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故事】（1、2）【作者：k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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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emm

字數：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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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項目來了

「我們今年要抓住債券市場的好機會，再用力撈一把啊！」２０１６年元旦後的第一個工作，陳東在辦公室裡團隊骨幹打氣。陳東是１９８０年的新疆漢族人，３６歲就當上中明證券投行部上海組的執行總經理（ＥＤ），管著１０個人的團隊，是公司內部年輕有為的代表。

「現在競爭越來越烈，大家都說說對後面工作有啥想法吧，」陳東環顧下辦公室，朝桌子對面的張凱努了努下巴，「張凱，你先來吧。」

張凱點點頭，說道：「領導，去年債券市場比較好，大家都在拼命做，覺最近競爭過於烈了。我判斷今年上半年還能在集中力搞一下債券承銷，但是還是控制下規模和主體，民營企業後面可能會出風險，建議咱們還是主要做國企業務。」

和張凱一樣是副總監（ＶＰ）的宋濤不甘示弱，接上話：「債券業務雖然短平快，但後續風險還是大。我們股權類業務，再融資和ＩＰＯ，也要儲備起來。」

陳東點點頭，扭頭看向沙發上坐著一襲烏黑長髮的美女，說道：「小武，你有啥想法嗎？」「我也沒什麼想法，咱們都聽東總安排，好好把業務做好，大家說對不對？」武晴微笑著答道，既向陳東表態，又似乎在作為個團隊第二高職級的高級副總監（ＳＶＰ）號召大家。宋濤看著武晴，點頭跟搗蒜似的。

張凱看著這倆人，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嗤之以鼻——武晴一個人大本科畢業的農村９０後，工作才３年，在英薈萃的投行部竟然混到比自己一個工作５年的北大碩士還高的職級，傻子都知道靠的是啥；這個宋濤業務能力雖然很強，但畢竟是從會計師事務所和其他小投行跳槽來的，眼界不行，竟然也被這個武晴搞的五三道的。

「嗡……嗡……嗡。」陳東的電話震動打斷張凱的開小差，會議也暫時中止。陳東看了眼來電人，清了清嗓子，邊起身踱步走出辦公室，邊接起電話道：「吳總，您好啊！好久沒給您彙報工作啦，是不是又有啥業務介紹給我啦！」

沒幾分鐘，陳東回到辦公室，對著大家笑道：「說啥來啥——剛剛東方地產來消息，準備發個３００億的公募債券，邀請我們參加投標，希望還大的。」

「是那個上海國有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巨頭？」張凱聽到後興奮，「光靠這單就能養活好幾個團隊了！」

「是東方地產的吳西嗎？那個老鬼……」武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不經意間了——１月的上海已迫冷，但幾件厚衣服也無法掩飾衣服下那曼妙的好身材。

「這項目還是張凱牽頭吧，你抓幾個人好好準備下標書，」陳東想了想，又補充道，「叫上史度一起。這頭小夥子是國資委領導介紹來的，康奈爾本科畢業，估計也沒啥水平。現在估計幫不上啥忙，但還是要多鍛鍊，別費了這個勞動力。」

二、準備材料

按照後面收到的競標材料要求，張凱帶著團隊幾個小朋友吭哧吭哧幹了幾天就很快地攢好了一稿材料。具體投標的時間還有２天，現在唯一待定的就是該收多少錢，這得需要請示領導決定。

自詡為投資銀行家、剛註冊上保薦代表人的張凱一直覺得債券項目沒啥技術含量，其中債權項目的投標更是沒什麼意思，無非就看賣不賣得掉債券、債券的利率和費用有多高。東方地產是上海國有企業，資金實力毋庸置疑，現在市場行情好銷售絕對沒有啥問題，加上一起競標的是中西公司和中華證券，都是大投行——銷售絕對沒問題，核心就是費用有多高了。

「３００億的大項目按１％的費率，也有３億了。」張凱向陳東請示，「領導，咱們競爭對手中華證券以低價傾銷著稱，既然規模已經夠吃了而且發行難度也不大，我建議我們按通常的大項目慣例再打個折，就收個千分之五，應該很有競爭力了！」陳東反著材料的初稿，看著材料上近期的發行費率示意，想了想同意了。

