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母攻略】（46-53）【作者：流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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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師

字數：46714

第四十六章

接下來的幾天，一每飯點，媽媽時不時的就會問：「晚飯想吃什麼啊？」

而且，每次媽媽都會遵從我的意見，準備我想吃的晚飯。

這個情況持續了幾天，我終於有點憋不住了，把心裡大大的疑惑問了出來。

中午，媽媽正依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我從臥室出來，坐在了媽媽對面，想著該怎麼開口。

媽媽瞥了我一眼，率先問道：「有事？」

我猶豫了下，開口問：「媽，您能和我說實話不？」

「什麼事？」

我一咬牙：「我到底得了什麼病？是不是絕症？沒救了？」

「嗯？」媽媽詫異的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我：「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絕症？什麼就沒救了？」

「那您這幾天每天都大魚大的給我吃，我想吃什麼您就做什麼，這不就是人快不行的時候，給做的送行的飯嘛？」

「哈？」媽媽一臉凌亂的看著我，頓了幾秒，才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瞎想什麼呢，這跟絕症有什麼關係？」

「那您這幾天什麼意思嘛？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我小聲嘀咕。

媽媽聞言，立馬放下手機，沉下臉斥道：「什麼死不死的，你是不是嘴欠？」

「媽，媽，您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連忙抬手照著嘴巴打了兩下，討好似的說道：「是吃個明白，吃個明白。」

媽媽沒好氣瞪了我一眼，嫌棄的擺了擺手：「趕緊回屋學習去。」

「您還沒說為什麼呢？」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進屋做作業去。」

「媽，我真沒事？」我半信半疑的又問。

「你能有什麼事？煩不煩啊，一直問。」

我還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又小心問道：「那自從心理諮詢回來後，您怎麼、怎麼改變這麼大？」

「還、還對我還這麼好。」我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媽媽聞言沉默了下來，靜了幾秒鐘，媽媽緩緩說道：「你也不用多想，醫生只是說你神壓力太大，心理上有點小問題，要我平常對你放鬆點，別給你那麼大的壓力，再、正確引導。」

「可您現在每天對我那麼好，我有點不習慣啊。」我小聲說道。

媽媽柳眉一豎，啐道：「不知好歹，回屋寫作業去。」

「哦。」我嘀嘀咕咕的回到房間，回味著媽媽剛才的那番話，我忽然不明覺厲。

媽媽最近的種種行為，和之前簡直是背道而馳，完全跟換了個人似的，至於媽媽的目的，我心裡也清楚的很，無非就是想斷絕我對她的念想。

可通過目前的這種方式，真的能行嘛？我怎麼覺得我對媽媽的情越來越深了。

·····

轉而一想，不對。

媽媽這麼做，會不會是想讓我正視並看清我和她的關係？通過常生活的種種，以此來逐漸淡化我對媽媽男女間的那種情？從而增強我對媽媽單純的愛母之情？

還有，媽媽下午問我的那些問題，是不是為了試探？或者，是為了驗證那名心理醫生對我的判斷？

那名心理醫生對媽媽到底說了什麼？

哎呀！

算了算了，不想了，費腦子。

坐在桌前，我煩躁的撓了撓頭髮，覺得自己都快成福爾摩斯了。

接下來的幾天，媽媽依舊像往常那樣，對我關懷備至。

中午想吃什麼啊？

今天的學習計劃完成了嗎？

吃不吃水果啊？剛買的葡萄，還新鮮著呢。

晚飯想吃什麼啊？

媽媽如此反常，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麻了，索不去想，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媽媽對我的好，只是這樣一來，我都不好意思對媽媽動手動腳了，更別說用強了，那不成小白眼狼了嘛。

再想想以前，其實媽媽對我也關心的，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只是從不會在明面上出來。愛得深沉，卻不會泛起波瀾，平靜而又深邃。

這麼一想，我又覺得自己很混蛋了。

而現在，媽媽把她熾熱的母愛所釋放，我心中對媽媽的愧疚更加濃重了。

不知不覺，兩週過去，馬上就要開學了。

開學前一晚，媽媽一邊給我收拾東西，一邊安頓我，要和舍友和氣相處，儘量不要和舍友發生不必要的爭執，退一步海闊天空，我聽著在一旁連連應聲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平常愛吃的一些零食，媽媽給我往書包裡多了一些。

不一會收拾好，媽媽安頓了句：「好了，今晚就不要做功課了，早點睡覺。」講完，媽媽便準備出去。

「媽，我能住家裡嗎？」

媽媽留住腳步，轉過身來，微微皺了皺眉：「怎麼了？宿舍住著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有點不習慣。」

「你在宿舍都住一個多月了，還沒習慣？」

我苦著張臉：「您又不是沒看到我上課的狀態，就是因為每天晚上在宿舍睡眠不好，才導致白天也學不進去的。」

媽媽翻了個白眼，說：「那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嗎？那是你的學習態度消極，本沒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我張了張嘴巴沒話反駁，最後直接耍起了無賴：「我不管，我就要住家裡，而且我馬上高三了，得休息好。」

「那就等你考了滿分再說。」

「可休息不好，怎麼考滿分？」

「是你自己說要靠滿分的啊，又不是我說的。」媽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可得說話算話。」

我撇了撇嘴，繼續耍無賴：「我十八歲生沒過，就還是未成年，不是大丈夫。」

媽媽嗤笑一聲：「喲，這會又不認賬了？」

我哼哼了兩聲，沒搭話，反正我是不想去學校住宿了，哪有在家裡待著舒服，每天能吃到媽媽親手做的可口飯菜，還能天天在媽媽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正美美的想著呢，誰知媽媽突然板起臉，冷聲道：「別給你帶那陽光你就燦爛，趕緊睡你的覺，明天該去學校就去學校。」

我一聽急了，拖著長音喊道：「媽~」

媽媽絲毫不講情面：「喊我也沒用，等你什麼時候改歸正了，我再什麼時候考慮。」

聞言，我立馬沒了底氣，我明白媽媽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是對我不放心唄，我只好小聲嘟囔：「什麼叫改歸正，您把我當什麼人了。」

一提起這事，媽媽就氣不打一處來，鳳眼一瞪：「你說呢？滿腦子穢思想，我還說錯你了？」

我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不言語了。

可能是這段時間，我的表現還不錯，沉寂半晌，媽媽看著我，語氣稍微軟了下來：「明天乖乖住學校去，行嗎？」

媽媽如此前所未有的態度，就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實在不忍心一口回絕媽媽了。再說，我也沒那個勇氣。

心裡的小算盤思來想去，我還是有點不太甘心，乾脆沉默了下來。

見我不吭聲，媽媽一時也沒了脾氣，安靜了下來。

半晌，媽媽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你不是嫌宿舍吵，環境差嗎？那不然的話給你到外邊租個單間，這總行了吧？」

單間？住外邊去？那不連週末回家的機會都沒了嘛。

我一聽有點慌了，連忙道：「不用不用。」說完，看著媽媽那張逐漸沉下來的臉，我小聲咕噥道：「其實宿舍也好的。」

「吃硬不吃軟，病。」媽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出去了。

我關上門，回過來躺在上，長嘆一口氣，鬱悶啊。

······

新的一學期開學，班上的年輕英語老師走了，換了一位有資歷的老教師。媽媽也不帶我們班了，去高二當班主任了。

年輕的英語方老師，待學生態度好，平常和大家打成一片，所以她離校了，大家都捨不得她的。

至於媽媽，對待學生素來嚴厲，也不怎麼愛跟大家開玩笑，在班上的人緣的確不怎麼好，所以媽媽不帶我們班了，對此大家也沒什麼觸。

唯一惋惜的，可能就是男同學們了，畢竟帶我們班最漂亮的兩名女老師都走了，怎麼能高興的起來呢。

而我，可以說喜憂參半吧。

喜的是以後數學課，不用再那麼神經緊張了；憂的是以後，平常不容易見到媽媽了，高二高三不在一個樓層，高三的學習時間又那麼緊張，可怎麼辦呢。

開學第一天，熬到晚自習結束，想著回家探探媽媽的口風，剛出教室門口，蔣悅悅就從後面走了上來。

「顧小暖！」

一回頭，就看到了蔣悅悅那張氣鼓鼓的臉頰，小嘴撅的都能掛拖油瓶了。

「誒呀，這是哪來的受氣包呀？」我偷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才是受氣包，你就是大傻包。」蔣悅悅氣得臭罵了一句，大眼睛圓睜睜看著我，繼續質問道：「你說，放假這半個月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剛想說話，就看到面不遠過來了老師，「別到教室門口。」說著，連忙拽著蔣悅悅朝另一邊的樓道走去。

