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汁妖妖】(01-28+番外)【作者:桃汁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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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汁妖妖
字數:92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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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是一篇還沒有結尾的文章
第二,作者是一個心理學家
第三,女
期間有很多案例,加上我的鼓動,促成她寫下這些。
也希望各位能提供寫素材,豐富寫法和視角
為什麼要從小時候寫起?因為按弗洛依德的理論,人的意識萌動是很早的,可以從嬰兒期追溯起,這個觀點雖然頗受爭論,但人類成人後的許多行為習慣受到幼兒時期的影響這是心理學界的共識,也就是所謂的童年陰影。陶淘的本體自然是我,所以她的童年故事是我親身經歷過的。而我心理醫生的身份使得我有大量機會接觸各種各樣的個例,我發現我的經歷並不那麼特殊。不管是表哥親哥還是鄰居朋友,都說明我們最常從安全的人或環境入手。從頭說起,也是希望各位看完以後能夠細細回想記憶之初的一些故事或是一些片段,並讓我們彼此分享。分享,既滿足我們的傾訴,又滿足我們的窺視癖,多麼好。
陶淘跟哥哥的行為,屬於亂倫嗎?當然不是,但又不那麼確切。社會學和倫理學對亂倫的界定是指中華傳統「天地君親師」的親屬倫理或師徒倫理因為衍生的關係而發生社會身分的紊亂。亂倫可能發生在同或異的親屬之間,也可能發生在不同輩分的親屬之間。夫或未婚夫以外,非同輩份的既成親屬間若發生關係就屬於亂倫。不管有沒有血親關係(公媳、兒子、庶母都算,叔嫂則因輩分同算通姦),而與師長的行為在古代也是不能被接受的亂倫行為。
但古今中外歷史上亂倫的情況層出不窮,單說中國,秋戰國時期儒家文化還沒有深刻腐蝕中國人的靈魂時,亂倫通姦本不是個事,即使到了盛唐,像著名的武則天和李治、楊貴妃和唐明皇都屬於亂倫。可惜到了宋朝之後,所謂的禮教密密麻麻地束縛了中國人的體和靈魂,尤其是女受害至深,而也變成了不可言說之事,甚至做都要諸多限制。金庸先生所著《神鵰俠侶》裡的楊過和小龍女,都談不上真正的師徒或姑侄關係,仍然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境地,最後不得不終老古墓,也由此可見一斑。
陶淘跟哥哥嚴格算起來只能叫通姦,因為他們是同輩的,不過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真正的行為,所以應該算是一種藉吧。
第一部:青澀年代
第一章小表哥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鏤空的間隙,照進房間,寬大的臥室裡一張KINGSIZE的歐式大上,只躺著一個人,從披散在枕頭上的長長卷發和薄毯下的峰巒起伏的身段來推測,不難看出她的別。調皮的陽光夾著初夏的微風,輕輕撫上她的面頰,許是不耐這種撫,上的人羽睫微顫,嚶嚀兩聲,漸漸醒了過來。
陶淘睜開眼睛,一時有些懵懂,習慣地摸索到放在枕邊的手錶一看,7點05分,轉頭髮現昨晚忘記拉上厚窗簾,這才明白了自己早醒的原因,不有些懊惱,卻也懶得起身,只呆呆看著天花板上水晶燈的吊墜在陽光和微風的作用下,折出細細碎碎的光芒,思緒卻漸漸拉遠……
陶淘出生於中國的一個社會轉折點。這個古老而嶄新的國度,經歷十年動亂之後,進入了一個改革開放的時代。憑心而論,長大後的陶淘一直覺得自己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能夠出生,因為那時,計劃生育已經普遍實行,可是陶媽媽在知道自己又有了一個孩子的時候,陶淘已經在媽媽子宮裡待了將近4個月了,加上陶媽媽貧血等等原因,陶爸陶媽所在的科學院也就順水推舟,於是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叫陶淘的小女娃。
小時候的陶淘,是相當名副其實的。有著這個濱江城市典型的朗格的她,既淘氣,又像匹不知疲倦的野馬,自小在整個大院裡,就以強悍出名。上樹掏蛋、下河摸魚;既敢爬坡,又敢鑽(此為50年代挖的防空,其時已經廢棄,一般都是科學院的小娃子們用來捉藏,後來被生物所拿來養過蘑菇,等到被化學所拿來存放危險品之後,就封起來了)。小小年紀的她,有種莫名的號召力,即使比她大上幾歲的小孩子,也愛跟著她玩,於是在院子裡很有一呼百應的架勢,甚至連她的哥哥,也在她的保護傘之下。
陶淘的哥哥,比她大3歲,身體一直比較瘦弱,算是比較惹人欺負的類型,這裡面,自然也少不了他親妹子的一份。陶淘後來想到幼時欺負哥哥,倒是從來沒有愧疚過,她把責任都推到了媽媽身上,因為媽媽一直偏愛哥哥,甚至連外婆,姨媽她們都如是,所以造成她的嫉妒心理,難免會以報復為樂。不過,陶淘也是極分得清內外的,自己欺負可以,別人欺負哥哥那就不行。在幾次暴打欺負哥哥的小夥伴之後,院裡的小朋友們基本就明白,欺負哥哥的時候萬萬不可讓陶淘知道。至於這是不是後陶淘跟哥哥曖昧不清的源頭之一,陶淘是懶得去想的。
算起來,陶淘的啟蒙,早得異乎尋常。那是在她4歲或者5歲(原諒她吧,那種年齡大多數人本沒有記憶)的夏天,小表哥到她們家來住過一陣子。小表哥比陶淘的哥哥還大3、4歲,剛剛上初中,成績並不理想。姨媽因為覺得陶爸陶媽是知識分子,可以幫助表哥學習,所以趁暑假把他送到了陶淘家。對於陶淘來說,小表哥的到來,還是相當有新鮮的,印象裡那時的小表哥,還是白條條的少年郎,有時候會帶著她和哥哥出去玩。
這次親戚到訪和以後無數次的最大不同,起源於某個午後,並且是表哥快要回去之前的幾天,那時陶淘家還是兩室一廳的住房,每間房都是一張大,也就是說,陶淘跟哥哥是睡一張的,表哥來了也還是跟他倆擠。由於陶爸陶媽白天要上班,於是白天就成了孩子們的天下。中飯後照例是要午睡的,而陶淘也照例是滾來滾去,沒個安生,過了一會兒,哥哥睡著了,這時,小表哥拉拉陶淘的手,拿出一顆糖,陶淘一骨碌爬起來就抓,小表哥卻趁勢抱住了她。坐在表哥懷裡的陶淘小嘴裡含著糖,正吃得不亦樂乎,渾然不覺表哥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撫,卻因為體溫的升高而身上出起汗來,只聽得表哥在耳邊問:「淘淘熱不熱啊?」陶淘順勢點頭,身上的小衣小褲就被表哥脫了,表哥把陶淘放倒在上,分開她兩腿,細細打量,又用手觸摸她的下體,神情緊張而專注,陶淘不以為意,倒是看錶哥的樣子有趣,覺得比他做作業的時候認真多了。
第二天中午,又是糖,又是脫衣服,不同的是表哥自己也把褲子脫了,陶淘看到了一細細的直直的子,當時的印象並不分明,後來數次回想,仍然不甚清晰,但應該是連髮也沒有幾,顏比普通皮膚的顏淺,甚至連龜頭和陰莖也沒有明顯的的分別,想來那時候的陶淘還沒有發育到關心這個的地步。
表哥脫了褲子,就把陶淘抱坐在自己身上,然後小聲說:「陶淘,哥哥帶你騎馬馬好不好?」隨之下身開始律動起來。陶淘一邊抱著表哥,開心地著糖,一邊受著這忽上忽下的遊戲,跟表哥的頻率比起來,公園的旋轉木馬差遠了,而且騎在表哥身上也軟一些,只是常常覺得有個東西碰著自己的小,不是太硬(11、2歲年紀的男孩子,第二徵剛剛開始發育,陰莖起時硬度不夠,龜頭也不明顯),所以倒也不疼,過了一會兒,表哥突然加快了速度,扶在自己上的手也用力按著自己,陶淘還沒來得及叫他輕點,卻發現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噴在了自己的小上,用手一摸,黏黏的,有點怪怪的味道,再看錶哥,似乎很累累的樣子,陶淘有點小心疼,主動靠進了表哥懷裡,表哥愣了下,緊緊抱住了陶淘的小身子。
後來,表哥帶陶淘洗了個澡,並鄭重告訴她玩遊戲和吃糖的事情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想到哥哥會分享自己的糖,陶淘立刻跟表哥拉了勾,表示絕不洩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僅僅過了兩天,這個秘密就被哥哥發現了。那天午後,又是糖騎馬馬的遊戲,突然表哥停住了動作,陶淘奇怪地看了看錶哥,發現他盯著自己身後,一轉頭看到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正愣愣地瞧著他們,陶淘有些窘,朦朦朧朧覺得被哥哥看到了什麼不大好的事情,等到表哥連忙拿了一糖,在哥哥手裡,她才心裡好過了一些。再接著表哥告訴哥哥,陶淘玩熱了,出了汗,要帶她去洗澡云云,陶淘都不大記得了,只是印象裡,這是和小表哥最後一次做遊戲。
第二章What’sit?
表哥的走對於陶淘來說,除了對家裡下降了的伙食標準有所抱怨,其它沒有任何覺,可見陶淘後的沒心沒肺,其來有自。這一年,陶淘進了幼兒園,就像所有人,從無政府狀態過渡到制度化管理,總有個適應過程,我們的陶淘小朋友,雖然是一貫的叛逆者,但與生俱來的高EQ,使得她知道如何欺下瞞上,小子過得還美,不錯的身架子加上她的不怯場,她被幼兒園老師發掘出來,開始了她的演藝生涯。
在渾渾噩噩的排練、表演當中度過的幼兒園時期,只有兩件事讓她印象深刻:一是得了腮腺炎,腫了很久(起碼她覺得很久)的腮幫子,讓她那時無比擔心自己可能會永遠變成個醜八怪了。這給愛美的幼年陶淘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面積,也導致未來她把美當作唯一的終身事業;二是被幾個小男孩圍著要脫她褲子摸她。這第二件事好像還是驚動了老師才解決的,可惜陶淘沒有注意過老師當時的反應,所以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老師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事情的起因是,陶淘所在的小班裡有一個小男孩一直對陶淘好,當然,這對她來說是很常見的,但不同的是陶淘覺得這個小男孩長得很漂亮,原因是他有著她不具備的長睫,就是那種漫畫裡的又長又翹的長睫,忽閃忽閃,像把小扇子,扇動了陶淘的心。所以,當有一天小男孩說想看看她的小褲褲裡面的樣子,陶淘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長大以後,每次陶淘看到那種一男一女倆小朋友拉開褲褲看對方,標題為——「What『sit?」的萌圖,就不揣測:當年的那位,到底是意識的早蒙還僅僅是單純的好奇?因為事實是,他不僅看了,而且伸手到褲褲裡摸了陶淘,並且在那之後,還多次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摸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以至於有一次被其他小男孩看見了,也圍過來要摸,在小陶淘堅決不肯,拼命捂住褲褲的時候,終於被老師發現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陶淘一概不記得了,想來也沒人對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太在意,包括他們自己。但有一點,陶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被那小男孩摸的覺並不壞,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
第三章初
1984年的9月,盼望已久的陶淘進入了小學,並從此小崢嶸,初步顯示了其女王屬。
其屬一:好成績;作為學生,成績單永遠是王道。陶淘在這方面從來沒有讓人心過,這也是終其學業生涯的最佳防守技能之一,所有的老師,看在她成績著實優良的份上,即使她實在是調皮搗蛋,也總是硬不下心腸來嚴厲處罰她。
其屬二:好打抱不平;陶淘骨子裡是頗有俠義之風的,且不畏異強權,喜保護同弱小,這為她帶來了很不錯的同緣及實在不算好的異緣。
同緣舉例:陶淘的學生生涯從來沒有孤零零一個人放學的時候,甚至連一個人上廁所的時候都基本沒有過(這個例外只存在於5年級的小陶淘應付例假期的時候)。
異緣舉例:陶淘的書包裡常常有小男生放一些怪異的東西來嚇唬她,如蟑螂、蜘蛛、蟲、死掉並被剖開的青蛙、甚至是一條小蛇……很多時候,放學回到家的陶淘,在打開書包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不能不說給小陶淘的心理是帶來了陰影的,其影響一直延續到讀大學時,才在心理課上老師說這種情況其實大部分都是小男生向小女生表達愛意的另類方式後不藥而癒了。
其屬三:好欺凌同桌;陶淘的同桌一直是男生,而且大都待不長就要換。許是因為陶淘實在太調皮,上課也不怎麼坐得住,所以老師通常喜歡把老實乖巧的小男生放到陶淘身邊來,這直接造成了陶淘妄自尊大的後果。比如那時候的教室都不是單人單桌,分界線是肯定要畫的,但陶女王的規矩是她是無國界人士,但對方過界的懲罰卻必須是嚴厲滴,於是在這種霸王條款下,這些乖巧老實的小男生要想逃出陶女王的魔爪也就是全然無望的了。但陶女王有一點比較好,就是一貫護短,對於納入她管轄範圍的人和物,別人要想染指是決不允許的,這些做了她同桌的小男生,由於乖巧老實,本來就往往比較容易受大家欺負,現在改為被她一個人欺負,自我覺待遇良好了,所以對她也分外殷勤,端茶送水不在話下,只差沒捏捶腿了。其中也不乏有幾個期期艾艾表達愛意的,但女王心裡又怎麼裝得下奴隸的身影?所以最終都只能是神男有意,女王無情了。
在陶淘明朗得碧空如洗的小學時代裡,最大的煩惱源於自身。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小姑娘陶淘開始長大了。在80年代,早還沒有成為話題時,陶淘就表現出了早的特徵。小學二、三年級,她的部開始變硬,鼓起。媽媽在給她洗澡的時候發現了,愣了半晌,用力按了按她小小的頭,陶淘雪雪呼痛,於是自那年的夏天,陶淘告別了單衣的年代,小背心成了她的必備裝束。這個情形發展到四年級,小背心升級成了彈力背心,陶淘的房也升級成了小包子。
在1988年夏天的大洪水到來之時,某天陶淘洗完澡正在寫功課,媽媽神神秘秘把她拉到一旁,問她是不是摔跤了,自小磕磕碰碰慣了的她茫然搖頭,媽媽又問最近肚子有沒有不舒服,房痛不痛等等,看她一直搖頭,媽媽嘆了口氣,直接說給她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短褲上有一點血跡,問她知道不知道,那時還一片懵懂的她依舊是搖頭。
媽媽問話後,陶淘再也沒有想過褲子上的血跡。直到一個多月後的國慶節,一家人坐在桌前吃著豐盛的節餐,就在陶淘邊啃排骨邊看著電視裡的小品咯咯發笑的時候,忽然覺到下體湧出一股溼意,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又有一股熱湧出,接著又是一波,她連忙放下碗就往衛生間裡跑,脫下褲子一看,竟然全是血,眼前就有些發暈(這裡要播一句:彪悍如女王陶,因為小時候看到過媽媽受傷血,一直是有些暈血的)。她腦子一熱,匆匆套上褲子出來就往媽媽懷裡撲,把媽媽嚇了一大跳。此時的陶淘悲從心來,放聲大哭道:「媽媽,我了好多血,馬上就要死掉了!」卻聽得耳邊「撲哧」一聲,媽媽笑了起來。
看著女兒似悲似嗔的眼神,陶媽衝陶爸使了個眼,連忙拉著陶淘重新進了衛生間。然後打來熱水,讓陶淘脫掉染血的內褲,幫她清洗了下身,再幫她拿來了一種奇特的內褲穿上,這種內褲的檔部有一層像是橡膠一類的夾層,前後有兩鬆緊,中間夾著厚厚的衛生紙,陶淘穿在身上,覺得像在兩腿中間夾了個東西,有些異樣的不適。
給女兒穿好以後,陶媽把女兒帶到房間,開始絮絮地告訴她,這不是病,是一種女孩子都會有的現象,叫月經也叫例假,表示這個女孩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這種月經每個月都會來,5、6天就會結束,這幾天裡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吃生冷的東西,要穿這種特殊的衛生褲,夾的紙要經常換,不要髒了褲子被人發現等等……時年,陶淘剛剛十歲。
第四章親哥哥
有了例假的陶淘,終於有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份煩惱,一向不循規蹈矩的她,來了一個同樣不循規蹈矩的「大姨媽」。這位「大姨媽」,通常不準時,一般40天左右,有時拖拖拉拉,甚至要兩個月以上才來,衛生褲本就穿著很不舒服,陶淘也不願提前幾天就預備著穿它,但放在書包裡委實太危險,那時候的人對於孩童的隱私權是完全沒有意識的。而且,「大姨媽」的調皮還表現在它不像一般人都是在早上起來或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來報到,而是一天24小時說來就來,一來就洪水氾濫,於是陶淘在衛生巾普及前的中小學時代,常常是為了「大姨媽」而不得不中途請假回家換褲子的。
隨同「大姨媽」而來的,是陶淘蓬發展的部。與現在鋪天蓋地的豐廣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時陶淘鋪天蓋地的羞恥。以至於從小練舞形成的好身姿都硬生生被她折成了含弓背的模樣。讓陶淘煩惱的還有一個與有關的,那就是罩。彼時的國人對於罩,還沒有罩杯的概念,所有的罩大小都以下圍為據,小號的不進,於是陶淘只好買大號的,雖然媽媽會幫著把下面用針縫小些,可是仍然不合身,所以放假在家時,她基本上不穿罩的。說到這裡,就要輪到哥哥出場了。
前面說到過,陶淘的哥哥小時候是比較瘦弱的,陶媽心疼他,到7歲才讓他上學,陶淘上一年級的時候,哥哥三年級,當陶淘以小欺大,以寡敵眾,把幾個圍攻欺負哥哥的高年級同學打跑的壯舉名震全校時,更是標誌著她在學校裡真正立穩腳跟。後來哥哥上了中學,兩年後陶淘也不負眾望,考入全城最好的華一附中,兩個人在同一所學校碰面的機會就再也沒有過了。
陶淘考上華一之後,對這個全城名校的熱情度在區區幾周內就消耗完畢,那時的華一還在大東門,通十分便利,離陶淘家也就半小時左右的公車程,但對於陶淘來說,少少時間,大有可為。值、堵車、社團活動、集體留堂、等等等等,都可以成為她遲歸的藉口,加上中午在學校吃飯,不用回家,那六年間,嘴饞的陶淘把附近的小吃點心吃了個通透,熱乾麵、紅豆沙、豆皮、瓦罐湯、湯包、糊湯粉……簡直不勝枚舉,要知道,一貫勤儉持家的陶媽,從來三餐都是自己親自動手並且實行嚴格的量入為出的。
雖然不在同一所學校,但在同一屋簷下生活的兄妹倆,仍然大小摩擦不斷,與小時候同共眠時可以在上趁大人不在打架相比,大了以後的矛盾表達方式以冷戰為主,顯得更高級和文明一些。進入90年代,科學院建了新房子,陶爸陶媽分到了三室一廳,於是陶淘跟哥哥有了自己各自的房間,平時的作息也基本互不干擾了。
哥哥發育比較晚,記得哥哥高一的時候媽媽燉了小公雞給哥哥一個人吃,還看著陶淘不讓她偷吃,讓小心眼的陶淘不開心了好久,但那時起哥哥的個頭開始突飛猛進,從比陶淘的一米六出頭的個子還矮,迅速竄高到一米八,骨架也開始長開,成了小青年的模樣。
陶淘初二升初三的暑假,一個平常的午後,又是午睡的時間,陶淘拉了窗簾,開著電扇,躺上閉目養神。糊間覺得風停了,她略撐開了眼皮一看,一個人影立在頭,擋住了電風扇。發現是哥哥,陶淘並沒有睜眼說話,因為前幾天兄妹倆鬧了意見,這時她也懶得搭理他,想來哥哥又和以前一樣,來主動求和了。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哥哥並沒有做聲。陶淘覺得熱,正想開口叫他讓開,這時,一隻手微微顫抖著撫上了她的口,陶淘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不知為什麼就是開不了口,連眼睛也下意識地閉得緊緊的。這時的她,突然覺得身體變得分外,那隻撫在房上的手,隔著睡衣,也滾燙滾燙的,連頭都瞬時立起來。
那隻手也受到了這小小的突起,好奇似的用指頭撥了幾下,陶淘立時覺得一股熱從小腹處升起,並蔓延到全身,這種覺從未體會,卻格外奇妙,於是她下意識地了,那隻手似乎得到了鼓勵,開始慢慢攏住她的房著,陶淘覺得小腹越來越熱,那股熱順著小腹湧了出來,下身到一股溼意,她想,自己的例假不是剛來完不久嗎,不會是又來了吧?(彼時的陶淘,還不知道這是自己意萌動時分泌的水)
正遲疑間,另一邊房上也撫上了一隻手,陶淘覺微微下沉,知道是哥哥坐在了邊,面對著她,兩隻手在撫她的房,可能是怕驚醒她,哥哥的動作慢而輕柔,陶淘被得暈陶陶的,四肢綿軟,舒服得幾乎想哼哼,可是又不敢哼出聲來。過了好一會兒,哥哥的呼急促起來,突然撤了手,站起來跑出了她的房間,只留下陶淘躺在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個中午,成為了一個開端,一個延續到哥哥上大學以後才漸漸停止了的僅屬於兄妹倆的秘密。後來,同樣的場景,隔三差五的就要在陶淘的屋子裡上演一回,只是哥哥的動作越來越明顯,技巧也似乎越來越好了,每次都得陶淘的下身溼滑一片。那次之後,陶淘認真檢查了自己,並第一次在清洗之外,撫摸了自己的下體,發現指間的體不是血,也不是,而是說不出來的一種東西,透明而黏滑,用拇指和食指沾了湊鼻子前聞,味道有點特殊,卻並不難聞,這一點,在後來的歲月裡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不知從哪一次起,哥哥起了陶淘的衣服,直接握住了陶淘的房,小女孩的部雖然發育良好,但畢竟嬌,陶淘的皮膚又一向白皙,小時候再胡淘瘋玩也沒有曬黑她,這掩在衣服下的一對椒,尤其白得透明,被哥哥膚微黑的手一捏,便像捏著一個一品香大包,白花花面團似的從指縫裡鼓脹出來,甚至血管都清晰可見。