得到領導同意後，張凱讓守在滕飛打印店——這種專門為投行提供各項業務服務的打印店，在境外業務有個洋氣的名字叫Ｐｒｉｎｔｅｒ——先把其他部分打印一稿，張凱待會打車到了之後翻看一下，沒問題後讓史度再把剛剛定下來的費率填上，然後打印裝訂就萬事大吉，坐等投標了。

張凱到了滕飛打印店後在進項目組包下的打印室前，忽然發現打印店前臺晃過一個倩影十分眼，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學時的前女友張貝貝，心裡不由得顫了下。張凱身高一米七，其貌不揚，說話有時還略帶重慶口音，好在人夠聰明，當時在人才濟濟的北大管理學院金融系成績數一數二，不過也因為相貌平平、英語水平也不突出，碩士畢業後沒像其他一樣優秀的同學那樣去香港國際投行工作，就找了份中明證券投行部工作。張貝貝則與張凱完全不一樣，她也身高一米七，膚白貌美，在學院內外廣受歡，不過她是靠藝術特長保送到北大管理學院，成績在學院裡吊車尾。張貝貝和張凱同是重慶老鄉，張貝貝仗著自己美貌經常向張凱求助學習問題，小到課後作業，大到考試論文，張凱也都鼎力相助。一來二去久生情，大四畢業前，其貌不揚的張凱忍不住美麗的張貝貝的誘惑而告白，張貝貝估計是看著張凱可憐，竟然也同意了——可惜，張貝貝本科畢業後就到上海工作了，張凱繼續在北京讀研，這段情維持了不到１個月就不了了之，張凱同學連個處都沒破，想起來就很尷尬，沒想到她現在也在投行工作，來滕飛也是在準備材料吧……

「凱哥，這是打好的材料，您先看看？」史度的聲音把張凱從回憶里拉回來。史度在美國南加州大學唸的本科，個子比張凱還矮竟然是個東北人，雖然喝了四年的洋墨水但仍是一副Ｎｅｒｄ（書呆子）樣，要不是領導強力推薦，估計萬萬沒可能來中明證券投行部工作，所以他還是珍惜在這裡的工作機會。前幾天大家都辛苦的，張凱就安排最年輕的史度留在打印店收尾，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張凱翻了翻材料，圈出一些錯誤的地方，然後告訴史度確定是千分之五的費率，讓他改好後打印出來就可以下班了。

張凱叮囑史度，競標材料是競爭的關鍵，費率則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千萬不能有絲毫閃失，相關信息要是被競爭對手知道，我們就出局了。由於剛剛見到張貝貝，張凱也不想在滕飛呆的太久，囑咐完史度就匆匆離開了。

三、Ｎｅｒｄ難過美人關

現在就只有史度一個人留在打印室裡埋頭改材料了，時間充足，也不著急。

「好的好的，吳總，我明白了……」打印室門突然被打開，史度抬頭一看，一位高挑美女邊打著電話邊走進來。她忽然一愣，發現自己走錯了房間，捂著電話對著史度吐了吐舌頭輕聲說：「抱歉抱歉，走錯房間了。」然後趕忙掉頭關上門走了。滕飛有幾十個獨立的打印室，外面還有個非常大的公共打印室，每天各個打印室和公共打印室進進出出的人都很多，走錯房間是常有的事情，史度也見怪不怪，低頭繼續改材料。

改好材料後，史度到打印室外想跟工作人員代下打印細節，一推開門就聽到「哎喲」一聲——撞到人了。史度一看，有個美女被他的門給撞倒，包裡的東西撒了一地，急忙道歉扶她起來。

「哎，怎麼這麼不小心嘛……」美女扶著門，彎整理裙子，嘴裡還嘟囔著。

「對不起，對不起……」史度邊道歉，邊蹲在地上把美女撒出來的東西撿起來，手忙腳亂。美女看他態度好，氣也消了一半，也蹲下來一起收拾。這時史度偷瞄了美女，發現竟然是剛剛走錯門的那個美女，這才注意到她大冷天的竟然穿著低上衣、光腿穿著裙子，裙子裡粉紅的內褲若隱若現。