樓道沒人的角落，蔣悅悅鼓起臉頰，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我，看起來委屈極了。

見狀，我連忙抓起她的手抱在懷裡，解釋道：「我也想去找你啊，但是你還不知道我媽那人嘛，每天就盯著我寫作業，我想喝口水都得跟她請示。」

「你這是狡辯。」蔣悅悅使勁出我懷裡的手，氣呼呼的說道：「就算寧老師不讓你出門，可你也沒和我說一聲啊。」

我無奈再次解釋：「我倒是想，但我媽把我的手機給沒收了，我也沒辦法啊。」

「你又在騙我。」蔣悅悅氣得轉個身子，背朝著我。

「真沒騙你，你還不知道我嗎？恨不得天天跟你膩在一塊，不信你摸摸，我身上真沒裝手機。」說著，我抓起蔣悅悅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亂摸，蔣悅悅一把甩開，「討厭。」

我不厭其煩的再次握住蔣悅悅白的小手，將她拉到跟前，笑道：「不會是想我了吧？」

蔣悅悅眼神閃躲，撇著小嘴：「誰想你了，自戀狂。」

「是我想你了，好吧？」

「哼。」

「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臟都是為你跳動的。」

「噫~好麻。」蔣悅悅小手從我的懷裡掙脫，連忙道：「我要回家了。」

我緊接著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唄。」

蔣悅悅小臉一紅：「不用不用，我媽來接我了。」蔣悅悅擺擺手，說完直接溜走了。

我站在原地撓撓頭，心想：情不過如此。

算了，還是回家吧，就是不知道媽媽會不會讓我進家門。

一路上，心裡七上八下的，步行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到家了。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梆梆梆！」

······

沒人？

「梆梆梆！」

？

我上前一步，趴在貓眼那裡，試圖看看情況，這時，「咔」的一聲，門開了，我連忙往後退一步，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

「誰·····你。」看到是我，媽媽愣了半秒，隨之皺眉，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弱弱笑道：「這不是想家了嘛。」

「想家了？你糊誰呢。」

「反正不敢糊您。」

「什麼叫不敢糊我·····誒誒？誰讓你進來的？」媽媽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鳳眼圓睜，唬道：「出去出去。」

我眼巴巴的看著媽媽，撒嬌似的說道：「媽~我回都回來了，您就讓我進去吧。」

「不行。」媽媽板著臉，說：「不能慣你這個病，出去，回學校去。」

「我不。」說著，趁媽媽不注意，我掙脫開媽媽的手，一溜煙跑回了臥室，並在門口喊：「媽，您早點休息，我睡了哈。」

沒去看媽媽是什麼反應，我直接把門從裡面給反鎖了，然後躺回軟趴趴的大上，仰天長嘯。

「我又回來了。」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在上躺了一會，半小時過去了，媽媽竟然沒有來敲門？

這是默許我呆在家裡了吧？

興奮的揮了揮拳，忽然發現無聊的，手機被媽媽給沒收了，電腦還沒有網絡，啥也幹不了。

躺了會有點睏意，直接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從衛生間洗漱出來，看到媽媽正在準備早餐，我厚著臉皮湊了過去：「媽，有我的份嗎？」

媽媽瞥了我一眼，乾脆利落道：「沒有。」

「啊？」我愣了下，再看餐桌，好像還真沒準備我的份，我不滿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老爸果然說得對。」

媽媽瞧了瞧我，好奇問：「他說什麼了？」

「我爸說、說是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完，我偷偷去瞧媽媽，發現媽媽的臉已經逐漸陰沉下來了，我嚇得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趕緊補充道：「我爸還說了，說不讓我惹您生氣。」

心想：老爸，我可沒有在媽媽面前抹黑您啊。

媽媽的眼神像是利刃似的直勾勾的盯著我，手裡抓著的筷子也已經攥緊了。

我冒著被揍的風險，繼續小心說道：「您看您前些天還對我那麼好，現在說變就變了，對吧？所以，我爸說的沒錯吧？您說呢媽？」

媽媽咬了咬牙，一雙鳳眼瞪著我：「滾蛋。」

我意識到再說下去就會有捱揍的風險了，晃了一眼餐桌，盤子裡放著兩個包子，不知是餡還是素餡的，我手疾眼快的抓起一個，到嘴邊銜著，直接溜向門口，快速的換上鞋子。

回過頭來，站在門口，狠咬了一大口包子，咕噥不清的說：「媽，您做的包子簡直一絕，一個本不夠吃啊。」

媽媽冷眼瞧著我：「怎麼不噎死你？」

「噎不死。」

「滾。」

「好嘞，我上學去了。」說完，關上門，撒丫子溜了。

學校。

坐在講桌旁邊，看著臺上嘰裡咕嚕，用英文講課的老教師，我有點昏昏睡。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剛出教室就被班主任給叫到了辦公室。

「昨晚怎麼夜不歸宿？」

「昨晚家裡有事，我回家住了。」

「不知道打個電話說一聲？」

「對不起啊，郭老師，昨晚事發突然，也沒來得及，您看要不我補個請假條？」

班主任擺了擺手：「寫一千字的檢查，下自習後放到我辦公室來。」

「知道了。」

「嗯，不準再有下次了，不管有什麼事，也得跟老師打電話說一聲，行了，出去吧。」

「好的。」我轉了轉眼珠子，繼續道：「郭老師，我今晚也得回家，您看？」

班主任扭過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行，知道了。」

「謝謝老師。」

從辦公室出來，一臉鬱悶，還得寫檢查？開什麼玩笑？不過想到媽媽不帶我這個班了，還是勉為其難的寫一千字吧。

趁著晚飯的時間，在教室奮筆疾書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上晚自習前，把一千字的檢查給完成了。

晚上下自習，把檢查放到老師辦公室，便興匆匆的回家了。

二十多分鐘後。

「梆梆梆！」

「咔。」

「你·····你怎麼又回家來了？」家門口，媽媽手扶額頭，無奈的看著我。

我嘿嘿一笑，一臉諂媚的打招呼：「媽，您回來早啊？」

媽媽沉默著瞧了我一會，最後悶聲「嗯」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客廳。

我心裡一喜，連忙跟著進屋，然後換上鞋子，左瞧瞧又瞄瞄，家裡就媽媽一個人？

昨晚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爸爸，今天早上也沒看到，難道這兩天爸爸出差了？想到這，我心裡不免火熱起來。

看到客廳沙發上獨自坐著的媽媽，一身紫的真絲睡衣，我的小心臟砰砰直跳，來到媽媽旁邊，我儘量保持著冷靜，慢慢坐了下來。

悄悄打量著媽媽，眼神再也挪不開了，特別是前那一對高聳的巨，把睡衣撐得鼓鼓的，隨著呼一起一伏，讓人浮想聯翩。

「有事？」媽媽瞥了我一眼，身子也朝另一邊挪了挪。

察覺到媽媽的動作，我訕訕笑道：「沒事。」

「沒事就回屋睡覺去。」

「這會還早吧，也睡不著，待會再睡。」

媽媽放下手中的手機，扭頭看著我：「那就回屋學習去。」

「都學一天了，又不差這一會，專家都說了，學習要勞逸結合嘛。」

「高三就是爭分奪秒，就是要不斷衝刺，明白嗎？」媽媽臉一正，又開始洋洋灑灑的說教起來。

「你現在是高三，一刻都不能放鬆，包括下課時間，能多做兩道題就多做兩道題，知道嗎？」

「我明白，我知道。」我乖乖點頭回應。

「那還不趕緊回屋學習去？」

我瞧了媽媽一眼，悻悻道：「醫生不是說，我心理有點小病，不能給我那麼大的壓力嘛。」

「呵！」媽媽上下打量我一番，冷笑一聲：「我可沒看出來你哪有病。」

「前些天您還說·····」

不等我講完，媽媽就打斷了我，說：「那估計是我看錯了。」

我訕訕一笑，小聲道：「那您不白白花了小半個月工資嘛？」

媽媽了冷哼一聲，不搭理我，繼續看起了手機。

我坐在一旁，就那麼幹坐了幾分鐘，終於安耐不住心中的燥熱，胡亂挑了個話題：「媽，我覺得我現在壓力大的，特別是高三下學期的內容開課以後，我有點跟不上進度了。」

媽媽聞言，放下手機，瞧了瞧我，沉思了起來。

半晌，媽媽說：「高三內容其實也不難，而且到時候你們還要總複習，所以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嗯，我知道。」我連連點頭附和，小心翼翼繼續說道：「其實、其實我覺得壓力大，也有解決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我猶猶豫豫道：「其實壓力大，無非就是兩個方面，一個是學習上的壓力，另一個就是生活上的壓力。」

