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繼母我的妻】(第一+二部)【作者:逆流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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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逆星河
字數:244832
第一部
第01章回家
對於幸福,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
有的人看重物質上的滿足,認為金錢大於一切;有的人看重神上的滿足,認為神世界上的滿足才是至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
而對我而言,能夠與自己親近的人在一起,度過無病無災的平凡時光,就是最大的幸福。
是的,我曾經這麼認為……直到我自己親手把我珍視的這一切都破壞殆盡。
那是一個清晨的早上。
因為時間還太早,高鐵站的候車室內空蕩蕩的,幾乎看不到一個等候的乘客。
對於這座地處中部的四線小城市來說,高鐵還是個新鮮事物,這座高鐵站也剛剛建成運行沒多久,周邊也和站內的光景一樣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
而那時的我就站在這樣一派冷清之中,手裡拎著簡單的行李,捏皺了一張剛剛打印出來的車票。
我的面前,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一個我最看重的人,一個我傷害了的人,一個屢次拒絕我的人,一個執意讓我離開的人。
但她還是來了,只有她來了,來送我離開。
「……到那邊了先去找你陳叔,多耐著點兒子,不要再隨便發脾氣了。那邊畢竟不是家裡,他們也畢竟不是咱們一家人,多注意照顧著點兒自己,別太熬夜了……」
站在我對面的女人不住地叮囑著,她的個頭比我小很多,必須要抬著頭才能和我對視。
以往,我們都是親密地站在一起的,但今天的她卻刻意與我拉遠了距離。
「……還有,錢我會按時打給你的,但你也要打算著點兒,不要亂花啊……」
她說的話都是對我的關心,全是發自真心的關心,但我卻本不想聽這些。
「娟姐。」
只是兩個字,只用了兩個字,一個悉的稱呼,我就打斷了她對母親這個角的「扮演」。
她愣住了,聲音也停住,但她沒有反駁,我記得很清楚,她在聽到我的稱呼後臉上那無奈又痛心的表情。
「以後不準再這麼叫我了……」
「為什麼?」
我反抗,這是我最後的堅持。
我用手去握她的手,但被她逃開了,被她遠遠地躲開了。
看著她躲開我的樣子,我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裡如同掉落的玻璃杯一般摔得粉碎。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沉默,聽著她站在離我更遠的地方低語。
「其實早該分開的,早該結束的。但我之前太傻了,我……太貪心了,所以才鬧到了現在,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我無法忍耐了,我無法接受她把一切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不是這樣的!娟姐,不是這樣的,都是我自己……」
「不要再說了!」
她的聲音變得尖利,甚至有一點破音。
我抑制住嗓音,看著她抬腳靠近我一步,又馬上後退了兩步,離我更遠。
「我們,必須要做個瞭解。」
她不再看我,別過頭去迴避與我的對視,有些艱難地開口,「我沒得選,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見櫻櫻。她肯定會生氣的,她肯定會跟我鬧的,她肯定會喊著去找你的……所以,所以。」
「所以我必須走是嗎?」
我替她說出了那句難以出口的話。
她點了點頭,動作很緩慢,彷佛用掉了全身的力氣。
「這樣,對你也有好處,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去見見世面嗎?而且……也能讓櫻櫻冷靜下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你的事情,這樣不行,我必須這麼做。」
我不置可否,實際上她沒有當著我的面對我咒罵,甚至沒有責怪我一句這已經讓我很意外了。
畢竟,我傷害的可是她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
「那你呢,娟姐。」
她的身體顫了顫,輕聲道:「我說了,別那樣喊我……」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啊!娟姐,我走了,你要怎麼辦?櫻櫻的事情全都都怪我,但我……我不想跟你分開!」
我終於把自己的心聲喊了出來,但她還是搖著頭,堅定地搖著頭。
「不行,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要這麼做的。」
「娟姐!」
「那你想怎麼樣?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櫻櫻,告訴認識我們的所有人嗎?」
我愣住了,這些話擊打在我的心底,讓我啞口無言。我的確還沒有那種捨棄一切的覺悟,但最重要的,是這樣就會破壞掉我和她共同珍視的一切。
我已經在破壞了。
身後,依稀傳來開始檢票的廣播聲。
「車到站了,你該走了。」
她的聲音並沒有催促的意思,但卻如同最終審判一般讓我面如死灰。
我撲了上去,最後,至少在最後的時候讓我在握一次她的手!她躲閃不開,被我抱在了懷裡,然後發出如同認命一般的嘆息聲。
「小宇,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摟進了她的身體。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再次聽到檢票即將結束的廣播聲,我才被她推開。
「該走了,再晚就要趕不上火車了。」
我看著她,此刻我和她的距離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即便是在過去,即便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都沒有允許過我如此長時間的與她親密接觸。
「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的聲音有點兒沙啞,因為我一直都在抑制自己不發出丟人的泣聲。
她看著我,不知道思緒飛到了何處。
然後她將身體輕輕地從我的懷抱中離,道:「等你願意喊我沉姨的時候吧。到那一天……」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是我最不願意去想的一件事。
那意味著,我和她的關係,我對她的情,必須來徹底的終結。
我如墜深淵。
——————————
「喂,小老鄉,該醒醒了,到站了。」
耳邊傳來的呼喚聲將我從淺淺的夢境中驚醒。
我從椅背上直起,睜開眼睛,眼前一片茫然。
越來越多的聲音像是被打開閥門的水一般,沿著逐漸恢復的聽覺湧入我的腦中。
「……旅客朋友們,列車已經到達Y市西站,請您攜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從車廂前部的車門下車……」
廣播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讓我最終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而那個一開始叫醒我的男聲,也又一次響了起來。
「嘿,還愣著呢?看來你昨天真的是沒休息好啊,熬夜了?」
聲音來自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站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正看著我。
我終於覺到意識完全回到了身體裡,看著車廂中已經變得稀疏的人,我開口問道:「已經到站了?」
「對啊,到站了。快點兒拿東西下車吧,這火車就在這一站停2分鐘,慢了就下不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收拾行李。
「你也別太著急,要拿箱子是吧?看,我都幫你拿下來了。」
中年男人說著,拍了拍身邊放著的兩個行李箱中的一個。
「啊,謝謝您啊。」
「沒啥,都老鄉呢,你還客氣個什麼。走,快點兒下車吧。」
說著,中年男人已經一馬當先走到了前面。
我拎著箱子跟在他身後,在經過一排排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座位時,還聽見那中年男人說著:「其實吧,這晚下車也有晚下的好處啊。剛才剛到站的時候,人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多,現在可好,就咱們兩個,可以直接走一條直道,排隊都不用的……」
這個一直在用家鄉方言跟我說話的中年男人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他跟我在同一個車站上上車,放箱子的時候我們有過一句很平常的寒暄,但我聽出了他的口音多嘴問了一句,才發現原來他和我是老鄉,我們不只是在一個車站上車,下車也是同一個車站。
這個中年男人是個很健談的人,或者說有點兒太過健談了。
一路上他都在找各種話題跟我聊天,內容從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孩子一直扯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上,他很自然地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麼會跑這麼遠到C市工作啊?」
但這卻是我最避之不及的一個問題。
「嗯……也沒什麼,主要是我有個悉的長輩在C市開公司,我也跟著去幫了下忙。」
「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那你也辛苦啊,跑了這麼遠。」
中年男人沒有多問,他本就沒有懷疑我說的話。
「還好吧……」
「太遠了啊,回一次家路上又長票又貴,一到年底就買不到票,今年還是我兒子在家幫我搶的票呢!」
對於這個話題,我也只能陪著笑臉避之不談。
我總不能回答:自從出來後,我這是第一次回家吧?但這的確是事實,這四年,每一個節我都是在C市過的,一個人在異鄉過年的滋味的確不好,但我真的沒想過回家,就算是假期也都是一個人到處消磨時間。
我不能回去,因為我必須遵守四年前的那個諾言。
之後我藉口熬夜要補覺強行結束了話題,但那些話還是觸動了我,我做夢了,我再一次進入了那個曾經無數次重現過的夢境。
那是我腦海中最深刻的記憶,也是最刻骨銘心的一段回憶。
四年前的一個早晨,也是冬天,高鐵站的外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至今還記得,她拒絕我時臉上的表情。
那是無奈的表情。
也是悔恨的表情。
正因為看到了她出那樣的表情,我才下定決心,「逃離」
了這座生我養我二十多年的城市。
我選擇傷害一個愛我的人,去保護我愛的人。
我知道這樣很卑鄙,但我找不到更好的選擇。
所以,我才會在外漂泊了四年。
不是我不願意回來,也不完全是我不能回來,只是我……不敢回來。
我開始對「回家」
這個字眼產生恐懼。
「哇,好冷好冷,家裡面就是冷啊。」
身旁傳來的鄉音把我來回到現實世界中,從火車上下來後,我和中年男人兩個人就混入了離站的人中,不知不覺又擠到了一起。
Y市西站是個小站,站臺的設計也是比較簡單的開放式。
因此,外面的風雪可以直接從四周灌進來,打在人的臉上一陣陣生疼。
來之前我調查過天氣的情況,知道到達時可能會有雨雪天氣在等著我,但這麼大的風雪,還是有些超出了我的意料。
好不容易從站臺擠到了出站口,經歷漫長的排隊後,我終於出了車站,但眼前卻是一片更蒼茫的景象。
雪下得很大,加之天已經暗了下來,能見度變得很低,站在廣場一頭的我甚至看不清另一端的情況,而道路上也只看得見零星經過的車輛的霧燈。
不愧是運啊,人多得有點兒可怕了……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我心中忍不住嘆道。
從小到大,我還真沒怎麼見識過運的人山人海。
我是在本地上的大學,畢業後又順著家裡的安排留在本地工作,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運期間坐火車出行。
「小老鄉,你怎麼還站這兒著啊?」
耳邊又傳來那個悉的鄉音,我回頭一看,卻發現中年男人的身邊多了幾個人。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中年男人開始介紹起身邊的人來:「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媳婦,他倆是今天過來接我的。」
我向那位活脫脫就是年輕版本中年男人的男孩和站在他身後的婦女點了點頭。
「老鄉啊,聽說今天雪下得太大,公車都不跑了,高速也早都封上了。你打算怎麼回去啊?」
中年男人再次開口就一下子切中了我正擔心的點。
一下火車,看到這麼大的雪我就在擔心通的問題了。
Y市的高鐵站和很多中部城市新建的高鐵站一樣,距離市區的距離都比較遠,有大概2公里。
平時因為有城際高速的存在,2公里的路程倒不顯得有什麼,但現在因為大雪天能見度的問題高速封閉,公車也停運,這2公里就顯得很棘手了。
老實說,我完全沒有什麼想法,就順勢問道:「叔叔你們準備怎麼回去啊?」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十分隨意地道:「我們?我們方便啊,我家就在這附近,走路走個半小時就到了。」
然後他轉而問我:「那你呢?你家裡人沒來接你嗎?」
聽到「家裡人」
這三個字,我的心中頓時浮現出兩張朝思暮想的面容。
但我只能搖搖頭,道:「她們都……有別的事情,而且這麼大的雪讓她們過來也麻煩的,我這次回來是臨時決定的,我也沒告訴她們。」
「哦,這樣啊。」
中年男人倒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換了一副熱切的口吻道:「那你要不要到我家裡坐坐啊?反正這麼大的雪,到我家裡面坐會兒等雪下小點兒再走也行啊。」
講真,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心動了。
但我還是婉言謝絕了,畢竟我們只是恰巧同路的關係,連人都算不上。
而且在路上的時候我也聽到了些關於中年男人的信息,和我差不多,他也是三年來第一次回家,只不過他並沒有我這麼複雜的原因,他回不了家純粹是因為前幾年錯過了時機買不到火車票而已。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也都親自跑來接,相比也是很期待他回家團聚的吧。
我可不能去打攪別人家的團圓飯。
心中這麼想著,我還是拒絕了中年男人的好意。
就這樣,我站在車站門口,目睹著這一家三口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飄飛的大學之中。
好了,接下來就只剩我自己了。
回過身來,我才發現高鐵站門口的人驟然稀疏了不少,還像我一眼帶著行李停留在原地的更是沒幾個了。
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我才真切受到「四年」
這段不算長但也不算短的時間所帶來的變化。
四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也是在這裡坐的高鐵。
但那是這座高鐵站剛剛建成通車,四周還是空蕩蕩的一片,站內的設施也都透著一股子簇新的味道。
如今,高鐵站內已經變了不少,開始出現時間的痕跡,而站外更是有了近乎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記憶中的空地和田野全都變成了大大小小的商業區,門口的道路也寬敞了不少。
畢竟已經過去四年了啊……四年的時間,雖然不足以衝澹一切,但足以讓很多記憶中鮮明的細節變得模煳了。
那些深入骨髓的畫面還刻在我的腦海裡,但一些細節我卻回想不起來了。
這種介於銘記與遺忘之間的曖昧,讓我覺得難以適從。
說起來,我要回家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吧。
我一向不是個友特別廣泛的人,平時的際圈子基本都停留在同學和同事這兩個範疇內,四年前我不辭而別,本就沒有想過跟在家鄉的那些朋友打招呼,在外的四年時間也讓我建立起了新的際圈,結果就是現在這樣——本沒有人知道我回來了,也不會有人來接我的歸來。
我掏出了手機,擺了幾下。
啊……麻煩了。
我本來的計劃是坐出租車或者網約車回家,但天氣的影響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打開手機上的網約車軟件,只能看到「當前周圍沒有可用車輛」
的字樣,而時間也越來越晚了,繼續等下去情況只會更糟。
要先在附近住下來嗎?拎起行李,我開始正式考慮過夜的選項。
就算是再偏僻的火車站,附近也不會少了賓館這種地方的,只不過現在這種天氣,我更擔心的不是條件或者價格,而是等我找到地方後還有沒有空房間。
就在我準備從出站口前離開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有新的消息來了,而且是來自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個我好久都沒有看到過的名字——櫻櫻。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我發消息?我回家這件事應該只有我和娟姐兩個人知道,而我和櫻櫻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繫過了。
點開消息,我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
「哥,你到哪兒了?」
這並不是一條消息,而是很多很多條。
櫻櫻似乎從半個小時前就在以幾分鐘一條的頻率發消息給我,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出門記得保暖,今天家裡特別冷,要小心。」
「現在到哪兒了?」
「下雪了,很大,哥回來路上小心。」
「現在還沒到嗎?」
我翻看著櫻櫻發來的消息,心中漸漸泛起一陣暖意。
櫻櫻是怎麼知道我回家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她都是要知道的,我不可能繼續躲著她不見。
但櫻櫻在消息中的那不曾變化的關心,著實讓我有些動。
我離家的四年裡,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都在疏遠她。
雖然並不是完全斷了聯繫,但每次櫻櫻主動找我談,我都會用工作之類的理由敷衍過去。
我對櫻櫻的冷澹,甚至讓我自己都覺得很難受。
但她還是沒有變,還是會第一時間關心我,就像我從沒離開過那樣。
我嘆了口氣,活動起已經有些僵硬的手指,回覆了一句簡短的話。
「我到了,現在在高鐵站。」
我本來是想把自己準備在火車站附近過夜的打算一起回覆過去的,但寒冷的天氣明顯影響到了我的手指活動,我才打了這麼一段字就覺指尖發麻,快要沒有知覺了。
而我的手機也開始出現電量不足的提示。
不行,我要先找個暖和點兒的地方。
我四下張望著,想要找個快餐店之類的地方先進去躲一躲,但就在我找到自己的目標之前,手機再次傳來了震動。
這一次,還伴隨著鈴聲。
是電話,而且我已經能想到是誰打來的了。
我再次掏出手機,屏幕上果然顯示的是櫻櫻的名字。
一想起會聽到闊別已久的那個聲音,我就不由得有些緊張。
手機還在響著,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
我的手指停在了紅的掛斷圖標上,這一刻,我無法掩飾自己的動搖。
但猶豫到最後,我還是咬牙做了選擇。
「喂……」
「哥。」
是櫻櫻的聲音!明明是闊別許久的對話,但我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電話那一頭的櫻櫻也是如此,她的聲音甚至比我還要平靜,只喊了我一聲,說了那一個字之後就陷入了沉寂。
「櫻櫻?你……聽得見我說話吧。」
被無奈,我只得又一次主動開了口。
「嗯,我聽著呢。」
妹妹清脆的聲音再次傳來,依然透著一絲清冷的涼意。
「我,我……」
我嚥了口唾沫,突然一時語。
我該說什麼,我該對她說什麼?好在我的理智及時壓抑住了內心的惶恐,頓了不到兩秒鐘,我就重新開口道:「那個,我在車站呢,今天雪下得太大了,我估計找不到回去的車了,我打算在附近找個賓館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說。」
在我說完之後,電話的另一端卻沒有傳來回音,還是一片沉寂。
「喂,喂?櫻櫻,你聽得見嗎?」
「聽得見。」
我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但馬上,我就又發覺到一絲異樣。
剛才那句「聽得見」
貌似不只是從手機的聽筒裡傳出來的,我的耳朵似乎還捕捉到了另一道聲音。
「那,那就這樣,我掛了……」
「哥。」
櫻櫻的聲音打斷了我。
我渾身都僵硬著,等待著她後續的聲音。
「你,回頭看看。」
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桉了,因為在電話裡的櫻櫻說出這句話之前,我已經從身後聽到了來自我自己的、從電話聽筒裡傳出來的聲音。
我深深地了一口空氣,冰冷的覺順著我的喉嚨深入我的肺,瞬間擴散到全身。
然後,我轉向身後。
就在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一個即便在冬天依然顯得纖細的身影緩緩放下了舉在耳邊的手機。
那雙眼睛看著我,眼神中似乎不摻雜一絲的雜質,又似乎不帶有半點的情。
「哥。」
悉的呼喚聲,卻是時隔四年第二次出現在我的耳邊。
我看著眼前的妹妹,勉強讓自己出一絲笑容。
「櫻櫻……你怎麼來了。」
第02章櫻櫻
「櫻櫻,你怎麼來了……」
沉櫻櫻,是我的妹妹。
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卻是我看著長大,也真的當作親妹妹看待的人。
櫻櫻的眼神仍然停留在我的臉上,冷得有如兩道冰凌。
她一直看著我,似乎要把我從裡到外看穿一般。
良久之後,我才聽到她清冷的聲音:「今天天氣不好,怕你回不去,我過來接你。」
「這樣啊……你一個人來的?怎麼來的啊,這麼大的雪……」
我有些緊張,因為我本就沒有把自己會在哪一天回來告訴她。
而且以她出現的時機來看,剛才的聯絡比起關心更像是在試探我,試探我到底會不會對她說實話。
她是在試探我嗎?我心中想著,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變得苦澀起來。
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去這樣想呢,畢竟……我就是那個騙她最深的人啊。
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櫻櫻依然在看我,她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不發出聲音,只是看著我,直直地看著我。
她的視線比起辛辣的話語更讓我備受煎熬,我只能舉起手擋在眼前,接著拉緊外套拉鍊的動作別過她的注視。
「那,那個,櫻櫻……」
而就在我還沒有組織好語言的時候,身前卻突然傳來一陣衝擊。
有人撞在了我的身上。
不對,這不是撞,間傳來的觸告訴我,這是意義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動作。
在我別過頭的一瞬間,櫻櫻衝到了我的身前,抱住了我。
而她的聲音也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那發抖的、卻並不是因為此時的嚴寒的嗓音,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悠悠的響起:「哥,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曾經預想過很多種和妹妹重逢的畫面,此刻的場景……也在其中,但卻是我最不敢想的一種結果。
因為,這意味著我和妹妹之間的距離並沒有拉遠,意味著她並沒有因為我當年的不辭而別而生氣,意味著她還願意……接納我。
接納我這個完全不稱職甚至罪大惡極的哥哥。
冷冽的空氣隨著我的呼不斷進入我的肺,冷卻著我的神經。
我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櫻櫻的背上,輕輕摟住她。
「嗯,我回來了。」
只是片刻間,我就覺自己的嗓音變得十分乾澀,彷佛每說出一個字都是在從乾燥的海綿中擠水一般。
而櫻櫻環抱著我的胳膊,也因為我的這句話而更加用力了。
她不願意抬起頭來,只是一味地抱著我,也不願意再說一句話,但她顫抖的身體已經告訴了我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哭,我的妹妹,在因為我的歸來而淚。
我的思緒突然飛到了身體之外,站到了另一個高高的角度開始思考這一切。
此時此刻,在外人的眼中,我和櫻櫻是什麼樣的關係呢?我們的確是親人,雖然沒有血緣上的聯繫,但共同生活過那麼多年的歲月早就讓超越血緣的親情融入了我們的身體之中。
從這個角度上來解釋,妹妹見到離家四年的哥哥重新出現在眼前,因為動喜極而泣會是很正常而且人的一幕吧。
但此情此景,還有另外一種解讀。
我和櫻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我們的姓氏截然不同,在不瞭解我們那複雜的家庭背景的人眼中,我們會是另一種更為親密的關係吧?一個年輕的女孩,看到自己親近的人出現在眼前,將他緊緊抱住、喜極而泣,我們之間的關係完全會被認為是情侶的吧?而問題也就在這裡。
無論被解釋成哪一種,我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甚至不清楚此刻摟住我,還在顫抖著泣的櫻櫻到底是出於哪種心情而淚的。
就像我至今依然搞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對於櫻櫻的看法一樣。
櫻櫻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之間8歲的年齡差讓我在更多的時候是用一種長輩的視角去看待她的。
但櫻櫻,也曾經是我的……「哥。」
耳邊突然傳來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在呢,櫻櫻。」
櫻櫻頓了一會兒,突然用腦袋頂著我的口扭了幾下。
「我好冷……」
我心中積蓄的鬱結瞬間因為她的這句話一掃而空,掛著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拍了拍她的腦袋,道:「誰讓你穿這麼薄的?要風度不要溫度,現在知道冷了啊?」
櫻櫻絲毫沒有躲避我的動作,而我也開始下意識地撫摸她長長的髮絲。
不對,我不能這麼做!我這是……身體的條件反讓我在幾秒鐘後才生出警惕的想法,但櫻櫻卻沒有任何表示,她甚至出一股要一直賴在我懷裡的勢頭。
「好了,趕緊起來吧,你也不小了,還想我抱著你走啊?」
我只能用這種明顯屬於長輩的話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動搖,而櫻櫻在聽到了我的這句話之後,也緩緩地離開了我的懷抱。
哈……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再這樣親密下去,我真的會搞不清自己內心的那條界限的。
「走吧,櫻櫻。你不是說冷嗎?咱們趕緊走吧……話說你是怎麼來的啊?坐車嗎?」
櫻櫻亦步亦趨地跟在我的身旁,像一條小狗一般。
「我開車來的。」
「哦……啊?」
我一下子停住腳步,扭頭看著她。
「怎麼了,哥?」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公路,已經完全看不見路面了。
本該是黑灰的路面早就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你……自己一個人開車來的?」
「對啊。」
「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啊?哦,對了,去年,你跟我提過。不對,這麼大的雪你一個人開著車跑了這麼遠?」
我實在是有點兒驚訝,不只是因為櫻櫻居然一個人開車來接我,更主要的是她還在危險的雪天一個人開車上了路。
而櫻櫻的回答更讓我出乎意料。
「我開車來的時候,路上還沒有多少雪呢……」
等一下。
我在心中回憶著在火車上看過的天氣信息,這場雪,貌似從中午就開始下了。
「櫻櫻,你是幾點來火車站等我的啊?」
聽到我的問題,櫻櫻卻沒有回答,而是別過了頭,加快了步子超過了我。
「喂,櫻櫻!」
「別問這個了,趕緊回去吧,哥。」
她果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啊……我明白了櫻櫻的想法,也不再追問。
但來到火車站旁邊的停車場後,另一個問題卻擺在了我們面前。
因為大雪的原因,連接高鐵站和市區的城際高速關閉了。
原本走高速也需要3公里的路程,現在要多將近一半,而且還是下雪天,高速下面的普通公路缺乏照明,平時就不適合走夜路,現在更不是個好的選擇。
「櫻櫻,今天看來是回不去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把車就放在……」
我話還沒有說完,櫻櫻卻打開了車門,直接坐到了駕駛座上。
「櫻櫻……」
「哥,上來,我帶你回去。」
我沒有上車,而是直接按住了櫻櫻拿著車鑰匙的手,道:「我都說了,今天太晚了,而且現在路上都是雪,高速也封了,你不怕出事情嗎?」
「出事情怎麼了?哥跟我在一起呢。」
櫻櫻小聲嘀咕出的這句話卻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握住櫻櫻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別說傻話!聽話,把車鑰匙給我!」
櫻櫻卻也加大了力氣反抗,她雖然終究沒能握住鑰匙被我搶走,但卻轉過頭用眼睛瞪著我。
她的眼神,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那種悲傷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又透著絕望的眼神。
我本來已經要出口的呵斥瞬間變了味道,等到說出口時,已經只剩下了兩個字:「櫻櫻……」
櫻櫻卻在我開口之後扭過了頭,故意不去看我的眼睛。
「你疼我了,哥。」
她的聲音變回來了,變回到我一開始透過電話聽到的那種清冷、透明、沒有摻雜情的聲線了。
「我,我……」
我語著,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
到頭來,我只能說出一句蒼白無力的辯解:「我只是擔心你,對不起……」
櫻櫻依然扭著頭,不讓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櫻櫻,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想早點兒回去,但今天已經太晚了,而且路上積雪開車太危險,你也為你自己想想啊……」
我只能繼續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說教,但櫻櫻也依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哥……」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櫻櫻提高了音量,道:「哥你是不是就沒想過回家?」
我愣住了一下,但馬上反駁道:「你說什麼呢,我人不都已經回來了嗎……」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哪天回來,幾點到站?怕我來接你,還是說怕見到我?」
我一時語,櫻櫻的每一句話都正中我的內心想法。
「我,我不是怕見你……」
這個時候,我不得不又搬出來那個最初我用來欺騙她的藉口來再一次為自己開脫。
「櫻櫻,我是怕……你媽,我怕她不同意,所以才瞞著你。」
「我媽同意了的。」
「嗯?你說什麼?」
櫻櫻終於扭過了頭,看著我,一字一頓地道:「我說,我媽同意了的。你要今天回來的消息就是她告訴我的。」
我不由得扼住了呼,心中因為櫻櫻這句簡單的話掀起無限波瀾。
「啊,這樣啊……那不好的嗎,她不生氣了,我也能回去了……」
「哥,你真的打算回家嗎?」
櫻櫻卻在這裡直接打斷了我。
「我,我沒說過我不回家啊……」
「別騙我了,哥。如果我不來找你,你肯定打算一直都住在外面,最多最多回家看一眼。你每次騙我的時候都是這樣,哥,你說謊的樣子太明顯了,我一眼就看穿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鼻樑。
而我的這一小動作也完全落在櫻櫻的眼裡,她看著我做完這個動作,然後又冷冷地補了一句:「這個小動作也是,你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會這麼做。」
啊……完全被看穿了啊。
我已經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老實說,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櫻櫻雖然年齡比我小,但論和我相處的時間即便是同樣身為我唯二親人的娟姐,她的母親可能都沒有她多。
她來到我家裡的時候才12歲,從那以後她就一直都跟在我的股後面,幾乎是我做什麼她也做什麼。
她和我上了同樣的中學,進了同一所高中,考了同一所大學,甚至還學了同一個專業。
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比櫻櫻更瞭解我的人了。
我面對她就像透明的一樣,我的一舉一動她都能看出背後的含義。
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有事情在瞞著她。
我看著櫻櫻,在心中思索著那個「秘密」
已經被她知曉的可能。
在我離開的四年裡,櫻櫻也變了不少。
她長高了,換了更加成的髮型,面容卻比起她剛剛成年時消瘦了些。
我不知道櫻櫻在這四年裡有沒有進一步去調查過當年我離開的真正原因,但看現在她還沒有完全向我攤牌的結果,她應該還是不知道的。
這也不奇怪,那個「秘密」
就算是我都依然保守著,我不相信娟姐會輕易地對這件事中會受到最大影響的櫻櫻說出來。
但是……這並不能排除櫻櫻其實已經知道了,卻裝作不知道的可能。
畢竟那個「秘密」
的敗不只意味著我和她之間關係的崩潰,也代表著她最看重的這個家的土崩瓦解啊。
我嘆了一口氣。
「櫻櫻,我不是不願意回家……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你媽媽。」
這是我的真心話,面對此刻的櫻櫻我不能再說半句假話了,但我同樣沒有把自己的全部心聲都說出來。
我的這番話明顯打動了櫻櫻,她的聲音也低了下來,語氣中也不再那麼清冷了,多了一絲溫度:「我知道,我其實也怕她會再想不開。」
我點了點頭,櫻櫻的這句話也說進了我的心窩裡。
「但是哥……我們真的就一定要分開嗎?我雖然喊你哥,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啊!法律都允許我們在一起,為什麼她就不接受……」
我摟住了櫻櫻,阻止她進一步說下去。
「櫻櫻,你也要多為你媽媽想想。」
櫻櫻沒有掙脫開我的懷抱,這是個好兆頭,於是我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在你媽媽眼裡,我就是她的兒子,雖然我沒有喊過她媽,但我心裡也是把她當親人看的。櫻櫻,你也知道,我親媽去世的早,我很你媽媽能照顧我,如果沒有她我連今天都不會有,所以……我也多少能夠理解她對於咱倆之間的態度,畢竟在她看來咱們就是兄妹,兄妹之間……還是太不應該了吧。」
櫻櫻依偎在我的懷裡,她一直乖巧地聽我說完,才開口道:「我也知道,我知道的。」
我輕拍著她的身體,用最溫和的聲音道:「沒事的,櫻櫻。就算她不同意,我還是你哥哥不是嗎?」
但我的這句話卻讓櫻櫻僵硬了身體。
「櫻櫻?」
「不做哥哥不行嗎……」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我說,不做哥哥不行嗎?」
櫻櫻推開了我,她的眼睛再次與我對視,那堅定的視線讓我忍不住心中一顫。
「高宇。」
我的手顫抖了一下,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櫻櫻才會直呼我的名字。
「別鬧,我是你哥,哪有這樣直接喊我的名字的。」
櫻櫻卻一點兒都不為所動,她直勾勾地看著我,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
退無可退……說得就是我此刻的處境吧。
「櫻櫻,我是你哥……」
「對,你是我哥,可你也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唯一的男人!」
櫻櫻打斷了我,她出口的話語更是句句如刀,在我的口上。
我忍不住別過了視線,不再與她對視:「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做錯了,我也後悔了。」
「後悔?」
櫻櫻卻好似被我話中的字眼刺到了一般,聲音整體都開始變得尖銳。
「你為什麼要後悔?你覺得你是害了我嗎?可我早都告訴你了,我願意!我是自己願意的,我早就願意的!」
我抿住嘴,不發出半點聲音。
「哥……」
櫻櫻看著我,臉上突然浮現出笑容。
很詭異的笑容。
她挑起一絲秀髮,對著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剪頭髮嗎?」
我只能搖頭。
櫻櫻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長髮,但現在的她卻剪了一頭長度及肩的短髮,而且還有染髮的痕跡。
這些都是我印象中的櫻櫻不會去做的事情。
「哥,你知道嗎……你走之後,我跟我媽鬧掰了,我們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就搬出去了。」
我心中一動,這些都是娟姐從未和我提起過的事情。
櫻櫻繼續說道:「你走了就沒再回來,我也跟她賭氣,我也沒回過家……大學四年,我都是在學校裡過的。」
我嘆了口氣,以櫻櫻的格,她做出這種事情我完全不覺得意外。
「櫻櫻,你這是何必呢,娟……沉姨畢竟是你媽媽,她都是為了你好啊。」
然而我的勸說絲毫沒有起到作用,櫻櫻冷冷地甩出一句:「為了我好,所以她就要趕你走?」
我只能繼續嘆氣,對此我完全無言以對。
「我的頭髮,就是我在大二的那年剪的。」
櫻櫻把話題重新回到她的髮型變化上,她用手指纏繞著髮絲,繼續道,「剪這個髮型的時候,我其實心疼的,因為哥你說過最喜歡我頭髮長長的樣子。」
這的確是我說過的話,但我自己都已經印象模煳了,櫻櫻卻一直都記得。
「那一年是我最絕望的時候,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想再回去那個家裡,見到她……所以,我就像改變自己,想讓自己忘掉這些事情。」
櫻櫻突然抬起頭,盯著我道:「哥,我現在好看嗎?」
我完全不明白她這麼問的用意,但我必須承認,現在的櫻櫻看起來成了許多,褪去稚氣的她魅力更加出眾了。
「櫻櫻,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櫻櫻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但那並不是歡喜的笑容。
「是啊,那個人……也說我這樣比以前更好看來著。」
那個人?突然出現在櫻櫻口中的人物讓我頓時心生警惕,那個人是誰?而且從櫻櫻的語氣上來推測,那似乎是個和我一樣的異。
而我面部表情的變化也完全被櫻櫻看在了眼裡,她眯著眼睛,說出最後的一句話。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有男朋友了,哥。」
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霹靂般在我的耳邊炸響。
櫻櫻有男朋友了,她有男朋友了?不對,這很正常,她去外地上了四年大學,她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女孩,肯定會有很多男人看上她追求她的。
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動搖呢?在我因為這一消息而表情陰晴不定之時,櫻櫻則一言不發,一直在一旁註視著我,她的目光,也讓我壓力倍增。
「你有男朋友了啊……那好啊,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櫻櫻立即回了一句:「哥,你真的想知道嗎?」
不想,當然不想。
我馬上在心中做出了答覆,但也之時在心中而已。
而我內心深處的想法,則更是無法說出口。
我無法控制內心的動搖,一想到櫻櫻的變化都是因為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一想到我不在的這四年櫻櫻都陪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我就……「哥,看吧。」
櫻櫻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你還是在乎我的,哥。不然也不會在聽到我有男朋友之後就有這麼大的反應了,我都明白的,我都知道的。」
「我……高興的,因為我終於能夠確認我在哥心中不是一無是處的了,你還是在乎我的,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看的。」
「不是,我不是這樣的!」
我急忙否定,但我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堪。
「那你會祝福我嗎?如果我說我要和他結婚的話,你會祝福我嗎?」
櫻櫻的聲音此刻在我耳中如同索魂的惡鬼。
但我真的,真的……說不出口。
我無法發自內心的去祝福她,我還是不願意看到她穿著婚紗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即使只是想象一下那個模樣我都心痛的無法自己。
第03章妹妹
「哥……」
櫻櫻的手伸了過來,拽住了我的袖子。
到頭來,她還是更習慣用這個稱呼來呼喚我。
儘管她也會用直呼我名字的方式來彰顯我們之間不同於普通兄妹的關係,儘管在她的心裡早就不再只把我當作哥哥,但她還是選擇了這個代表著親情的稱呼……某些被時間造就的慣,是不那麼容易被改變的。
櫻櫻拽著我的袖子,把我拉近她的身前。
她看著我,儘管我本不敢去和她對視,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注視著我。
「哥,你是我的男人,這輩子,我只認你一個男人。」
她的兩隻手都伸了過來,摟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管以後會怎麼樣,就現在,你能答應我嗎?」
櫻櫻貼在我身上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她的聲音到最後也帶上了哭腔。
我不得不承認,面對此刻的櫻櫻,我原本堅定的心已經被動搖了。
但是……「櫻櫻,你冷靜一點。」
我推開了櫻櫻,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氣氛,彷佛瞬間又冷了十度。
「我和你,咱們的事情,不可能不過你媽媽那一關的。」
我在說出這些話時並沒有去看向身旁,我還是怕與櫻櫻的眼睛對視,特別是在現在,我剛剛推開了她、對她表示出明顯的拒絕的這一刻。
但我還是要說下去,我必須說下去。
「櫻櫻,如果咱們想在一起,就必須說服你媽媽。」
我停頓了一下,開始傾訴自己的肺腑之言:「你知道的,我親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爸也走了快五年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你們兩個親人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不想把事情鬧僵到那一步。」
櫻櫻的呼聲變得有些重,但她卻沒有開口反駁我的話。
我隱約覺到,我已經說服她了。
畢竟,我剛剛說出的那句話的確是我的真情實,我不像失去唯二的親人中的任何一位,無論是櫻櫻,還是娟姐,無論失去哪一方都讓我無法接受。
而櫻櫻也終於開口了:「好……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卻不是那種帶著清冷的平靜,更像是做出了某種覺悟之後,透著一絲下定決心的澹然。
然後我便又聽見櫻櫻道:「哥,你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我媽點頭,你會和我在一起是吧?」
櫻櫻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我只能順著她的意思道:「嗯,如果你媽媽都同意的話。」
「好,我知道了。」
櫻櫻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她的聲音更加清脆,也更加堅定。
「我會讓她點頭的,哥,你等著吧。」
我終於忍不住側過了頭,看著身旁的櫻櫻。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彷徨和悲傷,剩下的只有堅定,只是堅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明明是看著事情一步步發展的,但事態還是最終發展到了這樣一個我不願見到的結局。
娟姐點頭同意我和櫻櫻之間的事情?先不說我自己心裡能不能邁過那個坎,就只說娟姐那邊……我完全無法想象她在聽到櫻櫻這麼說之後的反應啊。
就在我暗中苦惱之時,櫻櫻卻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走吧,哥。我快要凍死了。」
因為鑰匙被我拿在手裡的原因,發動機一直沒有點火,空調也沒有打開。
被櫻櫻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在沒有打開空調的車裡坐了這麼久,身體都要凍僵了。
但讓我更意外的是櫻櫻此刻的行為。
「櫻櫻,你要去哪兒?」
站在車外的櫻櫻梳理了一下額前的留海,理所當然地道:「去哪兒?當然是去找住的地方了,不是哥你說的今天不走了先住一晚的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但卻有種啼笑皆非的覺,因為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櫻櫻是被我說服了。
「哥——你怎麼還坐在車裡啊?快下來,啊,我要凍死了!」
在櫻櫻的催促下,我只得也從車裡下來。
「是冷的……對了,櫻櫻,你吃飯了嗎?」
「沒有,我中午都來得及吃。」
「啊?中午都沒吃?你到底幾點就跑過來了啊?」
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的櫻櫻立刻轉移話題:「啊啊啊啊,不說這個了,我們趕緊去找個地方進去吧!我要冷死了!」
「好,好,都依你。想吃什麼啊?我請客,咱們吃點兒好的也成。」
「這附近哪有什麼好的啊,而且這都幾點了……啊,對了,我要吃火鍋,咱們去吃火鍋吧!這個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
「成成,我都聽你的,誰讓我是你哥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機,準備找找最近的火鍋店在哪兒。
就在這時,我的胳膊突然被束縛住了。
我看這挽住我胳膊的櫻櫻,道:「櫻櫻,你……」
櫻櫻卻沒有讓我把話說完,直接搶在我前面開口道:「妹妹摟一下哥哥怎麼了?很正常的吧?」
她這一番話還真的是讓我無法反駁。
「好吧,那你摟著吧……啊,最近的火鍋店貌似都有一公里遠啊?要不咱們換家吧,吃點兒別的怎麼樣?」
「啊……那,好吧。那吃什麼?」
「我看火車站旁邊那家賣羊湯的好像還開著……」
「啊?不要,我不想喝羊湯!哥你不是說請我吃好的嗎?」
「羊湯不算好的啊?」
「十幾塊錢一碗的東西,你好意思說!」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明天肯定請你吃好吃的,不過今天我真的想喝羊湯了,我在西南那邊本聞不到這個味道,今天就先隨我一次,好不好?」
櫻櫻雖然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卻沒有再出聲了。
看著她這幅鬧彆扭的樣子,我也忍不住出笑容。
這可能是我今天第一次出開心的笑容。
夜越來越深了,天空中飄飛的雪花卻一點兒都沒有見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估計明天早上起來,積雪會變得更加嚴重吧?這樣的大雪,這樣乾冷的天氣,一切的一切都在勾起我的回憶。
畢竟這裡是我的家鄉,我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啊。
而現在,我……終於回來了。
「對了,櫻櫻。你出來跟你媽說過了沒?她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我這麼說的櫻櫻卻是頭也不回地道:「說了,她知道……而且她現在才不會在乎我呢,她的心思都用到別的地方上了。」
「怎麼,你跟你媽又鬧彆扭了嗎?」
我從櫻櫻的話裡聽出了明顯的埋怨。
而櫻櫻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是啊,她現在天天都忙的不行,本就顧不上管我。」
我的腦海中不浮現出娟姐忙碌在職場的形象。
說起來,娟姐給我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家庭和事業並進的女強人,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我父親的辦公室裡,而她那時一身套裝的幹練形象也永遠刻在了我的腦海裡。
「年底了,她為了生意肯定很忙吧。你也多體諒她一點,別耍小子了。」
「我沒有!」
櫻櫻拖長了聲音反駁,然後,她頓了一下,用低得多的聲音道:「而且她才不是在忙工作呢……」
「嗯?你說什麼櫻櫻,我沒聽清楚。」
櫻櫻卻沒有重複她的話,而是埋著頭一個勁兒地往前走,拖著我也不得不跟著加快步子。
「櫻櫻,你到底怎麼了啊?」
櫻櫻卻沒有理會我,只是一個勁兒地走著。
我一頭霧水,只得跟在她身後埋頭趕路,時不時還要扶住她以免滑倒。
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櫻櫻藏在心裡的那句話,會對我,對我和她,對我和娟姐之間關係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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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沉櫻櫻是跟著她的媽媽沉娟一起來到我家的。
我們的父母正式結婚那年,我18歲,而櫻櫻只有12歲。
我和櫻櫻的媽媽,也就是沉娟認識的時間遠比我和她之間認識的時間要早。
而我和娟姐之間的良好關係也讓我幾乎沒有什麼心理芥蒂就接受了這個比我小得多的妹妹。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櫻櫻的時候,她扎著兩跟細細長長的羊角辮,瘦小的身材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加年幼,只有那雙大眼睛一直都在忽閃忽閃地眨動,用無比單純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櫻櫻的眼睛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甚至讓我在記住她的名字之前先記住了她的那雙眼睛。
有段時間,我直接就喊她「大眼睛」,她也不反對,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漸漸替換掉了這個太過孩子氣的稱呼,和她媽媽一樣喊她櫻櫻。
櫻櫻的家庭,或者說娟姐的家庭和我家是完全的對立面。
娟姐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懷上了櫻櫻,但在櫻櫻出生之前,一場車禍就讓還不到2歲的娟姐當了寡婦。
娟姐很少對外人提起她第一任丈夫的事情,但從她偶然間透出的隻言片語裡可以聽出娟姐對他並沒有多少情,兩個人的結合完全是彼此家庭的安排,所以最後以這樣意外的結果分別也並沒有對娟姐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是,櫻櫻對娟姐的意義完全不同。
櫻櫻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而櫻櫻的生父一家似乎也因為她是個女孩的原因不太情願接受她。
於是,娟姐就一個人揹負起了撫養櫻櫻的責任,她拒絕了所有讓她改嫁的勸說,離開生養了她的農村,獨自一人到當時還是縣城的市裡闖蕩。
一個年輕的、出身鄉村的單身母親,帶著自己年幼的女兒在舉目無親的城市裡討生活,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而櫻櫻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她的格也不由得變得有些孤僻和怕生。
在搬家過來的前一天,娟姐曾經滿臉擔憂地跟我講起櫻櫻的身世,並讓我多體諒和包容櫻櫻。
在那時的娟姐看來,格排外的櫻櫻和無論別還是年齡都有鴻溝的我之間肯定是很難好好相處的吧?但我和櫻櫻之間的關係發展卻大大出乎娟姐的意料。
初次見面的隔閡僅僅存在了幾天,櫻櫻就變得十分親近我,她幾乎時刻不離的黏在我身邊,甚至到了娟姐都看不下去要把她強制和我隔離開的程度。
現在回想起那段子,除了我因為娟姐的囑咐對她比較溫和的原因,我們之間的年齡差或許才是真正的源。
櫻櫻剛到我家裡的時候,又瘦又小的形象完全看不出已經是一個滿了12歲快要從小學畢業的孩子,而我對於櫻櫻的第一印象也因此定格在了「又瘦又小」
和「年幼」
這兩點上。
而我心裡自認為的與娟姐平等的關係也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把櫻櫻放到「妹妹」
這個位置上。
在那時的我看來,櫻櫻就是娟姐的女兒,她是因為娟姐的這層關係和我成為一家人的。
比起妹妹,櫻櫻在我心中可能更接近女兒這個位置。
而我的態度也最終影響到了櫻櫻。
櫻櫻對我的親近遠盛親近我父親,儘管我父親才是櫻櫻法律上的繼父,但櫻櫻對待我父親時那種恭敬如賓的覺更像是在對待一個外人,與和我之間的親密無間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在,我父親還是一如既往只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事業上,對於櫻櫻的關注也僅僅停留於偶爾向我打聽她的近況這個層面上。
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反差讓櫻櫻對我的看法進一步發生偏離,我就這麼佔據了她心中代表父親和哥哥的兩個角,而這一切,也為我和她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埋下了伏筆。
我是個很沒有上進心的人。
曾經我一度以為我會和我的父親、和我的很多接觸過的人一樣,一輩子都只圍繞著生養了自己的這座城市轉。
趁著年輕、出去闖蕩這種想法幾乎從來都沒有在我的腦海裡出現過。
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自己最親的親人,而這份經歷也一直影響著我,即便長大成人,我最看重的還是我身邊的、僅剩的親人。
我不願離開家的結也就在這兒,只有留在家裡,我才能跟我的親人們在一起,我才能守護她們,也守護我自己的本心。
但就是一直有著這種眷土情節的我,卻在四年前不得不背井離鄉,逃一般離開了生我養我二十多年的我也從未離開過的家鄉。
而其中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櫻櫻。
心緒所至,我下意識地把目光停留在坐在我對面的櫻櫻臉上。
「哥?」
拿著湯勺正在呼呼吹氣的櫻櫻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我的變化,抬眼看著我疑問出聲。
「嗯,沒事……你喝你的吧,別管我。」
我裝作剛才只是無意中的行為把目光挪開,「哦。」
櫻櫻應了一聲,繼續和麵前大碗的滾燙熱湯做鬥爭。
看著眼前的櫻櫻,我的心裡卻不由得泛起一陣複雜的苦澀。
櫻櫻對我的態度,和四年前我不辭而別之前幾乎沒有變化。
而正是這種毫無改變的親密和信賴,讓我覺得格外愧疚與悔恨。
當年我的出走,雖然有被無奈的成分在內,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我個人的逃避和退縮。
是的,我必須承認這一點。
正是因為四年前我沒有勇氣去面對櫻櫻,面對娟姐,面對自己一直珍視守護的東西會在自己眼前破滅的這個結果,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選擇離開。
我的離開,是徹頭徹尾的懦夫行為。
而被我傷害的最深的,就是眼前的櫻櫻,我的妹妹。
我的……「哥,你到底在看什麼呢?我臉上有粘上髒東西嗎?」
櫻櫻的聲音再次響起,而我直到聽見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又一次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銳,而櫻櫻的銳程度絕對遠超常人。
為了不讓她心生懷疑,我只得順著櫻櫻的話道:「唔……好像是有點兒,你的下巴這邊,是不是沾上什麼東西了?」
「哎?有嗎有嗎?」
聽到我這句半真半假的話,櫻櫻忙扔掉勺子想要去摸自己的臉。
「用紙擦啊,你用手去摸不是會更髒嗎?」
「唔……哪個位置啊?現在還有嗎?我的臉上,還有髒東西嗎?」
我裝作仔細端詳的樣子看了櫻櫻一眼,沒想到還真的在她的嘴角上發現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這丫頭,剛才沒注意用已經擦過嘴的紙巾去擦下巴了吧?於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道:「這邊,還有。」
「啊?還有?哪邊哪邊……」
櫻櫻又要去拿剛剛才被她用過的紙巾,我只得伸手阻止她,道:「別用那張了,我這兒有新的,給你。」
但櫻櫻卻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而是抬起下巴,把臉靠近我的方向順勢閉上眼睛道:「哥,你幫我擦吧。」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但在手已經伸向櫻櫻的臉時才恍然反應過來。
這樣做好嗎?櫻櫻此時的樣子很乖巧,她的睫顫動著,嘴微微噘起,完全是一副正在向戀人撒嬌的小女生模樣。
但坐在她對面,正拿著紙巾的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一個合格的戀人。
我沒有這個資格。
「快點兒啊,哥。你愣著幹什麼,趕緊幫我擦掉啊!」
或許是我猶豫的時間太久,櫻櫻有些不耐煩了,出聲催促我趕緊行動。
「哦,好,馬上就來。」
我只得把心頭的顧慮拋到一邊,拿起紙巾用盡量輕柔的動作幫她擦掉臉上的油漬。
在我們的皮膚只隔著薄薄的紙巾接觸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湧出另一種既視。
小時候,因為我們最常在一起,我似乎經常替櫻櫻擦掉她因為吃相不好而粘在臉上的汙跡。
而現在……眼前悉的動作和悉的場景,讓我恍然有種回到過去的覺。
而這種覺並不讓我覺得愧疚,因為在我的心中,櫻櫻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也只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好了,擦完了。」
櫻櫻睜開了眼睛,對著我甜甜的一笑:「謝謝哥。」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不對,不是這樣的。
我和櫻櫻之間的關係,已經回不去那種單純的家人了。
維繫在我們兩人之間的紐帶或許還有親情的成分,但早就不再那麼純粹了。
「哥?你怎麼又在發呆啊,是不是太累了?」
我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掩飾住自己的表情。
「啊,嗯……可能是有點兒累了吧,畢竟從早上坐火車一直坐到了晚上。」
櫻櫻也用關切的聲音道:「那咱們趕緊找地方休息吧,我已經吃飽了……服務員,結賬!」
「我來吧。」
我掏出手機,卻被櫻櫻按住了肩膀。
「哥,你先坐著歇會兒吧。一頓飯錢而已,我又不是沒有……大不了你等會兒再給我,我先去結賬了啊。」
說罷,櫻櫻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就拿著自己的手機走向了收銀臺。
看著櫻櫻的背影,我突然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包圍。
四年的時光,果然還是在我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我走的時候,櫻櫻還在上學,每次出去吃飯她都理所當然地等在座位上,讓我去付賬的同時還會藉機從我的身上敲詐走一筆零花錢。
而現在,她的成不只體現在穿衣打扮上,舉手投足中那股獨立的意識也是我所陌生的。
畢竟,我離開了四年啊。
作為曾經看著櫻櫻長大,看著她從瘦小的豆芽菜變成亭亭玉立的女孩的人,作為曾經和她最親近的人,此時此刻的我居然有一種疏離。
「走吧,哥。」
結完賬的櫻櫻回到桌子旁,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我出有些不解的表情。
「櫻櫻……」
「嗯?」
「你……」
我捂住嘴,把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的心裡話堵了回去。
只差一點,我就把自己心中對於櫻櫻的真實想法當著她的面兒說了出來。
我反常的表現讓櫻櫻更加奇怪了,她湊到我身邊追問著:「怎麼了,哥,你怎麼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我都聽著,你直接說啊。」
「沒,沒啥,咱們走吧。」
我接起身穿外套的動作掩飾尷尬,但櫻櫻卻有些不依不饒了。
「不行!你必須說清楚,不然我會睡不著覺的!」
啊,果然變成這樣了。
我明明知道櫻櫻是這種會刨問底的格的,但我還是一步步自己把自己推進了坑裡。
「額……我就是覺得,你跟四年前不太一樣了。」
避重就輕,在說實話的基礎上儘量減少話裡的內容,這是我對於刨問底的櫻櫻的慣用對策。
「哦?哪裡不一樣啊,你說給我聽聽。」
櫻櫻反倒來了興致,她退後幾步,似乎想要我能夠看清她的全身,用半是好奇半是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嗯,就是……變漂亮了。」
我的答桉明顯不能讓櫻櫻滿意,她氣鼓鼓地嚷道:「敷衍我!就這一個想嗎?」
「還,還有就是,額……你變得更成了,我總覺得,有點兒認不出來了。」
一不小心,我就說多了本不打算透的心聲。
「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你長大了,你看,咱們不都四年不見了嗎,你看我肯定也會覺得變了不少吧……」
我有些心虛,不停講話以此掩飾自己的動搖。
但櫻櫻卻好像沒有聽到我這些話一般,只是垂下眼簾,用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髮絲,嘴裡喃喃自語道:「我變了嗎……」
「櫻櫻?」
我有些擔心她,湊近到她身前察看她臉上的表情,卻毫無防備的被她突然一把抱住。
「你幹什麼啊?」
櫻櫻沒有回答我的質問,只是把臉埋在我的口,發出悠長的、規律的呼聲。
「哥……」
「嗯?你趕緊鬆開我,還有外人在看著呢。」
「我其實一點兒都沒變的。」
櫻櫻的聲音有些模煳,但我聽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只是不敢確認她所說的「沒變」
到底是指哪個方面。
「好,好。你沒變,你還是我妹妹,一直都是我最漂亮最可愛的妹妹,我是不會忘記的。」
這一次,櫻櫻用最小的聲音咕噥了幾句,我是真的聽不清了。
「你說什麼?櫻櫻,我聽不見。」
櫻櫻卻鬆開了我,她緩緩地抬起頭,把臉貼近到離我只有幾釐米的地方,然後開口道:「我只是你的妹妹嗎?」
清澈的聲音,吐出的卻是帶著旎彩的言語。
我也低下頭,看著眼前的櫻櫻。
她毫不畏懼我的視線,直直地和我對視,反倒是我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繼續四目相對的勇氣。
「別鬧了……咱們趕緊去找住的地方吧。」
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繼續這個話題。
而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櫻櫻也表現出出乎我意料的乖巧,收拾好東西跟在我的身後走出了餐館的大門。
但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都用手牽著我的衣角,不願意有一刻分開。
「你逃不掉的。」
這並不是她親口說出的話。
但這五個字,卻像是有聲音一般,一直在我的心中迴響。
第04章是妹妹還是情人
在大雪天找到合適的住處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難。
特別是在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而是先去吃飯,耽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以後。
在火車站周圍轉了一圈,無論是條件還算差不多的或者條件本看不了的賓館酒店我都問了一遍,被告知的答桉幾乎一模一樣:「很抱歉,我們住滿了。」
「啊,果然該先找住的地方再去吃飯的。」
轉了一圈的結果是我和櫻櫻又不得不回到了車裡,至少靠著車代步我們還能去一些更遠的地方,雖然大雪天開車的確很危險,但只是在附近慢速行駛的話還算在可行的範圍內,而車內的空調更是讓我們多了一個冒險的理由。
「哥,我們乾脆就這樣開回家裡去算了。」
換到副駕駛座的櫻櫻百無聊賴的捧著自己的臉,看著窗外飛揚的大雪道。
「別說傻話了,咱們現在還在車站周邊,路上還不是那麼黑,等出了這一塊兒沒有路燈本就開不了車的。再說了,以現在這個速度,怕是沒開到家車就要沒油了,你難道想和我一起凍死在車裡啊?」
櫻櫻用懶洋洋的聲音說著:「那樣也好啊……」
我用單手把住方向盤,空出右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
「疼!打我幹嘛?」
「以後別說這種傻話!年紀輕輕的就整天想著這種事情,你才多大啊?以後少想這種有的沒的。」
櫻櫻捂著腦袋很不滿地道:「我怎麼了?我已經22了!哥你為什麼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這有問題嗎?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孩。」
櫻櫻有些不服氣,小聲嘀咕道:「剛才你還說我長大了呢……」
「一碼歸一碼,這個跟那個是兩碼事。而且你說得那是什麼話?大過年的,別老是提那些不吉利的事情。」
櫻櫻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車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我是不是說得太過了?因為在走夜路,我必須把注意力時刻都集中在正前方,只能用餘光去打量櫻櫻此時的反應。
我很擔心櫻櫻現在的情緒,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出這種不好笑的玩笑了,結合她以往的格,我真的有些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櫻櫻?」
「嗯……」
還好,還願意答應我,至少她的心情還沒那麼糟。
「你把手機拿出來,看看路,這邊太黑了我搞不清楚開到哪兒了。」
櫻櫻嗯了一聲,掏出手機開始作。
趁著她作手機的功夫,我也把車停到了路邊,打開了雙閃燈。
現在我終於能看著她說話了。
「那個,櫻櫻。」
「嗯……」
「剛才,我可能說得太過分了啊。」
櫻櫻沒有說什麼,但她卻始終沒有把頭抬起來,眼睛一直盯著手機的屏幕而不願意看我。
我嘆了口氣,道:「其實這麼些年,我一直都擔心你的。」
櫻櫻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當初,我走的時候沒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事後我就有點兒後悔了……那件事畢竟也算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雖然最後變成了那樣,但我也應該跟你商量一下的。」
櫻櫻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只有聲音傳了過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聽到櫻櫻這麼說,我唯有一聲長嘆。
是啊,都已經過去四年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心裡知道,櫻櫻對於我的不辭而別肯定有很多不滿,她現在不表現出來肯定是在顧慮我,畢竟這四年裡我和她都還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絡,在此之前她不止一次問過我什麼時候回家……不,那種語氣已經不算是問了,更像是乞求。
但我每次都無法邁過心裡的那道坎,每次都選擇用各種理由搪過去。
直到今年,直到今天。
「哥,你告訴我。」
「嗯?」
「我,就真的只能做你的妹妹嗎?」
這是一個直接戳進我傷口最深處的問題。
我咬緊了牙關,然後用我能裝出的最輕描澹寫的語氣道:「做妹妹還不夠啊?你可是我最親的妹妹,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啊。」
櫻櫻沒有說話,但我能覺得到,她對於我的回答絕對是不滿意的。
片刻後,我才聽見她的聲音微弱的響起:「開車吧。」
「櫻櫻……」
「開車吧,哥。前面拐過去就到了,我冷,咱們快點兒走吧。」
這句話,是櫻櫻今天為止向我表示出的最明顯的拒絕。
我只有保持著沉默,重新握住方向盤。
從重新移動到到達目的地,櫻櫻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在我停穩車之後,她也是率先解開安全帶一個人下了車,把我拋在了身後,絲毫都沒有之前的親密。
我很無奈,但也只能選擇放任這種疏遠持續。
畢竟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去告訴櫻櫻全部的真相,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對她隱瞞一輩子,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只有在到達敗的那一刻之前竭盡所能去避免櫻櫻受到傷害。
雖然我的心裡也不好受,但至少這個時候的疏遠,對於櫻櫻自己是有好處的。
我不能再繼續拉進和櫻櫻的距離了。
雪還在下,只是從賓館門口的停車位到一樓大廳這一小截距離,我的頭頂就已經落了一層的雪花。
而先我一步下車的櫻櫻卻沒有先進到室內,而是選擇站在大廳門口,站在飄飛的大雪中等著我。
我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剛要開口說話,櫻櫻就搶先轉身推門而入,又一次把我晾在了那兒。
這是在跟我賭氣嗎?櫻櫻在我面前的時候一直很乖巧,我們倆很少有矛盾或者衝突,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見櫻櫻這麼明顯的跟我賭氣。
而我雖然很少見到櫻櫻生氣,但我卻十分了解櫻櫻的格或者說脾氣。
說好聽點兒,櫻櫻的格叫韌,說難聽點兒就是一筋,她認定了的某件事情絕對會堅持到底,而類推到當前的狀況下……我今天恐怕是不會再看到櫻櫻的好臉了。
唉……算了,這就是自食惡果吧。
我嘆了口氣,跟在櫻櫻的身後進了門。
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家賓館的位置也比較偏遠,所以大廳內除了我和櫻櫻就沒有第三位客人。
站在櫃檯後的是位看上去4歲左右的大姐,一看到我進來倒是十分熱情,招呼道:「你好,住宿是吧?」
「啊,我是之前在打過電話預定的,我姓高。」
「哦哦,我記得你,姓高是吧……我看看,啊,有了!房間給您留著呢。」
「那就好。」
看來在來之前提前打了個電話預定房間還是個好選擇啊。
我把手伸進外套的內兜裡,掏出錢包準備登記,而一旁的櫻櫻則是一直一言不發,只是站在我旁邊看著。
「啊,兩個人的證件都要登記啊,最近查的嚴我們也必須按照派出所的要求登記。」
我看了一眼櫻櫻,她依舊沒說話,只是沉默著從包裡取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
「好,馬上就好了啊。」
櫃檯後面的大姐手腳倒是很麻利,不到一分鐘就搞定了全部的手續,把房卡和身份證一起還了回來。
而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放在櫃檯上的房卡只有一張。
「額,這個是……」
「嗯,怎麼了?」
「不是,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是要兩間房的吧?這個……」
「哦,這樣啊,我都忘記了。」
櫃檯後面的大姐拍了拍腦門,「我們就剩這兩間了,這間是大房,我先給你們開了,等你們剩下的人來了之後再開第二個房間。現在查的嚴啊,沒有身份證我們不能直接開房間的,不過你放心,房間肯定都是給你們留好的……」
我這才發現我疏忽了什麼。
我雖然在電話裡訂房的確是要了兩間,賓館這邊也按照我的吩咐留了兩間,但在剛剛登記的時候,這大姐還是直接把我和櫻櫻登記到了一間房裡。
畢竟我和櫻櫻是一起來的,在外人眼中,肯定想不到大半夜出現在賓館裡的男女還要住兩間房吧?「哦,對了,你們還有幾個人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出苦笑,這大姐到現在還以為我們是三個甚至更多人,所以才會要兩間房呢。
「額,大姐,我們就兩個人……」
「啥?就你們兩個?」
櫃檯後的大姐伸長了脖子用疑惑的眼神掃過我和櫻櫻的臉上,遲疑著開口道:「你們,不是兩口子?」
「我們……」
在開口之前,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櫻櫻。
她依然保持著那副沉默的樣子,似乎是不打算開口了。
「那個,大姐,我們……沒結婚。」
斟酌了良久,我還是選擇了這麼一種含煳的說法來解釋自己和櫻櫻的關係。
畢竟我和櫻櫻的姓氏是不同的,如果直說我們是兄妹,估計眼前的大姐反而會更加懷疑。
「沒結婚啊,那不就是男女朋友唄,現在的小年輕談朋友和兩口子也沒啥區別吧?」
我只有繼續苦笑,眼前這個一股子東北口音的大姐,講話也著實帶著東北人的直。
或許是終於注意到了我表情的異樣,大姐突然不說話了,她打量著和我之間明顯站開了距離的櫻櫻,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地:「要不……還是給你們開兩間?」
「不用了,阿姨。」
櫻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她直接伸手拿起了櫃檯上放著的身份證和房卡,轉身就走向電梯。
「喂,櫻櫻!」
我喊了一聲,櫻櫻卻本沒有理我,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你們這是……吵架了?」
櫃檯後的大姐壓低了聲音衝我問著,我只有對她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後追了上去。
在我離開以後,我才聽到身後隱約傳來一句:「我有那麼顯老嗎……」
在電梯門關閉之前,我追上了櫻櫻。
站在電梯裡,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
櫻櫻依然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站在電梯裡最邊緣的位置一言不發。
「櫻櫻。」
我靠近到她身邊,呼喚她的名字,然而櫻櫻依然沒有理我,電梯門打開後,她就第一時間走了出去。
「櫻櫻,你等等我!」
我緊跟在櫻櫻的身後,邁開大步總算是趕上了她。
為了攔住櫻櫻,我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當我們的手相握的那一刻,櫻櫻終於停下了。
她的動作像是被瞬間拔掉了電源的機器一般,生硬地停在了我的眼前。
「櫻櫻……」
我第三次呼喚她的名字,而這一次,櫻櫻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她的手指開始了運動,但卻不是把我的手甩開,而是攥住了我的手指。
「哥……」
我有些意外,櫻櫻居然搶在我前面開了口。
「什麼事,我聽著呢。」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瞬間明白了櫻櫻指的是什麼,但那明顯不是一個能站在走廊裡開始的話題,於是道:「先進房間吧,進了房間我們再說這個。」
「在房間裡面說,和在這裡說有什麼區別?」
櫻櫻終於轉過了身子,她看著我,準確的說是視著我。
「哥你不是說只把我當妹妹嗎?那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人家我們的關係。」
櫻櫻的聲音很平靜,但這種平靜中卻透著一股子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氣息。
「櫻櫻,你先聽我說,我剛才這麼說也是為了不引來麻煩,而且……」
我把另一隻空著的手放到櫻櫻的肩膀上,她並沒有反抗,這算個好兆頭。
我繼續道:「我說過的櫻櫻,你是我最親的親人,雖然咱們是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我眼中你絕對是比親妹妹還要親的。」
「比親妹妹還親?但還是不是親妹妹吧,如果我是你的親妹妹,你當年還會上我……」
「櫻櫻!」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打斷她的話。
我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著,甚至產生了迴音。
「櫻櫻,我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那是我做出來的事情,是我犯下的錯誤,全都該我來承擔的!」
「然後呢?然後你想說這都和我沒關係嗎?」
我一時語。
「哥……你知道嗎,你走的時候,我,我是怎麼想的嗎?」
櫻櫻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別說了,櫻櫻。」
「我一直都在想,忍不住地想,我是不是被你扔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才會走,所以才會不告訴我一個人走。」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櫻櫻!」
「我知道,我都知道,媽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櫻櫻用袖子擦掉臉上的眼淚,但無論她擦掉多少都會有更多的淚水下,「但你還是走了啊,為什麼你不能留下來呢?為什麼你不能帶我一起走呢?明明,明明都說好了,明明你都答應了這輩子都要照顧我的……」
我只能扶著櫻櫻的肩膀,讓無力隨著櫻櫻的傾訴爬滿自己的全身。
櫻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那些承諾的確是我當年親口許下的。
但那時的我,卻本不像櫻櫻認為的那樣對她一心一意。
甚至從一開始,我就是抱著一時衝動,外加一點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報復心理才和她跨過普通兄妹關係的那條界限的。
我對不起櫻櫻。
我沒有資格得到她的原諒,更沒有資格去說什麼對她負責。
但是……「櫻櫻,你聽我說。」
我輕輕摟住櫻櫻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言細語。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都很難受,我也想過,乾脆就這麼一直都不回來,讓你徹底忘了我,去找另一個更適合你的男人。」
我明顯覺到櫻櫻的身體在我說出這句話後開始繃緊了。
「但是,但是……」
我加重了語氣,說出我準備已久的宣言。
「櫻櫻,我已經回來了。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逃第二次的。」
是的,我不會再逃第二次了。
「這一次,我把一切都說清楚的。我們一起去說服你媽媽,讓她答應我們的事情,好不好?」
櫻櫻的聲音在我的懷抱裡微弱地響起:「那,要是她……」
「她要是不同意,我就……」
我不由得頓了一下,但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那句我最違心的謊言,「我就帶你走,咱們去西南。到那邊,咱們再結婚。」
櫻櫻沒有說話,但我能覺得到,她點了點頭。
這樣,就行了吧。
我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哥,鬆開我吧,有點兒悶……」
我趕忙鬆開胳膊,退後一步。
重獲自由的櫻櫻站在原地,一雙紅了眼圈的大眼睛看著我,但這一次卻不再是那種審視的眼光,而是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和一絲澹澹的羞澀。
「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
「嗯,真的。處理完家裡的事情,我就打算跟你媽說這件事。」
「帶,帶我走這件事也是……」
「對,我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也是最後的一招了,還是指望你媽能夠同意咱們的事情吧。」
「她會同意的,她肯定會同意的。」
櫻櫻重複著,臉上的喜悅已經越來越濃重了。
我看著她,用笑容掩飾住自己內心的苦澀。
「不過啊,櫻櫻。你以後還是改一改對我的稱呼吧。」
「哎,為什麼?」
「你在外面也喊我哥……雖然咱們是沒血緣關係,但被不知道的人聽到了不知道會怎麼想,還是會有麻煩的。」
「那,那我怎麼喊你啊?」
我想了想,答道:「就喊我的名字吧,或者你自己想一個叫法也成。」
「哦,嗯……」
櫻櫻點頭應著,她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喊了一聲:「高……宇?」
「嗯,就喊高宇吧,簡單直接。」
「不行不行!我從來都沒有直接喊過哥的名字,這樣我自己不習慣。」
我苦笑著道:「那你想怎麼叫啊?」
「嗯,唔……宇哥?不行不行,還是覺在喊陌生人。」
櫻櫻想了一個又否定一個,不停搖著頭,整張臉都變得紅撲撲的。
最後,她還是小聲道:「還是喊哥吧,其他的我都覺得不習慣……大不了,在外面的時候我不喊了。」
「嗯,都隨你。」
我們四目相對著,那一刻,我甚至有種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的錯覺。
「啊,差點兒忘了,房間房間……」
櫻櫻終於反應過來我們還站在走廊裡,而且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房間號呢,房卡呢?」
「在我這兒,唔……我看看。」
從櫻櫻手中的房卡上看清號碼後,我就先一步去尋找房間。
但櫻櫻卻拉住了我的手,她並不是在阻攔我,她的手上並沒有傳來太大的力道。
「怎麼了?」
我看著她,開口問道。
「哥……繼續牽著我的手行不行?」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似乎就耗盡了櫻櫻的力氣,她牽著我的手,眼巴巴地看著我。
被我看著的櫻櫻馬上就變得不好意思了,她低下頭,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一般嚷著:「我知道這樣傻的,但我就是想……就拉一會兒,就拉一會兒成嗎?剛才你主動過來牽住我,我真的好高興……」
我沒有說話,而是翻轉自己的手掌,和櫻櫻十指相扣。
「這樣行不行?」
「嗯……行。」
櫻櫻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推開了我。
「行了,行了!我好了,夠了!」
我看著她通紅的臉,知道她現在是處於口是心非的狀態,也就沒有鬆開握著的手。
「趕緊,趕緊去房間裡面吧,哥……」
兩邊臉頰都泛著紅的櫻櫻樣子格外誘人,讓我也覺得心裡癢癢的。
就這樣我們牽著手走到了房間門口,而打開房門後,房間裡的樣子差點兒讓我沒敢進門。
「這個房間……好厲害……」
這是看到房間內擺設的櫻櫻說出的第一句話。
一水的大紅,從上的單、被罩、枕頭到牆上貼著的牆紙地上鋪的木地板,甚至連沙發都是紅的。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登記的時候那個櫃檯的大姐會特別強調是「大房」,這房間裡的的確是很標準的大,但顏卻有點兒……我有點兒尷尬,這種風格實在是讓我有點兒不適應。
「要不要換一間?我記得他們說還有一間空房的。」
但櫻櫻卻抓住了我的袖子,搖了搖頭。
「就,就這間吧,那間房不是兩張的標準間嗎?我覺得這間就好,、好的……」
櫻櫻有些言不由衷,但我看得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我們的手一直相握著,櫻櫻的手心已經有些汗津津的覺了。
「那就這間吧,聽你的。」
明白了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之後,我也決定不去挑三揀四了。
關上門以後,房間裡的氣氛就變得更加旎起來。
時間已經是深夜了,肩並肩坐在上的我和櫻櫻很快便沒有了可以談的話題。
「去洗澡吧,明天咱們早點兒起來,也早點兒回去。」
聽我這樣說完後,櫻櫻點了點頭,從上站了起來。
「哥,那你呢?」
「我?等你洗完啊,我洗得快,要不我先洗?」
櫻櫻卻有些扭捏,她依然攥著我的手不願意鬆開。
「要,要不……一起洗?」
我看這說完這句話就低下頭不敢看我的櫻櫻,她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源自周圍映襯的顏還是她自己的羞澀。
有那麼一刻,我的確動心了。
但最後我還是道:「算了,今天這麼冷,那浴室看起來也小的,估計也站不開兩個人。你先去洗吧,洗完趕緊把衣服穿上,不要冒了。」
櫻櫻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鬆開了我的手。
但在走進浴室之前,她卻抱著浴巾站在了門口,用眼神偷瞄我的反應一副在算計什麼的樣子。
「我說,你想啥呢?」
櫻櫻看著我,突然道:「哥,你想看我脫衣服嗎?」
「啥?」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房間裡的空調一直都開著,現在房間裡的溫度並不算低,所以我和櫻櫻在進來後就脫掉了穿在最外面的外套。
櫻櫻的大衣下是一身長度到大腿的針織衣,此刻她的手正放在衣的下襬上,似乎隨時準備掀開給我看的樣子。
「哥,你想看嗎?」
櫻櫻的聲音變得糯糯的,順著我的耳朵直接爬進我的心裡。
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說別的就顯得我太虛偽了。
「嗯,我想看。」
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櫻櫻反倒有些束手束腳了。
她拉著衣服的下襬,好幾次都要動作,但都沒能一步到位。
最後,她索閉上了眼睛,把身上的衣服一口氣掀開。
衣的下面……自然還有內衣,澹粉的貼身內衣包裹著她發育良好的上半身,而下半身則被的陰影擋住,但看得出是穿了比較厚的打底褲。
脫掉外面的衣後,櫻櫻反而放開了不少,她直接把手伸向了內衣的下襬,這倒符合她一直以來脫衣服的習慣,總是把上半身都脫乾淨之後再去動下半身的衣服。
「今天,本來想穿一個漂亮點兒的罩的。」
脫掉內衣前,櫻櫻還紅著臉對我解說。
「結果早上起來得太晚,中午趕時間……我給忘記了。」
我看著櫻櫻那對被樸素的全包圍文包裹著的峰,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在櫻櫻準備解開罩之前,我伸手阻止了她。
這倒不是因為我突然醒悟了,而是我怕自己再這麼看下去會直接把持不住直接撲過去。
「行了,先這樣吧。你去洗澡吧,我怕你冒了。」
櫻櫻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地拿著浴巾走進了浴室。
在浴室的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我看著自己下早就立的帳篷,突然鬆了一口氣。
離家四年,我因為愧疚過得是和苦行僧無疑的生活。
每天都埋頭工作之中,我本就沒想過去解決常的生理需求,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澹忘了這件事。
而現在,看著櫻櫻的青體一點點撥開名為衣服的外殼,我真的……「哈……」
喉嚨中傳來一陣火燒般的乾渴,我抓起放在頭的瓶裝礦泉水,擰開就喝掉了半瓶。
冰涼的水灌進我的胃裡,也讓我發燒的大腦多少冷靜了一些。
櫻櫻洗的好慢啊……明明是我先讓她去洗澡的,但我卻控制不住心中的急躁。
不行,我必須做點兒什麼,分散一下注意力。
心中如此想著,我抓起放在頭櫃上的電視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說起來我在外面的時候一直都是與電腦和鍵盤為伴,看電視這種在家經常會做的事情也是好久都沒有過了。
就在我百無聊賴的按動遙控器調換頻道之時,一陣震動突然從我的身下傳來。
嗯,手機嗎?我在自己的身邊翻找著,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頭上。
但那震動還在持續著。
我繼續翻找,終於在被子的下面找到了被壓著的櫻櫻的手機。
但那來電所顯示的名字,卻讓我心中一顫。
「嗡——嗡——」
手機繼續在我的手裡震動著,我卻不敢去接通這個電話。
終於,震動停止了,打來電話的人似乎放棄了。
但就在我準備把手機扔到一邊順帶也把這件事扔到一邊之時,手機再次傳來震動的聲音。
還是那個號碼,還是那個名字。
該怎麼辦?我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櫻櫻的影子還在裡面活動,似乎短時間內不會出來的樣子。
而現在房間內還充斥著電視節目的聲音,深夜的綜藝節目重播相當喧鬧,應該不會讓浴室裡聽到多餘的聲音。
考慮再三,我還是滑動觸摸屏,接通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櫻櫻?你怎麼現在才接我的電話?你去哪兒了,家裡的車是不是你開走的?下這麼大的雪你一個人開車跑什麼地方去了啊?」
一連串的疑問從聽筒裡砸出來,講話的人聲音相當焦急,但那悉的語調,卻幾乎讓我溼潤了眼眶。
我沉默著,沒有回話。
而電話裡的那個女聲也變得更加急切了,她的語速漸漸加快:「櫻櫻,你說話啊,我怎麼聽不見你說話?等一下,你那邊是什麼聲音,你在看電視嗎?你到底在哪兒呢,快點兒告訴媽媽!」
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啊……就是為了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我才會選擇在四年後的今天回到這裡的。
或許是我泣的聲音傳了過去,電話裡的聲音又變了音調:「喂,喂?你是誰,你是沉櫻櫻嗎?她在哪兒?喂?」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低了聲音,講了一句:「娟姐。」
瞬間,電話的那一段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有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帶著明顯的顫抖:「高宇?你……回來了?」
「娟姐,是我,我回來了……」
我不敢說更多,我怕下一秒我的情緒就會控制不住。
電話另一端又一次陷入沉默,然後傳來的聲音明顯降低了溫度,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富有情:「你……現在和櫻櫻在一起?」
我的心中生出一絲不妙,娟姐的電話是打給櫻櫻的,我這麼接通肯定會讓她想到這一點。
但我還是無法對她撒謊,如實回答道:「嗯,我和櫻櫻在一起。她現在去洗澡了,應該聽不到我們說話。」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特意對櫻櫻的狀態進行解釋,但娟姐的聲音明顯因此變得輕鬆了不少。
「那就好……我知道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早上,等雪停了,我們就走。」
「好,路上小心點兒。」
說罷,娟姐的聲音就消失了。
「娟姐!」
我忍不住喊出了聲,但拿開手機一看,已經只剩下通話結束的字樣了。
果然,果然還是這樣啊……從四年前的那一天開始,娟姐就一直逃避著我,不願意和我有過多的接觸。
但我,果然還是忘不掉啊……我把手機放到原本的位置上,把一切都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電視裡的綜藝節目還在繼續,浴室裡的水聲卻已經停了,櫻櫻已經洗好了的樣子。
「哥,我洗好了……」櫻櫻剛剛打開浴室的門,我就越過她的身體,鑽進了浴室。
我知道這樣肯定很反常,櫻櫻也在我關上門之後出聲喊道:「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捂住自己的鼻子,不讓自己的氣息顯得太過反常,然後答道:「沒事,我就是有點兒肚子疼,可能要拉肚子。」
櫻櫻的聲音在門外響著:「這樣啊,我就說你晚上吃得太快了,放那麼多的辣椒,還那麼燙就直接喝,肯定會鬧肚子的。」
我順著櫻櫻的話道:「嗯,可能是吃得太辣了吧……我馬上就好,你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兒,別冒了啊。」
「嗯,我知道了。」
櫻櫻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門口,而我也終於得以坐在馬桶上,放鬆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呼。
啊,頭好暈……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覺了。
只是聽到娟姐的聲音,只是隻言片語的幾句話,我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這種覺……很糟。
但我無法抗拒。
因為……娟姐。
她,才是我真正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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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娟姐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具體是因為什麼樣的疾病……老實說我已經不記得了。
母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而我的誕生似乎為她本就病弱的身體增加了更多負擔。
童年的記憶裡,我很少看到母親能從房間裡走出來,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要躺在上休息,而年幼的我也因此很少跑出去玩。
我更喜陪伴在母親的身旁,一併在那間小小的一居室裡消磨時光。
但母親還是走了,我只記得她從家裡前往醫院的那一天早上,她曾經摟著我,把臉貼在我的額頭上好久好久。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母親。
我和父親的關係與母親是兩個極端。
母親的身體雖然不好,但她一直都堅持自己照顧我的生活,不願意讓保姆之類的外人入我們的家庭之中。
現在想想,母親的想法或許不只是排斥外人的加入,她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無法看著我長大成人了,所以才會盡一切所能、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父親,我對他的印象用兩個詞語就能概括——固執與沉默。
我的父親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發展自己的事業上,直到母親去世以後,他和我之間的溝通也沒有任何改善,已經懂事的我也不願意主動去跟他。
時間漸漸過去,我身上因為母親去世留下的影響卻沒有澹化多少。
我還是不願意去和父親,甚至有段時間我認為母親的死和他有著某種聯繫。
而我的父親也最終放棄了對我的教育,他更加投入於工作之中,甚至連續幾個月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那是我們父子之間關係最澹漠的時候,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沉娟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裡。
我第一次見到沉娟是在15歲的那年夏天。
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一天的來龍去脈。
那時還在上中學的我因為逃課和頂撞老師被叫了家長,但我因為心知肚明父親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趕回來,他甚至本都不會在乎我在學校到底怎麼樣,因此變本加厲的用不屑一顧的態度與面對衝我咆哮的老師。
我完全沒有想到,在我被關在教導主任辦公室裡罰站的時候,門外會突然傳來一個無比悅耳的聲音。
「老師您好!我是高宇的家長!」
那是一個微微氣的聲音,很年輕,很有磁,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耳朵。
但這也是一個讓我到陌生的聲音,我家的親戚很少,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自稱是我家長的年輕女人是從何而來。
然後,我第一次見到了沉娟。
我至今還記得,她穿了一身白上帶有藍裝飾的連衣裙,輕飄飄的裙襬隨著她走路的動作在空中飄,如同夏最晴朗的天空中的那朵奪目的白雲。
她的長髮紮成了一束,但並不是常見的馬尾,而是垂在一側的肩膀上,烏黑的髮絲如同最好的綢緞在她的身側動,讓她整個人顯得純淨又不是活潑。
沉娟一走辦公室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是來道歉的,但當她的彎下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被她前出來的一抹雪白所深深引。
我發誓,當時不只是我,辦公室裡那位一直在訓斥我的禿頂教導主任也把視線投向了她的領口,我看得分明。
然後,她抬起了頭,我終於看到了她的臉,和她的眼睛。
那是一雙無比靈動的眼睛,純淨的像透明的寶石。
她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趁著教導主任不注意的時候,她向我投來了一個包含歉意與安的笑容。
我的心,因為這一瞬間就消失不見的笑容而停跳了半拍。
這就是我和沉娟的初見,也是我就此對她戀的開始。
沉娟是來替我挨訓的,她被教導主任留下了足足2個小時,我一直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面對著那個不懷好意的老男人不住地彎道歉。
儘管當時的我已經確定她並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親戚,但出於想要和她更長時間共處的小心思,我沒有點破這一點,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旁邊,順便裝作無意的樣子去擋住教導主任投向她身上的視線。
等到外面放學的鈴聲都已經響起的時候,那個禿頂的老男人才不得不結束了「談話」,讓我和沉娟離開。
一走出辦公室的門,沉娟就馬上讓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哇,嚇死我了……從小我就最怕老師了,特別是這種喜訓人的老師。」
她像是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一般,用手拍打著自己的口,讓那裡藏著的渾圓陣陣晃動。
然後,她才把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
「啊,差點兒忘記了……你好,我叫沉娟!咱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她向我伸出手,那是一隻手指纖長白皙如同玉石凋刻出的藝術品一般的手,是她剛剛拍打過口的手。
我沒有一絲的猶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但我沒有膽量去觸她手掌的溫度,只是簡單地握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分開了。
她叫沉娟啊……我一瞬間就記住了她的名字。
然後我也禮尚往來一般開始自我介紹,但我太過緊張,連說自己名字的時候都變得磕磕巴巴:「我,我叫……高,宇……」
沉娟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發出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
「嗯,你好!我知道你叫高宇,所以不用做自己介紹也可以哦,我早就認識你了!」
「是,是嗎……」
我很緊張,她的笑聲撓的我心的。
「嗯,畢竟你是高總的兒子嘛,我可是很早以前就看過你的照片的,雖然是你小學的畢業照就是了。」
驟然從她的嘴裡聽到父親的名字,這讓我滾熱的心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而且……小學的畢業照,這明明是隻放在我家裡的東西,她是怎麼看到的?