美女似乎覺察到什麼，看了史度一眼。史度心虛地把視線轉回地上，怯怯地說：「實在對不起啊，要不我請你喝杯茶吧！」

「茶？太小氣了，起碼請吃個飯嘛！」美女俏皮地懟了回來。

史度一聽，想想打印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能跟美女進餐豈不是正中下懷，滿口答應。面對美女，史度非常得意的自我介紹是在大投行中明證券。美女淡淡一笑，也自我介紹叫「貝貝」，是在一家小券商，今天是來送材料給領導的，最崇拜做投行的男生了。史度一聽，更加得意。由於家裡面管理嚴格，一直要求不能對外說自己的家庭條件，以他的外貌和才華，從小到大還真沒得到過什麼人的崇拜，２３年來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史度帶著貝貝到旁邊團隊常吃的一家餐廳，點了幾瓶啤酒，繼續吹起了牛，似乎不是在為撞倒美女而賠禮道歉，反而回到學校時跟女生臭顯擺的時候。

貝貝始終微笑著聽著史度在吹牛，時不時上兩句話，好笑處也配合著抿起嘴來吃吃的笑。這家餐廳暖氣空調開的足，兩個人都脫得只剩下單衣，貝貝不知不覺也坐到史度的旁邊。史度啤酒越喝越多，本身酒量不行現在已經有點暈乎了，邊說著酒話，邊直勾勾地盯著貝貝那低單衣，好像這低越來越低，那對白白的子越來越清楚……

「要不，我們回去吧？」貝貝在史度的耳邊輕聲說道。

「哎！差點誤事！」半醉的史度一個靈，想起打印的材料還在滕飛打印店沒有帶過來，帶著酒氣說道，「走，我們先回滕飛……帶上這瓶剩下的酒……」

貝貝扶著接近醉倒的史度回到滕飛，取好材料後趕緊拖進打印室休息。史度把十本標書牢牢抱在懷裡，滿臉通紅坐在椅子上著氣。貝貝俯身想溫柔地把標書拿出來放到一邊，低那瞬間香豔的場景一下就把史度的雄荷爾蒙引爆了——他一把拉過貝貝，把一張散發酒氣的臭嘴貼到貝貝那雙紅上亂啃。貝貝嗔怪著，拒還休，雖然加上高跟鞋還高過史度辦個頭，最後也配合著伸出舌頭與史度熱吻起來。

史度這下更來勁了，猴急地把貝貝的外套剝掉，漏出那勾引了他一晚上的低單衣。史度一愣，腦海中浮現起Ａ片常見的情節，「嗷」地一聲把低單衣往下一拉，一對雪藏在粉紅內衣裡若隱若現。貝貝笑了笑，一下就明白了史度是個雛兒，於是故作乖巧的自己解下內衣，漏出粉紅的頭。史度這下眼都直了，自己上衣都顧不上脫，把皮帶一解，一硬邦邦的脫穎而出，兩隻手一隻伸進裙子裡摸索著想拔掉貝貝的那粉紅的內褲，另一隻也沒閒著在那對雪上下其手。

貝貝笑著攔住史度猴急的手，自己脫下裙子和內褲，漏出濃密但經過心修剪的陰，輕聲問道：「要不要進來呀？」史度發瘋似地點頭，但是卻不知如何是好。貝貝把史度輕輕推到在桌子上，赤著身子扶著史度那擎天一柱，「哧溜」一下滑進貝貝那溫暖的下體。

「哦——————」兩個人都發出低沉的呻，之後兩人都憋著聲音不敢叫出來，生怕驚動周邊打印室和公共打印室的人來人往。

貝貝坐在史度身上更加賣力地抖動，帶著粉紅頭的雪上下翻動，身下的史度心情澎湃、醉意盎然。沒等貝貝抖動多少回，史度突然覺得下體一直抑制不住的衝動，那觸電般的擊麻了大腦，還來不及言語就已經噗嗤噗嗤猝不及防的直接進貝貝的陰道深處。

貝貝也不嫌棄，用力夾緊了下體，癱倒在史度身上大力地穿著氣，在史度耳邊輕輕說道：「我好舒服哦……你真呀……」發洩之後酒意瞬間上頭，史度摟著貝貝柔軟的身軀，聽著貝貝的細聲細語，不知不覺竟然在打印室裡昏睡過去。

四、這下糟了

投標前一天。

「領導，中華證券真的這樣？」陳東在東方酒店的酒桌上瞪大了眼睛，把酒杯遞向東方地產的吳西，「那還真有點過分了啊。」

「那當然，我都看見了，」吳西抿了一口，咧著嘴壞笑道，「你們團隊力量要加強啊！」

「一定一定，領導批評的是！」陳東在桌上賠笑道，「我們一定會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各方面都要努力啊！」吳西還是一副皮笑不笑的嘴臉，「小武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沒看到她了？」

