的嬌咿聯繫,可憐裡面添增幾許嫵媚。

好一會李湘如才睜開眼睛,目光從渙散慢慢調整焦距,漸漸顯出一點神采。

慢慢地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石桌旁,靜靜地望著我。我坐在石桌旁的石椅,赤著下半身,鞋襪都已經掉,只剩透的襯衫僅僅遮蔽上半身,可是下昂然的莖仍然鼓地令我難受。

我以為李湘如會很生氣,或者是歇斯底里地崩潰,但是都沒有。她就是靜靜地坐著調整呼,表情很淡定地看著我。

「跟小說寫的不一樣呢!」李湘如突然說話。

『啊?』我錯愕地不知所以然。

「小說裡面寫的第一次都很漫很唯美。」

『……喔,對不起,如果我沒有這麼用力,應該也是可以漫一點,唯美一點。』

李湘如笑了一下,沒有聲音只是鼻息微微吐氣。

「這樣有讓你覺得好一點了嗎?」

『啊?』

「你啊什麼啦,前面不是很伶牙俐齒嗎?」

『呃……』我摸不著李湘如的頭緒。『好像沒有,你看,你覺得這樣子我會有好一點嗎?』我望著莖無奈說著。

李湘如愣了一下,然後失控地大笑著。等笑到口氣後,才重新清清嗓子說話。「我是說這裡,這裡!」李湘如拍拍自己的心口。「你不是說你這裡是空的嗎?」

我半?說不出話。我不知道這個小女生有這樣子的心思,拐彎抹角讓我強暴她,只是為了安我。我還這麼不留情面跟她動氣吵架,原來我才是那個最幼稚的人。我有這麼好,值得她喜我到這樣子的地步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眼睛裡突然糊淚水,手一抹,整潭淚水就決堤而出個不停,我沒有哭出聲,就只是一直著眼淚。我點頭,又搖頭,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話,喉嚨哽咽著發不出聲音。

李湘如靜靜坐著,眉宇恬靜雲淡風輕,好像亭外的暴雨只是裝飾的動態影像背景,完全沒有干擾到我們。然後她咬著牙皺眉抬起一隻腳,將卷在上面的內下,在手上往部擦拭。一面擦一面忍不住輕聲嘶息,來回仔細擦完後,望著內上透明的黏糊,還有絲縷散滲的血跡,在漉漉的畫布上像是會伸展搖曳的紅珊瑚。李湘如望著內,然後伸手撫摸,手指上沾了和血絲,像擦口紅般往邊抹。

最後才伸出舌尖輕輕著指尖,舌尖隨即縮進嘴內,李湘如眼睛骨碌一轉,然後喉頭一動下唾,表情很豐富,說不上是什麼意思,只留下角的一抹猩紅。抬頭對著我嫣然一笑,像是妖血鬼,但是笑靨淘氣,又散著少女的嬌憨。

我抹乾淚水,站起來走向李湘如,俯身低頭,慢慢靠近李湘如,輕輕地吻上她的嘴。剛接口是腥濁的氣味,我吐舌慢慢過她的,舌面的鹹味不知道是我的淚水還是她的血。然後我將舌頭慢慢伸進李湘如的嘴內,面相接黏合,舌頭越過李湘如的皓齒,和她的舌頭糾在一起。

雖然一開始李湘如的舌頭有點笨拙,但是像是本能般,她隨著我的遊動一起隨舞,漸漸地我們互相應和著,唾在嘴中,氣息在鼻尖竄,暖暖地呵著嘴。我們靠在一起,我捧著李湘如的臉龐,而李湘如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慢慢深吻,她的手逐漸收攏環繞住我的脖子。

終於分,我貪婪地吻著李湘如的鼻子,用舌頭探索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角落,鼻孔周圍,人中的凹痕,眼角內夾著鼻樑的凹陷,黏著睫的眼皮,光滑的額頭。