由於現在兄妹倆都心知肚明陶淘是醒著的,所以近來哥哥的動作都比較大,除了撫,更常用食指和拇指夾住她嬌小如豆的頭,開始快速而輕柔地旋轉動,可憐陶淘還要閉眼裝睡,可翕動的鼻翼、細碎的哼聲出賣了她的受,下身更是氾濫成災。陶淘受著溼漉漉的內褲貼在下體的不適,開始不自覺地動部,面也漸漸泛出了桃紅。
這一幕,直看得哥哥呼更重,一隻手的動作也加重了,另一隻手卻慢慢順著她平坦的小腹下滑到了內褲的邊緣,然後再往下,到了兩腿中間,一接觸到她內褲的溼意,哥哥喉嚨裡發出了類似於笑聲的嗤嗤聲,又掩飾地小咳了兩下,然後堅定地探入褲底,來到了陶淘的秘密花園。
初次覺到男人的手貼合在自己的陰部,陶淘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腿也並得緊緊的,夾住了哥哥的手。於是那手一直放在那,很耐心的一動不動,陶淘的心情緩和下來,腿也略略放鬆,就覺那手慢慢地、慢慢地開始撫起她的私處來。
由於她剛剛了很多水,整個陰部都溼溼滑滑的,這撫就顯得格外順暢,陶淘的心順著哥哥的手,忽悠忽悠地盪漾開來,突然,一陣尖銳的快襲來,陶淘忍不住嚶嚀出聲,那是第一次,她的陰蒂被人開發,帶給她比捻頭更巨大的官刺,這反應顯然也刺到了手的主人,使得他更加加大了他的動作。
他用食指和中指摸索著撥按壓著陶淘的兩片陰,再用拇指不停地那顆小小的硬核,不一會兒,只覺得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被噴湧而出的水打溼,那水沿著瓣下去,一直到那滑的股溝裡去了……終於,陶淘忍受不住身體內部傳來的陣陣異樣的快,扭動著部,主動合著,雙腿再次夾緊了哥哥的手,在哥哥持續地動作中,達到了她人生當中的首次體外高。
高的餘波褪去,陶淘睜開眼睛,發現哥哥又一次不見了,每次哥哥都會在事後匆匆躲進衛生間。始終不明緣由的陶淘要到上大學以後,寢室情臥談會開了很多次,惡補了不少知識的她才算明白,原來可憐的哥哥躲在衛生間裡,不是怕她找他算賬,而是在手。
初識愛滋味(——呃,這確實算不上愛,可是我們又能把它歸到哪一類呢?)的陶淘食髓知味,戀上了這種隱秘的快樂,有時候哥哥隔久了不來找她,心裡還隱隱期盼著。終於有一次,陶淘覺得哥哥已經隔了很久沒來她了,心癢難熬的她鼓足了勇氣,跑到了哥哥的房間。
站在哥哥前的她,看著上睡覺的人,猶猶豫豫了半晌,索爬上,鑽到薄毯裡,緊貼著哥哥睡下了。躺在哥哥身邊,陶淘只覺得心怦怦跳著,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她也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哥哥仍然沒有反應,陶淘開始癟嘴了,於是翻過身去,背對著哥哥,心裡暗暗生起氣來。
這時,她發覺一隻手悄悄從胳膊下鑽進來,她心裡開心了點,卻故意用胳膊按住那隻手,不讓他順利捏住她的房,只聽得耳邊有隱隱的笑聲,那手略略用了點力把她的胳膊移開,並懲罰地重重捏了捏她的一隻豐盈。這一捏,陶淘立刻軟了身子,任由哥哥長臂一攬,把她整個嵌進了懷裡。
彼時的陶淘,已經是個高中生了,個子雖然基本不再長,但身體仍然趨進化著,她的部越來越飽滿,部也鼓翹著,由於幼時練舞,肢柔軟,體態輕盈,皮膚好得堪稱吹彈可破,加上開朗的格,其實暗地裡頗有些愛慕者,但一則因為她是本校直升的,許多人初中便吃過陶女王的苦頭,迄今無法揮去陰影,不敢輕捋虎鬚;二則她的成績始終不錯,略差些的男生們實在羞於啟齒;三則她曾當眾痛斥過一個遞情書給她的同班的男孩子,後來那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傢伙羞憤地轉學了……凡此種種,使得陶淘的中學時代過得光風霽月,純潔無比。當然,這僅僅是在校的情況,若是有人知曉了她在家時的種種,估計是要下巴、眼鏡齊齊碎掉一地的。
話題回到哥哥的上,當時,被哥哥緊緊攬住的陶淘,軟軟地靠在哥哥前,任由哥哥上下其手,舒服得本不想動一下。哥哥把陶淘的睡衣從頭頂拉走,又把她的內褲脫掉了,長大後第一次將身體完全暴在哥哥面前的陶淘難掩羞窘,死死閉著眼睛,受著哥哥的嘴沿著她的頸窩,,著她的耳垂,陶淘發現自己的耳垂居然也是很的,在哥哥的下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哥哥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把她轉過來,平躺在上,然後把他已經捏硬了的尖含進了嘴裡。那一瞬,閃電般的快掠過腦海,炸掉了她的理智,她忍不住伸手摸索著扯住哥哥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往自己房上按,哥哥捏著陶淘的雙,輪,又用牙齒試探著輕輕齕咬著她的頭,陶淘只覺得房脹得像要爆裂在哥哥嘴下,不眯眼偷偷看去,繃在指縫中的房上隱隱能看到紅紅的指印,本來平滑的粉暈全皺了起來,縮成一點點,而其中的尖因為先飽受了手指的蹂躪,又加上牙齒的齕咬,已然腫脹成了紅,上面還沾有口水的溼潤,更顯得鮮豔得彷彿馬上就要融化並淌下來。
這幾乎稱得上靡的一幕讓少女陶淘早就緋紅的面頰登時變成通紅,而發現陶淘目光的哥哥,更捉狹地將掌中的兩隻椒的尖擠到一處,互相摩擦,又將兩隻尖同時納入嘴間,用舌頭刷完用牙齒啃,如此幾番輪換,直惹得陶淘嬌連連,水潺潺,她有些不堪忍受地想側過身軀,兩條白的大腿也不由自主地蜷起來,扭動肢躲閃,卻把圓翹的部往哥哥身上蹭去。
看到陶淘眉間微蹙,撅起小嘴,側過身子用手臂掩住房,不勝嬌羞的樣子,哥哥才發現了她雪白的房上明顯的指印,剛想安撫一下,卻被那渾圓飽滿的頂住了小腹,再被那瓣上濡溼一片的水光狠狠刺到,手快過於大腦的反應,直接就按了上去,陶淘的部是那種比較豐潤的,陶淘一向不怎麼喜歡自己的身材,小時候練過一陣子芭蕾的陶淘被淘汰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身材不夠平板和纖細,這也是她近乎偏執地認為好身材就要夠平板,夠纖細的來源,這個觀念,直到現在也沒有被本的扭轉。
哥哥的手一按上去,陶淘就忍不住扭動了一下,這倒不是她存心想引誘什麼的,而是因為陶淘除了小時候太過頑劣被爸爸象徵地按住打過外,第一次又被異觸碰到了這裡。隨著這一下扭動,陶淘聽到哥哥猛了一口氣,放在她那團渾圓上的手竟然抖了一下,不知為啥,陶淘突然覺得很好笑,於是把頭埋在臂彎裡吃吃笑了起來,這一笑,彷彿惹惱了哥哥,只聽「啪」的一聲輕響,陶淘赫然發現自己的小居然第二次捱打了,可不知怎麼搞的,陶淘的笑意卻無法停歇,於是哥哥的薄懲也仍然繼續著。
雖然是午後,但被窗簾掩映而顯得有些昏暗的房間內,一面是青碧的涼蓆上雪白裎的少女笑得花枝亂顫;一面是旁邊古銅的男孩輕拍其翹卻難掩寵溺,這煽情的場景配上「劈劈啪啪」的響聲再加上倆人親兄妹的身份,就連江城酷熱的太陽都羞得躲到了雲層背後,樹上那聒噪的知了也暫時失了語。
第二部:桂子山上
第五章小舞廳
1995年,陶淘終於高中畢業,不知什麼緣故,陶淘並沒有在她人生中堪稱最重要的考試——高考中發揮出應有的水平,雖然也超出重點線30多分,可是。離她理想中的幾所好大學仍然差距不小,就是想進本城最好的綜合大學,也已經有些艱難。那個暑假陶淘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一向呼朋喚友的她基本上所有的同學聚會都沒有參加。讀大二的哥哥又因為去參加啥子社會實踐活動,跟同學跑到西部山區,一個暑假沒回家,不過憑心而論,以那時陶淘的壞情緒,許是沒有心思去享受體的歡愉的。但自從過了這個假期,陶淘和哥哥之間的這種隱秘事就像是伴隨著她的中學時期一樣,自然而然地一去不復返了。
相比之下,陶媽卻是心中暗喜。陶媽雖然頂著個知識分子的頭銜,卻是骨子裡深蒂固的家庭婦女的思維模式。她在考前就一直在陶淘面前絮絮叨叨,什麼北京天氣多麼多麼乾燥,晚上打翻一盆水,早上連地上的印子都找不到啦(這倒確有其事,是陶媽某次去北京出差的親身經歷,過了兩天她發現她新燙的頭髮幾乎成了枯草時,徹底敗壞了她對偉大首都的印象);什麼上海人多麼小氣和勢利,把外地人全看作鄉巴佬、小癟三啦(這倒也不全是陶媽的一面之辭);再加上東北冷得鼻涕會凍住掛在嘴巴上,西部鹽鹼風會把皮膚吹皺,南方太陽太大,會把人曬成焦炭啦(這是陶淘最不以為然的一點,再厲害能厲害過本城的太陽麼?以陶淘後來四處遊歷的經驗,她仍然堅定地支持本城的太陽能PK掉她去過的所有地方,當然,我們陶淘是不會去撒哈拉或是塔克拉瑪干的)……
既然最後高考的成績不大理想,要骨子裡還是有點自傲的陶淘屈尊去讀外地一些她心目中不入的學校,即使為了自由,她也還真是不情願的,於是陶淘不甘不願地進入了她母校的頂頭上司——師範大學。
這所大學在這座整個中部地區首屈一指的經濟文化名城的一堆名校當中,倒也還能勉強入個前三甲,不知是因為它是部屬院校,還是因為它是由小平同志創辦的。陶淘選的專業是政治系的思想政治教育專業,到大二的時候,學校成立了政法學院,成為擁有政治系、法律系、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所等兩系一所的全校最重要的院系之一,但在陶淘心中,政治系仍然是最好的。其實從後來教育部推出的專業排名表上來看,證明陶淘的眼光確實不錯,法學雖然既好聽又熱門,但放眼整個學校,專業排名最靠前的恰恰是政治學,排全國第三。
報到的那天,學校裡熱鬧非凡,一派喜氣洋洋,確實是好一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的場景,還別說,若干年後陶淘看晚趙本山小品裡,宋丹丹扮演的白雲,吹噓自己簽名售書的場面之宏大而說的臺詞時,第一個映入腦海的就是大學報到那天的情形。由於家在本地,所以陶淘是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去學校的,也因此錯過了與師兄學長們的第一次接觸。
進入大學沒多久,陶淘整個暑假累積的鬱悶就被一掃而光了,她成天樂呵呵地拉幫結派,東走西顧,上竄下跳,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學新鮮人。陶淘不僅在本寢室6個女生當中,年紀最小,就算放眼全班,竟然也只有一名男生比她略小兩個月,這讓欣喜不已的陶淘當機立斷,瞬間將其秒殺,他認了做自己弟弟,從此將其納入勢力範圍。
在陶淘4年大學生涯當中,最令人驚歎的不是她與頑劣成正比的好成績,而是她居然連一次戀愛記錄都沒有。倒並非她無人問津,其實早在剛入學的政治、歷史、法律三系聯合舉辦的新晚會上,陶淘作為新生主持人,披著一頭烏黑的及長直髮,穿著一襲白長裙,紅齒白、亭亭玉立的,是很令男生們眼前一亮、心中一跳的。那天的演出十分成功,陶淘的落落大方和臨場機靈,給各系的領導和老師們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這個資本使得四年間幾次陶淘的頑劣惹了禍,都讓她得以有驚無險,安然度過。
沒有戀情的陶淘,並非沒有隱情。那時的社會娛樂現狀是——「十億人民九億賭,還有一億在跳舞。」學校除了藝術節、詩歌會之外的主要娛樂,就是舞會了。陶淘雖然沒有正式學習過誼舞,但拜兒時的基礎所賜,泡個一般的舞廳,跳個慢三慢四啥的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陶淘有靈的樂和柔軟的肢,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舞伴。去學生會辦的舞會時,陶淘是很規矩的,她的很多男女同學的舞技,都是她培訓的。
可是自從陶淘參加過藝術學院舉辦的小舞會之後,她就愛上了這種萎靡、曖昧的氛圍。她喜歡那種貼面舞,喜歡在對方摟著自己時,做一些有意無意的小動作,喜歡聽到對方按捺不住的重呼。這時的陶淘,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被哥哥引導出的本領,對於挑逗是異乎尋常地稔。她知道男的眼神和表情代表什麼,知道他們的手和想如何遊走,更知道自己何時應該嬌羞,何時應該合,若即若離表現到什麼程度是拒絕,什麼程度卻是鼓勵。
藝術學院那昏暗到幾乎連人都看不清的小舞廳,並不對外公開,卻常常有外校的男女加入進來,靡靡的樂曲,在舞池裡細細繞繞,陶淘披著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卷發,一手搭在舞伴的肩上,任由對方攬著自己,慢慢隨音樂移動,對方要想貼在她耳邊說些悄悄話,還得把她的長髮撥開,出小巧白的耳垂,看到這一幕,沒有人能忍得住不把那小小白含進嘴裡,好好。這時就要看陶淘的心情了,如果她覺得對方還合意,就不會拒絕,還會將頭靠近那人的頸窩,用鼻尖若有若無地磨蹭對方的喉結,配合著一些小嬌羞,小戰慄,愈發引得對方呼重,往往連下身也鼓脹起來。
一般說來,陶淘是經常換舞伴的,偶爾碰到覺特別好的,也會多跳幾支曲子。兩、三支曲子以後,兩人就基本嚴絲合縫了,陶淘也會用胳膊環著舞伴的脖子,並把半個身子都掛在對方身上。此時對方的手不是微攏住她的圓就是輕按住了她的翹(畢竟算是公共場所,總會有所顧忌)。而陶淘也能清晰地覺到熱硬之物頂著她的小腹,此時的她是不會介意再在滾油上澆一把小火的,於是她常玩的把戲是藉著對舞伴的手部動作的不適和推拒,不時地輕扭身體,這一下下的摩擦,不輕不重,隔靴搔癢的程度能使大部分男人的慾望上升到一個臨界點,等到她覺得對方開始有一些身體繃緊,手微微發顫的情形,陶淘就會狡黠地安分下來,裝作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懵懂無知的樣子,不留痕跡地拉開兩人的距離,繼續跳舞。
陶淘從不答應舞伴們提出的送她回宿舍的要求,她總是一個人悄悄離開,等離開舞場,她會就近找一個衛生間卸妝,當然,彼時卸妝不過是就著水龍頭洗把臉而已。然後把頭髮盤起來,攏好衣服,戴上眼鏡,背上書包,才匆匆回到寢室。所以直到一年多之後,藝術小舞廳被取締,除了陶淘主動告訴的林依眉,周圍並無一人知道她曾經有過這種堪稱蕩的經歷。
第六章依眉
說到同寢室的林依眉,是陶淘大學時代頗為重要的一個存在。林依眉是她們班,另一個飽受男生們關注的焦點。依眉長著一副文藝女青年的範兒,披肩的秀髮,纖瘦的身材,尖下巴臉上,一雙大眼睛加上有點近視並堅決不戴眼鏡,愈發顯得目光濛,雖然算不上頂漂亮,但勝在氣質,尤其是她能寫會畫,能彈會唱,甚至能寫點歌。陶淘就特別喜歡看她抱著吉他,自顧自邊彈邊唱的樣子,那種柔柔的校園民謠從依眉嘴裡唱出來,真是攪動了一堆男兒心。
和林依眉的友情,是在陶淘稍有點刻意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依眉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父母離異顯然給了她不小的陰影,陶淘從依眉孤傲的表情裡看到了她的自卑和脆弱,於是越加對她關懷備至,倆人很快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渴望情藉的依眉,很快了她第一個男朋友,也是她們的直屬師兄。師兄家境不錯,出手也大方,又很懂得哄女生,很快兩人就出雙入對了。後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就分手了,由於時間不長,那時陶淘和她的友誼還沒有建立得很牢固,所以這是她唯一不知道分手理由的依眉的EX男友。
之所以要提到他,是因為大二下,依眉已經到第4還是第5個男朋友的階段,陶淘有一次在學校食堂跳舞時碰到師兄,倆人跳了一陣子,那男生提出來出去透口氣,而陶淘隱隱對他和依眉分手的原因有些好奇,就跟著去了。結果他卻把陶淘帶到了一間教師的單身宿舍裡,陶淘不動聲進了房間,果然師兄就欺近身邊,抱住了陶淘。師兄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並不惹人討厭,陶淘也就沒有反抗。於是,師兄一邊撫陶淘的背部,一邊在她耳邊絮絮地誇她漂亮。看陶淘靠著不動,一副柔順的模樣,師兄越發起勁,開始轉移到了她前,隔著衣服起她豐滿隆起的房。陶淘受著師兄的動作,暗暗在心裡想:人都道師兄風,果然經驗豐富,技巧還不錯,也就隨他作為了。
察覺到陶淘放軟了身子,師兄立刻抱著她,坐到邊上。那天陶淘穿的是襯衫裙,當釦子被一顆顆解開的時候,她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小手緊緊攥著衣襟,把臉埋進師兄的頸窩。這份小女兒的情態,惹得師兄更興奮,甜言語不斷,手上卻略略使勁,堅定地解開了陶淘的衣襟。那時候,陶淘已經開始穿真正的罩了,雖然仍然是廉價貨,但她型好,襯托起來,那廉價的蕾絲也顯得誘惑力十足。師兄顯然對看到的情景很滿意,用手托起一隻飽碩的雪就送入了嘴裡,開始起來。
陶淘久違了這種境況,此時倒真有了幾分久旱逢甘霖的暢快,情不自地起,合起來。等到師兄的動作開始要轉到下身的時候,她伸手製止了他,師兄一邊回到頭上捏拉扯,一邊對著陶淘說:「好寶貝,把你給我,好不好?」陶淘還是搖頭著說不可以,卻聽得師兄又哄道:「好妹子,那哥哥把自己給你,好不好?」
陶淘心裡發笑,呵呵,難道當自己傻子嗎?誰給誰不是一樣的啊?於是也不解釋,只一個勁搖頭,正在這時,熄燈音樂響起來,解救了陶淘,她立刻從師兄身上彈起來,七手八腳整理好衣服,就連忙跑出了房間。
因為那句堪稱弱智的話噁心到她,陶淘再也沒有搭理過這個師兄。但她在第二年,卻又再次和依眉的一位EX男友有了集。那是美術系的系草高峰。
依眉和高峰的相識,源自於吉他社。作為吉他社為數不多的女生,依眉無疑是備受寵愛的,所以她跟吉他社另一位風雲人物高峰結緣倒也順理成章。高峰的藝術天賦確實很高,從小對自已的才氣自信滿滿的林依眉突然碰到一個畫畫、唱歌、彈吉他樣樣都比她的水平高出不是一點兩點的人,會從失落到佩服再到傾心簡直太理所當然了,何況,這還是個實在很帥的帥哥。即使陶淘現在已經早過了少女懷的年紀,仍然可以很客觀地說,高峰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之一,而且,那時候的帥哥,都是純天然,無加工的帥哥。但陶淘向來和這種校園風雲人物的氣場不合,她在男女關係的選擇上的原則是先義氣後姦情,她認識的想攀登那座高峰的人委實不少,而且還有依眉在內,於是陶淘連話幾乎都沒有跟他說過。
依眉對這段情的投入和付出,陶淘最清楚。那種牽腸掛肚和如膠似漆,實在和她理念中的戀愛一模一樣,所以當她聽依眉哭著說兩個人分了手要想不覺得突然就奇怪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問,對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等過了兩、三個月,依眉又開始和物理系的王子級人物同進同出,陶淘也就放棄追問了。
到陶淘她們大三下學期的某一天,依眉突然來找她,說是高峰給她現在的男朋友寫了信,說他跟她睡過了,還說她水楊花,過很多男朋友什麼的……依眉咬牙切齒,說當初明明是他強姦了她,現在她要去找他算賬,如果他害得她和男朋友分手,就要殺了他,說著說著居然從書包裡掏出把菜刀來。
陶淘被嚇到了,連忙安撫她,說千萬別衝動,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想辦法解決,可千萬不能殺人。依眉卻又哭了起來,說怕男朋友跟她分手,想讓陶淘去幫她找高峰,讓高峰去跟她男朋友解釋,至少別再破壞她和男朋友的情。陶淘這才知道,當初居然是依眉主動要求分手的。
依眉梨花帶雨的樣子讓陶淘心疼了,而且她確實覺得高峰很差勁,應該被好好教育一下,所以立馬答應了。可是答應完了她開始頭痛了,因為基本沒說過話,她想對方本不認得她,到時候該怎麼去找他呢?哪知道,第二天下午,陶淘翹課打算溜回宿舍玩的時候,居然在宿舍樓梯上面碰到了他和另一個人走下來(那時候宿舍管理沒有現在嚴格,男生可以進女生宿舍,但要登記,下午六點前要離開,女生進男生宿舍本就隨便進),她下意識就指著高峰,說:「我有事跟你說。」高峰有點驚訝,但隨即牽了下嘴角,回了句:「說吧。」陶淘猶豫了一下,出去怕人看到,在樓梯上本不方便說,也沒多想,就說:「到我屋說吧。」然後轉身帶路,卻沒看到兩個男生在身後彼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到了寢室開了門,陶淘才發現兩個人都跟來了,高峰搶在她開口說話之前說:「我的事這傢伙都知道,你要說什麼儘管說。」可這個時候陶淘才意識到,本就不大的寢室因為這兩個身高腿長的傢伙,而顯得仄起來。和高峰在一起的人,陶淘也是如雷貫耳,此人正是本校校草,和高峰同院的音樂系的鋼琴王子。
陶淘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還好,房間裡並沒有散亂的內衣褲什麼的,於是,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問:「我是林依眉的好朋友,你明白我找你什麼事了嗎?」
高峰皺了眉頭,沒做聲。
陶淘有點生氣,結果邊上來了句:「就那個彈吉他的。」
高峰再頓了下,才說道:「她怎麼了?」
陶淘看他這個樣子更氣不打一處來,冷冷說道:「怎麼了?你寫那樣的信,還裝什麼裝?」然後把依眉說的大致說了一下,又氣道:「你對依眉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還好意思去破壞她的情,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了她的意料,高峰的臉沉得像鍋底,一聲不吭,只是如雕塑般的下巴微有點發緊,而邊上的校草同學卻吃吃笑了起來。看到陶淘轉頭怒視他,他還眨了眨桃花眼,回了個堪稱嫵媚的眼風。陶淘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仍然盯著高峰。