陳東一聽，一下就明白了這個５０歲著啤酒肚的離婚禿頭油膩男的小心思，心中像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但又不得不忍住脾氣，接上話：「我讓她這兩天就先找您彙報工作！」

吳西聽到，臉上笑開了花，說道：「陳總麾下都是兵強將，我還是更看好中明證券的！」他喝了杯酒，補充道：「尤其是小武的工作，那可是非常到位的！」

酒後，陳東在東方酒店開了間套房，把吳西送了上去並留給他一個門卡，又隨身帶了一個門卡下到酒店大堂坐著，撥通了張凱的電話。

「你小子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趁早滾蛋！」電話接通後，陳東怒斥張凱。

張凱一頭霧水，再一問倒了一口冷氣——吳西告訴陳東，這次競標的對手中華證券，手中拿著中明證券的標書，是他在中華證券今天找他們提前溝通的時候瞥到的，材料封面明晃晃的一個大大的「中明證券」Ｌｏｇｏ，錯不了——這意味著，中明證券的整個方案，尤其是報價，都被競爭對手瞭解到了。這次評標，一是看方案和報價，二是看評標團意見——其中吳西的意見最為重要，但也要以方案和報價作為基礎。

張凱趕緊打電話給史度問情況，史度一聽也慌了，趕忙說昨晚在滕飛打印店一切正常，會不會是滕飛打印店洩了信息？張凱心煩意亂，也懶得跟史度糾纏，趕緊又打電話給陳冬彙報。一來一去，陳東也冷靜了下來，結合剛剛吃飯的情況，想好了對策。

正在出租車上回家的路上，武晴接到陳東的電話，「小武，回家換下衣服，來東方酒店。」電話裡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掛了電話，武晴愣愣地望著車窗外劃過的霓虹燈光。

第二章

一、老當益壯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誰？！」東方酒店套房內響起一個低沉又警惕的男聲。

「吳總，我是小武，給您來彙報工作。」門外一個清亮的女聲輕輕答道。

吳西穿著浴袍，笑嘻嘻地打開房門，把武晴讓進房間裡後，自顧自地走到套房客廳裡的沙發裡坐下，拍拍身邊的座位招呼道：「小武，快坐快坐！最近忙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沒空找你西哥聊天嗎？」他點起菸，雲吐霧中已經不加掩飾地眯眯地上下打量武晴。

武晴似乎也很習慣這樣的場面，微笑著走到吳西身邊坐下，嬌嗔地答道：「哎喲，哪有比西哥更重要的事哦，還不是怕打擾您工作嘛！這不聽說您有空，小武連忙趕過來跟您彙報了呀！」

胡扯一通有的沒的後，吳西瞥了下時間，作勢一隻手著脖子，另一隻手拍拍武晴的大腿，說道：「唉，年紀大了，身體動不動就出問題，你們年輕人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

武晴心領神會，接話道：「哎呀，西哥瞎說啥呢，您現在年富力強，哪有年紀大，」順勢往吳西身旁挪了上去，光溜溜的纖細小腿已經貼上吳西那絨絨的大象腿，「您工作那麼重要，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問題呀，要不要小武幫您按按摩？」

吳西微笑著點了點頭，拍拍武晴的腿，站了起來，邊向臥房走去邊說道：「把包啊啥的都放客廳吧，我們進房間裡聊天。」武晴心領神會，緊隨其後。

進房間後，吳西醜態畢現，一把拉過武晴，嘴上狂啃，一邊隔著衣服瘋狂著武晴高聳的，一邊低聲說道：「……小武……小武……你可真香啊……想死西哥了……」

武晴笑著就勢往上一趟，嬌嗔地回應道：「哎喲哥哥你可真著急啊……」

看到武晴已經乖乖的躺倒，吳西徹底撕下道貌岸然的偽善樣，把身上的浴袍一把拉開，迫不及待地褪下內褲，一短的直脫穎而出。武晴乖巧地起身子，將完整地含在口中，「呼哧呼哧」地起來，的吳西哇哇大叫：「啊……啊……太了……小武……啊……」武晴邊賣力吃著吳西那黑的，邊溫順地脫得只剩下薄薄的內衣和短裙。吳西沉浸在這等豔遇中得不能自拔，武晴也加快了的頻率，忽然吳西大叫道：「啊……啊……真他媽啊」同時按緊武晴的頭，還把用力地往前頂，得武晴發出「嗚嗚」的聲音，幾秒鐘那濃濃的就噴出來充滿了武晴那櫻桃小口。