李湘如一直嬌聲叫著,我再從耳內耳外一路滑到下巴,她的叫聲簡直黏膩到化不開來。

我舉起李湘如的雙手將水手服掉,再將罩解開,李湘如白玉晶瑩的身體呈現在我的眼前,衣服和罩勒出的紅痕像是玉紋錯橫走頸。我從脖子慢慢吻到鎖骨,再吻到雙

還沒有完全消下的頭被我一吻,立刻又赳然昂立,我這次張口輕咬,玉脂柔滑的觸和脆彈的肌讓我無法咬下,齒痕稍現即逝,只剩下微紅的痕跡,再一下就完全消失了。

我一路吻下,身姿隨著吻慢慢跪下,最後埋頭往氾濫糊狼藉的部吻

媾過的濃烈氣味這時卻強烈地刺著我的慾,我兩手扶著李湘如的部,舌頭慢慢的每一道折,然後頂著蒂挑逗,才這樣就可以覺到道內的水又潺潺泌出。

舌頭用力頂入,李湘如嬌呼兩手按住我的頭,雙腿忍不住夾緊,臉頰都可以覺到她的腿烈的顫抖,每往道淺揭深探,李湘如就會不規則地痙?。

處女膜的血腥合著新湧出來的汁,像是曠狂野未經過提煉熬治的麝香,濃郁而毫無保留地瀰漫我的口鼻然後淹沒。

李湘如的呻越來越急,音調越來越嬌媚,我的頭又瀕臨漲痛,於是我再也沒有耐心細細前戲引導,站起身來抱住李湘如的玉往我身上推進,頭抵在她的部,兩個潤的物體像磁鐵一樣,一經接觸磨合立刻就相互引,受著開口的道,我的莖這次一即入,直達深處。

媚叫一聲,李湘如一手搭肩繞頸,一手環背將我抱緊,僅僅靠著部的豐團沾黏抵在石桌邊緣,雙腿分開抬高夾緊我的際,我一手抱著李湘如的,一手託著她的,規律地進退。

如果接吻是本能,做更像是呼般的默契自然,李湘如這時已經毫不掩飾地嬌滴呻叫,配合著我動的節奏起伏咿哦,聲音婉轉好似歌詠唱,身體散發著年輕的無敵魅力,只是隨地搖應和我的進,就會出無窮的彈力將快從我的莖反散入身體裡面的每一個角落。

才跨越過初經人事的痛楚,李湘如就進入探索和渴求的快,青澀的動作在每一次搖擺間都變得更成幹練。我們相擁著不斷狂吻彼此,有時候是舌相合,有時候是各自,每每當李湘如在我耳邊清晰地叫時,那銷魂的嬌媚就讓我衝刺得更猛烈。

突然間剛才苦等不到的意這時候湧現了,但是這美妙的合讓我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於是我拔出莖,李湘如苦惱地呻。我把李湘如扶下站地,然後將她轉身背對著我,輕輕按住她的背示意她伏下。李湘如趴低但是房被自己的體重在桌上並不舒服,所以兩手手肘撐在桌上,翹著圓分開雙腿。

我微微扳開,股溝夾竟然是粉紅痕,而門的瓣整齊地排列成完美的圓形往外輻,像是盛開綻放的美菊,而花瓣是嬌滴的粉紅。同樣是粉紅的會延伸接到道早已經開口張,而開才的合讓氾濫靡,這時後才看清楚當然也是粉紅,往內的壁漸層變成鮮的桃紅尚且稀疏,整個阜都是白靜細緻的肌膚鑲著一道桃花鏈口,敞開的花苞上面吐著花

一手按住,一手扶住莖,將頭對準道口,,磨索一下就被入,然後我兩手扶,擺撞著李湘如的玉,反向的入給李湘如不同的受,她的呻拔高几許,轉折蜿蜒處又更嬌媚痴

這樣的姿勢讓我省力很多,趨於規律的動作讓意暫緩,我俯身伸手從背後握住李湘如的房,隨著她的房不住晃動,在手裡彈之出的靈動讓我忍不住緊捏。一用力李湘如就會放聲叫,我低頭吻著她的耳朵並輕咬著,李湘如無力抵抗但是瘋狂痙?著。