15歲的我已經不那麼單純無知了,我馬上開始猜測起她與我父親之間的關係。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沉娟居然直接告訴了我。
「剛才不好意思啊,我裝作是你的家長,還好你沒揭穿我。我其實是你爸爸的秘書,他今天太忙,所以我來代替他來學校。不過啊,我可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情啊,小宇你厲害的啊,居然連老師都敢打。」
小宇這個稱呼讓我不由自主地臉紅了,我忍不住抗辯道:「我沒打他!而且,我叫高宇,不是小宇!」
「嗯,你覺得不好聽嗎?」
「不,不是……」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你自己來說,我聽你的好不好?」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默認了小宇這個她擅自起給我的暱稱。
但我也做出了自己的反擊:「你叫沉娟是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娟了!」
「小娟?哈哈哈哈!」
她卻一點兒都不生氣的樣子,反而幾乎笑出了眼淚。
「你笑什麼?」
「哎呦,我的肚子疼……哈哈,不行不行,小娟這個名字太常見了,我怕被誤會是歌裡唱的那個小娟,還是換一個吧?」
「那……娟姐?」
「嗯嗯嗯嗯……你該喊我阿姨的吧?我家閨女都快小學畢業了。」
「我再過一個月就16了,你呢?你比我大幾歲?」
沉娟第一次出了為難的表情,嘴裡呢喃道:「對啊,我才28呀,讓你喊阿姨是不是顯得我太老了?」
「那就是姐姐,不是阿姨!」
「我比你大12呀!」
「12歲算很多嗎?我們數學老師和化學老師好上了,他倆差了14歲呢。」
沉娟又一次出了為難的表情,看我的眼光也似乎有了變化。
但我當時真的沒有多想,我只是下意識地把經常和同學之間調侃的關於老師的八卦說了出來。
最後,沉娟妥協了。
「那好吧,你可以喊我娟姐,不過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兒喊哦,不然別人會以為我佔你便宜裝呢……」
「什麼人是外人?」
「比如剛才,在你老師面前,你最好喊我沉·阿·姨。」
她豎起一手指,一字一句的樣子像是在教小孩子說話。
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般說了這樣一句話:「那在我爸面前呢?我怎麼喊你?」
沉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變紅了。
最後,她用比正常的音量低得多的聲音說了一句:「先喊沉姨吧,現在,還沒到改口的時候呢……」
沉娟臉紅的樣子讓她顯得更漂亮了,但當時的我卻沒有去細想她臉紅的原因,我只是覺得她很好看,好看的好像我之前認識的所有女孩都是醜小鴨,只有她才是白天鵝。
而一顆種子,也就此種進了我的心裡。
我和娟姐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好。
從她的嘴裡,我知道了她是剛剛被介紹到我爸的公司裡當秘書的。
在此之前,她做過保姆,當過民辦學校的老師,還當過幼兒園的保育員。
我知道了她早早當了母親,有個只比我小四歲的女兒,還知道了她一直沒有改嫁的原因是她第一任丈夫的父母重男輕女,本不想要這個孫女,而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受到任何人的輕視,被任何人看成拖油瓶,所以選擇一個人撫養女兒長大,為此不惜放棄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和娟姐之間的關係因為特別的稱呼達成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真的把我當成了弟弟,對我也漸漸開始無話不談。
她是我父親的秘書,但最常做的卻是跑來學校充當家長以收拾我惹禍留下的爛攤子。
為了能經常和她見面,我甚至刻意去觸犯校規,直到有一天……「小宇,你坐下,我必須跟你好好談談了。」
娟姐在一次和老師的談話後,表情嚴肅的找到了我。
我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對頭,但我本沒有多想,我更在乎能夠坐在她面前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娟姐看出了我的漫不經心,她皺著眉,用纖長的手指去捏眉心。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憂心忡忡的表情,那時的我完全意想不到,之後我會無數次見到這個表情出現在我面前。
「小宇,你先聽我講完。」
娟姐的聲音不再那麼輕快,帶著一絲即便是當時的我都能察覺到的沉重。
「剛才你們學校的校長找我談話,她跟我透底了,你現在在學校的表現太惡劣,而且三番五次屢教不改,再這樣下去,她只有強制勸退你了。」
我聽完了,但內心卻沒有一絲的波動,只是哦了一聲。
「你在聽我說話嗎!」
娟姐拍著自己的膝蓋,她生氣了,而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生氣的表情。
「你可是要被開除了誒!開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必須回家,不能再來上學,你都快17歲了,還在上初中,比其他同齡人已經晚了一年多了,如果你被開除了,那該怎麼辦啊?」
我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娟姐焦急的語氣讓我不由得端正了態度,開口道:「沒事,我也想好了,娟姐。大不了我再等一年,等我18歲了,就能去打工……」
「不許你這麼說!」
娟姐喝止住我,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小宇,你不能這麼自暴自棄!我是你……姐姐,你現在經歷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上學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啊,而且你不是學不會,你只是不好好學,只要你把心思多用在學習上一點,畢業、考高中甚至考大學對你都是很容易的啊!」
我也不耐煩了,當時的我一點兒都不想繼續上學,因為只要我升學,我就必須搬去住宿制的學習,那些高中離我家都太遠,離我爸公司的位置也太遠,我和娟姐見面的機會會直線減少。
「我就是不想上了!反正也沒人希望我變好,我為什麼要繼續上學啊?我努力給誰看,我爸?他有問過我嗎,他連我現在上的是幾年級都記不清吧?」
我第一次當著娟姐的面吐出對父親的不,現在想來,那也可能是我第一次對別人說出這些埋藏已久的心裡話。
然後,我愣住了……因為我看到娟姐哭了,她淚了,當著我的面,捂住嘴巴開始泣。
「小宇,你不能繼續這樣啊!」
看著娟姐哭泣的樣子,我也不由得慌了神。
但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她,我本就沒有安過任何人,也沒有被任何人安過的經驗。
「我,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話……」
我只能道歉,按照我記在腦子裡的那些話千篇一律的道歉。
這些話都是我記住用來應付找我麻煩的老師的,但現在,面對哭泣的娟姐,我真的想要道歉的人,我卻找不出別的表達歉意的話來。
娟姐的情緒只是崩潰了一小會兒,就慢慢恢復了穩定。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說起了一些她從未提過的、關於她自己的往事。
娟姐其實是被迫輟學的。
因為是家裡最大的女兒,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娟姐被迫在高二升高三那年離開了學校,連畢業證都沒有拿到。
而她中途離開學校的原因也很簡單:娟姐的父母給她說了一門親事,而且在娟姐本人還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他們就收下了彩禮,直接替娟姐答應了下來。
娟姐在學校時是一個好學生,但她更是一個無法違抗父母命令的乖乖女。
那時候,和她一樣高中沒有畢業甚至初中都不讀完就出嫁結婚的女孩有很多,已經上到高二的娟姐在相的同齡人中已經算是一個異類了。
娟姐是很想讀書的,她喜學習,她相信知識能夠最終改變命運。
但她最終還是屈服了,從小就刻進骨髓裡的習慣讓她說不出「我要上學」
這種話,而周圍的環境也幾乎不會支持她去抗爭。
但命運還是跟娟姐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娟姐結婚的第一年就懷孕了,八個月的時候她的婆婆偷偷帶她去做了別鑑定,在得知多半是個女孩後,婆婆就堅持要她放棄這個孩子。
娟姐不同意,一番爭執後雙方妥協的結果是等娟姐外出打工的丈夫回來再做定奪。
然後,等來的卻是娟姐的丈夫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的消息,一輛車上的人有一半都進了太平間,十幾具被白布蓋上的屍體裡就有娟姐的丈夫。
之後,就是我悉的故事了。
娟姐帶著孩子從婆家搬了出來,她也沒有一直住在孃家,而是帶著孩子開始了自己一個人在城市裡的打拼。
我完全沒有想到娟姐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個故事,當時的我甚至不能完全理解娟姐的話,但有些東西我卻是明白的。
那就是娟姐在說起自己沒有繼續上學這件事時臉上出的悔恨,這是她發自內心的情。
我必須做點兒什麼。
這是當時的我內心最為強烈的念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開了口,語氣很平靜,心跳卻在逐漸加快,「如果我變好了呢?」
「誒?」
我沒有把話說完,娟姐自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我變好了,不惹麻煩了,如果我考上了高中,繼續去上學……那時候,你還會來看我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被自己的心跳聲吵得聽不見聲音了。
「小宇,你……」
「我可以答應你學好,繼續上學,但是……你要來看我,就像現在這樣。我家裡只有我和我爸兩個人,我爸又一直都在忙他自己的事情,我,我……」
我沒有把話說完,就覺到自己被一陣溫暖所包圍。
娟姐抱住了我,她把我摟在了懷裡。
「小宇,我答應你!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原因陪你,只要你能改變自己,我什麼都願意幫你……」
現在想想,當時的娟姐應該完全誤解了我的意思,她只是把我當作一個缺失母的大孩子,本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
但娟姐下面說的一句話,卻讓我多想了。
「而且啊……小宇,再過幾天,咱們就能住到一起了。」
「住到一起?」
我重複著娟姐的話,腦內一片空白。
「對,再過幾天……只要手續辦好了,我就能搬到你家裡去了,到時候你就不會是一個人了,我,你的櫻櫻妹妹,還有你爸爸……到時候家裡就是我們四個人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其實娟姐後面說的那些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我腦子都是娟姐要和我住在一起的事情,本就沒法去考慮別的問題。
我甚至忽略掉了娟姐關於「一家人」
的明示,一心想的都是該如何去面對和娟姐的同居生活。
然後,我真的老老實實了一個月,直到有一天……「高宇,你家裡人來接你了。」
坐在教室裡的我突然被班主任喊到名字,然後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兒走了出去。
我本以為會看到娟姐,我甚至因此而欣喜若狂,但我最終見到的卻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就是高宇吧?你爸爸讓我來接你去參加儀式。」
那人沒有多說什麼,在告訴我他來的目的後就把我帶上了他開來的轎車。
「儀式,什麼儀式?」
坐在車的後座上,我甚至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校服,但轎車前進的路線明顯不是朝著我家的方向。
「你還不知道嗎?你爸爸都沒告訴你?」
但我的發問反而讓開車的那人到奇怪了。
然後,他說出了一個我終於醒悟的事實:「今天是高總和沉秘書……哦,該叫沉經理的結婚儀式啊,你不是和她見過很多次面了嗎?她沒把這件事告訴你?」
我真的沒有被告知沉娟和我父親結婚的消息。
娟姐可能是想過告訴我的,她多次暗示過這個事實,但我都無視了她的那些暗示,只是以為自己和她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實際上,我和娟姐的關係是更近了。
因為她成了我的繼母,我要改口喊後媽的人。
第06章後母
娟姐變成了我的後母。
她和我的父親高翔結婚了,我卻直到他們婚禮舉辦的那一天才知道這件事。
開始的時候,我還在心裡責備娟姐對我的隱瞞,但後來一想,娟姐哪裡有曾隱瞞過我,她從一開始就把這層關係擺在了我眼前,只不過我一直都只關注她這個人,我對她自己的關注讓我完全忽略了她的人際關係。
如果沒有和我父親的這層關係,她怎麼可能一直替代我父親,作為家長來一次又一次替我去應付老師。
如果沒有和我父親的這層關係,她也不會對我完全打開心扉,甚至用自己的慘痛教訓來告誡我上進。
我卻自作多情的以為是自己和她的關係更親密了。
到頭來,我也不過只是她和父親之間結婚的一個「過程」
而已。
那段時間,我完全陷入消沉之中,甚至連續好幾天都不願意去學校,剛剛有起的學業又瞬間跌入谷底。
而在我棄學第四天的晚上,在我和前面三天一樣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我知道門外的是誰,因為能進到這個家裡的只有三個人。
我,我父親,還有不久前才拿到鑰匙的娟姐。
實際上從外門被用鑰匙打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娟姐來了。
她的腳步聲和我父親的完全不同,而且我父親也本不會關心我棄學的事情——我甚至從婚禮之後就沒見過他第二面。
「小宇,我進來了啊?」
我沒有回答,而門外的娟姐在等待了片刻後,還是推開了門。
「小宇……你又沒去學校啊。」
我躺在上,本沒有去看娟姐。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面對身份已經完全不同了的她。
她似乎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然後走進房間,徑直坐到我的旁邊。
我還記得,她那天穿了一件和我第一次見面時很像的白連衣裙,只不過裙子的裙襬不再那麼飄逸了,但略顯緊身的設計卻進一步凸顯出她身上的成魅力。
「小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能在怪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吧?對不起,這是我的不對,我其實好幾次都想直接對你說出來的,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咱們見面的次數又少……最後,就只能在婚禮上告訴你了,對不起。」
娟姐在向我道歉,她的確很瞭解我,但當時的我心中卻早已沒有了對她的恨意。
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怨恨我的初戀情人?「小宇,我也很清楚,我取代不了你媽媽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也沒想過取代誰,包括在這個家裡……其實,我覺得自己和你的關係應該已經很好了,我們應該可以變成家人了吧?但我果然還是很不安,我不知道你在知道我和你爸爸結婚的事情後還能不能接受我,所以我才一直沒能對你說出來。」
娟姐的聲音柔柔地在我耳邊響起,她一直在解釋著,但她一點兒都不知道,我想聽到的本不是這些解釋。
「小宇,你不想喊我也沒關係的。我不是特別在乎那個稱呼,咱們倆差的年齡也的確做不了母子。我覺得咱們之前的關係就好的,做朋友,做平等的無話不談的朋友不也不錯的嗎?如果你原因,你還能繼續喊我娟姐,我也喊你小宇……啊,但是在你爸爸面前還是別這樣了,也對你爸爸好好保密,不然可就差輩了啊……」
直到聽見這句話,我才有了些反應。
「娟姐……」
聽到我的聲音,娟姐變得很動,她剛才一直都是自說自話,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小宇!我在這兒呢!」
「我,還能繼續喊你娟姐嗎?咱們還是……朋友?」
「嗯,當然可以!」
娟姐用力點著頭,「你沒必要勉強自己的,小宇。咱們可以從朋友開始做起,最後我們肯定能變成家人的!」
娟姐的話一句句刻進我的心裡。
家人……我曾經妄想過和娟姐成為一家人,但絕不是以現在這種形勢。
「那娟姐,如果我們已經是家人了,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你說吧。」
娟姐答應的很是快,她估計再怎麼也想不到我會說出那種事情吧。
「我想親你一下。」
娟姐的表情果然僵住了。
「小宇,你說什麼呢,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想親你一下。我們不都是一家人了嗎?那這樣親近一下不可以嗎?」
我的話顯然沒有讓娟姐信服,實際上我也完全不指望娟姐會聽信我隨口編出的藉口。
我只是在賭,賭娟姐對我的寬容能到什麼樣的地步。
娟姐果然有點兒生氣了,因為她聽出了我的真實想法,知道我的要求並非我說的那樣只是家人的「親近」。
她提高了音量開口道:「小宇!你在想什麼呢?我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是說要和我做朋友的嗎?」
「就,就算是這樣,朋友之間也不是能隨便親的啊!」
「我還沒說要親哪兒呢,而且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只要讓我親一下你的臉就行了。你也可以親我,咱們禮尚往來,就當是加深情?」
娟姐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小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
她當然不知道,我在她面前時一直是約束著自己,不讓自己出太多輕浮的一面。
那是因為我想給娟姐留下一個好印象,提升在她心中的好值。
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娟姐,你不答應嗎?」
娟姐在我面前咬了咬牙,她知道我這是在威脅。
但她最後還是屈服了,屈服在她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之下。
「那好,你親吧……別告訴你爸爸。」
然後,娟姐坐在我面前,正對著我閉上了眼睛。
即便她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皺緊的眉頭還是暴出她此刻的內心情。
而我則站在她面前,看著眉頭緊蹙、一副準備好被輕薄的模樣的娟姐。
然後我蹲了下來,用手捧住了她的臉。
當我的手碰到娟姐的臉時,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她的嘴也抖動著,睫如同振翅飛的蝴蝶一般,但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保持著雙眼緊閉的狀態等待著我下一步的動作。
我們之前不是沒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但那些不經意的觸碰本無法跟此時的親密相提並論。
我就這樣捧著娟姐的臉,凝視著她,看了足足一分鐘。
直到娟姐的表情開始浮動,她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我才靠近過去,在她的臉頰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然後我就離開了。
娟姐在我鬆開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
「……完了?」
「嗯。」
我點了點頭,坐到她身旁,「說好了只是親一下臉的。」
娟姐愣了片刻,突然如同觸電一般站起來,一下子跳到離我老遠的地方。
她看著我的眼神在那一刻充了戒備,和被她藏起來但卻藏不住的羞澀。
「小宇……我可能真的看錯你了……」
我攤了攤手,表示:「我可是遵守了諾言的。」
「可是你……」
娟姐張口說了一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是把下半句話回了肚子裡。
她看著我,打量著我,最後無奈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小宇,這下你也得逞了,上學的事情,你可是答應了的……」
「嗯,我會去的。」
我的確答應了,但卻不是因為這一次的承諾,而是當我第一次看到娟姐淚的時候。
從知道娟姐對上學這件事有多大的執念後,我就下定決心不再荒廢自己的學業。
至於那天,只是我對娟姐的一個試探而已。
而且……那天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娟姐對我容忍的底線在哪兒……以及我還能再往下深入到何種地步。
之後,娟姐搬進了我家裡,她的女兒櫻櫻也成了一開始只會怯生生的偷看我後來就一直不肯離開我身邊的小妹妹。
我則順利畢業,考上了本地一所不上不下的高中。
我選擇那所高中的原因很簡單,那是離我家所在的小區最近的一所,這讓我能每天從家裡去上學,也讓我和娟姐同處一個屋簷下的時間變得更長。
娟姐搬進來了,我的父親卻沒有因此在家停留更久。
他還是那副老樣子,住在公司裡的時間遠比在家裡多,家對於他來說連偶爾去住的賓館都算不上。
雖然父親還是老樣子,但家裡卻多了兩個人,特別是多了我在意的娟姐,這讓我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娟姐在剛搬來的幾天對我還有所戒備,但親臉事件之後我就沒有再提出過更多的要求,高中從一年級開始就無比忙碌的生活也讓我和她打照面的時間僅剩下每天的早飯和睡覺前。
娟姐對我開始失去了戒心,或者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接受了我的存在吧,畢竟作為原本這個家的成員,連她自己也不過是後來者。
於是,就到了那一天。
那天晚上,已經升上高二的我只上了半天的課,下午的課是臨時取消的,所以我也破天荒的第一次在週末和法定假以外的時間回到了家裡。
我在玄關看到了娟姐的鞋子,但卻沒有在客廳或者廚房裡發現她的人。
直到最後,我才注意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一開始,我並沒有產生任何不好的念頭,只是想通知一下沒有聽到開門聲的娟姐我提前回家的消息。
但當我站到浴室門口時,我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浴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我知道這一點,因為這扇門就是被我搞壞,早在娟姐沒有搬來的時候,這扇門就因為變形只能虛掩著了,一直都沒有機會修,直到現在。
透過門,我能聽到清晰的水聲,更能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影子在跳動。
幾乎是瞬間,我便覺到了起的莖頂在襠裡的痛。
我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門前,把眼睛靠近。
然後,我看到了娟姐,我朝思暮想的娟姐。
浴室裡,娟姐似乎正在沖掉身上的泡沫。
她背對著我的方向,但也因此讓我不用擔心會和她眼神相撞而被發現。
我看到細密的水順著娟姐光滑的嵴背滑下,最後在驟然膨的部被曲線彈起,再順著大腿的曲線落向地面。
我看到娟姐側身太臂間從她腋下可見一瞥的峰,那豐的弧線雖然只有一部分能看到,但卻足以讓我血脈賁張。
我看到娟姐悄悄分開了筆直的大腿,然後取下蓮蓬頭,將水靠近那三角形的神秘地帶……我本沒敢看到最後,就慌忙逃離了浴室門口。
這不只是因為我害怕被洗完澡的娟姐發現,更因為我已經無法再繼續忍耐下去了。
躲進自己的房間裡,我鎖上房門,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回放剛剛看到的畫面。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掉了子,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莖前後動。
然後,我本來不及去用紙巾接住出來的,濃稠的白體在地板上留下一連串的痕跡。
而後的餘韻還停留在我的身體裡,和腦海中殘留的娟姐體的景象一起,讓我氣吁吁。
我用了十多分鐘才收拾好殘局,最後還是娟姐在玄關發現了我下來的鞋,我才裝成完全沒有發現她在浴室裡的樣子,和她見面。
娟姐那天的心情很好,剛剛洗完澡的她身上的氣味也十分好聞。
到了下午6點,為了接還在上小學的櫻櫻放學,娟姐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而我,則衝進了浴室裡,直奔洗衣機而去。
娟姐出來時身上是新的衣服,也就是說她換下來的舊衣服肯定就在……找到了!我在洗衣機的最上層看到了娟姐下來的內衣。
幾乎沒有遲疑,我就拿起了那條樣式樸素的內,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娟姐的味道。
我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去記錄那一瞬間的受。
但這樣還不夠,只是這樣還不夠……我很快想到了之前在房間裡做過的事情,然後,我顧不上娟姐隨時有可能回來的風險,站在洗衣機前掉了子和內。
我用娟姐換下來的內包裹住自己的賁張的莖,開始了動。
內的布料觸並不是很,而且上面一些裝飾用的花邊還會帶來刺痛的覺。
但正在和娟姐的私密部位在同一塊布料上摩擦的神快卻是近乎無與倫比的。
我動著,低吼著,然後把全身的望都變成而出的,一股一股地發出來。
這一次我沒有讓任何一滴灑出來,被我攥在手裡的內包裹著我的頭,把所有的白濁物都容納其中。
然後,望消退,危機很快襲上我的心頭。
我把已經變得黏煳煳的內重新丟回到洗衣機裡,然後馬上開始往洗衣機裡倒水,甚至顧不上先提好自己的子。
我要「毀屍滅跡」。
為了讓洗衣機裡的樣子顯得更加自然,我甚至掉了身上的衣服,一股腦也丟進洗衣機裡,然後導入數倍於平時洗衣服用量的洗衣服,打開開關開始攪動。
我在洗衣機旁邊光著身子站了好久,直到我的鼻子裡全都是洗衣粉的味道,洗衣機裡也全是白的泡沫為止。
然後,我才在身體豎起的汗的提醒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穿上一身新的衣服。
我換好衣服沒多久,娟姐就回來了。
一進門,娟姐就聽到了洗衣機運作的聲音。
「小宇,你在洗衣服呢?」
我本不敢回話,甚至不敢去看娟姐的臉。
娟姐走進浴室,她的驚叫聲很快響了起來:「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麼啊?」
被發現了?還是被發現了?我的心中全是惶恐。
但娟姐後續的話卻是:「小宇你怎麼放了這麼多洗衣粉啊,都溢出來了……還有內衣和外套要分開洗啊,嗚哇,全都是泡泡,你放了多少啊?」
娟姐只注意到了異常多的洗衣粉,她甚至連自己的內衣也跟我後來放進去的衣服混在一起都沒有意識到。
而我的第一次「犯罪」,也就這樣平安無事的結束。
忌的事物,只要嘗試過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正是因為會上癮所以才被成為忌。
第一次用娟姐的內手沒有被發現後,我的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起來。
娟姐平時洗澡都在下午,這是她去接櫻櫻前不多的空閒時間,但我因為在上學的關係,並不是每一天都能有機會碰見娟姐正在洗澡。
而門有限的視野也不再能足我。
我從網上購買了偽裝攝像機,假扮成一個普通的瓶子,放在浴室裡剛好能拍到全貌的地方。
然後,為了不在衣服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我甚至學會了用安全套自的方法。
只要我戴著套再接觸衣服,布料上就最多隻會留下些許潤滑油的味道,也省去了善後的麻煩。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小聰明反而暴了我自己。
一天晚上,我結束了晚自習回到家裡,一進門就直奔浴室而去。
浴室的地板是的,娟姐今天洗過澡。
我又去確認了一下藏在洗髮水瓶子裡的攝影機,工作指示燈還亮著,從我早上留下它到現在它都一直處於工作的狀態。
我迫不及待的抱著瓶子前往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自己今天的收穫。
但就在我已經把手放在門把上時……「啪」
的一聲,客廳裡的燈亮了。
我勐地轉身,便看到一身睡衣、披散著頭髮的娟姐站在開關旁,正眼神幽幽的看著我。
「小宇,你手裡拿著的那是什麼?」
或許是偽裝攝像機的瓶子太顯眼,娟姐上來就盯住了我手裡發問。
我急忙把瓶子藏到身後,但此時已經為時太晚了。
「你藏什麼呢?」
我只能支支吾吾地道:「沒,沒啥,就是一個空瓶子。」
「瓶子?」
我的話反而更加起娟姐的好奇心了,她走到我身前,因為身高差的原因她只能抬頭看著我,但她的眼神中卻充了威嚴。
「你拿出來我看看,看完我就還給你。」
我只能硬著頭皮把偽裝攝像機了出去。
這看上去的確只是一個普通的瓶子,但沉甸甸的重量還是讓娟姐產生了一絲懷疑,她可是記得我說漏嘴的「空瓶」
二字的。
然而就在我擔心她要發現瓶子裡的秘密時,她卻隨手把瓶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著我道。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講。」
然後,她轉身走向了主臥。
我跟在娟姐的身後,心中卻沒有一絲危機接觸的輕鬆。
娟姐並沒有發現瓶子裡藏著一個攝像機,但她卻有另外的話要跟我講,這會是什麼呢?我進到臥室後,娟姐讓我關上了門。
櫻櫻的臥室就在主臥的旁邊,為了不打擾她休息,娟姐說話也是低了聲音。
她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隨便坐在上的我,突然嘆了一口氣。
然後她指了指梳妝檯上放著的一張展開的紙巾,道:「這個,是你用過的東西吧?」
我探頭看了過去,視線觸到那「東西」
的一瞬間腦子裡就嗡的一下。
紙巾上鋪著一條展開的避孕套,明顯是已經用過的,而且不只一條。
「我今天打掃衛生間的時候發現的。」
娟姐起自己披散下來的頭髮,看著我道。
我本無法抵賴,家裡除了不在家的父親就只有我一個男人,而且那的確是我昨天用過丟在垃圾桶裡避孕套。
娟姐看著我,眼神很是複雜。
「小宇,你……把女朋友帶到家裡來了嗎?」
我一愣,急忙否認:「沒有,我沒有啊!」
「那這是……」
「娟姐,你誤會了,我本就沒有女朋友!」
娟姐的表情反而更復雜了,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紙巾上的避孕套。
「這個,這個是……」
我只得避重就輕,把自己「無意中」
學會了使用避孕套自這件事告訴了娟姐。
聽完我的話,娟姐又長長嘆了口氣。
「我說你怎麼每天晚上都要在衛生間裡待那麼久呢……小宇,你現在正是學習緊張的時候,每天都這樣做不會覺得傷身體嗎?」
我只得據理力爭,把自己已經是發育健全的成年人也需要排解力和適度自有利健康全都說了出來。
好在娟姐一直都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她看著我,似乎是在確定我有沒有對她撒謊。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放在那兒的避孕套,扶住了額頭。
「唉,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你也……還好沒讓你爸爸看見……」
我從娟姐的話中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
「娟姐,你和我爸爸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娟姐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擺手道:「沒什麼,你不要問了,我們都好的。」
我只能點了點頭,娟姐既然不想說,我就註定問不出什麼了。
話題回到我手的這件事上,娟姐的態度又變得堅決起來。
「就算這是適度的解那也要控制!每天肯定不行,一個月最多三次!」
而我看著娟姐,不知從哪兒生出了勇氣,開口道:「娟姐,那你能幫我嗎?」
第07章處理
娟姐被我這句突然的發言嚇傻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話的音量驟然拔高:「你胡說什麼呢?我可是你……」
「噓!娟姐,被吵醒了櫻櫻。」
被我這麼打斷的娟姐有些不,但還是低了聲音,衝我吼道:「別胡說八道了!讓我幫你,你到底都在想什麼呢?」
「可是娟姐是你說要我控制次數的,還說一個月最多三次什麼的……既然是你說的,那你為什麼不能幫我?」
娟姐有些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然後她了頭髮,慌地避開了我的視線,嘴裡道:「你個孩子在說什麼胡話呢,這都什麼歪理啊……」
娟姐的反應讓我有些喜出望外。
老實說在準備把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我也在心裡做好了被娟姐大罵一頓甚至直接趕出門的準備了。
然而娟姐的反應卻異乎尋常的平靜,她是太信任我的話了嗎?還是說本就沒想過我會抱有別的心思,只是依然和以前那樣用對待孩子的態度試著來教誨我、糾正我。
但這些都不過是我的偽裝而已。
而且,娟姐之前那句無心之語也讓我更加確信了另一件事。
娟姐和我父親夫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兩個人婚後不就,娟姐就搬了過來,帶著女兒櫻櫻住進了家裡。
但經過一年多的觀察,我發現父親和娟姐並沒有表現出新婚夫婦那樣的親密。
娟姐為了照顧我和櫻櫻的起居,每天待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長,以前我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要忙於公司那邊作為秘書的常工作,婚後她在公司裡的職位也從秘書升職為人事部門的經理,但常工作的時間卻大大減少了。
這並不是因為人事經理的工作有多麼清閒,恰恰相反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部門,但娟姐是因為和我父親的關係空降過去的,她的經驗和能力都不足以負責起整個部門的運轉,於是為了公司著想娟姐把自己的職責逐漸給了經驗豐富又是大學畢業的副經理,自己則把重心往家庭的方面轉移,全心扮演好女主人這個新的角。
與之相對的是,我父親卻沒有因為我家中多了子而增加留在家裡的時間。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忙於工作,一個月裡最多有三五天會在家裡留宿,即便是這三五天的時間裡也都是深夜歸來,清晨就離開,我和他幾乎打不了照面。
我對於娟姐和父親之間的情好壞只能靠猜測,因為我本沒有見過幾次父親和娟姐共處的畫面。
一方面,我很難想象娟姐和父親恩恩的模樣,這不只是因為我對娟姐的私心作祟,更因為我瞭解我的父親,他本就是一個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其餘個人情都往後站的人。
而另一方面,我也不覺得娟姐和父親的關係會有多壞,這兩個人雖然年齡差距很大,但他們認識的時間也已經不斷了,娟姐和父親結婚的一年裡我也從未聽她說過有關父親的抱怨,娟姐其實是個格十分傳統而溫婉的女人,在她看來自己作為子的職責先是照顧好家庭,然後才是自己個人的考慮,而我父親也是那種情澹漠的個,對於把女主人的身份擔當的如此完美的娟姐,相比他也是說不出一句怨言的吧。
但現在……娟姐看到避孕套後說漏嘴的那句話告訴了我一些前所未聞的信息。
家裡出現用過的避孕套,這對於一個普通的子來說首先想的應該是丈夫那邊有沒有越界的行為才比較正常吧?但娟姐首先考慮的,或者說她下意識想到的卻是我父親,她的丈夫會不會因此產生誤會。
我父親會有什麼誤會呢?娟姐幾乎把全身心都投到了這個家裡,她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櫻櫻的關懷也自然不落分毫。
每天,我都看著娟姐的身影在忙碌,要說在她的身上會發生出軌這種事我是一百個不信的。
但我突然想到,我對於娟姐的深信不疑是因為我一直待在家裡,雖然每天只有短暫的時間能夠看到娟姐的身影,但我對於娟姐的常生活還是很悉的。
但我父親卻不一定是這樣。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客觀的因素也好、個人主觀的意願也好,我的父親都很少出現在家裡。
他名義上是這個家的主人,但實際上他更像是一個偶爾出現的房客。
我父親和娟姐之間的年齡差距比我和娟姐之間的差距還大,而娟姐又是一個幾乎無法從外表上看出真實年齡、外在和內在都充了女魅力的女人。
有這樣一位嬌無疑是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但也不免會帶來擔憂,演變到最後……也就是我父親對於娟姐忠誠的不信任。
雖然我心裡知道娟姐是絕對忠於自己的丈夫,忠於這個她好不容易才融入的家庭的,但我還是要把這一點抓在手裡,進一步去脅迫娟姐。
我必須承認我內心的聲音,我想接近娟姐,我想和她變得更為親密,想更深入的去了解她的一切。
所以,為此使用卑鄙的手法我也在所不惜。
而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一點點消融娟姐和我之間的男女之防。
「娟姐,你不能幫我嗎?我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而且我很害怕,我覺我越來越無法足了,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我肯定會被我爸發現的。」
我用故意裝作無助的語氣去軟化娟姐的心,因為我知道娟姐是把自己擺在母親的立場上來和我相處的,而作為一個母親,排解兒子的煩惱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行為。
而我在最後刻意抬出來父親,也是為了藉機敲打娟姐心裡的警鐘。
既然她擔心我的自行為會讓我父親產生誤會,又不想在我的面前把這些他們父親間的隱私講明,那麼,我只有主動出擊了。
娟姐果然更加動搖了。
她看著我,似乎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好久好久,我才聽見她語氣輕輕地說了一句:「你真的想讓我幫你?」
我知道我的表演起作用了。
只要娟姐不是斷然拒絕,那就意味著她的內心對於幫我「處理」
這件事不是完全的排斥和牴觸。
但我一點兒都沒有把心中的喜悅表現在臉上,而是繼續裝作不經意地道:「沒辦法,我覺這種事情還是要找一個女的做……本來,我打算等週末就去外面找找的……」
「不行!你不能去,你還只是個學生,怎麼能去那種不乾淨的地方!」
我的籌碼再次生效,娟姐的語氣驟然變得烈。
「那我能怎麼辦啊?我又沒有女朋友,我那些女同學一個都看不上我……」
聽我說完,娟姐嘆了口氣,換回平和的語氣道:「小宇,你現在是高二,正處於學業最關鍵的時候,你如果把心思都用到談女朋友和找……女人的上面,那你的學業要怎麼辦啊?你以後要怎麼辦啊?」
娟姐的苦口婆心讓我心中有些觸動,她是真心在為我著想,為我好,但我腦子裡盤桓的卻全是如何利用她的這份好心去進一步靠近她。
「我也沒辦法……我現在每天想的都是這種事情,如果這樣下去,我覺我是上不下去學了……」
我這句話中有一半是實情,那時的我的確天天想的都是娟姐的事情,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回家後和上學前能和娟姐多說幾句話,甚至沉於用娟姐換下來的衣服自,還在浴室裡放了攝像機去偷拍她洗澡的樣子。
我的望的確無法控制了,但娟姐卻不知道我的望從一開始就完全是指向她自己的。
如果她能知道我當時的真正想法,哪怕是翻臉都一定會跟我完全劃清界限的吧?但娟姐還是太溫柔了,她對我的擔心和關懷讓她後面做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火上澆油。
娟姐,默許了。
「我們必須約法三章,你如果違反任何一條,我都不會再幫你,而且還要把這些事告訴你爸爸。聽到了嗎?」
她沒有直接說出同意這兩個字,這是她對自己的臉面最後的一點堅持。
但她後面和我約定的內容,卻分明是完全順應了我對她提出的非分之想。
那天晚上,娟姐和我定下了三條約定。
第一條:一個月裡她只會幫我三次,其他的時間我不能自己手,一旦被她發現她就會視作我違約,而且三次的具體時間和內容都要由她來決定,她掌握完全的主動權。
第二條:我的成績不能有下滑,如果考試的名次下滑1名以上,她就會停止對我的「幫忙」。
第三條:對於她幫我的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特別是我父親和櫻櫻,一旦她聽到言,也會馬上和我就此劃清界限。
我全盤接受了她的要求,實際上我也不覺得這三條約定對我是多大的限制。
但我額外提出了一個疑問。
「娟姐,如果我的考試的名次提高了,你會獎勵我嗎?」
娟姐被我問到這句話時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在這上面反將她一軍。
「什麼獎勵……你還想要什麼獎勵,我這已經是縱容你了好不好?」
「但是娟姐,明明名次下滑了有懲罰,那為什麼名次提高卻沒有獎勵呢?」
我找的理由很充分,而娟姐也一時無法反駁。
她的格讓她無法在面對我的時候說出獨斷專行的話來,儘管這從一開始就是我對她的無理要求。
「那……好吧,如果你的考試名次能提高,我就考慮……一個月多一次。」
我沒有提出進一步的要求,因為我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娟姐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再迫下去,只會讓整個事態都適得其反的。
「那,娟姐,我們什麼時候……」
「你讓我想想,說好了時間由我來決定的。」
「那,明天行嗎?」
第二天是週末,是我久違的能全天和娟姐相處的機會。
但娟姐卻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行,明天絕對不行。明天櫻櫻也放假在家裡,而且你爸爸……他說不定也會回來,總之明天不可能。」
「那後天……」
「後天也是週末好不好?我不是和你說好了的嗎,不能讓家裡其他人知道。」
然後,我提出趁櫻櫻上學不在家的機會也被否決了,因為櫻櫻要去上學的話我也要上學,娟姐絕不允許因為這個而耽誤我的正常學習。
「那要在哪天啊?」
「讓我想想吧……」
娟姐似乎不想再和我說話了,她站了起來,擺明一副送客的架勢。
但遲遲得不到答桉的我覺自己被開了空頭支票,不依不饒地擋在了娟姐面前。
「你要幹什麼?」
娟姐一瞬間出的威嚴和憤怒讓我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但我還是咬牙撐住了,擺出一副死爛打的態度:「娟姐,你必須說好了是在哪一天,這樣我會天天想著的。」
娟姐一開始還想呵斥我,但後來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麼久拖不決不是個辦法。
她畢竟已經答應了,答應之後再反悔這種事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你過來。」
娟姐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坐回到上。
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娟姐是要當場就履行諾言,替我「處理」
。
我欣喜若狂,因為我本不敢去想這種可能。
坐在上的娟姐拍著身邊的單,低了聲音道:「你快點,別耽誤時間,完了就趕緊去洗澡睡覺,還有別出聲,醒了櫻櫻我就再也不幫你了。」
我只有不停點頭的份兒,拼命抑著心中的狂喜坐到了娟姐的身邊。
然後,娟姐開大了空調,和我面對面而坐。
她看了我一眼,卻不知為何馬上避開了和我的對視。
我坐在她面前手腳都因為動在發動,下的莖更是從聽到這個消息的一開始就起到最大的水平。
「你自己把子了。」
娟姐側著頭,不去看我,低聲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手忙腳地把子和內都一次掉,然後直接丟到了一邊,本沒在意是飛到了上還是下。
「別扔衣服!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洗你的髒衣服是有多累。」
看到我如此的娟姐立馬切換成了老媽子模式,忍不住嗔怪道。
「哦,那我,撿起來。」
我光著下半身從上站起來,想要下去撿掉到地上的衣服。
「行了,行了!先讓它放那兒吧……一會兒,再撿。」
但娟姐卻在我站起來的一瞬間制止了我,她捂著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想看到什麼一樣。
我低頭,立即明白了她如此作態的原因。
因為太過興奮,我早就是起的狀態了,而且一直都這麼維持著。
剛剛我穿著衣服的時候娟姐還沒有覺,現在我站在了她面前,我起的莖正好和坐著的娟姐的臉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只要娟姐伸伸手,就能碰到我一直在跳動的具。
我重新坐了下來,但卻變換了位置,坐得離娟姐更近。
「你幹嗎?」
或許是我的靠近讓娟姐到了緊張,但下意識地縮了縮肩。
「沒想幹啥,我就是,想離得近點兒……」
「你不用挪位置了,就這樣吧!記住,別動了啊!」
或許是意識到逃不掉了,娟姐嘆了口氣,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她一直用左手捂在眼前,不然我們彼此的視線有任何集,也不願意去看我赤的望和身體。
但沒有視覺的指引,娟姐也就無法得知我的確切方位。
她的右手在空中揮舞了好幾下,才終於碰到我的身體。
我一動不動,遵循著之前和娟姐約定好的內容,完全被動的任由她施為。
娟姐的手在我的口觸摸著,儘管還隔著衣服的存在,但我卻覺和她連成了一體一般。
我甚至能從娟姐的指尖受到她心臟的跳動,這或許只是我自己的錯覺,但我真的在因為這小小的身體接觸而動不已。
然而,當娟姐的手一直都在我身上的其他部位戳來戳去,就是不去摸重要的地方後,我還是按捺不住了。
「娟姐,你摸錯地方了……」
「我知道!你別說話,我自己來。」
娟姐的聲音外強中乾,她的手已經碰到了我赤在外的大腿,但卻在這一步遲疑了,久久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忍不住了。
我伸出一隻手,違反了和娟姐約法三章裡的約定,主動抓住了她的手。
娟姐的身體在我眼前發出明顯的跳動。
但她卻沒有掙開來,也沒有發出拒絕的聲音。
她那用手捂住眼睛的臉上我只能看到驚慌和無措的情在。
「娟姐,在這兒呢……」
我嚥了口唾沫,握著娟姐的手,輕輕放在了自己起的具上。
娟姐的手終於接觸到了我望的化身。
只是那一瞬間的接觸,我就覺全身的血都在向下體集中,幾乎瞬間就要把持不住爆發出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鬆開我……」
娟姐終於說話了,而我也沒有再繼續握著她那觸極佳的手,重新保持沉默等待著她動作。
已經退無可退了。
終於邁過了這一步,娟姐也索放開了心防。
她雖然還捂著自己的眼睛,但手上的動作明顯比一開始在我的身上試探時大膽和直接了不少。
娟姐的手有些冰涼,和火熱的具接觸的觸很舒服,即使她還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這樣接觸就讓我到眼前一陣眩暈。
而娟姐後續的動作更是讓我變得不堪,她輕輕地環繞住我的莖,開始小心翼翼地前後動。
「娟姐……」
我忍不住喊出了聲,呼變得重,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
「別說話,我怎麼跟你說的?」
「啊,唔……」
我忍耐著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呻,身體的顫抖越來越明顯。
娟姐的手法其實很糙,她似乎怕傷到我,握住莖的手力量很小,前後運動的幅度也很輕柔,但就是這麼溫和的手法,卻讓我到了前所未有的刺。
因為這是娟姐在替我做的!是我最的人在替我做的!而且,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的後母……我們就坐在她和我父親共有的大上,做這種違背傳統人倫的背德之事。
想到這裡,我就變得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啊,啊啊啊……」
我發出一陣低吼聲,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搐。
而娟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還在握著我的莖前後運動。
當第一股熱打在她的手心裡,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你,你這就出來了?」
娟姐意外的聲音讓我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在那一刻深深地受挫。
但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一股股從娟姐環握著的手心裡出來,打在她的胳膊上、衣服上,也落在我們之間的單上、被子上。
我用手撐住面,只有這樣做我才能不至於癱倒在娟姐面前。
而娟姐也終於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她飛快地從我身前挪開,從一旁的頭上抓起一盒準備好的紙巾。
「你,你怎麼這就出來了啊?你起碼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娟姐嘴裡小聲埋怨著我,但手上卻動作不停用紙巾擦拭著到處都是的。
「啊,我的衣服上也粘上了……小宇,快起來,別趴著了,給你紙巾你趕緊把自己身上的也擦乾淨。」
我艱難地起,看著娟姐手忙腳地善後。
然後,我的腦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娟姐,我的動不了了,你幫我好不好……」
「什麼?」
娟姐終於不再捂著眼睛了,她看著依然保持下身赤的我,眼裡全是難以置信。
「你……你自己擦不就行了?這麼點小事,還要我幫你做啊?」
我心知這完全是我個人的一廂情願,也沒有繼續堅持,伸手道:「那把紙巾給我吧……」
可當我從娟姐的手中接過紙巾時卻發生了意外,我的手抖了一下,紙巾掉在了上。
「你,你真的動不了了啊?」
娟姐誤會了我的反應,她真的以為我的身體因為太過動而動彈不得了。
「啊,嗯……」
我也就將錯就錯,不去做出澄清和反駁。
娟姐看著我,她的眼神頻繁在我的臉和我赤的下半身上游移。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好了好了,我幫你就是了……反正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
娟姐嘴裡嘟囔著,扯起幾張新的紙巾,然後伸向我的下。
我略微抬起,讓娟姐能夠更加方便地觸碰到我的下體。
在娟姐彎手臂前伸的時候,我悄悄打量了她一下。
她雖然還是不願意看我,但因為必須要擦拭我下身的原因,兩隻手都被佔著,讓她只能閉上眼皮來阻擋視覺。
但這樣以來,她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相當笨拙,甚至無意間用指甲掛到了我的包皮。
「嘶,疼!」
聽到我呼疼的聲音,娟姐閉著的眼睛顫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睜開。
但她還是堅持著,用雙手摸索著為我擦拭乾淨軟化下來的莖,還有大腿部和囊。
「好了吧,都乾淨了吧?」
娟姐閉著眼睛,她看不到我的人,所以她本意識不到她是貼在我鼻子前方說出的這句話。
我看著她,受著她與我近在咫尺的呼。
然後,我違心地道:「下面,還有點兒黏黏的……」
娟姐不樂意了,打了一下我的大腿:「那你馬上去洗澡去!我再怎麼給你擦,都比不上用水衝的乾淨。」
我沒有理由再拖延了,只能離開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
而娟姐也終於能夠解放自己的雙眼,她看著我留下來的痕跡,眉頭變得緊蹙。
「明天又要洗單了,啊……還有枕頭,怎麼這裡都沾上味道了啊……」
她似乎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嘴裡呢喃著明天增加的家務事。
而我看著她的樣子,看著她因為我而忙碌的姿態,突然心中有了一種奇怪的快。
我把我的味道留在了這裡。
就像動物用氣味標記自己的領地一樣,娟姐的身上現在也留下了我獨一無二的氣溫。
這個想法從一產生就在我的腦中扎,並逐漸變得如野草般瘋長。
「你還站著幹什麼呢?快去洗澡,然後早點兒去休息!」
「明天不上學的……」
「那也不行!趕緊出去,回你的房間去!」
我被趕了出來,但在我離開前,娟姐嘆著氣說了一句。
「記住了,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特別是你爸爸……」
我看著愁眉苦臉的娟姐,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悔恨。
然後,我重重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回到房間裡的我第一次沒有在睡覺前手。
因為我已經得到了足,那種神和身體上雙重的足是如此的強烈,甚至讓我生不出一絲和相關的想法。
而且,我也必須恪守與娟姐的約定。
但同時,愈演愈烈的渴望卻在我的心中紮下了深。
第08章變本加厲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在偷情這種事情上,從來不會有1跟2的區別,只有有和無的區別。
是的,我認為我在和娟姐偷情。
儘管我知道娟姐還是把我當成她的孩子,還是把她給我做的這些事當成解決青期兒子的煩惱。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已經越過正常親子關係的那條線了。
而她不讓我告訴父親的叮囑也說明了一件事:她對替我自這件事是抱有愧疚心理的,而她覺得愧疚的對象就是我父親,她的合法丈夫。
那之後,我一直恪守著和娟姐之間的約定。
而為了得到「獎勵」,我開始發奮學習,成績一天天提升,學校裡的老師對我的評價也從問題學生變成了終於悔改的可塑之才。
看到我的成績提高,娟姐也十分高興。
在我第一次帶回名次大漲的成績單那天,娟姐破天荒地帶我和櫻櫻一起去本地的西餐廳吃了頓飯,還點了一杯紅酒。
在餐桌上,娟姐一直都在誇獎我的努力。
她並不覺得這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功勞,因為她一直都認為我是個有能力只是不想做的孩子,她做的事情不過是排除干擾我的雜念,讓我能更專心於學習而已。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那些娟姐所認為的「雜念」,才是我一直前進到現在的動力。
第一次的「處理」
之後,娟姐就不願意再在她的房間做了。
她把地址換到了我的房間裡,這樣一是離櫻櫻的臥室更遠,二是不用再為了善後而費太多的心思。
我們之間約定的時間最後確定在了週五的晚上,深夜的時候。
這樣可以避開櫻櫻的注意,我父親也幾乎不會在這一天回來,熬夜也不會對第二天造成太多影響。
但娟姐還是不願意看我的身體。
她甚至買了一個眼罩,每次做之前先戴好,這樣她就可以同時用兩隻手了。
本來,娟姐還準備戴上一次的手套的,但那樣我就完全失去了和她親近的意義,所以我用「這又不是在做手術」
為由強烈反對。
娟姐也並不是那麼堅持,但眼罩她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摘下來。
等到第三次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實在無法面對這樣一個戴著眼罩的娟姐,這總會讓我覺得娟姐對我還存有很深的防範。
而且,我也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解決方桉。
「娟姐,你能不能到我後面來?」
那還是一個晚上,關了燈的房間裡,我突然對已經戴好了眼罩的娟姐說了這樣一句話。
「後面?」
「對,就是……你坐到我身後,然後把手從我的兩邊伸過來,這樣會比較方便。」
娟姐對我的話有些懷疑,但她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指摘的點。
就這樣,娟姐聽從了我的建議,從我的前方轉移到了我的後方。
因為不再是面對面的關係,娟姐似乎輕鬆了不少,但當她靠近我的後背,她的胳膊擦著我的側伸過來時,我還是到一陣觸電般的刺。
背後的姿勢的確比面對面的姿勢更加方便些。
娟姐握住我莖的手可以更加順暢的移動,也能更為方便的用一隻手拿著紙巾接住出來的,而另一隻手繼續握著莖保持運動和刺。
但這樣一來,卻有另一個問題產生了。
為了能更好的活動,娟姐必須把胳膊全都從我的身後伸出來。
但她這麼做就必須把身體和我的後背進一步靠近,最後的結果就是……她直接貼在了我的背後上。
而這,也是我提議改成背後位的最大目的。
娟姐一開始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她很專心地活動著雙手,絲毫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只穿著睡衣的身體已經和我的後背貼到了一起。
我覺到娟姐的呼就在我脖子下拂動,而更讓我到刺的是,娟姐前的豐盈房正抵住我的背,因為她前傾的力道而微微被擠變形。
因為「處理」
的時間安排在深夜,娟姐一直都是穿著睡衣來的。
而薄薄的睡衣本就擋不住身體細節的輪廓和觸,我很快就覺到了有兩點微硬的東西在我的背後滑動,隨著娟姐手臂活動的節奏微微起伏。
而且……隨著時間的逝,娟姐的呼似乎有些加快,但更加明顯的是我的背後。
那兩點原本還很微弱的存在突然變得硬,如同兩粒富有彈的葡萄一般頂在我的背後。
而娟姐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我自然不可能說破這一點,但當我意識到背後的娟姐也和我一樣在興奮之後,我的望就立馬控制不住了。
已經堅持了許久的我直接在娟姐的手中了出來,讓拿著紙巾提前做好準備的娟姐都有些措手不及。
「小宇,不說了讓你提前說出來嗎……」
娟姐有些埋怨我,第一次我了她一身一以後,她就加上了前要出聲提醒的一條約定。
但當時的我實在太動了,我本無法發出聲音,即便在以後我的身體都在不由得顫抖。
娟姐沒有多想,她想前幾次那樣出新的紙巾替我擦拭。
但變化來了,她還在替我擦掉頭上殘餘的時,我就再次起了。
「你怎麼又……」
娟姐有些慌張,她想要鬆開握著我重新起的具的手,但我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娟姐,求你了,再幫我一次吧。」
我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我不想讓美好的時光結束的如此突然。
娟姐被我控制著行動,她這才發現,自己和我之間的距離已經是如此的貼近。
然後,她拒絕了我,近乎逃一般從我的手裡掙,甚至連一直以來的清理工作都沒有做完就逃離了我的房間。
直到我變成一個人,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而自己又做了什麼。
我很後悔,我擔心因為我這一次的失控娟姐就會徹底的拒絕我。
但第二天早上,當我帶著失眠的黑眼圈見到娟姐的時候。
「小宇,你也起得這麼早啊……」
我看到了比我起得更早的娟姐,和她那雙同樣有些發紅而無神的眼睛。
娟姐也和我一樣失眠了嗎?老實說,那之後的夜晚我完全是沉浸在恐懼和無措中度過的。
我直到凌晨4點才睡著,但早上6點我就又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睜開了眼睛。
我害怕見到娟姐,聽到她做早飯的聲音我我依然躲在上,但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又在催促我早點兒做出決斷,我必須看到娟姐,她是我每天早上希望的來源。
然後,我就看到了這樣的娟姐……娟姐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口不提,但我卻注意到,一向都是穿著睡衣起做飯,做晚飯才回去換衣服以避免衣服上沾染油煙味的她,今天卻是換好了衣服站在廚房裡的。
而且她穿了一身長袖和長,比起她平時的穿衣風格要保守的多,也和當時夏天的季節格格不入。
看著表情和神都有些不自然的娟姐,我反而確定了心裡的判斷。
昨天晚上娟姐的確動情了,她的身體絕對因為和我的親密接觸起了反應。
所以她才會那麼匆忙的離開,所以她才會以這樣一副反常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
但我把這些都埋進了心裡,靜靜等候著下一次機會的到來。
然後,我終於等到了。
這一次,我繼續提出要用背對體位的要求,而娟姐雖然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表示反對。
娟姐還是穿著睡衣,但卻不再是之前輕薄的睡裙,而是換成了保守的長袖和睡。
當她把手穿過我的際,身體也不得不靠在我的背上時,我才發現娟姐連罩都好好地穿著,棉墊和鋼圈的觸讓我很不適應。
但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著接受娟姐的服務。
那一次,因為意興闌珊的關係,我一直都沒有發出來。
娟姐的手已經累得舉不起來了,呼也變得氣吁吁。
「不行了,我的手痠死了。小宇,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也說不清我為什麼堅持了那麼就,就好像有一堵牆砌在我口一樣,這堵牆由娟姐對我的防備砌成,阻止了我的望上漲,也擋住了我發出來的衝動。
娟姐沒有辦法了,她收回手,坐到了一邊,我們之間隔著重重障礙的身體接觸也就此分離。
「小宇,今天太晚了,而且你怎麼都出不來……等下次吧,下次我再幫你吧。」
娟姐說著,急促的呼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娟姐,我難受。」
我也不想多說什麼,直接表達出內心最實在的情。
娟姐看了我一眼,視線又馬上轉開,她一邊起身一邊道:「下次吧,今天真的不行了,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
「那下次是什麼時候?」
我拉住娟姐的手,追問她。
娟姐掙扎了一下,但沒有把我的手甩開,她放棄了,踟躕著,最後還是妥協道:「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就幫你,把這一次補上好不好?」
得到了承諾,我才願意把娟姐的手鬆開。
「我身上全是汗……我先洗個澡,你一會兒也洗個澡吧。」
留下這樣一句話,娟姐關上了我的房門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上,周圍被黑暗所包圍。
我和娟姐在一起時她從來都不願意開燈,即便這樣她還是要儘量避免和我的視線接觸。
而現在,包裹住我的黑暗讓我的視覺化為無物,卻讓我的其他五變得異常銳。
我的手指撫過身旁單凹陷的地方,那裡是娟姐剛剛坐過的,她的身體和那裡的單有過接觸。
我的鼻子味道些許汗水揮發的氣味,那並不是我身上的汗,而那汗水的氣溫我也很悉。
那股味道夾雜在洗髮水的清香之中,是娟姐身上獨有的味道。
而我的聽覺,則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了娟姐打開浴室門的聲音,和片刻後響起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娟姐出汗了,她現在就站在離我咫尺之遙的浴室裡,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把身體毫無遮掩的展現出來。
她就在那兒,那股讓我魂牽夢縈的味道就在那兒,就繞在她的身上。
而我的莖還保持著起的狀態,我的望還在最高上。
我忍不了了。
我等不到明天。
我甚至沒有穿上子,赤著下半身,悄悄打開了房間的門。
我赤著腳,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腳步聲,一步一步,近到浴室的門前。
那道隙還開著,浴室的門依然保持著只能虛掩的狀態。
水聲變得更加清晰,我甚至能聽到娟姐的聲音。
等等,娟姐在做什麼呢?儘管淋浴的水聲很密集,但我還是聽到了混在在水聲內的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聲音澹澹的,輕輕的,像是在搔觸碰不到的處,又像是在拔刺進裡的刺,帶著一股子想要解卻又解不得的燥熱。
那聲音很小,而且斷斷續續,明顯是被抑住了不敢放開了發聲。
但抑並不代表寂滅,反而讓嫋嫋的音變得更加勾人。
我知道娟姐在裡面幹什麼。
但我越是明白,就越是覺得周身的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
於是,我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
「誰……唔!」
娟姐發出一陣驚叫,但她馬上自己捂住了嘴巴,不讓叫聲傳得太遠。
她不想吵醒不該被叫醒的人。
但她卻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
「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這個浴室的門是關不上的,你從外面能看到裡面我就看不到外面嗎?我好幾次都看到有人站在外面了,這個家裡就我們三個人,你以為我猜不到是誰在偷看我嗎?」
娟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看著我不斷說出我不曾瞭解的事實。
「還有,我的衣服,我換下來的衣服……你在衛生間裡做了什麼我會不明白?開始我是沒想到,因為我本就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那種,那種……變態的事情,但我可是結過婚的人,那種東西的味道我會不知道?你每次都會把我的衣服泡進水裡,每次都這樣,我就算再想裝作不知道也肯定會發現的啊!」
娟姐……全都知道?我所做過的事情被一件件揭穿,但我的心情卻異常的開始平靜下來。
因為我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娟姐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私下對她有非分之想,那她為什麼不挑明?為什麼不告訴我父親?又為什麼會繼續縱容我的行為什麼發展到幫我手這一步?而且……我可是還記得的。
娟姐剛剛在浴室裡,在我進來之前所做過的事情,所發出的那些聲音。
「娟姐,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是想告訴你,咱們是一家人,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我可是你的後媽啊!」
「那又怎麼樣?你只比我大不到12歲,像咱們這樣的年齡差就算成夫的也不少吧?」
娟姐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小宇,你,你都在說什麼呢……」
「娟姐,我喜你!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你了!」
我站在淋浴的水中,對著娟姐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表白。
儘管現在的我們都赤著身體,彼此都處於一種怪異的尷尬境地之中,但我必須說出來,我不能再抑自己的心意了。
娟姐看著我,她終於不再顧慮什麼了,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
而我,也鼓足了勇氣和她對視。
「小宇,你……你真的是認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娟姐!你應該明白的吧,為什麼我會在你結婚的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又為什麼我一直都不願意改變對你的稱呼……你應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的!」
娟姐看著我,出無奈的表情:「我,是知道……但我以為你對我的那些想法都是一時的衝動,我以為你肯定會慢慢長大,然後把我都忘記的。」
我低下頭,用賭氣的聲音道:「娟姐,我都19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娟姐好久都沒有說話。
許久,才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響起:「是啊,你早就不是小孩了,你是個大人了,是我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小宇,咱們,是不可能的……」
娟姐說著,「我,已經結過婚了,而且我是和你爸爸結婚的,你知道你這麼做會讓別人咱們看我們嗎?還有你爸爸,他會怎麼想?」
我就知道,娟姐肯定會把我父親抬出來當藉口的。
但我一點兒都沒有退縮,看著她道:「我爸又怎麼了?你們是結婚了,但我早就喜你了,你們還沒結婚的時候我就喜你了!」
娟姐沒有說話,只是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而且……娟姐!」
我鼓足勇氣,把我最大的依仗說了出來,「你真的我爸爸嗎?你們結婚真的好嗎?」
娟姐的眼睛睜大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他,如果沒有你爸爸,我和櫻櫻怎麼可能有今天……」
「娟姐!」
我打斷娟姐急促的辯解,「那樣真的算嗎?你只是我爸一直在照顧你吧,可那樣真的算是一種情嗎?」
娟姐卻完全不為所動,她看著我,身體漸漸直,甚至不再去在乎我的視線了:「小宇,你不明白的,我和你爸爸也是相處了好多年才走到一起的!一開始周圍也都覺得我們不合適,但我們還是走過來了,我不允許你懷疑我和他的情!」
「情……」
我笑了一下,盯著娟姐。
娟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體又不由得後退。
「娟姐,你和我爸的情真的很好嗎?」
「那當然……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們吵架了?」
「不吵架也不能代表情好吧?很多事情本不能用這個來衡量的。」
我繼續說著,我要一點點戳穿娟姐的謊言,「娟姐,既然你說你們情很好,那為什麼我爸他不回家陪你?」
娟姐一下子僵住了。
「那是,他,工作……太忙了。」
「別騙我了,娟姐。就算他再忙,你們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也應該留在家裡陪你吧?都已經一年多了,你每天都是在家裡休息的,而他又回家了多少次?你們睡在一張上的次數數都數的過來吧?」
娟姐看著我,她想要反駁,但卻完全張不開口。
她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和她就住在一個屋簷下,她無法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娟姐。」
我又邁出一步,此時我已經就站在離娟姐不到半米遠的地方了,我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娟姐赤的身體。
「你,不要過來……」
娟姐的聲音完全慌了,她沒有了最後可以對抗我的武器,而身體上的巨大差異又讓她看不到逃走的任何一點希望。
「娟姐,其實你也很寂寞的吧?我爸一直都只知道工作,他本都不回來陪你,只會讓你一個人守著空的。」
娟姐閉上了眼睛,她無法繼續面對我炙熱的視線。
「我,都聽到了……娟姐你剛才在這裡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娟姐的表情瞬間變得愕然。
她看著我,最後只能慢慢垂下了頭。
娟姐屈服了。
「娟姐,我不會你的,我知道你現在還接受不了,所以我不會做什麼的。」
我看著娟姐臉上絕望的表情,心裡有些心疼。
這不是我的最終目的,我是想要得到娟姐,但並不只是想要她的體。
我想要的是她的心,她身心合一的整個人!娟姐沒有回答我,她似乎什麼都不想說了。
「娟姐,等你準備好了,我在來找你……我想讓你做我的第一個女人。」
我看著她,呼越來越急促。
「現在,你只要幫幫我就好了,幫幫我就好了……」
我幾乎已經貼到娟姐的身上了。
神消沉的娟姐現在本沒有去遮掩自己的身體,我可以近乎一覽無餘地看到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但我還不能衝動,我不能犯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我設想裡的和娟姐的結合應該是在氣氛最濃烈的大上,而不是現在,在深夜的浴室裡,而且還是在違揹她本人意願的情況下。
這不是結合,只只能叫侵犯!但我必須給自己的望找一個出口,不然我會爆炸的!我略微彎了彎,現在我幾乎只要前進一步,我起的莖就能戳到娟姐的臉。
但我還在等,等娟姐自己願意為我服務,我不能強迫娟姐。
「娟姐,幫幫我吧……」
在我反覆的呼喚中,娟姐終於抬起了頭。
她看著我。
我直的具就懸在她鼻尖的正上方,顯得有些猙獰。
然後,她抬起了手,握住了我的具。
第09章拒絕
娟姐終於主動握住了我的具。
她的表情很不情願,套的動作也近乎敷衍,但還是讓我異常的興奮。
因為,我終於能看到娟姐的身體了!跪在我身前的娟姐,身上不著絲縷,她那讓我朝思暮想的好身材完全暴在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本不知道該看哪兒,有太多的地方我想記在腦海裡了,無論是隨著她身體的動作而晃動的房,還是平坦幾乎沒有一絲贅的小腹,亦或是被黝黑捲曲的遮住的三角地帶……這些我都想記在腦子裡,永遠刻在我的記憶裡!而我自身的望越是強烈,我就越是得不到足。
「娟姐,能用力一點兒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眼前的娟姐提出要求,從開始到現在,娟姐敷衍了事的動作非但沒能讓我得到足,反而更加助長了我的火。
娟姐略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她沒有說什麼,但我能覺到她渾身上下都透出的拒絕。
「娟姐,求你了,再這麼下去還會和剛才一樣出不來的……」
或許是我的話讓她想起了之前在房間裡的狀況,亦或許是想要讓這一切早點兒完結。
娟姐還是按照我說的做了,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但依然只是簡單而機械地套著我的莖。
因為缺乏潤滑,娟姐的動作很快就蹭到了我的頭,讓我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我看著娟姐,猶豫著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娟姐,你能往手裡吐口唾沫嗎?」
娟姐又抬頭看我,這一次她的眼中全是質疑和忌憚。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現在這樣太乾了,蹭的我有點兒疼,你塗點兒口水上去能潤滑一點,這樣我也能更快出來。」
我解釋著自己的用意,但說著說著我就發覺這完全是起了反效果,娟姐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她顯然不願意這麼做,不只是用沉默拒絕了我的第二個要求,連手上動的動作也停下了。
「你等等,我拿個東西過來……」
我四下掃視了一眼,從浴室的架子上拿起我要找的東西。
當我把白的塑料瓶遞到娟姐的手上後,她更加不解了。
「用這個來替代吧,既然你不願意用口水來潤滑的話……」
我給娟姐的是一瓶沐浴。
只有到了這種時候,我才慶幸現在是在浴室裡,無論是現在尋找替代道具還是一會兒的清理都會十分方便。
娟姐手裡捧著沐浴的瓶子,她依然很猶豫。
這是她平裡經常用的那一款沐浴,也是我最喜的味道之一。
「娟姐,快點兒吧。」
我其實不想催促娟姐,但我擔心再這麼僵持下去,娟姐最終會直接逃走,把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切福利都化為泡影。
看著我堅持的表情,娟姐無奈地放棄了。
她把沐浴擠到自己的手心裡,然後按照平時洗澡的順序一樣,先了幾下出泡沫,再塗抹到我的身體上。
只不過她塗抹的範圍只有我的下身,從我的莖部到頭,都沾了泡沫。
然後,她重新握住莖身,開始了活動。
沐浴其實不是最好的人體潤滑劑,而且娟姐按照平時洗澡的習慣先出泡沫的手法也減少了不少潤滑的功效。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有了這些沐浴的幫助,至少我已經不會再到摩擦的刺痛了。
隨著娟姐的動作,我的莖在她的手中來回進出著,逐漸發出靡的水聲。
「再快一點,娟姐,再快一點……」
順滑的摩擦所帶來的快不是之前任何一次能比擬的,我能到自己的望正一點點在娟姐握住的地方匯聚,然後變成膨的熱。
「我要了,娟姐!我要了!」
發出來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也因為攀登到頂峰的快而一片空白。
娟姐並沒有因為我的提醒而閃開,而跪在我面前的她也本沒有辦法躲到別處。
她只能握著我的莖,讓一道道而出的灑在她的身前。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眼前是怎樣一幅絕景。
我出來的直接打在娟姐的臉上,甚至有一道飛到了她的頭髮上,而更多的則在娟姐的口匯聚成細,順著她的溝緩緩下。
浴室狹小的空間裡瞬間彌散開了獨有的氣味,而這些味道,也肯定會留在娟姐的身體上。
我把自己的記號留下來了。
看著眼前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娟姐,我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足。
片刻後,娟姐才鬆開了手。
她擦掉了落在她睫上的一道,睜開眼睛,看著我。
「你意了?」
娟姐冷冷的聲音讓我頓時如墜冰窖。
「娟姐,我……」
「出去,我要繼續洗澡了。」
我想要解釋,但娟姐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認識她這麼久,這是娟姐第一次對我出如此冷澹的表情。
我看著娟姐從我身旁繞開,來到淋浴下,把身體重新淋。
她一點兒都沒有遮擋自己身體的意思,但也一眼都不看向我的方向,彷佛我已經變成空氣一般。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辯解什麼了。
我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我向娟姐說出了自己對她的意,第一次向她表白。
但我也同時利用了她和父親之間的間隙,迫著她做出取悅我而完全違揹她自身意願的事情。
當衝昏了頭腦的熱血全部退去之後,我才發現我已經做過的事情是多麼的過分。
淋浴的水沖刷著娟姐的身體,也把我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全部沖刷乾淨。
「娟姐!」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忽略的失落,從後面抱住了娟姐的身體。
娟姐渾身一顫,但並沒有掙扎。
「娟姐,你生我的氣了嗎?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這樣……」
我真的有點兒害怕了,摟住娟姐的手也不由得更加用力。
此時此刻,我的心中沒有一點望,我只是想擁抱住娟姐,因為我總有種預,如果我不能在現在做點兒什麼來補救,娟姐第二天就會從我的眼前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娟姐的聲音響起。
「鬆開我。」
「娟姐……」
「鬆開,你疼我了。」
聽到這句話,我趕忙鬆開手,但依然站在離娟姐最近的地方。
娟姐先是關掉了水龍頭,浴室裡的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夜特有的寂靜,寂靜的可怕。
她轉過身,抬頭看著我。
娟姐的身體依然赤著,她漉漉的頭髮搭在肩膀上,而我也渾身透,幾乎和她一樣也赤著大半的身體。
我們互相打量著,這可能是我們第一次毫無顧忌的去注視彼此。
「小宇,」
娟姐開口了,她還是用這個親密的口吻來稱呼我,但她的聲音裡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你說你喜我,什麼的。」
我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但娟姐卻出了苦澀的笑容,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但我都已經3了,我的身材已經開始走樣了。你想過沒有,等你上完大學,真正獨立的時候,我就已經要奔四了,那個時候的你還很年輕,但我卻只會越來越老,變成一個老太婆了。」
我衝上去握住娟姐的手,道:「娟姐,我不在乎那些的!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那些外表之類的東西的!」
娟姐拿開了我的手,微微側過身體,把頭別到一邊:「你也就是現在能說這種話了……」
「娟姐!」
「好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小宇,咱們的年齡差就是最大的障礙。我和你爸爸之間是差的更多,但那是因為你爸爸是男人,是年長的一方,而我是女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丈夫比子大得多不會被奇怪,但子比丈夫大卻會被人說閒話的。」
「娟姐,我不在乎那些的!」
娟姐看著我,輕輕地道:「你不在乎,但我不可能不在乎的啊……」
我頓時啞口無言。
「小宇,你知道的,我很年輕的時候就結過一次婚,有了櫻櫻。我和你爸爸已經是第二次婚姻了,你爸爸可能是已經對我厭倦了,但我也不可能和他分開了,至於和你……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你說你喜我,謝謝,我很高興。」
「但是……我們可以當家人,但我不可能做你的人。」
「對不起,小宇。」
娟姐拒絕了我,她的每一個理由我都無法辯駁,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也讓我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忽視的一個點。
我,從來沒有真正考慮過她的受。
我一直都覺得,只要我願意,只要娟姐也同意,我們就能在一起,外界的所有干擾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幸福。
但娟姐卻用最簡單的話向我傳達了一個信息:我不在乎的事情,她在乎。
她是出生於傳統農村家庭的人,而她的觀念裡,外界的看法有時比自己的意願更重要。所以她拒絕了我的求。
明明一直都是我在迫她,但她卻先對我說出了對不起。
娟姐離開浴室的時候,我還呆立在原地,完全沒能從被拒絕的打擊中緩過神來。
而娟姐在走之前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會忘記的。小宇,你也忘了吧。」
那一晚,是我生平第二次失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晚。
我沒有看到娟姐,餐廳的桌子上只擺著已經放涼了的早餐。
娟姐那一天都沒有回來,連櫻櫻也不知何時也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娟姐那天早上帶著櫻櫻回了孃家,那是她和我父親結婚以後第一次因為過節之外的原因回孃家去住。
又過了一天,結束了週末的櫻櫻都回來了,娟姐的身影卻沒有一併出現在門口。
「哥,你一直在等我?」
櫻櫻和往常一樣親密地摟住我的手,但我卻心不在焉,連回應她一聲都忘記了。
「哥,哥?」
被叫了好多遍之後,我才回過神來。
「櫻櫻啊,我問你一件事。娟……你媽媽她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啊?」
櫻櫻歪了歪頭,有些為難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我也以為她會和我一起回來的,但臨走的時候她突然對我說有事要再留幾天,就讓我一個人回來了。」
「這樣啊……」
我明白娟姐的用意,她是在可以迴避和我的相處,讓我和她都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彼此之間的關係。
我開始反思自己,我甚至想過切斷對娟姐的一切情,這樣至少娟姐還能回來,還能和我以家人的身份生活在一起。
但我終究還是做不到,我沒有那個勇氣,也不願意就此拋棄對娟姐持續了多年的戀。
第三天,娟姐終於回來了。
從學校上完晚自習回來的我,一眼就看見了玄關處多出來的那雙鞋。
我衝進了客廳,而娟姐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我了。
「小宇……」
「娟姐!」
我不等娟姐開口,直接把她擁抱入懷。
娟姐的身體掙扎了幾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任由我把她抱住。
「櫻櫻已經睡了,不要吵醒她……」
這是娟姐唯一做出的抵抗。
我和娟姐來到了浴室裡,這是離櫻櫻的臥室最遠的地方,也是某種意義上對我和娟姐都頗有意義的地方。
站在浴室裡,我看著娟姐,然後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小宇,你這是……」
「娟姐,我想過了,我徹底想過了。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情果然是不對的,我向你道歉,但我果然還是忘不了你,我沒辦法讓我忘記喜你這件事,我做不到!」
娟姐也蹲了下來,她扶著我的肩,看著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娟姐,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我。但我就非得忘記不行嗎?為什麼我不能繼續喜你,你不答應我也沒關係,就不能讓我像現在這樣繼續喜你嗎?」
「小宇……」
娟姐開口了,「你覺得你現在對我的喜,算正常嗎?」
我爭辯道:「我可以改的!我不會再要求你替我做什麼了,也絕對不會再偷看你了!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還讓我喜你,我都能改的!」
但娟姐卻始終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小宇,你現在還太年輕了。」
娟姐說著,「等以後你走出去了,你會遇見更多的人的。那裡面肯定也有優秀的女孩,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了。」
「娟姐,我說過的,我對你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的。」
娟姐安撫著我動的情緒,「但你現在是這樣,十年以後呢?二十年以後呢?等我真的變成老太婆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
「娟姐……」
「小宇,這幾天在老家,我想了很多事情。」
娟姐繼續道,「我有想過離開這個家,躲得遠遠的,但我還有櫻櫻……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真心把你當哥哥的,我們好不容易才成了一家人,就這麼分開……我捨不得。」
娟姐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那一個,她把我當作親人,但不會接受我的情。
「小宇,你對我說過,想讓我做你第一個女人是吧?」
突然聽到娟姐複述出這句話,我的臉不由得一紅。
「娟姐,你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我答應你。」
我愣住了。
「我說我答應你。你不是想和我做嗎?那我就跟你做一次,足你……」
「娟姐,你說的是真的?」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反正這樣下去,總會發展到那一步吧?不如直截了當,省了中間的麻煩。」
娟姐突然表現出的豁達讓我無所適從,曾經我是那麼小心翼翼地去接近娟姐,而娟姐也一直都對我倍加防範。
為什麼在今天,在剛剛發生了那樣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冰封的事件之後,娟姐反而放開了一切呢?我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小宇,我必須……想你坦白幾件事。」
「那天晚上,你站在浴室門口偷聽的時候,應該全都聽見了吧?」
「對,我是在做那種事情……」
「我必須承認,我也是個女人。我和你爸爸結婚已經快兩年了,但他……只碰過我幾次。我還沒到人老珠黃的時候,我也想要一個正常女人的生活,可是你爸爸,他……」
「有好幾次,我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也足不了自己的時候,我是想過去找別的男人。」
「但我馬上又想到了這個家,想到了櫻櫻,想到了……你。我不想失去這個家庭,我很珍惜它,我很珍惜每一個人。所以我不能去做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我只能一直忍耐,忍耐……然後,我就發現了你做過的事情。」
「你用我的衣服自,偷看我洗澡,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卻沒有覺得生氣,因為那時的我腦子都是『啊,原來我還是被看成一個女人的啊,原來我還是有魅力的啊』這種七八糟的想法。我在垃圾桶裡發現你用過的避孕套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更不要臉的事情。我很害怕,我害怕這樣想的我自己,害怕我最後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把這個家都給毀掉!」
「但是,你卻搶在了我的前面……你對我提出那個要求之後,我甚至鬆了一口氣,在給你做的時候,我自己的身體也在興奮。而且我居然都沒有發現,如果不是你故意碰我,我都沒有注意到我都已經……」
「對不起,小宇,我讓你失望了吧?我一點兒都不像你認為的那樣完美,我就是一個女人,一個會對自己老公的兒子發情的女人。」
我再次握住娟姐的手。
她看了我一眼,神有些緊張,又有種終於甩掉包袱的灑。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把這些話告訴你,我也算豁出去了。」
「小宇,你以後肯定還會遇見更好的人的,你肯定會喜上比我更年輕的女孩的……但在那之前,如果你還願意,那就讓我來陪你吧。」
我抑住心中的狂喜,把娟姐摟進懷裡。
這一次,娟姐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甚至主動和我貼得更近。
她用臉貼著我的口輕聲道:「我是不是很不要臉?」
我用力搖了搖頭。
現在,我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抱住娟姐了。
「哦,對了……我雖然是答應你了,但小宇你也必須答應我,在高考之前,不要動那方面的想法?」
聽見娟姐的這句話,我下意識地反問出聲:「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你還多少天就要高考了?這對你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想因為這個讓你分了心……唉,我現在都已經在後悔了。」
我思考了片刻,問道:「那如果我考上了,娟姐你就會給我?」
娟姐的身體扭動了一下,她似乎對於我說得如此直白很不。
但她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嗯……只要你考上,我就把我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
雖然還只是遙遠的許諾,但依然讓我欣喜若狂。
抱著娟姐軟玉般的身體,我的心很快就變得蠢蠢動起來。
「娟姐……」
「別鬧,剛剛才說好的,直到你高考完我們都不能再做這種事情的!」
「那,我預支一點兒利息行不行?」
「什麼利息?」
娟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強行吻住了嘴。
這是我的初吻,也是我早就決定好要給娟姐的東西。
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娟姐表現的比我還要不看,她整個身體都緊張地發抖,牙齒更是緊緊咬合著不讓我的舌頭有機可乘。
「娟姐,你放鬆一點好不好……」
「你,你都把舌頭伸進我的最裡面了,還要我怎麼放鬆啊!」
娟姐雖然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把我推開。
我繼續吻住她,這一次,娟姐終於領會了髓,她開始主動伸出舌頭配合我。
我們的舌頭在彼此的嘴裡糾著,換著彼此的唾,也傳遞著彼此的情。
良久,分。
我看著臉頰通紅的娟姐,忍不住調戲道:「舒服嗎?娟姐。」
娟姐卻看著我哼了一聲:「你跟多少個小姑娘做過了,知道這麼多花樣。」
我趕忙伸冤:「娟姐,我向你保證我這是第一次!我早就決定要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的!」
娟姐因為我的這句話而臉更紅了,她嗔道:「我才不信呢……還有什麼都給我,你麻不麻?」
我摟住娟姐的,向她傾訴著我的意:「娟姐,我說過的,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上你了。」
而娟姐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和我貼得更近的身體卻完全表出她的興奮。
「出去吧,再待下去被櫻櫻碰見就不好了……」
我點了點頭,但在離開浴室的時候,我卻堅持要拉住娟姐的手。
娟姐拗不過我,但她明顯也是在高興。
我和娟姐的關係在這一刻改變了。
我們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沒有血緣的母子。
我們還是一家人,但我們多出了一個新的身份。
我們……是彼此的秘密情人。
第10章秘密情人
我和娟姐成了秘密的情人。
雖然我們的關係在表面上沒有什麼改變,在外人看來,我們還是和以前那樣是一對重組家庭的關係融洽的母子,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有些細節已經大為不同了。
娟姐為了不影響我的高考,對我的處理下了令。
她還是覺得那場決定前途的考試重於一切,我也尊重她的選擇,我要用自己的成績給娟姐一份意的答卷。
但是……坦誠布公的關係,卻讓我開始追求另外一種層面上的親近。
高中的最後一年,我的學業趨繁重,每天早上起的時間也比之前早了一個小時。
而娟姐為了能夠讓早起的我吃到熱乎的早餐,也配合著我調整了她的作息。
而這樣以來,我們兩個人的起時間就和家裡的第三個人櫻櫻錯開,早晨出門前的這一個小時,就成了我和娟姐獨處的二人時間。
這是一個暮的清晨。
被鬧鐘叫醒的我離開房間,立即就在悉的地方看到了悉的身影。
我放輕了腳步,從她的身後悄悄靠近。
然後……「娟姐。」
我從背後輕輕摟住了正在洗漱的娟姐的,想要給她一個清晨的小驚喜。
但娟姐卻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她放下手裡的牙刷,在我的手上掐了一下道:「別鬧,我嘴裡現在都是泡沫……讓我漱個口先。」
「娟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
我並沒有鬆開環繞住娟姐身的手,而是輕輕地抱住她,用掌心的摩挲去觸娟姐小腹肌膚滑的觸。
「是啊,除了你還會有誰……喂,別摸我的肚子了!快點兒鬆開,我要去做飯了!」
娟姐的耳朵很靈,她對於周圍環境的變化異常銳,所以我每次想要這樣嚇她一下,或者製造驚喜都沒能得逞。
但嘴上喊著不要不要的娟姐……實際上卻十分中意這種清晨的互動。
是的,我和娟姐訂下了新的約定。
在高考結束之前,我不能再和她有意味上的接觸,但娟姐卻放開了另外方面的限制。