媽媽聞言愣了下，問：「生活上的壓力？是你吃得不好了還是睡得不好了？」

「那倒沒有，您給的生活費足夠了。」我趕緊擺手搖頭。

「那你說，什麼叫生活上的壓力？」言罷，頓了幾秒，媽媽狐疑的看著我：「你不會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想住到家裡來吧？」

「不是不是，您讓我住幾天我已經高興的不得了了，就是·····」

「就是什麼？！」見媽媽有些不耐煩了，我腦子一熱，直接說了出來：「就是身體上，身體有壓力，就和前幾次一樣，我難受的不行。」

說完，我小心翼翼的瞧著媽媽：「我這樣說，您能聽懂嗎？」

「聽懂了。」說著，媽媽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眼神冷厲的盯著我，突然大聲呵道：「顧小暖！」

「啪！」媽媽直接一巴掌招呼了上來。

緊接著，就是一頓亂揍。

幾分鐘後。

「滾回去睡覺！」

「誒誒。」我悽慘的起身，朝臥室走去，走到客廳中間，我不甘心的回過頭來，再次小聲徵求：「媽，那、那您用手成不？」

媽媽咬牙切齒道：「你滾不滾？」

「我·····」

媽媽陡然站了起來，我立馬溜回了臥室。

夜半。

第四十七章

夜半。

城市的喧囂落下帷幕，大地陷入寧靜。

漆黑的房間，我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翻來覆去，沒有絲毫的睡意，腦子裡滿是媽媽的身影。

也不知道媽媽睡著了沒有，要不去看一眼？

那若是媽媽沒有睡著，再被逮到，那以後再想回家來住，不是更難了嗎？

可轉眼一想，這會已經很晚了，媽媽應該睡著了，再說我就偷偷看一眼，又不幹什麼？

在心裡糾結了一會，我還是沒能安耐住，躡手躡腳的下了，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了爸媽臥室的門口。

臥室房門緊閉，門下的縫隙沒有一點光亮，看來媽媽應該是關燈睡覺了。

謹慎起見，我還是緊張的趴在門板上，細細聽了半分鐘。

不過房間裡沒有一絲聲響，反倒是我自己的心跳，在這極其安靜的環境中砰砰作響，格外顯著，自己聽了個一清二楚。

媽媽肯定睡著了，我動的握住門把，向下一轉。

嗯？

怎麼回事？怎麼轉不動？

我再次用力，卻發現門把紋絲不動，我不傻眼了。

媽媽這是把門給從裡面反鎖了？這·····？

可媽媽這警惕也太高了吧？我試著用力再次轉動門把，依舊紋絲不動，看來今晚是沒什麼機會了。

唉·····

我站在門口愣了會，無奈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

也不知道媽媽昨晚聽到動靜了沒有，我總覺得在餐桌上媽媽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匆匆吃過早飯，我就趕緊出門了。

一天匆忙的課程結束，熬到晚上下自習，我剛出校門，就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有些悉，等走近後，才發現原來是媽媽。

一身黑的教師制服，高跟鞋搭配黑絲，站在略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有一種朦朧的美。

我不自喜，高興問道：「媽，您這是在等我一起回去嗎？」

媽媽冷冷瞥了我一眼，沉聲說：「費什麼話，趕緊回宿舍去。」

「啊？」我愣了半天，才結巴道：「您、您這是專門來攆我的啊？」

「不然呢？」媽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我····」

「給你著住宿費是讓你天天回家住的？」

我弱弱道：「我這不是想家嘛，再說了·····」

媽媽不耐煩的打斷我，說：「再說什麼？我看你就是賊心不死，把你給慣成這樣了。」

我小聲反駁：「我就只是想在家裡睡覺，我又不煩您。」

媽媽鳳眼一瞪：「但是我嫌你煩，不行啊？」

「行行行，我敢說不行嘛，您是誰啊，您可是我最尊敬的母親大人。」

媽媽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可真不簡單。」

我知道媽媽這是在諷刺我，只好低頭撇撇嘴，別一句話說不對讓媽媽更生氣了。

「行了，你回宿舍吧。」言罷，媽媽朝我擺了擺手，便轉身走了。

看著媽媽纖弱的背影，我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是回宿舍還是跟上去？

猶豫了幾秒，我還是選擇追了上去。

回過頭來，媽媽停下腳步，皺眉看著我：「不是讓你回宿舍嗎？你跟上來做什麼？」

我連忙出一個諂媚的笑臉，說道：「我這不是擔心您嘛，大晚上的不安全，我送送您。」

媽媽冷冷瞥了我一眼：「用不著。」隨即又向前走去。

我跟上去再次說道：「沒事沒事，就讓我送您吧，路上還能有個人跟您說說話。」

媽媽聞言，扭過頭來，凌厲的目光盯著我：「顧小暖，你是不是閒得慌？趕緊回學校去，聽見了沒？」

我厚著臉皮，就權當什麼都沒聽見，一步一步跟在媽媽身後，媽媽走一段，我也緊跟上去走一段。

最後，媽媽實在是嫌我煩了，也懶得管我了，自顧著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滿心歡喜的跟在媽媽股後頭，也不敢靠的太近，始終保持著一米遠的距離。

名義上是送媽媽回家，其實我心裡想著什麼，媽媽很清楚。

最無奈的還是媽媽，本來是準備在校門口攆我回宿舍，省的我自己溜回家去太晚了，沒法把我再給攆回學校，但媽媽沒想到，這樣反而被我給纏上了，而且我現在變得臉皮又厚，罵兩句踢幾腳本沒用。

不知道走了多久，媽媽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盯著我問道：「你還要往哪送？」

我憨厚一笑，老實說道：「送家去啊。」

媽媽鳳眼圓睜，柳眉倒豎，實在忍無可忍了，大聲罵道：「顧小暖，你是不是有病？」

「沒。」

「你、你是故意氣我對不對？」媽媽火冒三丈，朝我走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大聲質問道：「我用得著你送嗎？」

我小雞啄米似的的點了點頭：「我肯定把您安安全全給送回家去。」

聽到這，媽媽也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送送？其實這就是我想回家的藉口，媽媽氣得給了我一巴掌，直接轉身走了。

我了後腦勺，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媽媽一言不發的徑直走著，也不管我跟不跟著了，倒是我不厭其煩的嘮嘮叨叨。

「媽，您今天怎麼沒開車啊？」

「媽，您今天穿這身真好看。」

其實媽媽每天都是同樣的穿著打扮，只是教師制服的顏會經常換一換。

「媽，您不是當班主任了嗎？當班主任什麼覺啊？」

「媽，我們班新來的數學老師講課還沒您的一半好，我有點學不進去。」

「媽，您怎麼不說話啊？」

忽然，媽媽停下腳步，扭頭不耐煩的語氣吼了句：「顧小暖，你煩不煩人啊？」

我趕緊閉上了嘴巴。

媽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轉身朝前走，我連忙跟上。

其實我倒不是想故意氣媽媽的，只是想隨便找個話題和媽媽聊聊，畢竟一起走在路上的機會太少了，奈何媽媽不理我，就連學習上的問題也不想搭理我。

走了一路，終於到家門口了。

媽媽拿出鑰匙打開門，沒有理會我，便自己進了家門。

我也連忙跟上，生怕媽媽突然把門給關上。

「媽，我爸最近又加班啊？」我一邊換鞋子，一邊隨口問道。

「你爸去外地學習了。」媽媽依靠在沙發上，正在按摩自己的絲襪美足。

聞言，我愣了一下，隨之欣喜。

爸爸去外地學習了，那不就意味著只有我和媽媽兩人在家裡嗎？那·····

我抬頭看著媽媽，心思又活絡起來。

此刻，媽媽半邊身子倚靠著沙發扶手，一條黑絲美腿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正在按壓著她的黑絲美足。