最後還是校草打破了沉默,對陶淘說:「這傢伙的死脾氣,是不會願意對你解釋的,我告訴你,是你那朋友主動纏著他的。他們屋的,還有我們這些在一起玩的好的,都知道你朋友週末和放假不好好待自己寢室,非賴在他們寢室死活不走,得他們屋其他人沒辦法,次次還得四處找別屋的空睡覺。後來也是你朋友自己嫌貧愛富,主動分手的。」然後還說了幾件剛剛陶淘說的事情的另一個版本,末了居然還拖聲拖調來了一句:「你看過去不傻嘛。」言外的潛臺詞直氣得陶淘嗖嗖朝他飛眼刀。
這時,高峰終於開了口:「情況就是這樣,你叫她放心,不管怎麼說,我不可能去寫這種信,更不打算去破壞她什麼。」接著就大步離開了。而校草跟陶淘擺了擺手說:「陶淘妹妹再見哈。」就連忙追上去了。
他們走了以後,陶淘一個人倒在上,細想了一下來龍去脈,心裡大致有了數,等依眉回來,她並沒有跟她說太多,只說是找到了高峰,他說信不是他寫的,並保證不會破壞她云云,依眉靜靜地聽著,神不斷變化,陶淘仔細看著她臉上閃過的疑惑、失落、更多的卻是惆悵。最後,依眉謝過了陶淘,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高峰。
第七章一棵草
烏龍事件雖然告一段落,可是陶淘卻發現,自己見到這兩棵草的機會莫名其妙變多了。不管在食堂,在路上,總是時不時能看到這兩棵草,而且那棵校級草每次甚至隔著遠就會跟陶淘打招呼。陶淘是在那天翹課後帶回來放在桌上的筆記本上自己的名字邊上不知何時被畫上的一個吐舌頭的小人兒的線索上,明白了他怎麼會叫出自己的名字的。
陶淘對這種狀況有些苦惱,這兩棵草太引人注目,她覺得每次被迫招呼時都有各種目光掃過來,有好奇,有嘲,有嫉妒,總之,沒有她要的清淨。於是,她開始採取裝著沒看到,或是發現了目標就趕緊繞道的方式來回避。躲了有一陣子,卻在某天晚飯前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電話裡的高峰仍然是一副跩樣:「幹嘛躲著我?」
「哪有?」陶淘下意識地反駁。
「沒有?那你現在出來,我在樓下左邊拐角等你。」說完電話就掛了。
陶淘猶豫半晌,總覺得上次的魯莽讓她心存愧疚,於是慢慢地還是下了樓。
等她走到拐角的時候,看到高峰兩腳疊,靠在宿舍樓的牆邊上,微低著頭,眼神半藏在眉弓的陰影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縷夕陽從他搭落在眼前的髮間穿透,使得他本來就十分高的鼻樑和希臘雕塑般的側面輪廓更是仿若鑲上了一層金邊,一時間竟把陶淘給看呆了。
覺到陶淘的注視,高峰轉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彷彿想說什麼,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然後就開始邁步朝前走去。陶淘正莫名其妙,他又回過頭,給了個「怎麼還不跟上來」的眼神,於是自覺理虧的陶淘只好跟上去了。那次,高峰帶她到校外去吃了頓在她看來實在算得上「味同嚼蠟」的飯,然後就送她回去了。
這樣的飯後來還曾經吃過幾次,每次飯後陶淘都覺得相當不消化,想著下次堅決不去了,可是不知為啥,下次又糊里糊塗的去了。但慢慢地,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也會說說話了,氣氛也慢慢輕鬆起來。陶淘倒也不是沒有猜測過高峰的想法,但是她不會去問。
事情的明朗化是在陶淘大三的暑假,考完的第二天,她的一位計算機系的追求者過來送她(呃,其實就是幫她提行李去校外的公車站,陶淘她們學校足有兩千多畝,那時校內還沒有像電瓶車一類的通工具),結果他們寢室門還沒出,就被高峰給截住了。望著這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陶淘一時來不及反應,高峰劈手從人家手裡把陶淘的箱子拿過來,另一隻手就自動伸過來牽住了她的手往外走。陶淘用力掙脫了他,問:「你來幹什麼?」身邊那位計算機男應該是認得高峰的,掂量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和氣勢,適時地退讓了:「陶淘,既然有人來送你,我就先走了。」陶淘傻了眼,看了看沒有拖輪的箱子,想了想宿舍到車站的距離,只好沒有氣節地跟在高峰身後,頂著室友興奮探究的目光走出了寢室,一邊還有心情慶幸今天依眉沒在寢室。
那天高峰一直把陶淘送到家,並且問過了電話才走。然後沒隔幾天就打電話約陶淘出來,他那時已經畢業,在一家頗有些名氣的廣告公司做設計。陶淘跟他第一次見面看電影就看得不倫不類。那是整個1998年最熱門的愛情經典影片《TITANIC》。陶淘對影片的觀賞就只延續到了JACK要給ROSE畫人體畫的時刻,然後就被高峰的手給打斷了。那隻手伸過來握住了陶淘的手,把它放到嘴邊,輕輕地親吻著。接著,他換了左右手,陶淘只覺得另一邊的肩膀上搭上來一隻手,一挽一帶,她就依偎在他懷裡了。她貼著他寬厚的膛,覺著舒服的,於是乾脆把頭靠在他頸窩邊看起電影來,可是還沒看兩眼,臉就被輕輕托起,緊接著嘴就被覆住了……
這不是陶淘的初吻,陶淘很小就被男孩子親過了,其實那也算不得親吻,只是嘴對嘴而已,但是陶淘是不喜歡的。從小學到中學,總有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仁人義士會前仆後繼,因此在她成長的過程中,被偷襲的次數還不少,但真沒有哪次覺好。而且,後來她得出個結論,捉藏是最適合發展姦情的遊戲,因為她大多數被偷襲的經歷都是發生在此類遊戲當中。
而其他人,比如哥哥,那是從來沒有親過陶淘的嘴的。上了大學以後,不管是小舞廳的舞伴,或是一些追求者,陶淘都是寧可讓他們撫摸她的身體,也不願讓他們親到她嘴上來。不過,對這個待遇,大多數男人倒也是樂意的。
當高峰的緩緩地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實實在在地顫了一下。那微涼的輕輕柔柔貼在她嘴上,不緊不慢地開始從嘴角一點一點親過來,不知為何陶淘仍然從這輕柔當中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壓迫,使得她完全不記得以往那麼多次是怎樣從男人們的嘴邊巧妙而不痕跡地脫開身來的了。可即便如此,陶淘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彷彿察覺到這點,那開始變得霸道起來,,舌尖也在她濡溼的雙間尋找縫隙,想要鑽進去一探究竟。陶淘被他舌尖掃得牙齒髮酸,下意識地張開了緊咬的貝齒,然後就覺到一個柔軟靈活的物體遊移進來,開始攻城略地。
高峰的舌尖從她的口腔內壁滑到牙,找到陶淘的丁香小舌不停挑著,等到陶淘開始試著用舌頭配合他時,他更是含住她的用力,陶淘被他吻得有些犯暈,身子漸漸軟下來,就發現高峰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房,隔著衣服起來。那天的電影后來演了些什麼,陶淘幾乎都沒有印象,只記得電影很長,身體很熱,內褲……很溼。
糊糊等到電影結束,陶淘被他拉起,雙腳卻軟軟的幾乎站不住,身體不由自主的貼在身邊這男人的身上。高峰攬著她的,默默承受著她大部分的重量,一邊卻體貼地替她阻擋住散場人的碰觸。
第八章野戰
《TITANIC》這部電影,標誌著陶淘和高峰的關係迅速朝著姦情的方向發展了。這之後,他們還去看過不少電影,什麼《有話好好說》啦,《刀鋒戰士》啦,不過沒有一部能讓陶淘記住演了些啥的。坐在最後一排情侶座的倆人,動作也越來越大。高峰每次都讓陶淘穿裙子,然後起裙子把她抱坐在他身上,背靠著他的膛,腿被他撐得開開的,有時候她的裙子長,他就把她的內褲也褪下一邊,方便他恣意撫。陶淘用手撐著前排的椅背,覺他的手指,正緩緩探入她腿間,穿過那片芳草地,尋找到她層疊軟膩中的含羞花蒂,捏住動著……
在忽明忽暗、燈光變幻的電影院裡,周遭隱隱能看到眾人的危險環境下,本來就極端的花瓣收攏處,給陶淘帶來了更超越與哥哥在一起時的亢奮觸覺……即使已經很悉於高峰那充滿技巧地撥,陶淘仍然淌得難以自持。她緊捏著手下的椅背,把部撅起,緩緩扭動,既像貼合,又像迴避,身下一處,火熱異常,高高鼓起,越來越硬。陶淘察覺到他的反應,心中有絲快意,愈發地扭動起來,終於,高峰喉嚨裡咕噥出一聲詛咒,一手到下面摸索了一下,微抬了身子,不一會兒,一熱燙的東西就彈在陶淘的股上,硬硬的,頗有些分量。
這個覺太過於陌生,陶淘一下子怔住了。
看到陶淘停下動作,身後的人湊到她耳邊:「怎麼不扭了?」語氣裡滿是揶揄。
陶淘沒吭聲,還是怔在那裡。
高峰就也沉默了,過了會兒才開口問:「想不想?」
陶淘輕輕卻堅決地搖了搖頭。
高峰不做聲了,陶淘覺到身下熱硬的東西漸漸變軟,不再頂著她。然後,是他每次例行的幫她擦拭,穿衣,輕輕抱起她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再然後,是他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衣著。
陶淘偷偷轉眼看他,正好他也轉過頭來,一雙閃亮黑眸已經褪去慾望,恢復了清明。看著她閃閃躲躲的眼神,高峰眼裡出譴責、忿忿、無奈……最後統統化為寵溺,他伸手捏了捏陶淘的臉頰,然後在她的小聲抗議中攬住了她,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蹭了蹭,陶淘乖乖靠在他懷裡,終於從心底有點小內疚了。
暑假很快過去,陶淘大四了,功課開始清閒很多的她,仍然和高峰時有見面,而且見面的地點遍佈了桂子山上的許多地方。學校稱得上風景優美,所以生態平衡得很活潑,陶淘既經歷過在清晨背單詞時,松鼠從身邊竄入樹叢的驚喜,又有在散步時被路上蜿蜒而過的蛇嚇得亂跳亂叫的尷尬時刻。
學校的東邊,出來校園是一大片山坡和樹林,山坡不高,草木倒還茂盛,這裡是戀人們幽會的好場所。陶淘也曾被高峰按在壯的樹幹上,他用手托住她的部,讓她修長的雙腿盤在他上,一邊吻得她天旋地轉,嬌連連,一邊用下半身隔著內褲緊緊頂著她腿間的微隆之處。
陶淘最愛的,是秋天滿山遍野的紅葉,真真是其葉蓁蓁,灼灼如華。有一次下午沒課,高峰來看她,那天下午他們在某處山坡上逗留了很久,當高峰把埋在她口的頭抬起來的一刻,正看到躺在身下的她,長髮披散,眼波轉,雪白的嬌軀映襯著草地上鋪陳的紅葉,映照在黃昏的斜陽裡……那場景、那光影,充滿著說不出的嫵媚,道不盡的風,竟比他所有見過的名畫更讓他震撼,也更讓他銘刻於心。
陶淘跟高峰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幹過不少在今天,都算是很大膽的事情。除了校園外的山坡和樹林,他們還在學校的某棟教學樓裡的教室裡親熱過。
那次是晚上,在熄燈曲響起,教室裡自習的人們漸漸走光後,他們躲過校工的檢查,留在了教室裡。等看到外面燈光漸次熄滅後,高峰把陶淘衣服剝了個光,藉著窗外的月光,欣賞著在月光映照下,分外皎潔晶瑩的女軀體。看著看著,他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她立的尖,口中喃喃道:「陶淘,讓我畫你,好不好?只畫一張,就像JACK畫ROSE。」陶淘聽了,嬌軀輕顫,任由他用指甲輕劃自己的頭,卻始終咬著下,沒有答應。
那晚,他們玩得最歡的,是COSPLAY。高峰是校樂團的貝斯手,舞臺經驗豐富,而陶淘一向心思靈動,兩人臨場發揮,自導自演,不亦樂乎。
比如:高峰當老師,站在講臺上,陶淘趴在課桌上睡覺。高老師生氣了,走下來,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拉起來,罵道:「這位同學,上我的課你居然敢睡覺?想掛科了是吧?」
陶淘裝著害怕的樣子,說:「高老師,我錯了,下次保證不敢了,您就高抬貴手,原諒我吧。」一邊用兩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他卻睨了她一眼,說:「這位同學,那你就要好好表現了。」
「那老師您打算讓我怎麼表現呢?」說著,陶淘還拋了個媚眼。
高峰滿眼的笑意,故意地說:「你不是喜歡睡覺嗎,那晚上就來陪老師睡覺吧。」
陶淘一聽,連忙說:「那我要去了,師母怎麼辦呢?」
「讓她在邊上幫咱們打扇子。」他接得也很順嘴,然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在後來的歲月裡,當陶淘真的開始嘗試3P的時候,還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一刻。
再換了陶淘在講臺上,高峰坐下頭的時候,陶淘說:「那位同學,麻煩你講一下辨證法和形而上學的區別是什麼?」
高峰站起來,說:「報告老師,我不知道。」
陶老師大怒:「這麼容易的問題你都不會,你腦子進水了嗎?」
「是,我腦子進水了。」他答得很快,態度很好。
「哦?哪裡來的水啊?」陶淘聽了奇怪,卻沒想到正好落入圈套。
「我看見老師裙子下面,順著大腿下來的水……」高峰的眼神在看到她因為他的挑逗話語而羞得扭過頭去的樣子時,變得如星空般深邃、暗沉。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按進了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了她。而站在講臺上,堪堪跟他平齊的陶淘,一邊掙扎,一邊小聲咕噥:「我才沒有往下,你才下,下的大壞蛋,大氓……」話未說完,小嘴就被高峰火熱的銜住,了進去。
他們在陶淘回家過週末的時候也會找機會出來見面。彼時,還沒有現在比比皆是的快捷酒店,除了豪華酒店就只有單位招待所或是小旅社。酒店的消費對於他們來說太貴(那時,高峰雖然工作了,但他家在鄰省的一個小鎮上,父亡母病,家裡還有和弟弟,他讀大學基本都是靠自己,現在更是完全挑起了養家的擔子),單位招待所管理太嚴格,小旅社又太混亂猥瑣,所以,他們基本上都是在公開半公開的場合親熱的。
在陶淘的印象中,除了電影院,他們在一些單位頂樓的平臺上或是院牆的僻靜拐角處,其他學校校園內的陰暗處——反正本城大學林立,甚至有一次是在收了班沒關好門的公車上,每次陶淘都覺得危險而刺,尤其是高峰又喜歡在她耳邊描述一些YY的場景,什麼她身後有人在盯著他們看啊,人家學校保衛處的人發現了,拿手電筒照著他們啊……陶淘閉著眼睛,想象著真正這種情況發生時她內心的驚恐、無助與羞辱,越是覺得害怕和羞恥,官越變得無比,緊張、恐懼和罪惡織成一張網,兜頭罩下,刺得她竟是每次都能在高峰的手下高連連。
第三部為人師表
第九章實習
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大四就意味著畢業,意味著前途。在陶淘讀大學的時候,還是屬於國家分配的,不用自己去找工作。本來,以陶淘的成績來說,保研都沒有問題,但是,她有一門功課從始至終都沒有學好過,那就是英語。前面說到過陶淘的高考,100的滿分,陶淘的英語也只得70出頭,後來陶淘還頗為慶幸,因為隨著英語地位進一步提升,跟語文、數學平起平坐,最後竟然提高到每門150分的地步,那簡直是不堪設想,後果很嚴重啊……
到了大學以後,英語的地位很超然,陶淘的大學英語,一直維持在及格線上岌岌可危的水平,彼時,拿畢業證還必須要先拿到英語的四級證,陶淘的四級證是在第四次,也就是她大三下學期才拿到的,所以,她的保研資格是早就無望的,而考研,她的英語就更成了攔路虎了,每次拿起單詞書,陶淘就覺得頭痛無比,腦子立即石化。
既然不考研,那陶淘的目標就剩下工作了。拜高校的合併風所賜,陶淘大二的時候系裡和法律系合併為政法學院,所以陶淘也修了第二專業——法學。其實她本來的專業倒也算萬金油,哪裡都可以分的,但陶淘是最不喜歡機關的死板作風的,她也討厭拍馬逢那一套,而且以陶淘一貫的大俠作風,她倒是希望能當法官的。
那年正逢省高院招人,於是她去考了省高院,放榜的時候她大吃一驚,她竟然險險入圍,位居幾乎墊底的位置,而且在面試的時候不出所料的落榜了。陶爸當時也算是託了人的,人家告訴他,那年有幾位領導的小孩畢業要進來,正好都是兒子,所以就以司法系統更適合男為由,定了個男生可以加50分的內部標準。總分才150分啊!陶淘知道這個原因以後,徹底對法院失望,後來國家實行司法考試,她也沒有報過名。
其實陶爸陶媽一直不是太發愁她的工作問題。他們覺得女孩子當老師再好不過了,工作輕鬆,又有假期,以後還可以顧家。陶淘是想不到顧家這個高度上去的,但前二者頗得她的歡心,所以,對於即將到來的實習,她是很重視的。
陶淘實習的地方,正是本城最著名的大學的附校。再回到中學,聽到學生叫她老師好,陶淘心裡樂開了花。對於實習的程序,他們都已經很清楚,在經歷了觀摩、聽課、備課、製作課件、領隊審課、說課、試講等種種環節,她終於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堂課。
當清脆的上課鈴響起,心中難免忐忑的陶淘深了一口氣,拿起課本教案走進了教室。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一雙雙好奇、期盼和友善的目光,陶淘的心情一下子沉澱下來,她沒有去管教室後面黑壓壓坐著的同學、領隊老師和附中的老師,對著學生燦然一笑,說道:「上課!」
伴隨著班長的一聲:「起立!」全班同學和聽課的幾十位同學老師整齊地站了起來。
陶淘仍然保持著微笑,微微屈身,說:「同學們好。」
「老師好!」下面的學生齊刷刷向她鞠躬,問好。
「同學們……」陶淘開始侃侃而談,開始了她的第一次教學。
下面的領隊老師邊聽邊點頭,陶淘的教態、基本功都不錯,課也備得好,難得是作為本次實習的同學當中第一個正式上課的人,落落大方,表現出眾,也給其他同學開了個好頭。而坐在她邊上的教導主任兼校友也眼含讚賞,心想:咱師大培養出來的孩子,真是好樣的。
有了好的開端,陶淘的實習進行得非常順利。她實習所在的高一8班的同學也很喜歡這個成天笑眯眯,並不板臉訓人的小老師。這所學校離她家遠,因為實習除了教學實習外,還有班主任的實習任務,為了方便,她就跑到她的中學同學易紅莓的寢室暫住。紅莓因為復讀的緣故,還在這所大學讀大三,她的父親是校學工處的處長,她家本來就住學校裡,所以住寢室的時候比較少。
陶淘實習的第一個週末,紅莓約了她去學校舞廳跳舞。因為這種舞會基本都是由學生會舉辦,所以在校學生會文藝部的紅莓已經提前去了。等陶淘到了舞廳一看,場地、燈光、甚至還有現場樂隊伴奏,都顯得比自己學校的健身房裡的舞會要氣派很多,不暗暗腹誹了一下師大領導的吝嗇。
陶淘決定先找紅莓,記得紅莓告訴過她,舞臺後面有個小辦公室放調音臺等設備,她一般都在那裡值班。她沿著舞池邊緣走到舞臺附近,可是昏暗的燈光加上陶淘的近視——呃,陶淘像所有認真讀書的高中生一樣有點近視,只是跳舞的時候她是從來不戴眼鏡的。陶淘眯著眼看了半天黑黢黢的舞臺,怎麼都辨認不出小辦公室的方位。只好湊到正坐著打鼓的鼓手耳邊道:「請問,你知道易紅莓在哪兒嗎?」
許是她聲音太大,對方帶著明顯嫌棄的表情避開了,並很不耐煩地用手中的鼓槌指了指側邊,她順眼看去,果然依稀看到一扇小門,於是也不生氣,謝過對方,開開心心走過去了。找到紅莓後,兩個人走出來,就到離舞臺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除了跳舞,就在一起聊天。
過了一陣子,現場音樂停了,舞廳裡開始放熱辣的快節奏舞曲,燈光也變得炫幻。紅莓拉著她,倆人開始在舞池裡扭起來。陶淘雖然小時候算有些舞蹈底子,但一直沒有學過現代舞,紅莓卻是紮紮實實學過拉丁舞的,跳得極是生動。沒過多久,陶淘就放棄了,乖乖坐到一邊等她。
這時,走過來一個男生,拉著紅莓開始跳起了桑巴……或是倫巴?呃,陶淘實在是分不出兩者的區別。那男生很高大,身材很健壯,卻非常靈活,和紅莓配合起來相當嫻,雖不像是很有專業底子的樣子,但貴在動作剛勁,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旁邊的人都漸漸散開看他們表演,連追光燈也適時照著他倆,紅莓穿著一條長長的紅裙子,傘型的裙子隨著動作舞動,像一朵紅芍般花枝招展、娉娉婷婷,邊上的男子穿一身黑,顯得高大英、俊朗無儔,一曲竟畢,掌聲四起,陶淘看得心中讚歎,也跟著鼓起掌來。
紅莓跳完了,帶著那男生,一起朝陶淘走過來,然後給陶淘和他互相做了介紹。原來,那男生竟然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會主席程琅。簡單寒暄後程琅說要去打鼓,和陶淘她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陶淘這才知道剛剛自已詢問的人就是他。這之後,紅莓的話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程琅。絮絮跟陶淘說著他的各種豐功偉績,什麼,他是本城十佳大學生啦(這還是陶淘第一次聽說有這種評選),省青聯(這也是陶淘第一次聽說有這種機構)常委啦,團省委委員啦,甚至就連他的女朋友,都是本校的校花……擱今天,就是一霹靂大神級別。陶淘向來對這些風雲人物沒有多大興趣,但仍然從紅莓的滔滔不絕裡嗅到了少女掩飾不住的艾慕氣息。
第十章主席大人
第二天,陶淘本來想回家,可是紅莓跑到寢室來,說是要她晚上陪著去跳舞,居然還是到校外的社會舞廳去跳。陶淘從來沒有去過校外的舞廳,總覺得社會上的舞廳人員混雜,不大安全,但現在又不好拂紅莓的面子,而且紅莓說有男生帶著的,於是只得應了下來,等到晚上一看,兩個男生裡面赫然就有一個是程琅,陶淘立刻就明白了紅莓如此熱心的原因。
兩個男生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們到了離學校不算太遠的一個舞廳。這個舞廳也在大學區內,是一家大型工廠的舞廳,現在被承包出去,進行了一些裝修。老闆的品味倒還好,裝修得並不俗麗,也請了專業的音響師,所以來跳舞的人相當多。陶淘第一次進這種要買票入場的舞廳,難免好奇,東張西望的,邊上的程琅看見了,對她說:「這個地方有個特點,一南一北,涇渭分明,南邊的都是工廠的或是附近居民,北邊的則是附近幾個高校的學生。」說著一行人來到了舞廳的北邊。