吳西完事之後，武晴仍然敬業地含著吳西的，仔細地用舌頭清理著他那惡臭的龜頭。吳西心滿意足的撫摸武晴那頭烏黑長髮，看著這年齡與他女兒一般大的尤物在自己下體上辛勤勞作。

武晴仍不知疲倦的舐著吳西的，這等香豔的場景讓五十老漢吳西沒多久就雄風再起。武晴覺到吳西興致再起，不慌不忙地脫下那層薄薄的內衣，一對渾圓玉徹底擺脫束縛，邊著吳西的邊把裙子和內褲都脫下，那心修剪過的陰也大白於天下。吳西哪裡肯錯過這電光火石的時間窗口，把武晴推倒在上，趁著小兄弟再次起的短暫瞬間，「噗嗤」硬著入武晴陰道，發瘋似的起來。

武晴扭動身軀，那對玉上下滑動，配合著發出叫——吳西沒幾十下，一洩如注，內了。

吳西癱倒在武晴身上，渾身是汗，頭埋在枕頭裡，在武晴耳邊低聲問道：「小武，安全期吧？」

此刻的武晴，雖然緊緊摟著吳西那肥碩的身軀，強忍著噁心，假裝歡快地答道：

「西哥放心，我最近都吃避孕藥……」

二、力挽狂瀾

東方酒店大堂外，陳東在面無表情地著煙。在他的今晚第三菸還沒到一半的時候，他看到武晴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走進酒店一樓的酒吧裡。

陳東掐了煙，轉身走進酒店，來到酒吧裡。武晴點了一杯酒，把跟吳西「溝通」到的信息跟陳東做了彙報：

昨天晚上，中華證券的領導也約了吳西吃飯，飯畢也在酒店開了房間。吳西喜歡職業女的癖好估計中華證券的人也打聽到了，派了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同事「小張」把吳西送到了房間，吳西就是在小張那裡看到了中明證券的材料。

「這個中華證券的小張，是把我們的材料拿出來給吳西看的？」

武晴看了陳東一眼，沒馬上回答，而是喝了一口酒，才接著說道：「是吳西自己翻小張的包看到的。」陳東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武晴繼續補充：「還翻到了攝像機。」

……

事已至此，陳東心裡已經有數。送走武晴後，他又打通了張凱的電話。儘管現在已經是晚上１１點，電話那頭的張凱馬上接起了陳東的電話，想必一直守著電話在焦慮地等領導指示。

「把費率調整一下。中華證券肯定知道千分之五的費率了，改成採用競爭銷售，按銷售比例提取承銷費用；固定費率按發行年限，每年收萬分之七，強調下五年期合計也就收個千分之三點五；按發行利率梯度設立獎勵機制，待發行時點時商討確定。」（此處挑剔的讀者大爺滿意了嗎？）

陳東頓了頓，補充道：「這次讓範果子去準備材料，史度這小子差點誤了大事。」

佈置完工作，陳東已然成竹在。首先，中明證券的服務已經足夠到位，無可挑剔，吳西作為評標團主任、集團副總已經很滿意；其次，這個費率安排競爭力很強，擺上檯面說也有理有據，吳西面對評標團和紀委等也有充足的底氣；最後，其實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中華證券用手段拿到中明證券的材料也就罷了，這次打算留一手構陷吳西還被這個老狐狸發現了，實在是犯了大忌，基本上就退出獨家承銷的競爭。加上另外一家陪標的中西公司也沒有在積極爭取，中明證券勢在必得。陳東也樂得為吳西做個人情，提議進行競爭銷售，這樣吳西也能給中華證券在銷售中安排個名分，賣個面子。