我不動聲的走過去，還沒坐下，媽媽就直接坐正身子，把黑絲美腿放了下去，抬頭看向我：「回屋學習去。」

我······

媽媽對我的戒備心還是太重了，我也很無奈。

但看著媽媽的那雙黑絲美腿，我心中還是癢癢得很，抿了抿乾澀的嘴巴：「媽，您今晚走了一路，我給您按按腳吧？」

媽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穿透人心的目光看著我：「你什麼心思當我不明白？趕緊回你屋學習去。」

我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我能有什麼心思，我就是想孝敬孝敬您，給您按按腳，畢竟您穿著高跟鞋走了一路。」

媽媽聞言，差點氣的岔了氣，不耐煩的說：「用不著，我自己會按，你趕緊學習去。」

我換了個表情，嬉笑道：「我今天的作業在學校就完成了，不會耽誤學習的，您就放心吧。」

「作業還有寫完的時候？」媽媽鳳眼一瞪，反問一句，緊接著就又說：「那就複習去，別來煩我。」

我對媽媽的話充耳不聞，繞過茶几，直接坐在了媽媽旁邊。

媽媽緊跟著把身子往另一邊挪了挪，眼神警惕的看著我，斥道：「你想幹嘛？」

看著媽媽那全神戒備的模樣，我頓時哭笑不得了：「您這？我是您兒子，又不是什麼壞人，您至於嘛？」

媽媽輕蔑一笑，幽幽說道：「你不是壞人，因為你是小畜生，你說我至於不至於？」

「我·····」

「你那點小心思我清楚得很。」媽媽冷笑一聲，繼續道：「看來改天還得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我苦笑道：「不至於吧？我就只是想給您按按腳而已。」

媽媽氣道：「可我用不著。」

「就讓我給您按吧，媽。」說著，我直接在沙發和茶几中間蹲了下去，然後伸手去握媽媽的腳腕。

「顧小暖！」誰知媽媽就像條件反似的，一腳揣向了我的膛，而我下意識的把媽媽的絲襪美足握住，不讓她動彈。

我和媽媽大眼瞪小眼，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下一秒。

媽媽乾咳一聲，僵著臉說了句：「鬆開。」

聞言，我戀戀不捨的摸了一把手中的黑絲美足，緩緩將其鬆開。

察覺到我的小動作，媽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連忙縮回了黑絲美腳，並將美腳放回了鞋子裡，緊接著身子往另一邊挪了挪，緊緊地靠在了沙發扶手上，有些警惕的看著我。

而我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媽媽的黑絲美腿上，有些飢渴難耐的嚥了咽口水。

媽媽今天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所以此刻穿著一整套的教師制服，黑的西服搭配白襯衫，中長包裙直達膝蓋處，一截筆直圓潤的小腿包裹著黑絲襪，看得直讓人慾火叢生。

我貪婪打量著媽媽的修長美腿，目光逐漸向上，看到了媽媽平坦的小腹，沒有一點贅。

忽然。

「讓開。」媽媽起身，冷聲說道。

我也跟在站了起來，就站在媽媽旁邊，捱得特別近。

「媽。」我比媽媽要略微矮半個頭，說話的時候稍微仰著頭，看著媽媽緻的側顏，我喊出的語氣，不都有些打顫。

我有些忍不住了。

已經很久沒有親密的接觸到媽媽了，那種陷入在慾望中的焦躁，還有對媽媽的那種渴望，此刻，都轉為了盲目的衝動。

我相信，經過上一次，媽媽這次肯定不會拒絕我的。

注意到我那侵略如火的目光，還有那顫巍巍的語氣，媽媽彷彿察覺到了不安，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欠了欠。

緊接著。

「你趕緊回屋學習去。」媽媽努力保持著在我面前的威嚴，僵著臉說了一句，只是語氣在我聽來，有些慌。

我安靜的看著媽媽，可內心卻早已躁動不安，雙手緊握再鬆開，再緊握鬆開，有一點糾結。

見我沒什麼反應，媽媽快速的說了句：「你待著吧。」言罷，媽媽就想溜走。

「媽。」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緊緊抓住了媽媽的胳膊。

媽媽頓時站在了原地，身體有些僵硬，頭也沒回：「鬆開！」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得，語氣硬邦邦的。

「媽~」

「我再說一次，鬆開。」

「媽，我、、、我壓力大。」

「別讓我發火！」

抓著媽媽胳膊的雙手，不甘心的緩緩放下，我悶聲悶氣的說道：「您幫我一次能怎麼了嘛。」

「啪！」

重重對的一巴掌落在了腦袋上，能覺到媽媽使了很大的力氣。

我可能已經習慣了，挨一巴掌，沒什麼反應。

媽媽氣得身子有些抖，只是沒再打我，雙手緊握著，起身回屋了。

我站在客廳，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又搞砸了！

在客廳坐到晚上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也沒見媽媽從臥室裡出來。

媽媽今晚不洗澡了？

來到媽媽的臥室房門前，我猶豫了下，伸手握著門把轉了下，沒反應。

得，媽媽又把門反鎖了。

回到臥室，胡思亂想了一會，昏昏沉沉的睡去。

······

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就像躲著我似的，白天見不到，晚上回去媽媽也不開門，任由我在門口敲了大半天。

持續了幾晚，我放棄了，無奈回宿舍住著了。

第四十八章

一眨眼，時間來到了週六。

晚自習結束以後，我沒想著回家，而是和蔣悅悅一起回了她的家裡。

她父母因為工作方面的原因，出差是常事。

於是，她媽媽今天下午出差剛走，晚上我就來了。

近一個月沒嘗過味，一進屋，我就急的抱著蔣悅悅，一把按在了牆上。

如同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蔣悅悅身上的天藍校服被我一件一件的扒掉，渾身上下只剩白的內褲還掛在大腿，伸手在那片黑叢林中摸了一把，早已經溼淋淋了。

沒有過多的前戲，把她的內褲扒到膝蓋，直接著湊了上去，扶著龜頭在溼漉漉的小口磨蹭了幾下，身體用力向前一，「噗嗤」一聲，將整了進去。

「呀····你輕點啊·····」蔣悅悅雙手聲撐在牆上，回過頭來嗔怒了一句。

只是下一秒，就被我一連貫的撞擊，的說不出話來了，只得雙眸微閉，臉頰通紅，櫻咿咿呀呀的發出婉轉嘹亮的呻聲。

自從上次，已經過去近一月的時間，我心中積攢下來的所有慾望，都全部發洩在了蔣悅悅稚的嬌軀上。

反觀蔣悅悅，同樣如此。

剛開始還有些畏羞，等進入狀態以後，反而顯得比我更加強，連綿不絕的低淺唱，逐漸高昂。

「啪啪啪·····」

一陣陣體撞擊的靡之聲，響徹不絕。

因為近月的時間沒有了，高來得也很快，十多分鐘左右，我大著氣，抱著蔣悅悅的小翹，把大灘在了蔣悅悅的股上。

蔣悅悅也是高直至，雙腿微微打著擺子，險些跌倒在地。

回過神來，蔣悅悅第一句話就是：「你要死了，那麼用力？」

我嘿嘿一笑，雙手撫摸著她的細，說：「你剛剛不是說用力嗎？」

「哪有。」蔣悅悅面紅耳赤，一跺腳跑進了洗浴間。

低頭看著佈滿粘的，我也跟著進了洗浴間。

「別鬧~好好洗澡。」

「再來一次，你看，他都硬了。」

「嗯····輕點·····」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翌。

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

了睏倦的雙眼，扶著下了，去廁所撒了泡，又回到臥室繼續躺下，再眯一會。

「嗯~」

蔣悅悅睡夢中翻個身子，拱進了我的懷裡。

······

下午兩點多，飢腸咕嚕，餓醒了。

下去廚房，打開冰箱一看，什麼吃的都沒有，孤零零的放著幾瓶礦泉水。

「有啥吃的沒？好餓啊。」蔣悅悅穿著一身卡通睡衣，趴在廚房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