還沒出來李湘如就整個人軟倒,整個人像是被電擊後的急顫。我扶住她的繼續穿刺,李湘如抖了幾分鐘後才回過一口氣,想要鼓起力氣站穩,一用力卻更酥麻軟倒。

我拔出莖,將李湘如翻過身來讓她仰躺在石桌上,李湘如躺著大口氣,眼神嬌媚如絲,臉頰泛著紅,全身是豆粒汗珠,肌膚潤光亮,體溫散發的熱氣讓身邊好像包圍著薄薄一層白膜。

折起李湘如的雙腳,我把莖近乎垂直搗入,一就是最深處,李湘如忘情大叫。「啊!…啊……!不…不行啦,不行……了啦!」

李湘如叫得失神忘情,卻催發我最後的鬥志,我咬牙猛衝突刺,肌膚相拍打發出清脆的啪答聲,撞擊間還可以覺到汗水的飛濺,的意象不可言喻。

我每撞擊一次就往更深的地方進,道里像是黑般將我的莖猛烈引,費了很大的勁離出來,卻又更失速而用力地再深陷撞入。

頭傳來強烈的酥麻,接著繞整個莖身,絲線般放電擊,然後走遍全身,我的腦海越來越空白,只能不斷地往前頂,好像很用力,但是我逐漸覺不到的擺動,一切都變成無意識的自然動作。

『?!』我低聲吼叫,離體狂而出,甚至到有點痛,而李湘如的道毫無保留地全部接納了。

我逞著最後的餘勁再了幾下,才力竭地將莖滑出。李湘如的道開闔張吐,半開著眼睛像是想說什麼,全身急速抖著,我上前握住她伸在半空中抓的手。甫一握掌,就覺到李湘如突如其來的用力,然後她整個人突然縮起手腳,我被她往前拖拉,腳上才用力站定不跌倒,李湘如隨即鬆手,整個人無力手腳垂下。

忽然一陣熱淋上我的莖,我低頭看才發現李湘如的著一道透明體,全數往我身上完後,李湘如無意識地呼了好長一口氣,嚶嚀一聲側頭癱軟。我抹了身上的往鼻間嗅,不是味,而是的膩甜味。

吹嗎?我心裡想。

這次李湘如口裡嗯嗯哼哼,卻捲曲著身體閉目躺著,然後哼聲越來越軟慢,整個人用力呼著躺了很久。望著李湘如,我這才覺得全身痠痛,無力站著於是扶著椅子坐下。

我們兩人一躺一坐靜處了片刻光景,李湘如坐起身,整個表情很恍惚茫然,看著我竟然微微傻笑,唬得我一愣一愣地。李湘如在石桌上面盤起腿,慢慢把襪子下,雙手一擰擠出好些水,然後掙扎爬下桌,把制服收好也試著擰乾,但是衣物太大件不好使力,李湘如咿呀幾聲也不見漉漉的制服有擠出幾滴水,倒是齜牙咧嘴的表情很可

我走過去接手,把制服試著擰扭出一些水,然後攤開抖平,李湘如再接過去晾在沒有被雨水打的另一邊石椅。我開始處理我的襯衫子,卻看見李湘如一拐一拐緩步走出涼亭沒入雨中。

『喂,你……』我喊了一聲,李湘如轉過身來對著我笑。

「嘿,一起來洗一下嘛!」李湘如招招手。

我把衣服處理好,晾在一旁,然後也走入雨中。『雨水很髒耶!搞不好是酸雨!』

「怕什麼!」李湘如嘻嘻笑。

然後仰頭讓雨水淋浴全身,兩手撥著頭髮梳,藉著雨勢用手掌抹著身體,抹到了下體才哎呀叫出聲,不避醜地彎張腿曲膝將下體出的白濁體慢慢刮出洗淨。

洗完了走到我身旁,也幫我東擦西抹,洗到了下體時,低頭靠著我的膛,一手貼著我的心口,一手握著我的莖慢慢套,幸好雨水有點冷,被這樣洗滌並沒有因為刺起。把黏膩洗去後,李湘如抱著我窩在我的懷裡,我摸著她的後腦勺,她很溫馴地就讓我這樣撫摸著。