音樂聲響起,另一位男生連忙邀請了易紅莓,於是,陶淘跟程琅走進了舞池。有了上次的震撼,陶淘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舞技不佳,被人嫌棄。可是程琅樂上佳,節拍把握得很準,手的動作也很明確,陶淘跳得很順利,也就放鬆了下來。下一曲他們換了舞伴,那一位大約一米七五、七六的樣子,身形樣貌雖比程琅明顯遜了一籌,但也很說得過去。人倒是熱情,自我介紹說叫李雲偉,也是校學生會的一個什麼部長,又誇讚陶淘漂亮,舞也跳得好。陶淘暗暗心虛,連說哪裡,哪裡。本來以李雲偉的個頭來說,跟陶淘跳舞更搭,可是他的熱情讓陶淘難招架的,所以每次她都巴不得舞曲早點結束。
這樣的四人組合活動,以每週一兩次的頻率基本持續了陶淘的整個實習期。幾次之後,陶淘已經心中有數:兩個男生裡肯定有一個是打算追紅莓的,而紅莓則明顯是對程琅更有好。陶淘不喜歡這種活動,她不想揣測,也不想打探,相比之下,陶淘寧可參加學校的舞會,至少可以無所顧忌地跟不同的人跳舞,而不用在言語間要小心措辭,擔心會傳遞錯誤訊息。基於這種心態,陶淘參加四人活動時相當敷衍,反正不管是哪個追紅莓,另一個也不是她的菜。於是,當他們中的一個去跟紅莓跳舞時,許多時候陶淘會以累了為由,本不跳。即使和他們坐著休息的時候,陶淘也是天南地北地瞎扯,就怕他們把話題扯到紅莓身上。
說到這所大學的舞會,陶淘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以前陶淘在本校跳舞的時候,因為常常承擔著培訓的任務,加上也更喜歡跟自己同學跳,所以即使是聽過同學對本校女多男少,品種優良者寡的抱怨,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來到這裡一看,嚴重地僧多粥少,而且帥哥比比皆是,就不由得慨良多。
紅莓在學校看來人氣高,即使有時她和陶淘跳舞,也是剛跳一會兒就有人來把她們給拆開了。陶淘也不缺舞伴,大多數時候,她和舞伴會邊跳邊聊,聽對方說說自己專業的趣事,常常是笑得眉眼彎彎。
程琅和李雲偉兩人也會來,李雲偉來得比較多,來了也會過來陪她們。程琅往往就是打個招呼,偶爾才會跳兩曲,主要是來打他的架子鼓。有時紅莓會湊在陶淘身邊,跟陶淘咬耳朵,說程琅打鼓打得好,歌唱得更好,說程琅跟校花分手了,說他們跟我誇你了,再問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什麼啊……陶淘只聽得頭大如鬥。
詭異的事情發生於一個週末的晚上。陶淘在寢室換好裙子,正打算去跳舞,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本來,有人打到紅莓的寢室來找陶淘就夠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那人居然是程琅。程琅說他們要去舞廳跳舞,叫陶淘一塊兒去。他現在就過來接她,讓陶淘下樓等。可是當陶淘在樓下看到以程琅為首的十幾個男生時,她驚訝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路上,程琅跟陶淘解釋說這些都是他們班的同學,本來是班上組織活動的,可女生們太麻煩,意見多多,於是乾脆就男生們自己行動了。陶淘忙問他怎麼不叫上紅莓,他說紅莓要管學校的舞會,不能出來,陶淘心知他本沒有叫紅莓,也就不再吭聲了。
這個晚上的詭異程度,到跳舞的時候充分顯示了出來。由於只有陶淘一個女生,所以男生們出於禮貌——至少陶淘是這麼認為的,輪來請陶淘跳舞。陶淘在路上跟好幾個都是說過話了,有幾分瞭解的,所以也欣然應允了。當第五還是第六隻舞曲響起的時候,一直坐著沒動的程琅突然起身,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陶淘的手將將要搭上某位男生肩膀的時候,從對方手裡把陶淘的一把摟了過去。
陶淘不由自主地跟他滑進了舞池,定了定神,出聲抱怨道:「你這是幹嘛?要跳我們下支曲子再跳就是了。」程琅抿著嘴,一聲不吭。許是受到主席大人的強大氣勢,陶淘也就只敢在心裡腹誹,乖乖閉上嘴巴。其實,陶淘並不介意跟誰跳,只是她因為培訓過很多男同學跳舞,通過他們瞭解到,有些男生靦腆皮薄,常常要鼓足勇氣才敢去請女生跳舞,被拒舞的滋味是很難受的,所以一般來說,陶淘從不拒絕來邀舞的人,即使有時真的累了,也會好好跟對方商量跳下一支舞或是乾脆躲到舞廳的角落去。
陶淘不大理解程琅的舉動。以程琅的忙碌程度,如果不是很重視這些同學,本來不必參與這種活動的。陶淘也不相信他說的女生們很麻煩的理由,因為如果程琅開口,甚至女生們只要知道他會參加,肯定不會不願來的。既然是男生們約好了出來泡馬子(原諒陶淘的措辭吧,她委實想不到其它更合適的說法,除了——尋歡作樂),又幹嘛叫她來呢?後來的某一天,陶淘曾經問過他,尤其是問到為啥要當著其他同學,以近乎「橫刀奪愛」的方式拉她去跳舞時,我們英明神武的主席大人沉半晌,最後竟然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臉都被你丟光了~」
那支曲子結束後,程琅並沒有回到原處,而是拉著她到了舞池的南邊。陶淘奇怪地問:「你不是說過這邊都是社會上的人嗎?」程琅一時無語,支吾了一句:「你在那裡,我同學不好去請女孩子跳舞。」這藉口拙劣得陶淘都不屑反駁他,看到她翻的白眼,主席大人啞口無言,乾脆拉起她草草退場,竟是連招呼都沒有跟同學打一個。
程琅騎車帶著陶淘離開舞廳,卻沒有送她回宿舍,而是延著東湖悠悠地慢騎著。末的晚風拂過陶淘的長髮,伴隨著湖畔垂柳和青草的氣息,空氣中隱隱有暗香浮動,月影婆娑,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有一種靜謐祥和之美。側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陶淘被這一幕所蠱惑,不由自主放鬆下來,將半邊身子靠在了程琅的後背上。
主席大人表現很淡定,絕對沒有虎軀一震這類通俗的反應,想必不是習以為常就是坐懷不亂,陶淘暗暗覺得前者的可能明顯更大一些。過了一小會兒,看到陶淘並沒有其他舉動,心有不甘的程琅右手放開把手,伸到後面,找到陶淘的右手並拉著她的手環住了自己的,還蓋彌彰地說了句:「這樣安全點。」這才扶住龍頭,繼續往下騎了。陶淘鬆鬆環著他,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腦海裡第一個浮出的是「虎背熊」四個字,然後湧上心頭的竟是滿滿的踏實和安全。
第十一章驪歌
實習期很快過去,陶淘她們告別了那些眼淚汪汪、依依不捨的中學生們,回到學校就立刻投入到畢業前的忙碌中了。當陶淘在校園裡的林蔭道上匆匆來去,忙著去打印論文,去各部門辦理畢業前的各種手續。看著每隔幾步就扯在頭頂的紅橫幅和滿眼的各式畢業匯演和會展,聽著廣播裡的聲聲驪歌,心中恍惚:四年的光陰怎麼就這樣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逝了呢?
就在陶淘為學校濃濃的畢業氛圍而唏噓的時候,畢業派遣結果出來了。本來以陶淘的綜合成績,去像她母校之類的省重點中學肯定是沒問題的,結果她被分到遠在江東的另一區的二中,而成績遠不如她的依眉卻去了陶淘的母校。其實陶淘是不願回母校的,想到見到昔的老師都還得恭恭敬敬叫老師好,她就覺得自己彷彿還在讀中學。而且,家在小縣城的依眉能分到附中去,說明她男朋友出了很大力氣,陶淘也替她高興。
接下來就是畢業典禮、拍照留影、謝師宴、臨別宴、車站送別……在這紛紛擾擾的時刻,高峰說要來看她。她在實習前就跟他說要好好應對,倆人暫不見面,後來雖然試講成功,但又因紅莓的邀請忙於跳舞,而無暇他顧,所以她也有近兩個月基本沒跟他聯繫過了。兩個人一見面,陶淘就被他緊緊箍在了懷中。雖然覺得快不上氣了,陶淘還是老老實實待在他懷裡,鼻端裡充滿著悉的香皂混合著油彩和淡淡菸草氣息,一時心裡有點發酸……好久不見了啊……
那天他們一起吃了飯,又在學校的湖畔長凳上坐了很久。雖然陶淘被吻得幾乎舌頭都沒有了存在,但她還是發現高峰有些不對勁,顯得心事重重。看到陶淘探問的眼神,高峰幾番猶疑,終於開口道:「陶淘,我要離開這裡。」
「離開?」陶淘看著他:「你打算到哪兒去?」
「深圳。那裡有先進的設備、前鋒的理念、各地的人才,而且,離香港很近,更開放、更國際化……」高峰侃侃而談,眼睛放光。
「那你找好工作了嗎?」陶淘問道。
「有個以前的畫友在那邊,發展得不錯,幾次打電話來,很想要我過去。這次你實習,讓我別找你,」高峰頓了一下:「於是我就過去了一趟,我很喜歡那種氛圍。」
「那你就應該去啊。」陶淘接得理所當然。
「你支持我去?」高峰的目光有些閃爍。
「當然啊,既然你覺得喜歡,又有人,肯定能在那立住腳跟,」陶淘稍停了會兒,冒著星星眼說:「以你的才華,保證大放異彩,大有作為。」
「那你陪我去好不好?以咱們學校的名氣,你到哪裡都能找到不錯的學校。」高峰抱著她側坐在他身上,一邊往她耳邊吹氣:「乖陶淘,就算不當老師,深圳公司那麼多,肯定也能找到工作的,而且我去了深圳,收入比這裡高很多,就算你不工作,我也能養你。」高峰平時樣子酷酷的,突然撒起嬌來,還蠻有喜的。
陶淘被他得耳朵癢癢的,一邊偏過臉躲他,一邊了他的頭髮,認真地說:「你去,我覺得是好事,我很贊成,但是我是不可能去的。我爸媽都在這裡,他們捨不得我,我哥現在在四川,以後不知道在哪兒(陶淘的哥哥讀的是一所鐵道學院,畢業後雖然分回家鄉,但基本都在外地搞鐵路施工建設),所以我也不能拋下我爸媽不管。」高峰深深看著她,良久良久,都沒有做聲,但陶淘知道他能理解她說的話,因為他自己也是個家庭責任非常強的人。
這次見面之後的一個多月裡,高峰和她儘可能地多見了幾次,因為高峰已經辭職,正在辦理接,再加上要把手頭上的幾項工作結束掉,所以非常忙,每次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大多數時候高峰都是一直都是以他最喜歡的方式抱著陶淘坐在他懷裡,一遍一遍地捋著她的長髮,陶淘也只是安安靜靜靠著他,兩個人很少親熱,也都不怎麼開口說話。
他們最後見面的那天,高峰把她帶到了位於東湖邊的湖濱花園酒店。酒店風景優美,裝潢華麗,離學校也不遠不近。這是陶淘第一次進這種豪華酒店,又好奇,又忐忑,雖然明知道不會碰到人,可是陶淘還是覺得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她。等高峰辦好入住手續,她還是閃閃躲躲,不肯跟高峰同時走進電梯。
他們一前一後進了房間,門一關上,陶淘才放鬆下來。她開始好奇地到處打量。高峰要的是豪華大房,入門就是一張超大SIZE的,鋪著華麗的罩,上排著一堆枕頭,看過去就很舒服。陶淘哇了一聲,甩掉鞋子就往上面蹦。高峰一直笑著看她蹦上蹦下,也不阻止,反而作勢要往她身上撲來,陶淘連忙一滾,結果動作大了,直接滾下來,惹得高峰哈哈大笑,連忙過來把她抱了起來,又把她推進了衛生間,幫她開好了水,說你快去洗洗吧,然後走出去,帶上了門。
比起家裡的熱水器,酒店的水一般都另外加強了水壓,所以水要大得多。不一會兒,衛生間裡就霧氣蒸騰了了,陶淘脫了衣服,立在花灑下衝洗著自己,等到她吹乾頭髮,裹上浴巾,走出來的時候,她又覺得害羞了。
高峰在椅子上坐著看電視,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正看到陶淘裹著浴巾期期艾艾地走出來,其實浴巾寬大,本沒有什麼誘惑力,可是在高峰眼裡,光是陶淘含羞帶怯的表情就能燃起他的慾火。覺到自己下腹起了反應,他騰地站起來,匆匆說了句:「上躺著,彆著涼。」就急急地進了衛生間。
陶淘看到他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她身旁,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好笑,嘻嘻笑了一會兒,人倒放鬆下來。她舒舒服服躺進被子,把自己窩進那一堆枕頭當中,心裡暗暗決定以後自己家裡也要有這麼大的,這麼多的枕頭。想著想著,不在被子裡滾來滾去,玩了起來。
高峰走出來,看到的正是這一番景象,他笑著說:「又想滾下來了?」
陶淘一抬頭,看到的高峰半的身體,不由呆住了,她一直知道高峰很帥,可是對於他身材的受也只盡於身高腿長,黃金比例,從沒真正看過他的身體。而現在呈現在她面前的高峰:因為最近太忙無暇修剪已然過耳的頭髮微溼,有幾綹劉海垂落下來,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下是寬寬的肩膀,然後是平坦結實的膛,接下來是漸窄的身,再下面……就隱藏在他圍著的浴巾裡面了。
「你身材真好!」陶淘由衷地讚歎,在高峰走到她面前時,她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了他的膛。卻不知在高峰眼裡,她自己身上的浴巾早已在剛剛的翻滾中扯鬆了很多,此時正堪堪圍在前,半個部暴在外邊、雪白粉、渾圓高聳、搖搖墜,甚至能隱約看到暈的邊際……高峰只覺得喉嚨發乾,不由自主嚥了一下口水,拉開被單,躺了下來。
第十二章那一夜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躺在了一張上,陶淘到陌生又緊張,高峰卻長臂一攬,把她拉進了懷裡,接著她的就被堵上了。高峰一邊用舌頭在陶淘嘴裡攪動,一邊解開了陶淘的浴巾,雙手在她柔滑的背上下游走。除了哥哥,這是陶淘又一次完全裎在男人面前,她的部緊貼在高峰前,覺硬如鐵石,卻滾燙異常,於是小手自發地抱著他的寬背,撫起來。她撫的動作雖然不大,卻大大刺了高峰,他的手和都更加急切,動作的力度和幅度也加大了很多。
陶淘有點不堪承受,覺得身上冒汗,無意識地扭動身軀,想要從高峰懷裡掙脫,誰知這一掙扎,竟將高峰上的浴巾也掙開了,一熱硬之物頂在了她平滑的小腹上。陶淘有點窘,不敢再掙,高峰也停下動作,仍然抱著她,低頭看她的表情,其實陶淘心裡是有點好奇的,高峰彷彿看出她的心思,一手摟著她,一手牽了她的手往下探。當她的手接觸到一個硬硬的,熱熱的東西,陌生的觸讓她立即縮回了手,卻馬上被高峰捉了回來,按在那東西上面。陶淘下意識蜷起手指,正好就握住了它,立刻覺到它在手中跳動了一下,似乎又脹大了幾分。陶淘覺得很奇妙,就捏了捏,果然它反而變得更硬,甚至立起來。陶淘開始握著它慢慢上下摸索,第一覺是像在運動會時握過的接力,心中不嘆一些黃小說裡把它稱為「」果然很貼切。
「」的頂部略大,上面的觸更平滑一點,陶淘用大拇指的指腹撫過,發現還有個小小的凹槽,一按下去,就聽得高峰倒了一口氣,她手中的「」又脹大了,那凹槽上居然湧出了一些黏,滑滑的,有點……呃,有點像自己分泌的愛。陶淘好奇地用大拇指沾了黏繼續撫,這樣的覺更潤滑了,於是她手上的動作也稍稍加快了一點頻率,渾然不知自己拇指的筆繭騷刮馬眼造成的效果……息聲漸重的高峰終於按捺不住,用手抓著陶淘的手,上下套起自己來。
陶淘抬起上半身看他,只見高峰的眉頭緊蹙,眼睛微眯,眸光有些散亂,鼻翼翕動著,隨著手部的動作加快,他嘴巴微張,喉嚨溢出一聲聲息,喉結也一上一下的,陶淘以前還沒仔細觀察過男人在情慾衝擊下的樣子(以前和哥哥在一起時,她都是閉著眼睛的,而和高峰在一起時大部分都是晚上),看著看著,自己也有一些耳熱心跳,手下自動地配合起來,還把小嘴貼上了高峰的喉結,伸出舌頭了。
高峰立刻接收到指令,手放開陶淘的手,讓她自由動作,轉而把她因傾身而暴在他面前的兩團豐潤握住,送進嘴裡,含起來。突然覺到房被男人灼熱溼潤的口腔含住,這下換陶淘有些了,她把受到的刺轉化到手上的動作裡,隨著高峰舌頭的動作頻率變換著,兩個人漸漸找到共同的節奏,並越來越快,高峰的身體繃直了,下身也主動抬起來衝刺,終於,在幾下快速衝刺之後,陶淘動一股熱燙的東西噴在了她的手上,接著是頻率放緩的連續數次噴,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陶淘覺手裡的子慢慢變軟變小,她把手拿出來,發現手上有些像是米糊一樣濃稠的東西,還散發著一股異樣的腥氣,有些刺鼻。陶淘嫌棄地皺皺眉頭,心想:原來這就是啊,真難聞。
「別把它身上,去洗掉吧。」高峰躺在上,一副懶懶的樣子。
「你聞聞,聞聞,難聞死了。」陶淘把手往他面前湊。
「去去去,去洗手。」高峰顯然對此也沒啥好,一逕催她,看她還在鬧,只得起身,再把陶淘拉起來,一起進了衛生間。陶淘洗手,他則開了花灑沖洗身體。陶淘從鏡子裡看去,熱水從花灑裡噴灑在他修長的體格上,順著背到他結實緊翹的部,男人的部和比起來並不寬多少,和陶淘葫蘆型的身材大相逕庭,還有些水則是沖洗著他的膛,往下,再到平坦結實的小腹,這次陶淘看清楚了小腹之下的微隆起的腹股溝,下面是濃密的體,和他正用手清洗的……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快點過來伺候大爺洗澡。」高峰捉俠的聲音響起,她哎呀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等到高峰衝完涼回到上,明顯恢復了神,任由陶淘拉著他問東問西,當問到依眉的時候,高峰告訴她,依眉確實是主動找他的,他也確實跟她發生了關係。後來依眉瞭解了他的家庭狀況以後,不久就提出分手,他也就同意了。
「你為什麼不爭取呢?依眉只是因為自己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害怕,其實你以後肯定可以讓她過上好子的啊。」陶淘有些不解。
「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想的。」高峰摟摟她,心裡有幾分動:「男人總是寧可自己受傷受苦,也不願意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忍受貧賤。」
他又停頓了片刻,說:「何況,我並不那麼喜歡她。」
「咦~不喜歡人家還跟人家上。」陶淘撇嘴:「男人果然都用下半身思考。」
過了一會兒,她又來了興致,作出副地樣子問他:「你覺得依眉身材怎麼樣,跟她在一起那什麼的時候,你覺如何?」
高峰看著她眼睛發亮的八卦模樣,簡直無語。他伸手捏捏她臉頰,說:「她的身材如何,你不是應該也很清楚嗎?她可是跟我說過很多你的事的。」
「她跟你說什麼啦?」陶淘有點小心虛,聲音也弱了。
看到她眼神閃動的樣子,高峰樂了,「說了很多啊,什麼你很虛偽啊,最會在老師和系領導面前裝乖啦,什麼你很喜歡去我們學院的小舞廳跳舞啦,還有……」他卻停住不說了。
陶淘急得學他那樣,在他前的小凸起上捻了一把,他驀地顫了一下,連忙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討饒道:「我說就是,她說你是同戀,蕾絲邊。」
陶淘哼了一聲,問他:「那你還來找我?」
「你找我時,我以為又是來表白的,後來發現你是林依眉說的那個蕾絲邊,當時覺得好奇,我們出來以後,施洋(就是校草)誇你很有意思,大有躍躍試的打算,我就告訴他你是同戀。」接下來的話高峰沒有說出口,「當他說他不介意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介意了。每次他拖著我去跟你」偶遇「,我都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可看到你真的很不願意看到我們,我就心裡不舒服,而且是越來越不舒服,後來連看都看不到你,知道你躲著我們,我就忍不住打了電話了。」他也沒有告訴陶淘,在施洋知道他約了陶淘的時候,可是笑話過他很長時間的。
「那你現在覺得我是不是蕾絲邊啊~」陶淘聽完,邊拋媚眼邊用手在高峰的口劃過,還不忘用指頭輕輕撥著他的頭。看他含笑不語,咬牙強忍,陶淘更是賣力學著那種魅惑的姿勢,她側躺著,一手撐著頭,一手仍然延續剛剛的動作,另外起豐滿的部往高峰身上蹭,一條腿曲起,放在他腿上上下划動。
高峰其實早就被她撥得下身發硬,但他卻只是湊過頭愛憐地吻她。他的經過她的眉眼、嘴、耳朵、頸脖、蜿蜒而下,漸漸來到了她前隆起的山丘。他在那裡連忘返地了很久,才接著往下到了陶淘柔軟平坦的小腹,陶淘的肚臍長得很可愛,小小的一點凹陷,他的舌頭來到這裡,剛一拂過,陶淘就呵呵笑了起來,一邊推他的腦袋,一邊說:「不要,好癢啊~」高峰的嘴順她的推勢到了她的下腹,他一邊用手撥她那從不算濃密的體,一邊分開她的腿,探看下面的情況。
只見她腿間微微隆起,大小陰貼合著,卻從底部泌出水來。他用食指和中指一分,她的兩片大陰被扯得開開的,連帶小陰也一起張開了,出裡面溼潤的粉紅,像是一朵嬌蘭,又像是一隻打開雙翼的蝶。陶淘發現他在看她下體,從未有過類似經驗的她臉騰地漲紅,連忙想把雙腿併攏,高峰用雙臂牢牢卡住她的兩隻大腿,反而把她的腿撐得更開了,陰處暴得更開,陶淘只好用手來遮擋。她的兩隻白的小手只堪堪夠著陰戶,於是,手臂等於夾攏了雙,擠得房更加凸起,小臉緋紅,眼睛緊閉,只有羽睫顫動,像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
陶淘徒勞地努力著,卻不知自己這番模樣更像是在自,極大地刺了高峰的官。他剋制不住地俯下頭,把兩片紅的陰銜進了嘴裡,靈巧的舌從上到下,覺到她水的鹹甜;又從下往上,從層迭褶皺中挑出了那顆花蕊,一陣快速的撥,那兇猛襲來的快讓陶淘完全放棄了抵抗,雙手也由遮擋轉為輕輕捋著高峰的頭髮,嘴裡發出無意識地呻,汩汩而出的打溼了高峰的下巴,再順勢淌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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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初試啼聲