我回過身給了她一個白眼：「你家廚房空空如也，什麼都沒，餓著吧。」

「才不要，我要點外賣。」

於是，她點了兩份烤雞。

·····

一個平淡無奇的週末，在蔣悅悅家度過。

新的一週開始，高三的課程愈發緊張，在班主任的監督下，每個人都在拼了命的學習，早起早讀，挑燈夜讀。

可能是受到周圍人的影響，我自己也開始裝模作樣的認真起來，上課不開小差，下課也不去場了。

也只有晚自習結束了，才能有那麼一會空閒的時間。

偶爾，蔣悅悅爸媽出差了，去她的家裡住一晚。

對於媽媽，我每天都有想。

甚至，晚上做夢，我都想著媽媽會主動來看看我，哪怕隨便找個藉口。

可惜，兩週過去了·····

媽媽依舊沒來。

媽媽帶的班級，和我所在的班級，樓層只差兩層。

我在六樓，媽媽在四樓，但高二和高三的放學時間，包括用餐時間都是有間隔的，所以，不專門去等，平常是很難遇到的。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我依舊忍耐著，沒去找媽媽。

有幾次在課間，在校園遇到媽媽，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我故意躲開了。

事後，仔細想想，才明白。

其實，我這是在和媽媽賭氣。

或者說，在逞強。

既然媽媽不想讓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這有些什麼關係呢。

可我就想證明。

即使我不回家，沒有您，我在學校依舊能過得好好的，甚至沒有您的監督，憑我自己，成績也能變好。

月底的模擬考試，成績不出所料的進步了。

雖然進步不是很大，分數提高不是很多，但成績明顯是朝著一個上升的趨勢去的，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只要肯付出，就會有相匹配的結果。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快兩個月，我省吃省喝，手裡的錢，終於花光了。

這天，週末休息待在宿舍。

躺在上，正發愁該怎麼辦時，李晌擱旁邊遞過來一支菸，我猶豫了下，順手就接下了。

點著以後，就那麼冒著煙，也不。

就是二手菸了不少。

腦子裡糾結著要不要找媽媽拿零花錢和伙食費，可是賭氣了近一個月，讓我現在去向媽媽低頭，我著實辦不到。

但是伙食費總得吧？

剛開始，還能下飯館去吃點好的，到現在每天只能去食堂，吃那些吃不慣的飯菜。

沒錢真是難死個人了。

要不找爸爸拿點？這個念頭剛有，就趕緊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如果找爸爸拿錢，那媽媽肯定也就知道了。

那我這近兩個月的堅持，不就白白付出了嗎。

那找誰借點呢？不過手機被沒收，也沒什麼可以借錢的人啊。

找誰呢····

「嘶！」

手指一燙，我低頭一看，濾嘴都快燒沒了，連忙甩掉手中的菸頭。

抬頭檢查了一下手指，還好沒事，就是皮膚有點紅紅的。

「咳咳····」

被嗆得咳嗽了好幾下，我一瞧，這才發現，宿舍人手一支菸，整間屋子煙霧繚繞，簡直和天庭有的一比。

平常他們菸，還遮掩一些，菸頭菸灰不敢亂扔，但一到週末沒有老師檢查，完全放飛自我了。

就是這個煙味太濃，嗆得我有些受不了，捂著嘴巴咳嗽個不停。

不行，我得出去放放風，不然要被燻死在宿舍了。

遮住嘴巴剛下了，宿舍門這時從外被推開，忽然走進來一人。

一身黑的西裝制服，白襯衫，領口系開著一顆紐扣，搭配著一條直筒寬鬆的九分西褲，看起來優雅而又不失幹簡練。

我定睛一看，竟是媽媽，正捂著口鼻，掃視著宿舍內的環境。

我愣了愣，連忙走上前，低聲喊道：「媽。」

媽媽瞧了瞧我，又打量了幾眼宿舍菸的幾人，皺著眉扭頭走了出去：「跟我出來。」

沒管目瞪口呆發愣的宿舍幾人，我連忙跟著媽媽出了宿舍。

下宿舍樓的一路上，我第一次受到了無形中巨大的壓力。

媽媽邁著小步，輕快的走在前面，一身黑制服，又酷又颯，引得一旁的學生頻頻側目。

一些膽大的，直接停下腳步，眼神直愣愣的瞅著媽媽。

顯然，媽媽這種高冷的大美女，對哪個階段的男，都充滿了引力。

我心中閃過幾分得意，又連忙跟緊媽媽，靠的近近的。

這可是我媽，你們看什麼？沒見過大美女？

哼，我媽媽豈是那些胭脂俗粉能比的？羨慕去吧。

偷偷瞄了媽媽幾眼，發現媽媽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也不敢胡亂開口講話。

一路上沒停留，直接來到了校園，然後稀裡糊塗的跟著媽媽上了她的車。

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駛，安安靜靜的像個乖孩子。

媽媽雙手扶著方向盤，指尖輕輕摩挲著，沉默不語。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安靜到壓抑的氣氛，我都有些坐不住了，心裡七上八下的，媽媽不會是生氣了吧？

我這近兩個多月來，好多次週末都沒有回去，在學校也沒有去找她，媽媽會不會覺得我不受管教？

我雙手放在膝蓋處緊緊的攥著，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半晌，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喊了句：「媽？」

「嗯。」媽媽簡單應了一聲，扭過頭來：「怎麼了？」

「沒怎麼、沒事。」我趕緊搖搖頭。

媽媽又輕聲「嗯」了一聲，轉回去發動了車子。

我在心裡直犯嘀咕，媽媽看起來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啊？

車子緩緩駛出校園，我的心裡又升起了疑問，這是去哪？難道是媽媽知道我這段時間吃得不好，帶我去大吃大喝一頓嗎？

還是說，又要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只是看著車窗外快速逝過的地方，那些悉的商店和大廈，我這才有些反應過來，這不回家的路嗎？

難道媽媽這是帶我回家？

不會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質疑，但當車子停在小區樓下的那刻，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砰砰直跳。

媽媽怎麼帶我回家了？

是有什麼事嗎？還是另一個我不敢想的可能，媽媽讓我回家住？

我不是很明白，扭頭看向媽媽，略帶詫異，茫然道：「媽？您這是？」

看我直愣愣的眼神，媽媽鳳眼一瞪，沒好氣道：「看什麼？下車啊。」

「哦哦。」我連連點頭，趕緊乖乖下車。

心裡卻不停嘀咕，媽媽這是轉子了？

回到家裡，把鞋子換下來，穿上我自己那雙拖鞋，瞬間覺得，之前的覺又回來了。

還是家裡好啊，看起來就寬敞，那間狹小的宿舍本沒法比。

只是······不知道媽媽到底是喊我回來有什麼事，還是讓我住在家裡，我心裡有些不安。

若真是有什麼事，僅此而已，那我不白高興一場嗎。

悄眯的回到臥室，剛坐下還沒喝口水，媽媽就抱著幾件衣服走了進來。

「媽。」我緊跟著站了起來。

媽媽沒說話，而是走近，忽然提起我的衣肩聞了聞，然後皺眉說：「趕緊把你這身換下來，一股煙味。」

「啊····有嗎？」愣了下，隨即我低頭聞了聞，好像還真有一股煙味，平常在宿舍還真聞不出什麼。

一時，我突然覺得不對啊，媽媽不會誤認為我也菸吧？可我那頂多算冒煙啊？而且媽媽進門那會，也沒看到啊，我連忙解釋：「媽，我沒，都是宿舍他們的，然後給我燻的衣服有味了。」