更何況，武晴不是第一次進吳西的房間，陳東也不會讓武晴犯像中華證券的小張這麼愚蠢的錯誤。

第二天競標現場，中華證券第一個登場，想必事後也發現當晚沒什麼可靠的收穫，報了個千四的獨家承銷費率就草草收場；中明證券由陳東帶隊，述標會上慷慨昂，拍著脯向東方集團評標團保證發行利率絕對爭取市場最低，又強調中明證券在收費上的絕對優勢，競爭銷售的安排讓領導們可以不用糾結。會上吳西一臉公正，仔細地聽著各家的述標，不時補充發問。

最後開標結果不出所料，中明證券拿下了牽頭主承銷商的名號，中華證券得到聯合主承銷商。債券項目中，投行除了擔任負責賣債、需要收費的「承銷商」，還有個負責債券存續期內持續管理工作、承擔相應風險但卻通常不收費的「受託管理機構」角，基本上算是做項目順便送的。不知是吳西故意還是中明證券示意的，讓中華證券還擔任受託管理機構，看上去名分大還佔了便宜，中華證券有苦說不出，打碎牙也只能往肚子裡。

三、將功贖過

東方地產的債券項目做起來非常簡單，陳東打算等他們３月份年報前後派兩個小朋友帶著實習生攢一攢材料就可以報到易所了，現在手頭上有另外一個著急的項目還要安排同志們去幹活。

史度在東方地產項目上差點搞砸，陳東和張凱心中也猜出個七七八八。這虧也不能白吃啊，團隊裡可沒餘錢養地主家的傻兒子，陳東還是找機會給史度的介紹人國資委肖主任「彙報工作」。陳東之前就知道，史度是某位不方便出面的領導人的非婚生子，有這層關係在，不管捅下什麼簍子，都會有其他辦法來彌補。

「彙報工作」後沒多久，甲乙公司董事長賈可突然聯繫到陳東並約見面，希望跟中明證券進行業務合作。甲乙公司做的是金融軟件開發，純輕資產公司，業務很簡單，主要客戶是銀行等大型金融機構，就這樣的業務據說去年利潤估估有４—５個億，準備２０１６年６月份向證監會申報ＩＰＯ，絕對是擬申報ＩＰＯ的明星項目。陳東早在一兩年前就知道這個公司，更知道很多投行都在虎視眈眈這個項目，這幾年光中明證券公司自己就有兩三個團隊分別通過各個渠道希望能夠拿下甲乙公司ＩＰＯ的項目。不過傳說甲乙公司之前的融資一直是中西公司在服務，這次ＩＰＯ也早就選定中西公司作為獨家保薦機構來執行，２０１５年上半年就開始進場做工作——連輔導備案都報了，因此拒絕了多家頭部券商的合作邀請，其中就包括陳東所在的中明證券。現在都已經２０１６年１月份了，如果當年６月份要向證監會申報，盡調和準備工作都應該做得七七八八就差臨門一腳了，何苦這個時候與中明證券進行業務合作？莫不是有啥難言之隱？是不是項目有什麼風險中西公司做不下去了？

陳東與賈可、甲乙公司董秘劉寧、財務總監楊洋在甲乙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如約見面後，陳東旁敲側擊地瞭解項目情況。賈可聽罷陳東語意晦澀的打探，微笑著擺擺手，「陳總你放心，中西公司已經快做完了，原來我們一直沒打算換投行，」然後身子往前探了探，補充道，「不過肖主任跟我們介紹說中明證券的陳總團隊實力非常強，我們公司當然要跟實力強的團隊合作啦。」

聽罷賈可提到肖主任，陳東心中豁然開朗，心中暗自思付，也算是史度這小子將功贖過了。

鑑於現在離申報時間只剩下５個月，還得終止輔導重新再走一遍程，加上中明證券公司內部的盡調、財務核查、立項內核亂七八糟程，對於一般的ＩＰＯ項目來說時間本來不及，但現在這樣的明星項目陳東也只好硬著頭皮幹了。

陳東想了想團隊手上的事情。張凱後面還得折騰東方地產的事情，最近還有個再融資得去談，最近有風聲說證監會在調研，政策很快收緊不讓上市公司過度融資，還是得抓緊時間和力量再搞一把；陳東和張凱簽字的去年底報的ＩＰＯ項目，後面還有補年報和反饋的事情要忙。張凱這邊估計是排不開時間了，宋濤手上有個半死不活的併購項目，易各方還在扯皮，短時間內估計沒啥實質進展，陳東決定，甲乙公司的工作就給宋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