完全打開心防的她,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的時候已經不會拒絕我的親密行為了。
不過在我的手不老實地想要探向她的睡衣之內,在那兩座豐盈的山峰上揩點兒福利的時候,娟姐還是打了我一下。
打打擦邊球她可以默許,但直接的觸碰和挑逗還是不行。
「你怎麼一大早就這麼粘人啊……」
嘴上說歸說,但娟姐卻沒有把我推開的意思。
我把頭靠在娟姐的肩膀上,嗅著她烏黑長髮上散發出的香氣。
「幹什麼?我早上沒洗澡……你別聞了,好的。」
我抬起頭,在娟姐的耳邊道:「娟姐你好香,我一輩子都聞不厭這個味道。」
對於我的表白,娟姐的回應卻有些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我身上除了汗味還能有什麼味道?現在說香,等我老了你就碰都不想碰我了。」
「別老是把老了這種話掛在嘴邊上好不好?」
我握住她的手,有些強硬地把娟姐的身體正過來,讓她和我面對面緊貼在一起。
娟姐看著我正的眼神,微微側開了臉。
她臉紅了,娟姐就是這麼容易臉紅的體質,而她每次臉紅,都會垂涎滴到讓我恨不得一口下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娟姐輕輕地推著我的膛,「該放開我了,再不去做飯早上就沒時間了。」
「再抱一會兒。」
「不能再抱了,而且……櫻櫻昨天說過她今天早上有事,讓我早點兒叫她。咱們這樣不能讓她看見,聽話,鬆開吧。」
我只得放開手,看著娟姐挽起頭髮,繫上圍裙站在廚房裡開始準備早餐。
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後,娟姐對我的態度就有了夏融冰一般迅速的改觀。
她不再用過去那種長輩對孩子的口吻跟我說話了,但和我親密的時候,她還是會有意無意地提及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
而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她會很快變老,會在對我失去引力。
我不只一次強調過,我對於娟姐的情絕對不是隻停留在體層面的。
但娟姐也每次都會笑著回應我,指出我們彼此之間無法改變的差距。
娟姐已經快33歲了,而我才剛2歲。
雖然娟姐的外表一點兒都看不出她已經是一個15歲的母親,但無法回退的年齡,卻是她藏在心裡的最大的自卑。
我無法改變這一點,我只能儘量不讓自己去在意,用更加親密的行為去消弭娟姐內心的憂慮。
娟姐站在灶臺前煎蛋的時候,我又一次從背後抱住了她。
「別鬧,我現在正油呢,濺到身上你不覺得疼我還疼呢……」
「娟姐,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娟姐把火關掉,然後把平底鍋裡的煎蛋盛到盤子裡。
她沒有回答我,但我看得出來這是她故意裝作沒聽見我的話。
「娟姐……」
「好了好了,別撓我!說吧,我忘記什麼了?」
我把鍋鏟從娟姐的手裡拿下來,然後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不得不和我四目相對。
然後,我略微低頭,去靠近娟姐的嘴。
「小宇,別!」
娟姐把手擋在我們之間,她想要躲開,但我的手卻牢牢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退無可退。
「為什麼?昨天不是說好了的嗎?每天早上親一次的。」
我一邊說著,再次把嘴靠近娟姐的臉。
「不行!昨天……昨天那是我沒聽清,我,我反悔了成不成?」
娟姐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她左支右拙躲閃著我靠過來的嘴,聲音早就變得旎不堪。
「娟姐,我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既然你覺得舒服,現在也只有我們兩個,親親又怎麼了?」
娟姐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她嘆了口氣,眼神有些閃爍地看著我。
「那是因為……」
娟姐終於說出了原因,「小宇,我不是討厭,我只是覺得有點兒……不習慣,以前我從來都沒有被這麼親過……」
「唉?」
娟姐的話讓我有些意外,「那我爸他也……」
娟姐有些無奈地說:「他和你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結婚的時候也就是象徵的在我臉上碰了碰,估計他不喜做這種事情吧……」
「那我就是娟姐的第一個男人了?」
我興奮地摟住她。
「什麼第一個啊,我孩子都有了……小宇,你給我點兒時間好嗎,我真的還沒習慣這樣。」
「不做怎麼可能習慣?娟姐,聽話,把手拿開。」
我用之前娟姐對我說過的口吻哄著她。
娟姐實在被我磨得沒辦法,只得閉上眼睛,任由我抬起了她的下巴。
「嗯……唔!」
娟姐的嘴很軟,帶著一絲絲牙膏的甜味。
一開始她還有些本能的反抗,但被我完全覆蓋住嘴後,她的身體就軟化下來,連放在我上原本要把我推開的手也不知不覺中鬆開了。
「啾,啾……」
為了讓娟姐能夠更快適應這種深層次的親近,我可以在吻住她的時候發出很大的聲音。
但在我想要更進一步,想要把娟姐的舌頭也盡情褻玩一通時。
「碰!」
廚房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門響。
我和娟姐同時有了反應,娟姐更是如同觸電一般直接將我推開,然後迅速衝到洗菜池前打開水龍頭把水潑到自己的臉上。
「媽,你在哪兒呢?」
門外的客廳裡傳來我的妹妹櫻櫻的聲音,剛才那陣關門的響動就是她出來的。
「媽?你回我一聲……哎,哥你怎麼在廚房裡?」
我本來不及從廚房裡出來,直接被穿著睡衣的櫻櫻堵在了門裡。
「那個,我,過來幫一下你媽的忙……」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本編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情急之下,我端起擺在料理臺上的蛋就往外走。
「櫻櫻,我先把盤子端出去,你趕緊去洗臉然後來吃飯吧。」
櫻櫻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並沒有攔著我,點了點頭讓開了廚房前的路。
我越過她的身前,卻總覺背後有針刺一般的被視線盯著的覺。
當我把盤子放在餐桌上後,我又聽到了一句來自櫻櫻的話:「媽,我哥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奇怪啊。」
娟姐的聲音隨之響起,已經聽不出有什麼慌了:「沒怎麼吧?他哪兒奇怪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嗯……我總覺得他好想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連看都不敢看我。」
我心中一驚,而廚房裡的娟姐聲音也波動起來:「是,是嗎?是不是你又跟他吵架了啊,所以他才躲著你。」
「我沒有!我和哥的情好著呢,我們倆什麼時候吵過架啊!」
「好了,別鬧了,趕緊去洗臉吧。」
「我沒鬧好不好……誒,媽你臉上怎麼的?」
「這個是……剛才我煎蛋的時候有滴油濺了出來落我臉上了,我趕緊用水衝了一下。」
「啊?燙到哪兒了,嚴重嗎?媽你讓我看看!」
「好了好了,我沒事,你趕緊去洗臉然後去吃飯!昨天不是還喊著今天早上有事情的嗎?還耽誤時間一會兒遲到了可不能怪我啊。」
櫻櫻最後還是被娟姐打發著去衛生間裡洗漱了,而趁著櫻櫻在衛生間裡的功夫,我又一次鑽進了廚房。
「你!」
娟姐一看見我就眼皮直跳,「你怎麼又進來了!」
我擺了擺手,和她一樣低了聲音道:「櫻櫻在衛生間裡呢,她早上一直要上廁所,不會那麼快出來的。」
但娟姐卻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出輕鬆的表情,她掐著,舉著鍋鏟像武器一般對著我:「你離我遠點兒!要不是你非要搞這些事情,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
「娟姐,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櫻櫻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辯解著,想要靠近到娟姐身邊,但娟姐一直都和我保持著距離,更是不肯讓我對她碰一指頭。
「以後不準這樣了!」
「啊——」
我不由得拉長了聲音,嚇得娟姐急忙衝過來要捂住我的嘴。
「你小點兒聲!要是被櫻櫻聽見了……呀!」
我趁著娟姐發牢的空擋,直接摟住她的,把她抱進了懷裡。
這一次娟姐不樂意了,一個勁兒地反抗想要從我的臂彎裡掙開來。
「娟姐,我就抱一會兒!馬上就鬆開。」
但娟姐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她終於下了狠手,兩指頭揪住我間的軟狠狠一掐。
「哎喲喲喲喲……」
我發出一聲慘叫,娟姐是真的用足了力道!趁此機會從我身前逃開的娟姐躲到了廚房最裡面,看著我道:「活該!現在知道疼了吧?」
但看著我一直捂住際彎不起的樣子,娟姐又下意識地擔心起來:「小宇,你沒事吧?我沒用那麼大的力氣吧……」
我假裝倒地的樣子,在娟姐靠近我的一瞬間再次暴起,抓住了她的手。
發現我是裝樣子在騙她後,娟姐明顯有些生氣了。
她無奈地看著我,語氣也有點兒變冷:「你鬧夠了沒有啊?」
我聽出了不對,趕忙道:「不鬧了不鬧了!娟姐你別生氣!」
「那你還不趕緊鬆開!」
我只得又鬆開了娟姐的手,但這一次娟姐卻沒有從我的旁邊逃開,而是一直站在我面前。
「過來,我給你。」
聽完她的話,我才明白娟姐是要幹什麼。
她果然還是關心我的啊!我側過身體,掀起衣服讓娟姐的手伸進去替我捏剛剛被掐的地方。
娟姐的手很溫柔,細膩的觸剛讓我一時間有些飄飄然。
「你這也沒青沒紫的啊……果然都是裝疼吧?」
「不是啊,娟姐!剛才真的很疼啊,是你給我了我才覺得好點兒的!你再給我好不好……」
「不給,你給我起開!信不信我真的掐你?」
話是這麼說,但娟姐卻沒有馬上把手從我的衣服裡出來。
她裝作又要掐我的樣子捏住我間的皮,但最後還是變作溫柔的力道,按摩著我的肌膚。
「小宇,咱們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我心中一驚,不由得道:「娟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娟姐似乎這才意識到她的話有歧義,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以後,不能再這樣在櫻櫻在的時候在一起了,那孩子也大了,被她發現就不好了。」
「發現了也沒啥吧,櫻櫻一直都在家裡,咱們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直接告訴她……哎呦!」
娟姐打了我一下。
「你說什麼呢?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櫻櫻知道!她要是知道就全完了!」
「為什麼?」
我不願意認同娟姐的話,在我看來櫻櫻和我的關係很好,而且她從小就很聽我的話,就算知道了也肯定會幫我們保守秘密的。
娟姐看了我一眼,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唉,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什麼啊?娟姐,你告訴我好不好?」
娟姐卻不願意再回答我的話了,轉身走到灶臺前繼續做她的早餐。
「娟姐……」
我擺出死爛打的架勢,又想和剛才那樣從後面抱住娟姐。
但這一次,我的手剛伸過去就被娟姐打開了。
「你離我遠點兒!櫻櫻馬上就要出來了。」
看來娟姐是不願意再跟我親熱了,於是我退而求其次,把話題轉到晚上。
「娟姐,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咱們把今天欠的補上好不好?」
「什麼欠的?我今天有欠你什麼東西嗎?」
「早上的親嘴,說好的一天一次,今天被打斷了不算,我要補上。」
「你……」
我刻意直白的表達讓娟姐的臉上又爬上了紅霞,但她終究沒有說出拒絕我的話,而是低聲道:「等晚上再說……」
從娟姐嘴裡說出的允諾讓我瞬間情緒高漲,但娟姐也馬上像是看準了時機一般,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對了,小宇你今天早上沒刷牙吧?」
「啊……是忘了。」
「我就說怎麼有股味道,臭死了!你再這麼邋遢我就再也不讓你碰了啊!」
我頓時顏面無光,灰熘熘的被娟姐從廚房裡趕了出來,走向衛生間。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和娟姐晚上約定的興奮之中。
晚上,我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就拿起書包,直奔家的方向。
回到家裡,我先確認了櫻櫻房間裡的燈已經熄滅,而主臥的門也並沒有關上,然後,我來到了我的房間裡。
我房裡的燈也是亮著的,但房門卻緊閉且上了鎖,只有我拿著的鑰匙才能從外面把它打開。
打開燈之後,我就看到了坐在我的上等我的娟姐。
「把燈關上!」
娟姐一看到我就急了,我趕忙順著她的意思,重新關上了燈。
房間裡只保留了一盞小小的夜燈,那是我平時晚上起夜用的,現在則成為僅有的能照亮我們彼此臉龐的光源。
「櫻櫻呢,她沒有被你吵醒吧?」
娟姐最顧慮的果然還是櫻櫻,我搖了搖頭,道:「我去她門口看過了,她已經睡著了。」
「那就好……」
我坐到娟姐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
娟姐沒有躲開,她甚至更加主動地回握住我,讓我們的十指更加親密地叉在一起。
我們彼此擁抱,娟姐的身體甚至比我還要熱,她的換回了那件薄薄的睡衣,也不再在睡衣下面穿罩來製造障礙。
但是,當我要把手伸進她的衣服去直接撫摸她豐盈的房時,她還是攔住了我。
「說好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呢……」
靠在我肩膀上的娟姐吐氣如蘭地說著,更加挑起我的焰。
「娟姐,我忍不住了。」
「都堅持了那麼久了,還剩這幾個月就不行了?」
我無言,雖然內心充了渴望,但我更加明白只有互相都認可的關係才是可以持續下去的情。
「那讓我親一口,現在你總不能再跑了吧?」
「好好好……讓你親個夠。」
娟姐笑著,主動把湊到我的臉前。
我也不客氣,直接捧住娟姐的臉,就開始瘋狂索取娟姐舌之間的甜美。
娟姐其實很喜親吻的覺。
特別是舌頭與舌頭的吻,每次我這麼做,她都會動地整個人都顫抖,甚至不由得夾緊大腿。
我雖然不是第一個佔有娟姐嘴的男人,但我卻是第一個能讓娟姐主動獻上嘴的男人。
現在的娟姐已經會主動摟住我的脖子,她對於親吻的沉越來越深,甚至在我想要分開的時候還會主動上來,讓我越來越無法自拔。
不知道親了多久,當我們彼此都開始到窒息的時候才分開了對方的嘴。
「小宇,你嘴裡怎麼一股子薄荷味……」
「來的路上我嚼了兩塊口香糖,怎麼樣,現在不臭了吧?」
娟姐突然樂了,她摟著我的脖子,笑得花枝招展。
我有些不明所以然,道:「你笑什麼啊娟姐?」
「沒啥,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啊,你的個還真的是認真過頭了呢。」
我多少猜到了娟姐的意思。
「娟姐,只有在對你的時候我才會這麼認真的。」
我看著娟姐,用最認真地語氣說出這句話。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到娟姐的臉有沒有變紅。
但她卻別過了頭,不再與我對視。
「娟姐,我是認真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了!真的是……別以為這樣就能哄住我啊,我都比你大多少歲了,這種甜言語對我沒用的。」
娟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變得更熱了。
我把手放在娟姐的大腿上。
娟姐顫了一下,但沒有阻止我。
然後我起娟姐的衣服,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把手伸進她的前,刻意繞過娟姐嚴防死守的房,只是沿著娟姐的背溝來回撫摸。
「好的……別這樣摸了。」
娟姐終於開口了,但她的抵抗卻相當輕微。
我不是在碰她的部位,所以她不能把之前的約定搬出來阻止我。
但我又是在零距離的接觸她的身體,那種皮膚與皮膚相親的覺讓她和我都不由得加重了呼。
「娟姐,那個時間,真的不能改一改嗎……」
「不行,說好了,要等成績出來的那一天的。」
這裡的時間說的是我和娟姐真正結合的子,娟姐之前和我的約定是等到我高考成績出來後,就把自己給我,讓我變成真正的男人,也讓她自己成為我真正的女人。
「考完試那天晚上不行嗎?」
「不行……」
娟姐艱難地拒絕著,她現在已經動情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對我而言致命的惑力。
「小宇,我要是在那天就給你,等你成績出來以後該怎麼辦?我還怎麼獎勵你?」
我馬上想好了對策:「那成績出來那天你就陪我一整天吧,我們去旅遊,就你和我兩個人,我們24小時都在一起。」
娟姐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上傳來的熱度連我都覺得發燙。
「那樣會吃不消的……」
娟姐並沒有拒絕,她所擔心的問題反而讓我更加興奮。
「娟姐,你今天晚上就在這兒睡吧。」
我趁熱打鐵,趁機提出進一步的邀請。
但娟姐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行,我必須回去。今天已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早期呢,早點兒吧。」
然後,她就不再給我機會,閃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知道娟姐不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她已經在一點點放棄自己的原則,來足我趨增長的求了。
但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還需要時間。
第二天早上,我們重複著如同常一般親密卻又維持在那一線之前的互動,我和娟姐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夜的到來。
第11章冷戰
娟姐就是我的全部。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生活的每一天只有學習和娟姐兩個部分。
娟姐是一個稱職的監護人,每當我懈怠或者厭倦的時候她都會站出來糾正我的行為。
在這方面上,她依然扮演者母親的橘,並且從來都不會對我有所放任。
對於我來說,和娟姐之間的關係勝過一切,而對於娟姐來說,我的成績勝過一切。
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這種兩點一線的子,雖然我的人際關係也因此變得十分單一,在同齡人裡幾乎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但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後悔,因為我有娟姐,娟姐就是我的光,就是照亮我前方路途的那盞燈。
剩下的子很快就從歷上掀過去了。
4月飛快的過去,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夏天,也到了我來決戰的子。
考試的子越來越近,我周圍的同齡人都多少變得緊張。
就連一向板著一張臉的我的高中班主任,也開始唾沫橫飛地站在講臺上把倒計時上的數字拍的山響,向學生宣講最後時刻的重要。
只可惜,下面的學生大多頭都不抬,本不會去看他說話,而我也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其中一員。
「你們一定要記住!這是你們這輩子改變命運最好的一次機會了!對於你們很多人來說,這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吼完這句話,班主任終於從教室裡走了出去,緊張的氣氛也隨之一緩。
但畢竟已經到了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月,大多數學生還都是自發的保持緊迫,去抓緊這最後衝刺的時間的。
但這些緊迫的人之中卻不包括我的存在。
事後回想一下,當時的我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我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在高考後與娟姐度過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個夜晚,在那幾天,我本就不知道手中的課本都寫著什麼。
但我的變化瞞不過娟姐的眼睛。
「小宇,你過來,我要跟你談談。」
這是一天週末的晚上,餐桌旁坐著的依然只有我、娟姐和櫻櫻三個人,在晚飯快要結束的時候,娟姐突然喊住了我。
「什麼事情啊,媽?」
櫻櫻在一旁臉好奇,我也同樣有些不解。
按理說現在櫻櫻也在場,娟姐要跟我談的就肯定不是我們兩個人私底下的那些事情。
「你別問了,吃完飯就回房間吧,聽話。」
櫻櫻看了看娟姐,又看了看我,最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從餐桌旁離開了。
而娟姐則還坐在那兒,她面前的碗筷早就收拾好了,她一直都在等我吃完。
「娟姐,我們回房間裡去說吧……」
我大概意識到是什麼樣的話題了,提議轉移對話的場地。
「不行,我們就在這兒說。小宇,你也別想跑,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娟姐,你不怕被櫻櫻聽到嗎……」
說這句話時我低了聲音,但娟姐一樣不為所動,甚至情緒更加動起來。
「聽到又怎麼了?你別想轉移話題,這件事我必須現在就跟你說!」
我嘆了口氣,如果連櫻櫻都不能轉移開娟姐的注意力讓她產生顧慮的話,那隻能證明事情的發展真的已經突破娟姐的底線,讓她不顧一切了。
娟姐把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是什麼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我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看到那張打印紙之後,我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消失了。
「好,既然你知道那你也應該明白我要跟你說什麼了。小宇,你自己說說,這次模考你考了多少名。」
「班級第2,年紀第21名。」
「你上次考試是多少名?」
「班級第4,年紀……記不清了。」
「你記不清了是吧?那我告訴你,你上一次是年紀第89名,那次你們班的成績整體都比較好,所以你才能進到1名以內。」
我撓了撓頭,道:「娟姐,你記得比我還清楚啊。」
「我當然比你記得清楚!因為你這麼些天本就沒把心思用到學習上,考試的分數是多少,名次是多少對你來說都無關緊要了是吧?」
娟姐的聲音拔高了,她近乎嘶喊一般,衝我吼出這些話來。
我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端正了態度,低下了頭。
「小宇,你怎麼能變成這樣啊……」
娟姐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眼淚,她的手掌下著那張成績單,成績單的邊緣已經卷起來了,她肯定看了好多遍才會讓昨天才發下來的紙變成這個樣子。
從一開始,娟姐就比我自己還要關注我的成績。
在高考的倒計時進入1天時,我自身毫無覺,娟姐卻因為這個而緊張的失眠,第二天甚至是我起來替她做了早餐。
娟姐特別看重我的成績,她希望我能夠抓住這個她曾經痛失的機會,登上更高的臺階。
為此,她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也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這其中,也包括她的身體。
而我對於那場考試的看法卻完全不同。
在我看來,努力學習取得更好的成績只是我換取娟姐對我態度改善的手段,曾經的我是很拼命,拿到了不俗的成績讓娟姐喜笑顏開。
我也因此嚐到了甜頭,娟姐和我之間關係最大的轉折點就是在我成績大幅提高之後發生的。
但現在,有些不一樣了……浴室裡的表白讓我和娟姐之間捅破了最後的窗戶紙。
我們的關係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了,娟姐不再把和我的體關係當成換取我努力學習的酬勞,她開始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像一個真正的子一樣守護在我的身邊。
我也無數次想過,我和娟姐雖然還沒有突破最後一線,但我們每天朝夕相處的樣子,和新婚的夫婦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很足,娟姐也很足。
對於我來說,這種新婚的幸福是新鮮的,而對於娟姐來說,這種幸福是她多年以來夢寐以求卻苦求不得的。
我們的兩顆心在迅速貼近,也讓我們忽視掉了一些曾經重要的東西。
而結果,也血淋淋的擺在了我們眼前。
「娟姐,這次的考試比較難,而且我也只是發揮的不太好而已,等下次……」
我還想找藉口狡辯,但當我抬起頭看到娟姐的眼神時,警鐘在我的心中大作。
「小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娟姐,我……」
「你的成績如果再下降,我們就結束吧。我和你的約定也好,其他的所有說好的事情都作廢!」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我已經料想到娟姐會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但真到這一刻來臨時,我還是不由得心生惶恐。
「娟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但娟姐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
「小宇,你聽好了。」
娟姐幽幽地注視著我,「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害了你。」
「不是這樣的娟姐,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你的錯!」
「可能是這樣吧,但你會變成現在這樣我逃不開責任。沒有讓你變得更好,我就已經是失職的了。」
娟姐說出的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小宇,在你眼裡,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媽媽吧?」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我還是想像一個母親那樣,教育好你,讓你變得更好……儘管,我已經做出絕對不能饒恕的事情了。」
「娟姐……」
娟姐的自責讓我萬分心疼。
「就這樣吧,小宇,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對方都好好想一想。」
娟姐說完,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而我則呆坐在桌子旁,一直沒有動作。
娟姐真的和我分開了。
我們雖然還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娟姐卻完全迴歸到了我們的關係發展前的態度。
不,甚至比那時還要冷澹。
每天早上起,我還是能看到娟姐忙碌的身影。
但這種體驗卻從幸福變成了痛苦,我已經品嚐過和娟姐在一起的幸福了,正因如此,驟然切斷這一幸福的來源讓我變得比之前不敢說出心意的時候還苦澀不已。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在娟姐和我冷戰的時候,考試的子也在逐漸靠近。
我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條路了。
我要用自己的成果去向娟姐證明。
之後的時間就過得更快了,為了能節省出更多的時間用到複習上,我放棄了在家裡吃早飯的機會,晚上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我每天早上都比娟姐醒來的還要早,而當我回來時家裡也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
我過著暗無天的生活,所有的力和時間都投入到被我忽視的複習上,只為了那一天的結果。
而我的努力,也全都被娟姐看在了眼裡。
考試前一天,學校提前結束了上課。
實際上到了這種時候也不會再有什麼課程要上了,教室裡的氛圍緊張卻又無序,很多人都陷入了茫然,不知道明天會遭遇什麼,未來又會遭遇什麼。
而我就是帶著這樣一身的氣氛,回到了家裡。
這是我久違地看到家中點亮的燈光。
我打開門,看到的卻是圍坐在餐桌前的二人。
「小宇,你回來了!」
娟姐了過來,主動接過了我拎著的揹包。
「這是……」
娟姐的熱情甚至讓我有些不適應,我看著餐桌上擺的致菜餚,看著坐在餐桌後一臉期待的櫻櫻,看著眼神溫柔如水注視著我的娟姐。
「明天就要考試了,你也終於能早點兒回來了,我就多做了幾個菜,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吧。」
我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來。
桌子上擺著足足十幾個盤子,每一道菜都是我吃的,而且都散發著熱氣顯然是剛剛端出來。美味佳餚的香氣鑽進我的鼻子裡,讓一個月以來天天和食堂裡的劣飯菜為伍、除了填肚子什麼都不考慮的我不由得饞蟲大作。
但我並沒有動筷子,而是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娟姐。
「快,趕緊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應了一聲,拿起筷子,無言地把盤子裡的飯菜夾進嘴裡。
我吃得很快,依然還保持著在學校裡爭分奪秒的節奏。
而看著我埋頭扒飯,娟姐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都找不到合適的入時機。
「我吃好了。」
我放下飯碗,把筷子擺在空空如也的碗上。
「啊,不再吃點兒嗎?還有很多菜呢……」
「已經吃了,而且菜也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我說著,從餐桌旁站起來,端起自己用過的碗筷走向廚房。
「啊,放那兒一會兒我刷就好了。」
娟姐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但我還是自己動手洗乾淨了碗筷,然後拿起書包走向我的房間。
在我坐在書桌前戴上耳機聽英語聽力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推開了,站在門外的卻是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櫻櫻。
「哥,我媽洗了點兒水果,然後我切了點兒,給你送來。」
「哦,我知道了,你放在那邊吧。」
櫻櫻把端著的果盤放在我指定的茶几上,但卻沒有轉身離開。
我摘掉耳機,看著她。
「怎麼了?」
「沒,沒啥……哥你快點兒吃吧,不然放的時間長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著櫻櫻,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耳機放到一邊,然後走到她面前,拿起一塊用牙籤穿好的蘋果進嘴裡。
櫻櫻看著我吃掉蘋果,但她還是沒有離開。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吧?」
櫻櫻的肩膀抖了一下,她低下了頭。
「哥……你跟我媽是不是吵架了?」
我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從櫻櫻的嘴裡聽到這句話。
「你說什麼呢,我哪裡跟她吵架了……」
「可是!你們以前關係特別好的,好的我都嫉妒了……但最近你們兩個一天到晚一句話都不說。以前你還會特意留在家裡吃飯的,但現在我一整天都看不到你,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是,哥你一直只顧著扒飯,本都不看我們兩個一眼。」
我嘆了口氣,走到櫻櫻的身邊,把手放在她的頭頂。
這是我經常對櫻櫻做的一個動作,而我每次這麼做都能安撫住櫻櫻的情緒。
「櫻櫻,你想多了。我不是跟你媽媽吵架了,我們的關係……一直好的。最近只是因為我快考試了,你媽媽有點兒緊張,我的力也比較大,所以才會像讓你覺得是吵架了。實際上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變化的。」
是的,沒有什麼變化。
我違心地說著,表情上沒有出一點破綻。
這一個月的抑已經讓我能夠做到完全掩飾掉自己的情了。
但櫻櫻卻甩開了我的手。
「不是這樣的!哥,你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櫻櫻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她抓著我前的衣服,向我哭訴著:「哥,我都看著的!你以前每次摸我頭的時候都會笑,可現在你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我媽媽也是,她現在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嘆氣,有時候還會坐在浴室的門口,看著沒有人的地方發呆。你們兩個都好奇怪,都變得好奇怪!」
我嘆了口氣,看著哭泣的櫻櫻,卻不知道該如何安她。
是嗎,原來在第三人的眼中我們兩個已經變成這樣了啊……實際上我也察覺到了娟姐的變化,娟姐早就不像一開始那樣疏遠我了,但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把握和她相處的距離,反倒是我成了排斥的一方,讓娟姐屢屢嘗試屢屢碰壁,最後變成了現在的僵局。
「櫻櫻,你不用擔心太多的。我說了,這都是因為考試的原因,等考完了一切也都結束了,都會變回去的。」
櫻櫻抬起淚眼摩挲的臉,看著我,問道:「真的嗎?」
「嗯,真的,我向你保證。如果到時候我還是這樣,那你再來找我,我會主動去和你媽媽談談的。」
櫻櫻了鼻子,伸出一小拇指:「拉鉤,一言為定。」
我笑著道:「你都多大了還相信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拉鉤!」
「好好,我們拉鉤。」
我只得也伸出一手指,勾住櫻櫻的手,隨著她的動作前後晃動了兩下。
「這下……你就不能反悔了哦。」
「嗯,不反悔,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的。」
櫻櫻擦掉了眼淚,她看著我,突然緊緊地把我抱住,臉也完全埋進了我的口裡。
我摟住櫻櫻,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嗯,櫻櫻已經這麼高了嗎?在我的記憶中,櫻櫻一直都還是剛來家裡時那個瘦瘦小小的樣子。
但現在,我卻發現櫻櫻的個頭已經到我的下巴了,她已經比娟姐還要高一點兒了。
櫻櫻的頭髮就在離我十幾釐米的地方,從她髮絲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瞬間讓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好悉的味道……我曾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是娟姐,櫻櫻身上的香氣和娟姐幾乎一模一樣。
而我這才勐然發現,櫻櫻的身體正和我緊緊貼在一起。
她已經變得凹凸有致的曲線我完全觸的到,甚至觸手可及。
「櫻櫻,起來吧,別撒嬌了。」
我強迫自己不去把眼前的櫻櫻和娟姐的身影重迭,輕輕推開了她。
「哥……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櫻櫻站在我身前,低著頭,用細若蚊喃的聲音說著。
「什麼事?」
「你和我媽媽,真的不是因為我的事情才吵架的嗎?」
我有些不解,我和娟姐之間的冷戰完全是因為我們自己的原因,怎麼會和櫻櫻扯上關係呢?「櫻櫻,你都說些什麼呢,我怎麼會因為你跟你媽媽吵架?」
「那……我媽媽也沒有對你說過關於我的事情?」
櫻櫻的眼神讓我有些觸動。
那並不是我悉的屬於孩子的清澈的眼神,櫻櫻淚光點點的眼睛中是另一種更為複雜的情緒,我有些悉,但卻找不到那種悉的來源。
「沒有,你媽媽什麼都沒跟我說過。」
「這樣啊……」
櫻櫻點了點頭,在離開我的房間前,她又提了一個提了一個問題。
「哥,如果你考上大學了,你會去外地上學嗎?」
我想了想,卻發現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
如果放在一個月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說不。
去外地的大學就意味著離開娟姐,而且家鄉的這座小城雖然面積不大卻也有幾所不錯的大學,我肯定會選擇這些學校,繼續住在家裡,跟娟姐在一個屋簷下生活。
但現在,我卻不確定我的心意了……「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吧。畢竟附近也有不錯的大學,我也不是特別喜離開家的覺。現在問這個還太早了,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呢。」
櫻櫻的神卻因為我這句模稜兩可的回答而明亮了不少。
「我知道了!哥,你要加油!」
「嗯。」
我目送著櫻櫻離開,心中卻還是搞不清她的想法是什麼。
但只有一點在我的心底紮了。
櫻櫻已經長大了,她已經不是我一直認為的小女孩了。
雖然她和我的關係還是很親密,對我也依舊毫無防備的樣子,但我卻不得不開始把她當成一個異來對待了。
說起來,以前我雖然和娟姐說過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櫻櫻,但現在看來……櫻櫻真的不一定會接受啊。
我覺得到櫻櫻是真的把我當成親人來看待的。
而娟姐,也毫無疑問是櫻櫻最親最的人。
我和娟姐的關係至少目前還是無法公開的。
娟姐的身份是有婦之夫,更是我的繼母,而我還只是個學生,喜上的更是自己父親的老婆。
我們之間的關係毫無疑問是忌,一旦被公之於眾櫻櫻必然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和牽連。
所以,只能繼續這樣下去嗎……我心中想著,自嘲的笑了笑。
我都在煩惱什麼呢,明明和娟姐的關係也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過去的我還是太過自私,我把娟姐當成自己生活的神支柱,也因此在各種地方都不顧娟姐的受只隨自己的心意行動。
現在看來,我反而是束縛娟姐的枷鎖。
或許我真的該離開了,去上一所離家遠遠的大學,讓娟姐也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就在我心如麻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櫻櫻?直接進來吧,你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啊……」
但房間的門並沒有被推開。
「小宇……是我。」
我渾身一滯。
站在門外的人,是娟姐。
第12章最難忘的一夜
「小宇……是我。」
敲響我房門的不是折返的櫻櫻,而是一個我最意想不到的人。
娟姐。
我沒有說話,我發現我發不出聲音來。
娟姐的到來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不只是她選擇來找我的這個時機,連她的聲音也讓我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蕭索。
我有多久沒有聽到娟姐這麼叫我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和娟姐一直都是彼此無視,完全避讓開對方的存在而行動的。
我已經不習慣娟姐用這麼溫柔的叫法來稱呼我了,剛才在餐桌上的時候,我也是因此才無視掉了娟姐的親切,用冷漠的堅冰把自己的心「保護」
起來。
門內的我沉默著,門外的娟姐也沒有做聲。
過了一會兒,我才又聽見娟姐道:「小宇,我直接進來了。」
然後,門就被娟姐打開了。
我趕忙回過頭,裝作一副百~萬\\小!說的樣子,儘量讓自己忽略掉娟姐走進來的腳步聲。
但我的心卻一點兒都用不到面前的書本上,我連自己到底在看什麼都搞不明白,腦子都是娟姐在靠近我這個念頭在打轉。
門,關上了。
咔嚓的聲音響起,娟姐鎖上了門。
我強忍住回頭的衝動,繼續保持著面朝書本、心無旁騖的假象。
布料摩挲的聲音在離我很近的旁邊響起,娟姐坐到了上,她和之間最多隻有3釐米的距離。
「小宇,你在看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我怕自己一張開嘴巴現在的堅持就會全部崩潰,而我也會像照妖鏡前的白骨一般在娟姐的面前無所遁形。
我的沉默並沒有讓娟姐放棄,她輕嘆著,繼續跟我說話。
「今天的菜是不是不太合你的胃口?我看你吃得比平時還要少……」
不,沒有,飯菜全是我吃的,只要是娟姐做的飯我都喜!但我只能在心中如此大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天要先去看考場是吧?你那個考場離咱們家遠的,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看?」
我依然保持著沉默,強行無視娟姐對我的關心。
娟姐說完這句話後也不作聲了,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爸爸,他……」
我的心顫動了一下。
為什麼會提起我父親?「對不起,我跟你爸爸打過電話了,但他現在在外地出差,你考試這兩天是趕不回來了。他跟我說要鼓勵你好好發揮,等他有空了就會來看看你。」
我的心中不再空無一物,也不再抑不堪。
我很生氣,的怒火翻湧在我的膛。
為什麼要特意提起那個人?娟姐為什麼要專門跟我說這些?那些話,就像是在宣揚那個人對娟姐的所有權一般,讓我的心如同針扎一般難受。
「小宇……」
「你為什麼要提他?」
我放下手裡一頁也沒有翻的參考書,轉身看著娟姐。
娟姐被我突然的反應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看著我,開口道:「你說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要特意在這種時候提我爸?」
娟姐有些不敢去看我的眼睛,她放低了聲音道:「因為,我覺得你考試這麼重要的事情,多少還是要跟他提一下,就算他來不了……」
「他當然來不了,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好不好?」
我的聲音裡夾雜著抑制不住的怒氣,音量也逐漸變大。
「小宇,那是你爸爸,你不能這麼說他!」
娟姐看著我,她拉著我的手,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那你呢?所以在你的眼裡還是那個人比我更重要嗎?你以前不是口口聲聲都是我的高考更重要嗎?那為什麼現在你要維護那個男人?」
我的質問一句句從嘴裡蹦出來,娟姐的臉變得煞白,她看著我,嘴顫抖著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小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又是怎樣?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說這些的話,那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緊走,你打擾我複習了!」
我撂下最後的狠話,重新轉身面對書桌,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
「小宇,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娟姐的聲音開始顫抖。
她哭了。
我捂住耳朵,強迫自己不去看向娟姐的方向。
同一天,同一個地方,我已經看到兩個我最親近的人的眼淚了。
而她們的眼淚都是因我而起,這讓我在一瞬間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厭惡。
「我也是很為難的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好?一邊是我的丈夫,一邊是你……你讓我怎麼選才算好啊?」
我捂住了頭。
娟姐的話是發自真心的,我知道,但正因為我知道才讓我更加痛苦。
「小宇……其實我也想過,要不我們就這樣結束好了。反正從一開始就是見不得人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對你可能更好,我是這樣想過的。」
娟姐說著,聲音變得痛苦:「但我沒想到,會是我自己……我自己居然先撐不住了,我沒有那個勇氣去做個了斷,我……捨不得你。」
娟姐的聲音起伏不定,正如她現在波動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才用稍微平靜一些的聲音道:「還有,剛剛櫻櫻是不是來找你了?」
我沒有回答,娟姐也只好繼續自己的話:「我看到她從你房間裡出來了,而且還在擦眼……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依然沉默著,而我的沉默似乎也在娟姐的預料之內,她繼續道:「櫻櫻那孩子,她似乎對咱倆之間有什麼誤會。我倒不是覺得她發現了,但那孩子從小就很,她很懂事,但有時候會變得特別倔。小宇,她可能跟你說什麼話了,但你不要當真,就當只是她在跟你開玩笑吧。實在不行,你就告訴我,我會跟她說的。」
娟姐說完,就從邊站了起來。
「我說完了,你考試好好加油。」
但在娟姐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
「小宇……」
「娟姐,你剛才到底什麼意思。」
我是察覺到了櫻櫻的不對勁,但我卻沒能把櫻櫻的變化跟我和娟姐之間的關係聯繫到一起。
面對我的問,娟姐只能道:「櫻櫻她,和你太親了,那孩子現在正處在不懂事的時候,她有一天跟我說了些瞎胡鬧的話。」
瞎胡鬧?我很難想象一向乖巧的櫻櫻會做出這種行為。
娟姐看著我,無奈地低下頭:「我說她喜你。」
「什麼?」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懵了。
櫻櫻,喜我?我和櫻櫻的關係的確很好,但那是因為我一直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待。
櫻櫻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的關照其實有點兒屋及烏的因素在,因為和娟姐的關係,我更多的是把櫻櫻看作晚輩,直到剛才我才意識到櫻櫻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娟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櫻櫻她……」
「她是認真的,我是她媽媽,對她的瞭解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比我更多了。」
娟姐說著,嘆了一口氣,「她那天找到我,問我就算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可以結婚的吧。你覺得我會誤會她的意思嗎?」
我啞口無言,完全想不到櫻櫻居然會對娟姐問出這種問題。
「可是她才……」
「你覺得她還小是嗎?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她不小了,她已經懂得這些事情了。」
娟姐說道:「小宇,我害怕的還不是這個。她告訴我,說你最近失戀了,所以才會變得那麼消沉。以前她一直都以為你有女朋友,所以才不敢想這些。現在,她有機會了。」
我看著娟姐,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那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我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你們倆是兄妹,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可能在一起的,這樣會被別人笑話,而且我也不會同意的。」
娟姐出苦笑:「我罵了她一頓,然後她就哭著跑了。」
看著娟姐臉上的表情,我突然讀出了什麼。
「娟姐……你這是在吃醋嗎?」
娟姐渾身一顫,慌地避開我的眼睛,口中分辨道:「你說什麼呢?我可是櫻櫻的媽媽,我怎麼會吃她的醋……」
或許是明白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辯解是無力的,娟姐停了下來,像是放棄抵抗一般嘆了口氣。
「我不是嫉妒她,我只是……羨慕她。」
「我羨慕櫻櫻還很年輕,羨慕她敢把這些話說出來,羨慕她能堂堂正正地走在你身邊而不用擔心別人的眼光。」
娟姐說著,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是不是很過分?居然會去羨慕自己的女兒。」
然而娟姐沒有給我講話的機會,說完這些後,她就一邊擦乾眼淚一邊道:「我都跟你說了什麼啊……忘了吧,全都當我沒說過。」
說罷,她就轉身要離開。
但我牽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娟姐拉進懷裡。
「小宇!」
我緊緊地摟著她,摟住我最心的人。
娟姐只是象徵地反抗了幾下,然後就沉浸在我的懷抱裡。
她的身體又開始動了,只是這一次,有我替她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娟姐,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娟姐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她沒有說話,只是呼出的氣息漸漸變得火熱。
「我……記得。」
「你,還願意嗎?」
我摟緊了娟姐的身體,等待著她的答覆。
娟姐也用她顫抖的手環抱住了我。
然後,我的耳邊響起她的聲音。
「我願意。」
——————————
考試的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整個考試的期間,我的內心都保持著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沒有一絲緊張,就和演練過無數次那樣,平靜地走進考場,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後帶著輕鬆走出來。我很輕鬆,因為娟姐一直都站在考場的外面等著我。
她和我一起從家裡出發趕到考場,然後看著我走進去,最後等著我結束考試歸來。
她一直守望著我。
而我也不會辜負她的期待。
最後一天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考場的大門外還多出了櫻櫻的身影。
「哥!」
櫻櫻站在門口又蹦又跳向我揮手,而和快活潑的她比起來,娟姐就只好對我出笑容,保持著作為一個母親的矜持。
但我能夠看出來,娟姐的眼睛裡蘊含著不輸於櫻櫻的動和喜悅。
「哥,你考得怎麼樣啊?」
櫻櫻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娟姐打了一下頭。
「你這孩子,哪有剛考完就這麼問的?」
我笑著把櫻櫻從娟姐的身邊拉開,對著她們兩個人同時道:「沒事,反正都已經考完了。我也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結果出來了。」
櫻櫻在被我拉開後就馬上順勢摟住了我的胳膊,這本來是她一直都會做的親暱行為,但在現在的我和娟姐眼裡卻多了一點兒和以往不同的意味。
「櫻櫻,別這樣,你已經是個大女孩了,不要老是黏著你哥哥。」
「不要!我哥自己都沒說不願意呢,為什麼要我放開?」
我看著櫻櫻有些示威的眼神,又看了看無奈的娟姐,忍不住出笑容。
從考場回到家裡的這段路上,櫻櫻一直都黏在我身邊。
而且就算在家裡,她也與我寸步不離。
可能是因為之前怕耽誤我的考試被下了不準打擾我的令被抑的太久,櫻櫻和我的親密勁兒比之前翻了好幾倍。
直到晚上她因為玩得太累睡著了,我才終於得以和娟姐共處。
娟姐看著我,我也和她對視著,漸漸地我便忍不住向她靠近,而娟姐的眼神也逐漸離。
但就在我準備抱住她的時候,娟姐卻逃開了。
「我……去洗澡。」
娟姐丟下這句話,就匆匆躲進了浴室。
我被晾在了那兒,情高漲到一半就被迫剎車,這的確很讓我難受。
但我也從娟姐的逃跑中看出了另一個機會。
再三確認了櫻櫻已經睡後,我也掉了自己的衣服,悄悄來到了浴室門前。
浴室內已經在傳出水聲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道門比平時開的還要寬。
我把手放在浴室虛掩的門上,但卻沒有馬上推開。
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在動作的前一秒我想到了另外的玩法。
我敲了敲門。
浴室裡的聲音一陣慌,娟姐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了出來。
「誰,誰啊……」
「娟姐,是我。」
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緊接著才聽娟姐道:「小宇,我,我在洗澡呢,你等一會兒……」
我充耳不聞娟姐的話,一邊推門一邊道:「我進來了。」
然後,我就闖了進去。
浴室內,娟姐站在淋浴前,前圍著一條巾擋住了外的光。
看來這次是有準備的啊……我心中想著,隨手關上了門,然後大刺刺的把腿岔開。
我在浴室門外就已經光了衣服,所以現在的我和娟姐一樣是渾身赤的。
「你,你……」
娟姐看著赤身體的我,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到最後,她只能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對我說教的打算。
「你就這麼光了?要是被櫻櫻看見,咱們連藉口都找不到了……」
「怕什麼,難道娟姐你不是在等我嗎?」
娟姐否認道:「我,我怎麼可能是等你?」
但面對著我的步步靠近,她卻沒有逃開,也沒有遮住自己的眼睛,而是勇敢地、鼓起勇氣和我對視。
「把巾拿掉好不好?」
沒等娟姐同意,我就擅自動手了。
擋住光的巾被我解開丟到一邊,娟姐的身體完全沒有了遮擋,一覽無餘地展現在我的面前。
娟姐閉上了眼睛,她已經認命了。
但她的嘴上還是忍不住道:「真要是被櫻櫻看見了我該怎麼活啊……」
「沒事,咱們小聲點兒就行了。」
「你說得容易……唔!」
娟姐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為我直接把手伸向了她最的地方……前的兩點深紅的頭。
我和娟姐的關係雖然已經發展到了情侶這一步,但彼此之間對於對方身體的瞭解卻是不對等的。
我的身體已經被娟姐摸了個遍了,那裡的大小尺寸娟姐估計比我自己還清楚,但我對於娟姐的身體卻鮮有機會能夠深入瞭解。
娟姐就算願意讓我碰她,也都以在黑暗的房間裡隔著衣服撫摸為主,後來在浴室裡的那次我雖然看了個遍,但卻沒有機會親自用手去觸娟姐身體的溫度。
再後來我和娟姐重歸於好,卻又定下了的約定。
我能天天對娟姐摟抱親吻,卻不能碰她身體上下那兩個地方一指頭。
而現在,這些限制都不存在了。
不是關掉燈而漆黑一片的房間,也沒有礙事的衣服擋在眼前,娟姐就像一直被擺上餐桌的白羊一般,任由我大快朵頤。
而我一上來,就挑中了娟姐前最明顯的部位。
娟姐的頭很,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卻一直對這裡是不是她最的部位將信將疑。
而今天,我終於有證實的機會了。
我用兩手指捏住娟姐的一隻頭,另一側也不冷落,直接低頭用嘴含住,直接用舌頭和牙齒去刺。
「你……不要兩邊一起啊!嗯嗯嗯嗯嗯!」
娟姐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而不得不捂住嘴,但我的雙管齊下還是讓她有些把持不住了,嬌媚的呻聲從她的指裡出來,在浴室裡回。
等我張開嘴離開娟姐的房時,她一側的如同已經被我的口水沾染地晶瑩剔透,而且兩邊的頭都完全充血起,變成更加人的鮮紅。
我站起來,摟住娟姐發軟的身。
「娟姐,親我一口。」
娟姐的眼神已經有些離了,她看著我,似乎還搞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來,親我一口,親我。」
我把嘴靠近她的臉,擺出一副索吻的樣子。
娟姐終於明白我想做什麼了,也就按照我的吩咐蜻蜓點水般在我的嘴上吻了一下。
「不行,不是這樣的,我要的不是這種親法。」
「那你還想要什麼樣的啊?」
娟姐的聲音和她的身體一樣軟綿綿的,但也同樣帶著令我火賁張的惑。
「我以前是怎麼親你的?就像那樣,你應該很知道要怎麼做的吧。」
我一步步惑著,引導娟姐按照我的步子行動。
娟姐想到了我們舌吻的經歷,她的臉變得更紅了,似乎要滴出血一般。
這樣的主動明顯不符合她的格,所以她今天第一次做出了反抗:「不要,我不要那樣。」
「不行!」
我可不會讓娟姐就這麼逃,我摟著她,讓我們赤的身體零距離肌膚相親。
「娟姐,我都主動了這麼多次了,這次不能還你來主動嗎?」
娟姐沉默著,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娟姐,來吧,你自己也覺得舒服不是嗎?既然是舒服的事情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我等著你呢。」
我又一次擺好架勢,甚至閉上了眼睛等著娟姐主動獻上嘴。
娟姐還是妥協了。
她主動靠了過來,將自己溫軟芬芳的嘴送到我面前。
我們的四片瓣緊緊貼在一起,彼此的呼也融成一個聲音。
但這還只是個開始,我保持著嘴略微張開的姿勢,牙齒也打開,這都是在引導娟姐的主動深入。
而娟姐也終於放下了矜持,她的舌頭小心翼翼地伸了過來,探進我的嘴裡,在我的口腔內和舌面上一下又一下撥著。
我很快就把持不住了。
娟姐的試探讓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望,本來做好的打算因為高漲的興致而全部作廢,我反客為主,摟住娟姐的,嘴中也發起絕地反擊把入侵的娟姐的舌頭殺了個丟盔棄甲,甚至還打過了三八線侵入到娟姐一側的陣地之中。
娟姐也從一開始畏手畏腳的主動完全變成了被動,她摟著我的肩膀,艱難地合著我過於勐烈的進攻。
最後,她因為呼不暢而不得不拍打我的肩,哀求我放過她。
我鬆開了嘴,當我們的舌尖離開彼此的時候,娟姐的嘴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她因為窒息而微微息著,張開的嘴間舌尖半吐,樣子反而比起剛才變得更人了。
我強忍住繼續親上去的衝動,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娟姐,舒服嗎?」
娟姐繼續息著,蒙著眼神沒有回答我的話。
「娟姐,讓我看看你舒不舒服好不好……」
我在娟姐的耳邊哈著氣,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了一個她之前從來都不讓我碰的地方。
「嗯,嗯!」
娟姐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但她還是本能地用手擋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去碰她最私密的地方。
「娟姐,讓我看看好不好?」
對於我的請求,娟姐用連續的搖頭來回答。
她還是有些放不開,把自己的私處展示給男人看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難度還是太高了。
「那讓我摸摸好不好?」
我退而求其次,但其實這才是我最初的目的。
先提出不可能被接受的高要求,被拒絕後再轉而降低要求來達成目的,這一套理論運用到娟姐身上可是屢試不的。
娟姐果然被我說動了,但雖然還是有點兒不情願的樣子,但卻默許了我的行為。
我的手指穿過了娟姐小腹下的黑森林,娟姐的手很好,軟軟的像是一片草,長度也好像修剪過,並不會讓人覺很雜。
「娟姐,你專門剪過這裡的嗎?」
我觸摸到娟姐的周圍有被剃掉的茬,立馬開口問道。
娟姐捂住臉,不願意回答我。
「為什麼要剃掉啊?是為了方便我摸嗎?」
我故意挑逗娟姐,而娟姐也果然經不起我的玩笑,辯解道:「不是!是因為夏天太熱了,為了涼快一點兒我才剃掉的……」
「哦,這樣啊。」
「而且,這樣,穿泳裝也不會出來。」
我的腦海中開始出現對娟姐泳裝的想象。
我從沒見過娟姐穿泳裝的樣子,但只是想了想,我就不由得重了呼。
「我還以為娟姐是為了讓我看得更清楚才剃了呢。」
「不是,不是這樣的!」
娟姐還在解釋著,但隨著我的手指逐漸撫摸到她的上,她很快就變得只能哼哼而說不出話來了。
「娟姐,如果我說不喜你下面有,你會為我去剃掉剩下的嗎?」
娟姐只能用哼聲來回答我,她的身體隨著我手指運動的節奏而顫抖著,大腿的肌一會兒繃緊一會兒又放鬆,連帶著瓣也跟著一起抖動。
「讓我來幫你剃好不好?」
我一邊用言語挑逗著娟姐的情,一邊用手指在娟姐的周圍畫著圈。
其實我早就覺到娟姐的那裡了,但我故意不直接去摸最關鍵的地方,而是一直旁敲側擊的去撥娟姐的望。
「嗯,嗯嗯嗯……嗯!」
娟姐很快受不了了,她抓住我的胳膊,大腿開始頻繁的抖動。
一股有力的水擦著我的手背,打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娟姐去了。
我還沒有真的去觸碰她的道口,娟姐就已經情高漲先到了一次高。
第13章意情濃
「嗯嗯嗯嗯嗯嗯……嗯!」
娟姐高了。
在我還沒有真正觸碰到她的身體深處之前,她就已經情高漲,甚至出了一些透明的體。
這實在來的太突然,就連我都有點兒分不清到底是娟姐的身體太了屬於容易高的體質,還是我的挑逗已經在她身體裡積蓄起覺,只差臨門一腳就到達了高。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改變我對娟姐的看法。
比起矜持的娟姐,我更喜她現在率真地表達出自己真實反應的樣子。
但娟姐自己卻不是這麼想。
在高的餘韻裡沉浸了一會兒之後,娟姐就重新捂住了臉,並且夾緊了大腿不讓我有進一步的動作,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肯聽。
「娟姐,你不用害羞的,這是女人身體的正常反應,每個人都會這樣很正常的。」
娟姐從指裡看了我一眼,問道:「真的?」
「對啊,我沒有騙你,真的是這樣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還見過誰這樣了?」
我這才意識到娟姐的語氣有點兒怪怪的。
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吃起了飛醋。
我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很好笑。
平時娟姐給我的覺太溫柔,她總是無條件的足我的索取,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意識到她也是一個平平常常、和別的女人一樣會生氣、會吃醋的小女人。
對,娟姐就是我的小女人。
我早就忘記了自己跟她有多大的年齡差距,至少現在娟姐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在為了對方的喜怒而高興或者傷心,都在牽掛著彼此,也渴望著彼此的柔軟和體溫。
於是,我笑著解釋道:「我是在網上看到的,這些都是百科全書裡的內容,不信娟姐你自己去搜搜看?」
然後我抱著她,輕輕地擁住她的身體:「我說過,我要讓娟姐做我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去找別的女人做這種事情呢?」
娟姐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她下面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有些不高興了。
「第一個女人,是我就算了……但唯一的,還是算了吧,你以為遇見更好的對象就把我忘了吧,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明明剛才還在因為我的無心之語而吃醋,但現在卻又主動要放棄做我的唯一的機會。
這就是娟姐,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而娟姐如此矛盾的原因我也清楚,她還是有些自卑。
我們之間12歲的年齡差她一直都耿耿於懷,而這種自卑心理在之前經歷過櫻櫻的那件事後變得更明顯了。
「娟姐,你都在想什麼呢,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你就不要提什麼讓我忘記你的事情了。」
我拉著娟姐的手,讓她站到浴室裡那塊能映照出全身的鏡子前。
「娟姐,你看,看看你自己。」
娟姐抬起頭,打量著鏡子中赤的自己。
她只是看了兩眼,就避開了視線。
「不要回頭啊,你為什麼不好好看看呢?」
「有什麼好看的,我還會不知道自己身上長了幾塊嗎……」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我居然從娟姐的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自怨自艾的味道。
難道娟姐對於自己的身材還到不意嗎?說起來,我是隱約記得櫻櫻說過娟姐在減肥來著……我扶著娟姐的頭,強迫她正視鏡子裡映照出的身體。
「娟姐,你的身材那麼好,你應該更有自信有點兒的。你自己不知道出門的時候有多少男人在偷瞄你嗎?我可是很嫉妒的。」
娟姐撲哧一聲笑了,道:「你怎麼知道有人看我?而且你還嫉妒呢,少用這種花言巧語來哄我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應該更有自信的。」
「那又有什麼用,我都已經32了,女人過了3歲就會貶值……這話不還是你們男人說的嗎?」
我有些愕然,這是我第一次從娟姐嘴裡聽說這句話。
「娟姐,你是從哪裡看到這些東西的啊?」
「微信上啊,我每天都要看那些文章的。」
我捂住額頭,道:「你以後還是少看那些公眾號上的東西比較好,那些都是騙人的。」
「是嗎,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啊?」
「那娟姐我問你,你真的覺得自己過了3歲,就變得貶值了嗎?你真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嗎?」
娟姐低下了頭,小聲道:「我也不是什麼都相信的。」
「既然這樣,娟姐你就要把自信多拿出來一點兒!你看,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你的身材保養的那麼好,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要嫉妒的不行,為什麼你不能更抬頭呢?」
聽完我的話,娟姐終於能夠完全抬起頭,去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了。
而我一直站在娟姐的身邊,趁著她盯著鏡子看的時候,我從背後悄悄靠近,把手伸向了娟姐的部。
「呀!」
娟姐發出一聲驚叫,「你又在摸什麼地方呢?」
「股啊,娟姐不不都從鏡子裡看到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的手法……啊,好涼!你把什麼東西倒我背上了。」
我把手中的東西朝鏡子裡晃了晃,那是娟姐平時最用的沐浴的瓶子。
「娟姐,你不是要洗澡嗎?那讓我來幫你吧,你平時一個人洗肯定很難碰到這裡的,我來幫你好好地一,一。」
我把沾了泡沫的手放在娟姐的琵琶骨之間,順著背溝一路向下,然後滑進股溝裡,直到穿過,但並不去觸碰黑森林下的美人,而是向兩邊一滑沿著娟姐瓣的曲線來到娟姐的線上,然後繼續向上,擦過沉甸甸的房邊緣,最後回到。
「你這種,手法,到底是從哪裡學的啊……」
娟姐的聲音因為我的動作而變化著,每當我觸摸到她的部位,她的聲音就會相應的變得高亢或者低沉,傳到我的耳朵裡變成最美妙的旋律。
「娟姐,你不要回頭,也不要閉上眼睛。」
我進一步提出要求,「你要好好地看著你自己,看著鏡子裡的樣子。你現在多美啊,我都像把鏡子裡的你都拍成照片永遠留作紀念了。」
「不,不許拍!」
娟姐雖然羞澀,但還是按照我的吩咐一直看著鏡子。
她的身體越來越熱,連口白的肌膚都變得粉紅。
而看著這樣的娟姐,我再也不能足於只是撫摸了。
我輕輕拉起娟姐的手,然後放在一火熱的「東西」
上。
「娟姐,你能摸出來這是什麼嗎?」
娟姐當然知道自己手裡握著的是什麼,她有些不,故意開口道:「不知道,就覺得好醜,肯定是不幹好事的壞東西!」
我知道這是娟姐對我的小小報復,也不放在心上,索順著她的意思道:「那你教訓教訓這壞東西好不好?」
「怎麼教訓?」
「你摸摸她,用力地摸,多摸幾下它就被你教訓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活動起讓起的具在娟姐的手中來回動。
娟姐也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手環握住微微用力。
她依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此刻我的具和她的手都出現在鏡子裡的一角,她不用低頭就能看到身旁發生的一切動靜。
「娟姐,娟姐,再用力一點兒。」
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連帶著娟姐的身體也跟著微微前傾。
她不得不用空著的一隻手去扶住牆壁,以此來扶住身體承受我衝擊的力道。
「啊,啊,哦……我要出來了,我要了……」
面對著鏡子的新鮮給我帶來了額外的刺,再加上剛才開始就累計在我身體裡的望讓我很快到達了巔峰。
一股股白的從膨成紫紅的頭頂端出來,又全部被鏡子所攔住,留下一道道緩緩下墜的痕跡。
我大口息著,摟著娟姐的沉浸在後的空虛之中。
娟姐的手上也粘到了我的,她剛要把手鬆開,我就又握住她的手,讓她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再這樣握一會兒吧,娟姐。」
娟姐照做了,她換用輕柔的力道握著我剛剛的莖,用緩慢的動作前後活動著。
「不是這樣的,再用力一點兒。」
「用力?」
「對,哦……就是這樣,慢慢地擠出來。」
娟姐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動作著。
在娟姐恰到好處的榨下,我把留在道里的幾滴也擠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我出於自己的惡趣味,把全都蹭到了娟姐的股上。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我就重新恢復了雄風。
我恢復的速度之快讓一旁一直看著的娟姐都有些咋舌。
「娟姐,這次我來幫你吧。」
「我不用了……」
「剛才都是我在舒服的,而且都是你幫我做,這次也讓我來吧。」
我不由分說就從後面抱住了娟姐的身體,然後上下齊動,分別從房和道口兩個部位開始對娟姐的撫。
娟姐一開始還有些扭捏,但在我的動作下她很快被快淹沒,身體的動作也漸漸放開。
娟姐的道里出越來越多的,溢出來的不只讓整個道口附近變得泥濘不堪,甚至還順著股溝滴落到了地板上。
趁著娟姐逐漸沉其中不再阻攔的機會,我直接用手指夾住她的蒂,然後微微一捏。
「唔嗯嗯嗯嗯嗯嗯嗯……!」
娟姐的喉嚨裡爆發出一連串的呻,她的身整個繃緊了,一股帶著溫暖的體也順勢打在了我的手心上。
我對於娟姐的反應很是高興,再接再厲想要再來一次,但卻被娟姐攔住了。
「不行,不行了!再這樣我會死的,我會羞死的!」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啊?娟姐你難道不覺得舒服嗎,既然舒服那就再來一次唄……」
「不行!我不要這樣了,再出來我就明天就沒法見人了!」
我這才明白娟姐關注的點是哪裡,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笑什麼?」
「娟姐,這本就不是,這種想象叫吹,是一部分女人在高時候的自然表現。那些出來的水也不是從膀胱裡出來的,而是從道口的腺體裡……算了,我跟你解釋這麼多幹什麼,總之你知道那不是就行了。」
聽完我的解釋娟姐卻依然有些雲裡霧裡的樣子,她依然捂著我的手不讓我動作。
「不行了,舒服我也不來了,再來幾次這樣的我的就要斷了,我現在已經覺那裡有點兒酸了……」
聽完娟姐的話,我才意識到從剛才開始我們一直都是站著的,這樣的確很耗費體力。
我平時有注意鍛鍊所以覺得還好,但體力比我差得多的娟姐就有些撐不住了。
「那我們坐下來吧。」
「唉,直接坐在地上?」
「不然呢?反正現在天氣也熱了,坐在地上更涼快啊。」
娟姐拗不過我,但還是嘆了口氣道:「算了,今天就隨便你折騰吧……」
但當我把娟姐的身體轉過來,讓她正對著我的時候,娟姐終於從姿勢上發現一絲不尋常了。
「你這是……」
「娟姐,給我吧。」
我已經忍不了了,我想現在就跟娟姐和我一體。
娟姐倒沒有馬上表示反對,但她看著坐在地上的我和我起的莖,還是有些猶豫:「就這麼做?就在這裡?要不我們還是去上吧……」
「不行,我忍不住了,現在就要。」
「我都答應你了,肯定不會反悔的。」
「娟姐你可是反悔過一次的。」
「那是因為別的原因……哎呀,好了我聽你的不成嗎,你真的是……」
娟姐還是同意了,她叉開腿腿站在我身體的前面,卻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一樣停住了。
「娟姐,你怎麼站著?」
對準了位置還沒有用力,就已經滑到了別的地方。
「娟姐,你先分開吧,不然這樣不進去的。」
「分開?」
娟姐這次是真的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就是這樣……」
我也不多費口舌了,直接伸出手,按在娟姐的下體兩側。
「喂,你這是要搞啥?」
「掰開啊,這樣才能進去啊……」
「你……別作踐我了好不好……」
「我哪有作踐你啊?娟姐,我就是幫你一把。」
「我才不信……啊!」
我稍稍用力分開了娟姐的小,這樣我的頭就可以沒有阻礙地抵住娟姐的道口了。
而娟姐也在我的頭碰到她的那一刻顫抖了一下,她的身體突然向下一滑,我的頭立刻穿過層層阻隔嵌入到她的身體裡。
「嘶……好舒服!」
一種前所未有的包裹湧上心頭,娟姐的體內很溫暖,而且還在微微地動,像是要把我進去一般。
「小宇,我不行了!」
「怎麼了,娟姐?」
「我,我的腳軟了,我蹲不住了……」
娟姐的腳的確在抖,她剛才突然地下滑估計也是因為力氣跟不上的原因。
「那就坐下來吧,娟姐,直接坐在我身上。」
「可是……」
「沒事的,娟姐,來吧。」
我鼓勵著她,娟姐也沒得選了,她必須趕緊讓自己的體重有個能夠支撐的點。
於是她繼續向下低身體,隨著娟姐坐下的動作,我們之間的合也變得越來越緊密、越來越深入。
「哦哦,娟姐,哦……」
真正的女人體內的觸果然還是特別的,而且,我還是正在和娟姐結合。
神和體上的雙重刺讓我幾乎瞬間就覺到一股衝動在往上湧。
而娟姐的表現也不比我好多少。
剛開始她的表情還沒什麼變化,但入的長度超過一半以後娟姐的臉就有些不對了,她直接停下,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在做深呼。
「小宇,先讓我緩緩行嗎?」
「娟姐,你能放鬆點兒嗎?我有點兒要堅持不住了……」
「這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那怎麼辦……」
「不行,我還是先站起來,咱們別用這個姿勢了。」
娟姐說著,一隻手向下摸索著想要扶住什麼東西,她的已經軟了本發不出力氣。
我舉起手來托住她的手,娟姐獲得了支撐就馬上想要站起來,但她剛剛試著用力……「呀!」
「唔哦!」
我和娟姐同時發出驚呼聲。
除了我們的聲音,還有另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浴室裡回著。
娟姐的腳下一軟,直接坐到了我的小腹上。
而我們合在一起的私處,也隨之入到了極限的深度。
「唔嗯嗯嗯嗯嗯嗯嗯……」
我強忍著如同冰火兩重天一般的快。
娟姐坐在我身上的那一下衝擊的疼痛和莖被全部包裹住的舒織在了一起,讓我的大腦幾乎瞬間就變成一片空白。
好,真的好舒服!但坐在我身上的娟姐就沒有那麼好的體驗了,她扶著我的口,一直在大口氣。
「娟姐,你沒事吧?」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娟姐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汗珠了。
「沒事,就是……好深啊……」
娟姐的息聲逐漸變了味道,最初的疼痛似乎已經不再困擾她了,她白皙的脖子上也開始浮現出病態的紅。
「娟姐你還能站起來嗎?」
我也有些擔心,再這樣被不停娟姐道里的包裹擠我恐怕就要出來了。
「我試試……」
娟姐是坐在我身上的,她的腿早就沒有力氣了,只能先換成膝蓋跪地的姿勢跨坐在我的肚子上。
但這姿勢的變化也讓我們之間的結合更深入了一點,我和娟姐都忍不住叫出了聲。
「小宇,你幫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我只得按照娟姐的指示托住她的部,隨著娟姐的身體逐漸浮起來,包裹住我的道也開始摩擦我的莖。
一股觸電般的麻痺頓時從的尾椎骨開始往上湧。
「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唉?什麼不行了?」
娟姐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卻已經堅持不住了。
我的手下意識地鬆開,娟姐又摔回了我的肚子上。
「小宇,你怎麼回事啊?唉,等一下……唉哎哎哎哎哎!」
我的身體搐著,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這就……」
娟姐說不出話了。
她能覺到有一股熱正隨著我身體的脈動在她體內擴散開來。
是的,因為剛才那一下突然的刺,我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我在娟姐的體內了。
這次的發來得實在太突然,不光是娟姐,我自己都有些濛濛的沒有反應過來。
「你要了也跟我說一下啊!」
娟姐有些埋怨我,但我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娟姐,這次真的不能怪我好不好?」
娟姐也說不出話來了,她撐住我的口,一點點把我已經有點兒軟化的莖從身體裡拔出來。
當我們身體之間的連接分開的那一刻,白的立即從娟姐的道里倒灌出來,淌在我的頭上,順著莖身緩緩下滑。
眼前無比情的一幕讓即便是剛剛完的我也忍不住跳了跳。
「娟姐,我們再來一次吧?」
正用手接住出來的的娟姐聞言一愣,道:「還來?」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我的身下瞄。
我用力收腹,還沒有完全軟下來的莖立刻彈了兩下。
娟姐立刻錯開了視線,但卻沒有答應:「今天還是算了吧,你都了兩回了還沒夠?」
「我還可以的,娟姐。」
我拉住娟姐的胳膊,但被她輕輕地躲開了。
「你是還行,我可不行了,別忘了我可不是能讓你隨便折騰的小姑娘了。」
娟姐這話說得有點兒奇怪,我一時分辨不出來她是又吃起了飛醋還是在跟我開玩笑。
看著我困惑的樣子,娟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好了,別瞎想了。趕緊起來吧,咱們兩個在浴室裡呆的時間夠久了,都快一個小時了……快點兒,我給你沖沖身上就出去吧。」
我只能無奈地從地上爬起來。
跟剛才比起來,娟姐的神頭倒是顯得更好了,她指揮著我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後自己調整好水溫,仔細地為我沖洗著身上,再打上沐浴出泡沫。
但當娟姐替我洗到下的位置時,我重新起的莖還是讓她愣了一下。
她隱約啐了一口,小聲道:「你怎麼又成這樣了?」
「我說了,我還可以的娟姐。」
我伸手想要摟住娟姐的,但被她一閃身躲開了。
「不行,我說了今天不做了的,已經太晚了。」
「那什麼時候還能再做啊?」
聽到我的話娟姐立即變了臉:「你怎麼這麼急啊?」
我不依不饒:「好不容易考完試了,娟姐你說好了的獎勵我可還沒拿到呢。」
「哈?那我今天陪你折騰了這麼久算是什麼啊?真是……」
到最後,娟姐還是沒忍心看我一直消沉下去,開口道:「唉,我真的是服了你了……等明天好不好?明天櫻櫻就要去上學了,白天的時候家裡沒人,到時候再……」
我立即喜笑顏開,摟住了娟姐的:「娟姐你最好了!」
娟姐嘆了一口氣,似乎拿我很沒辦法的樣子。
但她的聲音卻漸漸變得情意濃濃:「真是,我就是上輩子欠你的吧,我的小冤家……」
第14章事實夫
第二天,我本打算在上躺到上三竿再起來的,但聽到門外傳來娟姐走進廚房的聲音後,我還是馬上翻身下了。
「啊,小宇,起來了啊。現在還早呢,你沒多睡會兒嗎?」
正在繫上圍裙的娟姐看到我走過來,向我和往常一樣打著招呼。
我走到娟姐身旁,道:「早起習慣了,睡不著……娟姐你起的也這麼早啊。」
「我還要起來給櫻櫻做飯了,對了,一會兒當著櫻櫻的面兒別喊我姐,被她聽見了不好。」
我倒是不在意:「她又不是不知道。」
櫻櫻的確曾經問過我為什麼喊她的媽媽姐姐的問題,當時我還跟她解釋了一通我和娟姐相識的過程,只不過那也已經是櫻櫻還小時候的事情了。
那之後櫻櫻還很彆扭地喊了我一聲叔叔,結果被經過門口的娟姐聽到後當場制止了。
「小宇你別老是這樣好不好,你不在乎的事情又不代表我不在乎。以後在家裡還是喊我沉姨吧,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喊我娟姐了。」
我走到娟姐身後,摟住她的身,嗅著娟姐頭髮上的香氣。
「那我什麼時候能喊你娟姐啊?」
娟姐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但並沒有推開我。
「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隨便你怎麼叫都行。現在就……啊,等下,那邊不行……嗯,嗯嗯嗯嗯。」
我觸碰著娟姐的身體,就像我很多個早上都做的那樣。
但今天早上,和之前的所有時候都不同。
娟姐也順從的任由我親近她,她不但沒有做出實際上的反抗,更是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喉嚨裡也發出人的呻。
我和她,我和娟姐,終於達成了那一步。
我們可能很長的時間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但至少從這一刻起,我們有了夫之實。
我和娟姐,終於成為了事實上的夫。
我們的親熱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娟姐就又推開了我。
「不能再鬧了,櫻櫻馬上就要起了。」
「沒事,這樣她看不見的。」
「那也不能再鬧了,我要做飯!」
「那親我一下。」
娟姐的臉瞬間變紅了,已經這麼久了,她還是沒能完全適應這種直白的意表達方式。
但她還是有所長進的,至少沒讓我等多久,她就主動把嘴送到了我面前。
我捧住娟姐的臉,在她的嘴上輕輕啄了一下。
當我分開後,娟姐反倒是出了驚訝的表情,看著我的目光水波轉。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
「今天,你怎麼不是……」
「啊,娟姐你果然還是喜吻嗎?」
我壞笑著再次靠近她,「要不剛才的那次不算,我們再來一次?」
我直接被推開了,娟姐意識到了我是在逗她。
「下次別這樣了!」
娟姐看著我憤憤道。
我微笑著,看著她轉身用鍋鏟對著平底鍋裡的蛋發脾氣我再次摟住她,受著她的體溫。
「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
呵,口是心非果然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技能。
娟姐的兩隻手都被佔用著,她沒辦法阻止我的手在她身上隨意輕薄,只得無奈地道:「小宇,你消停一會兒好不好?再這樣我真的要對你生氣了。」
「好好好。」
我舉起雙手,後退了半步站到她身後。
「話說回來……娟姐你不累嗎?」
「什麼累不累的。」
「昨天到最後你的腿都軟了,今天居然一點兒事都沒有?」
幫噹一聲,娟姐手中的鏟子掉在了灶臺上。
她趕忙把鍋鏟重新撿起來,但在她回身去拿鹽的時候,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點兒都不緊張,因為我看到了娟姐這一眼中惱羞成怒的本質。
我們終於結合了。
這讓我有種娟姐真的變成了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的覺。
就在我準備再找點兒什麼話題去調戲娟姐的時候,我的身後卻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櫻櫻,你起來了?快點兒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
娟姐則比我更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一邊把盤子擺到桌子上一邊對站在房門口睡眼惺忪的櫻櫻喊道。
「哦,我知道了……」
櫻櫻拖長了聲音應著,她還是有些沒睡醒的樣子,她上半身雖然已經換好了校服,但下半身卻還是一條印著花紋的睡。
「這孩子,怎麼睡衣換了一半就出來了?」
娟姐急了,她放下鍋鏟在圍裙上擦了兩把手就走向櫻櫻的方向。
走到一半時,她才想起了什麼,對我喊了一聲:「小宇你幫我把牛倒進被子裡,我已經熱好了。」
「好,我知道了。」
我走到廚房的洗碗槽裡取出泡在熱水裡的純牛,然後回身看著娟姐嘮嘮叨叨的領著依然在眼睛的櫻櫻回房間裡換衣服。
恍惚間,我有種我和娟姐、櫻櫻就是一個三口之家的既視。
如果真的能變成這樣,那該多好啊!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希望世界上有聖誕老人一類的存在,這樣我就能把我的願望寄給他了,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我都願意。
對,再多代價……那時候的等我,真的是這麼天真的以為的。
——————————
在娟姐的幫助或者說督促下,櫻櫻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裝打扮,坐到了餐桌旁。
「先把給喝了。」
娟姐把一大杯我倒好的溫牛放在櫻櫻的面前。
「我不想喝牛。」
櫻櫻有些鬧彆扭,她從小就不喜牛的味道。
「不行,必須喝!」
但娟姐的氣勢更加堅決。
「嗯嗯嗯嗯嗯……」
櫻櫻雖然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端起了杯子。
「這就對了。牛對身體多好啊,你還不知足,你媽媽我小時候想喝都喝不到呢。」
「噗哈!媽,你別老是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好不好?都什麼年代了。」
「怎麼,我教訓你還教訓錯了是吧?」
「沒錯……我不說了,您繼續吧。」
「你!」
娟姐和櫻櫻的關係比起一般的母女要活潑的多,這也更符合她們倆的外表形象。
櫻櫻和娟姐長得很像,如果不說出來,估計十個陌生人中有八個都會以為她們倆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不過櫻櫻的格和娟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從小就長在單親家庭的櫻櫻很獨立,平時的她很活潑,也總會冒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想法,展現出超出她年齡的成。
但是在我的面前,她又好像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年幼的樣子,一直都跟我十分親密,總是黏在我的身後當小跟蟲。
櫻櫻好像很是睡眠不足的樣子,拿著筷子的時候也一直在打哈欠。
「櫻櫻,你昨天晚上沒睡好?」
「嗯……」
櫻櫻懶懶的應了我一聲。
過了兩秒鐘,她才像是反弧剛剛走完一圈一般衝我道:「哥,你昨天晚上在浴室裡的是不是你啊?」
娟姐立即抬頭看了我一眼,而我也頓時有些緊張,姑且先開口道:「啊,你說昨天晚上啊……是我在浴室裡面,怎麼了?」
「你吵死了!我被你吵醒了好多次,所以才會……哈欠,這麼困的。」
娟姐立馬抬起頭瞪了我一眼。
我趁著櫻櫻低頭不注意,把手從餐桌地下伸過去拍了拍娟姐的大腿,示意她沒有暴。
但娟姐卻好像會錯了我的意思,直接用手掐了我一把。
「哥?你幹什麼呢。」
「沒啥,你趕緊吃飯吧,一會兒上學要遲到了。」
我齜牙咧嘴的說著,娟姐這次下手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給我留情面。
櫻櫻吃完以後,就背起書包準備去上學。
我在一旁閒著無聊,下意識地站在娟姐身旁一起送櫻櫻出門。
「媽,哥,你們兩個和好了?」
我和娟姐俱是一愣。
「今天早上覺你們倆的關係特別好啊,和前幾天都不太一樣,好過頭了……」
娟姐眼神有些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她已經慌了。
我只好咳嗽一聲,打斷還想說什麼的櫻櫻道:「那個,櫻櫻啊。我和你媽媽的確和好了,我們兩個好好談了談,覺得自己已經做的都不對,所以我們現在變得比以前還要好了。」
「是嗎?」
櫻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娟姐。
我在櫻櫻看不到的地方扯了娟姐一下,才讓她從無措中反應過來對櫻櫻點了點頭。
「你們不吵架了就好……那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點兒。」
送櫻櫻出門之後,我和娟姐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發現了呢。」
「還不是都怪你!」
娟姐說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聳了聳肩,心裡卻多加了一份小心。
櫻櫻果然完全遺傳了娟姐的銳啊,以後在家裡的時候要更加小心注意了,這回是第一次還很僥倖,次數多了暴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收拾完早餐剩下的東西后,娟姐也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娟姐,你要去公司裡?」
「嗯,今天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我得去看看……還有要跑藥房一趟,剛才不是櫻櫻我差點兒就忘記了。」
「藥房?」
我聽到這個詞比較在意,「娟姐你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不用……我身體好好的,你就安心待在家裡或者出去玩吧。」
「那你為什麼要去藥房啊?」
娟姐的臉上頓時生出紅霞。
她瞪了我一眼,小聲道:「還不是都怪你……」
我又追問了好幾句,娟姐才願意把她要買的藥是什麼告訴我。
原來娟姐並沒有生病,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她要去藥房買的是事後吃的緊急避孕藥。
昨天我們在浴室裡一番情,雖然最後結束的有點兒快,但卻從頭到尾都是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的。
雖然我進去的大部分都出來了,但這已經代表著有幾億來自我的子進入到娟姐的子裡。
想到我製造出來的「小蝌蚪」
正在娟姐的身體裡遊動,我的心中甚至有些飄飄然起來。
「娟姐,那個緊急避孕藥對身體不好吧?」
「沒事,只是吃一次還是不會有太大的副作用的。只要你以後記住了,別再讓我受第二次這個罪就行了!」
娟姐雖然對於吃藥表現的不在乎,但卻不忘拿這件事來教訓我。
「而且我要是能這麼容易懷孕就好了……」
娟姐不知想到了什麼,情緒變得低落起來。
「娟姐,你怎麼了?」
「沒事,什麼都沒有,你也別多問了。」
娟姐表現出明顯的拒絕,她不願意我過問那段讓她情緒低落的往事。
但她剛才的那句話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娟姐對於懷孕這件事應該有什麼耿耿於懷的執念。
我想起娟姐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她曾經有一天在只有她和櫻櫻在的時候問櫻櫻想不想要一個弟弟。
而我當時恰好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我本以為娟姐當時已經懷孕了,但之後卻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娟姐的小腹有鼓起的跡象,過了半年依然如此,我也漸漸忘記這件事了。
現在想想,娟姐當時可能是真的準備要孩子的,她還處在能生育的適宜年齡,而且和我父親結婚以後她肯定也想生一個孩子來維繫夫之間的關係,只是後來為什麼她沒能懷孕,亦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問題這都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個事實是肯定的。
娟姐已經不會再在我面前提起父親的話題了。
那之後,娟姐買來了避孕套。
但為了避嫌和掩人耳目,她把那些買回來的小盒子都給了我讓我去藏起來。
我知道娟姐就算不提起,終究還是對父親有所擔心的。
我也不希望自己和娟姐之間的關係那麼快暴在父親面前,我還沒有獨立,暫時只能靠家裡也就是父親的力量生活,所以娟姐表現出對父親的顧慮也並不讓我到有多麼意外。
號稱有延遲功效的飛機杯,選擇了匿名模式寄送過來。
但百密一疏,我忘記了記住快遞送貨的具體時間,而我在之後又連續被同樣考完試的高中初中各種同學拉去吃喝玩樂,一連好多天都在外面瀟灑,回到家往往都是已經喝得爛醉。
等到我終於想起自己還買了個飛機杯這件事時,才發現簽收的期已經是三天前了。
但我從未在家裡看到快遞的包裝啊!躲開娟姐的注意在客廳找了許久後,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快遞一定是被娟姐簽收了,而且被她藏了起來。
我只能硬著頭皮去找娟姐。
「哦,你說那個啊……」
聽我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地提起快遞之後,娟姐出一副剛剛想起來的表情。
但我卻怎麼都不相信她是剛剛想起來,娟姐的演技實在是太浮誇了,或者說她本就沒打算掩飾。
她一直都在等我主動找她。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想抱頭找個地鑽進去。
娟姐最後是從我的房間裡把快遞的盒子拿出來的。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我的衣櫃裡拿出快遞的紙箱,這就是燈下黑嗎……我完全沒想過先把自己的房間找一遍,因為我十分確定自己沒有收到快遞,也就順帶讓思維慣主導了自己覺得快遞肯定不在房間裡。
我接過快遞盒,才發現已經開封了,只是東西都還整整齊齊的裝在紙箱裡。
「事先說好,我可不是故意拆開的。」
娟姐看著我道:「你這盒子上什麼都沒寫,我也不知道是誰買的,寄來的是什麼也不清楚,只能拆開確定了一下。」
我只能出苦笑:「娟姐你看裡面了?」
「嗯,我看了。」
娟姐倒是承認的坦坦,但看著我難堪的臉,她轉而小聲補了一句:「就看了一眼……」
看到娟姐的表情,我反而更加確定娟姐已經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什麼了。
「娟姐,我不是……」
「沒什麼,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娟姐打斷了我的話,但她的表情變得更怪異了,「我知道我不可能每天都陪你……但偶爾多幫你用手解決一下還是可以的。說起來小宇,你是不是憋的太久所以才控制不住了?要是這樣的話你跟我說,我……能幫你的。真人總比那種假東西要強的吧?」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娟姐說出主動幫我解決的話來,我毫無疑問應該高興才對。
但她的變化卻是因為一場誤會,還是對我的癖方面的誤會,這著實讓我哭笑不得。
「娟姐,我不會用這個的,你幫我扔了吧。」
迫於澄清自己癖的力,我直接把快遞盒到了娟姐的手上,果斷丟卒保帥。
娟姐接過盒子,卻沒有按照我說的那樣丟掉,而是打開看了一眼。
「你直接丟了吧,別打開看啊。」
「小宇,你買這個花了多少錢?」
「額……」
我一時語,「四,五六百吧……」
這東西據說是本原裝進口的,產品介紹上也全是文,我為了保證效果買了看到的比較貴的一種。
老實說,對於當時的我是有點兒疼。
「四五六百的東西啊……」
娟姐把盒子託在手裡,似乎在掂量有多重。
然後她看向我,已經換上了我悉的說教專用眼神:「這東西這麼貴,你打開都不打開就要丟?咱們家的錢是這樣費的嗎?」
我徹底無言以對了。
留下會被誤會癖,丟掉又要被指責費。
那我該怎麼搞啊?「你買這個,到底是怎麼用的?」
娟姐的話讓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娟姐雖然拆開了,也明白我買的應該是成人玩具,但她的瞭解卻只停留在這一步的樣子?那我剛才費的是什麼情啊!