高峰到了深圳之後,給陶淘來過電話,報了平安,又談了些對新工作、新環境的想,偶有慨,陶淘也盡力安撫,說些已經很不錯了,總會有些不適應這類的廢話,但這種虛話往往是很受用的,而且高峰是那種格比較堅毅的人,又長期在困頓中打拼,這點抱怨說穿了不過是撒嬌,想聽陶淘用軟軟的語調安他罷了。
那時候的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就在那年夏天,他們就失去了聯繫。事情說起來倒也湊巧,前一年陶爸陶媽單位上集資建房,所以陶淘畢業回到家時,新家已經裝修好,就等著搬家了。等陶淘搬過去才發現家裡的電話號碼已經變了,另外,她的工作也發生了變化,陶爸陶媽在知道派遣結果後,覺得二中雖然也是省重點,但離家太遠,所以託人聯繫,最後把陶淘換到了她實習的那所學校。而搬家和換工作的事她都從未想到要跟高峰提起。
於是,等陶淘搬到新家,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就再也沒有高峰的消息了,不過陶淘也沒覺得有什麼,她相信高峰肯定能在特區混得風生水起的,而她自己倒也不會有「忽見陌頭楊柳」的慨,因為在陶淘心裡,從來沒有把高峰當作男朋友,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也從未向好友或家人談到他,即使那次高峰去寢室接她,後來室友們的探詢都讓她以藉口搪過去了,而高峰每次送她,她也只讓他送到宿舍區門口,理由是他外貌太出眾,怕有相識的叔叔阿姨說嘴說給她爸媽聽。
至於高峰對她的做法有些什麼想法以及在他心裡她的地位如何,她都沒有好奇過,或者說,她其實本不在乎。
開學以後,陶淘正式成為了一名人民教師。可能是因為實習期這所學校給了她不錯的印象,她很快適應了自己的工作。按照慣例,新老師大多擔任班主任工作,於是,她搬進了學校提供的單身宿舍,工作都住校,只有週末才回家。新人新氣象,陶淘工作起來是很有幹勁的,她很快悉了班上的同學,上課也很受學生的。
當然,按陶淘的格,光是工作遠遠不能足她,她的業餘生活也十分豐富多彩,以她的人緣,收到的邀請相當多,於是,陶淘的生活就在上課、逛街、吃飯、跳舞中不亦樂乎的度過著。
說到跳舞,就要說到真正的舞林高手——易紅莓。陶淘在這邊上班後第一個讓她詫異的消息就是紅莓和李雲偉談上了。陶淘心裡納悶,追問她,紅莓有些不願多說,只說李對她很好。直到紅莓的媽媽找到附校來,讓陶淘幫著勸紅莓的時候,陶淘才知道紅莓暑假裡情緒低落,李雲偉頗下了些功夫,使了些手段才追到紅莓,可是這些手段讓紅莓的爸爸媽媽對他很反,於是想方設法讓紅莓改變主意,卻不知道反對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候不僅不能達到目的,反而會使戀火如澆油一般熊熊燃燒。
陶淘那時也還會跟紅莓去他們學校的舞會,與校外的舞會、甚至是夜總會比起來,她內心還是比較喜這種舞會的單純,和這些大學生或老師聊天大部分也很有趣。她偶爾也碰到程琅,主席大人風采翩翩一如往昔,但紅莓卻不再在陶淘耳邊提到他,甚至程琅過來招呼她們時,紅莓也顯得淡定得很,陶淘覺得有些不對,但紅莓一直沒有跟她挑明過對程琅的慕,所以她也不知從而問起,索裝得若無其事。
其實,程琅私下裡是來她學校找過她的。他們不鹹不淡地吃過幾次飯,看過幾次電影,還參加過程琅中學同學的小聚。他也告訴陶淘,是李想追紅莓,故意拉了他來一起約,他只是看在李是他們學生會的一員,所以不好拒絕。陶淘想到除了第一次,以後他們四人活動時,程琅總是千方百計分開她和紅莓,倒是映證了這個說法。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當陶淘問到李雲偉,程琅對他評價卻不高。
聽到這裡,陶淘倒是有些替紅莓擔心了,連忙詰問:「那你怎麼還老幫著李雲偉?」
程琅無語,他實在不知怎麼承認他開始只是想應付李,後來卻是因為陶淘而身不由己了。他也沒有告訴過陶淘,放暑假前易紅莓曾經向他表情意,他卻以心中已經有人婉拒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人,嬌媚中不乏天真,程琅很想嘆氣,連李雲偉和易紅莓都看出了他對陶淘的心思,怎麼這個人就偏偏一副若無其事得天經地義的模樣,連他帶著她去參加好友的聚會,別人起鬨讓他介紹身份時,他問她:「說女朋友還是好朋友?」她都能立刻答道:「好朋友!」那份坦坦、光明磊落簡直能活活噎死他。
程琅的這番糾結,陶淘是一無所知的,但程琅單獨來找她的事,她下意識地一直沒有對紅莓提起。陶淘其實對程琅是頗有好的,這要從她那次坐他自行車後座時抱著他時開始算起。她是很遵從於身體受的人,一般來說,她身體能接受的人,心理就能接受,也就是說,如果她一觸碰到對方,覺得不適應,不舒服的話,這個人她就最多定位於朋友了。
程琅很忙,尤其是這已經是他大六——他是建築學的本碩連讀7年制,所以找她的次數並不太多,一開始她也並不在意,後來,當程琅已經發展到不管是和他什麼時候的同學,甚至是他弟弟見面的時候都帶著她的時候,她才漸漸當真起來。那一年多,她跟著程琅幾乎跑遍了城中所有的大學,見了他無數的發小、同學、朋友,她見識到了他相天下的盛況,卻也看出了許多的問題。她不喜他的八面玲瓏,對明明自己不喜的人也能把酒言,她也不喜他的汲汲名利,她對他的宏圖大計並沒興趣,所以程琅不來找她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想過主動聯繫他(那時的他,居然已經用上了手機,而陶淘才剛剛買了BP機,差距啊)。
彼時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密,畢竟對於行動力超強的主席大人來說,好不容易尋隙見上一面,還要花大半時間來哄得佳人展顏(這是他們已經分開幾年後,再次見面時,程琅的慨:他每次看到她理不理的樣子就又氣又愧,而見面的一大半時間幾乎都用來哄她轉嗔為喜了),剩下的時候還不抓緊機會親親抱抱,好好補償一下自己。
陶淘很喜被程琅抱在懷裡,他高大寬厚、臂膀結實,她坐在他身上時覺自己很嬌小。程琅的建築設計專業雖然也與藝術沾邊,但他比起拓不羈的高峰,顯然嚴謹得多。他從不會讓陶淘有在公眾場合太過暴的危險,所以和與高峰在一起的刺相比,他給陶淘更多的是溫馨,但程琅喜聽陶淘在情難耐時發出的聲音,所以每次都鼓勵陶淘叫出來。從一開始的息,到鼻腔的嗯哼聲,再到喉嚨裡的哦,從剋制到迸發,於是在陶淘還是處女的時候,她學會了叫。
第四部桃之夭夭
第十四章秉難移
主席大人很忙是事實,陶淘殊不寂寞也是事實。除了工作,她也漸漸和同事稔起來。都是玩的年輕人,於是大家也常常湊份子去吃喝玩樂,跟著他們,她甚至上了打街機。學校附近的電玩店,常常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可苦了老闆,因為只要遠遠看到他們過來,電玩店裡的學生們就溜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同事裡面,有個喜陶淘的男老師。他比陶淘早分來幾年,風趣幽默、點子多多,還做得一手好飯菜。他家離學校很近,房子也很大,所以陶淘他們常在他家聚著吃飯玩牌,有天晚上打牌打得很晚了,大家就沒有回宿舍,陶淘和另一個女老師住一間客房。
半夜裡,陶淘接到他的BBCALL:「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她心中暗笑,只把暗栓拉開,卻並不開門,跑回上等著,果然門悄悄開了,一個人影摸了進來,走到前,看陶淘依然閉著眼睛,卻嘴角含笑,於是捏了捏她的鼻子,接著就湊嘴上前親她,她也不吭聲,只淺淺回應。那嘴就撬開齒關,深吻起她,手也移到她前。陶淘猶豫片刻,想到畢竟是同事,天天見面的,萬一有些什麼齷齪,可是避無可避的,於是,腳下一使勁,踹了一下邊上躺著的女老師,對方唔了一聲,翻了個身,陶淘連忙順勢把那人推開,等他溜出了門,她起身按下暗栓,關了BP機,這才睡去了。
從第二天起,陶淘跟大家照常相處,即使對著那位男老師,也依然落落大方,全無異狀,只是,她不再接收他的暗示明示,久而久之,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像類似這樣的事情其實在陶淘的生活中很不鮮見,大多數的時候她是按身體的接受程度來把握尺度的,當然,安全也是她必須考慮到的(如同事、同學之類都歸屬於安全係數低的範疇)。在這個問題上,她倒沒有普通人的道德倫理侷限,她既不覺得利用別人來足自己的身體需要有什麼可,也不會覺得這是被別人佔了多大便宜。
陶淘參加工作那年的冬天,哥哥來她學校所屬的大學參加培訓班。有天晚上哥哥來看陶淘,吃了晚飯後,哥哥要去一個給他們上課的老師家拜訪,因為老師是女的,所以拉上陶淘同行,說她人不錯,對學生很關照,讓陶淘以後可以多去找她玩。去了才發現,老師還有一客人在,是程琅他們系的學生。老師大約27、8年紀,眉清目秀,斜倚在沙發上,有絲柔媚之意。
陶淘看他們說話,心中暗自揣測:哥哥一直是廣受、女友不斷的,且大小通吃,不知這倆人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這麼想著,竟是連程琅師弟跟她說了些什麼也沒聽進去,只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著。過了一陣子,哥哥見天不早,就拉著她起身告辭了,師弟也連忙附和著一起跟著出了門,並殷殷地也把陶淘送回了附中的宿舍。
師弟的這種不算太尋常的做法陶淘心中有數,所以隔天她在宿舍門口碰到他時也就是意料中事了。師弟長得斯文俊秀,又幹淨整潔,陶淘並不反,兩人也會出去看看電影,跳跳舞什麼的。師弟親她的時候她沒啥覺,所以之後索也只偏過頭去,讓他順著她的脖頸親下去了,只是在他的手碰到她的內時她才阻止他,好在那時矜持是女孩子的大趨勢,一般人碰到這種阻止都會順勢理解為羞怯,也基本可以維持住耐和現有收穫的。
一天晚上,他們去看完電影,師弟騎車送陶淘回宿舍,剛看到附中校門遙遙在望,卻被人阻住了道路,陶淘一看,路燈下是主席大人偉岸的身影。師弟連忙跟他打招呼,只見主席大人微微頷首,應了兩句,很有點領導慣有的恩威並施的架勢……她這廂看著熱鬧,那廂卻接收到主席大人不善的眼神,才想起他是來找自己的,趕緊跳下車,走了過去,跟師弟道了聲別,剛坐上了主席大人的自行車後座,車就快速騎了出去,嚇得陶淘連忙緊緊抱住了他,卻發現他朝的方向是校外。
程琅一直不吭聲,陶淘覺他的身體是緊繃著的,但她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於是也不出聲。這麼騎了一陣子,陶淘開始用手指偷偷撓他的,不一會兒,程琅繃不住了,空出手來捉住她作怪的小手,輕喝:「放老實點,想摔跤嗎?!」陶淘立刻裝乖,大聲道:「YES,SIR!」只聽前方傳來嗤的一聲,但隨之他的身體卻放鬆了。
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師弟,不久以後,當她已經把他基本忘光了的時候,哥哥卻跑來找她。見她就一頓數落:說那師弟本來是他上次帶她去的那位女老師的情人,她丈夫在部隊,兩人長期分居。去年她教了師弟班上,她對師弟頗有好,師弟也常常來陪她,一來二去,倆人就好上了,師弟的衣物和常開支都由這位老師負責。前段時間,師弟漸漸不來找她,臨近放假卻突然上門找她幫忙,原來他期末舞弊被抓,本來只是系裡記了過要重修的,不知怎麼卻捅到學校裡,現在傳出消息來要勸退,於是慌之下又求上她了。
陶淘聽半天,沒聽出與自己有多大關聯,就說:「我早就沒理他了啊。」
哥哥嘆了口氣,看著她:「我那次就看出不對,後來我還在學校裡看到他騎車帶著你,想到老師說他最近都不大理她,就知道肯定跟你有關。」
陶淘撇撇嘴:「我哪知道他們是這種關係。」
哥哥接著說:「你是不是跟學生會或學工處誰的關係好?老師打聽過了,說是有人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對方故意要整他,才把事情大的,老師又不好去學校明保他,這才來託我找你。她就在校門口等你,你去跟她說兩句吧。」
她跟著哥哥來到校門口,看到那老師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瘦很多,神也恍惚的,只反覆說:「你幫幫他,他要被退學,肯定沒法向家裡代的。」陶淘糊里糊塗應承下來,可腦子裡卻深深記住了這一幕。這位女老師的經歷讓陶淘在今後的歲月裡明晰了兩條原則:一是絕不養男人;二是絕不為任何人變成這副鬼樣子。
為了不負所托,她終於第一次主動去製圖室找了正在忙著畢業設計的主席大人,裝著對那裡很好奇(呃,事實上也確實有些好奇)的樣子東拉西扯了半天后,才提了下師弟(尷尬的是她真的一直沒記住他的名字)的事情,說是哥哥的老師的學生,一塊去玩了一次就被你碰到的那個人,現在好像要被勸退了,老師來叫她幫著問問。程琅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彷彿恍然大悟一般地說:「就他啊,舞弊嘛,認錯態度好點應該不至於勸退吧,最多通報批評,處分加重修一年,反正他是土木的,才4年,加一年也不過5年嘛。」
看到程琅雲淡風輕的樣子,陶淘覺得心裡慢慢涼下來:雖然從那次被他看到師弟送她回來,但之後他一直沒有在她陶淘面前提過那人,她本來還覺得這個事情跟他未必有關,可是現在他的語氣在在說明他就是幕後推手。他不過是看到一次人家送她回來,還不是什麼親密的舉動,就能把人家整到死去活來,這種狹隘陶淘是本沒法想象的。
程琅發現陶淘的神不對,也漸漸沉下了臉,說:「我知道我忙,沒時間陪你,可是我會讓你知道我在哪,在幹什麼,和什麼人一起。」他頓了頓:「只要你自己,或聽任何人說看到我跟除了你和我媽以外的女人單獨在一起,那你怎麼生我的氣都行,我決不辯解半句。」
這些話,等到陶淘有心情慢慢咀嚼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是很動的。可是當時,她只覺得這人霸道蠻橫到她無法容忍,低聲說了句:「我要去跟我哥回個話。」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事情的後續是師弟全校通報,記大過,該門課程重修,並順理成章地被系學生會除名了。陶淘這輩子沒被處分過,所以很難想象那人後來怎麼在學校繼續待下去的,但哥哥的老師顯然很意,她的情人既然沒被開除,自然就會回到她的身邊了。而她和程琅之間的冷戰也在他挖空心思淘來的各種奇巧的小禮物的攻勢下漸漸結束了,只是在陶淘心中,對他的防範加重,她本來就很少對程琅提及自己的生活,現在幾乎絕口不提了。
第十五章處女和膜
有一次週末,程琅帶她去他一個發小家裡打牌。那人已經結婚,夫倆格都很豪,很對陶淘的脾氣,但陶淘不大會打那種一大堆人的牌,她手小,抓一堆牌看都看不過來,撐到快12點就打著哈欠到客房睡覺去了。睡得正沉,卻被人堵著嘴,一頓猛親,憋得不上氣,於是硬生生被鬧醒了。她睜眼一看,窗外朦朦朧朧,天剛擦亮,問道:「你們打完了?」
「嗯~」他邊應邊了外衣,也鑽進了被子。
「你跑進來幹嘛,出去出去,別壞我名聲。」陶淘連忙推他。
主席大人嘿嘿一笑:「就是來壞你名聲的。」看陶淘柳眉倒豎,連忙澄清:「他們都走了,我說留下來等你起,送你回去。」
「那琳琳(發小老婆)他們呢?」
「他們不是外人,琳琳還推我進來呢。」他朝她擠眉眼:「你說他們會信你還是……」
陶淘無語了。是啊,在程琅的強勢貼標籤舉措下,她和程琅的公開化程度,都快人盡皆知了。估計沒人相信,從生理層面上,她仍然是完璧之身。尤其是他幾個死,那都是為他們提供過約會場所的,又怎麼肯相信兩人沒有乾柴烈火一把呢?可能所有看到這裡的讀者們,都會哂然一笑,可事實就是如此,經歷不可謂不豐富的陶淘,迄今還是普遍意義上的處女,因為,她仍然保有那層在人們心目中象徵純潔的薄膜。
小時候的事情自不必提,那些小打小鬧本不至於影響到這層膜。真正的小女孩,戶還是閉合的,只留了道口方便排,一般的磕磕碰碰,是不會對這裡造成大的傷害的,由此也可見那些強幼女的禽獸有多麼喪盡天良。
這也就不得不說陶淘是很幸運和幸福的,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從沒有碰到過真正忍心傷害她的人,哥哥也罷、高峰也罷,他們教會她享受身體本身可以帶來的極致快樂,卻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層具有象徵意義的膜,陶淘甚至連哥哥的身體都沒有看過。
陶淘也清楚記得,高峰臨走的那晚,曾經在細細看她的時候,用舌頭輕輕試探過她那裡,可是他僅僅把舌尖伸進那火熱緊窒的甬道,剛觸到那層膜,就聽陶淘蹙著眉頭喊疼,一邊扭著身子避開了,後來,高峰就再也沒有那樣做了。
和程琅在一起之後,程琅對她的望也是顯而易見。當他們從摟摟抱抱發展到親親摸摸時,地點也隨之轉移到了室內,因為程琅是本不可能讓人看到陶淘的身體甚至是她情動時的媚態,由此可見他的霸道程度早在他當上總裁前就暴無疑。他們去過他同學的合租房(一些大學生以能專心學習做功課不受打擾為名到校外租房),去過他朋友家裡(如琳琳家),還去過他家的另外的一套房子(某一次,居然正好他母親中途過來這邊,陶淘膽戰心驚,生怕她老人家突然跑進他房間來)。
所以在他的好友都知道他倆有多次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甚至一起過夜的情況下,認為他們之間早已有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了。但程琅是意志很堅毅的人,自我要求非常高,決不屑於強迫她。其實,他們之間很多時候業已發展到臨門一腳的地步,有一次,他們赤身一陣後,程琅終於忍不住將發昂揚的望頂住了她的入口,魘沉的眼睛緊盯著他身下亦是嬌連連的她,問道:「好不好?」
「你想好了嗎?」陶淘抬起眼簾,看著他。
「我已經想好了,」程琅毫不猶豫:「你呢?」
陶淘沉默了一會兒,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然後她覺得身上一輕,程琅已經躺回了她身邊,兩個人都半天沒開口。彷彿過了很久,陶淘才聽到程琅呼出口長氣,接著,她的手就被握在他的掌心了。他的手指在她的掌背上輕輕摩挲,陶淘不知怎麼,心中先是一鬆,再是一酸,她偎進程琅懷裡,緊貼著他的膛,居然哭了起來。程琅愣了一下,牽了牽嘴角苦笑著,手卻自動自發地輕拍著她的背。
接下來的那些次類似情形下,當程琅苦忍不住時,他就會問她想好了沒有?可換來的不是沉默就是搖頭,於是,他也只得緊貼著她,用怒的莖在她小腹或腿間磨蹭到發。有時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次次忍下來的或者是這樣都能得出來還又一次次地硬了,總之他一碰到她就變得幾乎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再聽到陶淘在他耳邊嘟噥:「你這樣我會不會懷孕啊?那我不成了聖母瑪利亞了嘛。」那時他簡直撞牆的心都有了。
程琅和前任校花女友之間也是有事的,當時他們彼此都有好,她容貌秀美,身材高挑,和程琅站一起確實珠聯璧合,相當和襯,走到一起也算是眾望所歸。後來,兩人漸漸親密無間,於是也順理成章地發生了關係,兩人都是第一次,既無經驗,更沒有技巧,當時過程談不上多美好,但在接下來的磨合中,倒也漸入佳境。可與關係成反比的,卻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越來越糟糕。
女友黏人,而且越來越黏人,加上家世優越格高傲,心中又嫌他朋友佔了他的時間,屢屢冷臉冷語對著學生會的眾人包括他的朋友,得罪了不少人。程琅本來就忙,現在還要幫她安撫眾人,而好不容易有點時間想和好友聚聚,女友不是死活不肯就是非要參加,參加了又拉著臉指手劃腳,往往得大家不而散。
幾次折騰下來,朋友們開始不讓他參加聚會。程琅的心目中,兄弟情誼的分量是相當重的,這樣一來,他心裡不舒服,自然對女友也擺不出好臉來,於是,對方又開始抱怨,哭鬧。程琅越發厭煩,想方設法躲著她,更別提起溫存的心思了。校花何曾受過這種冷遇,不多時就提出了分手。
兩人就此分開後,雖然也屢有佳人示意,但一則沒有能讓他動心的,二則他也心有餘悸,就一直單身到遇到陶淘。他第一次和陶淘見面時,看到她湊過來問話,他下意識就認定這又是個主動出擊的花痴女,於是連忙避開,結果發現人家確實是來問路的,而且後來本就沒注意過他。幾次看她跳舞跳到他身邊,他都能看到她衝著不同的舞伴笑得新月般眉眼彎彎,有一股不經意的清媚宛轉,卻是連眼角都沒瞄過他一下,甚至連他故意加重擊鼓的節奏,都沒有引起過她的注意。
直到他按捺不住莫名的情緒,罕有地跟易紅莓跳了一曲倫巴,看到她驚的目光追隨著他們,這時他的心裡才高興了一點,即使他很明白她是對舞不對人。而他請她跳舞時,明顯察覺到她的緊張和疏離,內疚的他剛想怎麼跟她道個歉,卻鬼使神差地心中一動,發現攬在臂彎中的人兒帶來的覺,舒服得他只想攏她入懷,緊緊抱住。
第十六章醉酒
雖然陶淘和程琅之間從沒有經歷形式上的表白過程,但程琅的態度是真誠坦的,她不是懷疑他,她的猶豫來源於對自身的不確定。她從來沒有談過戀,無法分辨喜和的區別,而那些從他人和小說、甚至影視作品中得出的經驗,放到自己身上時,卻沒有多大參考價值。
莎士比亞說:是嫉妒,是排外。她從沒有嫉妒的受。哥哥從高中到後來一直女友不斷,她有些覺得不錯,有些不喜,有時也會跟哥哥探討。當哥哥和女友關著門在房間裡的時候,她會有點好奇哥哥怎麼對她們,卻並沒有排斥的覺。
高峰和依眉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倒是有點排斥,因為不得不聽依眉每天N次提到他。後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一直覺得有點內疚,總擔心依眉知道,所以在學校時,她恨不得裝不認識他,使得兩人的相處十分隱秘。她對他之前的其他女友們和慕者們都沒有任何的興趣,更談不上嫉妒。其他那些跟她有過一星半點關係的男孩子們,真的只是浮雲,連「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這樣的境地都很少有過。