直到李湘如打了個嚏,我們才牽手走進涼亭。李湘如把身上的水撥拍掉,看起來忙碌的很。我望著她手忙腳好一會,才從我帶來的袋子裡拿出巾。『欸……你需要這個嗎?』

「不,早,說!」李湘如一瞬間又從溫柔可的女孩變成怒目金剛,一把巾,快手快腳擦著身體。擦完了看我沒有動靜,才窘然吶吶問我。「只有一條巾?」

我點點頭。另一條巾昨天給伯母拿去擦頭髮,下車就帶走了。我笑著搖搖頭說沒關係,接過巾將就把身體隨便擦擦。在擦著的時候,暴雨突然就停了,停得讓人很錯愕。天空飄細雨,亭都還在滴著水,一下子都來不及接受這個事實。

李湘如和我對望一眼,我們再沒默契這時候也心有靈犀,飛快把衣服穿上,我拿袋子她背書包,兩人避著水窪快步走下山,中間路滑幾度腳步踉蹌,但是李湘如挽著我的手臂,我們相互依靠誰也沒有跌倒。

一身狼狽上車後,我和李湘如相視而笑。把空調打開,車子在綿綿細雨中開出山區,到市區時我想到了一件事。

『嗯……你上次月經什麼時後來?』

李湘如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如果正常的話,這次的應該是這幾天就會來吧!」

『那,要不要吃藥?』不論如何,李湘如畢竟還是學生,怎麼樣都要考慮到懷孕的可能

李湘如躊躇了一下。「……好吧。」

我在街上找到一家藥品店,停在路邊下車去買。藥店老闆看我一身透還要去買事後藥,可見一定很急,所以他動作很俐落,也沒跟我多羅嗦什麼,只簡單介紹了藥的服用方式還有可能的副作用,我們就銀貨兩訖各自告別了。

李湘如從旁邊的便利商店走出來,買了飲料和不知道什麼的小玩意兒,跟我一起上車。吃完藥後,很意外李湘如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上車就睡,盯著車窗外風景,偶爾跟著我放的音樂哼哼。

雨變緩後,四周景又變得清晰。要上道時,霧氣又悄悄蔓延開來,混著雨,眼睛看出去的視線都像是被柔焦過的朦朧美好。聽了一會音樂,我把頻道切到廣播,節目主持人大部分播歌,只有中間串幾句過場話而已,不吵不羅嗦,我就停在這個頻道聽著了。

中間播了一首有點舊的歌了,我想起那時候我年紀還很小,曾經瘋狂過那些歌星,存著零用錢去買錄音帶,在還沒有CD可以選曲的泛黃年代,錄音帶從A面聽到B面,每首歌到最後都耳能詳,無所謂主打歌,全部都很好聽。是那樣的年紀啊!