我只得耐著子向娟姐解釋了一遍。
因為實在心中的沮喪太明顯,我索把我買來是為了「鍛鍊」
自己以延遲時間的目的也告訴她了。
「是這樣啊……」
娟姐聽完我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盒子的眼神有了些變化。
「這個,原來是本的東西啊,怪不得上面印的全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只能在一旁跟著點頭。
「其實,你沒必要去做什麼『鍛鍊』的。」
嗯?娟姐這句看似無心一般的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盯著娟姐,而她也終於意識到了我直勾勾的眼神,臉上立刻升起紅雲。
「我什麼都沒說!」
又是這句話……我突然發現在逃避現實這一點上娟姐比櫻櫻還像個孩子。
「娟姐,我可都聽見了,你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娟姐被我追問的沒辦法,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娟姐這輩子只有過三個男人,去掉我就是她的兩任丈夫。
據她支支吾吾的說法,她的第一任丈夫,也就是櫻櫻的父親當年和她的新婚之夜都是第一次。
而她那位早亡的丈夫在初夜時的表現……貌似比我還要不堪。
「他,他沒你那麼……大,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娟姐很不願意提起她第一任丈夫的事情,但她隻言片語中出的內容卻讓我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自傲來。
「那,我爸呢。」
對於我關於她第二任丈夫,也就是我父親在上表現如何的問題,娟姐卻怎麼都不願意談了。
無論我怎麼追問,她都是那副閉口不言的態度。
最後,她實在是被我煩得沒辦法了,就說了一句:「我和他上次已經是很久以前了,現在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小宇,他怎麼說都是你爸爸,你別問了好不好?」
儘管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我父親和娟姐私生活的內容,但娟姐的這句話還是讓我很足的。
對,現在娟姐只有我一個男人。
我才是娟姐真正的丈夫。
話題回到對「燙手山芋」
的處理上,娟姐突然提出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方桉來。
「小宇,你就留著吧。」
「哎?」
我看著娟姐,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本來以為娟姐最有可能說出來的話是讓我拿去退掉,我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要怎麼跟網店的客服相互扯皮了。
但娟姐卻說……讓我留著。
「嗯,你留著吧,反正丟掉也可惜,買都買來了,就用用看效果唄。」
娟姐的語氣很平靜,但她閃爍不定的眼神還是暴了她內心的動搖。
「娟姐,你到底……」
「這個,不是有……『鍛鍊』那裡的功能嗎?」
「額,說明書上是這樣寫的沒錯……」
「那你就用用唄,這樣你下次再……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能更順利了吧?」
娟姐果然是對我不意嗎?我的內心瞬間湧出一股失落和自卑。
但娟姐對於那個「玩具」
的好奇心還沒有結束,她把包裝盒從紙箱裡拿了出來,仔細打量了一圈然後問我道:「這個具體是怎麼用的啊?」
「額,就是……跟咱們做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啊?」
娟姐眨巴著眼睛,她顯然又想偏了。
我無奈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接過包裝,硬著頭皮去一步一步解釋飛機杯的用法。
娟姐聽完後點了點頭,道:「是這樣啊……跟我之前用過的玩具覺差不多啊,都是彷著真人做個橡膠的玩意兒。」
「嗯,這樣說也沒錯。」
不對,娟姐剛剛是不是還說了什麼?「娟姐,你之前用過……玩具?」
娟姐的臉又紅了,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好歹不是那麼驚慌了,解釋道:「以前,我是買過那種女人用的玩具。在你爸爸不回家的時候,我偶爾會用一下。」
「哦……」
娟姐打了我一下,她似乎以為我拖長了聲音是在嘲笑她,但我真的沒這個意思,只是恍恍然大悟為什麼娟姐會對我買來的飛機杯產生興趣而已。
「這種東西,說到底都是假的,應該跟真人比差得遠吧?」
我撓了撓頭,這還真不一定,至少每個飛機杯的廠家在自己家的廣告上寫的都是「1%模彷真人」
甚至「超越真人的刺」
這種廣告詞的。
「你那是什麼表情?這玩意兒還能比真人還……還厲害?」
我支吾道:「應,應該吧。不然他們怎麼說這個能拿來鍛鍊延長時間來著……」
娟姐看著我,突然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般點了點頭。
「娟姐?」
娟姐把飛機杯回我的手裡,道:「這個還給你,你今天晚上用給我看看吧。」
「啊?」
我完全沒搞懂娟姐在想啥。
「我說,讓你用這個飛機杯,給我看看。」
第15章飛機杯事件
我因為第一次跟娟姐做的時候過早的原因而心生自卑,為了延長自己作為男人的時間,我瞞著娟姐偷偷買了一個號稱能「鍛鍊」
能力、延長時間的飛機杯。
但我卻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沉浸在聚會之中,直到三天後我想起來時……飛機杯已經被娟姐替我簽收了,而且娟姐還打開了箱子,她甚至一直在等我主動去找她提這件事。
而最後的結果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娟姐不僅讓我留下了飛機杯,甚至要求我在她的面前使用它。
這到底是在搞哪一齣啊?那之後的一整個下午,我都看著被娟姐還給我的飛機杯愁眉苦臉、左右為難。
娟姐到底在想什麼?老實說,娟姐在的方面變得主動我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這樣的變化最後只會造福到我身上,娟姐唯一的缺點就是格太保守了,所以才會在和我的親熱中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即便她比我年長的多,在我面前也像個小女孩一樣。
但現在……這變化來得太突然,而且方向也完全不是我想要的。
一想到要當著娟姐的面用飛機杯自,我甚至覺得自己會當場起不能。
就這樣,在我胡思想的時候,時間熬到了晚上。
娟姐為了這次「飛機杯事件」
所花的心思比我預想的要多得多。
為了能夠排除掉家裡唯一的障礙——櫻櫻的干擾,她甚至在晚飯桌上對櫻櫻說她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外出,晚上不會回家睡覺了。
櫻櫻相信了,就連我當場都信了,甚至還在心中嘀咕中午說好的飛機杯使用觀摩是不是要挪到明天晚上了。
但在娟姐把櫻櫻哄到上睡覺之後,她卻當著我的面做了一件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她換了一身外出用的衣服,走到了玄關,打開了門。
到這裡,都和平常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娟姐並沒有從門裡走出去!她在門口停了一下,就又從門內把門關上了。
她故意演了一出她已經出門了的啞劇來騙過櫻櫻!而且我一直都站在一邊,她甚至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破壞了她的「表演」。
然後,她一直站在玄關口側耳傾聽著屋內的動靜,特別是櫻櫻房間了傳來的動靜。
在看到櫻櫻房內的燈又重新打開後,她的臉變了。
我看到娟姐從口袋裡把鑰匙串掏了出來,在空中甩了幾下刻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後,然後打開了玄關的大門。
然後,她邁開大步徑直走向櫻櫻的房間。
櫻櫻房裡的燈在娟姐走到門口之前又關上了,但這些都發生在娟姐的眼皮子底下,她怎麼可能會被騙過去?然後,我就聽到了娟姐在房間裡教訓櫻櫻的聲音。
櫻櫻被教訓的很慘,我甚至聽到了隱約有她泣的聲音傳過來。
娟姐在我心中一直以來的溫柔形象被顛覆了,我這才意識到對於櫻櫻來說娟姐絕對不是一個溺的母親。
然後,娟姐走了出來。
她親手關上了房間裡的燈,然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程,開門、假裝離開、關門、側耳傾聽。
這一次,她確認了櫻櫻房間內的燈再也沒有亮起來,也沒有發出任何可疑的響動後,才躡手躡腳地掉了鞋,走到我的身邊。
一直站在客廳裡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我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娟姐還會這樣和自己的女兒鬥智鬥勇的。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娟姐嗎?娟姐拉著我回到了我的房間,她把門關好並上鎖以後,才像是放鬆下來一般鬆了口氣。
「娟姐,你這是……」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還不是為了讓櫻櫻以為我已經出去了,能和你這樣在一起。」
「額……」
娟姐能這麼說我聽了倒是開心,但我目睹的那一幕幕,特別是和櫻櫻之間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懷疑娟姐的本來目的真的和她說的一樣嗎?「你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娟姐似乎早就意識到了我在想什麼,隨口解釋道:「你在想櫻櫻?我就是趁這個機會順帶看看她在搞什麼。那孩子最近幾天一直在熬夜,可我一直都抓不住她的現形……她在學校上課睡覺,學校的老師都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
不會我才是被順帶的一方吧?我當然不會把這話說出來,至少表面上我還是要維護娟姐的面子的。
娟姐看著我,開口道:「好了,你開始吧。」
「誒,現在?」
「對啊,不然還要等什麼時候?」
娟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其實真的有事情,雖然是明天……咱們快點兒結束,這樣也不耽誤我明天去辦事。」
我有點兒苦笑不得,自這種事情,本來要當著別人的面兒做已經夠彆扭的了,現在看娟姐的意思還要我抓緊時間?可這是能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事情嗎?我真的覺得要痿了……就這樣,我不情不願的在娟姐面前掉了子。
「等一下,你還沒把那個『玩具』拿出來呢。」
被娟姐提醒之後我才注意到這一點……今天晚上的經歷對我的衝擊實在太大,我已經有些混了。
「那我打開了啊……」
「嗯嗯,快打開,我早就想看看那東西是什麼樣的了。」
娟姐旺盛的好奇心和她之前判若兩人,我突然發現,我越是和娟姐親近,就越是不瞭解她了。
飛機杯的樣子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硬要說的話……就是那紅的、和人類的皮膚十分相似的材質了。
娟姐先是把飛機杯的包裝盒拿在手裡看了看。
她雖然不認識文,但看漢字和圖示總是能猜出幾個意思的。
看完了包裝盒上的內容以後,她又把飛機杯本體要過來握在手裡,還上下拋動掂量了幾下。
「拿著盒子的時候還沒覺,這樣放在手裡……覺還是沉的啊。」
「嗯。」
我已經和心中的違和做抵抗了,抱著怎麼都無所謂的態度聽娟姐發表著對飛機杯的第一印象評價。
「就是這麼個東西賣6多?」
娟姐的眼神充著懷疑,彷佛是在對我說:你不是隨便編了個價格騙我吧?
「娟姐,我騙你幹什麼……我這裡還有購買的記錄呢,這東西是從本進口的,本來就賣的貴,進口過來之後加上關稅之類的就更貴了吧。而且這東西看著不起眼,據說裡面的技術含量還是有的。」
「哦?這裡面能有什麼高科技的東西啊?」
娟姐打量著手中的飛機杯問道,她甚至舉了起來對著燈光往飛機杯的孔內部看了一眼。
「額,那個……」
我努力回憶著挑選飛機杯的時候在網站商品介紹上看到的內容,「好像這個材料首先就不一般,據說能完全模彷出人的皮膚觸,而且完全無毒不會對人產生危害。」
「那是,畢竟是要往命子上套的東西,做這個的公司也不可能用有毒的劣質材料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娟姐雖然話說得糙,但的確是這麼個理。
「還有呢?就只是用的塑料特別了點兒?」
娟姐一邊說著一邊把飛機杯放在手裡握了握,又上下內外摸了摸,「的確軟乎的,但和真人的還是差遠了吧?」
「完全和真人一樣估計也就是廠家的廣告而已,而且買這玩意兒的很多都是那種沒見過女人的,對於他們來說和真人有沒有差別本就分不出來吧?」
我剛說完,就見娟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彷佛在對我說三個字:那你呢?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忙擺手道:「不是,我是為了『鍛鍊』才買的這個,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啊!娟姐,你別那樣看我好不好……」
娟姐收回了視線,她對於手裡的飛機杯還有不小的興趣。
我看著娟姐把手指伸進了飛機杯的開口裡,甚至還稍微掰開看了看。
「這裡面摸起來的覺……是有點兒像。是不是因為這裡面做成了這種形狀,所以才賣得那麼貴啊?」
我點了點頭道:「大概是吧,據說是專門設計過的,還參考了什麼著名女優的道內部結構,裡面用的材料也和外面的不一樣。」
「女優?」
娟姐皺著眉頭,這對於她來說還是個從未聽說過的名詞。
「就是,那個……女演員。」
我斟酌著合適的詞彙,但最後還是補了一句,「本那邊不是有很多專門拍成人片的公司嗎?他們管拍這種片的女演員叫女優,這個飛機杯設計的時候據說就是參考了某一個女優道的形狀。」
「啊?這還能參考啊,他們能知道那裡的形狀?」
娟姐有些意外,她甚至悄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反正他們是這麼說,我估計也是廣告吧。」
娟姐點了點頭,她對飛機杯本身的興趣似乎已經消失了。
然後她把飛機杯遞給了我。
「哎?」
「做啊。」
「做……什麼?」
「不是說好的嗎?你給我演示一下要怎麼用這個來『鍛鍊』的。」
「額……」
我總覺得自己變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
手裡拿著飛機杯,子也已經了下來,但我卻一點兒那種想法都沒有,我甚至一點兒都不想硬。
「你怎麼還不開始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一旁圍觀的娟姐反而表現的比我還要著急。
我總不能告訴她就是因為有她在旁邊看著我才硬不起來的,只能閉上嘴一句話都不說。
「小宇,你不會……真的痿了吧?」
娟姐的語氣不像是在開我的玩笑。
這也難怪,她和我每次見面我都是火高漲的狀態,每次她看到或者碰到我的莖都是起好的,現在看到我完全軟塌的小弟弟……她甚至伸手碰了碰。
被娟姐的手指碰到以後,我才終於到了有一次悸動。
「娟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娟姐疑惑地抬頭,問道:「我怎麼幫你?」
「你……握住我的巴好不好,這樣我就能硬起來了。」
娟姐回頭看著我軟軟的莖,似乎有些懷疑的樣子。
但她還是照做了,只是在握住之前不忘本復發教訓我一句:「以後不許說巴!那是髒話,不要一直掛在嘴邊上。」
「那我該怎麼叫那裡啊?」
「嗯,唔……」
顯然,連娟姐自己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最後,她甩出一個不算答桉的答桉:「就叫那裡吧!反正只要你和我都知道是在說什麼就行了……」
我想了想,這居然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這樣一來「那裡」
就不再只是一個模煳的指代,而變成了我和娟姐之間獨有的情話。
「那娟姐,你幫幫我『那裡』嗎?」
我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那裡」
兩個字,娟姐立即發現了我的用意,抬頭白了我一眼。
但她依然照著我說的做了,纖長的手指溫柔地環住我的莖,稍微用力前後套著。
我很快就在娟姐的「幫忙」
下有了反應。
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娟姐就從用兩手指幫我套變成了用上一整隻手,然後雙手齊上握住我完全起的莖一邊旋轉著摩擦一邊套頭。
「哦……」
我看著眼前極為認真的娟姐,內心中的望越來越強烈。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樣娟姐蹲在我面前給我服務的場景,當那還是在我們的關係剛開始的時候。
那時候雖然也是在我的房間裡做,扣裙:玖肆伍壹柒陸叄叄伍,但都是關著燈,雖然有依稀的光亮能夠看見娟姐臉的輪廓,卻本不能像現在那樣把每一個細節都看得真真切切。
而且,娟姐自己也和那時不一樣了。
一開始的娟姐還和我有隔膜,動作起來也很生疏,有種敷衍了事的覺。
現在,我和娟姐的關係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娟姐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看都不願意看我的具,她現在一心一意盯著我的莖為我手的模樣,本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除了身體上傳來的刺,另一個領域也在撥我的神經。
娟姐今天晚上是假裝出門的,她的身上穿了一套我都很少見的套裝,套裝的上半身是無袖的襯衣和西裝外套,下半身則是緊身的套裙,腿上則包裹著薄薄的透明絲襪。
此刻娟姐正蹲在我的面前,她低頭的動作讓她口的衣服下垂敞開,我能直接透過隙看到娟姐的罩吊帶和罩杯;而她彎的動作又讓她的部翹了起來,被緊身裙和絲襪包裹著的部曲線顯得越發圓潤,像搖晃的桃子一般引著我這隻貪吃的猴兒。
「娟姐,你鬆開我吧,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你出來了……」
娟姐聞言,有些愕然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小宇,你不會真的那啥了吧……這才多久啊,我以前給你的時候可從來都沒這麼短過啊。」
我辯解道:「今天跟之前不一樣!今天是因為,是因為娟姐你穿得太人了……」
娟姐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道:「我穿得很奇怪嗎?這就是我平常去公司時穿的衣服啊。」
「娟姐,你這種衣服……對於男人,至少是有些男人來說是最有引力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娟姐解釋「制服惑」
這種癖形成的原因,只能用最簡單的話來說明她現在的魅力所在。
「啊?」
娟姐顯然不太明白,但她看了看我的臉,又看了看我翹起的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你覺得……我現在很情嗎?」
「嗯!比不穿衣服還情!」
娟姐徹底陷入為難中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時扯起衣角,嘴裡嘀咕著:「這怎麼情了,明明都是很正常的衣服啊……怎麼什麼都不出來反而比光著還情啊……」
我看著娟姐陷入糾結之中,主動開口替她解圍道:「娟姐,你別想太多了。這些都是男人的好,有些男人還會看著護士或者警察的衣服口水呢。」
娟姐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古怪了。
我忙解釋道:「我不是說我自己啊!我對那些沒興趣的!」
娟姐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滑向我的下半身,表現出明顯的懷疑。
「我,我這是看到娟姐穿了這樣的衣服才覺得興奮的……只要是娟姐穿的衣服,無論穿什麼我都覺得好看,我都會覺得興奮!」
娟姐卻因為我的話一陣惡寒,看著我道:「情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在想那種事情啊?」
「不是,我不是想……不對,我不只是想……」
完蛋,越描越黑。
我開始覺得從自己一開始挑出「制服惑」
這個話題就是一個錯誤了。
好在娟姐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好了,你現在也硬了吧。現在,可以讓我看看這個是怎麼用的了吧?」
娟姐從我的身邊拿起那個粉紅的飛機杯。
原來她還惦記著這個呢!如果不是娟姐主動提起,我自己都要忘記今天晚上是要做什麼了。
我硬著頭皮把飛機杯接過來,然後舉在身前。
總覺得有那裡不對……無論是正蹲在我面前緊盯著我的娟姐,還是我自己現在這種起到機制離就差一步的狀態,都讓我覺得很怪異。
這怎麼都不是一個和飛機杯很搭的情況吧?「快點兒啊,拖太晚了明天我就起不來了!」
娟姐的催促更讓我覺得無奈,就連起的莖都有變軟的趨勢。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把飛機杯的入口對準自己的頭,然後單手用力向下。
唔,好緊!如果只是入口處的緊縛和包裹,飛機杯和真人的覺還真的是差不多的。
說歸這麼說,我和真人的經驗也僅限於跟娟姐的那一次而已。
但差異也是有的,當我的頭差不多擠進去之後,我就發現區別所在了。
太乾了!飛機杯不像真人那樣會有源源不斷地出來潤滑,雖然飛機杯內部的材質本身帶著一絲滑熘熘的覺,但卻完全不夠。
我把頭進去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往前進我覺我的皮都會被扯下來。
「怎麼了?」
一直在觀察我反應的娟姐注意到我齜牙咧嘴的反應,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有點兒,進不去……」
「唉?進不去?」
娟姐湊得更緊了,她幾乎是趴在了我的肚子去觀察我的莖和飛機杯的結合部,從她鼻子裡出的呼讓我覺的,但很舒服。
如果放在別的時候,我肯定當初化身野獸直接把娟姐抱起來就地正法。
但現在……我的頭被套在了飛機杯裡,這粉紅的小圓筒像是一副「銬」
一般束縛住了我的自由,讓我本不敢隨便動。
「不行了!」
我忍不住了,咬著牙把飛機杯從我的頭上拔了下來。
看著我變得紅通通的具,娟姐的表情也有些心有餘悸。
她看著我道:「小宇,這個……飛機杯是吧,就是這麼用的嗎?」
我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我總覺自己哪裡做錯了,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錯在哪兒。
娟姐也和我的想法一致,剛才那種狀態實在是和我還有她的預想差得太遠了。
娟姐道:「是不是反了?說明書呢,我看看……誒,這是什麼?」
一個小東西從娟姐手裡拿著的盒子中掉了出來。
我用眼睛的餘光掃過那掉在地上的小東西,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是少了這個啊!」
我的聲音實在太大,把蹲在我身前的娟姐都嚇了一跳!「噓!你小點兒聲,不要把櫻櫻給吵醒了!」
我趕忙收住聲音,指著地上那小東西對著娟姐道:「娟姐,我知道哪裡錯了,你把地上那東西撿起來給我。」
娟姐按照我說得把那個從盒子裡掉出來的小東西撿了起來遞給我。
「這是什麼啊?」
我和她一起看著那個長條形的小東西,這東西張著一副方便麵調料包一般的樣子,但是特別細長的形狀,裡面捏起來軟軟的應該是什麼體,包裝的風格和飛機杯的盒子如出一轍。
我反覆看了一下,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娟姐,這個就是我忘記的東西。」
「啊,這是和那個一套的?」
「對,這個是潤滑劑。」
「軟化劑?洗衣服用的那個……」
「不是不是,是潤滑劑,起到潤滑減少摩擦作用的。」
我拿起飛機杯,演示給娟姐看,「這東西就是在模彷人的道,但它和道最大的不一樣就是它不能自己分泌出來人的體,也就是我們叫水的東西。沒有水就沒有潤滑,所以我剛才才會不進去的。」
娟姐在一旁聽著,她的臉不知道有些微紅,聽到最後還又打了我一下:「不許說髒話!」
「唉,我哪裡說髒話了啊?」
「那個什麼水……不許這麼說。」
「那我該怎麼叫啊?我這已經說得很文雅了好不好?」
娟姐和第一次糾正我的時候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兒,但這一次她給出了標準答桉:「就叫……吧,這個不是好聽的嗎?」
好,好聽?我第一次知道對於道里的分泌物原來還有好聽和不好聽的區別啊。
不過既然這是娟姐的想法,我自然不會去主動反對。
而且現在這些也不是重點,潤滑明顯是飛機杯裡面附贈的,現在找到了,就能繼續剛才進行不下去的過程了。
我把潤滑油的袋子像是撕開火腿腸一樣咬開,然後按照上面的圖示,對著飛機杯的開口倒了進去。
飛機杯裡的容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小,我還沒把那一袋潤滑倒完,就已經有體溢出來了。
「這樣……就行了?」
我摸了摸那溢出來的潤滑,有些黏煳煳的,雖然不像娟姐下體出來的那樣有股特殊的體味,但觸卻是很相似的。
「娟姐,你也來摸摸,看看是不是和你的很像?」
娟姐都把手伸過來了,但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然後,她的手就又變成了拳頭打在我的肩膀上:「什麼叫跟我像不像啊?」
「額,我這麼說有問題……」
「問題大了!你把我當什麼了啊?」
我只得先道歉安撫住娟姐的情緒,然後再思考我惹她生氣的原因。
果然,女人就是一種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生物啊。
我只敢在心裡說出這樣的誹謗,但這個時候,娟姐又叫了起來:「小宇,你又軟了?」
我聽著娟姐的話,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雖然知道娟姐只是在說出實情,但作為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這麼說……果然還是很傷自尊的啊。
為了多少挽回一點兒面子,我不得不再次向娟姐科普:「娟姐,男人的起本來就是間斷的,而且必須要持續刺來保持……剛才又是忙著找東西又是給你解釋,軟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我也沒完全變軟啊!這是半軟不硬好不好!」
「好好,我知道了,你小點兒聲好不好?」
娟姐又拿出哄孩子的那一套來對付我了。
我心中一陣鬱悶,索兩手一攤。
「你這是幹嗎?」
「反正也軟了,娟姐你再幫我一次吧。」
「你剛才不是叫著要出來了才讓我停下的嗎?」
「這,這次跟上次不一樣的!總之娟姐你幫不幫我啊?」
娟姐也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低頭道:「我幫你就是了,又沒說不幫,這就生氣了啊……」
娟姐有些冰涼的手指再次接觸到我的莖,但這一次,她在套的同時盯上了另一樣東西。
「小宇,那個小袋袋裡面還有沒有啊?」
「你說這個?應該是還剩一點兒……」
我把放在手邊的潤滑袋子遞給娟姐。
等一下,小袋袋?娟姐都沒注意到她毫無知覺地說了這麼可的詞嗎?就在我在心裡如是想的時候,一陣冰涼的觸突然爬上我的下半身。
「嘶,這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娟姐正把袋子裡剩下的潤滑倒在我的莖上。
「你不是說有潤滑會更舒服嗎?以前洗澡的時候也是,你要我用沐浴來做潤滑……這個的效果,應該和沐浴差不多吧?」
這哪是差不多的級別,沐浴才是潤滑劑的替代品好吧?而且娟姐後面的動作,更是讓我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在自己的手心裡也倒上了潤滑劑。
然後,她按照用沐浴的習慣把雙手合十動了幾下,卻並沒有出泡沫來,而是拉出一連串長長的絲線。
「唉,這個不會起泡泡嗎?」
娟姐嘴裡嘀咕著,用手握住了我的莖。
我的大腦幾乎是瞬間就爆炸了。
第16章續飛機杯事件
娟姐其實是個很奇妙的格集合體。
她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都表現的溫和、寬容、慈甚至可以用母洋溢來形容。
但在個別時候特別是親近的人面前,她卻是表現出天真、可甚至有些孩子的一面。
娟姐的兩面之間的反差是如此之大,讓人很難把二者聯繫到一個人的身上。
而我有幸成為了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見證了娟姐的二重格相互切換的人。
嘛,畢竟我是娟姐的男人,她在我面前展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也很合情合理吧。
但當我真正看到娟姐因為好奇而天真十足的這一面時,我還是被驚到了。
「嗞咕,嗞咕……」
粘稠的潤滑在娟姐的手中被擠出來,又覆蓋回去。
娟姐的手就像是一個攪拌盆,這些原來越粘稠的潤滑就是被攪拌的材料。
而攪拌……就是我起的莖。
娟姐在發現潤滑的真實用途之後就馬上投入了實踐,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真的是敢作敢為,甚至讓我有點兒不敢相信是她。
以往的娟姐和我做的時候從來都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的啊。
為什麼今天還是不變的場景不變的時間,娟姐卻放得這麼開了?難道是因為她已經演了那樣的一齣戲,所以不用擔心被作為女兒的櫻櫻發現了?我這才注意到,雖然娟姐會是不是提醒一下我收住聲音,但對於我的嗓門她在絕大部分時間是不管的。
如果櫻櫻是醒著的話,一定會聽到我的聲音吧?啊,所以娟姐才一直都著嗓子說話嗎?「娟,娟姐……」
「嗯?」
娟姐手上的動作不停,抬起頭看著我。
她似乎很喜這種玩法,手上甚至開始變換起花樣來動了。
「哦,哦哦哦哦……娟姐啊,你別這麼賣力了好不好,不然一會兒又要等好久才能再硬一次了。」
「嗯?」
娟姐終於發現了問題,而我的莖已經在她的手裡漲大到極致,幾乎只要碰一碰就會發出來的程度了。
「我都忘了,還要用這個的……對不起啊,我不管了,你繼續吧。」
娟姐說著,從一邊拿起紙巾擦著手,就要讓到一邊。
但我不樂意了。
躺在邊的我顧不上伸手,直接用腳勾住了娟姐的。
「你……你這是幹啥呀?」
娟姐被我攔住後有些不解,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她,賭氣一般道:「娟姐,你既然都幫我了,不幫到底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唉,幫到底?」
娟姐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拿起被晾在一邊已經好一會兒的飛機杯。
「拿著。」
娟姐老老實實的接了過去,依然不解地看著我。
「你來替我用這個……就按照我之前做的那樣,套進去就好。」
娟姐看了看手中的飛機杯,又看了看我。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就是懶得動唄。唉,小宇你直接告訴我好了,還說什麼幫忙,把我都繞暈了。」
娟姐說著說著,就切換成了老媽子模式開始說教,她掐著我大腿上的皮,嘴裡也不停:「你看看,你都胖了,大腿上一掐都是肥,你再這麼懶得動肯定會變成個大胖子的!」
「娟姐,你快點兒……」
老實說,我等不及了。
我現在只想早點兒在娟姐的手裡發出來,至於是直接用娟姐的手還是飛機杯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想早點兒發出抑已久的火。
「好好,我知道了。」
娟姐說著,重新蹲到我的下。
她用一隻手扶住微微跳動的具,然後另一隻手拿起飛機杯,顛倒頭尾把入口對準頭。
灌了飛機杯的潤滑立即滴落下一條絲線,落在我腫的頭上,帶來一陣涼意。
我倒了一口冷氣,身不由得往前。
娟姐被我的反應嚇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動作,但她還是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一手扶住部一手對準頭部,然後往下一。
「哦哦哦哦哦哦!」
我完全剋制不住呻的聲音。
充了潤滑的飛機杯和沒有潤滑的飛機杯完全是兩種體驗,原本緊繃的入口依然緊繃,但卻不再勒得頭生疼,而是在潤滑劑的幫助下完全包容住不斷進入的莖,並且逐漸擴張開來,緊緊地貼在莖的每一寸表面。
而在飛機杯的裡面還另有乾坤,在最底部頭頂著的地方似乎有硬硬的、如同牙齒一般的東西,這些「小牙齒」
其實也是柔軟的硅膠,但它們的觸和周圍的凸起或褶皺完全不同,並不會隨著莖的擴張而完全被撐開,而是一直頂著頭最的馬眼,有種一直在往道里鑽的趨勢。
六百大洋買的東西果然還是有點兒門道的啊。
這麼多天以來,我第一次覺得我的這筆錢沒白花。
而娟姐的動作也十分巧妙的和飛機杯的內部配合起來,當娟姐因為手的姿勢不方便活動而稍微換了握著的手時,飛機杯的內部也跟著稍微旋轉了一個方向,這一下旋轉立即讓我發現原來硬硬的「牙齒」
並不是只有在頂端有,在頂端稍微靠前的通道上,還有一圈環形的由硬質硅膠組成的部位。
這一圈的用途沒有別的,就是針對頭翹起的頭稜和包皮繫帶等帶進行刺。
剛剛入的時候因為只有前後的運動還不太明顯,現在飛機杯的旋轉帶動整個通道的旋轉之後,這一圈的設計就顯得尤為突出。
「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娟姐一直用不變的節奏上下運動著飛機杯,她在做的事情其實跟她一直都幫我做的手沒有什麼兩樣。
但我的表情卻讓她覺得很不同。
「真的有這麼舒服嗎……」
娟姐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疑問,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樣的動作,她甚至用了更輕的幅度和力道,只是多了飛機杯這層接觸我就會出這樣……不堪的表情。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哈,哈,哈……」
我必須承認,我小看飛機杯了。
以我現在所受到的刺,這東西的確有「鍛鍊」
的功能。
不過我的心中也產生了另外一個疑問,此時我所受的刺明顯要比和娟姐做的那次更高,但我卻沒有出來,甚至覺還能堅持一會兒。
這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必須要和娟姐做才行嗎?我偷瞄了一眼娟姐的方向,卻發現此時的娟姐正盯著她手中握著的飛機杯,眼睛略微眯起,作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娟姐這是在……生氣?「娟姐,那個……」
「嗯?」
娟姐用力握了一下飛機杯,我立刻受到迫而來的刺,像觸電一般彈了一下。
「那個,娟姐……你輕點兒好不好?」
「怎麼,你又想了?」
娟姐的聲音都變得奇怪了,她握著飛機杯的手非但沒有放緩動的速度,反而越動越快了。
「不是,啊!哦哦哦……慢點,慢點兒!」
「慢點兒是吧,好啊,都聽你的。」
娟姐說著,動作的確慢下來了,但卻用力握緊了飛機杯的外壁,並且每一次前後都旋轉著、轉動著去刺不同的位置。
我徹底受不了了,眼下的情形比起自或者「鍛鍊」
更像是在拷問!這個飛機杯已經變成了娟姐手裡的刑具,而娟姐則是喜怒無常的獄卒,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快樂的巔峰和痛苦的深淵間來回搖,簡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小宇……」
我已經只能從喉嚨裡發出怪叫聲了,娟姐喊我的聲音我完全聽不見。
「你真的這麼舒服嗎……」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娟姐手中的飛機杯上,對於娟姐低聲音說出來的話我只能模模煳煳聽到一個大概。
「娟姐,你說啥?」
我的反問非但沒有得到答覆,反而讓娟姐閉緊了嘴巴,再也不開口了。
她直接用兩隻手握住了飛機杯,然後雙手合力,加快了節奏開始套我的莖。
兩隻手合在一起的力道讓飛機杯的內部變得無比緊實,那些凸起頂在我的包皮上甚至已經從刺變成疼痛了,而加快的運動速度更讓每一點凸起、螺紋和褶皺都在隨著通道的運動而變換位置,從頭的頂端到莖的本,幾乎每一個點都在不同的時間被不同的構造刺著。
席捲而來的快實在太複雜,已經把我的頭腦衝昏了。
「娟姐,我,我——」
我本來不及說出那句約定的宣言,海嘯一般的衝動就擠垮了名為關的堤壩。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即便在我開始的時候,包裹住莖的飛機杯也沒有停止運動。
這就是自己做和別人做最大的不同點了,當你自己來掌握節奏時,你能最好的配合自己,但也只會在身體的耐受度剛好到達極限時戛然而止。
然而如果主動權在別人的手中就完全不同,你的身體必須配合對方的節奏,就算已經到達了高,身體已經沉浸在了波般的快之中,刺卻不會因為你的極限而停止,於是就變成了突破極限的極限,永無休止的高,那種失控的快比起可控的舒暢還要讓人發狂!等我的終於落回到上的時候,娟姐也恰到好處的停止了運動。
她本就不需要抬起手,剛才我因為高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向上頂,而握著飛機杯的娟姐也不得不配合著我的動作不停抬高,到最後,等我落回到上,我的莖也自然而然離了飛機杯的腔體。
娟姐看著手裡的飛機杯,粉紅的硅膠柱已經有些變形了,並且透著人體的溫度。
上,我的莖並沒有因為已經而變得癱軟,整個莖身都是通紅通紅的,特別是頭,已經腫成了紫黑的顏,連我的丸也隨著呼的起伏而在囊裡浮動著。
娟姐的手微微傾斜,飛機杯裡殘留的體就淌出來,她本打算把那些出來的體倒在自己的手心上,但卻發現裡面的潤滑已經和完全混合在了一起,變成無比黏稠還帶著泡沫的白混合物,反而很難從飛機杯內大口小的腔體裡倒出來。
但那股味道……卻已經飄散出來,直接飄進娟姐的鼻子裡了。
娟姐有些意興闌珊的把飛機杯扔到一邊,然後在我的身邊坐下來。
「小宇,你累不累?」
我只能點點頭,此時的我還在大口氣,本勻不出說話的空當和氣息。
「你覺得……那個,」
娟姐指了指被她丟在上的飛機杯,「那個的覺怎麼樣?」
「很,刺……」
我絞盡腦汁,搜刮著自己記住的語言,最後卻還是隻能用刺這兩個字來做出形容。
「是嗎……」
「啊,有點兒,太刺了,到最後我都要以為魂兒會被出來……」
娟姐聽著我說出使用之後的想,卻異常的一言不發,保持著沉默。
「娟姐?」
我有點兒奇怪。
本來從一開始就是娟姐堅持要我把飛機杯的用法展示給她看的,中途她也表現的比我更積極,甚至有點兒自己也想試一試的覺……不對,娟姐怎麼試,除了手指她本沒有能進去的東西吧?扣裙:玖肆伍壹柒陸叄叄伍,總之娟姐對於飛機杯一直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情,但現在……她卻直接把杯子扔到了一邊,看都不再看一眼。
問我受,我老實回答之後她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情緒從做之前的高漲到做之後的低完全顛倒了18度。
「娟姐,你怎麼了啊?」
娟姐還是不說話。
「說話啊,娟姐。你不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啊,告訴我好不好……」
雖然娟姐一直是沉默的態度,但我和她相處的經驗告訴我,這是娟姐把什麼埋在心裡的表現。
而既然是有什麼埋在心裡,那就只有說出來這一條開解的方法。
「小宇,你覺得……那個飛機杯和真人,哪個更舒服啊?」
娟姐終於開口了,但話題還是圍繞在飛機杯上。
我本以為她是因為別的事情才悶悶不樂的,但為什麼還是飛機杯?「額……可能,還是飛機杯吧。」
娟姐立即不看我了。
看著娟姐的反應,我終於反應過來了。
「啊啊啊啊,我剛才說錯了,不是飛機杯比較舒服,要說舒服的話果然還是真人更好啊!」
能出現在娟姐嘴裡的「真人」
肯定不會是別的女人,我也沒有娟姐以外的行為對象。
所以娟姐這是一直在把她自己跟飛機杯進行比較啊!她一直旁敲側擊的問我對飛機杯的想如何,其實就是在試探我到底覺得她和飛機杯之間哪個更好。
我怎麼可能覺得飛機杯會比我的娟姐好啊!但是,我醒悟的還是有點兒遲了。
娟姐一直背對著我,對於我剛剛的「補救」
也是一副不領情的態度。
「額,娟姐……」
還是不理我,這是真的生氣了啊。
也難怪,畢竟我剛才好幾次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了飛機杯的好話,估計還在幫我的時候娟姐就已經在把自己和飛機杯比較了吧?不對,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不然娟姐一個女人怎麼會對男人用的飛機杯這麼興趣!「娟姐,我剛才其實少說了幾句,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娟姐還是沒回答我,但她既然還坐在我旁邊,那就代表著我還有補救的機會。
我開口道:「如果單純比較刺的程度,那飛機杯的確是更高一點兒……畢竟這個飛機杯就是故意被設計成比真人還刺來鍛鍊時間的,如果比人的刺度還低那還會有誰買它啊?」
第一句補救說完,娟姐依然不為所動。
「而且啊,飛機杯雖然是做的很像人,但還是沒有真人好……你看飛機杯必須要用潤滑劑,用起來麻煩死了,真人就完全不用,只要前戲做足了直接就潤滑完畢了。最重要的啊,是真人有體溫,有脈搏,是有血有的活生生的生命,而飛機杯再彷真也就是個死物,從一開始就不是能和真人放在一起比……退一萬步說好了,飛機杯只是個杯子,最多也就能捅一捅,真人可是能摟能抱能親會叫的啊。」
娟姐終於有動作了,但卻是伸手過來,掐了我一下。
「你把我當什麼了啊?玩具嗎!」
娟姐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力道也是貨真價實。
但我這次連呼疼都不敢,娟姐的態度已經軟化了,我必須稱熱打鐵。
「我,我還沒說完呢!娟姐,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我刻意停頓了一下,擺出一副等待她許可的樣子。
娟姐一開始還想裝作沒聽見,但等了好一會兒她都不見我繼續說話,只能用不耐煩的語氣道:「知道了,我聽著呢!說罷!」
「那我說了啊,其實娟姐……我從一開始進去的時候就在心裡比較了,跟那天晚上和你做的那次比,的確是飛機杯這邊更刺一點。」
娟姐哼了一聲。
「但是,還有但是啊!但是我堅持的時間卻比和你做的那次還要長……娟姐,杯子就是你拿著的,你自己應該也清楚,用飛機杯之前你還幫我打了兩次手,就這樣我都堅持了比那次更長的時間。」
「打手是什麼?」
「額……」
我一時語,我相信娟姐之前不知道這個名詞的意思,但我都放在這個語境裡了,以娟姐的智商居然會猜不出來?她是故意要打斷我的吧?「打手,就是,嗯……手的意思,你看,那個動作不是像的嗎……」
我純粹是在胡說八道了,實際上我也想不出為什麼手或者手會有打手這麼個花名,但現在我只想著趕緊把娟姐的好奇心給煳過去。
「娟姐,果然對於我來說你還是最重要的!我不出來的原因就是不是跟你做啊,如果這次不是你在幫我,如果你沒穿這身惑的制服,我肯定也會不出來的!」
娟姐忍不住輕啐了一口,嗔怪道:「我這不是情趣服!這是我的正裝,是我上班穿的正了八經的衣服好不好!」
「無所謂啊,反正在我眼裡只要娟姐穿著的就都好看,我就都喜!」
我伸手去摟娟姐的,娟姐躲閃過我的第一次靠近,卻沒有躲閃掉第二次。
她象徵地掙扎了幾下後,就安安靜靜的靠在我的懷裡。
「娟姐,你是我的人,沒有什麼東西對我來說是你比更重要的……」
我繼續貼在娟姐的耳邊說著情話,軟化娟姐的耳。
娟姐又哼了一聲,開口道:「那你還買飛機杯?」
「額,我那是想鍛鍊啊……而且那也不是因為你,第一次做的時候的那麼快,我沒面子的……我只是想下次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出醜,所以才買了這個的。」
娟姐對於我的解釋不置可否,但卻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啊?」
「找你?找你,不就更沒面子了嗎……」
娟姐笑了,是嗤笑:「所以說你們男人啊,都一個死樣,為了面子什麼都能不敢不顧的……」
我陪在娟姐身邊點頭哈,對於她針對全體男同胞的評價厚著臉皮全部認了下來。
男同胞們,這可不是我骨頭軟,只是在上的時候還是要以哄好老婆為第一要務啊!又是哄又是道歉,娟姐好不容易才對我有了些好臉,只是語氣還有點兒生硬。
「以後,你要『鍛鍊』,就來找我。」
「嗯,是,我肯定這麼做。」
「而且這種事情……都是多做幾次就會好了的,你也別太在意。」
我眼前一亮,這是娟姐在向我發出求的信號嗎?但沒等我開口,娟姐就搶在我前面堵住了我的嘴:「你先別急!在家裡的時候還是省省,你起來總是要了又要沒完沒了,家裡又一直有櫻櫻在,太危險了!」
「那不在家裡總可以了吧?」
我掰開娟姐攔在我嘴上的手道。
「我之前……不就答應過你了嗎,在外面……」
娟姐的聲音一點點兒變小,她的頭也低了下去。
對啊,那個約定還是有效力的啊!雖然之前娟姐暗示我「可以有」
的時候我因為擔心再早而拒絕了,但現在我又得到了允諾,而且早這件事也已經被娟姐知道了無所謂了……不對,我還不一定是早呢,有被高刺的飛機杯了三分鐘還不出來的早嗎?我,我只是第一次太緊張了!我攬住娟姐的肩膀,這一次,娟姐對於我的親密沒有表達出半點兒拒絕。
解開了誤會之後,她又變回了那個小鳥依人的娟姐。
「娟姐,我記得……你說過你也有這種玩具的吧?」
娟姐的身體一顫,裝作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一般把眼神斜到一邊。
「我可記得很清楚的,你說了,你也買過這種成人的玩具。」
娟姐的臉皮終於掛不住了,一把推開我快要親到她耳朵上的嘴道:「我承認好吧!我有,我是買過那種玩具……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咱們在一起之前我就沒碰過了。」
「誒,為什麼?」
我這只是下意識的一問,但娟姐卻當了真開始了回答:「那種玩具,冷冰冰的,硬硬的,進去動起來只覺得嚇人,一點兒都不舒服……」
「哪裡能比得上真人的好,是吧?」
最後一句話是我提娟姐說出來的。
娟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發現嚇不走我後就立馬現出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本質,捂著發紅的臉頰低下了頭。
「娟姐,明天我們去開房吧。」
「不行,我都說了明天我有事情的。」
「那後天?」
「後天也不行,那天櫻櫻放假,她一直在家裡待著,要是咱們兩個一起出去的話她肯定會懷疑的……」
「那就明天晚上!就和今天一樣咱們偷偷地出去,白天再回來!」
娟姐終於找不到理由反駁了,但沒等她鬆口氣,我就有提出一個新的要求。
「娟姐,你還穿著今天的這身衣服吧?還有記得把你買過的那些玩具也帶來。」
「帶那些幹什麼?」
「你都看過我用飛機杯了,我也想看看你用玩具是怎麼玩的也不過分吧……」
「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啊,我都答應你了,你自己卻不答應也太小氣了吧?」
「這是小氣的問題嗎?總,總之我是不會帶的!」
「那我就去買新的,你不想用舊的也好啊,反正賓館旁邊都是情趣用品店,隨便找一家……」
「你等下!你怎麼又要花錢啊?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沒辦法啊,而且這都是花給你的錢。」
「怎麼有扯到我身上了?」
娟姐瞪著我,我也和她對視著。
最後,她終究還是敗下了陣來。
「唉……我真的是服了你了。行了,我答應你,你別花錢買東西了,那玩意兒,都貴的……」
「行,行!我都聽你的,娟姐!」
「你要是什麼時候都聽我的就好了……」
娟姐小聲嘀咕著,伸手拍開了我剛剛放到她大腿上的手。
「娟姐,要不今天先……」
「不準!你都用那個,那個……飛機杯!你都用過那東西了,還想要什麼啊?」
「我又想要了啊,不信你摸摸看。」
我拉著娟姐的手放到自己的下,但娟姐在碰到我重新起的莖前就飛快地把手走了。
「我都說了明天我還有事呢,你趕緊睡覺吧!」
「娟姐——!」
「你喊什麼都沒用,不給就是不給。」
娟姐起身走到門口,我抱住她,不讓她離開。
「啊呀,你別鬧了,想要被櫻櫻發現還是怎麼地啊?」
「娟姐,我就想抱你一會兒都不行嗎……」
「你能保證只是抱我而不是對我動手動腳?」
我頓時沒話說了,娟姐也冷笑一聲,從我的懷抱裡逃開。
打開門鎖之前,她看著我,突然說了一句:「再忍一天不行嗎?等到明天晚上,就都以你了……」
娟姐句尾的聲音變得分外旎,我也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老老實實地送娟姐離開。
明天,明天就是我等待已久的,真正能和娟姐獨處的機會了。
第17章誰的電話
現在想想,每次我和娟姐想要幽會,花費力最多的居然是如何避開櫻櫻的耳目。
為了不吵醒櫻櫻,我和娟姐每次見面都必須儘量低聲音,我們的第一次結合也不同尋常的是在浴室裡的。
雖然那個浴室某種程度也算是我和娟姐之間關係的見證者了,但一想到我們充紀念意義的第一次結合居然是在浴室的地板上,我還因為緊張早了……我就比真的發現自己早了還要難受。
我也一直在安自己,這樣躲躲閃閃的子馬上就要過到頭了。
櫻櫻就快要中考了,娟姐對於櫻櫻的要求很嚴格,估計櫻櫻是不會被允許以離家近這種理由而去上能夠每天上下學的普通高中,娟姐也好幾次跟我提過,她準備送櫻櫻去寄宿制的重點高中上學。
等櫻櫻離開了家,我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待在家裡和娟姐共處了。
雖然理論上還會有父親這個第三者的存在,但我完全不在乎。
對,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完全不把父親的存在放在眼裡了……我很快就知道我錯的有多離譜。
——————————
「碰!」
大門關上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關閉的大門,檢查了門鎖,然後轉身下樓。
電梯來到一樓,大廳裡已經有一個倩影在等我了。
「你把門都關好了?」
娟姐見我走來,一上來第一句話卻是問的這個。
「嗯,管好了,我專門檢查過。」
我答道。
「窗戶呢?煤氣閥門呢?哦,電路開關是不是也要看一下……」
「娟姐,」
我無奈地打斷娟姐的自言自語,「你也太擔心櫻櫻了。她都快要上高中了,而且咱們就出去一個晚上,她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我知道……」
娟姐也明白自己的多慮,但她還是理直氣壯地看著我道:「但我是她媽,我擔心她和她長多大有什麼關係?就算我老了,她也老了,只要我還或者我就一定會關心她的!」
此刻,娟姐的身上反覆洋溢著如同聖母瑪利亞一般的聖光。
我也被動了……一分鐘。
因為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我關門前和櫻櫻的「密約」,還有櫻櫻在知道她媽媽和我晚上都不回來之後那呼雀躍的表情。
現在這小丫頭肯定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吧?說起來櫻櫻最喜的就是每個星期的今天深夜播放的綜藝節目,她甚至強行拉著我追完了前一季的所有錄像。
然而娟姐卻一直視那種綜藝是無聊、沒有營養、全是韓國子的垃圾節目,再加上這節目又是在深夜播出的,對於還是學生又臨近中考的櫻櫻來說,她平時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這綜節目的直播。
所以她才會那麼高興的送我出門啊……甚至還親了我一口。
我趁娟姐不注意摸了摸嘴,上面還留著點櫻櫻晚上刷牙用的牙膏味道。
櫻櫻和矜持的娟姐可不一樣,她親我從來都是對著嘴親……不對,那應該叫啃吧?反正我是很奇怪娟姐這麼一個溫柔的女人是怎麼帶出櫻櫻那樣一個敢作敢為的瘋丫頭的。
但轉念一想……娟姐也不是沒有「瘋」
的時候啊,就比如說現在,她就公然走在跟我去開房的路上。
從大廳裡走出來,娟姐還一路回著頭,去看背後小區單元樓上的窗戶亮光。
「咱們家是22樓,到底是哪個窗戶啊……啊呀,數不清楚了,小宇你也幫我數數。」
看著娟姐站在花壇旁完全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我忍不住開口道:「娟姐,你如果真的擔心櫻櫻,可以現在就回去看看啊。」
對不起了,我的好妹妹。
其實你哥我也不喜那個綜藝節目,特別是被你強拉著看了2個小時還要一直聽你誇裡面的某某某男好帥的時候。
我是為你好,你不要怪我。
但娟姐卻搖了搖頭。
「我都出來了,再這樣跑回去她不覺得奇怪啊?」
我反倒是奇怪娟姐此時說出的理由,因為我昨天才親眼目的了娟姐是如何殺了櫻櫻一個漂亮的回馬的。
「娟姐,你昨天不是就回去了嗎,還當場把櫻櫻抓了個現行……」
娟姐臉上一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而不好意思。
她分辨道:「今天和昨天是不一樣的!昨天我本來就像治一治那個丫頭熬夜的病,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個。」
所以,昨天和我的約會真的是次要目的啊。
我的心裡居然有些失落了……2分鐘。
「好了,我們快走吧。」
「嗯。」
我邁開腳步,沒走一會兒,我就停了下來看著娟姐若有所思。
「你怎麼了,突然這麼看著我?還趕不趕路了啊。」
「娟姐……你為什麼不跟我走在一起啊。」
娟姐刻意保持著超過我半個身位的距離,每當我想要趕上她的時候她就也會加快腳步,一直保持著對我的超越。
我身高腿長,想要完全趕上娟姐不是什麼難事,但娟姐還穿著高跟鞋,因為比我矮了一個多頭步幅也短,我走得一直很輕鬆,但看著娟姐不得不拼命加快腳步超過我就很讓人心疼了。
娟姐了口氣著頭髮說:「我不是怕被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嗎……萬一被人之類的撞見了,閒話傳出去該怎麼辦?」
這個理由我已經想到了,但我也同樣有自己的苦衷。
「娟姐……你這樣一直走在我前面,還走的那麼拼命的樣子。給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在追你,你在跑,搞得我跟跟蹤狂一樣……要是這樣繼續走下去,就算是陌生人看到我們都會報警的吧?」
娟姐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種結果。
於是她看向了我,道:「那怎麼辦?」
「你就直接大大方方地揍我旁邊唄,乾脆直接摟住我的胳膊,反正現在是晚上。」
「那,那要是被人撞見了該怎麼辦?」
「我都說了現在是晚上了,就算碰見也看不清臉的吧?而且都已經這個時間了,還有多少認識咱們倆的『人』會在外面逛?」
娟姐還是很猶豫,但她已經有一部分被我說動了。
「走一起行,摟手……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啊?反正咱們就是這種親密的關係,摟一摟又能怎麼了?」
我一邊說著,強行把娟姐的胳膊夾在自己的臂彎裡。
「真的……真的不會被看到嗎?」
「娟姐,我實話跟你說吧,」
我扶著因為緊張而連路都快走不了的娟姐向前進,「而且都這個時間了,咱們一男一女,又是直接奔著賓館去,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們的關係的。」
娟姐不說話了,她低著頭,幾乎把這個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頓時一陣心意足,因為我知道,這是娟姐完全信任我的表現。
娟姐和我是分頭從家裡離開的。
先走的是娟姐,她還和昨天一樣,把幾乎同樣的藉口告訴了櫻櫻,然後按照幾乎同樣的程序看著櫻櫻上睡覺。
唯一的不同,就是娟姐真的從大門走了出去,而不是站在門後扮啞劇來抓熬夜成癮的櫻櫻的現行。
我是在娟姐之後才走的,在娟姐走之前,我們越好在一樓的大廳裡見面。
而我在走之前找的藉口很簡單:娟姐出去「工作」
了,唯一的監護人不在了,我自然要出去好好一個通宵。
離開前,我還專門把沒有老老實實睡覺的櫻櫻拉來當了「共犯」,這樣櫻櫻只會以為娟姐和我也是「敵人」,她的小腦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我居然一下樓就跟娟姐走到了一起,和我是「共犯」
的不只是她自己,還有她忌憚的媽媽吧。
娟姐的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的那套套裝,只是因為六月的深夜還是有些涼風,所以換了件長袖外套,裡面的無袖襯衣則是不變的。
下半身則也依然是緊身的套裙,但絲襪變得不同了。
臨走前,我對準備換衣服的娟姐特別強調了一下讓她穿一條「衣櫃裡最舊、最薄、最不想要」
的絲襪,破了的反而更好。
娟姐雖然隱約猜到我想幹什麼了,但她只是瞪了我一眼,還是按照我的吩咐換了一條薄薄的絲襪在腿上。
但是最引我眼球的,還是娟姐拎在手裡、死活都不願意讓我看一眼的那個沉甸甸的紙袋。
我們很快出了小區,攔下一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離家很遠也是本地最有名的Hotel一條街。
「進去吧。」
我說著,邁開步子向前,卻發現娟姐依然站在原地,也拖帶著我無法移動。
她甚至向後拉了我一把。
「怎麼了娟姐?」
「小宇,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娟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很緊張。
「都已經走到這兒了,而且不是說好了明天再回去的嗎?」
我把手放在娟姐的肩膀上,輕聲細語地道。
「不行,我從來都沒有進過這種地方,而且還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是說我不願意!我就是害怕,萬一他們發現我跟你的關係怎麼吧,萬一……」
「娟姐!」
我強行打斷她的話,「你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咱們又不是拿著戶口本去登記,而且現在也不是看到一男一女一起住店就要出示結婚證的年代了。你看看周圍,和咱們一樣老少搭配的多了,如果這些人都攔住不讓住那賓館還做不做生意了?」
「而且……」
我加重了語氣,抱住娟姐凹凸有致的身體,強迫她跟我緊緊相貼,「娟姐你看起來很老嗎?如果你不說,他們可能還會覺得我比你還大幾歲吧?」
「你又拿我開玩笑。」
娟姐嘴裡說著,聲音卻不再那麼緊張了。
「我哪裡有開玩笑了?娟姐,你要自信一點兒,相信自己的魅力。雖然我不願意別的男人看你,但我很願意讓他們都嫉妒我!娟姐,抬頭提……提就算了,大大方方地走在我身邊吧!」
我的話終於還是把娟姐逗樂了,也打消了她的全部顧慮。
她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嗔道:「為什麼不能提啊?你是在說我股太大嘍?」
「哎呦!不是,當然不是啊!我是說娟姐你的身材太好,抬頭就足夠讓別的女人嫉妒了,再提……還是別那麼招仇恨了吧。」
「油嘴滑舌!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學到這些話的。」
「嘿嘿,我都是發自內心的。來,娟姐,挽住我的胳膊,咱們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娟姐終於放開了心結,她欣然伸手,而我則抬起下巴裝作在她的手背上一吻的樣子,趁她伸手要打我的時候,順勢把她攬進了懷裡。
「好香啊,娟姐!你今天出來換香水的牌子了?」
「你就吹吧,我什麼時候用過那種東西了……我就是稍微洗了個澡,而且這味道你不是每天都在聞,哪裡有換過?」
「嗯嗯,每天聞都聞不夠啊。」
「你給我省省吧!」
就這樣一路上我都在用俏皮話去化解娟姐的緊張,但當我摟著她的身體站到賓館的櫃檯前,看著臉標準微笑的前臺服務員後,我還是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
「您好!請問是有預約的嗎?」
「啊,嗯……是預約過了,我姓高。」
我報出自己的姓氏和手機號碼。
前臺的服務員小姐很快查到了我的預約信息,然後又臉笑容地道:「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件,我們需要登記您的信息。」
「好,給你。」
我把早就單獨準備好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這裡,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我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看著前臺服務員把我的身份證放在讀卡器上識別。
等到她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我立即注意到她的視線從的身上掃過投向我的右手邊。
而那裡,正是摟著我的手歪頭假裝看著窗外的娟姐。
我的呼都幾乎要停止了。
來的路上我就想過是隻給一個人的身份證還是兩個人的身份證都登記的問題。
如果是前者那麼只登記我的無疑是最穩妥的選擇,但如果前者行不通我們句必須出兩張身份證登記。
而這樣,我和娟姐就會永遠留下開房記錄這個刪除不掉的證據。
好在,那位負責登記的服務員小姐幾次都只是把目光掃過娟姐的方向,她什麼都沒有說,保持著一直沒有變化的標準笑容把身份證遞還給了我。
「這是您的證件和房卡,請收好。您的房間在12樓,左手邊是電梯,有人會負責給您帶路的。」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也出笑容,接過了還回來的身份證和房卡,道:「謝謝!」
然後,就是一路的平安無事了,等到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和娟姐已經站在12樓的房間門口了,而為我們引路的服務生也已經轉身離開。
「小宇,小宇!」
「啊,娟姐你叫我?」
「你怎麼愣神了。咱們到了,快開門吧。」
在娟姐的提醒下,我才發現我雖然手裡一直攥著房卡,卻遲遲沒有打開門。
進到房間內,封閉的私密空間讓我和娟姐都終於真正放鬆下來。
「哈,娟姐,我剛才好緊張啊……」
「我也是啊,我都不敢去看人了。」
我們彼此傾訴著心裡的觸,又同時陷入沉默之中。
為什麼我們要這麼緊張呢?明明都已經承認了彼此的。
說到底……我們還是在內心的最深處覺得這樣的關係是不應該的,是害怕被人發現的吧?我沉默著,在心中尋找著一個可以完美化解沉悶的話題。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娟姐先我一步開口了。
「小宇,你剛才沒聽到那兩個前臺的小姑娘在說什麼嗎?」
「說什麼了?」
「她們在咬耳朵,說『這個小哥哥好有風度好帥』。呵呵,她們喊你小哥哥呢。」
我出一絲苦笑,扣裙:玖肆伍壹柒陸叄叄伍,因為我明白娟姐在笑什麼。
那兩個前臺的服務員雖然也很年輕,但看起來也都有24、5左右了,而我今年才21歲,如果論年齡的長幼肯定輪不到她們喊我「哥哥」
的。
「娟姐,其實小哥哥就是個稱呼,和年齡沒有實際上的關聯的……」
「哎,是嗎?」
「對啊,比如說櫻櫻最喜看的節目,她就天天喊裡面的嘉賓小哥哥、小哥哥的。實際上那裡面有幾個男孩比她還小,她不一樣喊出口了啊。」
「原來是這樣啊。」
娟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等一下,小宇你是怎麼知道櫻櫻喜看綜藝節目的?那個叫什麼什麼男孩的,我平時不是不讓她看的嗎?」
「啊,額……這個嘛……」
對不起,妹妹!我這次真的是無意間把你給賣了的!不要怪我!「好了好了,娟姐,我們快去看看房間吧。」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會兒告訴你!」
這裡的房間是我挑選的,娟姐只是看了一眼,除了嘀咕了一句「這麼貴」
就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意見。
我們入住的酒店並不是那種帶著低俗彩的情趣酒店,而是一家正規的商務連鎖酒店。
這是因為我想盡量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而衛生、整潔自然是良好環境的第一要素。
即便是商務酒店,在現在這種烈的競爭環境下也是會有以「情侶」
為核心主題而專門打造的房間的,而我訂下的這間房就是一間這樣的房間。
這間情侶房的裝修風格屬於典雅溫馨的類型,雖然單和地毯上也撒了些大紅的玫瑰花瓣,但主題調還是以暖系和澹係為主的,我覺得這樣會更加容易讓觀念保守的娟姐接受。
「怎麼樣,娟姐你喜嗎?」
我向娟姐展示著房間。
「嗯……比照片上還好看一點,不錯的。」
娟姐坐在那張撒了玫瑰大上,她捏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前聞了聞,又仔細地摸了摸身下的單。
「不錯的吧,我可是選了好久才選中這裡的。」
我做到娟姐的旁邊,和她肩貼著肩,靠在她耳邊輕聲道。
「是不錯,果然這麼多錢不是白花的啊。」
「娟姐,你這樣說就壞氣氛了啊!」
「怎麼,錢是我出的連說都不讓我說一句啊?」
我頓時啞口無言。
的確,這房間的房費是娟姐付的,我是想用自己的錢來承擔我們二人在一起時的支出,但一方面我現在剛剛畢業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另一方面……娟姐也不同意我那麼做。
「等你獨立了再說吧。」
這是娟姐當時告訴我的話,也是她好多次對我說過的話。
娟姐的話只是一句調侃,但我卻忍不住想起了更多更深刻的事情。
看到我的表情變得凝重,娟姐也意識到了什麼,主動開口道:「小宇,我不是要強調是我付的錢。這筆錢是我出的,但也是家裡出的,咱們是一家人,你也有一份在裡面的。」
「嗯,我知道的,娟姐。」
「知道就別鬧彆扭了啊,乖。」
娟姐又習慣的對我用跟小孩子說話的口吻了。
我心中賭著一股氣,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娟姐。
「你,你要做什麼?」
我繼續一言不發,直接把娟姐推倒在上。
娟姐一開始還在掙扎,還用手推我來抵抗。
但很快,她就放鬆了身體,甚至主動張開嘴去逢我的索吻。
我和娟姐在寬敞的大上糾在一起。
這一次,我們終於不用再擔心會被人看到了,也終於不用再控制發出來的聲音了。
我們盡情燃燒著彼此的情,相互繞的舌發出響亮的聲。
我攫取著娟姐嘴裡的甜美,而娟姐也沉醉於我呼出的火熱之中。
但是,噹一聲布料被撕裂的破聲響起後,大上的糾戛然而止了。
「小宇,你幹什麼呀!」
娟姐直起身子,用一隻手把披散開來的秀髮梳理到一邊。
「怎麼了,娟姐。」
我想要重新把娟姐抱緊懷裡,但卻被她推開了。
「你怎麼撕我的襪子啊!你看,這麼大一個口子,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原來剛才我趁娟姐沉醉在吻之中的時候,偷偷勾住娟姐絲襪的接,扯開了一個口子。
這個口子的位置很微妙,在大腿到膝蓋的中間,而且是在大腿的內側,正好處於娟姐的裙子遮不住、即便遮住了也會讓看到的人想入非非的狀態。
我當然是故意這麼做的,但看到破口的效果後我也不開始嘆自己這天生的才能。
「娟姐,本來就是要撕的,至於一會兒你怎麼回去……乾脆光腿算了,或者我出去給你再買一條。」
「你說什麼呢?這是我的襪子,怎麼變成本來就是要撕的了!」
「你忘了我為什麼要讓你找一條舊的、不想要的絲襪穿過來了?」
娟姐的眼神微動,嘴巴勐地張大。
她好像中途忘記了,直到現在被我提醒之後才回想起來。
「可是!你這個小混蛋,這不是我的舊襪子,是我前幾天才剛剛新買的!才穿了一次啊!」
娟姐咬牙切齒地指著襪子罵我,但我在抱頭捱罵的同時也不忘回敬了一句:「那你為什麼要在今天穿過來啊?你應該知道我打算做什麼的。」
「我——!」
娟姐只說了一個字就說出不下去了。
她只能心疼地撫摸著襪子上的破口,用憤憤的眼神看著我不說話。
「娟姐,說啊,你為什麼要穿啊,是不是特意穿給我看的?」
娟姐的臉皮還是太薄,她馬上就支撐不住了,用變了調的聲音喊道:「是又怎麼樣啊?我本來想你可能喜我穿絲襪的樣子就特意挑了一條比較貴的傳過來……誰知道你這個小變態不是喜絲襪是喜撕絲襪啊!你賠我的襪子!」
我忍不住呵呵地偷笑,摟住惱羞成怒的娟姐道:「好,好……我賠給你,我賠給你十條更好的絲襪行不行?」
「說得好聽,你就知道在這兒哄我!」
靠在我口上的娟姐這麼說著,聲音卻軟化了不少。
「回去我就給你買啊,不過啊,我可不可以買幾條特別的,娟姐你穿了給我看啊?」
「什麼……特別的?」
「打個比方……吊帶襪?」
「那種啊,那種穿起來好像麻煩的。」
「還有……漁網襪!」
「漁網?哦,你說那個,那種還叫襪子嗎?穿了跟沒穿就沒啥區別吧?」
「最後……開檔襪!」
「凱當?這是什麼牌子,我怎麼沒聽說過……等一下,你個不要臉的!你給我別跑!」
我和娟姐在大上開始了追逐遊戲。
一開始還是羞紅了臉的娟姐追著我在打,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我追著捂住口的娟姐在跑。
一陣翻騰,我們最後抱成了一團,體力和身材都毫無懸念佔上風的我宣佈勝利,把娟姐牢牢在了身下。
「好了,哈……不鬧了,呼……你快起來。」
娟姐微微息著,拍著我的示意我從她的身上起來。
但我並沒有這個打算。
我用膝蓋擠進娟姐的腿,然後緩緩向上,把娟姐那雙被絲襪包裹著的美腿分開。
然後我空出一隻手放在娟姐的臉上,從一側的臉頰開始撫摸,然後是耳垂、脖子、鎖骨,最後爬上那座跌宕起伏的山峰。
「小宇……」
我的撫也讓娟姐動情了,她的眼神離著,嘴間吐出芬芳但又帶著躁動的氣息。
娟姐主動把手放在了我的上,她也在撫摸著,纖長的手指從我拉開的襯衣下襬處伸進去,沿著我腹肌的線條向上直到我的膛。
我們彼此對視著,眼中除了對方都不再有任何外物存在。
但就在這個時候……「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一陣惱人的噪音從一旁的頭櫃上傳來。
娟姐把視線稍微從我的身上收回,投向震動聲傳來的方向。
但我捏住了她的下巴,強硬的讓娟姐的視線迴歸和我的對視。
「電話,小宇……」
「不管他!你今天晚上是我的,什麼人都搶不走。」
娟姐也妥協了,她不再堅持,那惱人的聲音也在片刻後停止。
但就在我掉了娟姐的襯衣,準備解開她心挑選的罩時……「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變得更加鍥而不捨、更加讓人心煩意。
我把手伸向娟姐放在頭的手提包,想要把手機從裡面拿出來。
「小宇,那電話應該是公司打來的,我還是接了吧。」
娟姐卻先從我的身下爬起來,阻止了我還沒有實施的手機電源切斷計劃。
我只能看著娟姐赤著上身從我眼前爬過去,為了補償自己,我在娟姐從手提包裡翻找依然響個不停的手機時使出抓龍爪手,惹得娟姐連連躲閃。
「小宇,別鬧!」
娟姐說著,她終於把手機從手提包裡找了出來,但看到手機屏幕的一剎那,她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
我趁機從背後接近,一舉「抓獲」
兩隻膽敢逃出籠子的「大白兔」,但娟姐卻一點兒都沒有我的輕薄而做出躲閃的動作。
「娟姐,你怎麼了,誰的電話……」
我的話還沒有完全出口,娟姐就觸電一般捂住了手機。
她不想讓我看到手機的屏幕。
這個時候,手機還在震動著,就貼在娟姐白皙深邃的溝上震動著。
「娟姐……」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鬆開手繞道娟姐的前面。
但娟姐卻本不敢看我的臉,她甚至骨地別過頭,以錯開我的視線。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溫馨旎的氣氛瞬間變得冷若寒冰。
手機,已經不再有震動的聲音傳來了。
「小宇,我去打個電話……」
娟姐依然不敢抬頭看我,她甚至一直把手機捂在口上,就要從上離開。
「娟姐!」
我拉住她的手腕。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你突然這麼冷澹了?這是我本來想問的話。
但到最後,我出口的卻是:「那是誰的電話?」
娟姐沒有回頭看我。
她不敢和我的視線有任何接觸。
「你別問了。」
留下這四個字,娟姐就掙開我的手,披上衣服走向臺。
只有我一個人還坐在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發呆。
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娟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但我……已經知道答桉了。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01章芥蒂與溫存
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讓我為娟姐心準備的的漫之夜不得不虎頭蛇尾,最終草草收場。
而這個「來歷不明」的電話,也變成了一帶著倒鉤的刺,深深地扎入了我的心口。
從賓館回來以後,我發現娟姐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本來是打算在第二天的晚上把前一天在賓館裡半途而廢的情全都補回來的,但當晚飯結束後,我偷偷溜進廚房,從娟姐的背後摟住她的,向她示時,娟姐卻拒絕了我。
我放在娟姐小腹上的手被她不留痕跡地挪開了。
「小宇,今天……咱們不做了好不好?」我聽出了娟姐潛臺詞中的拒絕,但卻不願就此放棄。前一天在賓館的半途而廢讓我多少有些不,而事後娟姐對那通來歷不明的電話三緘其口的態度更是讓我的心中充了不安。我急於從娟姐那裡獲得反饋,更確切的說……我急於向娟姐確認我們之間的情。
「娟姐,咱們今天晚上換個地方好不好?我知道另外一家不錯的地方,咱們坐出租車過去,環境特別好,你肯定會喜的。」但娟姐卻只是嘆了口氣。
「小宇,我說過的,我今天真的沒有那個心情……」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不情願,娟姐隨即又開始了一連串解釋,「咱們昨天晚上剛剛出過一次門,今天如果還那樣做就太明顯了,櫻櫻她今天放學的晚,我怕她會發現的。而且,你說的地方都離家太遠,咱們是能坐出租車來回,但萬一明天早上打不到車該怎麼辦?櫻櫻明天可是要早起的,要是被她看見咱們兩個同時不在家裡,她會怎麼想?還有……」娟姐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我知道,她會這麼努力地尋找理由全都是為了照顧我的受,但我心中的那股失落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我的沉默告訴了娟姐答案,娟姐是懂我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的心思。所以,她只能又嘆了口氣……「不去外面,就不成嗎?」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娟姐,你是說……」「別喊那麼大聲!櫻櫻……她還在房間裡百~萬\\小!說呢。」娟姐看著我喜出望外的臉,她自己的臉上卻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啊,一直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你都多大了啊,就不知道穩重一點兒。」娟姐搬出老媽子的語氣數落我的不是,但我卻明白此時的氣氛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便繼續擺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與娟姐開玩笑:「娟姐,我到底『大不大』,你自己不比誰都清楚嗎?」娟姐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我這句調侃的含義。
「沒大沒小!這是你該對我說的話嗎?」她生氣的打了我一下,但並沒有用上太大的力氣,說話的語氣裡也並沒有帶上多少怒氣。我知道,娟姐多半還是因為尷尬才用這樣的行為來掩飾自己。雖然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已經維繫了有一年了,但娟姐還是無法完全把自己的位置從「我的繼母」轉換成「我的人」,特別是我說出這種麻的情話或者赤的調情之時,她總是有些無法適從。
娟姐自己也知道剛才那下連蚊子也打不死的「懲罰」本無法讓我得到教訓,而我在得到她的默許之後,也重新開始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起來。
「你……等一下!」我輕車路地摸進了娟姐的衣服裡,手掌順著娟姐平坦順滑的小腹一直向下,直奔那幽深的黑森林。
娟姐的大腿夾得緊緊的,她能暫時擋住我對她最部位的進攻,卻也因此無法阻止我對她身體上其他部位的輕薄。
「小宇,別在這裡,咱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娟姐有些支撐不住了,她的臉頰上已經浮現出兩團人的紅,呼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雖然有心直接在廚房裡把娟姐「就地正法」,但娟姐自己肯定過不了這一關。而且,現在家裡不是隻有我和娟姐兩個人,還有櫻櫻在,她這個小小的「第三者」讓我不得不控制住自己韁野馬般的情。
「那去哪裡?娟姐,是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我提出了兩個建議,但娟姐都搖了搖頭。
「櫻櫻就在她的房間裡百~萬\\小!說呢……這個時間她肯定還沒睡著,在房間裡做我怕她聽見。」家裡的房間都是緊挨著的,彼此的牆壁是比較薄,清楚娟姐對櫻櫻的顧慮有多大的我也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要求,轉而問道:「那去哪兒啊?要不,咱們還是出去……」但外出的選項從一開始就被娟姐封死了,我這裡再次提出來,娟姐也還是搖頭。
「去……浴室裡吧。」聽到娟姐說出這兩個字後,本已經開始有點兒失望的我頓時興奮起來。
浴室對於我,也對於娟姐都是有特殊意義的。
。
說起來,家裡的浴室雖然不大,也稱不上有多麼的奢華美,但確實我和娟姐之間關係變化與情昇華的唯一見證者。就是在那間浴室的門外,我第一次偷窺了娟姐洗澡,在心中第一次確定了自己對娟姐有體上的情。而也是在那間浴室裡,我把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獻給了娟姐,我們在那個難眠的夜晚靈融,一次又一次將彼此送上望與情的巔峰。
「好!那就去浴室!」我急不可耐地拉著娟姐的手就要往浴室裡走,但娟姐卻比我冷靜的多,她掙扎了一下,卻沒能把手從我的掌控力掙出來,只得跟著我的步子一邊有些趔趄的前進一邊嘴上道:「小宇,你小聲點兒!不要著急啊,我都答應你了,又不會跑……」還別說,當時的我還真的有點兒擔心娟姐會反悔跑掉,畢竟比起之前對我的百依百順,娟姐今天的態度已經反覆了好幾回了。
就這樣,娟姐被我拉進了浴室。浴室的門在不久前被我自己修好了,所以現在可以十分嚴絲合的反鎖上。我會主動去修門鎖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娟姐洗澡的時候走進去與她共浴,而不需要再趴在門上偷窺了。其二……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的未雨綢繆,只要門能鎖上,就能至少避免被櫻櫻直接撞見我和娟姐在一起的情況,也能給只要櫻櫻在家裡就有點兒惶恐不安的娟姐提供更多的安全。
在鎖上門以後,我還不忘向站在一旁的娟姐邀功:「娟姐你看,我把整把鎖都換了,這樣就能在裡面鎖上了,以櫻櫻的力氣肯定推不開的!」娟姐卻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她的語氣有些幽幽的,對著我道:「怎麼,你很想看到櫻櫻站在門外面,把我們兩個堵在裡面嗎?」「額……娟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些撓頭,但娟姐還是瞪了我一眼。
「我警告你啊,你以後在家裡還是收斂點兒。以前是我慣著你了,結果你就變得越來越沒大沒小、肆無忌憚……要是被櫻櫻發現了咱們倆的事情,你就再也別想見我的面兒了!」娟姐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警告我,而我也只能乖乖的認慫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娟姐。」我對著娟姐低頭認錯,為了顯示出我的真誠,我握住了娟姐的手。但沒等我好好受一番娟姐那雙柔荑的觸,她就發現了我的真實意圖,直接把手從我的手指間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死不改!」娟姐啐了我一口,但她並沒有真正生氣,出口的話比起責罵更像是在打情罵俏。我也繼續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趁著娟姐伸手打我的時候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娟姐象徵的掙扎了幾下,就放鬆了全身的力道。
「你啊……」娟姐看著我,眸子中出濃濃的情誼,「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我的小冤家……」我也心湧動,直接摟住了娟姐的,把娟姐羞赧的嚶嚀聲用嘴堵回了她的喉嚨裡。
娟姐起初還有些放不開,但隨著我的舌頭不斷深入到她的嘴裡,她也漸漸開始能夠用舌尖去回應我的熱情了。
娟姐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沐浴的香氣,她從來都不用香水之類的東西,但我卻對她身上這股子柔和中帶著生活氣息的味道格外著。我曾經對娟姐提過一次這件事,但第二天娟姐的身上卻出現了別的味道,讓我大意外。問了之後,才明白娟姐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更喜香水的味道,所以就在第二天特意在身上了香水。我還記得,娟姐在得知我的真正想法之後嗔怪中難掩喜悅的那句話:「你啊,就知道哄我這個老阿姨開心。」但這真的是我的真情實,我就是喜娟姐身上的這股不算是體香的香氣,我就是喜娟姐的溫柔,喜她的矜持,喜她的一切。
綿的深吻持續了一分鐘之後,娟姐有些支撐不住了,她拍打著我的背,示意我鬆開,但我依然不依不饒的繼續著她的香舌又索取了好一陣兒的甜美,才最終放過了她。
「哈,哈……」「呼,呼……你,是想憋死我啊?」我和娟姐都在大口息,但娟姐的樣子明顯比我要狼狽的多。她只能摟著我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我身上,她的身體變得很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驚人的熱度,更是癱軟的沒有了一絲力氣。
「你這個,壞蛋……」娟姐此時的埋怨傳到了我耳中卻是最好的表揚。我決定再接再厲,繼續把娟姐點名「表揚」的「壞」發揮到底,但當我再次捧起娟姐的臉的時候,她卻退縮了,急急忙忙的推開了我的臉。
「不來了,我不要了!」娟姐推開了我湊過去的嘴,但卻無法阻止我進一步與她緊貼在一起。
我們的額頭緊貼在一起,彼此的距離近到能夠數清楚對方的每一次呼。看著娟姐那雙因為情澎湃而變得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一吻印在了娟姐那粉黛一般的眉尾上。
「你什麼呢?」娟姐對我的舉動有些意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再次印上一吻,這一次我選擇吻在了娟姐的鼻尖上。
「唔……你。」娟姐還是有些不明白我要做什麼,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我的第三個吻也就落在了她蹙緊的眉頭上。
。
「小宇……」「怎麼了娟姐?」我聽出娟姐的語氣有些不對,停下了動作。
「你不要……捉我好不好?」我有些詫異,難道娟姐又誤會了?