「我說你了嗎？你急著解釋什麼？」媽媽異常平靜的看著我，忽然眼睛一眯，冷聲道：「不會是你了瞞著我，心裡有鬼吧？」

「我冤枉啊~」我直接抬起胳膊，豎起三手指，說：「我發誓，我絕對不菸，如果我菸了，那我就·····」

媽媽沒好氣的打斷了我的話：「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你菸了。」

就是小狗·····

我委屈著道：「那您還冤枉我菸·····」

「我那是警告你。」媽媽臉一正，盯著我說：「你要是敢菸，看我不收拾你。」

又嚇唬我······

「您放心，我保證，絕不菸。」

「諒你也不敢。」媽媽輕哼一聲，吩咐了句：「換了給我拿過來。」

言罷，媽媽走了出去，依舊穿著那身制服。

我眼睛不眨的瞧著媽媽的背影，心裡想著，媽媽可真要死個人吶。

·····

晚上，爸爸回來了。

這麼久未見，爸爸一進門就打趣我：「長大了啊，都不想家了。」

我那是不想家嗎？實在是不敢想啊。

媽媽忙裡忙外，擺了一桌的菜，這是歡我的嗎？

噫~肯定不是。

夜漸濃。

時隔一月，爸爸、媽媽和我，一家三口終於又坐在了一桌。

熱氣騰騰的飯菜，溢滿了生活的味道，滿滿的溫馨。

若在學校食堂，估計又是潦草對付幾口就完事了。

現在，配著媽媽炒的香噴噴的菜，我覺得我能幹三大碗米飯。

······

「你這吃第幾碗了？」

看著媽媽那驚愕的目光，我抿了抿嘴巴：「第三碗啊。」

媽媽平靜的凝視了我幾秒鐘，緩緩說道：「行了，別吃了，晚上不宜吃太撐。」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撓了撓頭，小聲咕噥道：「我還沒吃飽呢。」

「什麼？」媽媽聞言，擰著眉頭看著我：「還沒飽？」

「昂。」我點了點頭。

「你多大飯量我還不知道？不準再吃了。」

「您這？」我頓時哭笑不得了，拍了拍肚子，道：「這是我的肚子，我還能不知道飽沒飽嘛？」

媽媽沒好氣道：「沒飽也不準吃了，晚上吃那麼多做什麼？小心消化不良。」

「問題是我還沒飽啊。」我眼饞的看著桌上的一桌菜，嚥了一口口水，道：「再說，您給我做了這麼一桌好菜，不吃掉不費了嘛。」

「你臉可真大。」媽媽斜了我一眼，哼了一聲：「這是給你爸做的。」

聞言，我看著老爸，幽幽道：「原來我這是沾了您的光啊。」

爸爸笑了笑，繼續大口吃菜，掩飾那得意勁。

一時，只覺得心裡酸酸的，也沒什麼胃口再吃了。

坐了會，便起身道：「你們吃，我下去溜會彎。」

剛準備出門，媽媽忽然跟了上來，一臉正：「我也下去轉會。」

我不敢有異議，只好和媽媽一起出門了。

時過十月，天氣微微涼。

小區公園多了一群遛彎的人，有夫婦，有老人，還有一家三口的。

和媽媽慢悠悠的散步在鵝卵石小路上，我的心情在此刻，彷彿寧靜了下來。

趁著昏暗的路燈光亮，我斜視打量著媽媽，心中有種難以訴說的情。

如果我和媽媽每天都能像今晚這樣，那該多好啊。

「最近學習怎麼樣了？」走著走著，媽媽忽然開口問道。

「啊？」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才回道：「還·····還行吧，上個月月考有一點小進步。」

「那就好。」媽媽欣的點了點。

沉默下來，又並肩著走了一會。

好幾次媽媽想開口講話，卻又沒說出話來。

看媽媽那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裡大概有些明白了，可能媽媽是想讓我繼續回學校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吧。

其實，剛才媽媽說一起下來轉會的時候，我就知道，媽媽是有話和我說。

心裡升起一股股濃濃的失落，彷彿間，又有些解脫。

這樣也好，不用再抱有某些幻想了。

「到那坐會吧。」媽媽努了努下巴，是一張長凳。

走過去，和媽媽一左一右坐下來，我雙手放在膝蓋，規規矩矩的。

媽媽翹起腿，瞧見我這老實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笑了笑，纖細的手掌託著下巴，撐在長凳扶手上，微微眯眼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媽媽好美好人啊·····

一陣陣微風略過，吹亂了媽媽額前的髮絲，媽媽用手到耳朵後面，忽然開口：「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在和媽媽賭氣呢？」

我正痴於媽媽剛剛的那抹風情，還沒反應過來，就愣住了。

原來·····媽媽知道我在和她賭氣啊。

回過神來，我低聲道：「我沒有。」

「沒有？」媽媽轉過頭來看著我，輕聲說：「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瞭解你那點小情緒嗎？」

是啊，怎麼會不瞭解呢。

沉默半晌，媽媽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是你媽，能有什麼氣，值得你跟我賭氣兩個月啊？遇見我也不講話？」

「就因為我不讓回家嗎？」

聞言，我心裡一下子就有些堵得慌。

是啊，我對媽媽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傷害了媽媽，但媽媽何曾放棄過我啊，總是在想法設法的引導我回歸正途。

而我卻還在耍小孩子脾氣，和媽媽賭氣兩個月，想讓媽媽向我低頭。這還是媽媽寬容，主動放下身架，週末跑來宿舍找我。

可如果媽媽不主動來找我呢？難道還一直賭氣僵持下去？

認真想一想，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媽，對不起。」雙手緊攥在一起，我又說出了極其無用的道歉。

媽媽緩緩搖了搖頭，逐漸沉默了下來。

見狀，我再次開口，安道：「媽，我不回家，也不全是賭氣的原因，其實吧·····」

「什麼？」媽媽輕聲追問。

猶豫了下，我慢慢講述起來：「其實我想得更多的是，安分的待在學校，不想給您添麻煩，您明白嗎？我待在家裡，總是對您產生不應該的想法，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是錯誤的，可有時候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但住在學校以後，每天見不到您，我就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把力放在學習上，我這樣說，您能明白嗎？」

言罷，我小心翼翼的打量媽媽。

還以為媽媽聽了我這番話，會對我發火，但媽媽的樣子，好像並沒有生氣。

「那以後呢？」媽媽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有些期待似的。

我撓了撓頭，瞧著媽媽，小聲試探句：「要不您繼續讓我住學校宿舍去？」

媽媽聞言，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卻不提這茬，朝我翻了個白眼，反問道：「讓你住回宿舍，繼續學怎麼菸？」

聽到菸這兩個字，我噌的一下立馬站了起來，反駁道：「媽，我跟您保證，我肯定沒菸，我要菸就是小狗。」

媽媽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你下的菸頭我都看到了。」

我怔了怔，只好委屈道：「汪汪汪。」

媽媽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於是，我也跟著傻笑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喊著：「汪汪汪。」

「行了行了，別叫了，旁人可聽見了啊。」媽媽輕輕踹了我一拳，又是一記白眼。

我和媽媽之間的不愉快，彷彿微風，就這樣輕輕吹走了。

「好了，回去吧。」媽媽站起身子，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容。

「嗯嗯……」

鵝卵石窄窄的小路上，走在媽媽旁邊，我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近，受到媽媽溫暖的笑。

······

「媽，我在宿舍真沒菸，是他們扔給我，我不好意思才接下，然後點著的，但我絕對一口都沒。」

電梯口。

「嗯，我知道。」媽媽點了點頭。

我心裡美滋滋的，就像吃了蜂屎。

第四十九章

時間一眨眼，天氣轉秋。

早晨。

「顧小暖！你把秋褲給我穿上，聽見了沒？」

聽到門外傳來的叫喝聲，我不僅連忙回應：「聽見了聽見了。」

這已經是媽媽第三次喊我多穿點了。

北方的天氣轉涼，溫度會下降到很冷，單薄的褲子已經抵禦不了涼颼颼的冷風。

媽媽常說：少年不穿暖，老來關節炎。

每到天涼，必定會讓我穿厚一點，只是為了所謂的風度，我常常會說：我不冷，一點都不冷。

但行走在冷風中時，照樣拉緊衣服縮了身子。

門外又響起：「再磨蹭要遲到了啊。」

瞧了眼門口，看來只能穿上那件厚厚的秋褲了。

······

換好衣服褲子，從臥室出來，爸爸媽媽已經在吃早飯了。和往常一樣，挪下椅子坐好，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看了眼時間，距離清晨早讀還有半個小時，我不嚥食物的速度快了些。