「……當我真心著你,天地也會變溫柔……」當我還在想著時,李湘如已經跟著歌曲唱出歌詞。

『這首是老歌耶!你怎麼會知道?』我驚訝望著李湘如。

「唔,有一年過年你回來苗梨,在聽隨身聽,我看了很羨慕,就跟你要過來啦,裡面的錄音帶就有那首歌嘛!」李湘如提起了往事。

『喔,我記得了。我那時候很悶,還是我媽哄我說回去會買新的給我…』

「喂!有沒有這麼會記恨的啊!」

『是你先提的嘛!』

「哼!」

『那你很厲害嘛,這麼久了歌詞都還記得!』

「這首歌很好聽啊,歌詞又很。你看,剛才還下這麼大的雨,現在雨就小了,景又這麼漂亮,像不像歌詞唱得一樣?」

『唔,你是說前面那句還是後面那句?』我本來只是隨口搭話,一說出口就尷尬了,果然李湘如的臉立刻飆紅。

雖然小女生害羞了,可是嘴角漾著微笑,喜孜孜的模樣,很可

回北邑市的路上,我在麥當勞的點餐車道買了晚餐,到家後囫圇棗吃掉,李湘如把衣服換下,也連著我的衣服拿去洗。然後她去洗澡時,我看著電視新聞。

忽然間,我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

不是生病那種,而是心裡很放鬆。好久沒有這樣愜意過著家居生活了,以前和爸媽一起生活時,過得太裡所當然,一旦失去的時候,才會覺得原來曾經擁有的東西份量這麼厚實。躲了這麼久,其實還蠻累的,在家裡,不用這麼辛苦的吧。

「欸,去洗澡吧!」李湘如走到客廳,搖搖我的肩膀。

我走進浴室,李湘如很難得把浴缸放水,還放了入浴劑,好像是溫泉風味的吧,聞起來有硫磺味,顏也是濁黃,原來小女生剛才去便利商店是買這些東西。我用蓮蓬頭先把頭髮和身體清洗淋浴乾淨,然後才溜進浴缸。溫暖的體包圍全身,懶洋洋的鬆弛身體,有種可以覺到血在體內像岩漿那樣緩緩著的錯覺。

『肥皂用完了,幫我拿新的好不好?』我朝門外大叫。

「你可以用沐浴啊!」李湘如在門外回答。

『不習慣啦,我喜用肥皂!』

「你是老人家喔……」李湘如嘟囔發著牢

浴室門打開,李湘如側著臉走進來,遞上新的肥皂。「我記得肥皂還沒用完啊……」

話還沒說完,我就站起來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抱進浴缸。事出突然,李湘如連驚叫都忘了,直到全身都泡進水裡,才開始氣急敗壞地哇哇叫。

「李治宇,你是神經病嗎?」

『嘿,一起泡嘛!』

「我是怕你冒才好心放水給你泡澡耶!」

『那你就不怕嗎?』

「我的身體很強壯好不好!」

『哪裡強,哪裡壯?』我像章魚一樣,手跟腳環住李湘如抱著,還趁機揩油著她的房。天氣變熱,李湘如的家居便衣已經換成輕薄的七分袖白棉衫,一泡水立刻就變成半透明,凸隱約可以看見粉紅

「哎喔,你很耶!」李湘如紅著臉掙扎著抱怨,不過動作並不烈,語氣是少女的嬌嗔。

『陪我一起泡嘛,拜託。我也怕你冒呀!』

李湘如不再掙扎,靠在我的懷裡溫柔地依偎著。我慢慢地掉她的衣,間歇呵氣,得她嘻嘻笑。然後我們抱著一起靜靜沐浴在自己家裡的溫泉小缸裡,熱氣緩緩飄散著,李湘如的皮膚雖然被水泡久了有點皺,可是輕輕撫摸還是柔軟光順,滑膩彈手。

也許是下午烈地做過了,這樣抱著並沒有讓我起,我們就只是安詳地享受著這一刻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浴室牆壁的磁磚也被薰得是米粒水滴,鵝黃的磁磚上面有花朵圖案,顏素雅筆觸細緻,不刻意強調華麗也不搶了主題的底。五瓣的粉花朵,像櫻花又像……四合院種的羊蹄甲。

這次掃墓回四合院,除了到的那天有瞥過羊蹄甲花開茂密,其餘幾天忙進忙出,竟然都無暇好好欣賞花姿。

整個浴室暖洋洋,浴缸的水紋淺淺擺動,李湘如眯著眼睛靠躺在我的懷裡,手搭在我張腿夾著她身體曲起的膝蓋上。溫暖靜謐的律動,我也慢慢地閉上眼睛,讓意識一點一點沉澱。

蒙裡半睡半醒,我站在四合院的廣場中央,李治剛從大廳走出來,笑著跟我打了聲招呼,拍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我轉頭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回頭,拎著車鑰匙揮揮手,叮呤鏘啷地,耍帥的背影很瀟灑。