「娟姐,我這怎麼是在捉你呢?我只是想對你表達出我的啊,這怎麼會是捉呢?」我解釋著自己的行為,但娟姐卻還是有些無法釋然的樣子,眉頭也依然蹙著。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把我當成玩具了?」我頓時哭笑不得,看來娟姐還是沒能理解我剛才那番示的真意。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就是為了挑起娟姐的情才做這些前戲的,實際上我下面的小兄弟早就急不可耐了。
我牽引著娟姐的手,放到了我下支起的帳篷上。而娟姐也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替我解開了帶,拉下了拉鍊,然後把我起的莖從內裡掏了出來。
但當我也準備去娟姐的衣服時,她卻把我的手拍開了。
「今天晚上不許你我的衣服。」「哎?怎麼這樣?」「我說過幫你,可沒說要用哪裡,用手做也算是做。」有那麼一瞬間,我居然覺得娟姐那一本正經的臉上出了一絲狡黠。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失落,娟姐咳嗽了一聲,用手拍了拍我依然起著的莖,道:「好了,我能幫你你就已經算是佔了便宜了。而且剛才你把我得那麼慘,這次就算……報復吧,嗯,不許再苦著一張臉啊。」我忍不住小聲嘀咕:「剛才你明明也很舒服的?」「你說什麼?」「沒啥……哎喲,娟姐你別掐我啊!」娟姐哼了一聲,鬆開了指甲,道:「你還敢頂嘴了啊。」「我沒有啊……」「還敢?」「不敢了不敢了,娟姐你快點兒幫我吧……」其實本來娟姐就沒有硬要懲罰我的意思,但我配合的討饒,也順勢給了她一個臺階下。見我老實之後,娟姐就蹲在了我面前。她把我的子到了腳踝上,內也一併拉了下去,然後再用雙手同時握住我的莖,開始輕柔的上下活動。
娟姐的手雖然看上去白皙無暇,但如果湊近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在指腹和手心有薄薄的一層老繭。這是娟姐早年一個人帶著櫻櫻闖生活時留下的痕跡,也是她努力的證明。
現在,這些娟姐曾經說過不想要的老繭卻在另外的用途上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隨著娟姐運動的動作,這些有些糙的老繭也在摩擦著我的包皮,給我帶來了另一重柔軟之外的刺體驗。
娟姐為我手的次數多了,也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很多之前她嗤之以鼻的「技巧」。比如說現在,她已經能很自然的用唾沫來潤滑了,而隨著這些潤滑劑的加入和娟姐動作的加快,浴室裡也逐漸開始出現了讓人面紅耳赤的靡之音。
娟姐一直盯著我起的頭看,我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上次在浴室裡她為我手的時候,我在最後沒能把持住,也沒有提前告知娟姐我要的信號,結果就是我出來的有一半都落在了娟姐的臉上和頭髮上。因為這個,娟姐事後對我發了好大的脾氣,也就此開始要求我必須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戴上套子。
這一次,因為我和娟姐都是臨時起意,自然沒有那份餘裕去準備好安全套。娟姐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一直注意著我的狀態,她甚至已經抓了條浴巾放在手邊,就等著一會兒接住我出來的。
不過今天,我還不想那麼快繳。我的心裡還有一些別的打算,所以我必須堅持到最後。
我在心底默唸著「即是空,空即是」,拼命地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我發現,只要我看到娟姐低著身子、專注於為我服務的樣子,我就會心,一直抑制著的衝動也有決堤的趨勢。
我只能抬起頭,把視線轉移到頭頂的天花板上。看不到娟姐的臉後我終於能夠控制住身體了,而一直都在等待我的娟姐也終於發現了異常。
「小宇,你今天怎麼……出不來啊。」我著氣,一直抑著的衝動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煮的螃蟹,全身都熱得通紅。
「娟姐,呼,我,也覺得奇怪,呼……」娟姐抬頭看著我,她那種不解中帶著懷疑的眼神差一點就讓我當場就範。不過我還是了過來,制住的心底的心虛,與娟姐對視。
娟姐看了我一會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說吧,你又想出什麼花樣了?」娟姐一副看透了我的底細的樣子,也讓我的心虛越來越嚴重。
我只能趕緊說出自己的要求,也不敢再玩什麼花樣:「那個……娟姐,你用嘴幫我做好不好?」「用什麼?」娟姐愣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我依然翹在半空中的莖,又抬頭看了一眼我的臉。
她的臉有點兒變了。
「小宇……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不是,娟姐,你聽我解釋啊!」我早就想到了娟姐在聽到我的要求後會表現出抗拒,但此刻她的反應之劇烈還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
「娟姐,我不是想做什麼壞事……我就是,額,你也知道的吧,就是這種,只是讓男人舒服的方法,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的。」娟姐只是看著我,一言不發。
「那啥,娟姐,你也希望早點兒結束的吧?你要是真的不願意直接用嘴,那我去拿套子也成……好娟姐,你就答應我吧。」娟姐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啊,就是嘴上說得好聽,到頭來還不是要我用嘴去含你的那髒東西。」我無言以對,嚴格來說娟姐的這番話還真的沒有病,這就是我冠冕堂皇的說辭的實質。
但我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委屈,我雖然是想要娟姐給我口,但並不代表我只是為了足自己的一己私。我只是想盡量拉近昨天那件事之後與娟姐疏遠的距離,讓娟姐明白我還是深著她的。
想到這裡,我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這時,娟姐已經挽起了袖子走到了淋浴頭下。她取下了淋浴頭,一邊試著水溫一邊對我說:「你把衣服了,過來我給你洗洗。你今天還沒洗澡吧?不洗可別想我用嘴去碰你那髒東西……呀,你幹什麼?」淋浴頭從娟姐的手裡跌落在地板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娟姐被我拉到了一邊,在我的蠻力作用下她不得不坐到了馬桶上。
「小宇你做什麼呀?誒,等下,你等……咿呀!」趁娟姐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直接跪在她面前,舉起了她的大腿。
「小宇……你要幹嘛?」娟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
娟姐在家的時候一向穿得比較隨意,今天更是因為天氣比較熱而換了一身她最喜的連衣裙,而這也就給了我得逞的機會,我一把娟姐的大腿抬起來,連衣裙的裙襬就直接滑落到了她口。
「娟姐,別害怕,我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安撫著娟姐的情緒,「你現在不要動,就看著我好不好?」娟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選擇了對我全盤的信任。
娟姐的信任讓我很動,我不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伸出食指勾住了娟姐內的。
「小宇,別……」娟姐伸出一隻手擋在自己的下阻止我繼續動作,但我只用了一隻手就輕而易舉的瓦解了娟姐的防線。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為什麼娟姐會突然擋在我面前。
娟姐穿在身上的內是深的,浴室裡的昏暗光線讓我看不清具體的情況,但手指放上去後的觸卻暴了一切。
我輕輕地按著內襠部中央那條明顯的凹陷,當我的指尖與布料摩擦而過的時候,一些滑溜溜的體從布料中透了出來,留在了我的指尖上。
我了手指,粘在我指尖上的體有些黏黏的,放到鼻子前更是傳來一股十分強烈的氣味。
而娟姐的聲音也在我做出聞的這個動作後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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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別有用心的晚安吻
「你,你聞什麼啊!」娟姐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她絕對已經忘記了她之前反覆強調的不能吵醒櫻櫻的事情。
我抬頭看向娟姐的臉,只見她現在正用雙手捂著通紅的臉頰,漉漉的眼睛幾乎要滴出水來,喉嚨裡發出如同撒嬌的小貓一般的嗚嗚聲。
「沒事的娟姐,」我安她,「不就是了嗎,這證明你也有覺了啊。其實我剛才一直內疚的,因為都是隻有我一個人在舒服,娟姐你一直在受累。現在知道你也覺得舒服,我就放心了。」「你,你……」娟姐瞪著我,那架勢似乎是要把我一口掉。她高聳的脯劇烈起伏著,接連說了好多個你字,卻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拼湊出來。
其實發現娟姐已經了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意外之喜,我真正要做的事情還沒有開始。
當我再次伸手去娟姐的內時,她已經不再抵抗了。娟姐一直捂著臉,似乎不願意看見我,更不願意看見自己現在的醜態。她這樣的反應倒讓我後面的行動方便了不少,老實說,一開始我覺得最難的一步就是這最後的一關,但現在娟姐捂住眼睛開始裝鴕鳥,我反而得以直接跳過了這最艱難的關卡。
娟姐的內終於被我了下來。
因為大腿被我抬在了半空中,娟姐只能保持著一個兩腿岔開的姿勢,這讓她已經沒有任何遮擋的私處得以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面前。我注視著娟姐的私處,昏黃的燈光下,兩片形狀如蝴蝶一般的已經展開了翅膀,因為沾染了而顯得亮晶晶的。而兩片之間淡粉的道口,更是隨著娟姐呼的節奏一開一合,顯得格外人。
眼前的秀可餐讓我的下身更加堅硬如鐵,但我並沒有馬上提上馬,去和娟姐結合成一體。畢竟,我今晚的目的並不只是足自己的私,更重要的是讓娟姐打開心扉,去接受她一直有些排斥的快。
於是乎,我低下了頭,靠近了娟姐的下體。
「小宇,你在幹什麼呢?我怎麼覺得你在往我肚子上吹氣,有點兒……」或許是我加快的呼刺到了娟姐,她鬆開了捂住臉的手,開始向我所在的位置窺探。
「小宇?」娟姐疑惑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我不再遲疑,伸出舌頭直接在娟姐最的核上。
「啊嗚!」娟姐的猛地蜷曲起來,她發出一聲驚叫,但又馬上用手捂住了嘴,沒讓聲音完全從喉嚨裡發出來。
「你幹什麼呢?小宇?」娟姐掙扎著,甚至還用手去推我的肩膀,但我的心意已決,舌頭和嘴並用,直接對娟姐最私密的花園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啊,呀!小宇,你,你在我的那裡?不行,幹勁……啊啊,趕緊起來,那裡好髒的,我今天還沒洗澡呢!啊,不要,不要……」娟姐的聲音因為我舌頭的動作而時斷時續,她不得不用一隻手一直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太過高亢的叫聲。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也沒有放棄阻攔我的行動,但隨著時間的逝,娟姐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軟,整個下半身都在無意識的顫抖,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也因此變得力道全無。
我繼續埋頭為娟姐服務,時而用舌頭鑽進她的道內攪動,時而用嘴去那兩片惹人憐的小,當我用牙齒輕輕咬住娟姐的蒂之時,娟姐爆發出了從開始到現在最大的一聲尖叫,即便是捂住了嘴巴,我都能夠聽到她那從身體最深處迸發出來的聲音。而在這聲尖叫後,娟姐整個人都癱軟在了馬桶上,從道口更是湧出了一大股溫熱的,把我的半張臉都打得淋淋的。
我放下娟姐的大腿,把她鬆軟發燙的身體摟進懷裡,受著她因為高的餘韻而發出的顫抖。
「娟姐,舒服嗎?」我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著,但娟姐本沒有回答我的力氣。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我覺到娟姐的呼逐漸變得平緩之時,我間的一塊皮也瞬間遭到了「毒手」。
「哎喲!哎喲喲喲喲……娟姐,你輕點兒,輕點兒……」娟姐毫不留情的一扭讓我幾乎原地蹦了起來,因為擔心我發出更大的聲音引起櫻櫻的注意,娟姐在扭了一下之後就鬆開了手。但即便是這一下,也足足轉了兩圈,足以看出娟姐此時的心中對我是有多麼的「痛恨」。
我委屈地看著娟姐,卻被她更加「無情」的一把推開。
「娟姐……」「別叫我!我不認識你!」「你剛才難道不舒服嗎……」「我,我……我不想跟你說話!」娟姐坐在馬桶上,抱著胳膊一眼都不想看我的樣子。但我也不是沒料到這個後果,繼續死爛打在娟姐的身邊。
「娟姐,以後咱們還這樣玩好不好?」「你給我閉嘴!你,你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啊?多髒啊!就算你真的,真的要用嘴……那也至少讓我洗個澡啊!」我摟住態度已經軟化起來的娟姐,在她耳邊道:「沒事,我不在乎的。娟姐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髒的地方,而且聞起來真的很香的,不信你自己聞聞?」「你給我一邊兒去!」娟姐用一指頭直接把我推了出去,她看著我,了兩口氣,語氣終於恢復了平的平靜道:「小宇,你能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啊?剛才我真的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為你要吃了我呢。」我喜笑顏開,道:「是啊,我是想吃了你啊,不信你默默看。」我拉起娟姐的手,但這次拉到一半娟姐就把手了回去。她現在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不僅如此,她還狠狠地瞪了我下那條晃晃悠悠的「大香腸」一眼,嘴裡咕噥著:「都是那壞東西!遲早我要找把剪刀,一剪子下去——」「嘶!」我倒了口涼氣,「娟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你可不能謀殺親夫啊!」「誰說你是我的……」娟姐的聲音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而我,也同時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因為「親夫」這兩個字眼,我和娟姐同時陷入了沉默,原本熱切的氣氛也迅速冷淡了下去。
。
比起我的消沉,反倒是娟姐先一步轉變了心態,她主動拉著我的手道:「小宇,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別這麼做了。」我先是不出聲,然後冷不防地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第一個給你這麼做的男人?」「我,唔……哎,小宇,你怎麼還在計較這個啊。」娟姐嘆了口氣,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見我又開始沉默,她只得牽著我的手,用低低的聲音道:「我說了,我這輩子只有過三個男人。小宇,你現在是我唯一的……男人,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但娟姐卻因此說出了這番話而變得更加消沉了。她緊緊地攥著我的手指,無聲地嘆著氣,似乎剛剛做了什麼錯事而追悔莫及。
「小宇,我們出去吧,都已經半夜了,再不出去櫻櫻該懷疑了。」娟姐拉著我的手,想要帶我一起走,但她卻發現我依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眉眼微垂,她就又看到了我下依然硬的物。
「娟姐,我,還沒出來呢。」我摟住娟姐的身體,用起的莖去蹭她的胳膊。娟姐一開始還想躲閃,但幾次之後她終於意識到只憑她自己是拗不過已經火中燒的我的,只得打消了逃走的念頭,正面面對我賁張的望。
我摟住娟姐的,想要把她的一條大腿給抬起來,但娟姐堅決阻止了我,急聲道:「今天不行,今天不行!已經太晚了,要是繼續做下去肯定會被櫻櫻發現的……小宇,你忍一忍好不好?大,大不了我明天再陪你一次。」但我的態度比娟姐更加堅決:「娟姐,我就是想出來。我現在憋得很難受,要是不出來我怕是今天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我半真半假的話讓娟姐有些無可奈何,最後,娟姐妥協了,她主動握住了我的物,低聲道:「那我幫你出來,你就去睡覺,好不好?」「好!」我立馬點頭答應下來。這個時候,我還以為娟姐同意了我和她做的請求,但當她蹲在了我身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態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娟姐握著我起的莖,輕聲道:「現在旁邊沒有那個,我不能和你直接做……所以,就先這樣湊合一下吧。」話音剛落,娟姐就輕啟朱,含住了我的莖。
我覺到莖的頂端進入了一片柔軟、滑與溫熱之中,而且還在被繼續沒。這種覺與入娟姐的身體時截然不同,老實說,因為和娟姐的第一次太過緊張,後面之後又都是戴著安全套做的,我已經快要遺忘這種與直接零距離的摩擦、緊貼的覺了。而且,此時包裹住我的軟玉溫香明顯要更加靈活,雖然比不上那裡幽深狹窄、環環相扣,但卻勝在沒有一層惱人的橡膠礙事,每一分每一秒的接觸都能讓我覺到那溫暖的體溫與柔軟。
「啊,娟姐,好舒服……」我不由得發出了叫聲,雙手下意識地放在了娟姐的頭上,想要更加深入那份柔軟和熱之中。娟姐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手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逐漸放棄了矜持,開始前後活動頭部讓我的莖在她的口腔裡來回運動,不時還用舌頭輕一下我的頭,讓我從腳尖到頭髮絲都發出極度舒的顫抖。
「娟姐,我要了,我馬上就要了……」這一次,我沒忘記之前娟姐的叮囑,在快要堅持不住之前就出聲提醒了娟姐。但娟姐卻沒有馬上鬆開嘴,她好像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一般,依舊在著我的莖,讓我本就搖搖墜的關頓時一瀉千里。
「娟姐!娟姐!」我呼喚著娟姐的名字,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摟住她的頭。娟姐似乎這才注意到我要做什麼,她想身離開,卻被我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攔住了退路,只得繼續含著我的莖,直到……「啊!啊!啊!」我梗著脖子發出短促的喊聲,下身開始有節奏的顫抖。一股又一股積蓄已久的從我的莖中而出,卻一滴都沒有灑出來,全部被娟姐含進了嘴裡。
後的我腦子一片空白,而娟姐也趁機推開了我,轉身便對著一旁的馬桶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我看著娟姐咳出眼淚的樣子有些心疼,也湊到她的身邊,替她拍著背。娟姐沒有拒絕我的好意,但在她稍微平靜下來抬起頭的時候還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一次我學乖了,在娟姐開口之前就搶先道:「娟姐對不起,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經在之前說出來了,但你沒鬆開……」娟姐眉一挑,道:「啊?情你按住我的頭不讓我走還要怪在我的頭上了?」「額……」我頓時無言以對,老實說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只知道本能地去追求更加舒服的覺。
「對不起啊,娟姐,是我錯了。」看著我真誠道歉的樣子,娟姐也沒能繼續強硬下去。實際上我和娟姐之間的「爭吵」經常以這種結果收場,娟姐對我總是生不起氣來,而我也總會在最後的關頭主動認錯,也讓娟姐越來越拿我沒有辦法。
「好了,這次就算了,不過下次……不對,沒有下次了!就這一次!」娟姐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她走到洗手池前,擰開了水龍頭準備漱口。
。
我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她把嘴裡剩餘的都吐在水池裡,這時,娟姐突然把一個裝了水的杯子進了我的手裡。
「啊?這是要……」「你也給我來漱口!快,跟著我學,仔仔細細地漱一遍!」我端著杯子有些為難,道:「娟姐,我都說了我不在乎的……」「是嗎?那好,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用嘴碰我了,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不要!我漱,我這就漱!」娟姐的威脅讓我不敢怠慢,趕忙端起輩子含了一大口水,還沒吐出來,就見娟姐又遞給了我一支牙刷。
「給,順便把牙也刷了!你晚上不經常刷牙的吧?這次就趁這個機會讓你把壞病統統都給改了!」我只能苦著一張臉繼續接過牙刷開始刷牙,但在我對著鏡子揮動牙刷的時候,一旁的娟姐卻突然說了一句:「下次記得洗乾淨點兒,有點兒鹹……」我停下動作,含著泡沫模糊不清地問:「娟姐你剛才說了什麼?」「沒啥,什麼都沒有!你趕緊刷你的牙吧,我也要刷牙了。」娟姐拿起自己的牙刷進嘴裡,但她這番動作明顯是在遮掩什麼,我看得分明。
雖然像這樣被娟姐揪著一頓教訓是有些丟面子,不過……看著鏡子裡和我並肩站在一起,一同舉著牙刷刷牙的娟姐,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幸福。
我和娟姐,此時想不想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婦呢?
不,我和娟姐之間早就沒有那種陌生了。我們對彼此都太悉了,這些年來的朝夕相處讓我們早就成為了一家人,真要說的話那也是老夫老才對吧?
看著鏡子裡專注於刷牙的娟姐,我含著牙刷,在心中甜的笑了。
此時的我,完全不知道——就在明天,一場突如其來卻又是我避無可避的劫難正等著我和娟姐兩個人。
我的心裡還只有幸福的覺,這種幸福讓我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不愉快,忘記了那個讓我徹夜難眠的電話。
所以,我才會變得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刷完牙之後,我和娟姐一前一後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櫻櫻的房間裡還亮著燈,她似乎一直都沒有從房間裡出來,娟姐悄悄推開了櫻櫻的房門,我也跟在她後面偷看,只見櫻櫻戴著耳機,正捧著我之前借給她的ipad看得全神貫注,絲毫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房門已經開了一條還擠了兩雙窺視的眼睛。
「這麼晚了還不睡,都怪你!」娟姐先是重新掩上了門,然後馬上回身打了我一下。
「這怎麼能怪我呢?」我肚子的委屈。
「怎麼不怪你?我一開始就說了不要把那個什麼平板電腦給她,結果你就是不聽。現在你看,她完全沉進去,連睡覺都忘記了!」「娟姐,話也不是這麼說得啊。我一開始借給她也是為了她的學習著想,而且平板不只能用來娛樂,更能拿來學習啊!」我努力地辯解著,但卻並沒能讓娟姐領情。她衝著櫻櫻房門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你覺得她現在是像在學習嗎?」「額……」我啞口無言,只得道,「等明天我就從她手裡拿回來,不給她用了。」「哼,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忘了啊。」娟姐終於意了一點兒,她看了我一眼,擺了擺手說:「你也趕緊去睡吧,今天都折騰了這麼久了你也該知足了吧?我要去找櫻櫻了,這死丫頭……」「額,娟姐,等等!」出於對妹妹的疼,我下意識地拉住了娟姐的手。
「怎麼了,你還想做什麼?先說好,我可不會再答應你那些七八糟的要求了!」看著眉都立了起來的娟姐,我先是摟住她的,然後貼在她的耳邊柔聲道:「娟姐,你還忘記了一件事。」「什麼?」「睡覺前的吻呢?咱們……哎喲,彆扭彆扭!」娟姐鬆開手指,瞪著我惡狠狠地道:「你少糊我!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這種麻的事情了?」「那,那就從今天開始不行嗎?」我假裝委屈地說著,雖然我知道以我的演技肯定騙不過娟姐的眼睛,但娟姐還是被我說動了。她看著我,目光逐漸軟化了起來。
「睡前吻……你是小孩嗎你,都多大了,不害臊……」我摟住拒還的娟姐,開口道:「我就是想多和你在一起。中午和晚上的時候因為櫻櫻在家裡咱們只能藏著掖著,跟做賊一樣親熱,晚上睡覺前難道就不能放開了嗎?就一會兒而已。」娟姐終究還是被我說動了,她抬眸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又有些期待的樣子,最後吐氣如蘭的小聲說了一句:「那就一會兒,就一會兒啊……」得到了娟姐的同意,我立即摟住了她的脖子,將自己的嘴與她的紅緊密相貼在一起。
「唔,嗯……」娟姐從鼻子裡擠出苦悶的聲音,她還有些沒準備好,但片刻後她就進入了節奏。比起在浴室裡的深吻,這次娟姐顯得要主動許多,她甚至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嘴裡,不過當我準備擒住她的香舌享用時,她卻又逃開了。最後,她還是被我攻破了防線,軟軟地靠在我的懷裡被我「殺」的丟盔棄甲、一塌糊塗。
因為是睡前的吻,我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飢渴。在娟姐的氣息用完之前,我就主動身而退。看著懷中娟姐離的眼神與求不的表情,我差一點兒就把持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完了嗎……」「嗯,完了。」娟姐的聲音很離,但也只是離了一小會兒,片刻後她就恢復了鎮定,甚至可以說是故作鎮定的推開我的身體。
「既然都完了,那你就趕緊回房間吧。」「嗯。」我點了點頭,深情地看著娟姐。娟姐也用同樣的目光回望著我,但她的意志遠比我要堅定,只看了一眼,她就轉過了身。
啊……我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
「娟姐!」我喊住了已經把手伸向門把手的娟姐。
「嗯?怎麼了?」娟姐回過身不解的看著我。
「那個,額,就是……好像,是有點兒鹹,我下次會注意的。」娟姐愣了足足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看著我,眉和眼角都瞬間挑了起來,一併而來的還有瞬間爬她整張臉甚至連脖子都覆蓋進去的紅暈。
「你——」看著張牙舞爪直奔我而來的娟姐,我卻只能強忍住心中的畏懼站在原地,放棄了逃跑,甘願成為娟姐的沙包袋。
「哎喲哦哦哦哦哦哦哦……」我發出一聲慘叫,這一次我沒有再刻意制聲音,而隨著我的慘叫聲,我聽到不遠的房門後傳來了一陣手忙腳、翻箱倒櫃般的響動。
啊,我親的櫻櫻,我親的妹妹。
哥哥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序轉變
我,高宇的一生之中,有三個女人在我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
第一個是我的生母,生我養我的母親。雖然在我年幼的時候她便永遠的離開了我,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音容,與那銘記一生的恩情;第二個是沉娟,我的娟姐,曾經是我繼母的女人,我的初戀,我一生中最的人。我曾經以為會永遠的失去她,而現在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她、呵護她;第三個沉櫻櫻,我最的妹妹,最我的妹妹。我看著她從黃丫頭變成窈窕少女,我親手奪走了她的純潔,她為我付出最多,也被我傷害最多。曾經我把她當做娟姐的替代品,但現在我終於明白,她就是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情人,我的妹妹情人,我同樣會為她付出我的餘生。
我無比的確信,她們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
至今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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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後,終於和娟姐重歸於好的我還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疑問。
我從背後環抱住娟姐,受著她因為方才的情而從身體內部發出的顫抖,沉浸在她秀髮間散發的人氣息之中。
「娟姐。」
「嗯……」
娟姐的聲音懶洋洋的,她的氣息還有些紊,高的餘韻還沒有從她的身體裡散去。
「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去賓館開房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是一個困擾了我多年的疑問,也讓當年還不成的我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娟姐並非只屬於我一個人。
至少在那時,我還不能名正言順的獨佔娟姐。
娟姐的呼漸漸平靜下來,她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但卻翻了個身變成面對著我的姿勢。
「娟姐……」
我喚著她的名字,但娟姐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幾年前的我曾經十分牴觸這種過於溫柔的肢體接觸。
這並不是因為我討厭娟姐碰我,恰恰相反,我無時無刻不想與娟姐親密相伴。
但這種被單方面撫摸的親密,總讓我覺自己在娟姐面前還是一個孩子,一個被她看作兒子的、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關係關係停留在這個層面,我的是娟姐,是娟姐這個人,而不是她身上稀薄的、逐漸被我澹忘的母親的影子。
我的生母只有一人,娟姐是給了我母親一般的關懷,但她從一開始在我眼中就是一個異,一個成的、美麗的、落落大方的、充了女魅力的女人。
但現在……過去了那麼多年,發生過那麼多事以後,我已經能用平常心去看待這一切了。
我知道娟姐此時的想法。
實際上,與一直擔憂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化而惴惴不安的我不同,娟姐的心意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她一直都是那麼我,她對我的容忍與縱容幾乎到了連我自己都覺在被溺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我始終無法確定自己在娟姐心目中的位置。
娟姐,是我的女人,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們之間缺少的只有那點兒我和她都不看重的名分。
但在娟姐眼中,她真的把我當成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嗎?不安攥住了我的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內心中的不安一般,娟姐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溫柔的聲線直接滲進我的身體,滲進我的心扉。
「小宇,你怎麼還在在意這件事呢。」
娟姐只用了一句話就點出了我心中一直以來的耿耿於懷。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都不願意告訴我……」
「是嗎?可我記得你這是第一次問我吧,那天晚上回來以後,你就一直都躲著我,不願意跟我說話的。」
「我……」
我一時語。
在我的回憶中,關於那天晚上不而散的後續卻完全是另一種局面。
我明明是覺到了娟姐對我驟然冷澹下去的態度才主動遠離了娟姐的啊!娟姐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繼續道:「而且……那天晚上的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吧?」
我的確知道,但我自己猜出結果跟娟姐親口告訴我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桉對我來說完全不重要,畢竟我早就猜到了,那種時間、那種情況下會給娟姐打來電話的也不會有別人。
但我就是想聽娟姐說出來,聽她親口道出困擾了我多年的心結。
「娟姐,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那件事,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
娟姐打斷了我,她伸出手,把我摟進她柔軟的懷抱中。
這一刻,我並沒有抗拒自己被當做孩子對待。
我沉醉在娟姐前的柔軟之中,我需要那些好聞的氣息——只屬於娟姐的氣息來安我動不已的心。
「說真的,小宇……在那天晚上以前,在接到那個電話以前,我都是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跟你在一起的。」
我抖動了一下肩膀,但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聽娟姐說下去。
娟姐繼續開口道:「那個時候的我啊,傻傻的以為咱們之間的關係只會是一時的。我畢竟是個大你這麼多歲的老女人,你可能一時半會兒會對我的身體著,但很快你就會離開我,去找一個更年輕也更適合你的女孩。而我,也會把這一切都當作只屬於咱們兩個人的秘密,一直藏著,藏到我老死的那一天……」
「但是那個電話,那個電話讓我徹底明白了——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像我想的這麼一廂情願的。我,和你,還有……你爸爸,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這個家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以前的那個樣子了。」
「而我,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轉變的吧……」
我沉默著,只是拼命嗅著娟姐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氣。
此時此刻,只有這股悉的味道才能讓我到那麼一絲心安。
而就在我們二人親密相擁、相對無言的時候……一隻手,一隻額外的手突然從我的背後伸了出來。
這隻手直接鑽進了我和娟姐緊摟在一起的身體中間,把我嚇了一跳,娟姐更是渾身一顫差點兒跳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摟著她的背,她估計就要從上掉下去了。
是的,我和娟姐的上,此時還躺著第三個人。
隨著我的背後傳來另一種軟彈滑膩的觸,反應過來的我放鬆了繃緊的身體,但娟姐卻更加緊張了。
「櫻,櫻櫻?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娟姐看著從我的肩膀上探出頭來的櫻櫻,已經驚訝的說不利落話了。
「我早就醒了。媽,哥,你們把搖得這麼晃,真以為我是睡死了的豬啊?」
櫻櫻說著,放在後面的手悄悄掐了我一下,以此發她心中一直被冷落的不。
「啊,這是,我……」
娟姐的臉瞬間變成了大紅布。
她本不敢去看櫻櫻的眼睛,瞬間,我和娟姐的立場對換,變成了娟姐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埋進我的口裡以逃避眼下這種她仍舊無法坦然面對的窘境。
而與娟姐的窘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櫻櫻的態度顯得極為豁達,她甚至直接開口道:「沒事的,媽。我又不是在怪你,而且就算要怪也是怪我哥,誰讓他用那麼大力氣的,把我的都搖出來了……」
我這才覺到自己的背後似乎有些的覺,一絲絲溫熱的體正從櫻櫻緊貼著我的部位分泌出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但我卻心知肚明……櫻櫻在說謊!她從貼到我背後開始就在搞小動作,用手掐我憤這些就不提了,她甚至在用自己鼓的尖磨蹭我的背,那些溫熱的水就是在她這種主動的行為之後才溢出來的。
不過我也無法說什麼,櫻櫻漲的問題比娟姐要嚴重的多。
初為人母的她還有些不適應母親這個角,一開始甚至每天晚上都會被漲的痠痛驚醒,然後就吵吵嚷嚷讓我「幫」她。
那段時間我甚至有些愧疚,因為櫻櫻的水每天都有大半進了我的肚子,這樣會不會讓我的兩個寶貝閨女餓肚子啊?我深糾結。
最近隨著兩個孩子的食量增大,櫻櫻的情況好了不少,但晚上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還是會打著「緩解漲」的名頭讓我來給她「幫忙」。
不過娟姐可不知道這些細節,或許是櫻櫻關於水的話題提醒了她,她一邊掀開被子一邊道:「那,那個……我去看看孩子們!她們倆該醒了,我去……」
但櫻櫻卻搶在她前頭制止了她。
「媽,不用了,可可和睡覺前我都餵過了,還沒到這倆小丫頭鬧人的時候呢。」
「啊,這樣啊……」
娟姐有些下不來臺,她看出櫻櫻沒有輕易放過她的意思,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局面,只能再次縮回了我懷裡當鴕鳥逃避現實。
而櫻櫻,也終於說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媽,哥,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覺到懷裡的娟姐顫抖了一下,而我自己的心也因為櫻櫻的這句話而提到了嗓子眼。
或許是覺到了我們二人的緊張,櫻櫻換上了一副調侃的口吻道:「沒想到你們那麼早就在一起了啊,還晚上去外面約會?好漫啊,你們都去哪兒了?在外面過夜了?」
「別說了,櫻櫻。」
我忍不住苦笑著打斷了她,「你饒了我們吧,咱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娟姐此時已經完全不敢把頭抬起來了,她的耳廓上都染上了一層鮮的紅,身體還在一陣一陣地打著顫兒。
而且……我這句話不只是對櫻櫻,也是對趴在我懷裡的娟姐說的。
娟姐可不只是在害臊,她把頭埋在我懷裡的同時還在用指甲狠狠地招呼我口上的軟。
從生氣時的表現來看,這二位不愧是親母女,一個掐我的前一個揪我的後,母女聯手怕是一塊兒好都不會給我留了。
「哼哼,好啊,那換什麼啊?」
櫻櫻雖然嘴上還是氣哼哼的,但口是心非的她卻第一個鬆開了手,還在輕輕撫摸著我那塊被她揪過的皮以示安撫。
我趕忙做出表示:「就換你想說的吧,櫻櫻你來定。」
「那好啊,哥,你就跟我講講當年你是怎麼喜上我媽的吧。」
「這個好啊……」
老實說這個話題對我來說倒是沒什麼難度,櫻櫻畢竟不是外人,我跟娟姐最開始認識的那段故事雖然是有點兒難以啟齒,但講給櫻櫻聽我是沒什麼心理障礙的。
不過,我沒有心理障礙,可不等於另一個當事人沒有。
娟姐突然狠狠地掐住了我的,甚至還用上了指甲,要知道她剛才最害臊的時候都沒捨得用指甲來掐我的啊!我立馬閉上了嘴巴,而我背後的櫻櫻雖然看不見娟姐的小動作,卻也立即通過我的反應察覺了什麼。
她憋了憋嘴,道:「不願意說就算了。」
「不是,櫻櫻,我……」
娟姐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疼得我忍不住一咧嘴,未出口的話第二次被打斷在喉嚨裡。
看來娟姐是真的不想讓櫻櫻知道這些往事……我只好保持沉默,而讓我意外的是,櫻櫻也沒有繼續說話,她的手雖然還放在我的口上,卻沒有了之前的小動作。
「那個,櫻櫻?」
我輕聲喚著,娟姐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從我的懷裡抬起頭來。
櫻櫻沒有回應我,但卻鬆開了抱著我的手,身體也不再緊貼在我的背後。
「櫻櫻,你怎麼了……」
娟姐也出聲問著,語氣裡充了擔心。
但櫻櫻只用了一個字就打斷了娟姐的話。
「媽,」櫻櫻刻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我哥,還有高叔叔……你們三個人的關係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改變的,那我呢?」
櫻櫻又頓了一下,聲音的音調變得低沉:「我就不算是這個家的一員了嗎?你們都當我不存在嗎?」
「不是的,櫻櫻,你聽我說……」
「櫻櫻,不是這樣的!你聽媽解釋……」
我跟娟姐同時開口想要澄清,娟姐更是忘記了自己的窘境,坐起身子想要和櫻櫻面對面。
但櫻櫻下面一句話卻讓我和娟姐都愣在了那兒。
「騙你們的……」
「啊?」
「哎?」
櫻櫻突然從我的身上翻了國區,擠到了我和娟姐中間。
「媽,哥……你們倆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娟姐看著櫻櫻,而我則從櫻櫻的背後注視著娟姐。
一時間,我們都找不到什麼可以解釋的話語。
「其實,我一開始是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我只知道媽你經常在晚上起,哥哥也是……我一開始本沒想到,也沒敢想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櫻櫻躺在我和娟姐的中間說著,眼睛卻沒有看向我們二人中的任一方,而是平視著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但是,那天晚上,你們都不知道吧?我跟在你們身後出了家門。」
「啊?」
娟姐的音調驟然控制不住地拔高,我也一時目瞪口呆。
櫻櫻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繼續道:「你們果然沒看到我。我跟在你們後面,跟了好久好久,我看見你們摟在了一起,還看著你們進了那家賓館。」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那家賓館是幹什麼的呢,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一個同學……哦,當然沒有說是你們,我只是說我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半夜的時候進了那家賓館,然後,她就告訴了我好多我不知道也從沒想過的事情。」
我倒了一口涼氣。
「你那個同學,是不是,那個剃了個跟男孩一樣的短髮,名字叫……叫什麼軍來著的那個?」
「對,就是她。還有人家叫儷君,姓鄧。鄧儷君這麼好記的名字哥你都記不住啊?」
「我是記不住她的名字,可我記得她那個人!哪次你不學好不是她帶壞的啊……」
櫻櫻頓時不樂意了,回頭瞪了我一眼,就連娟姐都向我投來了責備的目光。
這母女二人的眼神中都透著一個意思——你以為怪誰?我就算再笨也知道這種時候該做什麼了。
「好好,怪我,怪我……」
我覺得自己像是隻被戳破了的氣球,但櫻櫻顯然還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不如說我主動提起她那位朋友的名字反倒讓她更加打開了話匣子:「哥你知道不知道,我說我有男朋友那次也是她給我出的主意,她說如果我不給你點兒危機,你就一輩子都不會邁過那條線。」
我頓時無語凝噎。
從結果上來說,櫻櫻那位損友的確一針見血地切中了我的要害。
「還有啊,媽……」
櫻櫻轉向了娟姐,「其實那天晚上,我只認出了你,沒有認出來我哥。」
「誒?」
娟姐愣住了。
「我哥那天晚上說他要趁你出去的時候跑去玩,我還真信了……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是覺得媽你的行為不正常才想要看看你到底去做什麼了的。」
我看不到娟姐的表情,但可想而知,她現在的心裡一定很不是滋味。
這些話畢竟是從櫻櫻——從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嘴裡說出來的……於是,我越過了櫻櫻的身體,伸手拍了拍娟姐的肩膀,權當做安。
櫻櫻瞥了我一眼,但卻沒有什麼表示,她也默許了我對娟姐的安。
然後她繼續道:「媽,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想有個爸爸,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是真的把高叔叔當成了爸爸,把哥當成親哥哥看待的。」
「那個時候,在我誤以為你在跟別的男人約會的時候,我心裡真的好。我不想怪你,但我真的害怕這個家會散掉,害怕跟好不容易有的哥哥和爸爸分開……那些天,我晚上一直都睡不著,我好幾次睜著眼睛到天明,每天白天晚上想得都是怎麼讓咱們的家能繼續維持下去……」
「然後,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就算媽你跟高叔叔分開了,只要我還跟哥在一起……只要我們成了一家人就沒關係了吧?」
「櫻櫻,你……」
我愣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從櫻櫻的嘴裡聽她親口說出我們之間關係開始的源。
這也是她一開始接近我的理由嗎?我的心中有些苦澀,但也有一小塊地方到了些許的輕鬆與釋然。
對於和櫻櫻的關係,我其實一直是有心結的。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在被娟姐冷落之後,在內心最空虛的時候出於尋找「替代品」
的目的才接受了櫻櫻,而這件事我一直都不敢告訴她,和娟姐一樣,我本來也是打算把這件事當成一輩子的秘密帶進墳墓的。
但現在,櫻櫻主動說出了這一切的起源。
雖然這並不代表我那種尋找「替代品」
的想法是錯的,但卻至少讓我心中的罪惡減輕了一分。
「所以啊,」
櫻櫻轉了轉身,變成平躺,左右胳膊分別摟住躺在她左邊的娟姐和躺在右邊的我,「那天晚上不只是對哥和媽你們兩個人,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轉變的子。」
「我們的家,我們四個人的家,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改變的……」
櫻櫻說的沒錯。
那一天,那個夜晚,成為了一切轉變的開始。
第03章多餘的人
變故是突然降臨的。
這是一天傍晚,我結束了與高中舊友們一天的吃喝玩樂,回到了家裡。
那時候我已經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而出來參加聚會的也基本都是和我一樣已經確定被某所大學錄取或者至少確定了去向的人。在場的人雖然都是同班同學,但也大多已經時隔一個月沒有見過面,一番稱不少敘舊的熱鬧之後,話題很自然的就來到了「未來的大學生活」上面。
那個時候我身邊坐著的都是些高中三年也單身了三年的傢伙,幾瓶啤酒下去,這群單身狗就很自然的提起了單這個話題,而如何在未來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中單也自然而然的被人熱議。
「宇哥,你是怎麼想的啊?」我因為初中耽擱了一年的原因,年齡比在場的其他人都要大上不少。在這群剛18、19歲的小孩眼中,我這個已經20歲的「成年人」自然要顯得經驗豐富也更有權威。
當然,我是不會對他們說出和娟姐之間的關係的。即便如此,我在男女關係這個話題上所表現出的從容也足以讓這群準大學生們欽佩不已。
「你們聊你們的啊,突然扯上我幹什麼?」當時的我真心覺得他們的話題與自己無關。一方面,我已經有娟姐了。自覺已不是單身人士的我自然要和這群空有憧憬卻毫無經驗的處男們劃清界限。另一方面,也當時是真的沒有想過將來的大學生活要怎麼過這個話題。在我看來,考上大學就是為了足娟姐對我的期望,而大學給我帶來的好處也僅僅是比高中更加充裕的課餘時間可以讓我有更多機會與娟姐在一起……僅此而已。
「宇哥,你就沒想過上了大學找個女朋友之類的嗎?」沒等我自己開口,旁邊就有人替我做出了反駁。
「你瞎說什麼呢?宇哥不早就有女朋友了,和咱們又不一樣……」「哦,我給忘了。對不起啊,宇哥,我沒別的意思。」對於他們的對話,我只是笑而不語。不過在聽他們天馬行空的遐想大學生活的時候,我也在氣氛的染下不由自主地構思了一番自己的未來生活。
到大學以後,每天的時間就會變得很多了吧?聽說大學裡去不去上課都是很自由的,只要考試能過一節課不聽都成。那樣的話,我就能配合好娟姐的時間,來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月旅行了吧?
和娟姐的「月」旅行是我一直以來的計劃,也是我當時最大的願望。
之前礙於現實情況,我和娟姐兩個人之間的約會也好、溫存也好都只能在夜深人靜或者清早太剛升起來的時候進行。我倒不是對這種每天固定在早晚的親近有什麼不,但時間久了,我還是會想換點兒別的花樣,至少是讓娟姐能體驗到更多的經歷和驚喜。
一開始,我的計劃是帶娟姐去開房,在一個完全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私密空間中度過二人時間,我還專門起了個名字叫「賓館約會」。但是礙於時間的原因,這種「賓館約會」也只能在晚上進行,而第一次「賓館約會」的虎頭蛇尾也讓我和娟姐都對這種依然見不得人的約會方式產生了芥蒂。
說到底,我還是想要堂堂正正的和娟姐一起走在大街上,秀出只屬於我們的恩恩。我相信娟姐的心中也是有著同樣的嚮往的,只不過她的顧慮還是太多,在半夜三更的時候跟我一起去開房就已經是娟姐能接受的上限。
娟姐一直都擔心有人會看到我和她在一起,進而識破我們之間的特殊關係,最終破壞掉她最珍重的家庭。我雖然心中對這件事不以為然,但真要說我不在乎……那也必然是謊言。那天晚上的那個電話,讓我意識到娟姐並沒有完全的屬於我,儘管我已經從娟姐那裡得到了自己是她現在唯一的男人的確定,但「現在」這個限定詞,還是讓我心存芥蒂。
我想要在娟姐的心中佔據更多的位置,想要完全的、全部的讓娟姐只屬於我一個人。為此,我需要創造出一個特殊的環境,創造出一次能讓娟姐打消掉內心的全部顧慮、敞開全部的身心接受我的契機。
而我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一次旅行,一次特殊的「月」旅行。
既然娟姐害怕被人看到被識破我們的關係,那我就帶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一個我們能光明正大的在太下相擁的異地他鄉。
既然娟姐總是以家庭為藉口拒絕我的邀約,那我就讓她離開家庭,拋掉所有的煩惱與身的瑣事,只留下最輕鬆的心境與最愉快的心情。
這就是我的計劃,這就是我的決心。
我要用這一場娟姐還從未體驗過的「月」旅行,在她的心中刻上屬於我的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
就這樣,打定主意的我提前告別了那群意猶未盡的「小孩」提前回到家中。我要儘早告訴娟姐這個高興的消息,我要讓她提前為這場特別的「月」充期待。
然而,當我興高采烈地打開了家裡的大門,正準備呼喚娟姐的名字的時候……一個異樣的存在,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雙,皮鞋。一雙男士的,鞋碼和我相近在43碼左右、深棕、已經略顯磨損老舊的皮鞋。
第一眼,我就確定了這雙皮鞋是不屬於這個家的「外來品」。因為家裡的三人中,娟姐和櫻櫻肯定不會穿這種男士的大碼皮鞋,而我自己又從來都沒有買過這種造型古板、穿起來也一定不如球鞋舒服的大頭皮鞋。
那這雙鞋會是誰的呢?
我正在疑惑,卻突然又聽到了從客廳的方向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是一個男聲,雖然一開始給我的覺很陌生,但卻漸漸地讓我有了一種奇怪的悉。
我突然得出了答案,一個我一開始就理應口而出的答案。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身上繫著圍裙的娟姐出現在了玄關的盡頭。
「啊,小宇回來了啊。」娟姐和往常一樣招呼著我,她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而親切,似乎並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在她的身邊發生。
但我的表情,卻無法抑制的變得越發怪異。
娟姐則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小宇……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點兒把鞋換了,進來啊。」我依然沒有動作,我甚至無法把自己的視線從那雙男士皮鞋上挪開。
娟姐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然後提高了嗓音道:「呀,我差點兒忘記告訴你了。小宇,你爸回來了。老高!小宇從外面回來了!」娟姐的最後兩句話是拔高了調門衝著身後喊出來的,但她在回頭之前卻對我搖了搖頭,甚至出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那個讓我陌生又悉的男中音再次從客廳的方向飄了過來:「回來了就回來了唄,喊什麼,又不是外人……高宇!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點兒進來!」男中音最後的喝令讓我渾身一顫,記憶的深處某些被我埋藏起來的東西如同打開了閘門一般不受控制的傾瀉出來。
那是在我的生母剛剛去世之後,這個家裡只剩下了兩個男人的一段時光。
「高宇!不許哭!給我安靜點兒!」。
「高宇!你怎麼又逃課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這個混賬東西!」「高宇!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你就自己自生自滅吧!」這是我曾經最悉的聲音,也是我曾經最悉的語氣。那段被我埋藏起來的回憶中,我每天都是被這些命令與責備的話語包圍著,渾渾噩噩地度過一個又一個夜。
直到……直到有一天,一個天使一般,不,一個女神一般的人物降臨到我的世界。她用她獨有的溫柔與和善抹去了我心頭的霾,打開了我封閉多時的心扉,給我帶來夢中也不敢奢求的生活,讓我重新擁有了家庭,擁有了能夠心心相印的親人。
娟姐看著愣在原地的我,她有些著急,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一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想和往常一樣與她十指相扣。但娟姐卻異常堅決地掙了我的手,我抿緊嘴,衝我一個勁兒地搖頭,眼神中是顧慮……與愧疚。
娟姐拒絕了我,她迫不得已的拒絕了我。在我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中構築和娟姐兩個人的未來的時候,現實,給了我一記最痛、最無情的重拳。
我看著娟姐,突然想起了一個被我忽略了五年之久的事實。
娟姐,我的女神,我的人……她能降臨到我的身邊、改變我的生活並不是毫無代價的。從一開始,她就付出了在我眼中最沉重的代價,被套上了最堅固的枷鎖。
而這個枷鎖就是……「喂,你們兩個站在門口乾什麼呢?」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男中音直接從客廳走了過來,站到了娟姐的身後。
那張與我頗為相似的臉上刻著深邃的皺紋,他看了我一眼,眉間的皺紋顯得更深了,開口道:「高宇,你今天跑哪兒去了?」我沉默著沒有回答,倒是娟姐在一旁替我開了口:「啊,他去和同學一起聚會了。」「同學聚會?」男中音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眼,臉上突然出不懈的表情,「什麼同學聚會……說到底不還是一群娃娃湊在一起拿著自家大人的錢瞎搞瞎鬧。還聚會,哼!」娟姐在一旁似乎想要分辨什麼,但男中音卻已經轉過了身邁著虛浮的步子離開。他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衝著門口的方向喊道:「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趕緊給我進來!」我知道,這句話是對我喊出來的。
但我卻毫無覺,我甚至連挪動一手指的想法都沒有。為了避免身體在條件反的作用下自動執行那個人的命令,我強迫自己進入瞭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狀態,強迫自己像顆樹一樣扎在玄關外的門口。
但另一邊,留在玄關的娟姐臉上出的焦急表情卻讓我異常心疼。她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只得先返身追上男中音的腳步,嘴裡還在說著:「老高,你少說兩句吧,孩子才剛回來……他現在通知書都拿到了,和同學一起玩一玩又有什麼關係嘛。」娟姐話音未落,那個男中音就驟然拔高成了男高音,他變了調的嗓音在整個房子的天花板下滾動著:「那又怎麼了?考上了又怎麼了?還不是要花我的錢!那都是我掙的錢,是我的錢!我願意給他就給他,不願意他就要給我滾蛋!」我聽見娟姐焦急的聲音夾雜在這些刺耳的嚷嚷聲中,娟姐已經很努力了,但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阻止這個魔咒一般的嗓音。
最後,我聽見了一聲門響,刺耳的嚷嚷聲終於消失了,而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娟姐再次回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面前彎扶膝、因為跑得太急而有些氣吁吁的娟姐,搶在她的前面開口道:「他怎麼來了?」娟姐終於平復住呼,她看著我,語氣中帶著無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要回來,他回來前也沒有通知我,聽鄰居說有人在咱家門口砸門、發脾氣,我才急急忙忙從公司趕了回來。」娟姐說完,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奇怪的眼神,她又趕緊補了一句:「啊,他的鑰匙丟了,也不知道家裡沒有人,所以才……」我打斷了娟姐的話,用冰冷的語氣再次問道:「他為什麼要回來?」「這個……」娟姐的臉上出為難的表情,「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前幾天還聽公司裡的人說他去了外地出差,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沒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家裡。」這時,從娟姐身後的客廳方向似乎傳來了物品砸在地上的聲音。娟姐趕忙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身來對著我道:「小宇,要不你再出去會兒吧。他今天一直心情不好,好像中午的時候還喝了酒,我剛才讓他先在我的房間裡等我一會兒,現在他估計又等急了……你要是實在不想見他,就先去外面玩吧,我給你錢……」我阻止了娟姐掏錢的動作,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走?」「可是……」「為什麼要走的人是我?他才是這個家裡多餘的人,他憑什麼在家裡發脾氣,憑什麼摔東西?這是我們的家!」「小宇!」娟姐急了,她拔高了音調苦口婆心的對我說著,「你不能這麼說他……」「為什麼不能?我為什麼不能!」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勢支撐著我的嗓門也越來越高,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了和那個人當面對峙的勇氣。
但娟姐的下一句話卻將我虛假的勇氣無情戳破。
「那是你爸爸!」我看著娟姐,看著她悲傷的表情,看著她噙了淚水的眼與緊緊抿住的嘴,想要開口說話,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我高高昂起的頭,最終還是垂了下來。
那一天,一個曾經被我遺忘的人「回到」了家裡。
那一天,我嚐到了比那一夜還要苦澀十倍的痛苦,與理想還未成形就破滅在心中的滋味。
那一天,我引以為傲的家庭成員從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多」出來的他明明是三人中唯一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卻讓我到無比的陌生、無比的疏遠。
我的父親,高翔,回家了。
從出現在我面前的第一秒起,他就用自己的存在向我宣示,誰,才是這個家庭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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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的晚餐顯得異常豐盛。
娟姐從下午回到家開始就開始忙碌於準備,她的手藝還是那麼的湛,一道又一道香味俱全的佳餚像變魔術一般被她從廚房裡端出來,擺在那張輕易不會動用的長餐桌上。
我一開始準備到廚房裡幫娟姐的忙,卻在站了五分鐘後發現自己的存在非但不會起到什麼幫助,反而讓娟姐變得束手束腳。最後,我自覺地從廚房裡退了出去,但端盤子、擺碗筷的工作還是被我責無旁貸的攬到了身上。
而在我和娟姐都忙碌於晚餐的準備之時,我的父親,高翔則一直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的綜藝節目,時不時發出一陣魯的笑聲。
我站在廚房的門口,打量著他,打量著我的親生父親。
我已經記不得上次和他見面是在幾個月還是幾年前了。
父親之間一直忙於工作,就算和我見面最多也就是簡單地說上兩句話,然後他就會讓我離開,不要打攪他繼續工作。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是一個心中只有工作別無他物的人,在我的生母去世後的前兩年,年幼的我很怨恨他,認為是他的忽視與不作為讓我失去了最親最的母親。後來,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我漸漸能夠理解父親當年的一些決定,但我和他的關係卻隨著時間的逝不可挽回的疏遠了,即便是在過年的時候,我也很少有機會能和他在一起,至於年夜飯這種東西在娟姐來到這個家之前就一直只存在於我的幻想中。
我和父親經常要隔幾個月才能見到一次面,但父親在我腦海中的印象卻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這是因為,在我的眼中他本來就是一個固執、古板但也堅持、刻苦的人,他十幾年如一過著全身心都奉獻給事業的生活,這份堅持的神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拍手稱讚。
但現在……就坐在我面前不到兩米遠的地方的父親,卻讓我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我印象中的父親,雖然冷漠、不近人情,卻也處處都顯示出一股執著於事業的幹氣息。他總是穿著西服,領帶打得一本正經,頭髮也一絲不苟,鼻樑上則架著一副金絲邊的平光眼鏡。他不苟言笑,開口說出的話中有一半都是指示,剩下的一半則是對自己指示的解答。我雖然並不喜他,但父親卻是我長時間以來心中「幹」這個詞的最好代言人。正是因為他是這樣一個人,我才會在一開始對於他的突然迴歸到無助與絕望。
然而現在就坐在我眼前的父親,卻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與我記憶中的「父親」有所相像的地方。他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半躺在沙發上,沒有整理過的頭髮如同秋裡乾枯的荒草。他一邊看著電視裡的搞笑節目一邊磕著瓜子,磕出來的瓜子皮被他隨手扔在地上,撒的一地板都是。
「哈哈哈哈!這兩個傻!哈哈哈哈……」他的面容與我印象中的那張臉並沒有多大差別,最多也就是皺紋更深邃了些,花白的頭髮也更多了一些。但面對著此時正對著電視機口連連的父親,我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眼前的他與腦海中的父親對應起來。
是我記錯了嗎?還是說在這不算長也不算短的幾個月內,父親發生瞭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在我陷入思索之中的時候,父親的聲音又再次嚷嚷起來:「喂!飯好了沒有?我餓了!」「好了,好了。還差最後一道菜,就全都上齊了。」娟姐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我趕忙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盤子,但這時父親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我早都說了去外面吃,去外面吃,你非要在家裡做個勞什子的飯!老子是沒有那個下館子的錢嗎?你看看,我都餓了多久了?」面對著已經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的父親的牢,娟姐只能繼續陪著笑臉:「對不起啊,今天買菜用的時間久了點兒,是我準備晚了。」我在一旁看著,心中憤憤不平。
從我回家到現在,娟姐一直都在廚房裡忙碌,也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忙碌。我只能幫娟姐做些端盤子、拿碗筷的小活,而他卻是一直坐在沙發前面,嗑瓜子、看電視,時不時再拿起手機用高到刺耳的外放音量刷抖音。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消遣之中,嘴巴也一直都沒有閒過,那鋪了地上厚厚一層的瓜子殼就是最好的明證,但他卻這麼說,這樣無理的把莫須有的罪名蓋在了娟姐的頭上。
我衝著他邁開步子,卻發現娟姐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娟姐衝我無聲地搖頭,她抓著我胳膊的手很用力,她眼中的勸阻也更是堅決。
我知道娟姐猜出了我打算做什麼,我也明白娟姐此時的想法。但我還是覺得憤憤不平,難道我連說出真相的能力都沒有嗎?