轉眼一想，我試探道：「媽，要不今天我坐您的車去學校吧？」

「不行。」和以往一樣，媽媽一口回絕，並瞪著我說道：「自己騎車去。」

爸爸也在一旁附和：「騎自行車也不錯，不僅不堵車，還能鍛鍊身體。」

我·····

「好吧，我騎車去。」

還以為那天晚上以後，媽媽會對我很溫柔，可惜呢。

除了默許我住在了家裡，其餘的一成不變，該防著我還是防著我，晚上睡覺不反鎖門，那也是因為老爸在家裡。

平常的態度，雖不勝以往的冷漠，但卻多了份凶氣。

唉，不提了。

吃過飯，匆匆下樓，騎著媽媽給我新買的自行車，上學去。

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是沒遲到，踩著上課鈴聲進的教室。

教室內，大家齊刷刷的站著，抱著書本炮語連珠，朗朗書聲震耳聾。

高三的課程早已結束，緊張的總複習也早早的開始了，教室後的黑板上寫著大大的「倒計時：２２９天」幾個大字，無處不在透著緊張。

枯燥的學習以進行，每天都覺得自己神不足，困得要命。

對媽媽的念想，也壓在了心中好久。

·····

時間來到週末，上午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媽媽，偷偷地溜到了蔣悅悅家。

自從進入總複習之後，蔣悅悅的父母也不再頻繁出差了，每天都會接送她，並監督她學習，搞的我和蔣悅悅一點親熱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蔣悅悅父母臨時有事，可算是讓我逮著機會了，壓抑了許久的慾望直接爆發，衣服都沒脫掉，和蔣悅悅在客廳就了起來。

「嗯嗯嗯啊····快快····點·····」

「啪啪啪····」

「啊啊啊·····用力·····」

蔣悅悅穿著一件白長袖，下身赤，跪趴在沙發上，白的股被我從後面撞得前後晃動不止。

扶著蔣悅悅的纖，快速的十幾下之後，意襲來，直接猛地將入深處，將一團團了出來。

高過後，蔣悅悅如同屍般趴在沙發上沒了動靜，我拔出，摘掉套子，身子也軟綿綿的趴在了蔣悅悅身上。

慾望長久的積壓，猛然這麼一洩身，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提不起什麼神來，莫名的空虛。

隨意撥著蔣悅悅頸側散亂的頭髮，我開口問道：「悅悅，你大學打算報哪啊？」

「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報同一所大學啊。」蔣悅悅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句。

確實，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大學要在一起。

「我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蔣悅悅聞言，立即回過頭來，目光如炬的盯著我。

遲疑了下，我嘆口氣道：「也沒什麼，就是我想報省內的學校。」

蔣悅悅皺眉：「省內的？」

我點了點頭。

「為什麼呀？」蔣悅悅一把推開我的身子，坐了起來，憂心忡忡道：「省內就那兩所好大學，而且分數線相對其它省還高，肯定不好考，你怎麼想的啊？」

其實蔣悅悅說的我也明白，省內僅有的兩所重點高校，一所是９８５理工高校，一所是２１１師範學院，本來省內的可供選擇就少，再加上本省每年的高考人數基數龐大，所以競爭尤為殘酷，可能差一分就會被刷下去.

但我仍想報考省內的唯一原因，只是想離家近一點，僅此而已。

見我久久不語，蔣悅悅有點急了：「你難道就不想走出去嗎？還是說你不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學了？變心了？」

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別想那麼多好不好。」我哭笑不得，見蔣悅悅急得泫然泣，我只好老實說了：「其實我就是想離家近一點，沒有一點的其它原因。」

「真的？」蔣悅悅將信將疑。

我無奈點了點頭：「我發誓，真的。」

聞言，蔣悅悅癟了癟嘴巴，道：「那我要是考其它地方去，我們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嘛，你就不能和我去同一所學校嘛？」

這·····

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門外好像傳來了腳步聲，並且漸行漸近。

不對勁！

「好像是我爸！」蔣悅悅突然慌張說了一句，下一秒：「穿、穿衣服。」

蔣悅悅緊張的話都不利索了。

本不用她提醒，因為我已經聽到了門口鑰匙開鎖的窸窣聲，我慌里慌張的手腳並用提褲子，可人越緊張，動作反而越不利索，

於是，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門口的中年男人瞪大眼睛看著客廳的一幕，滿臉的不可置信。

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衣衫不整的和一個陌生男孩坐在沙發上，這時候，就算是個傻子，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呼····呼！」蔣悅悅父親的息聲逐漸濃重，呼哧呼哧的，就彷彿一位菸多年的支氣管炎老者。

而蔣悅悅小臉慘白，已經完全傻了，呆滯在那沒一點反應。

至於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

這是被抓了個現行啊，完了完了。

「把衣服穿好！」蔣悅悅父親額頭青筋暴起，語氣低沉，怒火難抑，但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讓我和蔣悅悅先把衣服穿戴整齊。

我明白，他這是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想給蔣悅悅留點臉，和我沒什麼關係，可能現在恨不得扒光我，直接死揍一頓。

聽到她父親的話，我和蔣悅悅嚇得迅速穿褲子，把衣服穿戴整齊，又不忘整理了整理頭髮，然後瑟瑟發抖的規矩坐好。

蔣悅悅父親走過來，沒給她好臉，黑青著張臉沉聲道：「你先回屋去。」

蔣悅悅下意識的扭頭看我一眼，面擔憂。

見此，蔣悅悅父親更生氣了，直接暴走，喝道：「回屋去！沒聽見啊？」

蔣悅悅被嚇得一靈，連忙起身，往臥室走去，在門口又回頭張望我一眼，才關上門。

我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蔣悅悅父親身上，生怕他一巴掌突襲過來，打我個措手不及。

只是，蔣悅悅父親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陰沉著張臉，在我面前踱著腳步走來走去，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不能這樣下去啊，得找個破局的法子。

前思後想，我站起身來，壓著內心的膽怯，壯著膽子說道：「蔣叔叔，我、我是真心喜歡悅悅的，以後一定會對她好的，絕對不會辜負她，請您相信我。」

這話一講完，我就覺得自己太傻了。

果然。

「相信你？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蔣悅悅父親停下腳步，橫眉怒目的看著我：「你個未成年的娃娃，有什麼能力和底氣說讓我相信你？」

「我·····」

蔣悅悅父親直接打斷我的話，怒道：「你什麼都不用說，給你家裡打電話，把你父母喊過來，趕緊的！」

額·····

就媽媽那脾氣，喊她過來，那我不完蛋了嗎。

可·····可看蔣悅悅父親不容置疑的樣子，我這也不敢拒絕啊，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爸手機號多少？」見我久久沒有行動，蔣悅悅父親再次質問。

聞言，我連忙道：「我打我打。」

肯定不能給媽媽打，只能給爸爸打。

「嘟嘟嘟······」

老爸啊，您快接啊，就靠您救命了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我才死心，放下手機，小心道：「沒人接。」

蔣悅悅父親：「那就給你媽打。」

沒辦法了，只好給媽媽打電話過去。

「什麼事？」

「媽，我、我在蔣悅悅家，被····您要不要也過來坐會？」

我正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時，蔣悅悅父親一把奪過手機，言語不善道：「我是蔣悅悅父親，你兒子在我家被我逮了個現行，你過來一趟吧。」

「還沒問，你先過來再說吧。」

「地址鳳凰名居·····」

言罷，蔣悅悅父親直接掛掉了電話，手機扔到桌上，握著拳頭坐了下來，怒氣衝衝的盯著我。

這是害怕我溜走嗎？

看著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我忽然有些坐立不安，竟想讓媽媽趕緊過來。

兩家的小區並不算遠，媽媽開車也就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

這十分鐘的時間，簡直度秒如年。

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瞥，突然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盒已經拆盒的杜蕾斯，正巧不巧，就夾在蔣悅悅父親身後的沙發縫裡，而他好像還沒發現。