至於程琅,陶淘也沒嫉妒過他的前女友。她曾見過校花一次,那是在他倆還不怎麼悉的時候。有次她和紅莓去吃飯的路上,紅莓指給她看的。她其實覺得對方真的比她漂亮多了,換了不是自己,她倒是想好好嘲笑一番程琅的眼光。隔了幾年,程琅的一位同系不同班的女生嫁給了她的同事,她們悉併成為好友後,當對方無意中發現她就是程琅那位GossipGirl時,興奮得拉著她,竹筒倒豆子般,將當時女生宿舍裡有關他們的八卦扒了個底朝天,什麼程琅甩了校花以後,看上了一個相貌平平的學校教工子女,得不得了,最後居然還被拋棄了啦(這都是些什麼謠傳啊),什麼校花鬱郁寡,以淚洗面啦,什麼白馬王子為啥會喜灰姑娘的原因探討吧啦吧啦……陶淘聽得驚詫不已,半晌說不出話來。
如果從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起這種角度來分析,陶淘也得不出什麼有效結論。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倒也算如膠似漆,可是一則見面次數也算不上太頻繁,二則很多時候他們都更喜呼朋喚友的熱鬧覺。
更重要的是,陶淘從沒有學會專一,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負責。她貪圖新鮮的格不像一般女孩子只表現在購物打扮上,她的身體同樣貪圖新鮮。她擔心以程琅的格,要知道了這些肯定是雷霆震怒的,燒到別人身上她還可以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可是要燒到她身上,她該怎麼辦呢?她可是見識過他的手段的。
還好,陶淘的糾結並沒有延續太久。程琅畢業的那年,他又去北京實習了幾個月,期間他回來跟陶淘說實習的設計院對他很意,希望他畢業後去北京,北京是首都,發展空間和前景都十分廣闊;但本城的省設計院早就說了要他,本城的人脈關係肯定更好,因此想聽聽她的意見。她不期然想起了高峰,於是又把差不多的道理說了一遍。但程琅除了自身條件出眾以外,家世也十分顯赫,從小到大的優越使他沒有高峰的孤傲和顧慮,聽陶淘說要照顧父母,他立刻說:「這有啥,等他們退休了接過來照顧就是了。」
「那我現在還要上班呢。」陶淘負隅頑抗。
「你那班,上不上都行,」他皺起那雙拔的劍眉:「我看現在的學生膽子越來越大,不學好。」
陶淘無語,因為程琅曾撞見過男學生對她獻殷勤,所以一直對她的工作頗有微詞,他也不喜陶淘在課餘時間跟學生們有過多的互動和往。但陶淘一貫崗敬業,她實在看不慣程琅對她工作的看法和態度。
溝通多次兩人始終達不成共識,最終程琅只好跟她說:「我先過去,你等我一年,最多兩年,我會聯繫好單位,把你調到北京去。」
「你去,我不攔你,但我不想調到那裡,也不會等你。」陶淘是這樣回答他的。
主席大人一貫的自信使得他降低了警惕,所以他本當陶淘是在撒嬌,只憐地抱了抱她,說了聲:「乖~」
程琅正式去北京的那天,陶淘終於應邀去了車站送行。當時真是哄哄的,程琅朋友多,來了多人送行,搞得場面相當浩大。陶淘覺得基本沒她什麼事,只當是來湊數的,遠遠躲在後面,倒是後來有人推她過去,然後讓某個眾星捧月的人死緊死緊地抱了她一會兒,他就上車了。
程琅走之後,陶淘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該上課上課,想去玩去玩。她一向的優點是頗具親和力和凝聚力,所以朋友的圈子能不斷輻開去。當然,放眼古今中外,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有些文化有點氣質又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廣受的,吃飯娛樂的時候叫些來陪陪,是很能讓酒桌文化顯得更高大上一些的。以她的口才和急智,氣氛往往更和諧熱烈,大家喝起酒來更加痛快,最終賓主盡,這麼一來二去的,陶淘也算認識了社會各界人士。
在這部分人當中,總有些已婚未婚的人士對這個活潑大方的女孩有些興趣,懷的心思和用的方式都各各樣。一部分人只想一起吃吃飯,跳跳舞,調劑一下生活即可;有一些摟摟抱抱尚不足,總想更進一步;不管想法和目的如何,他們都是願意討好陶淘的。陶淘的想法和前一部分人不謀而合,不想要更復雜的關係。她骨子裡有些文藝青年的小狷介,雖受教育多年,仍然是對那些或獐頭鼠目或言語乏味或坐井觀天的人難以保持眾生平等的態度。因此,當別人約她,尤其是單獨約她,她還是會謹慎選擇的,但要才二十出頭的陶淘真正做到謹慎,顯然有些強人所難,所以,她也終於有了面臨危險的時候。
那是一個冬天的晚上,她和幾個新老朋友在一起吃飯。那天吃的本幫菜,所以點的酒是古越龍山,因為天冷,點了酒爐溫著吃。陶淘雖不喜飲酒,但她喜白樂天筆下的「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雪,能飲一杯無?」的意境,而附庸風雅的結果就是喝得頭重腳輕,眼冒金星,倒是聲音宏亮了不少。
到後來陶淘已經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記得自己是被兩個人攙著出來的,然後上了車,昏昏沉沉靠在不知什麼人身上。車行不久她就開始難受,胃裡翻攪,喉頭作嘔,她連忙捂住嘴巴,按下車窗,邊上有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口裡說著:「忍著點,馬上到了,別吹風,吹了冷風更想吐。」陶淘覺得他聲音像把大提琴,低低沉沉的,聽著很熨帖,於是更往身邊依偎過去,任由他攬著她,卻沒反應過來自己本不悉這個聲音,也沒說過自己的地址。
車停下了,司機又過來幫著把陶淘扶了出來,陶淘身邊的人吩咐了他幾句,他就把車開走了。她靠著他剛走兩步,就覺得喉頭一翻,連忙跑到路邊的下水道口吐了起來,吐完以後,她才覺得胃部翻攪的情況稍稍消停了一點,抬頭一看,四周的環境很陌生,像是一個小區,在路燈的映照下,倒是草木扶蘇,環境清雅。再看看身邊的人,中等身材,穿著一件應該是黑的開司米大衣,眉目不是很清楚,但氣場倒是不弱,手上拿著紙巾遞在她面前,她接過來胡擦了擦,低聲問他:「這是哪裡?」
「在車上我問你住哪,你一直沒說話,我只好先把你帶到這裡來。」對方倒是不慌不忙。
「那我現在回去。」陶淘立刻說。
「這裡比較偏,打車可能不大方便,司機已經走了,明天早上才會來接我們。外面冷,你先進屋洗把臉,休息休息。」他還是不緊不慢。
陶淘腦子暈暈乎乎的,她努力想了想,晚上的出租車本來就少,她一個人在路邊上等車也同樣危險,所以就點了點頭。一邁步,才覺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軟軟的沒有力氣。他看她腳步虛浮,又扶住了她的胳膊,她也懶得矯情,索靠著他上了樓。進了房間,他一開燈,她立刻眯起了眼,用手捂著眼睛喊疼,於是他關了大燈,扶著她到沙發上,伸手開了邊上的小几上的檯燈,她覺得眼睛舒服了點,才睜眼打量了一下房間,房子裝修得並不豪華,但簡單清,看得出設計者的心思,四周並無雜物,看起來整潔得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洗手間在那邊,你可以去漱洗一下。」邊上人開口,並用手指了指。
陶淘走進洗手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倒是駭了一跳。只見她臉紅彤彤,連眼睛都是紅的,頭髮蓬蓬,衣服皺巴巴的,袖口還沾了點髒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吐的時候到的,她認真漱洗了一下,又把頭髮梳了梳,再盡力擦乾淨衣服,仍然覺得身上一股混合著酒味和嘔吐物的怪味。在洗手間磨蹭了半天,陶淘終於鼓足勇氣走出來,看著閒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的意見是你今天晚上就在這湊合一下,明天一早我會送你回去。」他停了一下,指著其中一扇門接著說:「房間裡有浴室,你去洗個澡吧,你就睡那間,我另有房間休息。」陶淘打開房門,裡面果然有浴室,她返身把門鎖好,去衣服,開了熱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穿上內衣就躺進了被子裡。房子裡裝了暖氣,被子裡顯得很溫暖,看得出單什麼的很新很乾淨,雪白雪白的,像賓館的覺,客氣周到又陌生疏離。
喝了酒,又洗了熱水澡,陶淘很快睏意襲來,睡了過去。等她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的太突突跳著,頭也還是痛,看來黃酒的後勁實在大,陶淘本來還自以為有點酒量,現在再不敢逞強了。打開房門,她聞到一股香味,順味溯源,看到餐桌上放著一鍋豆漿、兩碟小菜、幾油條,豆漿正冒著熱氣,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豆香,也勾起了陶淘的食。
從昨晚吐了以後她啥都沒吃,現在可是餓極了,等那人從廚房拿來碗筷,她老老實實坐到桌旁,吃了起來。一碗豆漿下肚,她覺得整個胃暖融融的,人好像終於活了過來,幾乎想長嘆口氣。看到她足的樣子,的眼神,對面的人眼裡有了笑意,用筷子夾了油條放到她碟子上,她直接用手抓了就往嘴裡送,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吃相卻很優雅,舉手投足無可挑剔。男人心裡讚歎,一邊欣賞她,一邊也吃起來。
其實陶淘也在邊吃邊偷偷打量他,昨天掩在昏暗燈光下的樣貌現在看得很清楚。他看過去大約27、8歲,也許有30了,五官倒普通,不是很英俊的長相,卻有著一種沉靜的氣度,態度很平和,舉止溫文,陶淘還隱約記得昨天有人介紹說他是某飼料加工企業的老闆,還在郊區擁有一家頗有規模的家禽養殖場,當時他還笑稱自己就是個養鴨專業戶,至於姓名她倒是沒留意。
吃完飯後,司機來接他,他先把陶淘送回了學校。陶淘讓他把車停在離大學的大門還有一點距離的一條側路上,就下了車。道別以後,她看著車子開走了,才返身走進了學校。回到宿舍,她把裡裡外外的衣服都換掉了,心裡暗暗決定以後絕不能再喝醉,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第十七章兼職
上次醉酒的經歷還是給了陶淘一些教訓,她之後在吃喝玩樂的時候,顯得更矜持了。雖然有時候也會碰到一些勸酒甚至帶點酒的人,但她也能憑著俏皮的言語,再發些女孩子的嬌嗔,基本都能打發過去,因此,絕大多數時候,陶淘的夜生活還是豐富和安全的,那一些些打情罵俏、摟摟抱抱對她來說,不檢點得剛剛好。
而在大學週末舞會當中,陶淘也認識了不少男孩子。其中,有個電子系的男生很喜陶淘,常常來叫陶淘和他們同學去吃飯。這個男孩子比陶淘小兩歲,是羽球校隊的,叫喻家瑋。可能是長期鍛鍊的結果,他皮膚黝黑,全身肌緊實,個子雖然稍矮,大約1米75、76,卻拔如標。陶淘是看過他比賽時的英姿的,怎麼說呢?球風很有林丹的範~,就是那四個字——霸氣外。
陶淘向來運動神經不發達,對運動好的人難免心中景仰。喻家瑋的格又開朗光,笑起來一口白牙,也很得陶淘的心,所以大部分的邀約陶淘都欣然前往。有時候在跟他們去校外小店聚餐的路上,陶淘看著他們言笑晏晏,心中都常常湧起還是當學生好的羨慕來。卻不知在他們看來,這個女孩子穿大蓬傘裙箍著纖纖細,一頭瀑布般的波捲髮配著雪膚紅,清麗嬌,那些不時經過他們的尚顯稚、樸素的女同學,更襯得她風情萬種,也使得陪在她身邊的他們難免虛榮心膨,覺得臉上份外有光。
陶淘有時也會去他們寢室玩。就像女生抵抗不了化妝品和華服,男生也抵抗不了電子產品的惑。學電子的男孩子普遍心靈手巧,玩起遊戲來個個都很有一手,陶淘是個玩心重的,自然也跟他們學著在電腦上玩遊戲,她從最初的戰類遊戲玩起,再玩起暴雪的星際和暗黑,一旦沉起來竟也廢寢忘食。喻家瑋拿她無可奈何,只得端茶送飯,伺候陶太后。陶淘常常要玩到晚上熄燈,才肯離開電腦,讓喻家瑋送她回宿舍。
只有到這個時候,家瑋才總算有一親芳澤的機會。陶淘跟他走得近,有一個因素是他的吻技了得。第一次親陶淘的時候,覺之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他的嘴厚薄適中,柔軟綿,舌頭很靈活,每次舌尖掃過陶淘的口腔,她都覺得酥酥麻麻的讓牙齦都有點發酸,情不自地用舌頭與之,連身下都立刻潤了。他的臂膀也十分有力,抱著陶淘的時,讓她很有嬌弱。
家瑋的吻技是天生的,倒不是在女孩子堆裡練出來的,因為他在大學沒有過女友,更因為他的表現。這個看起來光開朗的大男孩靦腆到連陶淘都能覺到他的起了,可他還是除了吻她抱緊她,再沒有進一步的舉動。直到有一次週末,寢室裡的人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只有他留在身邊陪她。
中午吃了飯以後,他躺上睡覺,而她繼續闖關。打到老怪處,陶淘的刺客連掛數次,不僅裝備損失不少,連經驗值也大為降低,她耐心告罄,發怒扔下鼠標不玩了。她走到家瑋前,發現他睡著了。時值初夏,他打著赤膊,古銅的膛裎著,肌腹肌都很明顯。陶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果然結實有彈。想到有人說有八塊腹肌的男人最,她開始數了起來。1,2,3,4……就覺得手下的腹肌緊繃起來,接著,手就被抓住了。
她抬頭一看,他果然已經醒了,眼睛還不是很清明,睡眼惺忪的樣子顯得既慵懶又。陶淘心中一動,就俯身過去親了他一下。結果她剛想起身,就被他箍住,另一隻手按住陶淘的腦袋,開始熱烈地親她……陶淘索軟了身子,趴在他身上,手也下意識地在他前撫摩。家瑋的呼變得重,箍的手也在陶淘後背撫摸起來。陶淘想了想,故意挪動身體,使房慢慢蹭到他的脖頸處,果然他按捺不住,親了上去。不一會兒,就不足於隔著衣服,他用雙手起陶淘的T恤,開始她的雙。
陶淘看他手忙腳,半天都解不開她的罩搭扣,心中發笑,暗歎了口氣,自己伸手過去,裝作阻擋他的動作,不著痕跡地幫他解開了。搭扣一解,她那雙豐登時蹦了出來,他的眼睛都瞪直了,本能地伸手握住,又送到嘴裡,用舌尖那兩顆紅豆。陶淘早就想試試他舌頭在她房上的覺,如今一嘗,果然舒服。於是,她越發將部往他嘴前湊去,一邊還不斷撫身下的人。家瑋看起來瘦,其實肌賁張,摸過去硬硬的,很有力度。她尤其喜摸他的肌,以及上面的頭,才撥了幾下,就覺得小腹下一團硬物頂著她。
陶淘起了玩心,開始蓄意用小腹摩擦他的下身,於是那裡變得更硬更火熱。家瑋顯然已經情燒身,呼越發重,手也開始加重捏她的房,尖都被他得痛起來。陶淘也覺得心難熬,乾脆將手順著他的腹肌往下摸,一直摸到他的子裡,握住了他滾燙的莖,輕輕套著。他顯然沒有這樣的經驗,簡直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吼,身子驀然僵直了。陶淘裝著害羞的樣子縮回了手,卻被他按住,只用亮晶晶地眼神求懇地盯著她。她還是垂著眼睛不動,家瑋急了,搖搖她的手,嘴裡小小聲:「陶淘,好陶淘~」
陶淘別過臉不看他,眼角餘光瞟到他失望的樣子,心裡偷樂,裝著勉勉強強的伸手過去,他迫不及待地用蹭著她的的手,她順勢握住,就著他沁出的粘潤滑了,或緊或慢,忽輕忽重,上下套。和程琅在一起的時候,她這個功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這次換了個對象,她也有幾分好奇,想看看不同的人的反應。結果沒有幾下,他就在她手上一如注了……
釋放後的他,攤在上一動不動,高後的臉龐還紅彤彤的,眼神渙散,茫,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覺中回過神來。陶淘洗乾淨手,看他那樣子,憐地捋了捋他的頭髮。他居然有些難為情,都不敢看陶淘,只抓了她的手放在嘴邊細細吻著。陶淘看他的樣子實在可,壞心眼地問:「還聞得到味道嗎?」果然,此人的臉一路燒到耳後去了……
從那次以後,家瑋對陶淘越來越著緊,越來越依戀,幾乎到了一不見如隔三秋的境地,這可愁壞了她。她開始對他約法三章:不準到附中來找她,她可不想同事們說她跟個大學生在談戀;不準在校園內跟她太親密,她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不準天天打電話給她,那時她剛剛買了手機(2001年12月31,中國移動正式關閉了模擬移動電話網,從此中國移動通信進入了全數字時代,陶淘也在此時加入了手機族行列)。但手機通話費用本來就貴,還是雙向收費的,陶淘一般還真捨不得用。
其實,她心裡明白,她最受不了的是管束。家瑋固然不大敢管她,但他的黏人約束了她,使得她開始對他漸冷淡。這期間,她在出去玩的時候又碰到了上次醉酒時送她的人,現在,她記住了他的名字——林宇。因為上次的狼狽,她其實巴不得裝不認識他,但是她心底是他的,所以,再次碰面後她主動敬了他一杯……呃,飲料。散場之後仍然是他送她,那天他沒喝什麼酒,是親自開車將她送到上次她下車的巷口的,陶淘在走回宿舍的路上,還在奇怪時隔近兩個月了,他居然還記得她上次下車的地點。
後來,他們也算開始悉起來,陶淘偶爾還會跟他去他另外朋友應酬的場合。她看到有些人眼裡意味不明的曖昧含義,他不解釋,她也就淡然處之。漸漸的,他們彼此間也有了些瞭解。他比她大八歲,已婚,子是他華科化工的大學同學,三年前去了英國帝國理工讀博士;他也知道了她已經畢業,在這所大學的附中教書。
兩個人真正接觸多,是在陶淘開始在林宇公司打工之後。這個打工呢?也是源於起鬨。一次陶淘在跟他去應酬的時候,跟他一唱一和,將他一個大合同搞定了,那客戶開玩笑地說:「林總,你這個部下太厲害了,人才啊!」又衝陶淘說:「小陶不在宇幹了,就到我這裡來,我開雙倍工資。」
陶淘得意地朝林宇眨眨眼,嘴裡回道:「那哪行,我對老闆忠心耿耿,蒼天可表。」
他一聽,笑著對客戶說:「小陶是我們公關部的干將,我是捨不得讓給別人的,你這麼說了,我就也給她雙倍工資就是。」
本來就是酒桌上的玩笑話,陶淘倒是沒有當真。可是等他真的將聘書和存摺放在她手上的時候,她愣住了,吶吶道:「我哪裡能去你那上班啊,我要上課的啊。」
他笑看著她,說:「兼職嘛,不影響你正常工作。只是覺得你當老師有點屈才。」
陶淘不聽人說她職業不好,但對方是誇獎,她也不好拂意,當她打開存摺,她又吃了一驚:「太多了吧,你打算給我這麼多工資?」
「不多,你不用來上班,所以也不給工資,只給些置裝費和通費、通訊費。」他頓了頓:「至於另外1萬,是上次的提成。」
陶淘還想開口,他伸手製止了她,接著說:「那次我只算你是客串,以後你的提成比例會比這個高。而且,你不要有力,就當和以前一樣是玩。」
陶淘不做聲了。被他這麼一說,手上的存摺頓時顯得合情合理了。錢人人都喜,她也不例外。林宇給錢給得如此風拂面、行雲水,不能不說他很會說服人,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從這以後,陶淘更有積極了。有了錢,她的審美觀和購物癮都充分得到了發揮。陶淘的身材屬於那種前凸後翹型的,很適合歐美款型的衣服,從辦公套裝到晚禮服,她都能駕馭自如。本城畢竟是內陸城市,比不得上海深圳的開放繁華,陶淘的著裝常常能很大程度地引眼球,令人驚。除了一些大客戶酒桌夜總會的應酬,林宇還會安排她跑跑政府機關。她一般負責的是農業廳和經貿委,拿拿文件、催催批文什麼的,憑著人靚嘴甜,她很快和那裡的辦事人員、科處幹部混了,辦起事來格外順利。
第五部執子之手
第十八章初夜
陶淘對林宇真正有好,是在兩件事發生以後。
一是出差。她其實是不用出差的,但那次正好她放假,林宇要去長沙開會,她那時看《快樂大本營》,聽說可以到參加直播的票,很是心動,所以就跟著他們公司幾個人一起去了。可事情偏偏不遂人願,她第一天就冒了,接著就開始發燒。直播那天,她仍然昏昏沉沉的,林宇讓其他人去了,自己留下來照顧她。她躺在上一邊看著電視上的何炅和李湘,一邊悶悶不樂,可能是藥物反應,後來她就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咣咣」砸門聲,接著門就被打開了,陶淘被驚醒過來,就看到幾個穿警服的人出現在眼前。她看到林宇也從邊的沙發上站起來,一臉不虞,然後就是被要求出示身份證,一個女警留在陶淘身邊看著她,林宇跟幾個男的出了門。
陶淘對眼前的情景實在摸不著頭腦,就問那女警:「這是幹什麼?」
「查夜。」對方的回答很簡單。
「查什麼?」陶淘還是莫名其妙。
「查賣嫖娼。」對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種得意和藐視。
陶淘火了,她騰地站起來,大聲說:「你說什麼?!誰賣嫖娼了?!」
「你們兩個人又不是夫,晚上在一個房間幹什麼?」對方答得理直氣壯得很。
「我生病了,他照顧我而已,我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人也沒在上,你們憑什麼這樣說?我要告你誣衊,我要去醫院檢查!」她從未碰到過這種猜疑,簡直出離憤怒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隨著話聲,是林宇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警察衝那個女警招了招手,然後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人都走光以後,陶淘一個人氣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問林宇是怎麼解決的,他一開始不說,後來在陶淘的問下,才說是了5000塊錢給帶頭的警察。陶淘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明明沒有怎麼樣,為啥要給錢?