但就在我第二次準備邁開步子的時候,娟姐卻一閃身攔在了我面前,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我的去路,嘴裡還在跟父親扯著沒有營養的話題:「對了,老高,你幫我嚐嚐菜的味道,有沒有鹹了淡了什麼的。」父親輕蔑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幹什麼吃的,做個飯都能不知道鹹淡。」「你幫我嚐嚐嘛,來,小宇也嚐嚐。」娟姐一直都擋在我的面前,即便坐下以後她也一直坐在我的身邊。這一刻,她已經顧不上去在父親的面前避嫌了,但我也清楚此時的娟姐心裡完全沒有和我的情人關係,她只是出於一個母親的身份,出於一個女主人的身份為了維繫家庭的和睦而苦苦支撐。
我不忍娟姐如此左右為難,最終放棄了向父親發難的想法。
坐到餐桌旁後,我也拿起了筷子,而父親更是早就開始動筷了。但唯獨娟姐自己,雖然面前擺著碗筷,卻一直都沒有去動。
「你愣什麼呢?」坐在餐桌對面的父親幾乎與我同時發現了娟姐的異樣,娟姐笑了笑,道:「櫻櫻快回來了,我想先等她回來了再……」「櫻櫻?誰啊?」父親口而出的話讓我和娟姐都呆立當場。
娟姐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強顏笑道:「老高你這記,真是的。櫻櫻啊!你怎麼忘記了?咱們的……女兒啊。」父親握著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兩秒,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哦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看著一直沒有動筷子的娟姐和放下了筷子的我,愣了一下,也把筷子放了下來。
「她是上學還沒回來對吧?那好,咱們等,咱們想等她回來。對了,娟兒啊,你那閨女今年要上初中了吧?」我注意到娟姐的嘴角在一瞬間動了一下,但她還是強撐著笑臉,不留痕跡地糾正道:「老高你今天是怎麼了,櫻櫻她都初三了……今年,就要上高中了。」「哦哦,忘了忘了,我都給忘了。」父親拍著油光發亮的腦門,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髮際線比我印象中要高上不少,隱隱已經有了禿頂的趨勢。
櫻櫻放學的時間是晚上7點30分,而餐桌旁的三個人都放下筷子的時間是7點45分。
又過了十五分鐘,父親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而娟姐更是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變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更是頻頻拿起手機去看越來越晚的時間。
「還不回來?」父親說了一句話,他停頓了幾秒鐘,然後猛地拿起筷子,「吃!不等她了。我是受不了了,我餓了。」從頭到尾,父親都沒有去看任何一個人的表情,他在拿起筷子後也就全心投入到了吃喝之中。反倒是我身邊的娟姐終於忍不住了,在最後看了一眼時間之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離開了餐桌。
我知道娟姐為什麼會顯得這麼不安,都已經8點多了,按照通常的情況櫻櫻早就該回來了。但就在我也準備離席去陪娟姐的時候,父親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高宇你愣啥呢?趕緊吃飯!都涼了,快點兒別費了!」我看著桌子上已經被父親翻了一個遍的菜盤,又看了一眼埋頭動筷的父親,心中卻想起了之前娟姐攔在我身前的身影,想起了她三番五次對我的勸誡。
我不能在這種時候與父親起衝突,起碼是這個時候不能。
娟姐現在肯定正在因為櫻櫻的未歸而心急,我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於是,我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
不知為何,這些平裡我最喜的娟姐親手做出的飯菜,此刻卻讓我味同嚼蠟。我機械地咀嚼著,連什麼味道都沒有嚐出來就嚥了下去。
這,就是父親回家後,我們一家人吃的第一頓飯。
後來,我回憶起這頓我吃到最後都不知滋味幾何的飯菜,發現每一盤菜都如同預言一般,預示了未來等待著我的無滋無味的生活。
還有那些當時被我忽視的,酸甜苦辣。
我悉的屋簷下從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但我卻搞不清楚,誰,才是多餘的那個,是我面前的父親,還是我自己。
第04章疏離
那天晚上,娟姐一直擔心著櫻櫻,桌的她親手準備的飯菜最後她卻一筷子都沒有碰。
自顧自地最先開始動筷的父親也是最先吃完的,他直接把碗筷扔在了桌子上,然後便嚷嚷著讓娟姐為他準備換洗的衣服和洗澡水。
娟姐對於父親的要求依然是無條件的服從,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我的心中五味陳雜。
我想要幫她,但我能做的也只有收拾碗筷這些小事而已,這讓我心中的無力愈發地深重。
父親進到浴室開始洗澡後,我和娟姐終於能有了一段獨處的時間。
娟姐的身上還繫著圍裙,她一直都沒來得及換衣服,見我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放下手中握著的手機,對我出一個疲憊的笑臉。
「碗洗好了?辛苦你了啊,小宇。」
我搖了搖頭,幫忙洗碗這種家務本就是我平裡經常會做的小事,而且比起自己,我現在更擔心娟姐的狀態。
「都快9點了吧?櫻櫻她……」
「啊,我給她的班主任打過電話了。」
娟姐對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手機,「好像是為了佈置考場,今天晚上會遲一點兒回來的樣子。班主任說她已經從學校走了,估計過會兒就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卻發現自己無法再找到什麼合適的話題開口。
娟姐也沉默著,她看著我的眼睛,突然微微嘆了口氣。
「小宇,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隱約猜到了娟姐想要跟我說什麼。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會直接逃避,但今天的娟姐已經疲憊的讓我心疼不已了,為了不讓她失望,我只有站在原地等待著她說出那個我不願提起的話題。
「小宇,你也不小了,我知道你可能對你爸爸有點兒意見,但他畢竟是你爸。他說話可能是難聽了點兒,但也都是為了你好,你以後多注意點兒,不要再跟他對著來了好嗎?」
娟姐苦口婆心的勸誡並沒有被我完全聽進去,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我和父親之間的矛盾本就不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不和。
我注視著娟姐,她也意識到了我的眼神,表情微變:「你,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娟姐……」
我上前一步,用習慣的動作摟住娟姐的,讓我們的身體緊貼到一起。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娟姐開始掙扎,平時她也會對我的親暱表現出拒絕,但那多半是因為她心底的羞澀和對櫻櫻的顧慮。
然而今天,娟姐的拒絕卻顯得異常強硬,她甚至沒給我任何溫存的機會,直接推開了我的身體。
「小宇!你爸還在裡面呢!你要嚇死我嗎?」
娟姐低了聲音對我呵斥,她的呼有些急促,說話間眼神仍不忘瞥向那扇關閉著的玻璃門。
我有些傷心,儘管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但娟姐毫不留情的拒絕依然讓我失落不已。
「娟姐,我就是想抱你一下。我不會做別的事情的,你就像以前那樣,讓我抱一下不行嗎?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我近乎哀求地說著,讓娟姐的臉上也浮現出不忍的表情。
但是,娟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我:「不行,你爸爸在家的話咱們就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小宇,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只是抱一下也不成嗎……」
娟姐突然錯開了視線,道:「你覺得你會只是抱一下就算完嗎?」
我無言以對,論對我的瞭解,娟姐恐怕比我自己瞭解的程度還要深。
「小宇,你要明白,之前咱們那樣……那都是不該有的事情,那都是不對的事情!我已經後悔了好久了,我對你太縱容了,現在你爸爸也回來了,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是時候結束了。」
我咬了咬牙,娟姐的每句話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我再次開口道:「為什麼要結束?他遲早都是要走的,大不了在他在家的這幾天裝個樣子,等他走了我們不就又能和以前一樣了嗎?」
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妥協,也是我思索至此得出的最好的解決方桉。
是的,我終究無法違背那個人,他終究是我的父親,但他也終究只是這個家的「過客」,他終究會走的!但娟姐卻出了悲傷的表情,她看著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小宇,不行的,我們……回不去的。」
「哎?」
「你爸爸,這次不會再走了。下午的時候我向公司裡打聽過了,他貌似把外地的生意全部轉給別人了,以後……他就一直住在家裡了。」
我如遭霹靂。
一直以來,我都在逃避這個事實,甚至刻意遺忘了這個我無法面對的問題。
他會走的,他肯定還會走的,不過是住幾天而已,等他走了我就又能和娟姐在一起了,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會變的……這些話從見到父親的第一面起就在我的心中反覆循環,是我能保持冷靜的依仗和支柱。
但現在……他不走了,他會一直留在家裡,留在這個本就屬於他的家裡。
我捂住臉,抑住喉嚨裡痛苦的聲音。
娟姐並沒有安我,她只是看著,站在我的面前用她溫柔依舊的目光看著我。
她知道的,她明白的。
這一刻,她是最無能為力的那個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浴室裡傳來一聲模煳的叫喊:「人呢?把浴巾給我拿來!快點兒!」
「哎!馬上就過去!」
娟姐趕忙應了一聲,她最後看了一眼我,發出一聲輕嘆。
「以後在家裡的時候,你還是喊我沉姨吧。」
娟姐說完這句話,似乎不敢看我驟變的表情,逃一般的離開了。
而我一直都呆立在浴室的門口。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浴室裡,傳來娟姐和我父親的談聲,因為玻璃門開著,他們的聲音一字不落全部鑽進了我的耳朵。
「老高,你是不是又胖了啊?」
「那又怎麼了?老子那麼多應酬,整天不是要陪這個就是陪那個,你以為我想這樣啊。怎麼了?嫌棄我了?」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上次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過你有三高要注意控制的吧,以後儘量少喝點兒酒吧……」
「你懂什麼?那些醫生,就知道騙錢,整天胡說八道,我身體明明好著呢……」
「好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來,我幫你擦擦背。」
我受著逐漸被不甘與無力填的身體,如墜深淵。
櫻櫻回來的時間比預計還要晚上十幾分鍾。
從門口傳來鑰匙進鎖孔的聲音時,娟姐還和父親兩個人待在臥室裡,而我一直都坐在客廳,我不願意回到自己那間與主臥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我不想再聽到娟姐與父親說話的聲音,所以櫻櫻回來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我。
「哇!哥?你嚇死我了……」
客廳裡並沒有開燈,本以為沒有人在的櫻櫻看到我突然站了起來,驚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我看著櫻櫻,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身後的主臥傳來開門的聲音。
「櫻櫻?是不是櫻櫻回來了?」
娟姐從主臥裡衝了出來,她打開了客廳的燈,驅散了包圍在我身邊的黑暗。
「媽……」
櫻櫻的聲音顯得怯生生的,她有些不敢去看娟姐的臉。
娟姐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櫻櫻,在確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她臉上的擔憂瞬間變成了怒氣,抬起一隻巴掌就衝著櫻櫻走了過來。
「呀!媽,不要……哥救救我!」
櫻櫻縮著肩膀就躲到了我的身後,而娟姐也轉變了目標直奔我而來。
母女二人繞著我的身邊開始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最後櫻櫻還是被一把揪住了胳膊,但當娟姐的巴掌就要落到櫻櫻的身上時,我伸出了手,在最後關頭擋在了娟姐面前。
「小宇,你鬆開我!」
「算了吧,娟姐,她都已經回來了……」
「你給我讓開!不能再這麼慣著她了!大半夜了不知道回家也不給家裡打個電話知會一聲,今天不教訓她明天她還不上天了?」
而躲在我懷裡的櫻櫻也急忙發出辯解的聲音:「媽!我是在學校佈置考場呢,沒幹別的啊!不信你打電話問我們老師啊!」
「我早就打過了!你們班主任說你十五分鐘以前就該到家了,看看,你給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我,我就是回來的路上稍微慢了一點嘛……」
「你還敢狡辯啊?」
娟姐和櫻櫻又繞著我開始轉起了圈子,而就在她們兩個一個追一個逃鬧了個不可開的時候,主臥那邊突然傳來了聲音。
「外面吵什麼呢?」
追逐著的一對母女像被切斷了電源般同時停下了腳步。
娟姐狠狠地瞪了櫻櫻一眼,然後返身走向主臥。
我聽見她的聲音從主臥裡傳了出來:「是櫻櫻,她剛才回來了。」
而父親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回來就回來了唄,吵吵嚷嚷的想幹嘛?」
「我就是想教訓教訓她,她這幾天不聽話……」
「明天再說!去,把燈關了!」
客廳裡只剩下我和櫻櫻兩個人,我沉浸在娟姐和父親的對話中,一言不發,而櫻櫻也愣了好一會兒,才拉了拉我的袖子。
「哥,你爸……高叔叔他回來了?」
我不想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怪不得啊……」
櫻櫻看了一眼不再透出燈光的主臥,小聲嘀咕了一句,「高叔叔越來越嚇人了。」
我看著緊緊閉上的我是的門,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
我輕描澹寫地說著,但櫻櫻依然在用關心的眼神看著我。
「好了,別陪我站在這兒了,你餓不餓?廚房裡還有飯菜,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用了哥,我在外面吃過了。」
櫻櫻攔住了我,她還是很擔心我的樣子。
在打量了兩眼我的表情之後,她突然輕聲問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又跟高叔叔吵架了?」
我不願意去回答這個問題,隨口道:「別瞎猜,你個小孩子懂什麼……」
「我不小了好不好!」
我的話瞬間點燃了櫻櫻的怒火,她衝過來,抱住我的胳膊不讓我離開,「哥,你就告訴我一下不行嗎?說出來給我聽聽吧,這樣總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裡要好受一點兒。」
我張了張嘴,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我該怎麼說?我能怎麼說?我也希望現在能有個知心的人聽我傾訴心中的愁腸,但櫻櫻偏偏是最不合適的一個。
我怎麼可能把自己跟娟姐的事情告訴身為娟姐女兒的櫻櫻,她會怎麼想?櫻櫻見我沉默著,她也隱約猜到了我的為難,又開口道:「哥你要是覺得說不出來就算了吧,不過你千萬要想開啊,就算我媽她不理你,還有我陪著你呢。」
我看著她那雙認真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陣清涼的藉。
抬起手,我摸了摸櫻櫻的頭髮。
這是我在她小的時候經常會做的一個動作,但櫻櫻年齡大了之後就不怎麼樂意我這麼對她了,覺得太孩子氣。
不過今天,櫻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情願的樣子,她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在享受我的撫摸。
「別擔心我了,我沒事的。」
我安撫著櫻櫻,剛才她的這一番話的確讓我心裡好過了不少,「趕緊洗洗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呢嗎?離考試沒幾天了吧,這些天你要抓緊,可不能鬆懈了。」
「沒事,哥你就放心吧。」
櫻櫻抱著我撒嬌,「我肯定會比哥你要考得好的。」
「喲,好大的口氣。不過你要是真的比我考得還差,那我就真的要打你的股了。」
我笑著回道,「行了,去睡吧,我也去休息了。」
「嗯。」
櫻櫻點了點頭,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喊住了我:「哥,你過來,把耳朵湊過來。」
「幹什麼?」
「你過來,過來!哎呀,把彎一下!你那麼高我夠不到!」
我以為她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也沒有多想,站在她身前彎下了。
卻沒想櫻櫻直接環住了我的脖子,我剛要說話,她就用嘴堵住了我的嘴。
「啵!」
。
櫻櫻使勁的在我嘴上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聲音。
然後她鬆開了手,蹦跳著離開了我的身前,口中還說著:「好了,我把我今天的好運分了一半給你,你可不能再愁眉苦臉的了哦!」
我看著已經逃進房間的櫻櫻,心裡的覺卻有些微妙。
櫻櫻的嘴上似乎抹了什麼東西,有種甜絲絲的味道。
這丫頭,什麼時候都已經開始化妝了嗎……然而一轉身,我就又看到了主臥那緊閉著的門,那黑漆漆的門此時彷佛有異樣的魔力,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自己趴在那門前偷窺的衝動。
但娟姐此時就在那扇門後,在那張上……和我的父親兩個人,同共枕。
這是我都沒能得到的殊榮,對於那個人來說,卻像喝水一樣隨便、吃飯一般理所當然。
我抑住內心的悲哀與不甘,回身走進漆黑的房間裡。
今夜,我孤身一人。
但老天爺卻沒那麼容易放過我。
不知是凌晨幾點,我被一陣異樣的響動驚醒了。
驚醒這個說法其實並不準確,實際上我一直睜著眼睛,沒能有一刻的安眠。
我強迫自己不去聽牆那邊傳來的動靜,但我的耳朵卻違背了我的意志,任何一點細微的響動都會被它捕捉下來,並最終讓我惴惴不安的心變得更加不堪。
從隔壁的主臥一直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但我的耳朵分辨不出那些聲音到底是從房間裡發出的聲音還是其他地方傳來的雜音。
我的神一直高度緊繃著,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幻聽,娟姐的面容反覆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更讓我到不安甚至恐懼的是,出現在我面前的娟姐並不是她平時的樣子,而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才會出來的嬌媚、哀婉、沉浸於情之中的面容。
「啊……」
我捂住耳朵,想要擋住那些拼命我往腦子裡鑽的幻聽。
但一分鐘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這不是幻聽!我一翻身從上坐了起來,把耳朵貼在了牆壁上,仔細傾聽著。
「啊,啊……」
的確有聲音從那邊傳來,而且,這是一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聽錯的聲音。
娟姐的聲音。
我的心頓時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娟姐的聲音一開始還很微弱,如果不屏息凝神就很容易忽略掉那若有若無的聲音。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娟姐的叫聲變得越來越大,甚至到了讓我無法忽略的程度。
而且……這真的是娟姐的聲音嗎?我突然想到,自己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娟姐的呻聲。
娟姐和我在一起時一直都表現的很剋制,即便是高的時候,也只會抑著自己的聲音,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面的時候都一樣。
之前,我還以為這是娟姐保守格的一種體現,但我現在卻對這個判斷產生了動搖。
此時灌了我耳朵的聲音,顯得是那樣嬌媚,那樣的惑,分不清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痛苦還是愉悅。
我很想告訴自己這不是娟姐的聲音,但那獨特的嗓音卻已經刻進了我的骨頭裡,就算把我燒成灰我也依然聽得出是誰。
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在房間裡度過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我握住門鎖,儘量無聲地打開了門。
而隨著門的打開,原本還有些模煳的聲音立刻從開啟的門中鑽了進來,也鑽進了我的心裡。
我赤腳踩在地上,沉默著站到了主臥的門前。
娟姐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聲音已經變得無比清晰,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種娟姐就躺在我面前的錯覺。
但正在擁抱娟姐的那個男人……卻不是我。
娟姐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她呻的聲音越來越高,卻也變得更加怪異。
彷佛她此時不是在享受快樂,而是在忍受某種痛苦一般。
我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強忍住破門而入的衝動。
但我也在心中發誓,一旦娟姐呼救,我就會衝進去,把她救出來!我是在心中如此宣誓的。
但就在我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時候,娟姐的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連帶著躁動的空氣都驟然安靜了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包圍了我,一時間我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哪兒,又要去做什麼。
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從主臥裡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那似乎是腳步聲,而且正逐漸向著我的方向靠近。
我的身體立即做出了反應,在主臥的門完全打開之前,我一閃身躲進了離我最近的浴室內。
但那個腳步聲卻也開始朝著浴室的方向前進,我只能背靠著浴室的牆壁,儘量把自己藏在角落的影裡。
但當那個略顯沉重的腳步來到浴室門前的時候,我的心情卻驟然平復了下來,我甚至主動走到了浴室的門口。
因為我已經聽出腳步聲的主人是誰了。
門被拉開了,我先那個走進來的身影一步打開了浴室裡的燈。
「呀!」
突然被光亮包圍的娟姐下意識地驚叫出聲,但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她剛剛發出聲音的時候就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
娟姐驚恐的眼神在看到我的臉之後瞪得更大了。
我鬆開手,她立馬用可以低的聲音質問我:「小宇?你怎麼在這裡,你幹什麼呢?」
「娟姐……」
我摟著一時還沒有想起來要把我推開的娟姐,開口道,「我在等你。」
「等我?」
娟姐的語氣中帶著疑惑,她看著我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一直都在外面?」
我沒有說話,選擇了默認。
「你……都聽到了?」
娟姐的聲音開始打顫,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正被我抱在懷裡,想要掙開我的懷抱。
但我也加大了力氣,堅決不肯鬆開她的身體。
「小宇,你鬆開我,你爸爸還醒著呢,他,他會看到的!」
娟姐在我的錮下掙扎著,而我也終於得以打量一下她現在的模樣。
娟姐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我悉的睡裙,但樣子看上去卻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我又仔細地看了一眼,才發現睡裙的正反是反過來的,娟姐一定是在極為匆忙的情況下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她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穿反了。
她的身上,繞著一股汗津津的味道,這股味道我同樣很悉,因為我曾經聞過無數次,這是娟姐在情過後都會散發出來的氣息。
「小宇,你快鬆開我吧!我要是再不回去就要被你爸爸發現了,你也會被發現的!」
娟姐的聲音已經近乎哀求了,她不再掙扎,似乎已經默認了自己掙不我的控制,但她那驚恐的眼神對我內心的折磨卻比體上的還要深重。
我又了一口娟姐身上的氣息,問出了一個已經在我心中盤桓了良久的問題:「娟姐,我和他,誰更好?」
「你說什麼呢?」
「回答我,你說出來,我就讓你走。」
娟姐的身體驟然軟了下來,她用帶著啜泣的聲音道:「小宇……你不要我了好嗎……」
娟姐的啜泣聲直接擊碎了我的心,我差點兒就鬆開了手,但心中的那份執拗還是讓我咬牙忍住了痛徹心扉的心疼,繼續問道:「娟姐,你就真的不在乎我嗎?」
娟姐愣了一下,幽幽地開口道:「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啊……」
「那你……」
「但是小宇,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問我有沒有在乎過你,那你有在乎過我的受嗎?」
娟姐的質問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剛要開口分辨,卻從鏡子裡注意到了娟姐的眼睛。
那是一雙……充了絕望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娟姐也沒有馬上從我的懷抱中逃開,她輕輕地分開了我的胳膊,然後轉過身,面對面的與我對視。
「小宇,我說過的,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這個家。我是在乎你,但我更在乎這個家,在乎這個家裡的所有人!」
娟姐低下了頭,她用哽咽的聲音說道:「算我,求求你了好嗎?不要再這樣了,我不想……看到這個家散了,還是因為我自己。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後悔,我後悔那天就這樣答應了你,也就這樣害了你……」
我的嘴顫抖著,我想要否認娟姐的話,但泣著的娟姐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讓我無法靠近一步。
「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娟姐抬起頭看著我,她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摸我的臉,但卻中途改變了想法,伸出來的手在空中攥成了拳。
娟姐邁著踉蹌的步子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身看了仍愣在原地的我一眼,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我呆立在浴室裡,聽著主臥的門打開又關上,聽著娟姐向父親解釋自己滯留在外面的原因,聽著周圍的一切都從嘈雜中離,化為一片寧寂。
這是我第一次到娟姐對我的疏離。
第05章不睦
父親的歸來徹底打了我的生活。
而且,我開始發現,現在就在我眼前的父親與我記憶中的父親並非不大一樣,而是大有不同。
回家以後,父親就沒有再去過公司。他倒不會一直都待在家裡,相反,父親留在家裡的時間其實很少。他每天幾乎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吃完娟姐特意為他準備好的早飯兼午飯之後,他就會出門,一走就是一天,最早也要到晚上8、9點鐘才會回來。
外出返回的父親往往帶著一身的酒氣,他幾乎每天都會喝酒,而且每次喝醉之後都會發酒瘋。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父親大吵大嚷的聲音,有時甚至還會有摔東西的響聲傳來。
父親在家過得是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子,而他能如此輕鬆隨意全都是因為有娟姐。娟姐一直都待在父親的身邊,對他的一切吩咐都任勞任怨,無論是多麼過分、多麼無理的要求,娟姐都不會說出半句怨言。而且,娟姐不只要照顧父親的起居,還要兼顧父親拋下的那家公司的常運營。白天父親外出不在的時候,娟姐也會換上她上班時穿得那身套裝出門,一直到傍晚,她才會帶著一身的疲憊趕在父親回家之前歸來,然後開始緊張地準備晚飯。娟姐實在是太忙碌,有時候她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我有好幾次目睹著娟姐直接在襯衫和一步裙外套上圍裙就開始做飯,職場與家庭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娟姐的身上進行了近乎完美的融合,那身影讓我著,也讓我深深的心疼。
最讓我到不解的是,娟姐的生活質量相比父親回家以前毫無疑問是下降了,但她卻並不因此而到失落或喪氣。她甚至顯得很興奮,雖然眉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娟姐的心情卻一直顯得很好,彷彿這樣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一般。
是的,一個一家四口能夠齊聚一堂的家庭,一份忙忙碌碌、有條不紊的事業,對於娟姐來說,這樣的生活或許就是她理想中的樣子吧?
但對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卻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折磨,是看不到刑釋放那一天的無期徒刑。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父親每天晚上對娟姐的折磨。
是的,折磨。
每次喝了酒,父親都會趁著酒勁把娟姐拉進臥室裡,然後重重地關上臥室的門。他甚至不會顧慮櫻櫻也在場的情況,有好幾次他都是當著櫻櫻的面在娟姐身上上下其手,即便娟姐苦苦哀求,他也不會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或許對於父親來說,櫻櫻的存在本就和一件沒有生命的傢俱一樣吧。因為在這一個月中,父親從未與櫻櫻有過主動的談。父親回來以後,只要他在家裡,娟姐就會堅持著讓四口人都坐到一張桌子前吃飯。我知道娟姐心裡的想法,比起再怎麼否認也還是有血緣關係的我,她更像讓父親和櫻櫻二人彼此接受這在法律上已經成立了五年的父女關係。櫻櫻也會在娟姐的循循善主動與父親搭話,但無論娟姐再怎麼付出努力,父親也只會簡單的敷衍兩句,然後就完全忘記櫻櫻的存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一來二去,櫻櫻反而變得消沉了不少。她那原本活潑的格在受到父親這位一家之主的忽視之後完全走向了反面,她變得比以前更早出門,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晚。
娟姐目睹著櫻櫻的變化,儘管她心急如焚,卻做不出任何的改善。娟姐的時間已經被照顧父親和照看公司這兩件事給擠佔的的了,她不是沒想過找櫻櫻談談,但櫻櫻卻一直躲著娟姐,讓娟姐只能一次又一次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
最後,開導櫻櫻這件事只能落在了我的頭上。而我也剛好不想在傍晚的這段時間與喝醉的父親相處,於是乎,每天晚上的8點,我和櫻櫻都會躲進她的房間裡。名義上,我是在指導櫻櫻的功課,但實際上卻是我們兩個同樣在家中到格格不入的人聚到一起抱團取暖。櫻櫻也樂得讓我來「監督」她,比起只要提到學習這兩個字就會立即變得鐵面無私的娟姐,時不時甚至會和她一起偷懶的我肯定會是她更願意見到的監護人。
不過隨著考試期的臨近,我也提高了要求的標準,不再對櫻櫻那麼縱容。櫻櫻雖然看起來古靈怪,甚至有些無法無天,但骨子裡卻是與娟姐一脈相承的認真與執著,進入到學習狀態後的她本不需要我的任何提醒,到後來我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陪讀的角。
但當我提出要讓櫻櫻獨自學習的時候,卻被她堅決反對了。
「為什麼,我在不在這兒你都是一樣的學吧?你也沒什麼問題要問我的……怎麼,你不想一個人學習嗎?」一向在我面前都表現得大大咧咧的櫻櫻居然羞紅了臉,她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就是想要哥陪著嘛……」看著她如此作態,我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也就只好繼續擔當起了「陪讀書童」的角。
不過今天晚上,櫻櫻卻很久都沒有進入學習的狀態。她面前的練習冊已經翻開了半個小時了,卻依然停留在最初的頁數,一旁的草稿紙上也只是一些凌無序的線條。
「怎麼了,櫻櫻?學累了嗎?」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我知道櫻櫻的心裡力也很大,出現分神也實屬正常。但當我主動開始向她搭話後,櫻櫻卻扔下了手中的筆,推開書本,說了這樣一句話:「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什麼事,你說吧。」「我……這幾天能不能去你的房間裡睡?」我愣了一下,沒有明白櫻櫻的意思。
到我的房間裡睡……可是我的房間裡也只有一張單人,這是要和我睡一張的意思?
當時的我本沒有把櫻櫻當成一個異來看待,也就不假思索的拒絕道:「我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的還小,擠不開咱們兩個人吧?怎麼,你的房間出什麼問題了,有老鼠?」「不是!等下……哥,咱們家有老鼠嗎?有嗎?」「我也不知道……我隨口說的。」「你知道我怕老鼠還這麼嚇我!打你啊!」「別鬧別鬧,我道歉還不成嗎?」我抬起手擋住櫻櫻軟綿綿的粉拳,又問道,「那是因為什麼你才不想睡在那個房間啊?」櫻櫻癟了癟嘴,小聲道:「我就是……睡不著。」看著櫻櫻這副底氣不足的小模樣,我大致猜到是什麼原因了。
果然考試的力對於櫻櫻來說還是太大了嗎……「櫻櫻,你不要有太大的力,以你的成績考上重點高中是輕輕鬆鬆的,只要用平常心去考就行了。」我擺出一副還不是很練的家長口吻去勸解櫻櫻,但櫻櫻卻又癟了癟嘴,開口道:「我不是因為考試的事情才睡不著的!哥,你想錯了。」「那是因為什麼?」我一頭霧水。
櫻櫻抬眼看看我,又低頭幾下指甲,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說啊。怎麼,你還信不過你哥我嗎?」櫻櫻搖頭道:「不是信不過,只是……只是我在想,這件事告訴你到底合不合適。」我越發的好奇了。
在我的追問下,櫻櫻終於娓娓道出了她晚上失眠的理由。
「就是,那個……我的房間離我媽的房間太近了,每到晚上的時候,就會有好多聲音,傳出來。」櫻櫻吐吐的說了一半,卻足以讓我推論出全部的真相了。
我這才想起來,櫻櫻的房間本來就是主臥的一部分,和主臥之間隔牆的厚度比我的房間還要薄。那些每晚都在折磨我的聲音,櫻櫻只會聽得更清楚。
而這個時候,我才恍然發覺——櫻櫻已經不是我印象中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到了會因為隔壁房間的奇怪響動而失眠的年齡了。
「哥,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不敢去跟我媽說,我怕她誤會,而且……我覺得就算跟她說了,也不會有什麼用。」櫻櫻的話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
實際上,這一陣子的娟姐每天都忙得不可開,每過去一天她臉上的疲憊都會加深一分,我不認為白天已經筋疲力竭的娟姐還會在晚上主動提出要過生活。更何況娟姐本就不是個旺盛的女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的幽會都是我主動提出要求,娟姐一直都是在被動地去接受我的求。
答案,只剩下一個了……「哥。」櫻櫻看著我,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你去跟高叔叔說說好嗎?」我回望著她,儘量不讓自己的臉上顯出為難,但櫻櫻還是察覺了,低下頭小聲道:「算了,當我沒說過吧。忘了吧,哥。」我看著愁眉不展的櫻櫻,對自己的無力到懊惱不已。
就連櫻櫻都已經明白誰才是這個家裡最不和諧的音符了。
娟姐呢?她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嗎?為什麼她還要一直順著那個人的意思,難道就因為那個人是她的丈夫嗎?
我下定決心:明天早上,我一定要找娟姐談談。
還有那個人……如果娟姐不願意站出來,那就讓我來把話挑明吧。
然後,我用手摸了摸櫻櫻的頭,安穩她道:「放心吧,櫻櫻。我……會去和他說的,你不用去多想這個問題,專心考試就行了。」然後,我打量了一下週圍,道:「今天你就去我的房間睡吧,咱倆換房間。我一會兒把我的被子和枕頭拿過來,你就直接……」還沒等我說完,櫻櫻就又拉住了我的手。
「哥,你陪我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我看著櫻櫻,有些為難。
如果說剛才,我拒絕櫻櫻同睡的要求還只是因為擔心不夠大太擠……現在的我,心中想的就已經完全是另一個問題了。
櫻櫻發育的很早,有娟姐的遺傳在,年紀輕輕的她就已經能看出窈窕的影子了。
我趕忙打消掉心中一瞬間產生的想法,對著櫻櫻道:「櫻櫻,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再跟我睡一張會被人笑話的。」「那又怎麼了?你是我哥,又不是別人。哥,你就陪陪我好不好?就考試前這幾天,考完試我就不會再著你的。」我看著搖晃著我的手臂對我撒嬌的櫻櫻,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不行這兩個字。
對啊,櫻櫻是我的妹妹啊。哥哥陪睡不著的妹妹一個晚上,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於是乎,這天晚上,櫻櫻抱著被子和枕頭,搬到了我的上和我一起睡。
我的只是普通的單人,雖然櫻櫻的身材很嬌小,但再加上我兩個人躺上去之後就顯得很是擁擠了。所以,我不得不緊貼著櫻櫻的肩膀躺在她身邊,倒是櫻櫻顯得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主動伸過手來想要把我的胳膊當抱枕。
「別鬧,都幾點了,趕緊給我老老實實地睡覺!」我假裝生氣,但櫻櫻也識破了我的虛張聲勢,笑嘻嘻地把臉藏在被子裡看著我。
「哥……」「嗯?你怎麼還說話呢,不困啊?」「我就是想說,咱們倆好久沒有在一起睡過覺了。」我沉默著沒有回答,櫻櫻也不再說話,很快她就發出了悠長的呼聲,只是睡著以後她還是下意識地抱住了我的手。
我低頭看著櫻櫻恬靜的睡顏,沉浸在回憶之中。
一開始,櫻櫻剛跟著娟姐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剛被撿回來的小動物一般怯生生的,對什麼都充了好奇卻又不敢去自己嘗試。
後來,她認可了我這個稱不上稱職的哥哥,變成了我股後面的跟蟲。在那段時間裡,櫻櫻幾乎每天都是跟我睡在一張上的,她一步都不想與我分開。直到她小學畢業,有了自己的房間,才真正和我分睡。在此之前櫻櫻和我睡在一張上的時間甚至比和娟姐還要久。
我和櫻櫻之間早就建立起了比血緣關係還要堅固的紐帶。
我無比看重櫻櫻,我相信娟姐只會比我更甚,但現在這個家中卻不是隻有我們三個人,一個「第四者」,一個始終都在帶來麻煩和不和諧因素的存在,已然成了對櫻櫻學業的最大幹擾。
「嗯,啊……」就在我睜著眼睛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從牆壁的那邊卻如同慣例一般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又開始了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櫻櫻,躺在我身旁的她呼依然很悠長,似乎並沒有被這些異樣的聲音吵醒。
但那一晚,我卻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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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但櫻櫻起得卻比我更早,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些微她留下的溫度了。
我洗漱完來到客廳的時候,櫻櫻已經坐在了餐桌旁了,而娟姐則一如既往站在廚房裡忙碌。
我走進廚房,一邊挽起袖子一邊道:「娟姐,我來幫你吧。」娟姐轉身把盤子遞給我,道:「不用了,也沒什麼要做的了。」「嗯。」我應了一聲。
「啊,對了小宇,你爸爸還睡著呢,一會兒你出門的時候小聲點兒。」娟姐的叮囑卻讓我的心情更加沉悶,我沒有吭聲,端起盤子就走出了廚房。
無言地吃完早飯以後,我藉著送櫻櫻去上學的名義,和櫻櫻一起離開了家。但在最後關門的時候,我卻沒有按照娟姐的吩咐放輕動作,而且刻意重重地摔上了門。
站在電梯裡,櫻櫻突然回身用她那雙大眼睛看著我,問道:「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櫻櫻看著我,她純真的表情讓我不忍繼續板著一張臉,只得開口道:「沒什麼……走吧,我送你去上學。」我自然不會告訴櫻櫻,我只是為了從家裡逃開,為了不看到被吵醒的父親那張臉才選擇跟她一起出門。而櫻櫻也乖巧的沒有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到了樓下,櫻櫻先是走在了我的前頭,但沒邁出去幾步,她就又折了回來,不緊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後。
「你來回跑什麼呢?」我疑惑地問道。
「嘿嘿,我在找以前跟哥一起去上學時的那種覺。」櫻櫻的話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在她還小的時候,也是由我來負責送她去上學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比起「送」,我的做法更像是「領」。我讓櫻櫻跟在我的身後,自己走在前面,領著她一遍遍重複上下學的路,直到我們的作息時間不得不錯開為止。
送櫻櫻到學校之後,我看了眼表,時間還很早。那個我不想看到的人一定還在家裡,於是我隨便走進了一家網吧,百無聊賴的打發掉了從早上到中午的這段時間,直到12點後,我才不緊不慢地往家裡走。
我用鑰匙打開了門,但走到玄關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雙多出來的鞋。
這是娟姐的鞋。
娟姐沒有出門嗎?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和廚房,就在此時,娟姐的聲音從主臥的方向傳了過來:「老高?你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娟姐真的在家,而且我最不想見到的父親,貌似剛剛出門?
我沒有出聲,直奔主臥的方向而去。主臥的門虛掩著,或許是我的默不作聲告訴了讓娟姐察覺到了異常,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後突然傳來一陣雜的響動。
我推開了主臥的門。
「小,小宇?你怎麼進來了?」娟姐此時正趴在上,她的姿勢顯得很怪異,手裡還握著什麼東西,而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娟姐的衣服顯得很凌,她似乎有意無意想要擋住自己的下半身,卻又一直保持著背對著我的姿勢,舉止和表情都顯得十分怪異。
而且……房間裡似乎還彌散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似乎是某種藥水。這股味道我有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娟姐,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我輕描淡寫的把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向上,眼神卻在偷瞄娟姐手中攥著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啊,嗯……今天我有別的事情,所以就沒去公司。」娟姐也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她從上爬了下來,擋在我身前,「小宇,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換衣服了!」我看著動作可疑的娟姐,並沒有按照她的要求離開。
「你,你看什麼呢?趕緊出去!」娟姐伸手來趕我走,但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我動作捷的繞到了她的身後,握住了她那隻一直藏在身後的手。
我終於看清了娟姐藏著的是什麼東西。
「紅花油?」娟姐掙開我的控制,但卻無法阻止我從她的手裡拿走那瓶還打開著的紅花油。
「你受傷了嗎?」我關切的看著娟姐,卻發現她始終不敢去看我的眼睛。
我隱約猜到了什麼。
「娟姐,你到底哪裡手上了,為什麼會用到這個?」我把紅花油放在一旁的梳妝檯上,一步步近娟姐的身前。
「這個,那個……啊,是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有點兒扭到了,所以想用紅花油擦一擦……」娟姐的謊言拙劣的不需要我去反駁,我直接近到她的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
「小宇,你幹什麼?」「讓我看看你的身上,娟姐。」「你,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咱們不會再有那種關係了!」「你誤會了,娟姐,我不是在想那些事情,我只是想要看看你……」「你,你別過來!」娟姐後退著,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向後跌去。
「娟姐!」我喊了一聲,好在娟姐的身後就是,應該不會……「唔!」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娟姐卻在跌坐在上的一瞬間發出痛苦的叫聲,整個人在上滾了一圈,又變成了我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副奇怪的姿勢。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趁著娟姐還沒從上爬起來,我直接來到她身後,住了她的腿彎。
「小宇,你做什麼呢?」我沒有理會娟姐的掙扎,直接把手伸向了娟姐身上的衣服。
「你,不要——」娟姐發出一聲絕望的吶喊,她拼命掙扎著,但還是無法阻止我掀開她的衣服。
眼前的一幕讓我一陣眩暈。
只見娟姐白皙的後背上布了一道一道血紅的印子,這些痕跡呈現規則的長條形,明顯是用皮帶這樣的東西出來的,而且這些傷痕有新有舊,舊的傷痕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新的傷痕卻泛著鮮的紅,顯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我的目光沿著娟姐傷痕累累的後背向下,才發現娟姐身以下的皮膚上也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那對曾經讓我著的翹此刻布了縱橫錯的傷痕,比後背上的還要密集,而且不止有皮帶的痕跡,還有五指分明的掌印、成塊的青紫甚至齒痕清晰的牙印。
這就是娟姐這些天一直忍受的事情嗎?這就是娟姐每天晚上都在呻的真正原因嗎?
我如墜深淵。
第06章傷痕
眼前的慘狀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娟姐的背後已經幾乎不剩下一塊完好的皮膚,而這還只是我看到的部分,在娟姐的身上還隱藏著多少這樣的傷痕呢?
這就是娟姐要藏著的東西嗎?
我忍不住一陣眩暈。
娟姐的傷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之內留下的,而且這些傷痕都集中在她的後與部,這很不正常。如果娟姐真的是被待了,這些傷痕不會如此怪異的集中。
我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結果。
娟姐每天晚上都在忍受著這樣的屈辱嗎?
娟姐的傷明顯已經影響到她的行動了,所以坐在上這種簡單的動作都會給她帶來莫大的痛苦。而這些傷的位置又都在雙手難以觸及的位置,所以她才會用那種奇怪的姿勢趴在上給自己上藥嗎?
我越發的心疼。娟姐的身體明明已經成了這副樣子,卻依然堅持著每天早起做飯,整理家務,還要去公司勞和應付經常無理取鬧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意志在支撐著她帶著身的傷痕,還對我和櫻櫻出笑臉的啊?
然而心疼之後,從我中湧出的……卻是憤怒。
我的面前,是我悉的娟姐。我曾經悉那每一寸肌膚的觸,清楚她每一個的部位。
然而現在,我的眼前的娟姐卻讓我到陌生。無論是神還是體,她都被改變成了另一幅我不忍看到的樣子。
他,他怎麼敢,他怎麼能……娟姐,我的娟姐……那個人都做了什麼?
我握緊的拳頭狠狠地錘在上,讓娟姐的身體也忍不住一顫。
娟姐本來已經放棄抵抗了,在我掀開她的衣服之後,她就認命一般不再有任何掙扎的動作。但此時,她卻無比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努力,扭動著身子想要去看我的臉。
「小宇,你說話啊,跟我說話啊小宇。」我沉默著鬆開了住娟姐的手,從上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我要去找一個人。
但娟姐也跟著從上爬了起來,她一把衝到我的身邊,死命拽住我的手。
「放開我。」我冷冷的聲音讓娟姐用得力氣更大了,其實以娟姐的力氣本攔不住我的去路,但我不忍她繼續受到傷害,更害怕她會因此做出什麼過的事情,只得被迫的被「攔」在了門前。
「小宇,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不要去做傻事,千萬不要……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留下來陪我吧……」娟姐近乎乞求地說著,為了能攔住我的腳步,她甚至不惜違背了之間訂下的不再與其獨處的原則。她現在表現得越是卑微,我就越是傷心,這還是我悉的那個娟姐嗎?為了一個男人,她就甘願這樣犧牲掉自己的一切嗎?
我終究還是放棄了。
見我不再有出門的打算,娟姐終於鬆了口氣。為了履行她剛剛許下的諾言,她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了邊。但看著她為了不碰到背後的傷口而只能跪坐在上的模樣,我的心彷彿正在滴血。
「小宇,你聽我說。」我沒有去看娟姐,沒有開口說話,我想聽清楚娟姐的每一句話。我想知道,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她到底還想為那個人辯解什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聽到這句話,我頓時火氣上湧,連剛剛做出的決定也瞬間拋到了腦後:「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到底是哪樣?娟姐你是當我瞎了嗎,還是當我是聾了?從他回來以後幾乎天天晚上都是這樣,你真的不知道我們都聽見了嗎?就算不是為了我,難道櫻櫻你也不管不問了嗎?」。
我提到櫻櫻的名字後,娟姐的臉瞬間變了。
「櫻櫻?她,她怎麼了?」我冷著一張臉,開口道:「櫻櫻昨天晚上是在我的房間裡睡的。」「這我知道……你們,是睡得一張吧?」「是啊。」我有些不解娟姐的臉上為什麼會出怪異的表情,繼續質問道,「娟姐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找我?因為的房間離你們太近,每天晚上傳出來的聲音都讓她睡不著,她馬上就要考試了,可因為這個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了。」娟姐的眼神中浮現出深深的自責,她辯解道:「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但是……我跟你爸爸溝通過了,他一直都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他不聽?」我心中的怒火更盛,「娟姐,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為自己著想嗎?你難道現在還覺得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正常的?」「其實,這些傷……沒那麼嚴重的。小宇,你太大驚小怪了,我的身體沒事的,你爸爸……他也就是稍微不小心了點兒,等我擦掉紅花油,再過幾天就全都好了。」娟姐還想為那個人解釋,但我卻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我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手機。
「小宇你做什麼?」「我要報警。他這樣對你已經構成犯罪了,我要打110!」聽我說完報警這兩個字,娟姐也立刻站了起來,她伸手去奪我的手機,但身高上的差距讓我輕易就把手機舉到了一個她碰不到的高度。
「小宇!你還想把事情大嗎?」娟姐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她衝我大聲喊著,這是我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娟姐真的對我生氣。
「把手機給我。」娟姐衝我伸出一隻手,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一股我無法違背的強制力。
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娟姐。看得出來,娟姐此時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如果我繼續堅持下去,失去理智的娟姐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
娟姐把我的手機扔得遠遠的,在此之前她還專門檢查了一遍,確認我沒有真的把電話撥出去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下意識地就要往後坐下,但我卻想到了不久前才發生過的那一幕,一個箭步上前摟住了娟姐下墜的身體。
「啊!」娟姐發出一聲驚叫,被我攔住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麼,看著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
我咬了咬牙,到頭來我還是沒能把強硬堅持到底。我把娟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讓她能避開手上的部位坐下。
「謝謝……」娟姐小聲向我道謝,讓我更加強硬不起來。
我坐在娟姐的面前,看著她那雙充疲憊的眼睛,開口問道:「他這樣對你多久了?」「小宇,你就不能不問這個問題嗎……」「不行!娟姐,你如果想要我繼續聽你的,那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娟姐張了張嘴,她注視了我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奈地選擇了妥協。
然後,她開始娓娓道出這一個月以來那些我所不知道的、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首先,是父親回到家裡的理由。
我的父親,高翔。他並不是和一開始娟姐說的那樣因為想要回家養老才轉讓了外地的產業。現實與之截然相反,是父親在外地的生意先因為各種變故失敗,他為了支付拖欠的貸款,才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內變賣了公司,與他所有的固定財產。現在的這套房子,還是因為當初寫上了娟姐的名字才免於被他地價賣出的厄運,但也因此這裡成了我父親唯一能夠去的地方。現在,公司表面上的運行還一切正常,但背地裡已經背上一筆不小的債務,娟姐一開始那幾天每天都往公司裡跑,就是去監督他們審核財務的事情。
事業失敗的父親彷彿整個變了一個人,他的改變不只是我能見到的那些方面,在上的時候,他從之前對娟姐的理不理變成了百般折磨。開始還只是比較強硬的行為,後來就升級成了巴掌,再後來就變成了皮帶……至於用牙咬和用手掐這種行為,更是成為了每天晚上的「慣例」。
他還刻意要求娟姐叫出聲音來。以往,他對娟姐的不就是來自娟姐的聲音,他覺得娟姐在上太沉悶、太不知趣,所以他就用牙齒和皮帶強迫娟姐去發出呻聲。娟姐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抵抗,但抵抗的結果只是第二天晚上更加的變本加厲。到最後,她就不再違背父親的意志了,儘管明白自己的聲音會讓隔壁的我和櫻櫻聽到,但娟姐還是優先足了父親的變態望。
娟姐對我說出來的事實比我想象的還要多,但這並不能成為我饒恕父親的理由。
「小宇,你不要衝動,其實你爸爸這樣……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從娟姐後續的講述中,我才知道原來在我的印象中一直一絲不苟、投身於事業中的父親,其實早就有這麼暗、變態的一面。只不過以前他的事業還蒸蒸上時,他會把主要的力優先用在工作上,而且那個時候的娟姐也並不能入他的法眼,娟姐只是被他當成了一個方便照顧家庭的保姆,在娟姐都不知道的別處,父親還包養了好幾個女人。
但那些女人終究只是為了錢而來,父親的事業受挫之後,那些女人也眨眼間便毫不留情地離他而去,所以父親才會把目標轉向娟姐,把那些曾經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的折磨都施加到娟姐的身上。
我沉默不語,父親的形象本就已經在我心中崩塌了,而娟姐的這一番話更是讓我記憶中的父親都徹底變了顏。我絲毫都不懷疑娟姐說了假話,因為即便父親在她的口中已經是那樣的不堪,她卻還是照顧著父親、順從著父親,彷彿父親才是她的全部一般。
我把最後的話直接問出了口,卻得到了娟姐理所當然一般的回覆:「小宇,你在說什麼呢……他是我丈夫啊,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嫌棄他呢。」娟姐又道:「你要明白,小宇。我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帶著一個孩子的鄉下女人,如果在農村我這樣的結過一次婚的女人是幾乎不可能改嫁的,除非……除非我肯拋棄櫻櫻。你爸爸接受了我,還有櫻櫻,他讓我們娘倆過上了之前完全不能想的生活,這些我都是很他的。」她看著我的眼睛,繼續用深情的聲音道:「我也很你,小宇,如果你沒有接受我,我們恐怕就成不了一家人了吧。」我看著娟姐,卻覺得自己一點兒都配不上她的。而我的父親,就算他給娟姐帶來了再多物質上的補償,這也不能成為他折磨娟姐的理由!
「娟姐,不管你怎麼說,他這麼做都太過分了。而且他現在影響還有櫻櫻,櫻櫻馬上就要考試了,起碼在家裡的時候,他不能再這樣干擾櫻櫻的休息吧?」。
娟姐也並非完全不同意的樣子,但提及具體的做法,她還是有些為難:「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也沒辦法啊……」我暗下決心,開口道:「那我去跟他談。」「啊?不行不行,你怎麼能去找他說這種事情,他會怎麼……」「娟姐,我是他兒子,他就算再怎麼固執也至少會聽我說一句話的。」我打斷娟姐道,「而且有的事情,是隻能男人跟男人說的,也是時候讓他知道我已經成年了。你就別擔心了,娟姐。」「可是,萬一他要是看出什麼來,我,你……」我看著語無倫次的娟姐,這才反應過來她在擔心什麼。
「沒事的娟姐,我不會說出來是你告訴了我這些事的。我只會說是我聽見了聲音,這又不是在說假話,哪天晚上的聲音我聽不到?」娟姐的臉頓時紅了,她垂下了頭。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抬頭看了我一眼,道:「那天晚上你躲在浴室裡,就是為了聽這個?」「我……」我有些啞然,沒想到娟姐僅僅從我的一句話,就推測出了我的真實動機。
娟姐瞪了我一眼,她嘆了口氣,道:「那就都依你吧。」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卻依然沒有離開。見我還留在這兒,娟姐詫異地開口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嗯,是有一件。」「什麼事啊?」娟姐問著。
「娟姐……」我從一旁的梳妝檯上拿起了那瓶紅花油,「讓我來幫你擦藥吧。」娟姐這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麼,她連連後退,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倒了好幾口涼氣。
「娟姐你自己擦藥一定很不方便吧?而且這些傷明顯都是被打的,也不能讓櫻櫻知道……所以,我來幫你吧。」我不知道我的理由有沒有說服娟姐,但她最終還是沒有表示出拒絕,而是又嘆了口氣,用無奈地聲音道:「都依你吧……但你要答應我,只能擦藥,不許有別的想法。」「嗯,我答應你,娟姐。」在得到了我的承諾之後,娟姐趴在了上,同時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我把紅花油倒在自己的手上,稍微了,然後把沾了藥油的手放在娟姐的背上。
「嘶……」娟姐立即了口冷氣,我不敢再繼續,拿開了手詢問道:「娟姐,很疼嗎?」「沒事,你繼續吧,不疼就沒有效果了,我能忍住。」娟姐說著,示意我繼續。我只得再次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用盡量輕柔的力度把藥油在那些淤青和紅腫的部位上儘量塗抹均勻。
娟姐的後背雖然布了傷痕,但觸摸起來的手依然很順滑。那些傷痕只是看起來獰猙,並沒有幾道傷口真正破了皮,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復原本的白皙和光澤。這也是我今天到現在唯一得到的好消息了。
我的手掌在娟姐的後背上游走的,娟姐也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痛叫出聲,而是眯著眼睛,似乎在享受藥油帶來的清涼。
娟姐的表情越來越放鬆,甚至我解開了她罩的扣帶,她都沒有發現。我繼續用手在娟姐的背後遊走,把每一寸肌膚都均勻地塗抹上藥油,然後,我把手伸向了娟姐的下半身。
娟姐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開口道:「小宇,不是說好了……」「娟姐,我這是為了不沾到你的衣服上,而且這裡也是要塗的吧。」我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在手中倒上藥油。
「我能自己來的!」「那也沒有我幫你來得方便啊,畢竟是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來,娟姐,把抬起來。」娟姐的聲音漸漸變低:「那你也該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啊……」儘管嘴上這麼說著,她卻依然服從了我的指示,抬起,讓我能用一隻手順利地掉她的睡與內。
我看著娟姐赤的沒有一次遮擋的瓣,儘量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或深或淺的淤青。這一次,我用上了兩隻手,同時握住兩邊的峰,用對稱的動作在娟姐的峰上畫著圓。
娟姐隨著我的動作開始發出顫抖的鼻音,我依然遵守著與娟姐之間的約定,並沒有刻意去觸碰她身上其他的部位,但隨著我手上動作的持續,娟姐的身體卻開始動情了,一些並不是藥油的水跡漸漸出現在她的大腿之間,甚至打了一小片單。
我沉醉在娟姐身體滑的觸之中,而娟姐的反應更是讓我恍然回到了一個月以前,回到了她還屬於我的時候。那時的娟姐就是這樣在我的身下婉轉啼鳴,而每一次她都能勾起我最高的興致,最熱切的望……就和現在一樣。
我的手無意識地下滑,深入到了娟姐的瓣之內、兩腿之間。
而就在我的手指剛剛碰到娟姐的部位之時……「呀——」娟姐卻像是觸電一般猛然跳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
我看著反應異常烈的娟姐起初還有些不明所以然,但當我看到紅花油那已經空掉大半的瓶子之後,我明白過來了。
剛才我完全忘記自己的手上不是普通的油,而是刺很強的紅花油了。而我就這樣用沾了紅花油的手指去碰了娟姐最的部位……看著躺在上打滾的娟姐,我心都是歉意與後悔。
「娟姐,你,你沒事吧?」娟姐翻了好一陣兒才停下來,她著氣,臉頰通紅,眼睛裡甚至已經出了眼淚,卻第一時間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娟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娟姐瞪著我,沒好氣的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一開始你怎麼跟我說的?結果都是哄我的對吧?」「我,我那是手滑了,一不小心就……真的,你要相信我。」聽到我的辯解的娟姐卻冷哼了一聲,她指著我的下,道:「你自己看看你那裡都成什麼樣了,再來跟我狡辯!」我本不用低頭,就知道自己下面的帳篷已經鼓成了什麼樣子。
娟姐憤憤地看著我,突然伸出了手:「拿來。」「唉?你要什麼啊。」「紅花油,把瓶子給我。」「哦。」我把紅花油的玻璃瓶遞給了娟姐,看來她還是要自己動手,不願意讓我代勞了。
但就在我心中這麼想的時候,娟姐卻倒了一大灘藥油在手上,然後並沒有去塗抹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一步步向我靠近。
「娟姐,你要幹什麼……」我有點兒害怕,沒等我逃跑,娟姐就一把抓住了我的,然後把手伸進了我的襠內。
「哎喲——」臥室裡出現了第二個紅花油受害者的慘叫聲。
至於那瓶紅花油最後的結局,我在很久以後突然想了起來,問了就躺在我身邊的娟姐一句。
娟姐哼了一聲,似乎也想到了當時的場景,道:「被我處理地了。」「唉?處理,怎麼個處理法啊?」「你想知道?」娟姐瞪了我一眼,我趕忙連連搖頭。
「不過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娟姐放過了我,重新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真的以為,事情會這麼簡單的結束的。」我摟住娟姐的肩膀,也開口道:「但如果就那樣結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了吧?」娟姐不做聲,表示默認。
這個時候,一直都在旁聽的櫻櫻也加了進來:「是啊,如果沒有那後來的事情,哥你這個膽小鬼恐怕就會一直膽小下去吧。」「你說什麼嗎,死丫頭!」娟姐嗔著櫻櫻,而櫻櫻則完全不以為然,佔據了我另一側的肩膀後,道:「我可沒說假話,也沒想某位那樣一直都扭扭捏捏。」「你……」「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趕忙做和事老,但娟姐和櫻櫻的一番話卻也勾起了我更多的回憶。
那一天,我在久違的與娟姐共處之後,選擇了與父親面對面的溝通。
而那次「溝通」的結果徹底改變了我後的人生軌跡。
也改變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第07章決裂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父親面談,我本來是準備擇不如即,直接選在當天晚上的。
但娟姐卻否決了我的提議,她堅持要我多給她幾天時間,在我向父親攤牌之前,她要先做做父親的工作,與父親溝通。
我知道,娟姐這是在為了我著想。她知道我與父親的談話必定會充了火藥味,而她不想讓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出現明顯的裂痕。
但我覺得娟姐完全是多此一舉。
裂痕什麼的……從我的生母去世之後,就一直存在於我和那個名義上還是我父親的人之間了。
十幾年的冷漠與疏離,我和父親之間的分歧已經不能用裂痕來形容了。
那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裂谷。
儘管如此,我還是答應了娟姐的請求。我給了娟姐三天的時間,如果在這三天裡娟姐不能與父親達成良好的溝通,我就會出面。
三天後,就是櫻櫻上考場的子了。我不可能讓那個人影響到這場對於櫻櫻來說舉足輕重的考試,所以在三天的這個期限上,我始終沒有鬆口。
聽我提起櫻櫻,娟姐也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我和娟姐達成一致的那天晚上,父親還是和往常一樣到很晚才回來。那天晚上他有沒有喝酒我不清楚,但他卻破天荒的沒有發酒瘋,也讓那天的晚上顯得格外安靜。
櫻櫻則是在父親回來之前就躲進了我的房間裡。考試前夕,她已經不會去看太多的輔導書了,更多的時候櫻櫻都是膩在我的身邊,聽我講那些高中期間的趣聞,以此分散她白天在學校裡的沉重力。
「對了,哥,你跟我媽和好了嗎?」我愣了一下,反問道:「我什麼時候和娟……和你媽吵過架?你記錯了吧。」「是嗎?可是前一陣子你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就特別緊張,我看得出來的,我媽甚至有點兒躲著你,你們肯定是吵架了。」我默默無語,前一陣子……難道說的是我在浴室裡堵住娟姐的那次嗎?那一回娟姐是躲了我一陣子,但後來我沒有在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娟姐也恢復了對我一如既往的態度。
但細微的變化肯定還是有的。畢竟,那天晚上娟姐在浴室裡的那番話傷透了我的心,我也因為娟姐的疏離而消沉了好一陣子。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些本以為只有我們兩個當事人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居然也被櫻櫻這個局外人全部看在了眼裡。
我突然想到,櫻櫻已經不是第一次跟我提起這種話題了。她對於我和娟姐之間關係的變化似乎格外,而最讓我後怕的是,我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一點,如果不是櫻櫻主動告訴我,我恐怕還會一直矇在鼓裡。
怪不得之前出去約會的時候娟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躲開櫻櫻的耳目……知女莫如母,娟姐對櫻櫻的這份銳是心知肚明的啊。
我摸了摸櫻櫻的頭髮,現在我已經很習慣於做這個動作了,櫻櫻也很配合地用歪起小腦袋去蹭我的掌心,好像一直正在撒嬌的小貓一般。
「櫻櫻,我和你媽沒有吵架,之前是……我們之間起了一些分歧,但現在都已經和好了,你不用擔心的。」我並沒有選擇隱瞞,但也沒有把所有的事實都全盤托出。雖然我和娟姐的約定是有一部分是為了櫻櫻,但我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一點。
在我的私心裡,我還是把這一次視作自己與娟姐之間關係的一次緩和。我和父親之間的矛盾也與櫻櫻沒有什麼關聯,我不想讓櫻櫻在這種重要的關頭承擔不必要的力。
「嗯,我知道。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擔心你和我媽之間會吵架的,因為每次吵架以後,你們都會變得更好。」櫻櫻一邊用臉磨蹭著我的手一邊說著。
「是嗎?」我有些意外於這個答案,我和娟姐的關係,在櫻櫻的眼中竟然是這樣一幅螺旋上升的模樣嗎。
「嗯!畢竟哥你太好懂了嗎,你每天高興還是傷心,我都能一眼看出來。」我看著面得意的櫻櫻,忍不住想要調侃她一下,道:「是嗎?那你現在看看我,猜猜我現在是高興還是生氣。」「嗯……」櫻櫻竟真的裝模作樣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開口道:「不高興也不生氣!」這小丫頭,還七竅玲瓏的啊。
我看著櫻櫻,櫻櫻則擺著我的手,她把我的手指一攤開,又一按回去拼成一個拳,玩得不亦樂乎。嬌小的櫻櫻和我的手尺寸差異很大,她纖細的手指放在我的手掌上就像洋娃娃一般,我只要稍微用用力,她會被我夾住,像被扣在網兜裡的蝴蝶般掙不得。
一來二去,櫻櫻就耍起了小子,嚷嚷道:「哥,你別老是使壞啊!」「怎麼,就許你拿我的手當玩具玩,不許我做點兒適當的反擊啊?」「你本都不知道你用了多大力氣好不好?很疼的……」「誒,是嗎,我沒注意,對不起啊。」我趕忙道歉,但我明明沒用多少力氣的啊……果然,在我說完之後,櫻櫻的臉上立馬出竊喜的表情,彷彿剛才的那番哀怨全都不存在一般。
我被耍了。
心知肚明的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小腦瓜上,算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櫻櫻也不躲開,只是趁機又享受了一番我的撫摸。
「好了,到你睡覺的時間了,快點兒上睡覺吧。」我看了一眼表,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幫助櫻櫻規律作息,她以前熬夜的壞病我是一定要幫她改掉的。
果然,聽見我說的話之後,櫻櫻立馬癟起了嘴,不樂意的嚷嚷:「這麼早?才剛剛9點啊,哪有這麼早就睡覺的啊!」「丫頭,忘記你明天早上要幾點起了?別鬧,趕緊去睡覺啊。」「哦……」櫻櫻知道在這種問題上再怎麼撒嬌都是沒用的,老老實實地爬上了。
「等會兒,丫頭,又忘記把衣服換了?」我指著櫻櫻身上的校服道。
「這就換。」櫻櫻跪坐在上,這就要掉身上的衣服。我趕忙伸手攔住她,道:「你慢著點兒丫頭,我還在呢,等我出去了你再換!」「沒事,我都不在乎,哥你那麼緊張兮兮的做什麼……」儘管櫻櫻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我還是沒有改變主意。但在我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櫻櫻卻喊了我一聲:「哥!」「怎麼了?」「你……你要陪我一起睡,不然我睡不著!」我回身看著衣服了一半的櫻櫻,有些為難。
老實說,我是不太願意和櫻櫻睡在同一張上的。但這幾天畢竟情況特殊,櫻櫻也比之前還要黏我,為了不影響到她考試的狀態,我和娟姐都是儘量足她的要求。
「那好吧。」我答應了下來,「不過你要快點兒睡,不能再玩什麼小動作!」「嗯嗯,只要哥陪我就行。」我最終還是和櫻櫻躺在了同一張上,櫻櫻顯得很高興,她一開始就鑽進了我的懷裡。這些天,櫻櫻已經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一開始的幾天她還只敢握著我的手,現在卻是幾乎沒有她不敢做的小動作了。我總是因為這個教訓她,讓她在睡覺前老實點兒,但櫻櫻每次都只是表面乖巧,頗有些屢教不改的意思。
但今天的櫻櫻卻很聽話,她沒著我給她講故事,也沒有硬要向我分享她這一天在學校裡的見聞,幾分鐘後,我就聽到了身邊傳來悠長的呼聲。
而今天的隔壁也顯得異常安靜,娟姐的努力似乎起到了效果,這是我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沒有聽到那些異樣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如果能一直這麼祥和就好了。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這樣的狀態才是一個四口之家的理想狀態吧……唔,如果櫻櫻能老老實實地睡在她自己的上的話。
但別人的「理想」,對於我來說卻是最大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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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轉眼間便過去了。
不管娟姐到底做了怎麼的努力,又到底有沒有說服父親,至少這三天的夜裡,我沒有再聽到娟姐的呻聲。
櫻櫻開始考試後,我和娟姐就都全身心投入到對她的支持中。娟姐會提前一個多小時從公司回到家裡準備午飯和晚飯,而我則是負責櫻櫻的早餐以及每天從家裡去考場的接送。
而這幾天父親也像是受到了什麼一般,他離家的時間變得更長,往往是早上就離開了家一直到深夜才會返回。
我一直都不清楚父親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又去了哪裡。我對此毫無興趣,只要他不做出什麼危害到這個家,危害到我和娟姐、櫻櫻的事情,我就不打算去過問。
但娟姐的想法卻和我截然不同。
櫻櫻的考試考試結束後,我就找到了娟姐。三天的期限早就過去了,現在已經是第五天,我覺得自己是時候討要一個結果了。
「小宇,再給我今天時間好嗎?你先不要去找他,讓我跟你爸爸再好好談談。」娟姐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這些天她雖然也在全力為櫻櫻助考,但我卻能看出來她比之前顯得更加疲憊,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你還沒有跟他說嗎?」我問道,娟姐搖了搖頭,開口回道:「我說了,我第一天就找他說了。」。
「那他是怎麼回答的?」「他……」娟姐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他就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我再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了。這些天,我也不是沒想過再好好和他談一談,但他現在一早起來就直接出門,飯都不吃……晚上回來也都是直接倒頭就睡,我想跟他說句話都很難。」我看著顯得有些傷心的娟姐,淡淡地開口道:「這不就和以前一樣了嗎?他以前就是把這個家當成賓館,想起來的時候就回來睡一覺,第二天天亮了就走。我覺得這樣好的,只要他不再製造麻煩,那就這樣下去吧。」但娟姐的想法或者說期許明顯與我不同。
「可是小宇,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不跟他說話嗎?」「我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但他,他畢竟是你的爸爸啊……」我看著娟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覆:「我知道,他是我爸,我記著呢。」然後,我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忍到現在?以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他不是我爸……」「別說了小宇,算我求求你,別說了……」娟姐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在她看來,已經和父子反目沒什麼區別的我和那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吧。
畢竟她想要的是一個幸福、平淡、和和睦睦的家,一個不缺少任何一個人的家。
「小宇,你再給我點兒時間好不好?今天晚上我再和你爸爸談談,這次我一定會讓他聽進去的,你再等等,彆著急,成嗎?」我看著娟姐因為父親的事情小心翼翼甚至於低聲下氣地求我,心中生出一陣悲涼。
儘管我不認為父親能理解娟姐的一番苦心,但我更無法拒絕此刻娟姐的苦苦哀求。
「那好吧,我再等等。」我答應了。
「嗯,謝謝你,小宇。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爸爸的事情……唉……」娟姐說到最後,也只能發出一聲嘆息。
那天晚上,父親依舊很晚很晚才從外面回來,而且一回來就鬧出了很大的聲音。
櫻櫻依然和我睡在一張上,這丫頭硬要把我的陪睡當成考完試的獎勵,死活賴在我的上不走,而我也只得答應了她的任。
父親回來後,習慣賴在我懷裡的櫻櫻就被驚醒了。
「哥……」櫻櫻起初還有些糊,但從門外傳來的娟姐的叫聲讓她瞬間睜大了眼睛。
「沒事,你睡覺吧,有我在呢。」我拍著櫻櫻的背,安撫著她,但我自己的心卻不爭氣的砰砰跳動起來。
櫻櫻應了一聲,但我能覺得到她並沒有重新進入夢鄉,她可能閉上了眼睛,但她急促不定的呼卻暴了她仍然醒著的事實。
門外的聲音很嘈雜,絕大部分都是父親那有些刺耳的嗓音,但仔細分辨還是橫聽出娟姐那據理力爭的爭辯聲。娟姐的聲音起初還很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強硬,甚至隱隱有過父親的趨勢。
我有些緊張,娟姐的狀態讓我很擔心,我實在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逐漸燃起怒火的父親。但另一邊,櫻櫻又一直躲在我的懷裡,如果我現在拋下她去護住娟姐,她肯定會變得更加害怕,也會讓我和娟姐之間的關係變得無法解釋。
我只能抑著內心的焦急,靜靜地等待結果。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高,娟姐幾乎是和父親爭吵了起來,而就在她不知道說出了什麼的時候……「啪!」一聲清脆的響動之後,空氣驟然寂靜。
片刻後,父親的嘶吼聲再次響了起來,但這一次我卻再也聽不到娟姐的聲音了。
最後,主臥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也為這一切劃上了休止符。
櫻櫻依然抱著我,她依然醒著,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胳膊,她的不安也透過這身體的接觸傳遞進我的心裡。
我真的很想馬上衝出房間,衝進主臥,去看看娟姐到底怎麼樣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我放不下櫻櫻……也放不下心中的顧慮。
娟姐說過的,他希望我多給她一些時間,今天晚上的爭吵相信也是娟姐努力的證明。她一直都反對我去直接面對父親,反對我為了她的事情與父親產生衝突,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就算我不想矛盾也必定會化,我沒有那個自信在剛剛做出這種事情的父親面前還保持冷靜,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必然不希望出現的娟姐。
我只能抱緊同樣惴惴不安,但卻一言不發的櫻櫻,度過了又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主臥的門剛剛出來響動,我就翻身從上跳了下來。
櫻櫻被我的動作吵醒了,她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合上眼,現在最多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她著眼睛從被子裡鑽傳來,喊了我一聲:「哥,你去哪兒?」我沒有回答她,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去在乎櫻櫻的心情了。我衝出了房間,衝進客廳,直接把剛剛從臥室裡走出來、正要前往衛生間的娟姐給堵在了門口。
「小宇?」娟姐披散著頭髮,她看到我的突然出現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馬上伸手捂住了左邊的半張臉。
「娟姐!給我看看你的臉!」「沒,沒事的……就是昨天不小心碰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的……」「那你給我看看啊?娟姐,不要騙我了!」娟姐依然不肯,我攔住她,動作強硬的直接去掰她的手。
「小宇,你別這樣,別……」娟姐掙扎著,但她的身體卻沒有傳出多少力道。我終於看到了娟姐用手擋住的那半張臉。
白皙的肌膚上,印著一個泛紅的掌印,揮下這一巴掌的人一定沒有留任何手,娟姐的半張臉都微微腫了起來,五指分明的掌印印在她美麗的臉上,顯得如此觸目驚心。
我鬆開娟姐,直接衝向主臥。
「小宇!別,別!」娟姐卻馬上拉住了我,她還和之前一樣,不想讓我與那個人有任何衝突。儘管她自己已經遭受了這樣的屈辱與折磨,她卻依然要維護那個人。
「你都已經這樣了!」我轉過身,怒吼出聲。
娟姐渾身一顫,愣在原地,拉住我的手也不由得放鬆了力道。
我的情緒卻已然,我指著那扇近在咫尺的門,繼續怒吼著:「他都已經對你這樣了,你還是要護著他?為什麼啊,他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做了?」娟姐的臉上出悲慼,她只是抓著我的手,不停地重複著:「他是你爸爸,他是你爸爸啊……」我甩開了娟姐的手,她什麼時候都只會說這一句話,只會用那層我無法否認的血緣關係去制我的抗爭。
但我不會再退縮了。
就在這時,主臥的門被推開了,那個我正要去對峙的人出現在了門後。
「一大早的吵什麼吵?高宇,你鬧什麼呢?」我看著面前的父親,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站在他面前。
不是在承受他的訓斥和責罵,而是對他提出控告和指責。
「你鬧什麼呢?」父親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身上也穿著睡衣,一副急於離開的樣子。但我馬上橫跨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昨天晚上,你都幹了什麼?」我的問題讓父親的腳步停了一下,但他沒有向我解釋的一絲,按著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推開。
我繃緊全身的肌,沒讓他的手能撼動我分毫。父親手上的力道也比我想象中的要請,他是沒有用全力嗎?
見我依然擋在前面不走,父親挑起眉開始吼道:「滾開!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遊戲!」我的怒火又一次上湧,從小到大,我都看不慣父親這種對別人不在乎的態度。我的生母去世時,他就是這樣不在乎的讓人把哭泣的我從母親的病房代理。我因為叛逆而被老師找上家門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不在乎的在電話裡打發走了老師。而現在,他又要用這種不在乎打發我,用這種輕描淡寫抹消他犯下的那些罪行!
這時,父親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投向了我的身後,那裡是娟姐站著的方向。
「你為她來的?就為了那個娘們,你就敢攔住不讓我走?」「不許你這麼說她!」我看到櫻櫻也從房間裡探出了半個身子,而娟姐更是馬上衝了上來攔在我和父親面前。
「你們兩個都冷靜一下好不好?小宇,你先回房間去!老高,你……啊!」娟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一把推開,跌倒在了地上。
我的眼睛變得血紅,身體甚至比我的意志還要早一步行動,攔在了變本加厲還要對娟姐動手的父親面前。我只用了一隻手就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拳頭,推著他一路後退直接裝在了我是的門上。
「咣噹」一聲悶響,在整個客廳裡回。
「你幹什麼?給我鬆開!」我本沒有去聽父親在說什麼,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把他制在門口,口中喊道:「不許你打她!」「你是吃錯藥了嗎?為什麼要護著那個娘們,你給我讓開,給我讓開!」我寸步不讓,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娟姐卻衝到了我的身邊,掰著我的手:「小宇,你鬆開!快鬆開!」「你別管我!」「你給我滾開!」我和父親同時發出的吼聲讓娟姐渾身一顫,而被我堵在門口的父親更是指著娟姐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在這兒給我裝什麼可憐?裝得真好啊,是不是覺得裝得像一點兒就能再揹著我出去偷人了?」我愣住了,娟姐也愣住了。
娟姐的臉漲得通紅,她顫抖著發出聲音:「我,我沒有!」「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回家了你是偷不成了,你敢說我回來以前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你說啊!」娟姐的表情徹底絕望了。
我能覺到她的眼神有一瞬間已經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任何反駁,雙手捂臉,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我的心中湧起濃濃的悲愴,娟姐明明可以說出來的,那些事情明明都是我在單方面強迫她的,她卻為了保護我,為了不破壞我和父親的關係,選擇了默默忍受這些強加給她的罪名。
父親則還在掙扎,他繼續罵著:「哭什麼哭?你這個女人,給我起來,我當初就不該可憐你,你這個……」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拳打在了父親的臉上。
父親的身體撞開了主臥的門,跌倒在門後的地面上,他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用顫抖地手指著我:「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動手打你的老子?」我的拳頭依然攥緊著,這一拳,我並沒有後悔。
「給我滾!給我滾出去!老子就當沒生……」我沒有等父親的咒罵說完,就從大門衝了出去。
追在我身後的,只有娟姐的逐漸微弱的聲音。
「小宇!小宇,你回來……」
第08章替代品
其實早在那天與父親在客廳裡對峙之前,我就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離開這個家,開始自己獨立的生活。
離家的這個念頭並非第一次在我的腦海中出現,實際上早在我還沒有認識娟姐的時候,我就無數次有過這個想法了。只不過當年還很幼稚的我並沒有真正的規劃,比起「獨立生活」,用「離家出走」這個詞來形容我當年的想法才更貼切些。
那時的我想要離家出走的原因很簡單:母親去世了,父親又經常不在家裡,孤獨的我沒有親人的關,開始覺得只有我一個人的家只是一座沒有欄杆的監牢。我想逃出去,逃出當時那個讓我覺不到任何溫暖的家。但逃出去以後要做什麼……那時的我卻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只是幼稚的一隻去追求字面上的「逃離」。
後來,娟姐降臨到了我的世界。娟姐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我,她為我昏暗的世界帶來了光,讓這個冷冰冰的家重新充溫暖。而櫻櫻的到來則讓我嚐到了為人兄長的滋味,學會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我沉浸在這樣美好的生活之中,一時間甚至忘記了這樣的美好只是建在沙灘上的樓閣,這樣的溫暖也會有一天變成讓我窒息的嚴寒。
而讓我最終醒悟的人,就是父親。
父親的迴歸宣誓著這個家來了它真正的主人。而娟姐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父親那一邊的立場也讓我心力憔悴。儘管還有櫻櫻站在我的這一邊,但立場本就微妙的她此刻也正處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不忍櫻櫻因為我而改變原本的人生軌跡,所以,我做好了事後被她狠狠責怪的心理準備,將自己將要離開家的事情始終守口如瓶。
但唯獨有一個人,我是瞞不過的。
那就是娟姐。
和父親爭吵之後的第二天,我回到了家裡。我是看準了父親出門的時機才回來的,而我回來的目的也很明確:收拾最低限度的行李,然後徹底離開這個家。
但當我用鑰匙打開家裡的大門時,一個身影已經站在門後等著我了。
是娟姐。
我看著本應該也出門在外的娟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娟姐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作為最瞭解我的人,他對她彷彿就像是透明的一般,無論我怎麼隱藏自己的想法都只會娟姐一眼看穿。
娟姐只是看著我,她沒有說話,但那雙盈了哀傷的大眼睛卻告訴了我一切。
我也閉緊了嘴巴,低頭從她的身邊掠過直奔我的房間。娟姐並沒有攔我,她只是跟在我的後面,看著我從底掏出前幾天為了大學而準備的行李箱,直到我把一堆衣服一股腦地扔進了箱子裡,她才開口說了一句話:「不是這樣收拾的。」我停下動作,看著娟姐走到行李箱旁,動作麻利的開始對我不加分辨就全進行李箱的衣服挑挑揀揀。
「這一件,和這一件。這都是過了秋天才能傳到的衣服,現在還傳不到,先拿出來吧。」「這一摞都是我洗好迭好的夏天穿的衣服,你只要帶上這個,再拿上內衣和幾件外套就行。」「這一件……這是你去年拿給我的衣服吧?你一定沒再穿過吧,那個口子太大了,我補得不是多好……這件也不是現在穿的衣服,先拿出來。」就這樣,我看著娟姐從我的行李箱裡挑出了一大堆不合時宜的衣物,又從衣櫃和屜裡挑出一堆「我可能穿的著」的衣服重新回箱子裡。一來二去,箱子本身的容量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因為娟姐把每一件衣服都重新迭了一遍,最後放進去的件數反而比我之前得還要多。
「娟姐……」我喊了她一聲。
「嗯?怎麼了……啊,小宇你把身上這身衣服換了吧,你都穿了兩天了吧?下來扔洗衣機裡去,下午我給你洗。」我看著娟姐那彷彿一切如常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問道:「娟姐,你不反對我走嗎?」娟姐收拾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直了看著我,眉眼低垂著,似是無奈有似是埋怨地說了一句:「我反對又能怎麼樣呢?你難道就不走了嗎?」我無言以對。
娟姐又道:「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小宇,你的脾氣跟你爸爸其實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們都是那種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的人,都太有自己的主意。以前你們不經常見面還好,現在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早晚會出事情。」「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因為我。」「小宇,我支持你出去一個人住。正好你也要上大學了,我知道以你的格跟其他人一起住宿舍肯定適應不來,這幾天我已經幫你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套間,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就先搬到那兒去吧。」我被深深地動了,甚至有些愧疚。娟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替我安排好了一切,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想,甚至還在因為娟姐站在父親那一邊的事情而隱隱對她有些責怪。
娟姐說完,又繼續開始幫我收拾行李:「本來我是以為你還會住在家裡的,就沒怎麼準備……不過這樣也好,不住在寢室,你也會更自由吧?大學的時間可比高中寬鬆的多,到時候你要多注意點兒,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不要老是瘋玩……」我抓住娟姐的手,大聲道:「娟姐,我們一起走吧!」娟姐的身體僵住了,她沒有抬頭去看我熾熱的目光,而是不留痕跡地將自己的胳膊從我的手中掙開來。
「一起走……我們能去哪兒?小宇,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多考慮考慮後果才說話吧,你也已經不小了……」「娟姐!」我想再次去握娟姐的手,但這一次娟姐卻躲開了。
「小宇,別再說傻話了。」娟姐終於肯看著我說話了,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讓我到陌生的疏離,「你從家裡搬出去,是因為你早晚是要獨立的,你也到了獨立生活的時候了,這裡是你的家,但你早晚也是要有自己的家的。」「但是小宇,我和你不一樣啊。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離開了這裡,我還能去哪兒呢?」我聽出了娟姐這番話後委婉的拒絕,忍不住有些傷心。
「娟姐……」我伸出手想要摟住她,卻又一次被娟姐不留痕跡地躲開。
「小宇……我說過的,咱們的關係結束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娟姐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道,「等你到了大學,一定要找個年輕漂亮的女朋友,然後帶回來給我看看。我可是很嚴格的,要是過不了我這一關,就換個更好的,記住了嗎?」娟姐的這番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我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股悲傷的氣息。
「娟姐,你就真的要留在這個家裡嗎?你就真的……願意一直被他折磨嗎?」我發出我自以為最有力的質問,娟姐也在聽完我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跟我走吧,娟姐。我們可以去外地的,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把埋藏在心裡已經很久的那個「月」旅行的計劃告訴了娟姐,只不過,這一次我要做的不只是旅行,我要帶娟姐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
但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小宇,你還是想得太天真了。」娟姐的斷言讓我有些茫然,我早就預想到娟姐會提出質疑,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回答她那些問題的答案。但娟姐卻一個問題都沒問,上來便給我的想法打上了「天真」的標籤。
「你的想法是美的,但你想過沒有,在別人眼裡,這本就不叫什麼『月』旅行,他們只會以為我們是私奔,甚至是倫……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娟姐繼續給我潑著冷水:「而且,就算我願意跟你走,那櫻櫻要怎麼辦?你今年才剛20歲,才剛剛上大學,大學的這四年你要怎麼辦,你要怎麼負擔起我們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的生活費?不要說什麼你不上了的傻話,你要是這樣說我就把你關在家裡!你哪兒也不要去了!」我愈發的心灰意冷,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此時只剩下一堆連煙都不冒出來的灰燼。
我知道娟姐說這些話都是為了我好,但比起我自己,我還是更擔心娟姐的處境。
「娟姐,那你怎麼辦?我走了,家裡就只剩下你和櫻櫻了,如果他再動手打你……」「不會的。」娟姐打斷了我的話,她看著我,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放心吧,我已經跟他談過了。說起來這件事我還要謝謝你,昨天晚上你走之後,你爸爸變得冷靜了不少,他也不是完全不通事理的人,他甚至還對我說了對不起,向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動手了。你就放心吧。」娟姐說得煞有其事,但我卻依然有些懷疑。我瞭解父親,那個人並不會這麼輕易地低頭,更何況是對娟姐這個他一向輕視的女人。
而另一方面,昨天與父親對峙時聽到的那些話也讓我很是在意。
「娟姐,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懷疑你?昨天他說的那些難聽,那些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吧。」這個話題對於娟姐明顯要艱難許多,她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了我的問題:「你猜的沒錯,你爸爸……他是早就懷疑我了,不過這和你沒關係,好幾年前,他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娟姐顯然並不想多談這個話題,但在我的窮追不捨下,她還是打開了話匣子。
「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吧,你爸爸……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點了點頭,這個被娟姐親口證實的消息,也是那個人……我父親的形象在我心中崩潰的開始。
娟姐繼續說道:「他很早就開始包養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是他在外地認識的老相好。他以為我一直都不知道,但他瞞著我卻瞞不過公司裡的那些人,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有關父親外遇的話題在此戛然而止,然後,娟姐把話題轉回到了父親對她自己的懷疑上:「可能是因為那個女人就是個有夫之婦的原因吧,他在外地的時候不清楚我在家裡都做了什麼,也開始懷疑我和他一樣偷偷有了人。」居然是這樣嗎……只是因為這樣一個簡單到可笑的理由嗎?
「我當時很傷心,明明我一直都為他保守著一個女人的本分,他卻還要這樣懷疑我……剛好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你在偷看我洗澡的事情,然後,可能是想要報復一下他吧,我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娟姐說出她接受我的動機。但這個動機,卻讓我有些接受不能。
「娟姐……我,就只是他的替代品嗎……」我攥緊了拳頭,低聲問著。
娟姐別過了頭,不願意去看我的眼睛。
「回答我好不好,娟姐,哪怕是騙我也好……」我的哀求終究還是撬開了娟姐的心,她哀嘆一聲,小聲道:「一開始我是這樣想的,你們長得太像了……我不想再陷下去了,我已經,不想再這樣了。」我顫抖著,嚥下了這顆宣誓著我的初戀破滅的苦果。
我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娟姐一直送我到了樓下,她似乎對我很不放心。
「小宇,要是住不習慣的話你回來也可以的,還有……我會去看你的。」我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更沒有向娟姐告別,拖著箱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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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搬進娟姐為了準備的房子裡。
離開家後,我找到了一份包食宿的暑假工,直到大學開學前的這兩個月我都住在工廠的宿舍裡。開學後,我扛著行李直接從工廠的宿舍搬進了學校的宿舍,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在那間房子裡住過一個晚上。
娟姐是直到我搬走的一個星期後才發現我沒有住進去的,她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但我全部都拒接了。
我在刻意疏遠她。
直到晚上,我才給她發了一條簡短的短信說明了自己的去向。
娟姐的回覆也很簡短:我知道了,照顧好自己。
她也明白我在疏遠她的事實。
這是我們雙方共同達成的默契,也是我為自己的初戀選擇的結局。
開學那天,娟姐提出要來送我,我沒有拒絕,但只讓她和櫻櫻送到了校門口。
我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去提父親的事情,儘管我本就沒有對那個人有任何的期待,但娟姐還是顯得有些抱歉的樣子。
相比之下,櫻櫻的臉上就全是幽怨的表情了。她是在我搬走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我並沒有向她解釋我離開的原因,她也因此一直對我有些怨氣。
「你們回去吧。」我扛起行李袋,另一隻手則拉著行李箱,走向宿舍樓的方向。在一群新生中,身邊沒有任何人幫忙分擔行李的我顯得格外突兀。
而娟姐和櫻櫻則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我遠去。直到我走出去很遠很遠,我依然能回頭看見她們依舊站在那兒的身影。
宿舍生活並不像我想的那樣艱苦,我適應的很快,幾天後就和同宿舍的室友打成了一片,娟姐對我的擔心終究還是多餘的。
但一想到娟姐的臉,想起她的名字,我的心還是會一陣陣絞痛。
好在忙碌又充實的大學生活逐漸沖淡了我心底的那份苦悶,我積極的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把自己每一天的時間表都填的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忘記那份沒有開花結果的戀情。
我甚至主動去接近那些大學裡的女生,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但當我和某個女生的關係跨過了普通朋友的這條線後,我的腦海裡卻開始反反覆覆地出現娟姐的身影,我甚至會因為陪那個女孩吃了一頓飯而到心神不寧,那種覺就像是我在出軌一般。
而我的三心二意也讓我最終沒能贏得任何一個女孩的芳心。開學一個月以後,我這個最年長的成員反倒成了寢室中唯一的單身漢。
轉眼間,國慶節假期到了。宿舍裡的其他人或是早早盤算好了要在這七天裡去哪裡遊山玩水,或是買好了回家的車票踏上了歸途,只有我一個人既沒有出遊的計劃也不打算回家,只能躺在宿舍的上擺著手機打發無聊的時間。
而就在這樣一個百無聊賴的傍晚,一個突然出現的敲門聲,打破了環繞在我身邊的一成不變的軌跡。
「請問,這是高宇同學的宿舍嗎?」這是一個我無比悉的聲音,我沒等開門的室友回答,直接從上跳了下來,衝到了門口。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櫻櫻!