這時，蔣悅悅父親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扭頭低眉一看，神頓時僵在了那。

而我，也緊張的僵住了身體。

他緩緩拿起那盒已經拆封的杜蕾斯，撥開一看，臉隨即又是一沉，「咯吱咯吱」的咬緊牙，然後將那盒杜蕾斯，直接在手中給狠狠握扁了。

「好、好啊！真的是····什麼都敢幹啊！」蔣悅悅父親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突然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被嚇得立即起身，連忙道：「叔叔，您別、別生氣，消消氣。」

「消你大爺！」蔣悅悅父親一把捏住我的後腦勺，狠聲說道：「你才多大啊？嗯？你都沒長齊，就想著給你家傳宗接代了？啊？」

一邊喊，還一邊掐著我的後腦勺，前後使勁拉扯。

而我還不敢反抗，我真是·····真是哭無淚啊。

媽啊，我求您趕緊來吧。

就在我特別無助的時候，蔣悅悅一把推開門，走了出來，喊道：「爸，您幹嘛呢。」

「你說我在幹嘛？」蔣悅悅父親頭都不回，掐住我的後腦勺使勁前後晃了幾下，氣沖沖的說道：「不揍這小子一頓，我消不了這火。」

「您別動手啊。」蔣悅悅連忙走近，把我和她父親分開，站在中間，一臉為難，低聲道：「爸，我、我也有錯，您別這樣好不好？」

聞言，蔣悅悅父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狠狠的瞪了我幾眼，才氣呼呼的坐下。

蔣悅悅朝我癟了癟嘴，連忙坐到她父親旁邊，扒拉著她父親的胳膊搖晃起來。

我小心翼翼的坐下，受到後腦勺的疼痛，在心裡暗暗吐槽，用的力氣還大。

不過幸好，沒有直接動手打我，不然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和蔣悅悅父親動手打一架吧？

不過一會，門外一陣響起敲門聲，我立馬抬頭看向門口。

蔣悅悅上前把門打開，媽媽穿著一身黑西服套裝，走了進來。

媽媽神匆匆走進門的第一反應，竟是尋找我的身影，看到我坐完整無好的坐在沙發上，媽媽似乎鬆了口氣，可能是擔心我被蔣悅悅父親打壞吧。

緊接著，媽媽又換上了一幅怒氣衝衝的樣子，上來就給了我兩巴掌。

我閃躲不及，結結實實的捱了兩下，臉瞬間就充血泛紅。

被媽媽打正臉，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這次還那麼用力，打的我直接眼冒金星，不知南北了。

可見媽媽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時，被揍完了，蔣悅悅的父親也說話了：「好了好了，別把孩子給打壞了。」

我在心裡暗自道：老狐狸，這下氣消了吧。

媽媽瞪了我一眼，這才轉身，一臉歉意的打招呼：「您好，是蔣悅悅的父親吧？」

蔣悅悅父親點了點頭，不冷不熱：「是，我是蔣悅悅的父親。」

熱臉貼了涼板凳，媽媽勉強笑了笑，繼續道：「您看要不要先讓孩子們先進屋？我們談談？」

蔣悅悅父親看向蔣悅悅，嘆口氣，道：「閨女，你進屋去。」

蔣悅悅乖巧的「哦」了一聲，起身回了臥室。

這時，媽媽也回身瞪著我：「下樓等著。」

聞言，我無奈離開。

·····

十幾分鍾以後，媽媽冷著張臉，從單元門走了出來。

一坐進車裡，媽媽直接動手，對我就是一頓噼裡啪啦的暴揍。

我雙手抱著腦袋，連忙求饒：「媽，您別打我臉啊，明天我還得上學呢。」

媽媽最後用力給了我一巴掌，揪著我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顧小暖，你說說你，才消停了幾天？你就給我整事，有完沒完了？」

「媽，您消消氣消消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趕忙朝媽媽賠笑，小心道：「看您剛剛的臉，是不是她爸態度不好？」

「你說呢？」媽媽反諷一句，沒好氣道：「人家養了十幾年那麼大個寶貝閨女，被你給嚯嚯了，人家態度能好？你說說你，真要氣死我了。」

我嬉笑道：「所以呀，還是養個兒子好，不吃虧。」

媽媽眉頭一皺，爆了口：「好個，當初就該把你給打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了。」

我笑著點頭附和：「嗯····對對對，您說得對，打了好。」

聞言，媽媽一愣，隨即給了我一個腦瓜敲，罵道：「我對你個大頭鬼。」

我著腦袋，小心問：「媽，你剛剛都和她爸聊什麼了啊？」

「你說聊什麼？聊你們兩人的事怎麼解決。」媽媽沒好氣道。

我又問：「那聊了個什麼結果啊？」

「沒結果。」

「啊？」我連忙追問：「沒結果是什麼意思？」

「以後看你自己。」

我茫然問：「看我自己？」

媽媽聞言，斟酌一番，說：「考一個大學去，就不管你們了。」

「啊？」

媽媽繼續道：「現在的話，你們暫時就別在一塊了，好好學習才是首要任務。」

聽到這話，我頓時想哭了。

苦笑道：「為什麼啊。」

「你說為什麼？」媽媽神情一凜，鄭重其事：「你們現在什麼階段自己不清楚嗎？是高三！決定你以後的一輩子的事情！容不得馬虎，也不能因為早戀給耽擱了。」

「可也沒必要把我們拆開吧？」我很難過，反駁道：「我們的成績並沒有因為談戀愛下降，反而進步了，而且您都看在了眼裡，不是嗎？」

媽媽安安靜靜的聽我講完，嘆口氣：「媽媽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不是你早戀的理由，更不是你學習進步的理由，難道你努力學習只是為了追尋蔣悅悅的腳步嗎？就算你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可如果她變心了呢？你怎麼辦？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我搖搖頭：「不是您說的那樣，而且她也不會變心。」

「呵呵。」媽媽嗤笑一聲，話鋒一轉，道：「等去了大學，你就明白，優秀的人在哪都不缺女朋友，同理也不缺男朋友。」

我明白媽媽的話，我沉默下來，不想去反駁了，腦子裡此刻都是蔣悅悅的身影。

媽媽見狀，安一句：「等以後你就明白了。」

一路上，我悶悶不樂，到家以後，我就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晚上，媽媽喊我出來吃飯，我神情低的走了出來。

媽媽見我這般模樣，無奈道：「你這就放棄了？不是跟你說了嗎？好好學習，考一個大學去就不管你們了。」

我抬頭瞧了瞧媽媽，不確定她是不是在我，淡淡「哦」了一聲，坐下來吃飯。

第二天開學，手機被媽媽沒收，我無動於衷。

來到學校以後，我一路跑到教室，發現蔣悅悅的座位上是空著的，我有點慌了。

等課上，問老師情況的時候，才知道，蔣悅悅轉學了。

晚上放學回家，我問媽媽怎麼回事，蔣悅悅轉到哪所學校去了，可媽媽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

無奈之下，我只好趁著媽媽在廚房那一會，偷出被藏起來的手機，然後趕緊開機，登上ＱＱ。

「叮咚、叮咚、叮咚·····」

一下彈出來幾十條消息，除了新聞，全部都是蔣悅悅發過來的。

「我爸我媽輪番上陣，要求我轉學，家裡託了關係，辦了轉學申請，我實在沒辦法了，對不起。」

「我明白，我爸我媽是為了我好。」

「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要加油學習啊，最起碼為了我，你也應該好好學習啊。」

「我爸說，如果我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他就不管我們了。」

「我已經開始憧憬我們共同的大學生活了，你呢？」

「你必須要努力學習，好嘛？就算是為了我。」

······

「手機接下來要被沒收了，記得想我，記得好好學習。」

「對了，我轉到了一中，也在一班。」

一條一條看完蔣悅悅的留言，我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有點難過。

唉·····

「近期，呂州市出現多起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呂州市疾控部門已派出工作組，進行調查。」

滑掉這條新聞，我連忙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回到臥室剛坐下沒一分鐘，媽媽走了進來：「出來吃飯，吃完飯趕緊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