林宇沉了片刻,溫和地解釋:「我知道他們就是想訛詐,我也知道你不怕去檢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樣做,可能的結果有哪些?」
他看陶淘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大義凜然,有些想笑,接著說道:「一個是他們借調查之名,通知你們單位,讓不清真相的領導和同事在背後議論你;更壞的是他們懷恨在心,在檢查的時候,故意傷害你,而且……」他停了停,有些難以啟齒般地繼續道:「而且,我也不想讓你一個女孩子去做那種檢查。」
陶淘聽完,想了想,才覺出後怕,心中對他油然而生了一種混合著、敬佩……等等的複雜情緒。這時,公司那幾個去參加錄影的人回來了,他們從電視臺出來又去了坡子街、南門口吃夜宵,還帶了臭豆腐和米線回來勞病患,大家說說笑笑,完全沒有發現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陶淘被他們染了,把不愉快的事情拋到腦後,開開心心吃將起來。
那次查房事件,成了她和林之間的一個秘密,有了共同的秘密,陶淘覺得情上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她不再防著他,有時候還會跟他說說自己的一些事情。他看問題的角度全面,心態平和,經歷和經驗都比陶淘豐富得多,所以每每有些煩惱被他三言兩語一說,常是眼前豁然開朗,不然起碼也能得以釋懷。
第二件事是家瑋。某次林送她回宿舍的時候(現在她有時會讓司機送到宿舍附近),剛下車,就看到家瑋在樓下等她。陶淘還來不及指責他不守規則——前面說到他們的三大紀律的,卻先被他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家瑋看到她,先是驚喜,再是疑惑,指著車子,剛想開口,就被隨之下車的林宇伸出的手打斷了,他握著他的手,說:「你好,我是陶淘公司的,我姓林。她今天下班晚了,我特意送她回來。你是陶淘的男朋友吧,很高興認識你。」
林態度很溫和,但渾身的氣度對尚是在校生的家瑋造成了無形的力,他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這時倒有些氣餒了。林又跟陶淘道了個很客氣的別,就上車走了。剩下兩人獨處,陶淘看家瑋那可憐樣,心裡也有點酸,她似乎是有一陣子沒見他了。於是,她主動拉著他的手,朝學校外走去。找到一個幽靜處,她停下來,又主動偎進了他懷裡。家瑋簡直是象徵的掙了下,就伸臂抱緊了她。她撒嬌地往他懷裡拱了拱,小小聲說:「最近忙了點,對不起嘛~」家瑋緊緊抱著她,一直喃喃道:「陶淘,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後來,林宇問過陶淘上次有沒有讓她男朋友誤會,她告訴他那個人不是她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他又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陶淘心知他是刺探她,但她還是搖搖頭,說自己沒有男朋友。然後在他半真半假地嘆不可能的時候,她腦子裡卻浮起了程琅的樣子。
程琅去了北京以後,一直很忙,走之前說的寫信本是一封也沒寫。他打電話也不多,打了陶淘也心疼話費,兩個人也說不上幾句她就要掛了。反倒是有幾次陶淘週末回家的時候,陶媽拉著她,說程琅打了電話到家裡來,跟他們聊了久。這是陶淘奇怪的一點,他居然願意陪她爸媽聊天,有時候他來家中找她,而她出去玩的時候,他也能跟陶爸陶媽坐著聊很久,不過她都不知道他們可以聊什麼,反正她來了他就拉著她出去了,陶媽也只有一次在她面前慨:程琅這孩子真不錯,就是實在扎眼,他要花心,你不一定守得住他。
陶媽不知道自己的話很是刺到了叛逆的陶淘,她在心裡憤憤地想:哼,誰稀罕守他,讓他花心好了,我更花呢……陶淘是想到做到的,她不是沒有程琅的電話號碼,但她一次都沒有給他打過,而程琅打過來,她也更冷淡了。
自從陶淘告訴林說自己沒有男朋友以後,她覺得林對她態度有些微妙的改變。比如每次司機接送陶淘的時候他都會陪著(以前他並沒有這麼殷勤),而且不再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有時候車子拐彎的時候,他也不再撐扶住她,而是任由她靠到他身上。雖然覺得到這種變化,但在男女問題上,陶淘向來是很沉得住氣的,只是她很少碰到跟她在一起這麼多次還能這麼規矩的男人,無論單身與否。於是陶淘與生俱來的逆反心理此時再一次不合時宜地發揮了,她也不再克謹守禮,反倒與他親近多了。果然,在某次送她回家的途中,兩人都多少喝了些酒的情況下,藉著車子轉彎的機會,林宇摟住了她,而她也順勢偎進了他懷裡。
這之後,當然就從每次上車他都摟著她,漸變成他親她,撫摸她。他來接送她的時候,都是開他專用的車,也是他專用的司機。司機是退伍特種兵,武藝高強且對他極忠心,同時還兼任他的保鏢。他們在車上卿卿我我,司機從沒有從後視鏡看過一眼,即使如此,林也會把前後座的隔擋玻璃升起來。當他們從車上轉移到上的時候,第一次去的就是上次陶淘喝醉去過的那套公寓。
那次林出國了十多天,等司機接他從機場回來他就直接過來接了陶淘到了這個頗有回憶的地方。陶淘進了屋裡,有點小慨。她忍不住問他:「這不是你平時住的地方吧?」
看到對方頷首,她又接著問:「不算我,還有多少人來過?」
他笑了,搖著頭說:「沒有你想象得多。」
「反正不會少。」陶淘撇嘴。
「現在只有你一個。」他把她攬進懷裡。
陶淘其實不在乎以前有多少,或是不是現在就她一個,她沒想那麼多。比如說她絕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晚上會是她跟處女膜告別的子。兩個人從浴室開始情燃燒,一路燒到上,林跟她之前接觸過的人相比,經驗明顯豐富得多,調情手段也不在一個層次,不多久陶淘就嬌連連,濡一片了。他們洗完澡之後本來就沒有穿衣服,所以他很快就把陶淘的大腿分開,傾身蓋了上去。
到林宇的莖頂住她的時候,她照例退縮了,可是他卻牢牢固定住她的雙腿,不讓她逃開。他繼續朝她進,她覺到痛了,伸手推他,捶他,他都紋絲不退,堅決地、緩緩地推進……陶淘只覺得她的身體內部有一處她都不悉的地方在慢慢地、慢慢地被撐開,像把新弓被一點一點張開,她痛得拼命掙扎,扭動身體想逃開,可是不管她怎麼躲,他都緊緊貼在她身上,直到她的頭頂住了頭的靠背,她已無路可退,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攻城略地,當撕裂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她甚至覺得渾身上下都痛得發麻,眼淚一滴滴滾落到枕頭裡……
他入以後就沒有再動,只固守住他的陣地。但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嘴上,她偏過頭去不理他,他就吻她的鬢髮,她的耳朵,她的臉頰……與下身的火熱堅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羽一般撫過。甚至他僅僅是親她,並沒有試圖挑逗她的回應。她仍然不理他,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退出她的身體,起身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盆熱水,拿著雪白的新巾浸了水擰乾了給她擦拭。陶淘並沒躲開,她一動不動,任由他輕柔地擦拭她的腿間,她了不少血,然後又擰乾淨了重新給她熱敷。他細緻入微地做著這一切,直到她的道口不再泌出血絲,才倒掉熱水,沖洗了一下自己,躺回上,摟住了陶淘。
「我必須早點得到你。」他的聲音低低響起:「我不願再等你想清楚。寧可你怨我,甚至恨我,我都不願看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陶淘在他懷裡掙了掙,他卻環緊了她,說:「別動,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想你怨我,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等聽完了,你即使報警我也不會攔著你。我這次去了英國,其實我早該去的,只是……」他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繼續說道:「只是當初為了孩子,我和他們媽媽都決定再拖一拖。前不久,我跟她聯繫過,說了我的想法,她也同意了,所以我這次去跟她簽了協議,也商討了一些細節問題。」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陶淘沉聲打斷他:「我不覺得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沒考慮過這個,但是我不能不考慮,我想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他側身在她頭上啄了一下,卻被她啪地一聲用手揮開。
她氣道:「名正言順?什麼叫名正言順?名正言順地強我?」
「我也是沒辦法,從上次那個男孩子的可憐樣子,我就知道要等你自己完完全全接受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先下手為強,這樣即使你不接受我,你都會一輩子記著我。你讓警察來抓我,我也不會後悔這麼做的。」
「哼,你明知道我是不會報警的,你心裡也明白報警也未必能證明是強。但我不會原諒你。」陶淘說得很坦白。
「你不原諒我沒關係,我會慢慢等,但是,寶貝兒,你不準不理我就是。」他也回答得很坦然。
陶淘沒有再說話。她一直腦子的。她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人,想到他們不管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什麼原因,終究沒有做到這一步,可見還是心疼她的。她也能受到林的誠意,她確實也喜他。跟他在一起,她就格外放鬆,不用顧忌他的想法;也格外輕鬆,因為事無鉅細,大多他都替她照顧周全了。但他說的名正言順,她並沒打算接受,她總是還不想揹負什麼確定的關係。
第十九章尋
自從陶淘告別了她的少女時代以後,她意識深處的某些想法不可抑地紛紛浮上水面。還好,這些想法實行起來並無難度,所以她幾乎迫不及待地開始探索起的奧秘和快樂。
她第一個目標是經貿委的一個副處長。那人叫雷鳴,剛剛30歲,已婚,算是年少有為了,看過去一臉正氣,即使是領導開口,似乎也並不特別買賬。她們公司有一個重要批文在他手上辦,已經有人跑了個多月,對方沒有啥反應,也請了數次都請不動,只好請出經貿委的羅副主任,才肯跟著出來吃飯和去夜總會。據相的夜總會小姐來回報,這人很不好對付,本不搭理小姐的挑逗,即使故意製造獨處的機會,也是坐懷不的。
陶淘是很有挑戰神的,一聽就來了勁,後來再請他們吃飯時,她就主動要求去了。羅主任本來就認識陶淘,在酒桌上兩人也相談甚,她並沒有刻意去和雷處搭話,介紹到他的時候,陶淘也表現得十分客氣周到,他說話她也顯得很認真在聽,但心思明顯放在主任身上更多,哄得主任分外開懷,酒足飯之餘,主動提出要去唱歌。陶淘欣然應允,一行人就去了夜總會。
由於主客是兩個男的,所以事先陶淘還叫了公關部一個女同事美美。美美格朗,酒量又大,剛剛在酒桌上,基本上一半以上的酒都是她灌的。進了夜總會,美美就拉著雷處又喝上了,於是陶淘就陪著主任唱歌、跳舞。陶淘發現這主任還的,跳舞的時候喜做點小動作,她也不生氣,裝傻扮天真地對付著。等到美美來請主任跳舞時,她也跟雷鳴跳了舞。跟他跳舞的覺還不錯,陶淘也刻意放軟了身體,兩人的配合更顯默契,幾隻舞下來,陶淘明顯覺得他放鬆多了,也會跟她聊聊天,最後還主動要了她的電話。
陶淘心中有數,果然,過了幾天,雷處的電話來了,說請她吃飯。她去了一看,倒不是單獨請她,還是業務應酬型的,其他人她都不認識,介紹了下,是省外貿公司和糧油公司的。大家對她都很客氣,甚至最後送禮物也立刻準備了一份給她。她也不解釋,只陪著又去跳了舞,這次雷鳴跟她跳舞的時候,摟得她比較緊了,她就依偎了過去,也不說話,只讓這種曖昧的氣氛瀰漫在他們周圍。這樣的事情開了個頭,後面的自然順理成章地發展下去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居然還是集體活動質的,他的朋友一夥人去了郊外一個度假村,釣魚打牌吃飯,然後是各自進房間午休,她自然跟他進了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他就摟住陶淘倒在了上,嘴也堵住了陶淘的嘴,舌頭伸進來吻她。陶淘緊貼著他,用舌頭與他配合,一時之間兩人都呼重。他解開了陶淘的衣服,握住她的房,陶淘也近乎急切地解開了他的襯衫,拉開他的皮帶,他坐起來迅速掉了自己的衣物,又把陶淘的裙子掀開,一把拉下她的內,一手分開她的腿,迫不及待傾身進入了她。
陶淘的小早已是漉漉的,但畢竟初識人事,內部異常緊窄,他一探入,立即受到了阻礙,加上陶淘「啊」的一聲叫,登時便呆住了。忽然覺下身所處之處猛地一縮,熱熱緊裹著頭,舒服得讓他忍不住一身往縱深處探去,裡面果然更緊更熱更滑膩,他腦子一熱,伴隨著酒的刺,開始瘋狂地律動起來,只覺得在身下的人肢體柔軟、皮膚滑、聽得耳邊她高呻低,婉轉嬌媚,他一顆心飄飄,只有下身不停地用力撞擊才能真切地受到她……
一陣衝刺之後,他終於達到了高,一股熱伴隨全身的一陣搐以她能覺到的強度進了她的體內。他趴在她身上不動,陶淘伸手溫柔地輕撫他腦後的頭髮,也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子,她覺他的莖在她體內慢慢變軟,滑了出來,帶來一股意和淡淡腥氣,他從她身子上退開,剛想幫她清理,卻又愣住了,幾秒鐘以後,他帶著不可置信地語氣說:「你……你是處女?」
陶淘移動身子,看著上一小灘血跡混合著不做聲。只聽得他嘆道:「難怪剛進去的時候那麼困難,我早該想到的,」嘆完,他又憐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個傻丫頭,不會提醒我嗎?我要知道就不會這麼魯啦。」
陶淘吶吶道:「我……」話沒說完,就把頭埋進他懷裡蹭了蹭。她在心裡接著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過讓他誤會,她是樂見其成的,所以不可能真向他解釋,只是作出副不勝嬌羞的樣子,惹得雷鳴心中又是驕傲,又是足,摟著她千憐萬。
其實,不知道是因為那層膜太厚還是她道內的血管太多,陶淘的處女膜出血一共有三次,前兩次都是和林在一起的時候,許是因為第一次沒有完成整個做過程,所以第二次她的出血和疼痛的情況居然比第一次還厲害,讓林宇很是心疼和內疚,於是再三保證一定讓她好好休養,不等到她主動開口絕不再犯。陶淘心中本就惱他,怎麼可能主動,即使主動,她也不會找他。
那次的誤打誤撞,使得雷鳴對陶淘格外疼惜,不過在她意料之中的是,他告訴她,他的子是他大學同學,倆人情不錯,又有個聽話懂事的兒子,所以他不會和子分開,只能委屈陶淘。陶淘正中下懷,她找上他,不過是因為夜總會小姐的那句「柳下惠」,而且她覺得這種人一般不濫,不至於有一些病染身之虞。
拿下雷鳴,極大地鼓舞了陶淘的士氣,她更加積極地尋找著合適的對象。這之後,她和不少人發生了關係。有些人第一次表現不佳的,就立即被陶淘打入冷,即使之後再有來往,也絕不涉及風月。陶淘所謂的表現不佳,有兩種情況:一是能力不佳,有那麼幾次,她碰到尺寸上確實差強人意的,還有些真正早,幾乎一碰到她就了;二是表現不佳,前面提到過陶淘是有點小狷介的,那種在上表現猥瑣或畏縮的男人她是受不了再來一次的。比如扒了衣服就直接幹,幹完倒頭就睡的;還包括完全不懂情趣的,只會單調的活運動,實在讓她味同嚼蠟。
而碰到她覺得不錯的,她自然會加意承,盡力讓對方意,以待長期留用。其中有幾個人是讓陶淘另眼相看的。一個是她以前認識的姓楚的朋友,她喜他,帶點移情作用,因為他體格肖似程琅,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方面,能力超強。楚的莖十分大,在陶淘所接觸過的人裡面首屈一指,雖然陶淘的道比較緊,但她仍然喜被撐開的充實,尤其是他技巧高超,彼時陶淘還是處女時,也曾跟他有過一些情火花,他也曾只憑手和嘴,就能讓坐在他大腿上的陶淘水到浸他一大片腿的地步。陶淘嚐到真正的極致快樂,最早就是和他在一起。
那時,她也不能說對做沒有經驗了,雖然處時間不長,但她在這方面頗有些天賦,加上接受能力強,又能舉一反三,連林宇、雷鳴都對她的進步大加讚許,所以私心裡還有點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可是遇到楚,她就像是個小學生在老師面前,總有點手足無措。還好楚老師教學耐不錯,陶淘又向來是個好學生,經過他的調教,使得她對的認識和好都更上層樓了。
陶淘第一次看A片是跟楚在一起(以前她只看過三級片,像是葉玉卿、舒淇或是《本能》那種);第一次嘗試各種體位的變化也是跟他在一起;第一次通過達到高還是跟他在一起。
楚帶陶淘看A片,倒不是為了挑逗她,而是教導她。他們常常帶著探究的神,分析片中人物的動作、聲音,甚至背景、器具。當然,倆人的學術探討也時常發展為身體力行,其中的妙趣,相信很多男人都能懂得,但卻往往不能得到女人們的贊同。因為陶淘後來在和同齡女朋友探討A片的作用時,發現很多女人的看法是,只有男人才喜看這個,因為要通過這個來刺他們自己的,並會產生帶有替代的幻想,許多女人則會因此而心中不快。而她們自己往往既不好意思學,又覺得在現實生活中那樣做是不可能的。
楚告訴她,男人變換體位,一般不是為了增加情趣就是為了延長時間。他的體格是很強壯的類型,有些高難度的體位陶淘到現在都沒有跟其他人嘗試過。他們看《上七十二式》的時候,對大部分姿勢都親自體驗過,有些陶淘覺得很詭異,有些她又嫌是自討苦吃,毫無樂趣可言。前幾年看《戒》,當她看到湯唯和梁朝偉的那個所謂高難度場景的時候,腦子裡不期然就回憶起當年她和楚就試過這種姿勢,雖然對腿部韌帶要求高了些,但確實能使下半身貼合得異常緊密,蒂會不斷被廝磨,而莖也能全沒入,箇中滋味,實在是妙不可言……
還有一個人,不得不說。此人是農業廳的一個副廳長的司機,送過陶淘幾次,不知是膽包天還是情商不高,明明看到陶淘和他領導打情罵俏的,但僅僅是第二次,在送完領導再送陶淘的時候,他就敢對她摟摟抱抱。本來陶淘一般是不腳踏兩隻船的(呃……稍稍解釋下,這個意思是指不在同一圈子裡和相互認識的兩個人同時發展),但此人著實是朵奇葩。
陶淘的身體雖然,但要達到高卻並不容易。這個人是直到現在為止,能讓她最快達到體外高的人。在陶淘跟他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都是在車上,他只消幾下動作,陶淘就能融化在他手下。最離譜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讓他把手指探入她的甬道,她居然也是沒多久就覺得快迅速上升到巔峰,道強烈收縮到出現痙攣的地步,而他在十幾下連續動作後,猛然把道里的食指和中指出,其餘手指在兩邊按住捺捻,陶淘立時覺得下身一股體洶湧薄而出,竟像是小便失的覺,霎時連她身下厚的牛仔裙都浸了……
後來,陶淘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吹。雖然,這還是不能和某些A片當中一直飆水的情景相比(實話說,對那種狀況陶淘也秉持懷疑的態度),但對於大多數人本不相信吹的存在,陶淘還是有資格表示鄙視的。不過,陶淘並沒有跟那人發展成真正的關係,而且戲劇的是,那人不久就因為他跟的那位副廳長出了事,受到牽連進了班房,之後陶淘就再也沒有關心過他的消息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附帶說一句,陶淘正式告訴了家瑋,她不會再跟他來往,即使後來家瑋還寫了封血書,著眼淚給她。前面說過陶淘有點暈血,那封血書不僅沒有動她,反倒讓她不舒服了久。其實,陶淘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是成女的思維和往方式,不再適合去大學裡混,所以希望他能忘了她,好好生活的。出於這份真心,她才沒有繼續與他糾,但顯然他並不能理解她的好意。當然,這是那時候的陶淘的想法,換做今的她,許是不會這麼好心放過了他的。
第二十章東窗事發
在陶淘目前接觸的男人當中,和她關係最密切的,當然還是林宇。即使排除那些所謂的工作上的因素,陶淘也最願意跟他在一起,因為他們在一起時,陶淘總是最放鬆的。她的格里,固然有自私自利的一面,但長年所受的正統教育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刻,所以即使她耽於體的快樂和已婚男子廝混,卻也難免有些心虛自責。而林宇在處理他的家庭問題時,果斷迅捷,沒有給陶淘帶來絲毫負擔,這一點在她看來,確實難能可貴。
再則,陶淘是吾三省吾身的實踐者,所以她對自己身上的缺點很清楚,善變和懶惰是她的痼疾,她很難集中注意在一個人、一件事身上,即使興趣,也絕不長久,而且對於難度高、麻煩大的事情,她避之唯恐不及,本懶得花太多心思去爭取。林宇的優點就在於他向來不緊不松,不溫不火,既不曲意討好,更不會霸道囂張,每次陶淘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出手相助,她沒空的時候他也不鬧不惱,他對她在乎的每個人都照顧有加,卻從不挾恩圖報。
陶淘和他在一起生活,就好比人睡在席夢思上,彈適度,舒服安全,但長期下去容易滋生依賴,對身體健康未必有利。當然,這種體會是陶淘在多年後才能領悟的,因為即使在她恢復單身以後,一碰到棘手的事情她還是會習慣地找他來處理,連她身邊的家人朋友亦如是。
陶淘對林的另眼相看,也帶有心理上的處女情結。應該說,大部分人都會有對於「第一次」的特殊情,不論男女。只是,這種特殊情對於不同的人,在持續的時間長短,影響大小上存在差異。陶淘的處女情結,其實是理智型的。在她成長的時代,她覺得如果要嫁人,在中國,最好嫁給第一個男人,這樣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和猜疑,即所謂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對於第一次的選擇才總是謹慎而猶豫。林宇雖然不是她主動選擇的,但她容許他們之間發展到裎相對,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是極少數她能有一定接受程度的對象。
但她最後肯嫁給林宇,卻是出於很落俗套的奉子成婚。其實陶淘是很注意衛生和安全的,基本每次都會要求對方戴安全套。但她自己也不喜安全套的覺,既降低快又有些不適。所以後來林告訴她,在例假期的前三天和後四天都是安全期絕對不會懷孕的時候,她也就不提戴套的要求了,當然,這種待遇只限於林。因為除了他,其他人她可不敢確定對方是否身體健康,何況她知道他們都有別的伴侶,比如他們的子。
當她發現自己50多天沒來例假的時候,她還沒有往懷孕上頭想,直到放寒假回到家裡吃媽媽燒的她最吃的燉豬蹄時,突然覺得喉頭翻滾,噁心得直想吐,她才到大事不妙。等到她拿到醫院的孕檢的化驗單時,她氣得失去理智,揮手打了林宇一個耳光。
捱了打的他臉鐵青,瞪著陶淘,可是看到陶淘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他眼神變得柔和,不顧她的掙扎,伸手攬住了她。陶淘此時已是了方寸,不一會兒就撲在他懷裡,哭了起來。他一邊輕輕拍她,一邊說:「別怕,乖,有我呢。」
陶淘聽了,又氣起來,抬眼怒視他:「就是你惹的禍!」
「好,好,好,」他連忙檢討:「就怪我,就怪我,我負責到底,陶淘,我們結婚吧。」
「結婚?」陶淘愣住了,她還從來沒想過要結婚,可是不結婚,那就只能做手術,按剛剛醫生的說法,懷孕時間比較長,必須住院才能做,想到手術,她就有點不寒而慄了。
看陶淘渾渾噩噩的半天反應不過來,林宇挽著她離開了醫院,上車後他吩咐司機直接開到陶淘父母家,等到了家門口陶淘死活不肯下車,他就一個人去敲門了。
陶爸陶媽都不認識他,正納悶間,他開口做了自我介紹,然後直截了當地說:「我來,是請求你們把陶淘嫁給我。」
陶爸陶媽一頭霧水,忙問他:「陶淘人呢?」
「她在樓下,不敢上來。」他實話實說。
「這是她家,她幹嘛不敢回來?」兩人更是莫名其妙。