櫻櫻穿著一身樸素卻又不失大方的連衣裙,站在門口的她同樣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大大的眼睛瞬間彎出月牙一般的弧度。
「你怎麼來了……」我很是驚訝,不只是櫻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還因為她居然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站在理應女生止步的男生寢室裡。
然而櫻櫻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的眼角雖然還在笑眯眯的彎著,嘴卻抿成了一條線,霧氣瞬間蒙了她的眼睛……櫻櫻猛地抱住了我,她把頭深深地埋進我的懷裡,然後開始放聲大哭。
突然而然的這一幕讓本就處於圍觀焦點中的櫻櫻變得更加引人注目,而被她摟住的我也當仁不讓地被各種各樣的目光從頭洗了個尾。這種被十幾雙眼睛盯著的覺實在是不讓人好受,而且周圍已經隱隱形成了人牆,引著越來越多的人向我和櫻櫻投來好奇的視線。
「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讓我過去!」我摟住依然在啜泣的櫻櫻的肩膀,擠開了已經要把走廊堵住的人牆,帶著櫻櫻逃離了這風口尖。
直到躲進頂樓的天台,我和櫻櫻才算是擺掉那些窮追不捨的目光。
櫻櫻一直都緊貼著我,她的眼睛紅紅的,兩隻胳膊緊緊地摟著我的。
我看著她這幅樣子,嘆了口氣,重新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啊。」櫻櫻了鼻子,說:「我想你了啊。」「那你就直接跑到我的宿舍裡來啊?我不是把我的新手機號告訴你了嗎,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我,我想直接見到哥的臉……」「唉……」我嘆了口氣,卻也習慣地抬起了手,放到了櫻櫻的頭上。
自始至終,櫻櫻都是被矇在鼓裡的。我沒有把從家裡搬出來這件事告訴過她,更沒有與她進行過任何的商量,櫻櫻的想法一直都被我忽略了,我下意識地以為櫻櫻會全盤接受我的選擇,卻忘記去考慮她最基本的受。
「哥……你真的不回家了嗎?」我敲了一下她的腦門,道:「你胡說什麼呢,那可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不回去的。」櫻櫻撅起了嘴,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小聲說了一句:「騙人。」「我沒騙你……」「你每次要騙我的時候都會這麼說!」我沒有辦法了,只能選擇地道出了實情:「櫻櫻,我不是不願意回去,你也知道的,我跟那個人……你高叔叔他有些矛盾,他現在肯定不想看到我,我何必回去自找沒趣呢。」櫻櫻哼哼了兩聲,她也目睹了那天早上我與父親的烈衝突,知道我說得不是假話。
「對了櫻櫻,你到底是怎麼跑過來的,就你一個人?你不上課了嗎?」「我也有國慶節假期的好不好?」櫻櫻撅著嘴道。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男生寢室不讓女生進的啊,而且你還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想要把話題從回家這個我避之不及的問題上扯開,但櫻櫻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她直接閉上了嘴巴,只是用幽怨的眼神一直看著我。
而我就這樣敗下了陣來。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下個星期吧,我會回去一趟的,正好也要拿點兒東西。」櫻櫻的表情終於因為我的這句話承諾而變成了晴天,但她接下來說出的一句話,卻讓我陷入了無措之中。
「哥,我也要搬出來住。」
第09章妹妹的「任」
「哥,我也要搬出來住。」櫻櫻的話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麼呢……櫻櫻,別鬧了好不好。」我本以為櫻櫻只是在耍小子,但當我看到她那雙堅定的眼睛後,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你是認真的?」我問道。
櫻櫻點了點頭。
「這幾天……家裡出什麼事了嗎?」聽到我問出這個問題,櫻櫻出一副言又止的表情。
但我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了。
「是因為我爸嗎?」櫻櫻聽見我如此直白的提起那個人,略微吃了一驚,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躊躇了一會兒,才吐吐地說:「昨天,高叔叔……帶了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回來。」我的呼驟然重。
櫻櫻低著頭,繼續小聲道:「他昨天晚上醉的特別厲害,好像是被一個女人送回來的。他們倆在家裡待了好長時間,快天亮了那個女人才走。」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心裡甚至沒有驚訝的覺,大概從聽到父親對娟姐的謾罵之後我就預想到了這一天吧。
想到娟姐,我心裡一動,櫻櫻從剛才開始貌似一直都沒有提過娟姐對父親這麼做的反應。
我問櫻櫻:「你媽呢……沉姨,她怎麼了?」櫻櫻道:「我媽昨天本就沒在家裡。」「唉?」「哥你走了以後,我媽和高叔叔就分房睡了,現在她住在你原來的房間裡,我都沒怎麼見過她和高叔叔說話了。」我有些啞然,這些話我從來都沒有聽娟姐提起過。如果真的如櫻櫻所說,娟姐從我離開以後就和父親分房而睡的話,那為什麼一個月前娟姐來送我的時候卻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呢?
不,是我太想當然了。娟姐有什麼理由要告訴我呢……娟姐的意志是很明確的,她不想再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繼續下去。我們之間的聯繫並不是完全切斷了,但從那天的坦白後,我和她就之剩下繼母和繼子這一層名存實亡的關係了。
至於娟姐和那個人之間的關係是疏遠了還是親密了……這些都已經與我無關,也是我無法干涉的。
而且回頭想想,娟姐和那個人的疏遠對她自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也算是娟姐做出的抗爭吧……儘管依舊只是很小的抗爭。
但櫻櫻對娟姐卻不是這麼想,打開了話匣子之後,她對娟姐的埋怨也通通朝我倒了出來。
「我現在白天本見不到她,一大早她就出門去上班,每天都要到很晚才回來。現在家裡就跟只剩我一個人一樣,連飯都要我自己做著吃。」櫻櫻似乎對娟姐忙碌於工作而忽略了她的受這件事很不。但我知道,櫻櫻的埋怨也就只是停留在口頭上而已,她是個很懂事的女孩,會對我說這些話也只是因為她到孤獨了而已。
所以才會跑來找我嗎?
娟姐一向反對我和櫻櫻去公司找她,她覺得這樣只會給她添,甚至還因為這件事訓哭了櫻櫻一次。
我對於娟姐一門心思撲在工作這件事的看法與櫻櫻完全不同。
離家的這幾個月裡,我也並非一味埋頭於生計,通過幾個我接觸過的父親公司裡的老人,我知曉了公司現在其實已經完全是在靠娟姐一個人支撐。娟姐已經從公司的局外人變成了主心骨,反倒是父親因為長時間不在公司臉而影響力大減,一些新晉人員甚至都不知道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父親而不是他們口中的「沉總」。
娟姐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依仗,至少被拋棄這種可能對她來說已經不存在了。但相對的,娟姐也一直在公司內維繫著父親的威信,有些為公司帶來正面意義的舉措明明是娟姐一個人做出來的,但她卻一定要宣揚成父親的名義。
在娟姐看來,她只是替父親管理著公司,她還是把自己和父親看作了一個整體,把自己看成那個人的一部分。
說起來,娟姐本來是想讓櫻櫻報考那所全寄宿制的市重點的,但櫻櫻的成績最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櫻櫻自己也不想去住校,所以才換成了現在的這所高中。
但我總覺得櫻櫻有些別的目的,以她的成績報考市重點是差了一絲,但也遠超現在這所高中的錄取分數線,她完全可以去另一所離家不遠而且條件更優越的學校的。
但她還是選了現在的這所高中,這所我剛剛畢業的母校。
「櫻櫻,這件事你和娟姐商量過了嗎?」不出我所料,櫻櫻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勸她道:「你至少也要跟她說一下吧,如果她不同意,你肯定也是搬不出來的。」不過我不認為娟姐會同意。櫻櫻的情況和我不同,她才上高中,還是個女孩子,我那所母校因為只是地區級別的中學所以並沒有住宿的條件,櫻櫻如果想搬出來,就只有租房子或者找一個寄住的地方。
但櫻櫻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又超出了我的認知。
「哥,我想和你一起住。」我愣愣地看著她,下意識地發問:「你說什麼?」「我……想和你,住在一起。」似乎怕我沒有聽清,櫻櫻一字一句,無比清楚的重複了一遍。
「你瞎說什麼呢……櫻櫻,我現在可是住在宿舍裡,這可是男生宿舍!」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個一直被我遺忘了的問題,「對了,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之前我們班長都因為是女生所以沒讓上樓,宿管阿姨居然會讓你進來?」櫻櫻撇了撇嘴,道:「你說那個大媽?她看電視劇呢,我彎彎就從她窗戶低下爬進來了。」「你……」我還以為櫻櫻是表明了妹妹的身份,或者說服了宿管阿姨後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沒想到她居然是直接偷跑進來的!
不過這樣倒也對了……以櫻櫻的格,這種簡單直接甚至有些極端的做法才像是她的選擇。
「總之這件事不可能,你今天能進來就不錯了,一會兒出去要是被阿姨看見我就慘了……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但櫻櫻卻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看著我,突然開口道:「我怎麼不能和你住在一起的?哥,我媽給你準備的那套房子呢?你為什麼不住那裡?」「額……」我一時無語,我總不能說我就是因為要避開娟姐,所以才選擇住校的吧。
「我不管,我就住那裡,反正那裡空著也是空著,離我的學校也比家裡近,我為什麼不能搬進去?」櫻櫻任道,「回家我就跟媽說,哥你不住,我就一個人住。」「你……唉,你覺得你媽能同意嗎?」我攔不住她,只有搬出娟姐的大旗。
「她不同意又怎麼了?她現在還管過我嗎……」櫻櫻小聲說著,讓我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然後,她衝我攤開了一隻手。
「幹什麼?」「鑰匙。」櫻櫻簡短的道。
「什麼鑰匙?」但我卻是一頭霧水。
「那套房子的鑰匙。哥你手裡有的吧?把鑰匙給我,今天晚上我就搬進去。」「你……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我知道櫻櫻是認真的,以她的格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她真的做得出來。
「我怎麼胡鬧了?」櫻櫻的音調驟然拔高,也突然帶上了哭腔,「反正你們都不管我了……哥你走了,說都沒跟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媽也天天不在家,每天晚上回來就只會讓我好好學習、好好吃飯……那她做飯給我吃啊!她不做,我做也行啊,她為什麼不回家吃啊!」櫻櫻泣的聲音讓我格外心疼。她繼續用飲泣的聲音道:「反正你們都走,都不願意在家裡待著。你們走了,我還在那個『家』待著幹什麼?沒有你們,那裡就不是我的家了……」她了鼻子,抑住哭聲,然後用冷冰冰的聲線道:「反正現在高叔叔已經開始嫌我礙事了,那我為什麼不走?我走了,你們不都輕鬆了?」「別說傻話。」我摸一下櫻櫻的頭,但這一次櫻櫻卻沒有領情,甚至直接扭過了頭。
「那好吧。」我只得妥協,「你回去跟你媽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了,那我也不反對。」櫻櫻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我,道:「哥你說不反對……那你會和我一起住嗎?」。
「額……」我撓頭,我倒不是排斥和櫻櫻住在一個屋簷下,只是這樣一來我為了避開娟姐的努力也就全部付之東了。
而我的猶豫也讓櫻櫻的情緒低落起來,她喃喃自語道:「要是你和媽都願意搬進來,咱們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原來的樣子嗎……我回憶起那些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子,那些美好的、充幸福的舊時光……但我已經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櫻櫻最終還是不情願的回去了。
我送她離開宿舍樓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宿管阿姨逮了個正著。貌似櫻櫻引起的動已經傳到了阿姨的耳朵裡,於是我和櫻櫻就被守株待兔了。
「阿姨,她是我妹妹,就是想來看看我而已……」然而我的辯解在宿管阿姨的面前卻毫無效果:「每個偷跑進來的都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們這些小年輕,都不知道編個其他的接口?你說她是你妹妹是吧,那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我頓時啞口無言,我和櫻櫻的姓氏是不同的,就算拿出來也沒辦法說明我們之間的兄妹關係。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倒是櫻櫻站出來幫我解了圍。她湊到阿姨的面前,用撒嬌的語氣討饒:「阿姨,我就是給他送東西來的,進來的時候沒告訴你是我不好,但我們也沒做什麼壞事啊,您就原諒我們這一回吧,我給您道歉。」不得不說,年輕漂亮的女孩就是比我這種鬍子拉碴的大漢要有牌面。宿管阿姨板著的臉在櫻櫻的撒嬌攻勢下很快就軟化了,但她還是衝我說了一句:「以後要搞對象去外面!我們也就管管你們在宿舍裡的事情了,何必為了省這點兒功夫給我們找麻煩。要是被學校的老師知道了,他們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我知道這阿姨肯定是誤會了,但也只能學著櫻櫻的樣子一起低頭、傻笑、賠不是。
等到我們走出了寢室老遠,櫻櫻才突然拍著口道:「哎呀,嚇死我了,剛才我就怕那個阿姨問我是是不是這個學校的,那樣我就餡了!」我在一旁道:「你乾脆直接說你是我妹妹不就行了?」但櫻櫻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要!我才不這麼說呢。」「為什麼啊?」「咱們家的情況那麼複雜,我和哥的姓又不一樣,解釋起來麻煩死了。還不如不說呢,這樣更簡單。」我搖了搖頭,道:「我就怕再被誤會了,你看剛才那個阿姨,她就誤會了。」「嗯?她誤會什麼了啊?」「她把你誤會成我的女朋友了……」「哦,誤會就誤會了唄。」我看著櫻櫻,她也認真地看著我,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你瞎說什麼呢……」我打了個哈哈,卻發現櫻櫻停住了腳步,一直都在用那種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哥。」「嗯?怎麼不走了,快點兒回去,不然你媽要……」「你有女朋友嗎?」我剩下的半句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我站在原地反問道,但櫻櫻卻邁開了步子,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我就是問問,你不用告訴我也成。」「誒?那你問了幹什麼?」「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櫻櫻,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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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櫻最後用了什麼方法說服的娟姐,我一直都不知道。
總之,兩天後的一個晚上,我突然接到了櫻櫻打來的電話。
「喂,哪位?」「哥,你現在沒事吧,過來幫我搬東西。」我這才知道娟姐已經同意她搬出來這件事了,但當時更讓我驚訝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你是怎麼知道我這個號碼的?」為了能儘量切斷和娟姐的聯繫,我特意換了手機號碼,雖然以前的舊號碼我仍然保留著,但平時我打電話與在大學裡留的聯繫方式都是這個新的號碼。
但櫻櫻卻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這個新號上。
對於我的疑問櫻櫻並沒有回答,她只是重複了一遍她的要求,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我無可奈何,只得從宿舍裡隻身一人前往她指定的地方。
「哥——」站在車旁的櫻櫻衝我揮著手。
我這才意識到一件事。
沒有駕照的櫻櫻是不可能自己開車過來的。
櫻櫻的身邊,站著娟姐。
我一直都躲避著、不願意再見到的娟姐。
我和娟姐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著,彼此都有些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但櫻櫻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和娟姐之間的尷尬一樣,他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到打開的後備箱前,指著裡面的行李道:「哥,快點兒開始搬吧。」「這麼多啊……」我看著幾乎了整個後備箱的東西,有些頭皮發麻。
「其實基本上都是衣服的,還有鞋,幾本我喜的書,還有一些必備的護膚品……哥,你不知道!我媽特別摳門,本不讓我帶化妝品,我就拿了這幾樣她都要嘮叨好久好久!」站在一旁的娟姐忍不住開口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我那是摳門嗎?摳門我會給你買這些東西啊?你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選美的,帶那麼多化妝品幹什麼……」「可那些本就不多好不好!」「瞎說,而且我又不是一件都不讓你拿。」「哼,連化妝水都不讓我帶,還說什麼『不是一件都不讓拿』,哼……」「你嘀咕什麼呢?給我站住!」娟姐作勢打,但櫻櫻早就做好了準備,一閃身就躲到了我的身後,圍繞著我的身體與已經舉起了巴掌的娟姐玩起了捉藏。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我攔住了繞著我跑的櫻櫻,卻也引起了她的不。
「哥你偏心!」
「啊?」
「你為什麼要幫我媽不幫我啊?哎喲,媽我錯了——」我假裝沒有聽見櫻櫻的指責。剛才我的確有些偏心,只拉住了櫻櫻一個人,現在她正被娟姐揪住狠狠地教訓呢。
櫻櫻的行李只是看起來多,實際上都是些輕飄飄的東西,我來回跑了三四趟就搬空了後備箱。但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櫻櫻卻擋在了我面前,變魔術一般從背後拎出了兩個沉甸甸的塑料袋。
「哥,你留下吧!」櫻櫻的話帶著一股強制的意味,但眼神卻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徵求著我的同意。
我只有點了點頭,而櫻櫻立刻呼出聲,轉身就鑽進了廚房。
不知何時,娟姐站到了我的身旁,柔聲道:「她為這一天準備了好久了,你一會兒吃了她做的東西,可千萬別吐出來。」我驚訝地問:「有這麼誇張的嗎?我記得櫻櫻還是會做點兒簡單的飯菜的。」娟姐努了努嘴,說:「簡單的是沒太大問題,但複雜的就……這孩子最近一直在折騰那些特別複雜的菜,也不知道她在爭什麼,我已經當了三天的小白鼠了。」「噗!」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一向正經的娟姐居然也會開這樣的玩笑。
但笑完之後,我卻覺有種煥然隔世的覺。
我和娟姐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談笑過了?
我用餘光掃了一眼娟姐,卻發現娟姐也在看著我。
我們相對無言。
「那個人,他沒有再對你怎麼樣吧?」我斟酌著用詞,挑選了一個我唯一能夠用來開場的話題。
娟姐笑了笑,道:「我和他都分幾個月了……他現在也對我厭倦了,除了問我要錢的時候,他都不會再來主動找我了。」「哦。」我應了一聲,把泛起的那陣莫名的喜悅在心底。
「娟姐……」「嗯?」「你,就不能也搬過來嗎?我們可以換一套大房子,這樣我們三個人就又能在一起了,我,你還有櫻櫻,我們就又能回到以前那樣了。」我終究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把這句出自櫻櫻之口卻也表達了我的心聲的話說給了娟姐聽。
娟姐看著我。
她並沒有表示出拒絕,而是開口道:「回到以前那樣……但以前的樣子又是哪樣呢?我們的關係呢?你是想讓櫻櫻繼續喊你哥哥,還是讓她喊你爸爸?」娟姐的目光轉向了廚房的方向,她看著在裡面忙碌的櫻櫻,繼續發問:「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你覺得櫻櫻會怎麼想?她能接受嗎?」我無法回答娟姐的問題。
我知道,我們之間即便沒有父親這層關係的阻隔,也有年齡的障礙。而櫻櫻更是我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我實在無法想象他改口喊我繼父的樣子,但我更不可能無視她的受去追尋自己所認為的幸福。
「就這樣吧,小宇,不要再想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還是一家人,這樣就足夠了。」我只能沉默著,不願給出自己的回答。
一家人?我們當然是一家人,我和娟姐、櫻櫻永遠都會是最親的親人。
但我內心真正想要的,卻不僅僅是親人的關係啊。
之後,娟姐藉口給櫻櫻幫忙,離開了我的身邊。我只能一個人站在廚房門外,注視著她們忙碌而又幸福的背影。
真的是我太貪心了嗎?
我捫心自問。
但情這種事情,哪裡又分得清是貪心還是節制呢?
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自己的答案了,但只有一件事我是確定的。
看著櫻櫻和娟姐的背影,我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她們。
守護她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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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豐盛異常,但娟姐擔心的「最壞的情況」卻沒有出現。原來櫻櫻拎進廚房的大包小包有一多半都是各種各樣的半成品,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櫻櫻就把豐盛的六菜一湯端上了桌。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看清桌子上的菜都是什麼的娟姐無意中來了一句「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啊」。結果這句話被櫻櫻聽到大為光火,還差點兒氣出了眼淚,我和娟姐兩個人在一起鬨了半天才把這位認為我們不尊重她的勞動成果的小祖宗給勸回來。
不過櫻櫻的氣卻不是那麼容易消的。
「哥,你吃這個,還有媽你不準夾這道菜!」櫻櫻直接把一整盤西紅柿炒蛋推到我面前,然後還不忘去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一旁哭笑不得的娟姐。
「好好,我嚐嚐啊。」這道桌子上唯一的熱菜也是一眾菜品裡最簡樸的一道,我伸筷子夾了一塊蛋,放進嘴裡。
嗯,還可以,就是鹽味……是不是稍微重了點兒?不過這也不算是缺點,對於一道這樣的下飯菜來說這個調味也還算在及格線上。
櫻櫻從我伸出筷子的一開始就在旁邊注意著我的表情,見我吃下去後,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啊?」「還不錯啊。」我用了個比較中肯的評價,其實我是想把鹽味的事情說出來的,不過看到櫻櫻那期待的表情,我就自動忘記了這道菜的所有缺點。
「耶——」櫻櫻比出V字的手勢呼雀躍,然後把盤子又往我面前推近了一步,「那哥你就多吃點兒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啊,好,做的不錯的。」我繼續誇獎著櫻櫻,然後端起一旁的水杯趕緊喝了兩口水。
而一旁的娟姐不知什麼時候也把筷子湊了過來,她趁櫻櫻不注意夾走了一塊蛋,放心嘴裡嚼了嚼,然後眉頭一皺:「有點兒太鹹了啊。」櫻櫻的臉瞬間由晴轉,我趕忙到她們中間圓場道:「沒事,我口味重,這樣我覺得好的。」怎麼覺今天的娟姐很是針對櫻櫻啊?
我看著一面平靜卻專夾其他菜的娟姐和一臉不忿夾了塊西紅柿蛋卻又差點兒吐了出來的櫻櫻,有點兒哭笑不得。
這還沒算完,不一會兒,娟姐又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這個涼菜醋放多了啊,而且下次記得放生,老不是這樣用的。」「嗚嗚嗚嗚嗚……我知道了。」櫻櫻已經完全認輸,連還嘴的勇氣都沒有了。
吃完飯,娟姐就提出要回去了,她本來準備帶櫻櫻一起走,但櫻櫻卻堅持要留在這兒。
「哥,你也不能走!」「可是櫻櫻,我的東西都還放在寢室呢,我留下的話今天晚上要睡哪兒啊?」「簡單啊,咱們睡一張不就行了?」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娟姐,娟姐的表情也變了,她端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喊住櫻櫻。
「櫻子,你都多大了還要跟你哥擠一張,害臊不害臊啊。小宇,你別聽她的,你還是先回寢室吧。」「不要!我一個人睡害怕,我就是要哥陪我!」「害怕那就跟我回家去!不要給我耍小子!」娟姐和櫻櫻爭著爭著就又要吵起來,最後還是我夾在中間當打圓場,才讓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冷靜下來。
最後的妥協方案是:我答應櫻櫻留下來,娟姐也不再強求帶走櫻櫻,只不過我不能睡在櫻櫻的上。至於我睡在哪兒?喏,就是我股下面正坐著的沙發了,說來也是奇怪,每次她們娘倆吵架我來打圓場,最後都會變成這種「犧牲我一個,成全她們倆」的結果,這母女二人是不是一開始就商量好了要整我啊?
不過這些話我也只能在肚子裡說說,真要被她們聽到,那這就不會只是我的假設而是事實了。
時間來到晚上8點,娟姐必須要走了。我把娟姐送到了樓下,但就在我準備返身回去的時候,娟姐卻突然叫住了我。
「小宇,你跟我說實話,你對櫻櫻到底是什麼覺?」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假思索地答道:「什麼叫什麼覺?櫻櫻就是我的妹妹啊,她就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一直都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的。」娟姐卻有些意味深長,又問了一句:「你真的只是把她當妹妹嗎?你的心裡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娟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娟姐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確定我是不是說了實話。然後,她嘆了口氣,道:「有些話,我本來不該說的太白的,但你……算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然後,娟姐說出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櫻櫻她喜你。」
第10章酒醉
「啊?」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但娟姐馬上就把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櫻櫻她喜你。」
這一次,我聽清楚了。
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娟姐,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我看著娟姐嚴肅的表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似乎是要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娟姐開始解釋起來:「以前我就覺得她太黏你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件好事,你們兩個能好好相處,我這個做媽的肯定是最高興的。」
「但現在你們都長大了,櫻櫻還是一直黏著你,你要去哪兒她就要跟到哪兒,甚至連我跟你說話她都會生氣,我覺得這樣有點兒……不正常。」
我回想著櫻櫻與我在一起的種種場景,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娟姐一開始的結論。
「娟姐,你有點兒想多了吧,櫻櫻她是比較親近我,但這也只是因為我跟她的年齡比較近吧?我聽櫻櫻說你最近一段時間白天都不在家,她和那個人……和我爸的關係又不太好,她會跑來找我也很自然吧。」
娟姐看著我道:「小宇,我知道你可能沒有這種概念,但有時候這種事情就是說不清楚的。櫻櫻她也到這個年齡了,她會去喜某個男孩很正常,而你就是離她最近的一個。我知道,你是隻把她當作妹妹看,但你怎麼知道櫻櫻的想法是不是和你一樣呢?她是不是也只把你當哥哥看呢?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她如果真這樣想,我是攔不住的。」
娟姐繼續道:「以前你們都在家裡的時候,我還能看著點兒,讓她和你保持距離……現在,你們都搬了出去,而且還要住在一起,我真的有點兒擔心……」
「娟姐。」我走上前,握住了娟姐的手。
娟姐掙扎了一下,但還是任由我把她的手握住了。
「娟姐,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會有那種想法的。我喜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看著娟姐的眼睛,深情地告白。
娟姐的呼有些急促,她側了側臉,想要躲開我炙熱的目光,但她的手已經被我握在手心裡,我們的身體已經連成了一體,這讓她退無可退,只能直面我的情。
「小宇,我說過的,我們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你沒有說過我不能等。娟姐,我還有很多時間,難道我不能等到你改變心意的那天嗎?」
娟姐的臉上出一絲苦笑,她用自嘲的語氣說:「只怕到時候我就已經沒有時間了。」
「娟姐,我不在乎的,我會一直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我表明自己的心意,用手環住娟姐的,作勢把她摟進懷裡。
但娟姐卻拼命推開了我,也一併掙了我的手。
「小宇,不可能的……我已經發過誓,這輩子我不會再對不起你爸爸了。」
我的心猛然一痛,彷彿有道舊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時間在共同的沉默中逝,最後,還是娟姐先開了口:「小宇,我必須走了,你爸爸他還在家等著我呢。」
聽到娟姐提起父親,我的怒氣就忍不住一陣上湧。
「等你?他不是已經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了嗎?娟姐你確定他等得是你?」
娟姐瞪大了眼睛:「小宇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我看著娟姐那震驚的眼神,心中一愣,難道娟姐還不知道?
娟姐似乎也明白了我在想什麼,她看著我,又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道:「是櫻櫻告訴你的?」
我沒有說話,但娟姐已然知道了答案。
「娟姐,你最近都很少回家嗎?」
我問出了一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娟姐點了點頭,道:「公司最近正在關鍵的時候,你爸爸又不願意再管公司裡的事情,我只能自己一個人撲在公司裡……可能,是我太忙了吧,所以他才……」
話音最後,娟姐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嘴,發出泣的聲音。
我默默無語,趁著娟姐垂淚的時候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娟姐扭動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抗,把臉埋進了我的口發出沉悶的哭聲。
「娟姐,你該看清楚了,離開他吧。」
我說著,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這可能是我最好的一次機會。
但娟姐,最終還是推開了我。
「讓我想想,小宇。讓我好好想想,一個人,想想。」
娟姐還是走了。
直到她的車完全消失在路的盡頭,我才轉身回到了樓上,回到了櫻櫻已經等了很久的房間裡。
「哥——你怎麼下去了這麼長時間啊?手機你也沒帶,我想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
我一回來櫻櫻就湊了上來,但她嘰嘰喳喳說了一通的話,我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著躺到了沙發上。
「時間不早了櫻櫻,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我背對著櫻櫻側過了身。櫻櫻有些茫然,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口道:「現在就睡覺嗎?還太早了吧……」
「那你過會兒再睡吧,我困了。」
我的回答讓櫻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又開口道:「那哥你去上睡吧,我已經把鋪好了。」
「不是隻有一被子嗎?」
「咱們可以睡一張啊……」
「櫻櫻。」我打斷了她,「你媽媽說過的,咱們不能再睡在一起了,你長大了,這樣做不合適了。」
櫻櫻癟了癟嘴,道:「為什麼非要聽她的啊?明明在家的時候就是睡一張的。」
「那也是特殊情況,不是因為你說睡不著我也不會陪著你。好了,聽話,趕緊去睡覺吧。」
「不要!哥你不陪我我就不去睡!」
我坐了起來,看著耍起了無賴的櫻櫻,喝了一聲:「櫻櫻!聽話!」
櫻櫻被嚇住了。
她怯生生的看著我,眼中開始出現晶瑩的眼淚。
然後,她猛地轉身衝進了臥室,重重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就像看著載著娟姐而去一樣,二者明明是不同的,卻都在逐漸離我遠去。
但我又能怎麼辦呢?再一次被娟姐拒絕了的我,又還有什麼選擇呢?
這一夜,我再次重溫了失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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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櫻櫻同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就這樣以一個喜憂參半的開端拉開了帷幕。
但我和櫻櫻之間的關係,卻就此開始了明眼可見的疏遠。
疏遠是單方面的,實際上只是我個人在單方面的保持與櫻櫻之間的距離,那天晚上娟姐的一番話還是勾起了我心中的某些顧慮,我開始審視自己和櫻櫻之間的關係,而最終我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其實我早就該有所覺的,從櫻櫻主動要求和我睡在一張上的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櫻櫻那已經逾越了兄妹這條界限的情的。只不過那時的我被娟姐和父親之間的事情佔據了全部的注意力,我本沒有去多想,只是還像以前一樣去對待她,對待在我眼中還是個會扎著羊角辮、怯生生地躲在娟姐身後偷看的櫻櫻。
但櫻櫻卻已經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
我知道,雖然娟姐沒有明說,但她是不希望看到櫻櫻和我走到那一步的。儘管無論是血緣關係還是法律上我和櫻櫻在一起都不會有多少障礙,但我和娟姐的心中都存在著一道跨不過去的坎。也正是因為這道坎,讓我做出了疏遠櫻櫻的決定。
就像娟姐說得那樣,如果有一天,我和娟姐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那我們該如何面對櫻櫻呢?我和櫻櫻的關係毫無疑問是很親密的,櫻櫻已經是我無法捨棄的親人,但到那個時候,可能已經對我抱有朦朧的男女之情的櫻櫻又會如何面對身份驟然變化的我呢?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解,也不可能因此去向櫻櫻挑明一切,櫻櫻和我的關係越近,我就越無法開口說出我和娟姐之間的關係。
但我的心中還是留有著一絲期翼的,娟姐對我和櫻櫻之間的關係這樣的關切不會是沒有道理的,她既然不希望我和櫻櫻變成最親密的關係,就說明她還是有顧慮的,或者說……有自己的私心的。
而娟姐的私心,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所在。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和櫻櫻都逐漸忙碌起來。櫻櫻在升學以後每天的作息變得更加早出晚歸了,而我卻因為大學的寬鬆而過著晚睡晚起的生活。我和櫻櫻很少能有正面相處的機會,只有在週末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有相處的時間。
櫻櫻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態度,她不再主動跑過來找我撒嬌,她變得沉默,格彷彿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週末的時候,我經常也是待在外面的,大學同學間的際比我想象中的繁忙許多。但無論我多晚回來,都能看到櫻櫻守在客廳裡,面前擺著做好卻沒有動的飯菜。
週末的晚餐,是現在我唯一還會與櫻櫻一起吃的飯,而櫻櫻也格外看重這一頓飯的意義,我從來都沒有見她在週末外出過,每天不到中午她就開始晚餐的事前準備,而且從來都只會做我喜的幾道菜,就算要更換也會事先詢問我的意見。
櫻櫻的廚藝在這一週一次的練習中以驚人的速度進,到我們同住的第三個月的時候,她的手藝已經到了連娟姐都讚不絕口的水平了。
說到娟姐,她現在會以一個月兩三次的頻率來看望我和櫻櫻,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目的,實際上她還是為了監督櫻櫻的學習和生活狀況而來。娟姐從來都不會在我這裡過夜,無論再晚她都會堅持回家,這點讓我很是失望。但在搬出來以後還能和娟姐有這樣定期見面的機會,能在一個月裡有幾天和過去一樣與她和櫻櫻坐在一起吃飯,這已經讓現在的我很足了。
不過娟姐卻有一天突然找到了我,提起了一個讓我頗意外的話題。
這天夜裡,我和往常一樣把娟姐送到樓下。
「小宇,你最近是不是和櫻櫻有什麼矛盾啊?」
娟姐突如其然的反問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沒有啊,我們之間好的,不如說我們平時本就碰不到面啊,櫻櫻她天天要上早自習所以起得早,晚上也睡得很早,我嘛……就是晚睡晚起,也就週末的時候我們能說上幾句話吧。」
娟姐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這樣……是怎樣啊?娟姐,我還是聽不明白你在說啥。」
娟姐又嘆了口氣,她看著我,道:「那我就直接明說了吧。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兒太疏遠她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娟姐,你是說這個啊……的確,我是有在跟她保持距離,不過這不也是因為你之前提醒了我一次嗎。」
聽完我的解釋,娟姐只是搖頭。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好的,但你這麼明顯的做法……就怕櫻櫻她不能理解你啊。」
「沒辦法啊,這種事情我也只能這麼做了,總不能讓我去找她直接說出來吧。」我也表示出自己的無奈。
娟姐嘆氣,道:「上個月我來,就注意到她的狀態有點兒不對勁,不過我問她又不願意跟我說,這個月我比較忙,就忘記了這件事,結果今天我來一看,她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更嚴重了。小宇,你自己就沒有一點兒覺嗎?對櫻櫻的那個狀態。」
我只能搖了搖頭,老實說我是有發現櫻櫻變了,比起在家裡的時候她的話少了很多,偶爾見次面情緒也比較低沉的樣子。不過我只當那是她進入新的學校和年級之後面對新的力的正常表現,老實說我當年也有段時間是這個狀態,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用當年的經驗來處理和櫻櫻之間的相處……什麼都不做,順其自然。
但現在看來,當年的我所積累下來的那些經驗純粹只是因為我不習慣把內心的力傳達給別人罷了。但櫻櫻與我不同,她畢竟是個多愁善的女孩,或許我真的忽略了她的太多受。
娟姐最後說了一句:「小宇,你還是不要太在意我的話了,她畢竟還是喊你哥哥,你還是把她當妹妹的,你們之間和以前一樣相處就好,至於我的那些話……你記在心裡就行了。」
娟姐的這句話,成了我改善或者說緩和與櫻櫻之間關係的契機。
我開始刻意在週末留在家裡,甚至主動去找櫻櫻談。一開始,櫻櫻還是顯得有些拘謹,但漸漸地我們最終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週末也成了我們約好一起度過的子,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去看電影,亦或者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各自最近的生活。
櫻櫻的話題基本都是她在學校裡的那些經歷,大部分是她新結識的朋友,有時也會有對於某位不近人情的老師的牢。而我的話題則基本都是在大學社團裡的趣事,偶爾也會在櫻櫻的強烈要求下談談我身邊關係比較近的女同學之類的話題。
櫻櫻對我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的關切,她這種過分積極的態度放在以前我或許只會以為是她身為女的八卦本能在作怪,但有了娟姐的那番「提醒」後,我對櫻櫻的這種積極也不由得產生了別的想法。讓我到奇怪的是,櫻櫻似乎並不反對我往女朋友,她甚至十分積極的在鼓勵我去「勾搭」女孩,不過她也並非真的大公無私,一句她每次談論到這個話題都會重複的話將她的小孩子心暴無餘:「哥,你這可不只是女朋友,你可是要找一個有可能在未來被我喊嫂子的人。所以啊,你一定要把你看上的人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如果我都看不上眼,那你就趕緊換人吧!」
我知道櫻櫻的潛臺詞是什麼:如果我看上的人她看不上,那她就不會承認對方有資格成為我的女朋友!而櫻櫻「看得上」的標準其實很簡單,但也很苛刻,那就是必須要比她更優秀,哪怕有一點她覺得的瑕疵她不會認可。
雖然以我的身份說這種話頗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但櫻櫻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女孩。繼承了娟姐優良基因的櫻櫻在外表上絕對算得上出類拔萃,在學校的成績也始終保持在年紀前十的水平,甚至她唯一的缺點,格,居然也在她周圍的人群中廣受好評,櫻櫻在她的班級中是公認的善解人意、平易近人,甚至被好事者評為了什麼什麼「最具親和力的新生女神」。而最讓我到詫異的還不是她這個據說廣為傳的稱號,而是這個消息不是我自己打聽來的,是我一個見過櫻櫻一面就唸念不忘的室友主動告訴我的!
當然,我狠狠地教訓了一番那個無所事事就往我和櫻櫻的母校跑的混蛋,但也因此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瞭解到了我這位妹妹的真正魅力。我甚至因此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虛榮,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二天,恰巧是週末,我臨時改變了當天的計劃帶著櫻櫻去了一家附近最好的西餐廳。
「哥,今天是什麼大子啊,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
坐在被舒伯特舒緩的鋼琴曲所包圍的餐廳裡,櫻櫻打量著四周衣冠楚楚的男女,稍微顯得有些拘謹。
「嗯……」我在腦中思索著一個至少表面上合理的理由,這次的確是我一時興起,不過硬要說的話還真的有一個可以紀念的由頭。
我端起紅酒杯,道:「這次不是我的大子,是你的大子。來,祝你在學校的新生選美比賽裡獲得第一名!」
「哦!」櫻櫻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也舉起了高腳杯,「我還以為哥你不知道呢……不過都上個星期的事情了吧?」
「你上個星期不是因為這事週末沒空嗎?我也比較忙,正好今天補上。」我與櫻櫻碰了一下杯,然後看著她先抿了一口玫瑰的酒。
「唔!」
櫻櫻皺了皺眉,但還是把嘴裡的酒嚥了下去。
「啊,你之前沒喝過乾紅吧?這個口一開始可能是不太好適應。」我說著,也抿了一口略帶一絲酸澀的酒。
櫻櫻放下了酒杯,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遠了一點,眼神微抬看著我道:「這酒……怎麼是酸的啊?」
「乾紅就是這個味道的,你喝不慣也沒關係,我給你叫飲料吧。」
「不用了!」櫻櫻急忙擺了擺手,然後又端起了輩子,「我還是跟哥喝一樣的吧,一樣的……就好。」
看著她眉頭微皺一點點抿酒的樣子,我忍住有些失神。
可能,我是有點兒忽略我這位寶貝妹妹的魅力了。
「嗯?」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她,櫻櫻放下了酒杯,開口道:「怎麼了哥?」
「沒,沒什麼。」我趕忙掩飾了一下眼神,順便轉移了一下話題,「這身衣服適合你的,漂亮。」
「啊……」櫻櫻低頭看了一眼,卻是先做了一個捂住自己口的動作。
額,我剛才沒看那裡吧?
但櫻櫻卻是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大大方方地起了。
喂喂,我說丫頭,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讓看還是不讓看,怎麼搞得你哥我反而像個狼一樣了?
我只得也端起酒杯,藉著喝酒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
櫻櫻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深紫的晚禮服,這是她在參加選美的時候租的衣服,比賽結束後因為太忙所以沒來得及還回去,今天她拿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我看到,然後我就順勢提議讓她穿著這件衣服來這間我無意中發現的西餐廳吃飯,也算是對她優勝那天的慶祝會我沒能參加的補償。
這間禮服長裙的設計很新,也很……開放。至少在口的位置是一點兒都不吝嗇襯托那一對豐盈的設計但也沒有因此多捨得給一點布料。總之我是第一次見櫻櫻穿這麼大膽的衣服,也怪不得當我提出讓櫻櫻穿著這一身出去吃飯時她會出又意外又猶豫的表情了。
但櫻櫻還是答應了。因為羞澀她一直都挽著我的手躲在我的身側,也讓我那點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十二分的足。
「其實……都是他們硬著我參加的,還有這件衣服也是。」臉上已經開始出現微微紅暈的櫻櫻突然說了一句。
「嗯?你指什麼?」
「這次的選美啊!」喝了酒的櫻櫻情緒似乎高漲了許多,因為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的拘謹也消失了,「去年他們就想讓我上的,但我沒同意,今年本來我覺得都不是新生了肯定沒我的事了吧,結果他們居然修改了參加者的範圍,硬是把我給推了上去。」
然後她垂下了頭,臉上的紅暈似乎更濃了:「這件衣服也是,我明明說要選件比較長的,他們就給了我這個……還說什麼,這絕對是最適合我、最能突出我的優勢的!」
櫻櫻有些憤憤的道:「什麼啊,那些臭男生!在他們眼裡女生的優勢就只能是這種膚淺的東西嗎?」
說完,似乎是心中的不忿還沒有發乾淨,櫻櫻居然做了個雙手捧的動作,讓我差點兒把剛喝進嘴裡的一口酒當場出來。
「咳,櫻櫻,你注意點兒!這是在公共場合呢,你注意點影響啊!」
櫻櫻卻好似真的醉了,她用朦朧的眼神看著我,道:「哥你也和那群男生一樣嗎?覺得只有大的就是好?」
「額……」我汗都要出來了,這種場合問這種問題,要我怎麼回答?
不過說起來,櫻櫻算是繼承了娟姐的優良基因吧,年紀輕輕就傲視群芳了……雖然比起娟姐還是要差一號,青出於藍還未勝於藍啊。
等等,我在想什麼有的沒的呢?
我趕忙從櫻櫻的手裡拿走酒杯,道:「櫻櫻啊,你已經喝醉了,咱們不喝了啊。」
「不要,我還要喝!」
「小祖宗,就你這狀態我怎麼可能再讓你喝酒?服務員!不好意思,麻煩給我上瓶水,要熱的!」
最後……我還是把櫻櫻揹回了家。
把櫻櫻放到上以後,我長出了口氣,櫻櫻雖然看起來嬌小,但意外地並不算特別輕。不是有句話嗎?體重不過百不是平就是矮,反過來論的話……櫻櫻應該,過百了吧?
不對不對,我到底都在想什麼!
我搖了搖頭,決定去衝個澡冷靜一下頻頻胡思想的大腦。那瓶乾紅最後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裡,雖然我的酒量還算可以,但這麼多紅酒下肚還是覺到了一絲醉意。
我剛準備離開,卻又不得不折了回來。
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麻煩事沒搞定。
櫻櫻在出門前特意對我強調過,她這件禮服特別貴,而且特別怕,千萬不能皺了,不然她就會被借她衣服的學妹給怨死。
可我一路上完全忘記這一茬了……
我看著四仰八叉躺在上的櫻櫻,她從小睡覺就不老實,總是往別人的懷裡鑽,有時候還會掉,這要是讓她一覺睡到早上,那衣服……
我有點兒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無奈之下,我只有走到櫻櫻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臉想要叫醒她:「櫻櫻,櫻櫻!起來了,先把衣服換下來再睡,你不是說這件衣服不能皺了的嗎?快起來!」
但櫻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嗯了一聲,甚至還摟住我的脖子差點兒讓我倒在她身上。
啊……沒辦法了。
我看著櫻櫻微微起伏的白皙口,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然後,我把手伸向了她的身體。
第11章假扮男友
我把手伸向了櫻櫻的身體。
櫻櫻睡得很,她的嘴微微張開著,出一點點雪白的貝齒,吐出如麝如蘭的氣息。
晚禮服敞開式的前襟讓櫻櫻隨著呼的節奏而起伏的雪白曲線變得異常醒目,也讓我不得不耗盡心神才得以將視線從那對豐盈之上挪開。
我知道,我是在玩火。
但我更知道,為什麼我會不願意離開,繼續這種危險的遊戲。
躺在上的櫻櫻顯得很恬靜,她平裡的活潑與古靈怪此刻都收斂進了一個我無比悉的容器中。
一個……與娟姐別無二致的「容器」中。
櫻櫻和娟姐其實長得極為相像,如果不是因為我從小就悉了她們之間的差別,又是看著櫻櫻從黃丫頭長大成人的,恐怕我也會和外面那些見到櫻櫻與娟姐並肩而行的陌生人一樣,將她們錯認為是姐妹吧。
平裡,櫻櫻的格太過張揚,特別是在我面前的時候,她總是想要特別表現一番,這也讓我內心對她的印象更加強烈,得以與一向溫文爾雅、恬靜和善的娟姐區分開來。
但現在……櫻櫻變得不一樣了,至少在我的眼中,她的樣子變了。
她挽起了頭髮,出纖長白皙如天鵝般優雅的後頸;她穿上了禮服,展現出雖青澀未褪卻也含苞待放的曲線;她不會再像小猴子一樣掛在我的脖子上聲氣地喊我「哥哥」了,但她低眉順眼、眨動著長長的眼睫用婉轉如鈴的嗓音喚我「哥」的時候,我卻更加的心神。
櫻櫻在我眼前的形象與娟姐隱隱發生了重迭,但這種重迭中又帶著明顯的區分。我知道櫻櫻還是櫻櫻,她還是那個我最親最的妹妹,是我的小跟蟲,是我無可奈何的小祖宗、小公主。
但與此同時,我不得不正視擺在眼前的事實:櫻櫻她長成了一個大女孩,一個會因為我的讚美而出羞澀笑容的少女,一個一顰一笑甚至只是一個動作就會讓我怦然心動的……
女人。
我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現在就算是把我整個人都進冰箱裡,恐怕也冷靜不下來了。
算了,衣服皺就皺吧,大不了我再買一件賠過去就好了。
我從尾拿起迭好的被子抖開,然後彎蓋在櫻櫻的身上,這件衣服雖然布料不少,但口那裡還是讓人擔心會著涼啊。
而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的一瞬間。
「唔!」
櫻櫻突然伸手環抱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摟在了她的口上。
我受著驟然零距離接觸的滑膩和柔軟,心跳不由得開始加快。
我已經分不清這砰砰砰的聲音到底是我自己的心跳聲,還是我聽到的櫻櫻的心跳聲了。
一股悉的芳香更是直接沿著鼻子侵入我的大腦,勾起了我最心底的旎回憶。
啊,說起來櫻櫻特意用了和在家裡時一樣的沐浴來著。
但這股與娟姐別無二致的體香,卻也提醒了我自己現在的處境。
娟姐的臉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但這一次,並沒有重迭上櫻櫻的影子。
我嘆了口氣,我能覺到自己的呼在櫻櫻的脖子上,讓她的身體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戰慄。
「櫻櫻,醒了嗎?」
櫻櫻的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
我輕輕地伸出手,掰開她環在我腦後的手臂。櫻櫻的手很燙,她的胳膊沒有一點兒力氣,軟軟地如同麵糰一般。
然後我抬起身體,用手輕輕拍了拍櫻櫻滾燙的臉頰。
「起了,小酒鬼,不然我就要打股了。」
櫻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她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但顫抖的睫還是暴了她的心理活動。
還真打算裝到底呢……
我直起,掀開剛剛蓋到她身上的被子,然後把手伸進她的身下……
「嘿咻!」
「嗚哇啊啊啊啊!」
櫻櫻被我直接翻了個面,變成了面朝下躺在上。
「起了,太曬股嘍~」
我作勢用手去拍櫻櫻的股,但櫻櫻依然不為所動,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不願意起來。
這丫頭……
「那我你衣服了啊。」
我說完,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櫻櫻也依舊趴著沒有半點兒反應。
沒辦法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現在我看不到那對讓我心神不定的雪白半球了,櫻櫻背後的拉鍊也了出來。
我伸手捏住櫻櫻身上晚禮服的拉鍊,緩緩地向下拉。
櫻櫻的背後本就著大片的雪白,而隨著拉鍊的漸漸滑下,深紫的布料向兩側分開,出了更多雪白的肌膚。
在拉到最末端的時候,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櫻櫻的背,她近乎半的上半身立即顫抖了一下,讓我的心也不爭氣地跟著劇烈跳動。
已經,不行了……
我忍不了了。
「啪!」
我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櫻櫻光滑的後背上,留下了一個紅彤彤的掌印。
「呀——」
櫻櫻吃痛,身體像觸電的魚一般彎成了弓形,她捂著背後翻了個身,對我怒目而視。
「哥!你幹嘛打我!」
我抱著胳膊看著她,道:「誰讓你叫不起來啊,我都說了要打你的股了,你還不起來。」
「那你打得也不是股啊!」櫻櫻含著淚花嗔道。
「怎麼,你還想……」我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同時猛地轉過了頭。
「哥你怎麼了,看什麼……」
櫻櫻說到一半,似乎也覺到了口特別清涼。
她低頭一看,只見兩片半透明的貼已經掉在了她的大腿上,而原本托住她前兩團的衣料早就因為失去了拉鍊的維繫而滑落下來,而在她視線的正下方,兩點嫣紅正隨著她呼的節奏微微起伏。
櫻櫻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拼命地把滑下去的衣服提起來,然後抱在前,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忘了那些她自己說過的「這件衣服千萬不能」「也不能皺了」之類的話了。
我把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說道:「行了,醒了就把衣服換了,你不是說這衣服不能皺的嗎……」
櫻櫻這次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鬆手大叫:「啊——我忘記了!」
她前的衣服又掉下來了。
我趕緊從房間裡逃開,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留下了一句話。
「櫻櫻,下次別這樣,很『危險』的。」
不等櫻櫻回答,我就衝出了門。
之後,櫻櫻再也沒從她的房間裡出來,我也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走出去一步。
誰說洗冷水澡可以讓人冷靜的啊!
這不是……完全冷靜不下來嗎?
我在心中悲嘆,就算不去考慮明天要怎麼面對櫻櫻的問題,今晚也註定又是個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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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櫻櫻見到我的時候表情果然很不自然。
她在房間裡躲到了中午12點才出來,一個大好的週末就這樣費被她費在了上,我因為擔心她的狀態,再加上一點兒不足為人道的小心思,也陪著她消磨掉了半天的假期。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櫻櫻穿得整整齊齊,當然不再是之前的深紫禮服長裙,而是一套她平裡經常會穿的寬鬆家居服。
她手裡抱著裝裙子的無紡布袋,眼神一注意到我的存在,原本正常的臉就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她現實抱著袋子噠噠噠地跑去了臺,又噠噠噠地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隱約傳來櫻櫻和某人說話的聲音,聽上去還急切,果然特地拿了手機跑進衛生間的她果然目的不是那麼的單純。
我本來是對櫻櫻在和誰打電話這件事沒有興趣的,但櫻櫻這一進去就是半個多小時不見出來,而且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就連坐在客廳裡的我都偶爾能聽到「怎麼辦啊」「我不知道」「幫幫我啊」之類的隻言片語。
她到底在和誰說什麼呢?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因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櫻櫻雖然在我面前的時候一向表現的很積極,但她骨子裡還是個十分內斂甚至有些保守的女孩,這一點和娟姐可以說是一脈相承。對於這樣的櫻櫻來說,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還是有點兒太大膽了,也太過火了。
一定是有什麼人教會了櫻櫻這些東西,不然我家那麼純潔的丫頭怎麼可能會這麼知道這些東西!
我儘量把自己的心態切換成哥哥附加老父親模式,不然……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櫻櫻了。
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差那麼一點兒,真的是就差那麼一點兒……如果不是櫻櫻太過明顯的動作和劇烈的心跳暴了她在裝睡這個事實,我估計就真的抵擋不住內心的衝動,做出讓我愧對娟姐一輩子的事情了。
酒……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啊。
我暗做決定,無論櫻櫻昨天晚上的醉態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貨真價實的,我都不會再讓櫻櫻喝酒了。
這不只是為了她,也是為了我自己。
不過讓我到意外的是,這一次的醉酒風波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掀過去了。
櫻櫻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她見到我的時候雖然還會有些眼神上的躲閃,但正常的打招呼和對話卻已經沒有問題了。她好像完全忘記了那一晚發生過的事情一般,只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她悄悄把客廳裡的相框換成了她在那場校園選美中獲得的獎牌。這塊好似隨意掛在那兒的獎牌,卻成了反反覆覆讓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標誌物。
我和櫻櫻同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就這樣繼續了下去。
櫻櫻的行為完全恢復了正常,她還是和往常一樣,會在週末的時候給我做飯,拉著我去看她想看的電影,而我也稍微做了一些改變,對於學習力益繁重的櫻櫻,我盡己所能給予了她支持,雖然高中學到的知識我在大學裡只用了短短半年就忘了個光,但在櫻櫻晚自習回家的時候提前給她準備一份熱騰騰的宵夜這種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我的宵夜被櫻櫻詬病是她「體檢的時候不敢去看體重秤」的源,但每當我端著熱氣騰騰的宵夜敲響她的門,她都會高高興興的跑過來,然後當著我的面吃得乾乾淨淨,連湯都不會留一口。
這樣的生活在不緊不慢中按照既定的節奏前進著。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當年備考時的我與娟姐的一幕幕。那個時候的娟姐就是這樣無聲而無私的支持著我,她知道在學業一途上能幫我的地方不多,但卻在生活上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像當年的娟姐一樣對櫻櫻無微不至,但我只能盡我所能去守護我的櫻櫻。
直到有一天……
這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樣坐在客廳刷著手機等待櫻櫻回家。
櫻櫻回家的時間比往常要晚一些,但就在我準備給她打個電話詢問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鑰匙互相碰撞的細碎響動。
門開了,我放下手機了上去。
「櫻櫻,今天怎麼比平常玩回來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櫻櫻就已經越過了我的身邊。她一言不發,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留我一個人站在那兒看著玄關發呆。
櫻櫻回到家從來都會先換上拖鞋、然後把掉的鞋整整齊齊的擺在鞋架上之後才進門的。雖然只是個小細節,但卻是她那一絲不苟的格的最好體現,也是我覺得櫻櫻和娟姐除了外表和體型之外最像的地方。
但今天……
櫻櫻的拖鞋還整整齊齊的擺在鞋架上,換下的鞋卻散的扔在門口。
她沒有穿拖鞋,直接光著腳一路從玄關走回了房間。
我的心中隱隱有股不祥的預。
我走到櫻櫻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迴音。
我只得站在門口直接喊道:「櫻櫻,你怎麼沒穿拖鞋啊?」
還是沒有迴音。
我又換了個話題開口道:「哥今天晚上煮了餛飩,在廚房放著呢,你趁熱吃了吧?」
仍然沒有迴音。
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再次敲了敲門道:「我進來了啊,櫻櫻。」
這次我不等櫻櫻回答,直接推開了門。
門沒有上鎖,櫻櫻也沒有對我的進門有任何的反應,此時的她正趴在上,兩隻沒有穿鞋的腳正對著我的方向。
「櫻櫻,你怎麼了?」
我坐在櫻櫻身邊的椅子上看著她。櫻櫻依然沒有回覆我的話,也沒有把頭轉向我的方向,她把臉完全埋進了枕頭裡,無論我說什麼都一聲不吭,也讓我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
「到底怎麼了,櫻櫻,出什麼事了?」
我生怕櫻櫻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然後說出一個最壞的結果。那時候我腦子都是「我要怎麼跟娟姐代」,我甚至連要不要打120、要不要打110都開始考慮了。
就在我逐漸心急如焚的時候,櫻櫻終於抬起了臉。
櫻櫻緩緩地側過身,變成面對著我的姿勢。她的懷裡依然抱著一個枕頭,但我卻能清楚地看到:櫻櫻並沒有哭,她的眼睛裡並沒有眼淚,而是透著另一種不同尋常的光芒。
「哥,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故作平靜地開口道:「什麼事啊?」
「我……今天放學的時候被人表白了。」
咯噔的聲音變成了爆炸的巨響。
我看著櫻櫻紅紅的臉,又想起她從進門開始的一系列反應,終於串聯出了一個合理的結論。
櫻櫻被人表白了,從「放學」這個關鍵詞來看,對方應該是她的同學。
而從她回家以後的一連串反常表現來看,她的心裡很緊張,因為被表白這件事而緊張。
再看看櫻櫻此時的表情……
結果不言而喻了。
我突然覺得口一陣絞痛,似乎有把刀子進了我的口,割走了我最珍貴最珍貴的心頭。
「額,嗯,啊……這樣。」我的聲音也乾澀的要命,彷彿剛剛從沙漠裡走出來一般沙啞,「那個,然後呢?你答應他了?」
在說完最後的那個「他」之後,我的心臟也開始不爭氣地瘋狂跳動。
儘管理在我的心底對我說:櫻櫻長大了、這是她肯定要經歷的、櫻櫻這麼優秀這麼漂亮沒被一大堆的男孩盯上才叫怪事、我必須保持冷靜不能去問櫻櫻那個臭小子到底是誰不能去找上他家報復。
但卻也在我的心底大喊:櫻櫻是我的寶貝誰也別想搶走、就算這一天真的要來至少也要到我看不見的那一天、哪家的臭小子想要和我家的櫻櫻談戀就必須從我的身上不我的屍體上踩過去、那個幸運的小混蛋到底是誰我要把他碎屍萬段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心中的理和已經掐了個你死我活的時候……
櫻櫻卻一直都在從枕頭後面偷瞄我的反應,她的眼睛突然彎成了月牙,然後開口道:「哥,我們答應他。」
櫻櫻乖乖啊啊啊啊啊,你怎麼就這樣把自己出……嗯?沒答應?
我已經垮到一半的表情瞬間恢復原狀,我開始乾咳,此刻我必須用咳嗽的動作來掩飾,不然我絕對會笑出聲來!
「哦,這樣啊。這樣好的,你現在還是學生,又馬上要上高三了,還是以學習為重比較好。我覺得娟姐,額,你媽媽也一定是這麼認為的。」
聽我提起娟姐的名字,櫻櫻的表情卻耷拉了下來:「不要提我媽媽好不好?我要被她煩死了!」
「啊?為什麼啊。」
「我回家的路上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然後你看……」櫻櫻把手機掏出來遞給我,只見手機的屏幕上堆了未接來電的提示,而且全都是來自一個人——娟姐的。
櫻櫻憤憤地道:「我就是說了一下這件事,還沒說到我答應沒答應呢,她就開始講一堆一堆的大道理,翻來覆去說個沒完!我把電話掛上,她就又打過來,我都要煩死了!」
說著,櫻櫻的手機屏幕又涼了起來,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娟姐打來的電話。
櫻櫻閃電般的拿起手機划動屏幕,掛斷電話,把一旁的我看得目瞪口呆。
「你……就這麼掛了啊?你媽媽會生氣的吧?」
「她已經生氣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在乎這一個電話了。總之我是不會接了,等會兒我就把手機關機!啊,哥,你也不許接她的電話啊,就算接了也不要拿來找我,我不想跟她說話!」
我突然頭大汗,點頭不是搖頭更不是,娟姐如果主動給我打電話我是不可能不接的,但櫻櫻又當著我的面說了這樣的話,母女二人到時候肯定會把我夾在中間,這……
想到這裡,我做了今天晚上最明智的一個決定。趁櫻櫻一個不注意,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果斷地按下了關機鍵。
娟姐,對不起了,我的手機很奇怪其他功能都正常就是不能接電話。明天我就會去買個新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在心中向娟姐懺悔之後,我轉向了還在皺著眉頭擺手機的櫻櫻。
「那,你準備怎麼辦?你當場把那個男孩給拒絕了?」
不知為何,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情異常舒。對,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櫻櫻拖著長音回答著我的問題,「我沒當場拒絕他。我要是直接用對他沒覺之類的理由拒絕,他肯定還會死爛打的,他都了我一個星期了,天天在我們班的走廊上等我,我可不想再被我們班的同學看笑話了!」
我的心中生出一股無名火,看著櫻櫻道:「他叫啥?住哪兒?」
櫻櫻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問道:「哥你問這個幹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趕忙掩飾道:「額……沒什麼,我就是好奇這個男孩叫什麼名字。那,櫻櫻啊,你到底是怎麼對他說的?他明天還會繼續著你嗎?真要是覺得煩人的話我就陪你一起去學校,我來跟他好好『溝通溝通』。」
我正在腦子裡構思一百種不留痕跡的威脅方法,櫻櫻卻好似抓住了什麼點子一般,拍手大叫:「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嗯?哪個?」
「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學校……不行,明天還有早自習,太早了,你估計起不來。那就晚上!明天晚上放學前你去學校門口等我,我出來找你!」
「哦,好。」我一開始還以為櫻櫻是要我去擺平哪個糾她的男孩,摩拳擦掌道:「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他明白你哥哥我的厲害!」
櫻櫻卻突然出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直把我看得心裡發。
「怎,怎麼了?我哪裡說錯了嗎?」
「你還問我?哥你記住了,明天去學校的時候你一定不能說你是我哥,聽到了嗎?」
「那我該說什麼?」我下意識地反問。
「你是我的男朋友。」
櫻櫻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我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然後,櫻櫻又補充道:「哥你假裝是我的男朋友,然後我們做個樣子給他看就行了!只要咱們演得好,他肯定不會懷疑的!」
我此時的表情一定很怪異。
「櫻櫻啊,你真的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嗎?」
「是啊,反正哥你也沒來過我們學校是吧……哦,我忘記了你就是從那裡畢業的。啊呀無所謂,反正你都畢業兩年了他們肯定都不認識你,你身材又高,去嚇唬嚇唬他一定能行的!」
通過恐嚇來達成目的的確是我的第一方案……但我想的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去,而不是什麼「男朋友」的假身份啊。
對於我的憂鬱,櫻櫻只是一個勁兒地拍脯保證,她都快把她前的兩坨給拍扁了,但我還是覺得有些沒底。
「放心吧,哥,只是演一場戲而已。」
唉,只能聽櫻櫻的了,反正也就是演場戲而已。
就這樣,我同意了假扮櫻櫻的男友,替她去擺平那些煩人的追求者。
當時的我,真心只以為這是一場虛假的扮演。
但現在回想起來——
後來的一切,都是從那場「假戲真做」開始拉開了帷幕。
第12章是妹妹,不只是妹妹
假扮妹妹的男朋友絕對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困難的「工作」,沒有之一。
事後回想一下,那場看似無意的巧合,卻從一開始就是櫻櫻心算計的「圈套」,而且還是「套中套、局中局」。
櫻櫻從進門的第一時間就開始了她的「表演」,她那些故意做給我看的小動作,那幾句看似無意實則別有用心的話其實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牽住我的鼻子,讓我乖乖地走進櫻櫻準備好的牛圈裡。
其實櫻櫻的演技並不是那麼的無懈可擊,但無奈她手中的「殺手鐧」對我的殺傷力實在太大,讓我完全無法抵抗。
櫻櫻的「殺手鐧」就是她被告白這件事,或者更具體的說是那個她會被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從我的身邊搶走的「可能」。
我和櫻櫻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過自然,這讓很多能夠增進情的「招數」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效果。但過於親密的關係也並非百利無害,我們的親密關係讓我潛移默化中早已習慣了櫻櫻的存在,這讓我缺失了正常男女間最重要的意識之一——危機。
正是因為沒有危機,我從來都沒有去想過「櫻櫻總有一天會離開我的身邊」這種可能。也因此,當櫻櫻對我說出她別人表白並假裝出那副還拒的樣子後,我就完全喪失了理智,就此完全落入櫻櫻的「圈套」。
事後,琢磨出謀味道的我多次向櫻櫻問這是誰給她出的主意。我還是不相信我單純的妹妹能夠如此「詭計多端」的把人心算計得這麼清清楚楚,而櫻櫻後來的表現也完全證明了她最多隻一個好演員,離導演和編劇的級別還差得遠。
而櫻櫻對於我的刨問底是這樣回答的。
「哥,我是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她是誰以後,是打算謝她呢還是怪她呢?」
櫻櫻用自己的方式將了我一軍。
謝,就等於我認可了她們對我的算計,與我的初衷不符;怪,就等於否認了櫻櫻做出這一切的動機,與我的心意不符。
我只能心甘情願的認輸投降。
櫻櫻或許是不擅長用「謀詭計」去算計人心,但她堂堂正正對我擺出來的「謀」,卻一樣讓我無法應對。
所以說輸了就是輸了,從我沒能制心中的獨佔、答應了櫻櫻的那天起,我的結局就已經被印在不會更改的劇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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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
櫻櫻還和往常一樣在我起之前就已經出門了,但我的確比平時早起了兩個小時左右。
前一天晚上,我差點兒又失眠了,老實說當我答應櫻櫻的話出口的那一剎那,我就後悔了。但大丈夫一言既出,無論是身為男人的尊嚴還是身為哥哥的義務,都不允許我在這種最後關頭打退堂鼓。
但讓我失眠的原因卻遠不止這一個。
明天我該怎麼扮演好櫻櫻的「男朋友」這個角?
明天我該對那位勇氣可嘉卻也太過不自量力的告白者擺出什麼樣的態度?
明天我該怎樣把握好現場的節奏不讓氣氛太早僵以至於完全無法收場?
明天……我該穿什麼樣的衣服?
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輕可重的事情,每一條都佔據著我腦內的一片空間,每一條都足以讓我的睡眠中樞拒絕上崗。
到頭來我又只能睜著眼睛到天明,然後看著鏡子裡自己越來越深的黑眼圈,為自己糾結的天長長嘆一口氣。
算了,還是從最小的問題來入手吧,今天下午到底該穿什麼去找櫻櫻呢?
我思索著符合「櫻櫻的男朋友」或者說「配得上櫻櫻的男朋友」這個定義的要素,打開了衣櫃。
卻發現……我的妹妹對我的瞭解程度遠比我知道的還要深。
櫃子的中央放著一套整整齊齊的衣服,從那嶄新而陌生的紙袋來看,這應該是櫻櫻自作主張給我買的,因為我早就記不清上一次去優衣庫以外的店是多少年以前了。
櫻櫻為我準備的是一套休閒風格為主卻也不失沉穩氣息的衣服,調上選擇了我一向喜的深系,而且不只是外衣,就連襪子和鞋,甚至是內櫻櫻都替我準備好了。
在最上方放著的衣服上甚至還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給哥,一定要穿這一套衣服!
翻到紙條後面,居然還有ps:出發前洗個澡,一定要用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我看著這張充了櫻櫻特嬌蠻氣息的紙條,心中為她的細心和賢惠而動。
不過……妹啊,下次能不能不要把你哥我的內重新迭一遍再放到所有衣服的最上面?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圈衣服的做法,但你這樣搞也太讓你哥我丟人了啊!
換衣服前,我按照櫻櫻的指示先去洗了個澡,然後特意用那臺平時只會被櫻櫻拿在手裡的吹風機吹乾了頭髮。櫻櫻一直都反對我洗頭之後自然風乾的做法,這臺價格不菲的吹風機就是她自己做主買的,不過我這人的格就是嫌麻煩比埋頭乾的時候要多,這次如果不是櫻櫻特地用紙條提醒,我估計也想不到先洗個乾淨再去見我那位「情敵」。
打扮得「光鮮亮麗」之後,為了不髮型,我特地坐出租車出了門。在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還特意看了我一眼,隨口問道:「小夥子這是準備去接女朋友?」
我一愣,這司機師傅居然上來就猜中了一半。
「不是,我是來接人的,但我接的不是女朋友,是妹妹。」
「妹妹嗎?」司機師傅又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裡發,但車已經到了櫻櫻學校的門口,我趕緊結賬離開,也躲開了那位司機師傅的目光。
我到達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因為不是放學或者課間休息的時間,大門處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一件空的保安室,也不知道本應在裡面值守的保安大哥這會兒都去了哪裡。
到了七點三十分,放學的鈴聲響起,校門口陸陸續續開始出現回家的學生。這些男女學生基本都是三五成群,各自以別為分類聚集在一起,也有跨越了別的不同陣營、只顧享受青的小情侶,但經過保安室的時候這些小情侶們還是會老老實實地鬆開彼此的手,肩膀與肩膀間保持著三十釐米的距離走出大門。
說起來……這所學校的「戀止令」到現在還是生效的來著。
作為兩年前才從這所學校畢業的「前輩」,我對於學習的方方面面都還是很瞭解的。當然,兩年的時間過去,我的這所母校也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著許多變化。就比如說門衛檢查情侶的這個關卡,在我還在這裡上學的年代就是沒有的。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們即便有男女之間的往也很少公然做出太過大膽的舉動,而現在……在場上走了不過五分鐘,我就已經看到了最少六對相擁甚至相吻的情侶,其中有一對旁若無人就開始舌吻的居然還是兩個長髮飄飄的女孩!
是這世界變化的太快了?還是我落伍的太早了?
不過兩年
時光,我就已經從這群櫻櫻的同齡人身上受到了代溝一般的斷層。
就在我看著那些小情侶悲嘆自己的時候,櫻櫻的電話打了進來。
「哥,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掃視了一下四周,道:「我就在場上呢,就是你說的那個地方……櫻櫻,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啊?」
「我看見你了!我馬上就過來,你就站在那兒等著我。」
櫻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本沒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
看見我了……難道那丫頭是在看臺上?
我將目光投向場周圍高高的看臺,這些看臺是我畢業的前一年才建好的,只不過當時身為畢業生的我本無暇去關心它們的狀況,畢業後也忙碌於各種其他的事務,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些站臺,與未建成時自己一定要站上去看看的期望。
「哥!」
然而櫻櫻的聲音卻是從我的背後響起來的。
我回過神,看著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身後的櫻櫻,這才發現她此時穿著打扮的不一般來。
櫻櫻很少有的穿了長,配合上身的t恤+襯衫顯得很有休閒的風格。雖然這種風格並不是很適合櫻櫻的氣質(至少我自己是這樣認為),但櫻櫻不虧是今年的選美冠軍,隨便什麼樣的衣服都能穿出只屬於她的氣勢來。而最關鍵的,則是……
櫻櫻身上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是情侶裝。
從相同的配設計到相近的裁剪風格,這絕對是一對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超高的情侶裝。而當穿著情侶裝的我們並肩站在場中心的時候,我甚至覺四周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到我和櫻櫻……主要還是櫻櫻的身上了。
櫻櫻現實抬頭看了看我的頭髮,又低頭看了看我的鞋,最後伸手幫我捋直衣領上的一道皺紋,意地道:「不錯,不錯。哥你要是肯用心打扮其實還算有那麼一絲小帥的嘛。」
我苦笑,什麼叫「還算是有那麼一絲」?這種太過複雜的限定詞讓我有種自己本就是被櫻櫻給安了的錯覺。
「快,跟我走,他估計都要等不及了。」
櫻櫻見到我之後就開始抓著我的手帶我走,完全不知道目的地何在的我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後方。一路上,我們擦肩而過了不少情侶,其中很多人在看到櫻櫻握著我的手時都出了驚訝的眼神。
「櫻櫻,這些人都是你的同學嗎?」
我走快了幾步和櫻櫻肩並肩,低聲詢問著。
櫻櫻搖了搖頭:「不全是……的確有幾個是和我同班過,但大部分的人我都不認識。」
「但他們好像都認識你啊。」我用眼神指了指又一對看到我和櫻櫻走在一起,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的小情侶。
「嗯……他們可能是在那上面看見過我吧。」
我順著櫻櫻的手看去,只見看臺中間還有著一個面積不算小的固定舞臺,而舞臺的背後有一條橫幅依然懸掛著。
唔……20xx年度x市x高新生代選美大賽……
這不就是前段時間我還為櫻櫻慶祝過的那個選美比賽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櫻櫻能成為選美比賽的第一名,比賽前她在學校內就應該有一定的知名度,我記得櫻櫻是提過她加入了學生會,而在比賽後獲得了優勝的櫻櫻必然也聲名大噪,而這樣集萬千眼球於一身的她牽著我的手光明正大地在人來人往的場上走過……也就不奇怪那些認出櫻櫻的學生為何會出如此驚訝的表情了。
「額,櫻櫻,咱們是不是先把手鬆開?」
「為什麼?」我話音未落,櫻櫻就斷然拒絕,「哥你可別忘了,今天你可是要來當我的男朋友的,要是在這裡就出破綻一會兒你想怎麼去應付那個難的傢伙?」
「唔……」我無法反駁。
「而且啊,哥……你看上面。」櫻櫻突然湊到了我的耳邊,一邊對我說著悄悄話一邊伸手指著正前方的看臺。
我順著櫻櫻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一個背影一閃消失在了欄杆之後。但這個背影已經帶給我足夠多的信息了,因為這是一個男人……或者說男孩的背影。
「那個男生是……」
「沒錯,就是他對我告的白。」櫻櫻道,繼續牽著我的手向看臺的方向走,「他剛才一直躲在欄杆後面偷看我們呢,不過我早就發現了,他還不知道,真傻。」
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櫻櫻是我的妹妹……換作是我站在那個男孩的立場的話,我只會覺得他很可憐。
櫻櫻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那個告白的男生表現出任何一絲的興趣,就算有,也更多的是表現在對那個男孩看到我這個「男朋友」時會做出怎樣反應的好奇上。從這點分析,櫻櫻的格其實還惡劣的,不過再怎麼說都是自家的妹妹,都是我的櫻櫻,我只能把這些話都埋在心底,絕不會說出來。
而且論被櫻櫻惡劣的那一面欺負,我絕對是世界上的第一個也是次數最多的一個。不過櫻櫻格里惡劣的一面最多也就佔到六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溫柔和二分之一的體貼,那都是隻有我才能享受到的特權嘍。
經過看臺旁邊的時候,櫻櫻還特地對我解釋了一番。據說,他們現在無論男生對女生也好,女生對男生也罷,告白時都會選在看臺儘量高的地方,而回復告白則會選在看臺的背後影處。雖然這只是櫻櫻當成閒話隨口告訴我的,但我仔細想了一下率先提出這個方案的人還真他媽是個天才!告白的時候站得高,如果對方答應了自然是秀周圍圍觀的人一臉,就算失敗也可以被看作勇氣可嘉,畢竟都站上那麼高的看臺了,而且一般來說都不會當場就一口回絕。但回覆告白就不一樣了,會出現回覆告白的情況要麼是被告白的一方真的在考慮,要麼就只是給告白者一個臺階下不願意當場回絕。前者的話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以兩個人在足夠私密的環境裡互訴衷腸,後者的話……旁邊沒有那麼多人看著,也不會顯得那麼丟人不是?