我往西側房間張望,文惠著肚子坐在搖椅上,手裡拿著雜誌,另一隻手靠在搖椅扶手上撐著下巴。『惠惠!』我叫著,但是文惠沒有反應。我誇張地揮揮手,文惠才突然有所應地抬起頭,看見我笑得很開心,放下雜誌,把被頭髮遮住的耳機拿下來,扶著肚子走出房間,才張開口要說話又遲疑了一下,側著頭往我身後望去。

回頭看,李治慧站在東側房間門口,整個人倚在柱子旁,一手一手對我揮舞,齒笑得很朗。我叫了聲阿姐,李治慧走向我,伸手勾肩搭背,動作很魯態度卻很親密,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濃郁,我才有點恍神,她就用額頭輕碰我的額頭,一瞬間鼻尖相,嘴地不知道是被吻拂過還是鼻息口氣吹呵,我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扭捏掙李治慧,她對我吐吐舌頭扮鬼臉。抬頭看見伯母站在大廳,梳著馬尾畫了薄妝,雖然眼角的魚尾紋遮掩不住,但是清秀素雅的打扮看起來卻風姿綽約。伯母微微皺眉,李治慧低著頭不敢說話,但是看向我,眼神卻藏不住笑意,嘴角牽動向我點頭,偷偷漏著俏皮的慧黠神采。

陣風吹過,四周草葉颯颯地響,羊蹄甲的粉紅花朵隨風飄動,像是一大匹的錦華綢緞著風展開,微微有光閃爍點綴,彩鮮繽紛,目不暇給。

「喂,你睡著了喔?」李湘如抬頭問我。

略微活動伸展手腳,攪浴缸裡的一池水。

『只是作了一個夢而已。』我輕聲說著。

睜開眼睛,光搖曳。

【完】

superpenis 2024-08-18 11:14:10

情節真實生動有趣的呀,看得出來樓主真是個很有心的人呀

魚香肉絲 2024-08-18 11:14:10

故事情節寫的太好了,四段情史把祖孫三代女人了個遍,這類文章還沒有看過,受教了。謝謝!

縹燃 2024-08-18 11:14:10

一篇不錯的長篇大作,就是人物的樣貌描寫不多,腦海裡刻畫不出具體的人物印象。

sunny80 2024-08-18 11:14:10

如此長篇相當經典啊,情節描寫很豐富和生動,在女人身上2次讓人記憶深刻啊,謝謝樓主分享了

awp2oo4 2024-08-18 11:14:10

非常的唯美啊,有點人,每個人的追求都不同,幸福的理由更是多。非常喜這篇文章,非常的,寫的非常的靈動,絕對支持

caiares 2024-08-18 11:14:10

情節不錯,好有理的H文。如果再有下集就更好了,現在太回味了,不上不下的。

tislion 2024-08-18 11:14:10

如此美文!心理刻畫的格外細膩文筆暢,情節架構清晰不可多得呀

swmt 2024-08-18 11:14:10

這篇文章也算是名篇了,描寫的還是非常細緻的。

jackyone2004 2024-08-18 11:14:10

很久前的一篇好文,遠遠強於一般的手文,情描寫也很到位

a6839155 2024-08-18 11:14:10

一篇不錯的長篇大作很彩,能讓一家老少女人福快樂。

thegoat1188 2024-08-18 11:14:10

厲害,覺臺灣人都很有文采啊,一篇文都能寫出經典來,第一次一口氣看完這麼長的

cbz1111 2024-08-18 11:14:10

濃濃的情,淡淡的愁,微微的甜,莫名的澀,一份清醒一份離。。。

而情不而文不文如斯,堪稱佳作經典

jt1973 2024-08-18 11:14:10

寫的蠻不錯的,個人蠻喜此類文章的

支持樓主,以後還有彩的美文奉獻

Kanwang 2024-08-18 11:14:10

這篇小說我以前在其他網站看過,覺很不錯,這次重新又看了一篇,還是回味無窮

ab402629270 2024-08-18 11:14:10

細節描寫很,多謝樓主分享,這麼多妹子,哎,碰不上著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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