而當櫻櫻領著我直奔看臺後面的影時……我真的開始同情那位小老弟了,因為看臺後面的影內不知為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而其中一位隱隱被周圍的人簇擁在中間的,就是之前我見過的那個背影的主人。
啊,我已經不敢去想這位勇敢者接下來的下場了。
櫻櫻牽著我的手走到哪裡,簇擁在那裡的人群就自動向兩邊散開,櫻櫻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理所當然的沐浴在人群的注視之中,又理所當然的穿過人群自動讓開的空隙。而被她牽著手的我一路上也順帶被各種各樣的眼神洗了個遍,有好奇的,有熱切的,也有嫉妒甚至憤恨的,我真真切切的被推上了風口尖,有那麼一瞬間居然真覺得邁步的腿都有點兒打顫。
但我的動搖在看到櫻櫻的臉後就全部消失了。
櫻櫻的表情一直都很淡然,她並不是沒有緊張,一直攥著我的手的動作和她汗津津的手心就都是她緊張的明證。但櫻櫻的從容也是實打實的,她毫不在意那些圍觀的目光,腳步沉穩,目光堅定,也讓我相信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來解決面前那個「麻煩」的。
從看臺外到看臺下的距離其實只有十幾米,但因為圍觀的人實在太多,我們足足走了有五分鐘。
終於,我和櫻櫻站到了那個「麻煩」的面前。
站在看臺影的最深處也是人圈最中心的男孩面相很白淨,而且身高比我還要高一些,約莫著已經接近190了。他看了一眼我,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把視線停留在櫻櫻的身上。
「沉櫻櫻,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回答』嗎?」
男孩的嗓音低沉的響起。
「莫凡,我說過會把我的男朋友帶給你認識,現在,我把他帶來了。」櫻櫻說著,變握為摟,更加親密的與我緊貼在一起。
被櫻櫻喊作莫凡的男孩又看了我一眼,繼續用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沉櫻櫻,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我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我的表白,但我可以給你時間!你這樣隨便找一個男人來冒充到底有什麼意思?我看過全校所有男生的照片,他甚至都不是我們學校的人!」
櫻櫻冷笑了一聲,回道:「我一定要找一個學校裡的男生當男朋友嗎?不好意思,我喜比我年長的,而且我們已經往很多年了,我們的關係用不著你來懷疑!」
說吧,櫻櫻更加用力摟住我的手,幾乎要把我的胳膊完全夾進她的前的「深谷」一般。我咳嗽了一聲,提醒櫻櫻她演得太過火了,但櫻櫻卻好像沒聽到一般甚至變得在他身邊的幾個男生說了什麼,然後就見這些男生一鬨而散,緊接著從四周傳來他們攆人的聲音,那些圍在四周的學生們也都被驅散了。
「好了,現在四周已經沒有外人了。」名叫莫凡的男孩依然只盯著櫻櫻,他繼續開口道,「沉櫻櫻,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就算你今天拒絕我,也沒必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演這樣一齣戲吧?」
櫻櫻卻哼了一聲道:「那些人不都是你找來的嗎?我的莫大主席,我也想替學生會上下幾十個人對你說一句:以後別折騰他們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何必非要把他們也牽扯進來呢?」
莫凡的表情動了一下,他突然指著我,低吼著:「好,既然你說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那他在這幹什麼?他這個外人在這兒幹什麼?」
「你……」櫻櫻立即就要反駁,但這一次我先伸出了手,擋在了櫻櫻前面。
「我說,這位莫同學……或者我叫你莫學弟好了。」我一上來就先表明了一個身份,注視著莫凡晴不定的臉道,「首先,你肯定沒把學生會的相冊都翻一遍,不然你也不會不認識我這張臉,還說出我不是這個學校這種話。的確,我現在是不是了,但我畢竟是從這個學校走出去的畢業生,回自己的母校看望看望應該還不需要你這位現任的學生會主席批准吧?」
我不等莫凡開口,繼續說道:「還有,我必須糾正你剛才的一個說法。我和櫻櫻之間絕對不是外人,我們之間的關係也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櫻櫻是我的妹妹,你如果繼續這麼糾她,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我說完這樣一番氣勢十足的話,剛準備洋洋得意一番,卻突然覺後被狠狠掐了一下。
我偷瞄了一眼櫻櫻,只見她臉上掛著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啊……我忘記了!
剛才一時興起就想給面前這個自命不凡的莫凡一個下馬威,結果興致起來了我就把要扮演櫻櫻的男朋友這件事給忘記了!
而我的失誤沒有逃過櫻櫻的耳朵,自然也被就站在我倆面前的莫凡聽了進去。
「妹妹?」他重複著這個詞,突然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沉櫻櫻。你是單親家庭來著,你的母親再婚之後的家裡原本有個兒子。那就是你現在的哥哥吧,就是你吧!」
糟糕……
莫凡的最後一句話完全就是衝著我說的,我拼命繃緊了臉才避免出太過動搖的表情,而一旁的櫻櫻卻是整張臉都埋在我身側的影裡,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反應是什麼。
而且這個莫凡是怎麼知道這麼多我們家的情況的?雖然我和櫻櫻之間的關係不算什麼秘密,但幾乎沒有親戚也很少與外人走動的我們家的內幕也不該這麼容易被一個完全的外人說出來才對。
難道這個莫凡家裡和父親那邊有什麼關係?
我還在心裡思索莫凡的事情時,櫻櫻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莫凡,他是我的哥哥,但也只是戶口上的……你也已經知道了吧,我們之間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你真的以為,我和他的關係就真的只是兄妹這麼簡單嗎?」
莫凡瞪大了眼睛,我也瞪大了眼睛。
而櫻櫻還在繼續說著:「你會說我騙你是吧?你想要看證據是吧?好,那就睜大眼睛看好了。」
話音未落,櫻櫻就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後縱深一躍撲到了我的身上。
我為了不讓自己跌倒,也為了不摔著櫻櫻,下意識地用手摟住了她的。
而櫻櫻就這樣趁著我雙手都被佔用的時候……
吻住了我的嘴。
「你們!你們居然!啊……」
我隱約聽到莫凡變了調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而隨著櫻櫻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裡,我的腦袋就嗡的一下什麼都聽不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櫻櫻才鬆開了我的嘴。
我看著她故意保持著舌尖微吐的樣子,看著她因為用力而顯得鮮滴的嘴,突然有種再次親上去的衝動。
但我還是抑制住了,因為就在我的旁邊可還站著一位目瞪口呆的「目擊者」呢。
「哥,把我放下來吧。」櫻櫻用甜膩膩的聲音對我說著,她沒有再改變對我的稱呼,而我也順應著她的意思,輕輕放下了她的身體。
櫻櫻的腳下似乎有些虛浮,她扶住我的臂彎,最後還是靠著我伸出胳膊幫忙才勉強站在了地上。
「怎麼樣,你都看見了吧……你要的『證據』。」櫻櫻挑釁一般衝著莫凡說道,「你想看什麼?為了讓你徹底死心今天我可以專門足你,來啊,說出來啊!」
莫凡卻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突然抱住了頭,一個190的大男孩,就這樣像被欺負了的小學生一樣跑開了,而且還邊跑邊發出嚎哭的聲音。
櫻櫻看著他的背影,往地上呸了一口,道:「沒種!這就受不了了還想來泡我呢!真以為自己有個爹就了不起了啊?」
「櫻櫻,你過來。」我開口喊住櫻櫻,雖然剛才的一幕幕發生的太快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現在我必須得到一個解釋。
櫻櫻回過頭看著我,卻是吐了吐舌頭道:「哥,咱們還是快跑吧。」
「跑?」我愣了一下,順著櫻櫻的視線轉頭看向身後。
不知何時,那些已經被驅散開的圍觀人群又聚集在了我們的身後,而且比起之前,這一次我反而成為了他們關注的焦點。
「剛才,我親你的時候……好像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回身瞪著櫻櫻,她卻在這種時候出一副羞澀的表情躲進了我的懷裡。
接下來的發展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畢業三年,初次迴歸,最後我卻跑著逃離了校園。
而櫻櫻卻一直呵呵笑著,她笑得異常開心。
第13章妹妹情人
假扮男友的事件之後,櫻櫻對我的想法也隨著那個當眾的吻而徹底坦誠布公了。
「不行!別開玩笑了櫻櫻,這種事情不是能隨便鬧著玩的!」
我自然斷然拒絕,但櫻櫻卻表現得比我想象中要淡然得多。
「哥你為什麼不願意,是我哪裡讓你不意嗎?還是說你嫌棄我什麼地方,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我幾乎要被瘋了,一邊來回繞著圈子一邊道:「這是意不意或者嫌棄不嫌棄的問題嗎?櫻櫻,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
坐在沙發上一直看我轉來轉去的櫻櫻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沒有玩。哥,我是認真的。」
看著表情平淡中透著倔強的櫻櫻,我只覺渾身一陣無力。
她是認真的。
櫻櫻是認真的,她是真的這麼想,也真的打算這麼做。
我對櫻櫻的瞭解讓我無比清楚她現在的想法有多麼的堅定,但這也因此讓我自己更加的糾結。
我甚至開始後悔答應櫻櫻扮演男友這件事……現在想想,那哪裡是「扮演」,分明是把我騙到了那麼多人面前,然後當眾表演了一下「生米煮成飯」啊。
「櫻櫻,咱們必須好好談談。」
我主動提出涉,而櫻櫻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反對的樣子,只不過當我準備坐下的時候,她卻提出了一個要求。
「哥,你要跟我談,那就坐到我的面前,跟我面對面好不好?」
櫻櫻的要求讓我一愣,剛才我是準備坐到離櫻櫻最遠的單人沙發上的,這的確是我打算與櫻櫻保持距離的一種方式,沒成想直接被櫻櫻一眼看穿,被佔據道德高地後,反而是我顯得更加被動。
說起來和櫻櫻在一起的時候,我貌似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少能拿到主動權啊!
我只得換了位置,坐到了櫻櫻的面前。
看著離我只有不到一米遠的櫻櫻,我心中剛剛準備好的那些勇氣突然又開始失了。
我只能趕緊抓住勇氣的尾巴,開口問道:「櫻櫻,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櫻櫻回道:「什麼叫這麼說?怎麼,哥你懷疑我只是說說而已嗎?那好啊,只要你答應我,我今天晚上就能讓你見到我的決心……」
「停!打住!」我趕忙打斷這個話題,而櫻櫻也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繼續用她那雙靈動的眼睛看著我。
「唉……」我又嘆了口氣,今天一天,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嘆了多少口氣了。
「櫻櫻,你必須明白一件事,咱們兩個是兄妹,兄妹是不能談戀的!」
我痛心疾首地說著,指望能從側面打開櫻櫻的防線。
但櫻櫻卻絲毫不為所動,她抬頭望著我道:「那又怎麼樣?咱們兩個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的,你是我哥那是因為我願意這麼喊你,這事怎麼就成了我們在一起的阻礙了?」
我只得反駁她:「櫻櫻,你或許是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但我對你的看法一直都是妹妹,我就是把你當親妹妹的啊。」
櫻櫻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些:「我知道的,哥。你從小就一直對我好,這些我都知道的,我都記得的。」
然後她的音量再次拔高。
「所以,我喜你!我喜上了一個以前對我好、以後還會對我好的男人,這有什麼錯的?」
「但是櫻櫻……我真的一直把你當妹妹,比親還親的親妹妹。我怎麼可能對我的親妹妹有那種想法啊?」
然而櫻櫻的下一句話卻驟然擊中了我的軟肋。
「是嗎?」她語氣平靜地道,「那麼哥,你能保證對我一絲想法都沒有嗎?在你的心裡除了對妹妹的,就沒有一絲別的情留給我嗎?」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對此,我真的無法反駁。
無論是之前喝醉時的綿還是後來周圍圍觀之中的大膽,櫻櫻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行動,讓我一點點卻也無法逆轉地認識到……她是個女人,而我的心底也的確保有著一絲對櫻櫻的特殊情。
然而,我不敢確定。我無法確認自己對櫻櫻的喜到底有沒有越過男女之間的那條線,而即便是越過了……又有多少是因為她自己,多少是因為她身上那股時有時無的娟姐的影子呢?
我還是無法回答櫻櫻的問題。
「那好,哥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可以等。」
櫻櫻終於說出了我最擔心的話。
要知道任何涉及到情的問題都會變成一本算不清的糊塗賬,而我最擔心的也就是櫻櫻會無視我的態度,自顧自地堅持下去。這樣即便我能夠獨善其身,「害」了櫻櫻的自責也會讓我一輩子都走不出失眠的魔咒的。
「櫻櫻,你別這麼執不悟好不好?那我就明說了吧,只要你還在喊我哥,咱們之間就沒這種可能!」
櫻櫻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
她看著我,似乎想要從我的臉得到某種答案。
然後,她做出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選擇。
「高宇。」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櫻櫻直呼我的名字。
「不喊你哥的話……就可以了吧?」
我的呼瞬間停滯,心跳也漏了半拍。
「高宇,我喜你,我喜你很久了。」
我被將死了。
擺在我面前的路只剩下了兩條:接受櫻櫻的表白,突破那條娟姐曾經告誡過我的底線;亦或者徹底的拒絕櫻櫻,也徹底的斷絕與櫻櫻之間的關係。
櫻櫻並沒有留一條「中間」的路給我走。
她已經等了好久了,她已經試探過很多次了,可笑的是我之前一直把我們之間越來越親密的關係視作正常的兄妹情,我還天真的以為櫻櫻對我親近只是懵懂的好,離發展到這一步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我錯的太離譜了。
櫻櫻的情就像是一團火焰,如果面對這團火焰的我不肯接受,她就會燃燒掉全部的自己。
但我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詡最瞭解櫻櫻的我,卻忽略了我們相處過程中關係的微妙變化。我甚至還親手助長了這團火焰的燃燒,櫻櫻喝醉的那個晚上,我本該直接懸崖勒馬最大程度保持住自己的冷靜的,但我卻從那一夜的櫻櫻身上看到了娟姐的影子,這讓我失去了本有的判斷和理智,直接往這團已經逐漸失控的火焰上又澆上了油。
所以櫻櫻的情才會如此迅速的升溫,她才會如此果決的借用這場告白來表明自己的心意。
櫻櫻已經向我攤牌了,她不再對自己的情有任何的掩飾和保留。
而我……卻更加的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如火的情!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糾結,櫻櫻的表情終於黯淡了下去。
「哥……」最後,她還是換回了那個她最悉最親近的稱謂。
「如果,如果這樣能讓你接受的話,我可以改口的,我可以……忍著的。」
「但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我不會忘記,我會一直記在心裡的。」
「你可以一直拒絕我,但我也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你願意接受我,或者我終於死心的那一天。」
「我只希望,你能真正的看看我。不是作為你的妹妹,而是作為沉櫻櫻的我。」
「哥……」
「難道我真的只能做你的妹妹嗎?」
我不敢回答櫻櫻,甚至不敢抬起頭去面對她此時的眼淚。
櫻櫻的啜泣聲持續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喑啞:「大後天,就是我的18歲生了,哥你一定記著的吧?」
我怎麼可能會忘,我甚至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挑選禮物,昨天我才剛剛把禮物拿到手中。
「那天,我的朋友們約好了要為我在外面慶祝,慶祝我的成年。」
「哥,這一次我不要你買的禮物了,我想要你的一個態度,一個答案。」
「如果,你願意……那就來找我,我等著你。」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在等我回來吧,然後我們繼續做兄妹,你還是我的好哥哥。」
說完這句話,櫻櫻就走了。
她早已收拾好了行李,要去她剛剛提到的朋友家中借住幾天。這三天,就是她留給我考慮的最後期限。
櫻櫻走後,我也無心去大學上課,一直都待在家裡,躺在沙發上看著沒有顯示任何內容的手機屏幕,在毫無意義的呆滯中消磨時間。
房間裡只剩下我一人,門窗都已經緊閉,密閉的空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聲。
三天的時間,我沒能做出任何的決斷。我沒有任何一個朋友可以商量,更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娟姐——這是我一開始就排除掉的選項。
我甚至試著給娟姐打了一個電話,但明顯還在忙碌於工作的她卻沒有聽出我不敢言明的潛臺詞。我不敢直接挑明,因為這意味著我違背了娟姐當初的告誡,任由自己和櫻櫻之間的關係越界到了今天這一步。
但久違的聽到了娟姐的聲音,聽到了娟姐例行的關心與叮囑,還是讓我的心多少好受了一點。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第三天的下午。
櫻櫻的生會開場時間定在晚上的7點。
還剩最後2個小時的時候,我終於做出了決斷。
我不能接受櫻櫻的情。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就像娟姐對我說過的那樣,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果那麼一天」發生後我、櫻櫻與她三個人之間變化的新關係,這也是她拒絕我的理由。
我也一樣……我不知道如果我接受了櫻櫻的情以後,我的娟姐,我曾經的人,我現在依然著的人……她又會如何看待我們之間更加錯綜複雜的關係,看待我的「變心」與「背叛」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櫻櫻,但我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娟姐。
所以……
那天晚上,直到晚上8點,我都還待在家裡。
我在喝酒,只有酒可以讓我忘掉現在的時間,忘掉自己的處境,忘掉自己已經辜負了的情……但我還是把手機放在了最顯眼也最觸手可及的地方,我在等,等待著最終審判的到來。
時間,就這樣走到了晚上9點。
我的身邊已經擺了一堆的空罐,而我的手機……一直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酒,已經沒有了。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準備去樓下的超市補充一下今天這個註定無眠之夜的必需品。
然後,門就是在這樣一個充了巧合的時間裡被敲響的。
我那已經被浸泡在酒裡大腦足足用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
櫻櫻回來了?
在我的大腦還在因為這個消息而宕機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行動。當我反應過來時,門,已經被我「自作主張」的手打開了。
但門外站著的,卻不只有櫻櫻一個人。
櫻櫻的確回來了,但她卻是靠在另外一個人的肩膀上、神志不清的被帶回來的。攙扶著櫻櫻的人看上去與櫻櫻一樣年輕,「他」高挑的身材和短短的寸頭讓我一時間誤判了別。
「你就是櫻櫻的哥哥?那個高宇?」
但清脆中帶著凜冽的嗓音,還是澄清了來人的別。
「你愣著幹什麼?快點兒給我幫把手,我快要撐不住了。」
高挑女孩那與她的中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清脆嗓音終於提醒了我,我趕緊上前接過她扶著的櫻櫻。櫻櫻完全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她的身上彌散著一股濃郁的酒味,我們二人本打算直接把櫻櫻抬進她的房間,但途中櫻櫻卻突然開始乾嘔,情急之下,我一把將櫻櫻扛在肩膀上就向衛生間的方向狂奔,總算是趕在她吐出來之前讓她扶住了馬桶。
櫻櫻嘔吐了很久,但她吐出來的卻都是透明的體,只是散發著更加刺鼻的酒味。
而一直都在一旁幫把手的高挑女孩也在看到這一幕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她今天晚上已經吐了三次了,這是第四次。前三次早就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完了,現在吐的都是她吐完以後又喝下去的酒。」
我看著她,忍不住用上了責備的語氣:「她怎麼會喝這麼多酒?」
「是她自己願意的……其實我們都在攔她,今天晚上本來沒人打算喝酒的,因為我們都怕她會出事。」高挑女孩說著,反而用責備的眼光盯住了我,「但我們都攔不住她,也沒人敢攔她。因為我們都知道,今天晚上櫻櫻失戀了,所以她才會喝這麼多的酒。雖然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我們所有人,特別是那些男生,也包括我,我們都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讓櫻櫻這麼傷心的混蛋,如果我知道他是誰的話……」
我看著高挑女孩明顯帶有敵意的眼神,不自然地挪開了目光。
「你們……是怎麼回來的。」我只有轉移開話題。
「打車,說起來為了讓司機願意載我們還費了不少時間……然後從小區門口到這裡是我一個人把她扛過來的,櫻櫻不願意被其他人知道她具體的住址,所以只有我一個人來了。」女孩回答的相當果斷,倒是透著一股與她的中外表相稱的凌厲。
「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
「你現在這個狀態還怎麼接我們?」高挑女孩打斷我的話,然後一腳踢開了滾到她腳邊的空酒罐。
我無言以對。
「而且,她不讓我給你打電話,她一開始一直都在等你,等到了8點,我終於忍不住說要來找你的時候,她還是攔著我。然後她就開始喝酒了,不聽任何人的勸,連我的話也不聽。」高挑女孩說著,忍不住又瞪了我一眼。
我聽到她在小聲嘀咕:「真看不出來你到底有哪一點配得上她……」
但她就站在我旁邊,嘀咕的聲音雖小卻也足以讓我聽得一清二楚。
衛生間裡的櫻櫻終於平靜下來了,這一次高挑女孩沒讓我動手,她一個人就把櫻櫻送到了房間裡,甚至沒讓我進櫻櫻的房門。
片刻後,高挑女孩走了出來。
「她睡著了。」先是簡短的說明了櫻櫻的情況後,她直接向我走來,直到近我的面前。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鄧儷君。不是那個鄧麗君的麗,但其他的字的確都一樣,我早晚要改掉這個名字。」一番頗具個人風格的自我介紹後,她又盯住了我的眼睛,「剛才我忘記說了,其實今天晚上我也失戀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今天晚上我向櫻櫻表白又被拒絕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與男人無異、甚至比我還要短的頭髮,道:「我喜櫻櫻,是對女人的那種喜,不過我知道櫻櫻不會接受我的,在她眼裡我只會一直是她的好朋友,而變不成人。所以今天以後,我也要徹底放棄了。」
「但我還是很不甘心!我被櫻櫻拒絕了那麼多次,之前的每一次理由都是她已經有了喜的人。今天,她被甩了,她喜的人不要她,但她還是把我拒絕了。」
鄧儷君瞪著我,用帶著怒氣的語氣道:「所以我真的很想看看,櫻櫻喜了這麼久,最後還把她拒絕了的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我真的失望的。」
然後,她不再有任何掩飾,直接對著我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失望,更讓我替櫻櫻傷心,替她覺得不值!」
「我和她認識也很久了,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一直從她嘴裡聽見你的名字,聽她天天唸叨著『哥哥』、『哥哥』。」
「她的心裡一直都想著你,裝得也全都是你。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改變過想法,這都是為什麼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是你讓沉櫻櫻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你讓她變成了只會想著你的樣子的,是你讓她的心裡只剩下了你一個人。」
「如果你不要她,你覺得……她還要用多少時間才能把你忘掉,又要用多少時間才能重新開始?」
鄧儷君是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的。
她堅持要離開,理由是:不想和情敵待在同一個房間裡。
臨走之前,她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好自為之。」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深深刻進了我的心裡。
鄧儷君走後,我沉默著來到了櫻櫻的房間裡。
來之前我下意識的在四下張望,但看到的只有空的酒罐。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多的酒才無法讓我忘掉心中的愁緒吧。
但有些話,我必須說出來。
我坐在櫻櫻的邊,看著她雙眼緊閉的臉。
然後,我開口了。
「櫻櫻。」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當時很驚訝,因為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瘦小一點,你還記得我當時管你叫什麼嗎?小猴子……因為你當時真的又瘦又小,像猴子一樣。」
「後來你不喜這個名字,你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掛在我身上的小女孩了,你可能都已經忘了。」
「但我沒有忘。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你在我心中的樣子一直都沒有變過,一直都還是那個讓我心疼的小女孩。」
「但是,你已經長大了,你還是長大了。」
「你變漂亮了,變得有魅力了,你是我的驕傲,你不知道咱們倆一起出去的時候,看著那些人都在看你,我有多麼的自豪。」
「但你的想法也變了,我只知道,那都是因為我,有時候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把你當成妹妹,還是……」
「但是櫻櫻,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我看著依然閉著眼睛,卻不知何時換了個姿勢的櫻櫻,嘆了口氣道:「你裝睡就不能再裝得像一點嗎?」
「好了,我說完了,你繼續睡,我走……」
我話音未落,就覺一團火熱衝進了我的懷裡。
「不要走!哥,不要走!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不要走!」
櫻櫻的哭聲和眼淚迅速滲透了我的口。
我想要伸手抱住她,卻又不敢去觸碰她的身體。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才是合適的與櫻櫻相處的距離了,我對自己的面前的每一個選擇都充了畏懼。
但櫻櫻薄而出的覺,卻在迅速染我的身心。
「哥,我不要你回答了,我不要你答應了!我只要還能在你身邊就行了,只要能回到之前就行了!我不那麼貪心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嘆了口氣,還是摟住了櫻櫻的背。
但是櫻櫻啊,已經前進到了這一步,想要回去……又談何容易啊?
我想要推開櫻櫻,卻被她用更大的力氣反抗。
「不要!我不讓你走!」
我苦笑了一下,道:「那你也要鬆開我吧,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坐在地板上嗎?」
櫻櫻頓了一下,她突然抬起頭,用漉漉的眼光看著我:「那……去上吧。」
這丫頭在說什麼呢?
我想要拒絕,卻發現自己的眼睛本離不開櫻櫻的身體。
等等,她是什麼是把衣服掉的?
不對……她從一開始就是掉了衣服的嗎,那我摟在懷裡的溫暖,這些柔軟,就都是……
我的呼變得重了。
這一定是酒的問題,這一定是酒在作祟……
我拼命否認著自己本能上的反應,卻無法抗拒櫻櫻牽引著我的身體,一步步靠近到邊。
不行,不可以,不能這麼做……
我的本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衝破了理的攔阻,驅動著我的手,更加擁緊了櫻櫻的身體。
櫻櫻的呼也變得急促了。
她已經坐在了上,一隻手勾著我的脖子,另一隻手勾著我的。
只需要一個動作……
只需要一個念頭……
「哥。」
櫻櫻先是習慣的喚出了聲,但這一次,她改變了自己對我的稱呼。
「高宇……」
我的理智,因為這兩個字的出現而潰堤了。
當我住櫻櫻的身體時,她閉上了眼睛,沒能說出的半句話變成了含混的呢喃,也似乎完全變了意味。
這一刻。
櫻櫻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她是我的,妹妹情人。
第14章天堂與地獄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從天堂到地獄的轉換,有的時候真的只是在人的一念之間。
當清晨的光照進我的眼皮時,我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自己如同置身天堂。
周身如同被溫水一般的氛圍所包圍,鼻間殘留著一絲讓我倍親切的香味,微微活動身體,還能覺到有一團溫暖與滑正包裹著我的手臂。
但當我看清楚自己身邊的暖玉溫香是誰,意識到那張雖然神似但卻並不是我想的那個人後,我就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還是,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我捂住眼睛,擋住那些驟然變得刺眼的光,宿醉的後遺症也與此同時顯現出來,讓我更加痛疼腦。
酒後……這並不能成為昨天晚上的藉口。
因為我是很明白的,櫻櫻也是很明白的,我們的行動雖然是有酒在背後推波助瀾,但每一步都我們都保有著理,每一個動作都源自我們自身意志的推動。
我們只是在保有著理的同時,選擇了忘乎所以然的瘋狂而已……
我的頭越來越疼,昨天晚上的記憶隨著時間一點點在我的腦海中回溯而過,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些溫暖,那些聲音,那些觸,那些疼痛……林林總總的刺實在是太過鮮明、太過強烈,以至於我現在只要張開手,似乎都能重溫到殘留在神經中的刺所帶來的顫抖。
我甚至不能用「做夢一般」這種形容來掩飾,因為就在我的身邊,那個就躺在我身邊的無比真實的存在無時不刻不在提醒我——那些都是真的,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的的確確我做了的事實。
而未等我接受這一切,另一件事卻又從我的心底湧了上來。
娟姐……
我該怎麼去面對娟姐?
娟姐提醒過我的,娟姐告誡過我的,她曾經那樣明確的點出了櫻櫻對我不同尋常的情,同時也表明了她對於這一切「如果」發生了的態度。
而這一切,娟姐所擔憂的一切……已經不是「如果」了。
這一切已經發生了。
我要了櫻櫻,我讓櫻櫻在她成年後的第一個晚上變成了女人。我記得每一個細節,記得我是怎麼把她按倒在上,記得我是如何掉了她身上僅剩的衣服,記得我在入到她的身體內的一剎那、我們真正結合的那一瞬間,櫻櫻臉上那痛苦而又喜悅的表情。
啊……老天,既然你讓我失足踏入了那樣的天堂,那為什麼不在一切結束之前把我的命也一併帶走呢?
為什麼要讓我從天堂重新落入人間,又為什麼要毫不留情的把我墜入這殘酷無情的地獄?
我捂住自己的額頭,陷入深深的懊悔與嘆息。
或許是我的動作醒了櫻櫻,亦或許……她早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總之當我準備起離開的時候,櫻櫻拉住了我的手。
「哥,別走……再陪我一會兒。」
即便已經和我發生了這樣的關係,即便已經表明了那樣的心意,櫻櫻還是習慣於喊我哥哥。
或許這個稱呼對她來說才有這特殊的意義,比起她只會在最動情或最動搖的時候才會喊的我的全名,這個稱呼顯然更能讓她到安心。
但對我來說,每當聽到櫻櫻喊我哥哥,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所做過的罪孽,回想起自己辜負的娟姐的期望,回想起自己侵犯了自己的妹妹這樣不堪回首的事實。
但我的糾結並沒有傳染給櫻櫻,她只是本能的喚著我,如同渴求水的魚一般,渴求著我的身體帶給她的溫度。
她摟抱著我,從背後。我們赤的身體彼此緊貼在一起,沒有任何多餘的阻隔可以妨礙我們受彼此的溫度與呼。我能覺到櫻櫻前的豐迫著我的背,而最讓我到羞和悲哀的是……我的身體,居然因此有了最本能的反應。
櫻櫻一開始是把臉靠在我的背上的,所以她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我的變化。漸漸地,我僵硬的身體讓她到了異常,她差異的探過頭去看我的表情,伸過來的胳膊卻無意中碰到了一堅硬如鐵、熱如燃碳的「東西」。
「哎?」
櫻櫻愣了一下,她顯然還沒有適應那她身體上沒有的一部分的觸。
她又碰了一下,然後閃電般把手了回去,似乎終於意識到了那是什麼。
過了半晌,才聽見她細若蚊吶的聲音響起:「哥,你想要了嗎?」
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情,但更無法否認自己身體最誠實的反應。
「那就……做吧。」櫻櫻說著,手再一次從我的背後伸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她已經鼓足了勇氣,握住了我完全起的莖。
櫻櫻的拘謹依然存在,但某種更強烈的情卻驅使著她克服了內心的恐懼與羞澀,甚至開始反客為主想要主動地去挑起我的望。
我握住櫻櫻笨拙的活動著的手,開口道:「別這樣,櫻櫻……」
「怎麼了?是我做的不夠好嗎?」櫻櫻聲音裡的膽怯變得更濃了,「哥……你覺得不舒服嗎?」
我回過神,面對著櫻櫻。
看著她那雙怯生生的眼睛,與對我好不遮掩、並且已經留下了我的痕跡的身體,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昨天晚上都只是意外」「咱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做兄妹吧」這些話來。
而當我失去說出這些話的勇氣後,我也喪失了抵抗櫻櫻的柔情的最後一面盾牌。
櫻櫻看著我,她不敢去看我的臉,但更不敢去看我的下半身,只得把視線停留在我的口上。
這時,她突然說了一句。
「哥的那個……好大啊。」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因為她這句毫不做作的發言而動搖不已。
而櫻櫻還在繼續說著。
「昨天晚上的時候,太黑了,我看不見是什麼樣子,就被……就讓哥進來了。」
「剛剛摸了一下,居然這麼大的啊。好奇怪,我的那裡居然能撐得這麼開嗎?居然能把哥的東西全都放進去,而且還……」
櫻櫻不說了,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羞赧的紅霞已經覆蓋了她的整個臉頰,連脖子和口都染成了鮮的粉紅。
「哥,哥?」
見我沒有馬上回應,櫻櫻又喚了我一聲。
「嗯。」
我只得看著她,應了一聲。
「就這樣做……好不好?」櫻櫻已經找來了枕頭,墊在了她自己的後。
「我想看著哥的眼睛,這樣我就不用一直抓著哥的手了。」櫻櫻先是看著我的眼睛說著,然後卻又垂下了眼神,「還有就是……我想看看,哥是怎麼進來的,我想親眼看看咱們結合在一起的樣子。」
我的心中湧出不忍,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樣惹人戀、甚至讓人心疼的表情呢?
但與此同時……我的莖卻變得更加堅硬如鐵,那滾燙的熱度甚至讓我自己都覺到了異常。
我答應了。
當我用手扶住莖對準了櫻櫻的道口,緩緩入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都睜得大大的在注視著這一幕。
「啊,啊啊……哈,哈,哈哈……」
櫻櫻因為我的侵入而發出無意識的叫聲,幾乎我沒前進一寸都能受到她的身體的劇烈顫抖。
「啊,我覺到哥了,哥在我的裡面,碰到最裡面了……」
櫻櫻只是在描述著她最真切的受,但那些話的內容卻是無比火爆與骨,讓我更加難以抑制內心的衝動。
但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櫻櫻一直是皺著眉頭的,她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有尋求握住我的手,而是抓住了身下的單,並且攥得緊緊的。
我這才意識到一個事實。
與娟姐不同,櫻櫻是第一次,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與我的結合。
儘管櫻櫻在神上已經做足了準備,對我更是完全開放、完全包容,但她的身體卻始終是誠實的,和我的一樣誠實。
所以儘管櫻櫻沒有說出一個「不」字,但我還是從她的身體裡緩緩後退,離開了她的身體。
「唉?哥,你怎麼了?」
櫻櫻有些不解,這和她記憶中就發生在昨晚的第一次有太多的差別。
「哥,你累了嗎?」
櫻櫻坐了起來,用關心的眼神看著我,老實說在這種情況下被妹妹如此關心,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併非如此我的男尊嚴還是到了一絲受傷。
但我還是按照既定的想法行動著,我拍了拍,示意櫻櫻坐到我的身邊來。
櫻櫻乖巧的照做了,然後,我摟住了她微顫的肩膀,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唔!嗯……」
櫻櫻一開始因為我的動作吃了一驚,她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放過她的道轉而對她的嘴開始索取。
但隨著我們深吻的持續,她逐漸放空了電腦,只是遵循著本能像蛇一般與我的舌頭著,索取著我的味道,也被我索取著她的甜美。
我們換著彼此的味道,櫻櫻的味道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酸甜,而她還給我的我自己味道則帶著一股子酒留下的微苦。櫻櫻越來越沉於這種索取與被索取之中,直到我和她分開,她還主動伸著舌頭,眼睛裡是離的眼神。
我讓櫻櫻躺在上,然後低下頭,用牙齒輕輕咬住她前的蓓蕾。
「啊!哥,別咬……啊!啊!」
櫻櫻說出來的話雖然是拒絕,但嗓音卻聽不出到底是疼痛還是愉。她的手放在我的頭上,一開始的確是想推開我,但隨著我用舌尖過她尖的動作,她的手就喪失了推開我的力氣,現在甚至已經變成了環抱,似乎想讓我一直停留在她的前。
但我的目標可不只有這一處,在覺到櫻櫻的身體已經足夠動情之後,我一邊用牙齒和嘴繼續去刺櫻櫻另一側的尖,手則一路向下,最終爬上了櫻櫻豐的丘。
櫻櫻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手已經侵入了她最私密的地帶,她只是抱著我的頭,想為孩子哺的母親一般,也把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自己的口。
所以當我用手指捉住她已然探出了頭的核時,櫻櫻徹底失控了。
她的尖叫聲只發出了一瞬,就因為音調過高而失聲。
過量的快沖刷著她的身體,讓她不由得摟緊了胳膊,也抱我固定在了她前的雙間。
我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動作,雖然我已經快要因為這對子而不過氣來了。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更沒有半途而廢的理由,我必須讓櫻櫻一次衝到頂峰,讓她受到真正的快而不只是對我一味的順從和遷就。
就這樣,櫻櫻在我手指的動作下來了人生第一次的高。
我抱住櫻櫻,她還在不停的搐,而我放在她兩腿間的手早已被各種體打了。
「櫻櫻,舒服嗎?」
還沉浸在高的餘韻中的櫻櫻呼依然很急促,她眼神離的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那咱們繼續吧,來,轉過來面對著我。」
我抱住櫻櫻的癱軟的身體,把她重新擺成了一開始我們合的姿勢。
這一次,我沒有再過多去注意櫻櫻的反應,直接剝開櫻櫻的,把堅硬如鐵的莖了進去。
櫻櫻體內的阻礙比第一次的時候要少了不少,她道內很熱,而且還有一種黏密的覺在包裹著我的頭。而櫻櫻的臉上更是沒有了之前那種忍痛的表情,她依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結合成一體的部位,只是當我每多進入她的身體一分,她的眼神就會變得更加的離。
我開始加快,櫻櫻也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如水般湧來的快之中。
看著櫻櫻的表情逐漸變得沉淪,我也放開了內心的束縛,投身於與櫻櫻融為一體的快之中。
我要讓櫻櫻自己體會到這種靈融的快,而不是一味的遷就於我的受而忍耐自己,那並不是我想要的一幕。
既然我和櫻櫻之間已經成了這樣的關係。
那,我就要用我的全力,去帶給她「幸福」。
我的動作越來越快,櫻櫻也不再抑自己的聲音,她的呻聲在快的衝擊下一高過一,也讓我衝刺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最後,我在櫻櫻的又一次高後,將莖從她的身體裡拔了出來。
我不敢多貪戀櫻櫻體內的溫暖,因為我和櫻櫻都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我只能提前未雨綢繆。雖然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讓我此時的謹慎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但我還是不願破壞心中的準則。
而櫻櫻則在一陣高的搐後,在再次安靜了下來。
她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我,也看著我身下依舊昂揚著的望。
「哥……我還可以的,再來。」
看著櫻櫻分開大腿擺出任君採擷的姿勢,我真的差一點兒就把持不住,撲了上去。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道:「櫻櫻,做到現在就夠了。不要總是想著我,你自己也已經高了好幾次了吧?」
櫻櫻氣血未退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紅雲,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嗯……去了好幾次了,很,舒服……」
「那就好,起吧,都快要中午了。」我看著窗外已經爬上正高空的太,準備起。
但櫻櫻卻拉住了我。
「嗯?怎麼了?」
「哥,你不還是沒結束呢嗎?」
櫻櫻說著,碰了碰我依然保持著起的莖。
我倒了一口涼氣,身體顫抖了一下。
剛才因為害怕在櫻櫻身體裡走火,我強行在做到了一半的時候拔了出來。現在被櫻櫻碰了一下,那種不上不下卡在半空中的彆扭就更加強烈了。
「我記得,男人到最後是要出來才算結束的啊……哥你為什麼……」櫻櫻說著,突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體,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著:「也覺有熱熱的東西出來啊。」
「額,櫻櫻,你不用管我的。」
「可是哥你這樣不
覺得難受嗎?」
櫻櫻說著,又碰了一下我的莖,讓我扭曲的表情再也無法抑制。
「哥……進來吧,我還可以的。」櫻櫻說著,再一次對我張開了她的大腿。
她甚至用手指分開了自己的,儘管在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羞澀的快要鑽進被子裡去了,但她還是堅持著做了出來,也讓我心中的火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但是……
「櫻櫻,我不能再進去了,萬一我要是沒忍住,你就……」
櫻櫻終於明白了我的顧慮,她直接無比直白的開口道:「哥你擔心我會懷孕嗎?」
「額……」我的確是這樣顧慮的,但被櫻櫻這麼直白地指出來還是讓我有些難為情。
「沒事的,我可以吃藥的。」櫻櫻說著,挪動著身子離我越來越近,「而且……昨天晚上都已經做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也無所謂的吧?」
這是我最怕從櫻櫻嘴裡聽到的一句話。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心中也一直有個聲音在這樣告訴我:反正都無套過一次了,一次也是兩次也是,何必去那麼計較呢?
而這個時候,櫻櫻也找到了新的目標。
「哥,要不你就這樣坐著別動,讓我自己來吧?」
我愣了愣,看著櫻櫻岔開了大腿跨坐在我的上,然後扶住了我起的莖。
沒等我同意,她就已經低了身子,溫暖的團團包圍住了我的身體。
「哈,哈……」櫻櫻著氣,她似乎掌握了訣竅,開始鬆開手只靠部的動作上下起伏。
「這個,覺,不太一樣,哈……」櫻櫻息著,她的身體開始逐漸繃緊,也讓我越來越能明顯覺到她身體內的凹凸起伏。
「到,比剛才,更舒服的地方,了……」櫻櫻斷斷續續地說著,突然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身體也僵住不動。
她高了,搐的內部更是如同另一種生物般「絞殺」著我望的末端。
我忍不住了,此刻我已經顧不上去在意櫻櫻的受了。
我直接抱住了櫻櫻的部,然後把她託了起來,接著開始猛烈地!
櫻櫻有些始料未及,她還沒從前一輪的高中舒緩過來就又被我的猛攻推上了下一個高峰,到最後,她只能緊緊地抓著我的背,嘴裡發出高亢的呻……
而我也在這樣狂風暴雨般的閤中出了。
「啊,熱熱的,哥的……出來了。」
櫻櫻仍然在誠實地描繪著她體內的受,這種最直白也最真誠的情話差點兒讓我當場就開始第二戰。
而當她終於恢復了力氣從我的身上站起來的時候,我進去的也隨著我們之間合狀態的分離而了出來。白的濃稠體就這樣沿著櫻櫻張開的道口湧了出來,滴落在我們身下的單上。
「啊,果然是會這樣出來的呢……」櫻櫻低頭注視著那些被我入她的身體、現在卻又倒而出的,顯得又好奇又興奮。
而也終於注意到了她話裡的問題……
「櫻櫻,你之前在哪裡看過這個嗎?」
「啊!」櫻櫻捂住了嘴,「我忘記儷君不讓我當著你的面說這個的……」
儷君?
我記得這個名字,這不就是昨天晚上送櫻櫻回來、還當著我的面表明了對櫻櫻意的那個高挑女孩的名字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櫻櫻那副彷彿被抓住什麼把柄的小表情,我變得更加好奇起來。
在我的一番追問後,櫻櫻終於道出了實情。原來為了能夠在做的時候不顯得太過生疏,她曾經找過那個叫鄧儷君的女孩尋求幫助,而對方給櫻櫻的幫助則很直接……一個了據稱是從鄧儷君哥哥那裡得到的本av的u盤。
而在我的進一步追問之下,我得知櫻櫻幾乎所有的大膽行為背後都有鄧儷君的授意,而用「生米煮成飯」來迫我接受櫻櫻的主意就是她率先提出來的!
我快要被氣笑了,道:「以後你離那個假小子遠點兒!」
「哎?為什麼啊,哥。我和儷君是最好的朋友啊。」
「你都被她教壞了!你自己都意識到嗎?」
看著櫻櫻那單純的表情,我一方面到痛心疾首,一方面又到欣。
果然,我的櫻櫻還是那麼單純的可啊。
至於櫻櫻後來自己學會找av看,甚至還拉上我一起「觀摩學習」的事……我雖然痛恨鄧儷君給櫻櫻做了最不好的「啟蒙」,但也必須承認——
我,痛並快樂著。
第15章風波
我和櫻櫻跨過了最後的那條線之後,我們的共同生活也終於變成了字面意義上的同居。
表面上,我和櫻櫻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櫻櫻沒有改口,她依舊習慣地喊我哥哥。即便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她也不會輕易地直呼我的名字。
對櫻櫻來說,直呼我的名字已經變成了一種標誌和信號,這代表著櫻櫻拋開了她一直堅守著的兄妹關係,開始向我渴求一些作為哥哥的我不能給她的東西……
而一旦到了這一步,櫻櫻的變化也就此完全的展現出來。
上的櫻櫻完全就是一個小女人,是我最忠誠的小子。櫻櫻對於的需求其實並不旺盛,她的年齡還小,思想在未受被她那位損友汙染前更是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在此之前她甚至連一次自都沒有做過。每次我們在一起綿,櫻櫻都會是先敗下陣的那一方,但櫻櫻對於事的態度卻始終表現的很積極。一方面是因為這種事情的提出者基本都是我,她不想讓我忍耐,所以會配合我也展現出一副積極的樣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雖然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覺,卻和沉前戲和事後的溫存。在櫻櫻看來,比起高那幾分鐘的愉,高前後幾十分鐘的可以與我親密無間的時光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對櫻櫻來說,只要能與我膩在一起,她並不在乎要做什麼,也並不在乎在什麼樣的場合,與我共同相處的時光,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櫻櫻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惹人憐,也讓我不自覺得更加疼她,在她生後的那幾個晚上,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睡在同一張上。雖然我知道櫻櫻對我的要求基本都不會拒絕,但我也剋制著自己,不給櫻櫻造成太多的負擔。
不過當櫻櫻學會了口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一切都開始於我們確認關係一個月後的一天,那天之前我因為櫻櫻忙於準備考試,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和她親熱過了,而那一天次正好是週末,自以為理由和時間都很充分的我向櫻櫻暗示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櫻櫻卻出了為難的表情。
「那個,哥……改天行嗎?今天的話有點兒……」
我愣了一下,看著櫻櫻微紅的臉,問道:「怎麼,你身體不舒服嗎?」
櫻櫻點了點頭,低聲道:「嗯,今天剛好是我來例假的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
其實我隱約是記得櫻櫻每個月來月經是哪幾天的,這還是因為櫻櫻第一次來初的時候,我就是離她最近的那個人。不過隨著時間的久遠,我漸漸記不清那個「值得紀念的子」具體是幾號,只記得應該是月末的某幾天,而這又屬於櫻櫻的個人隱私,我不好直接去向櫻櫻打聽,後來也就逐漸淡忘了。
算起來我和櫻櫻確認關係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月。櫻櫻生那天正好是她月經結束的第二天,因為這個,被我科普了什麼是安全期的她還主動提出可以在那幾天和我無套做。不過我斷然拒絕了,那時的櫻櫻剛剛吃完事後避孕藥就開始慫恿我對她無套內,實在是嚇了我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因為知曉櫻櫻的思想在的方面就是這麼的單純,我真的會以為櫻櫻有什麼別的打算,想要製造出什麼「既成事實」來。
不過櫻櫻的月經正常來,這也證明了那兩次沒有安全措施的做並沒有演變成最壞的結果。我也長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的反應卻似乎被櫻櫻誤會了,她突然看著我道:「哥,你真的很想要嗎?要是你不在乎的話,再戴上那個,我覺得可以的。」
我趕忙連連擺手:「不不不,櫻櫻你說什麼呢?你既然來了例假那就好好休息吧,不用管我的。」
但我的這句話卻進一步被櫻櫻誤解了,她直勾勾地看著我,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額,櫻櫻?你在想什麼?」
櫻櫻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她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般點了點頭,然後對我道:「哥,你去洗澡吧。」
「嗯?現在?」我疑問地道,現在的時間才是晚上8點多,這個時間就去洗澡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嗯嗯,你快點兒去洗吧,記得把自己洗乾淨點兒哦!」
我本沒得到繼續說話的機會,就被櫻櫻推進了浴室。
等我帶著一頭的霧水洗完了澡,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櫻櫻卻沒有在她的房間,而是在我的房間裡瞪著我。
櫻櫻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衣,這身睡衣是她在我的授意下買的,外表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連衣裙樣式的睡袍,但實際上卻藏著很多可以從外面把手伸進去的開口,而且特別容易下來,只要解開頸後的一條帶子,整件睡衣就會直接從櫻櫻的身上掉下來。
櫻櫻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這是她睡覺的一貫打扮,不過今天櫻櫻還沒有洗澡卻已經換上了這身她平時只會在睡覺前的裝束,這讓我多少有些詫異。
「櫻櫻,你不去洗澡嗎?」
我坐在上,和櫻櫻肩並肩,看著她道。
「我……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就先不洗了,只要哥洗了就行了。」
「哦,這樣啊。」
當時的我還沒有產生過多的懷疑,但當櫻櫻開始直呼我的名字,並且讓我躺到上的時候,我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櫻櫻,你今天不是不方便嗎?」
「是啊,對不起啊,可能要過今天才能和哥做了。」
櫻櫻一邊說著,一邊卻開始動手去我的睡。
「那你這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櫻櫻的身體不方便,卻又主動來我的衣服……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櫻櫻抬起頭看著我,她突然有些臉紅地道:「哥,我最近學會了一種方法,可以不做那種事情也讓你舒服起來。」
「額?方法?」
我看著櫻櫻先是掉我的內,然後用手扶住我還處於疲軟狀態的莖。當她的頭突然埋低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櫻櫻在為我口。
我不知道櫻櫻又通過什麼渠道獲得了什麼樣的知識,但當她的舌頭包裹住我的頭打轉的時候,我完全淪陷了。我完全沉浸在櫻櫻口舌侍奉的快中,這種一手指都不需要我動的享受幾乎讓我的全身都變得酥麻起來。而當我覺到極限的來臨,呼喊著讓櫻櫻趕緊吐出來的時候,櫻櫻卻依舊含著我搏動的莖,直到最後發出來她都沒有鬆開。
「啊……櫻櫻,啊……」
我發出我自己聽了都覺得丟人的叫聲,莖在櫻櫻的舌間抖動著,出一股又一股的。
而櫻櫻一直等到我把最後一滴都出來,等到我的身體徹底恢復平靜,才重新開始了動作。
她先是用舌頭了一遍我的頭和冠狀溝,似乎在做清理,舌尖刮過最的冠狀溝的觸讓我罷不能。
然後,櫻櫻吐出了我已經開始軟化的莖。她坐直了身子把臉對準了我,小嘴和臉頰都被撐得鼓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一般。
正
當我四處摸索尋找紙巾準備遞給櫻櫻的時候,她卻突然皺緊了眉頭,然後發出一聲響亮的咽聲。
「櫻櫻?」
我被這一幕驚得連拿在手裡的紙巾都掉下來了。
櫻櫻卻沒有對我的話有任何反應,她突然用手捂住了嘴,然後眉頭緊鎖,連眼睛都閉了起來。
「咕咚!咕咚!」
只見她雪白的喉嚨又動了兩下,發出的咽聲分外明顯。然後,她才開口說話,吐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啊,好苦好苦!好奇怪的味道!」
我看著臉頰和嘴都恢復了原樣的櫻櫻,忍不住開口問道:「櫻櫻,你把那些……東西,都嚥下去了?」
「對啊,就是哥得太多,我一次咽不下去,只能分成三次慢慢嚥了。」櫻櫻說著,還咂摸了一下嘴,道,「的味道好奇怪啊,黏糊糊的,有點兒苦,還有點兒臭臭的……跟書上面說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哪裡好喝了?」
我頭大汗,趕忙問道:「你在什麼書上看的?誰給你的書?」
「書?啊,是儷君傳給我的,好像是本那邊的電子版的漫畫。哥你也想看嗎?我讓她也傳給你一份?」
我先是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見櫻櫻出茫然的表情,我索直截了當地道:「你現在就拿給我看看!」
「現在?」
「唔……」櫻櫻似乎有些不情願地下了,不一會兒便拿著手機遞到了我面前。
我接過她的手機,上面顯示的已經是漫畫的畫面了。只看了一眼,我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鄧儷君,你就是這麼帶壞我家櫻櫻的嗎?!
我快速翻了幾頁,然後迅速把手機還給了櫻櫻,並且厲聲道:「櫻櫻,趕緊把這個刪了!」
「哎?為什麼啊?」
「你還問我為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嗎?」
「可是儷君說,如果我學會了這裡面的東西,你也會很高興的。」
我頓時無言以對。
的確,在不知道櫻櫻的動機之前,我是覺得高興。櫻櫻願意在她身體不方便的時候給我口,替我紓解力,這甚至讓我很動。
但當我看到櫻櫻主動把嚥下去的時候,我覺得不對了。
雖然這樣做的確很情很讓我有覺,但我可不希望我的櫻櫻就此變成一個情狂啊!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波動,櫻櫻主動開口問道:「哥,你不喜這麼做嗎?」
「我不是不喜,只是櫻櫻……下次你再從那個叫鄧儷君的那裡拿到東西的時候能找我商量一下嗎?」
「嗯,好。」櫻櫻點了點頭,卻補了一句,「可是哥,儷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覺得她會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覺得她是把你帶壞的罪魁禍首呢?」
一想起那個叫鄧儷君的板寸女孩我就覺得頭疼,但櫻櫻反倒不樂意了,瞪著眼睛道:「哥,你不能這麼說我的好朋友!」
我只得先安撫下櫻櫻的情緒,然後苦口婆心地道:「櫻櫻,你不知道你那個『好朋友』到底都在盤算著什麼嗎?她,她喜女人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啊,她還說過喜我呢。但那肯定是開玩笑的,我們倆都是女孩,她肯定是跟我說著玩玩的。」
我只得再次苦口婆心的告誡:「可是櫻櫻,你那個『好朋友』就是喜和她一樣的女孩子,她是個同戀,是把自己當成男人的,你從她的打扮上也看得出來的吧?」
櫻櫻歪了歪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她自己也說過最討厭那些男生。」
「對啊!所以你早點兒離她遠點兒……」
「可是哥,我覺得儷君會這麼說是因為她沒有遇到一個像你一樣溫柔的男朋友,如果她能遇見,那她應該就不會再剪那麼短的頭髮還說自己喜女孩子了。」
我聽著櫻櫻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駁斥她吧……可她這句句都是在誇獎我,幾乎要把我捧到天上去了,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說她吧……可她的想法絕對不算對的,不說我同不同意,恐怕她那位好朋友鄧儷君就是最不認同的一個吧。
而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櫻櫻卻再次湊到了我身前,一伸手就握住了我的莖。
「櫻櫻你幹嘛?」
「奇怪,哥你不想要第二次嗎?平時你每次都會用兩個套子的,今天做一次就夠了?」
老實說,我不是不想來第二次,但櫻櫻口的技術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她從來都是個善於學習的好學生,剛才那麼烈地過之後……我的力有點兒跟不上了。
而櫻櫻的積極也讓我很是詫異,要知道口對於櫻櫻自己來說是不會帶來什麼舒服的體驗的,而且也不是她喜的那種溫存,只是她單方面的為我服務而已。
「櫻櫻,你很喜口這種做法嗎?」
「嗯。」櫻櫻不出我所料卻又大出我所料的點了點頭,她接著道,「我覺得這樣好的啊,哥覺得舒服,又比正常的做節省時間。只要在洗澡後面做的話,連套子都不用買。那些安全套都是很貴的吧?可是哥你每次都隨隨便便的費,一買就是好幾盒,我看著都心疼。」
「而且……我覺得哥被我含住的時候,樣子有趣的。」
我當時還沒有意識到櫻櫻最後的這句話有多麼可怕。
從那以後,只要我願意,櫻櫻就都會用口來給我服務。她特別喜看我被口時的表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比起我自己主動要求服務的次數,櫻櫻主動要求要為我口的次數要多得多!話句話說,櫻櫻她已經有點兒口中毒了……
雖然被櫻櫻口的時候我什麼都不需要幹,只要默默地享受快就了。但這種快卻和正常的做完整的的快是截然不同的。正常的和櫻櫻做,我會在最後的時候有一種征服和幸福,現在被櫻櫻口,雖然快方面是沒減弱多少,但原本隨著而來的征服卻變成了一種莫名的無力,特別是櫻櫻每次都要在我的時候睜大了眼睛去看我的表情,更讓我覺得很是羞……那覺不像是櫻櫻在為我服務,更像是我被櫻櫻榨一般。
或許是這樣的想法造成了心理負擔,我居然發現我在和櫻櫻做的時候無法變得順利了。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太過疲憊的原因,但第二天早上櫻櫻給我口的時候,我卻能順利的出來,一換到真刀真搶的正戲,我就又變回了困難戶。
「哥,是不是因為套子啊?要不,你就摘掉吧,我今天不是危險期的。」
櫻櫻的體貼讓我萬分動,但無套也依然無法讓我獲得正常的快。終於,在把櫻櫻折磨的生生昏了過去都沒能出來一次後,我忍不住了,我決定扔掉內心的那點沒有意義的臉面,去醫院尋求幫助。
我挑了一家離家最遠的醫院,但就當我掛完號準備往男科所在的樓層走時,卻意外擦肩而過了一個悉的背影。
父親。
我轉身追了上去,跟了十幾米的路程後,我確信那的確是父親。父親好像完全沒有發現我的樣子,跟一年多我離開家時比起來,他的樣子要發福很多,頭髮卻更加的稀疏,剩下的頭髮顏也從黑變成了花白。
但這些變化都不是最讓我詫異的,我最驚訝的是,父親的身邊,居然還摟著一個女人。
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雖然我早就從搬過來之前的櫻櫻口中得知了父親會帶陌生的女人回家的消息,但卻一直沒有從娟姐的口中得到父親有外遇的確認。而現在,就在我的面前,父親跟一個年齡三十歲上下的女人舉止親密的走在一起,這似乎已經確定了父親有外遇的事實,但他們的目的則讓我更加的好奇。
他們來醫院做什麼?
我決定遠遠地跟在父親他們的身後,而在拐過幾個轉角後,父親和那個女人突然走進了一間科室的大門。
我抬頭看去,只見牌子上掛著三個大字:b超室。
b超?是誰要拍b超?我父親,還是那個女人?
我在科室的門口焦急地等待,百無聊賴之際,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的人。
猶豫再三,我還是打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應答,就在我準備放棄掛斷的時候……
「喂?小宇?我剛剛在開會呢,你找我有事嗎?」
娟姐接電話了。
我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娟姐,你知道我爸現在在哪兒嗎?」
「你爸?」電話的那一頭突然陷入了沉默,「他……可能出去了吧,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這幾天我都住在公司裡呢。」
「住在公司裡?」
「嗯,公司最近業務在轉型,走不開人,我都住了快半個月了。怎麼了,小宇,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你爸了?你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嗎?」
怪不得我發現最近一個月娟姐都沒有來看過我和櫻櫻了,一開始我還在擔心娟姐什麼時候會來個突然襲擊撞破我和櫻櫻的關係,沒想到娟姐居然是在忙工作住進了公司。
「到底怎麼了小宇,你怎麼不說話啊?」娟姐頓了一下,突然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見到你爸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道:「你怎麼……啊。」
我走漏了消息,而娟姐也在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娟姐的聲音有些幽幽的傳來:「小宇,公司最近是在太忙,我不得不全身心都撲在公司這邊,所以對你爸就可能疏遠了。他最近對我一直有意見,我也……不太想看見他。你要是在哪裡看到他了,就……算了,你自己考慮吧,記住不要因為衝動做了什麼傻事就行了,聽到了嗎?」
娟姐說完這番話就掛斷了電話,而我的心情也因此與娟姐的這番電話而愈加沉重了。
我不知道娟姐對我父親到底有多少情,但這麼多年來,娟姐是絕對沒有做過主動虧欠父親的事的。如今,父親的出軌已經被我親眼目睹,而娟姐似乎也有所察覺,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維護父親,甚至出一種不願過問的態度了。
如果是一個月以前,我肯定會因此而高興,因為這代表著我又有了接近娟姐的機會。但現在——
我已經有櫻櫻了。
我和櫻櫻的事情,至今依然瞞著娟姐。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娟姐解釋,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原諒,我還沒有做好被娟姐徹底疏遠的覺悟。
就在我蹲坐在b超室的門口唉聲嘆氣的時候,一對人影突然從我的身邊走過。
我看著那對悉的身影,趕忙裝作低頭繫鞋帶的樣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那離開的人影正是我的父親與那個陌生的女人。比起進來的時候,他們的樣子顯得更親密了,那個陌生的女人更是已經光明正大地摟住了父親的胳膊,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最終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看著他們逐漸隱沒的背影,然後轉身,趁著下一位排隊的患者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衝進了b超室的大門。
「哎!哎!你是哪位的家屬啊,這裡不能隨便進的,你要排隊!」
b超室內,見到我闖進來的護士立即站了起來要把我趕出去。我搶在護士把我推出去之前,對著坐在辦公桌後女醫生喊道:「醫生!剛剛的兩個人,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是他們的家屬,你告訴我吧!」
我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實際上我本就無法確定來做b超的到底是我的父親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但運氣卻眷顧了我,聽到我的話後,女醫生仔細看了我一眼,開口道:「哦!你就是剛才那個男同志的兒子吧?我就說看你的樣子覺得眼……他們剛剛出去,你沒碰到他們嗎?」
我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道:「他們剛走?我沒看到啊,我一路上都沒遇見多少人。」
「那可能是你們從不同方向來的,正好錯過了。」中年的女醫生一副健談的樣子,我抓住這一點,再次用焦急的口吻追問道:「醫生,他們是來看什麼病啊?我剛才外面回來就知道他們來醫院了,你能不能告訴我?要不要緊啊?」
我的演技似乎起到了作用,女醫生出一副安的樣子道:「放心,不是什麼病,是好事。你回家吧,他們肯定正等著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呢。」
不是病?好消息?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繼續追問道:「到底是什麼病啊?醫生我怎麼聽不懂啊?」
「我都說了,是好事,不是病。」女醫生道,「行吧,我直接告訴你,反正你回家也就知道了。」
我頓時屏住了呼。
「你老婆她懷孕了,已經3個月了,一切正常。」
我愣住了。
「我……老婆?」
「對啊,剛才你爸不是陪著你老婆來做b超的嗎?」女醫生突然皺了皺眉,「等下,你爸就說是他兒媳婦……你是不是有兄弟啊?那是你嫂子吧,我就說看著年齡比你大得多了點兒……」
醫生後面的話我都沒再聽進去了。
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我再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一次,電話剛剛響起就接通了。
我深了一口氣,道:
「娟姐,我必須跟你談談。」
第16章破鏡重圓
我和娟姐最終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咖啡館是娟姐主動提出的見面地點,據說就在公司的附近,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娟姐往返公司的時間。本來,娟姐是打算在公司裡和我見面的,她還趁機慫恿我也多來公司一下臉,為我畢業以後提前積累些人脈,但我一方面沒有進入自家公司上班的想法,另一方面我堅持要在一個私密的場所談話,於是娟姐便提出了這裡。
娟姐對這家咖啡館顯得很悉,她輕車路地帶著我坐到一個位於角落卻又能看到窗外整條道路的卡座上,然後伸手招來了服務生。
「請問您要什麼?」
年輕的女服務生先看向了我的方向。
「額……隨便給我來杯咖啡吧。」
老實說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偏商務的場合,平時我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值得這樣說了一句。
而女服務生也沒有出為難的表情,只是把臉轉向了娟姐的方向。
「給他來一杯摩卡吧,然後我還是老樣子。」
「對不起,我們只有早上才提供那個……」
「啊,我都忘記了。那就換一杯吧,我要……這個,還是不要放糖。」
「好的,請稍等。」
娟姐點完單後女服務生立即就離開了,而我則看向了娟姐,好奇著只有早上才有的「老樣子」到底是什麼。
看到我的眼神,娟姐解釋道:「這一陣子我經常來這家店,每天早上他們有還不錯的早餐,所以我每天早上都會來。」
咖啡很快就端了上來,我注意到娟姐攪拌咖啡的動作相當練,但在我的印象裡娟姐是沒有喝咖啡的習慣的。
「怎麼了小宇?」
娟姐端起了咖啡杯,她突然意識到了我在看什麼,搖晃了一下手裡的杯子道:「你想問這個?其實一開始我也喝不慣咖啡的,但公司裡那群小姑娘天天早上都喝這個,我也跟著她們學會了。這家店也是,都是她們介紹給我的。」
娟姐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看著我道:「你可不許笑話我啊!我也知道,我一個都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天天學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們不太合適,但這家店的咖啡的確好的。而且一工作起來,我就顧不上在乎這些了……」
不知為何,看著現在的娟姐,我的心中居然有些陌生。
娟姐給我的印象一向都是溫柔賢惠的,我很少能在家裡之外的地方看到娟姐,也正因如此,娟姐這幅工作狀態的打扮讓我覺得很新鮮,同時也有些微妙的距離。
我有些口乾舌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家店我是第一次來,但的確如娟姐說的,這裡咖啡還不錯,至少我手上的這杯給我的覺很好。
「你不喜太苦的味道對吧?所以我就給你點了這個。」
我微微一愣,這的確是我喜的味道,但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娟姐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啊,你要不要嚐嚐我的?雖然有點兒苦,但味道也會更香的哦。」
娟姐說著,順勢就把她剛剛喝過的咖啡杯遞到了我的面前。
咖啡杯潔白的瓷面印著一輪淺淺的紅,那是娟姐的嘴剛剛接觸過的地方。
我愣愣地看著那淺淺的印,腦子裡想得卻是娟姐嘴的柔軟觸。
而娟姐似乎也意識到了她把剛剛用嘴碰過的咖啡杯遞給我是多麼親密的行為,她端著咖啡杯的手驟然有些不穩,深的咖啡從杯沿灑落下來,落在桌子上。
「啊,不好。」
娟姐趕忙放下了咖啡杯去拿紙巾,而我已經先娟姐一步把手伸向了紙巾擺放的位置,娟姐的手就這樣直接放在了我的手上。
「啊……」
她顫抖了一下,如觸電般收回了手。
而我則一言不發,只是用紙巾擦乾淨桌面上灑落的咖啡。
「我真的是……讓你笑話了啊。」
「沒有。」我淡淡地回道,然後擺擺手,示意趕過來查看情況的服務生離開。現在我只想要一個能和娟姐兩人獨自談的環境。
「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只有我在說話呢。」娟姐雙手握,擺著咖啡杯的杯柄,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拘謹。
「覺……已經很久沒有和家裡人這樣說過話了,公司裡的事情太忙,櫻櫻現在上學也很緊張,我也沒怎麼給她打過電話了……」
娟姐繼續尋找著話題,但說話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輕,最終細不可聞。
是啊,在娟姐的眼中,我、櫻櫻……還有父親,都還是她的家人。
正因為是家人,她才會如此自然地把我帶進她悉的咖啡館;正因為是家人,她才會如此自然地替我點出最適合我的咖啡;正因為是家人,她才會如此自然地想要與我分享她喜的口味;但這一切……真的都「只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嗎?
如果只是因為是「一家人」,為什麼娟姐要如此刻意的一邊對我強調她的年齡,一邊又希望我原諒她與年齡不符的「幼稚」?
如果只是因為是「一家人」,為什麼娟姐會如此自然的想要與我分享同一杯咖啡,卻在事後才在意起杯子上她留下的印?
如果只是因為是「一家人」,為什麼娟姐會下意識地去觸碰我的手,卻又在碰到的一剎那才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一般分開?
娟姐對我而言只是普通的家人嗎?不是,絕對不是,事到如今,我的心中依然對娟姐保有著那份不曾變化過的情。
那我對於娟姐而言……也是不同尋常的存在嗎?
我想要從娟姐的眼睛中得到答案,卻只看到了她躲閃開的眼神。
這讓我忍不住悲嘆。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發生了那麼多的變化,如今的我或許還在娟姐的心中留有一片獨特的領地。
但我,卻已然失去了確認她心意的資格。
「小宇,小宇?」
我聽到娟姐呼喚我的聲音。
「你怎麼又在發愣啊……對了,你這次找我到底是想說什麼事情啊?抓緊時間說吧,我一會兒就要回公司了。」
我愣了一會兒,突然開始猶豫要不要把看到的一切告訴娟姐。
只要娟姐和父親的關係還維繫著,這個消息都必將對她造成沉重的打擊。
「小宇,你怎麼又在發呆啊。」娟姐有些擔心的樣子,「是不是又熬夜了啊?」
我搖了搖頭,想讓她不要如此擔心,但娟姐卻好似誤會了我的意思。
「小宇,也不是我說你,平時你實在是太懶散了,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吧,等進入社會之後再想和現在這樣輕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眼看著娟姐又開啟了嘮叨的模式,我卻沒有阻止,只是看著,聽著。
因為這才是我最悉的娟姐,才是我最瞭解的娟姐,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最真實的娟姐。
「哎呀,我就知道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娟姐說了好一陣,似乎是到口渴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經變涼的苦咖啡味道看來並不是很好,娟姐微微皺了皺眉,而我則看準了這個機會,把自己的杯子遞了上去。
「娟姐,喝我的這杯吧。」
「嗯,謝謝你。」娟姐十分自然地接過了杯子,卻直到嘴放上了茶杯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她看著我,保持著端著杯子的動作,而我也很自然地回望著她。
最後,娟姐還是喝下了那杯咖啡。只是在把杯子還回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把杯子還給我,而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宇,你該告訴我你想說什麼了。」
我看著娟姐,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於是,我開了口,用最簡短的語言說出了自己的見聞:「我在醫院裡碰見了那個人,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娟姐的表情變了,她下意識地攥住了自己的手。
「這樣……啊。」
我看著娟姐強作鎮定的表情,心中微微作痛。
「那可能,是你看錯了吧。小宇,還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走……」
我攔在了娟姐面前。
「娟姐,你先坐下,然後聽我說完,在我說完所有的話之前,請你一定要保持冷靜。」
娟姐愣了愣,她用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而她坐下以後,攥著自己手指的力量明顯用得更大了。
我平復了一下呼,繼續開口道:「我看著他們一起去了b超室,然後我也進去了,問到了一些情況。」
娟姐的表情在聽到b超這兩個字的時候就變了。
她抬頭看著我,眼神中的偽裝盡散,只剩下慌與無助,以及等待宣判一般的絕望。
她似乎不想讓我再說下去。
但事已至此,我如果選擇保留,對娟姐來說只會是更大的折磨。
於是我一口氣說完了剩下的全部內容:「他是用兒媳婦的名義帶那個女人去做檢查的,那個女人懷孕了,3個月。」
咣啷一聲,娟姐碰倒了空掉的咖啡杯。
她想要把杯子扶起來,顫抖的手卻怎麼都抓不住在桌子上來回滾動的杯子。最後,還是我主動伸出了手,幫她把一切都恢復如初。
但娟姐的表情卻再也無法維持住一貫的平靜了。
「小宇……不好意思,我必須回去……你……替我把賬結了吧。」
娟姐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著,站起來的時候卻怎麼都邁不開走出去的第一步。
我想要上前攙扶住娟姐,卻被她拒絕了。她堅持著自己離開了咖啡廳,然後邁著踉蹌的步子,消失在大樓裡。
而我則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直到看著她走進了公司的大門,我才放棄了守護。
我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至少……親眼目睹著娟姐如此動搖,會比未來某一天聽說她被傷害要讓我容易接受的多。至少前者我還能去安她,我還有儘自己所能的機會。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回到家。我在公司的門口等了很久,卻直到大廳的燈光都關閉也沒有等到娟姐下樓的身影。
而就在我以為娟姐會再一次留宿在公司的時候,卻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上來的櫻櫻。
櫻櫻似乎一直在等我,她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慌,聲音也顯得很是緊張。
「哥,我媽剛才打電話過來了,她說今天晚上會過來,而且要和我一起睡。」
今晚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哥,怎麼辦?」
而一旁的櫻櫻已經完全陷入了無措之中,她看著我,連身體都有些顫抖。
我把她摟進懷裡,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等她稍微冷靜下來了,才開口道:「沒事的,櫻櫻。你媽就是想你了,我今天才和她見過面,她提過有機會要來看你的。前一陣子她的工作比較忙,可能是今天突然有時間了所以才會過來的吧。」
「真的……嗎?」櫻櫻蜷縮在我的懷裡,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問。
「嗯,相信我,肯定是這樣的。」
「但是,哥……如果,如果她發現了我,發現了我們的事情,該……」
我打斷了越說越動搖的櫻櫻,反問道:「櫻櫻,你難道就想這樣一直瞞著她嗎?」
櫻櫻說不出回答。
我繼續問:「那你覺得今天是告訴她的好時機嗎?」
櫻櫻依然不說話,只是這一次,她搖了搖頭。
「那我們今天就不需要做任何特別的事情,只要和往常一樣就行了。」
櫻櫻再次點了點頭,只是她的手仍然抓著我的衣服,她還是很緊張。
「櫻櫻。」我摸了摸她的頭,這是讓她平復下來的最好方法,「你也很久沒見過你媽媽了吧?這一次你難道就不想和她好好說說話嗎?」
櫻櫻愣了一下,她僵硬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也終於能夠開口回答我的話來:「但是哥,我想跟她說的都是你不讓說的,這該怎麼辦?」
我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櫻櫻在向我開玩笑。
然後我故作生氣的樣子,在她的股上拍了一下:「那好啊,你就直接告訴她,看到時候是你還是我會被打股!」
櫻櫻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她終於放下了對娟姐突然到來一事的緊張,開始準備著去接她很久沒見的母親。
但我,已經大概知曉了娟姐為什麼來的我,卻遠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
娟姐在大概10點鐘的時候才趕過來。
她的車停在樓下的時候,櫻櫻已經坐在沙發上靠著我的肩膀睡著了。
我打開門的時候,娟姐已經站在門口好久了。
她手裡拿著鑰匙,卻沒有開門,我就是聽到了門外傳來的鑰匙聲才打開了門,而在我打開門之後,娟姐依然攥著那串鑰匙,無神的雙眼甚至沒有捕捉到我的出現。
「娟姐……」
我喚了她一聲,讓她從這種行屍走一般的狀態中醒來。
娟姐茫然地看著我,她的瞳孔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焦距。
「啊,小宇啊。」娟姐喊著我的名字,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平常的血。
「嗯,快點兒進來吧。」
我簡短的說著,讓娟姐進了門。換了拖鞋以後,娟姐就開始四處張望,一邊道:「櫻櫻呢?她是先睡了,還是說還沒回……」
「噓!」我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客廳中央的沙發。
娟姐這才發現了櫻櫻睡中的身影。她走到了沙發旁,蹲在櫻櫻的旁邊,凝望著櫻櫻恬靜的臉。
而我則站在娟姐的身後,陪伴著她一同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娟姐才擦著眼淚站了起來。
我知道她哭了,從一開始她就開始了無聲的淚,因此順勢遞出了準備好的紙巾。
「啊,謝謝你小宇,謝謝……」娟姐的最後一個字又開始哽咽,她扶住沙發的靠背,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更大的聲音。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直起,看著櫻櫻道:「不能讓她睡在這兒,會冒的。小宇,過來給我幫把手,我們把櫻櫻抬到房間裡去。」
「不用了,娟姐,我一個人來就好。」
我拒絕了娟姐聯手的提議,直接把櫻櫻從沙發上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娟姐跟在我的身後,她注視著我把櫻櫻放回到上。然後,她在我的授意下取過了被子蓋在櫻櫻的身上,然後我們一併退出了櫻櫻的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我和娟姐兩個人。
我看著娟姐,提議道:「我們去房間裡說吧,在這裡會吵醒櫻櫻的。」
我知道,娟姐今天晚上肯定會有話要跟我講。
而娟姐也點了點頭,跟著我來到了房間裡。
門關上了,我和娟姐獨處的空間變得更狹窄,娟姐就坐在我的面前,她並沒有出異常的眼神,也幾乎不對我有任何的防備,只是坐在我的面前,渾身都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我在開始說話前,先去了門外一趟。
回來的時候,我的手裡多了兩杯咖啡。
「這個是櫻櫻自己買來喝的,我平時沒喝過這個。」我一邊把冒著熱氣的杯子遞給娟姐一邊道。
「櫻櫻如果知道你擅自動她的東西會生氣的。」娟姐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接過了杯子。
「沒事,反正這些咖啡也是我給她的錢。」我故作輕鬆地說著,和娟姐同時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速溶咖啡的味道沒有什麼特別可說的,不是我中意的濃香,也不是娟姐喜的微苦。我和娟姐都再次喝了一口,但也都沒能說出話來,彼此都無法順利地開始話題。
當咖啡的容量降到只有一半的時候,娟姐終於開口了。
「我想起來了,我第一次喝咖啡的時候就是速溶的,那個時候我覺得太甜了,不合我的口味,最後沒有喝完。」
她看著手中的杯子有些出神,語氣淡淡地道:「原來人的口味是會變的呢,上午的時候我還覺得咖啡要苦一點才好喝,但現在……我卻覺得這杯速溶的咖啡也太苦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娟姐的眼淚落進了她手中的杯子裡。
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我知道這個時候的娟姐需要的不是安,而是一個最好的傾聽者。
於是,娟姐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她說了很多,有些她講得很詳細,有些卻只是隨口帶過,似乎不願再多提起。
我這才知道,原來父親在幾個月以前就已經對娟姐提出離婚了,只不過娟姐一直都沒有答應,她一直拖著這件事,為得是不影響櫻櫻的狀態。
但今天我帶來的那個消息讓她不下去了,讓她堅持不住了。
她崩潰了,她絕望了,她在和我分開後試著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接的,她用最糟最壞的一種結果,驗證了我所說的事實。
而我,也就此證實了一個我心中一直存在的對於娟姐與父親之間關係的懷疑。
娟姐已經不能生孩子。
在生下櫻櫻的時候,娟姐的身體因為種種原因遭受了十分嚴重的損傷。最後的結果是,醫生認為以娟姐的體質很難再讓受卵著,也就是說……娟姐失去了孕育自己孩子的機會。
雖然娟姐的其他生理機能狀況都是正常的,理論上她是可以用代孕媽媽的方法來得到一個她與父親之間的孩子的。但遺憾的是,我的父親並不認可這種「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娟姐也就此忍受著父親在孩子這一方面的指責,從剛結婚起,一直忍到了現在。
娟姐不是沒有懷疑過父親那一方的原因,但固執的父親拒絕去做任何的相關檢查,而娟姐後來的身體檢查都顯示她的各項指標一切正常,就算是當年曾經有後遺症,此時也完全看不到了。
但娟姐依然不能懷孕,她只有把問題都歸咎到之前的那一次的診斷報告上,認為全都是自己的原因,而父親也就是在這個時期變得長期不在家的。
然而,娟姐的心中還是有一絲期翼的,或者換句話說……她的心裡存在著一絲僥倖。
如果真的是父親那邊的原因呢?
但這絲僥倖被如今的事實撕碎,也一併撕碎了娟姐最後的生活意義。
「小宇,我就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女人嗎?我對於你爸爸的價值,就真的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在心中如此吶喊著,卻無法從口中說出來。
「他已經不要我了,你爸爸已經不要我了……他找了一個比我更年輕的女人,一個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所以,我已經沒用了嗎?」
我摟住了娟姐。
我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無法用語言言說的新意。
娟姐愣住了,她的身體先是繃緊,然後慢慢軟化在我的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
「小宇,剛才,我看你照顧櫻櫻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當年認識你的時候,你能再大十歲該多好。那樣,櫻櫻一定會有個很優秀的爸爸的吧……」
我聽到娟姐提起櫻櫻的名字,心中咯噔了一下。
但我只能繼續抱緊了娟姐,也藏起了自己對就睡在隔壁的櫻櫻的歉意。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妄想。不可能的,時間是不會倒的,就算真的回去了……那也只是我的夢罷了。」
娟姐繼續說著。
「鬆開我吧,小宇。我不能繼續做夢了。」
我沒有動。
我繼續抱著娟姐,有一個聲音衝破了我心底最厚的殼,甚至一時間讓我忘記了櫻櫻。
「為什麼不能做夢?」
「如果夢不能實現,那讓現實變成夢不就行了?」
「如果你的夢不能實現,那為什麼不成為我的夢的一部分呢?」
「娟姐。」我摟緊了她顫抖的身體,「讓我來替你做完你的夢好不好?」
娟姐顫抖著,戰慄著,悸動著。
她的下巴被我抬了起來,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我低下頭,與娟姐相融,我們的呼合為一體。
娟姐的眼淚滴在我的口上,她喃喃低語著:「真是真的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我吻掉她的眼淚,然後貼在她的耳邊回覆:「這不是夢,這是你夢中的現實。」
這是娟姐第一次完全接受我。
也是我們之間確定情的開始……
與結束。
【第二部完】
看完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一句,真的很。
我想問,有無第三部,有的話哪裡可找到,謝謝!
最近難得的好文,劇情鋪銜張弛有度,沒有一絲冗長也沒有一絲倉促。但是個人看完櫻櫻的情戲和戲似乎更讓我期待,娟姐的鋪墊似乎覺沒有那麼豐以至於我對主角和娟姐遲來的戲覺沒那麼強烈(僅個人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