「她懷孕了。」他繼續實話實說。
「什麼?!」陶爸騰地站了起來,厲聲喝道:「你說什麼?她懷孕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她,但是,我會付起責任的。」林宇說得很誠懇。
「你……你……你……」陶媽突然想起上次陶淘吃豬蹄時的怪異反應,平時一個人可以啃掉半鍋的人,上次吃了一塊以後,硬是怎麼喊她都不肯再動筷子,原來竟然懷孕了。她「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陶爸已經開始撥陶淘的電話,電話接通後,鈴聲卻從門口響起來,陶淘打開門,低著頭走了進來。
「你到底怎麼了?!」陶爸陶媽異口同聲。
「我……我……」看著父母,陶淘實在難以啟齒。
「你這個不像話的東西……」看著從小到大一直學業優秀、乖巧懂事的女兒,突然沒了平裡的活潑伶俐,陶媽是又氣又痛,罵到一半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我女兒還小,可你年紀已經不小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她?!現在你讓她怎麼做人?」陶爸的怒火直指林宇。
「對不起,伯父,是我的責任,但我是真的她,我要娶她。」他還是一樣的態度。
「娶她?你以為搞出問題我們就會同意你這樣一個年紀比她大那麼多,已婚還有孩子的人娶她?你哪裡有資格說娶她,你做夢!」陶爸說得斬釘截鐵。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單身,陶淘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娶她。」他的口氣也開始強硬了。
「這種醜事我們不會允許它繼續發展下去的。」陶爸的口氣更強硬:「這裡沒有你的事了,請你離開我們家,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說完,不由分說就開始趕人。
陶淘看著林被家人推搡又不敢抵抗的樣子,就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和爸媽談談。」
林宇有些不放心,但又實在招架不住陶爸的推搡,只好說:「那我先下去等,你談完了告訴我一聲。」
等他走後,客廳裡突然安靜了,半天都沒有人開口。終於,陶媽出聲說道:「陶淘,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懷孕了。媽媽,對不起……」陶淘話沒說完,就哭了起來。
「你是對不起父母,但你更對不起你自己啊……」看到平時活潑開朗的女兒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陶媽也哽咽了。
「這個孩子不能要,你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陶爸餘怒未消。
「可是……可是醫生說要住院……」陶淘期期艾艾,把病歷給了陶媽。
陶媽接過去看了病歷,忍不住嘆道:「你個傻孩子,平時看著機靈,怎麼這種大事這麼糊塗呢?」
陶淘不敢吭聲,只聽陶媽又說道:「你真的想留著這個孩子?真的想嫁給他?」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媽媽,我也不知道,我心裡好。」
「你先回自己房間去休息下,我和爸爸商量下,再看這個事情到底怎麼處理。」她朝陶爸使了個眼,兩個人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陶淘回到自己房間,和衣躺在上,她覺得心如麻,完全理不出頭緒。她還不想結婚,更沒想過當媽媽,可是她也不想做手術,她既怕疼,又擔心會有什麼不良後果,更不願意揹負那種犯罪。
正胡思想著,手機響了,是林宇打來的:「陶淘,你好點了嗎?你爸媽怎麼說?」
「他們進房間商量去了,我爸還是很生氣,我這次真的是傷到他們了……」她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乖陶淘,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對身體不好。」他溫言安她。
「我不想結婚。」陶淘拿他撒氣:「我爸不會讓我嫁給你的。」
「爸媽那邊我來做工作。寶寶你可不能不站在我這邊。」林宇一要哄她,就「寶寶、寶寶」地叫她。
「什麼爸媽?那是我爸媽,你別來煩我,讓我好好靜一靜。」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現在,她倒有點後悔以前跟父母提過林宇。那時,她是為了打消他們對她兼職的顧慮,所以把他已婚,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子的事情告訴了陶爸陶媽,哪裡知道現在想瞞都瞞不了,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接下來的幾天裡,陶爸是見了陶淘就鼓眼睛,嚇得她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基本都躲在自己房間裡。倒是陶媽知道女兒孕吐,額外做了些清淡滋補的給她端到屋裡吃。陶淘見了,心中更是慚愧,往往是邊吃邊掉眼淚。饒是如此,她仍然地發覺父母的神有了轉變。
第二十一章選擇
到了臘月24小年過後的第三天,等陶淘家裡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程琅的時候,她才明白爸媽的變化是因為什麼。得到陶爸陶媽的許可後,他帶著陶淘出了門。已經是好些天沒出門的陶淘,倒是沒有心思東張西望,她默默上了程琅的車,等他把車開到他們以前常去的東湖邊上,她頓時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悵然。
程琅停好車,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半天才艱難開口道:「你跟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陶淘不敢看他,只低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老不接我電話,我只好打到你家,跟叔叔阿姨聊聊,前幾天,他們告訴我,你出了事,」他停了好一會兒,幾乎是從牙中擠出來一句:「你怎麼和他在一起的?」
「沒怎麼,就是認識了,然後就在一起了。」她答得毫無底氣。
「不是說好了等我一年的嗎?」程琅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可沒有答應。」這次陶淘回得很快。
「你……」他被噎得難受,停了好久,才接著說道:「我在北京的時候,每次人家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都說在老家就找好了。當我構思畫圖累得快垮掉,受氣受得想摔東西走人的時候,我就想著再堅持一下,等穩定下來就可以接你過來。」
他轉頭看著陶淘:「你知道嗎?只有這種時候,我心裡是快樂的,每次想著你,就覺得又有了動力和幹勁。想給你打個電話,晚了怕影響你休息,白天又怕你在上課,好不容易等到合適的時間,你不是說累了就是說有事,本說不上幾句。」
程琅伸手握住了陶淘的手,繼續說道:「我總想你又是在使小子,也沒多心,哪曉得……哪曉得……」他說不下去了。
陶淘覺得他的手都在抖,她的心也跟著抖了抖,開口道:「你走了以後,也不寫信給我,電話又打得少,我心裡不舒服,自然想出去玩,散散心,就認識了他,後來,慢慢就……」
程琅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她,喃喃道:「人家都說情侶分居兩地,男的最容易變心,可是為什麼我沒變,你卻變了呢?」
「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自己都稀裡糊塗的。」陶淘說的倒是實話,她從未看過程琅頹唐的樣子,心裡也很難受,眼淚不知不覺就下來了。
「那現在呢?你打算繼續跟他在一起?你就……」他頓了頓,軟著口氣說:「你就不能再變回來嗎?」
看到一向驕傲的他居然能說出這種求懇的話,陶淘實在不忍心,幾乎點了頭,可是突然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的話就硬生生打住了。
陶淘的沉默讓程琅的手不自覺地越握越緊,緊得陶淘都覺得痛了,她掙了掙,手腕卻被一股大力一拉,整個身子就栽進了他懷裡。程琅抱著她,像是想把她進身體裡,陶淘順從地貼在他身上,受著他久違的溫暖氣息,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停地掉落下來,浸了他的外衣。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琅才漸漸鬆開她,重新發動了車子,把陶淘送回了家。到了她家樓下,他沉聲開口:「我不想見到那個人,我怕見到了我會忍不住揍他,你替我告訴他,如果他敢欺負你,我絕不饒他!」
陶淘沒做聲,打開車門下了車,卻聽到身後低低的一聲:「陶淘,我你。」她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他也看著她,眼裡都是複雜的情意:「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對任何人說。我一向覺得這句話很矯情,但我一直以為你會懂。我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可是……可是現在我很後悔,我應該早點跟你說,」他停頓了一下,深深凝視著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又說了一遍:「陶淘,我真的你。」
陶淘心中五味雜陳,她看著他,只低低說了聲:「我知道,我也是。」就轉頭衝進了樓裡。
看到陶淘回來,陶媽有絲希冀地看著她,她沒有跟媽媽說話,徑自進了房間,把媽媽失望的眼神拋到了身後。過了一會兒,陶媽打開門,進了陶淘房間,看她趴在上,肩膀一一。陶媽嘆了口氣,在邊坐下來,輕輕拍著女兒的背,說:「程琅是你爸爸叫他回來的,他可是請假提前回家的,怎麼了,程琅不肯原諒你?」
陶淘搖搖頭:「是我沒臉答應他。」
「你這傻孩子,你不是喜他的嗎?難得他這麼喜你,聽你爸一說,立刻請假回來,還跟我們保證只要你肯跟他去北京,他絕不會介意這件事。」陶媽說:「程琅這孩子我和你爸都很喜,以前我就怕他對你不是太用心,現在他能這樣,我們倒放心你去北京了。」
聽到這,陶淘翻身坐了起來:「媽媽,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知道他喜我,也相信他現在不介意,可是以後呢?我工作這幾年,看到社會上很多男的剛剛事業有成,就在外面花天酒地,程琅的格又是喜朋結友的,我到時候是管他不管?萬一那時候他來跟我翻舊賬,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唉——」陶媽嘆了口氣,這個也是他們做父母的顧慮,他們總是捨不得自己孩子受委屈的:「那你真打算嫁給姓林的?」
「我也考慮了很久,如果做了手術,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萬一手術不成功,我怕以後後悔。」陶淘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現在對我好的這些人,像程琅,像斌斌(陶淘的青梅竹馬兼鄰居,算是她最長期的追求者),我知道他們以後肯定會發展得不錯,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們以後會對我怎麼樣,要是過個十年八年,他們變了心,我又有什麼立場來說他們呢?而林宇已經離過一次婚,又有孩子,再離婚的可能很低,我起碼不用老擔心吊膽地過子。」
「這幾天,姓林的託了不少人來做說客,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有誠意的。你爸還在氣頭上,他是最疼你的,你這次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平時看你聰明,結果大事上糊塗,」陶媽伸指戳了戳陶淘的腦門,接著說:「媽也找人去打聽過了,這姓林的家裡是工人家庭,父親早年去世,只剩下一個寡母,還有一個姐姐,都是這個工廠的下崗工人,現在他兩個兒子就是他姐姐在那裡管,另外他有個弟弟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有成家。這樣的家庭,你很難招架的啊。」
「我就算嫁給他,也不會和他們住,有什麼關係。」陶淘不以為然。
「傻孩子,即使不住一起,也不等於沒有矛盾啊。」陶媽知道一時也說不清,就只說:「你自己再考慮考慮吧,爸媽總是希望你幸福。」
事情果然不出陶媽所料,在陶淘終於點頭答應林宇之後,按照當地的婚俗,應由男方家長來女方家提親,可是林宇的媽媽和姐姐都沒有來,陶爸大怒,立時便把林宇又擋在了門外。他沒有辦法,只得打電話跟陶淘聯繫,說自己的媽媽和姐姐總覺得陶淘是造成他離婚的罪魁禍首,一時還接受不了她,讓她給他點時間。陶淘心裡不舒服,但也沒有說什麼,她本來對這個婚姻就沒有抱太大熱情。
隔了一個星期,林家仍然沒有家長登門,陶爸陶媽氣悶在心,陶媽拉著陶淘的手,說:「他們家這樣欺負你,以後肯定也不會對你好,你就做了手術算了吧,又不是非要嫁他不可。」
陶淘倒是坦然,反過來勸他們:「這也不是壞事,林宇心裡內疚,想必會對我更好。我還真的不在乎他家人的態度。」看陶媽還想再勸,她又說:「你們也別勸我了,嫁給誰都難免有不開心的時候,如果是我自己選的,再不好我以後也不會怪你們,而我要是聽了你們的,萬一不好,我就會怪自己當初不該聽你們的。」
她又打電話給林:「我知道你媽跟你姐的態度了,她們不來,我爸媽面子上過不去,這婚禮就別辦了。」
「陶淘——」電話那頭,林宇急了,「你——」
她沒讓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放心,我不是反悔不嫁你,我只是說如果雙方家長都不參加,這婚禮就別辦了。真的,我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也不想讓你為難。」
陶淘把她這句話實行得很徹底。她不僅沒有籌辦酒宴婚禮,就連婚紗、結婚照都沒有去準備。她是不喜麻煩的人,去年哥哥結婚的時候,她作為伴娘,差點累半條命,之前陪著照結婚照都忙了足足一天,從大清早5點多鐘去化妝,造型,到出外景,一直忙到晚上,四處奔波,飯也是草草了點,當時她就決定以後堅決不這麼折騰自己,看到哥哥化妝、擺姿勢的不耐,再看到嫂子穿了一天高跟鞋,累得不僅腳筋,連嘴角都快筋了,她由衷地同情他們,這哪裡是甜漫,這簡直是勞命傷財啊!現在,有這麼充足的理由可以逃避這些麻煩,她心裡是巴不得的。結果,陶爸陶媽和林宇又都覺得她是懂事,顧及他們的受,於是更心疼她了。
第二十二章婆媳
最後,她的新家安在了離學校很近的一個小區。小區設計和規劃一,因屬學苑區,鄰里氛圍很不錯。房子是林宇幾個月前就買下來的,請了家裝公司剛剛裝修好,陶淘也是剛知道,她看著寫著她名字的房產證,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寫了我的名字?」
「我跟你在一起之後就買下來了。我想你以後住這裡,上班能近一點。房產證只寫了你一個人的名字,本來打算等裝修好了,透一陣子能住人再給你的,現在就當是送給你的新婚禮物。」林宇有好些天沒見到陶淘,心中著實想她,在去新房的路上一直攬著她不放。
陶淘不做聲,她知道林對她一向大方,倒沒想到他想得這麼細,並且做完了這一切才來告訴她。她心裡也有些動,肯做的人當然比只肯說的人要好,她第一次覺得嫁給他應該是件不錯的事情。
進了小區一看,綠化還好,樓與樓錯落有致,到了門口,林宇拿出一個口罩給陶淘帶上,說:「剛裝修完,雖然用了環保的材料,但還有些氣味,怕你聞不得。」陶淘之前看房產證上寫的面積是163平米,四室兩廳的格局,現在進屋看實景,覺得林宇的眼光確實老到,對她的心思也把握得準,裝修是新歐式風格,淺綠條紋牆紙配著白的雕花傢俱,棕實木地板上放著米布沙發,看著賞心悅目。進了主臥,果然是加大的白雕花木,上擺放著好幾個大大的枕頭,深灰的貢緞品在水晶燈的照下泛出幽幽的絲光,讓人看了就恨不得馬上躺進去,美美地睡上一覺。
看陶淘眼角含笑,一副十分意的模樣,林宇很開心,說道:「本來還有些裝飾品沒有買,想著你自己去挑的。現在你懷孕了,就先別去勞神,湊合住吧。」他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不行,你現在不能住剛裝修好的房子,我會跟物管說好,讓他們天天來幫著開窗透氣,至少等生完孩子再過來住。你還是先——」
「我住家裡,這樣爸媽也方便照顧我。」陶淘打斷了他。
「那我呢,我也可以照顧你呀。」林宇怎麼肯,陶爸現在都不搭理他,他好不容易才能進次門,而且陶爸陶媽還避在房間裡,讓他連熱臉貼冷股的機會都沒有。
陶淘不理他的抗議,說:「你得想想我爸媽的心情,而且我在家還可以幫你說幾句好話,方便你表現表現孝心。何況我還有宿舍可以住。」
「那我想你怎麼辦呢?」林宇也開始撒嬌了:「我最近見你的次數實在太少了。」
「活該!」陶淘才不同情他:「我現在懷孕了,你還想幹什麼?老老實實一邊待著去。」
「那陶淘,今天跟我回我媽那邊吃個飯,好不好?」他改了剛剛笑鬧的口氣,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陶淘快地點了點頭。心裡想,媳婦總得見公婆,雖然只有婆婆了,但既然是家人,遲早要見面,她不想林宇受夾板氣,再說,她陶淘打小怕過誰來,在科學院長大的她,向來是很有長輩緣的,知識分子的彎彎繞她都不怵,還怕工人階級老太太嗎?
「那好,我打電話跟我媽說一聲。」他對陶淘的快有點出乎意料,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拿出電話撥號:「媽——哦,姐我馬上過來,嗯,在家吃飯,你跟媽說一聲,我帶陶淘一塊兒來。」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林宇的臉上有點不虞:「菜不夠我買點帶過去,你煮好飯就行了。」他掛了電話,臉有點悻悻然,牽著陶淘的手說:「咱們去買點滷菜。」
陶淘知道他姐姐肯定說了什麼不大好聽的話,看他那副模樣,她倒覺得有點好笑,也不點破他,只點點頭跟著去了。路上他在一家滷菜店停了車,買了些醬鴨之類的拎上車,她笑著問:「聽說本城基本上所有的鴨子都是你養的?那這隻呢?」
他也笑:「你錯了,是本省所有的。所以,這隻肯定是。」
她拍拍包裝袋,裝模作樣地說:「鴨子鴨子你不要怕,爸爸帶你去看婆婆。」
「好好好,鴨子啊,看你媽這麼心疼你,等會兒肯定不吃你。」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陶淘白了他一眼,說:「才不是,鴨子你乖乖藏到媽媽肚子裡,這樣爸爸他們就欺負不著你了。」
林宇聽出她語氣裡的揶揄,也不生氣,照樣笑嘻嘻。他一向看重她,只要她肯去面對,他相信她一定有能力處理好和他家人的關係。車子開過了跨江大橋,來到江邊的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這就是他從小出生成長的家——省國藥廠。
林宇把車停在一棟老舊的宿舍樓下,帶著陶淘,拎著東西上了二樓。門開處,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林母。林母個子比較瘦小,穿著很樸素,但十分整潔,就像這個屋裡的覺,寥落而端肅。她看到兒子帶人進來,也沒有起身招呼,倒是林宇開心地大步走過去,在母親身邊坐下,開始詢問起她的身體狀況來。
看到他們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陶淘倒是處之泰然,沒人招呼她也不坐,一邊暗自打量觀察,家裡的陳設很簡單,沒有裝修過,但牆角窗欞都十分乾淨,看得出主人是很細之人。這時,她聽到林叫她:「陶淘,你過來。」
她依言走過他身邊,林說:「媽,這就是陶淘。」
她微笑開口:「阿姨好(彼時她還沒有和林去登記,自然不能改口,當然,她也不會輕易改這個口)。」
林母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陶淘神不變,按林宇的示意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看起電視來。
林顯得有點無可奈何,正尷尬犯愁間,一箇中氣足的聲音傳來:「宇,你回來啦,菜買了嗎?」接著,廚房裡走出一個人來。
有人解圍,林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應道:「買了,買了,」又轉頭對陶淘說:「陶淘,這是大姐,你把菜拿過去,順便幫幫大姐的忙。」
陶淘心道:你倒使喚得起勁,這邊討不了心,又打算讓我曲線救國是吧?不過她也不會抹他的面子,還是從善如地站起身,拿著買來的滷菜往廚房走。
「哎呀,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他大姐連忙接過提袋,客氣地說:「廚房小,你也幫不了什麼,你就別進來了。」
「沒事,我就站門邊,你要我做什麼開口就是了。」陶淘說得倒很誠懇,不過她心裡很清楚,他大姐是不會開口叫她幹活的。
吃飯的時候,陶淘也就順手幫著布了下碗筷,吃的時候她只是吃自己的,並沒有給誰挾菜,她也沒有搶著去表現的打算。正吃著,突然,他大姐開口說:「宇,你啥時候帶小熹和小煦去動物園啊?他們昨天還在說你答應元旦帶他們去的,結果這麼久都沒去。」
「最近忙了點,過幾天我就跟陶淘一起帶他們去。」林宇回道。
「忙?你啥時候能不忙?」他大姐「啪」地把筷子一拍:「忙就不要管兒子唦?是不是你的兒子啊?當我兒子了是唦?你要嫌我岔巴子,明天開始我就不管了,我自己又不是沒兒子!」
「姐,姐你別生氣,」他連忙勸大姐:「你這幾年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
「我不是氣你,是心疼那兩個娃娃,以後的子不曉得多可憐。」
陶淘心想: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了。林宇也聽出來了,一邊在桌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一邊對他大姐說:「姐你放心,我曉得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林宇拉著陶淘下樓,在廠子裡散步。她發現,這廠子還不小,而且綠樹如蔭,環境好,居然還有個小湖,她一邊走,一邊聽他聊著小時候的事情。他告訴她,其實他小時候,到十年前廠子還是紅火的,後來就漸漸走下坡了,現在廠子早就停產,工人基本都下崗了,他從小悉的大叔大伯們,還有他那些大了也在廠子裡上班的發小,很多人的子都過得緊巴的……他說著說著,語氣沉重起來。
「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可以幫他們的。」她看著他:「你可以承包,甚至是買下國藥廠啊。」
「買下來?」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有些出乎意料,他說:「你覺得我可以買下來?」
「當然啦,」陶淘很認真地對他說:「現在很多國營的中小企業都成了政府的負擔,有些下崗人員的生活比較困難,不是上訪就是鬧事,也影響政府的形象和政績,如果你能替他們背了這個包袱,他們你還來不及呢。你不是做飼料加工的嗎,你就拿了廠子改做獸藥嘛,准入門檻比較低,銷售渠道也可以共用,我有個朋友在國資委,你可以找他探探路。至於資金,就想辦法借生蛋嘛,不要說別的,就這塊地,以後就不得了。」
林宇沉了好一會兒,眼睛漸漸發出光,他握著陶淘的手,很誠懇地說:「我還是要說,你當中學老師太屈才了,不過,我也捨不得你太勞神太辛苦,賺錢的事情還是應該男人來做,」他伸手捏了捏陶淘的鼻子:「你就管努力花錢就好了。」
「我哪有那麼好的命,我還要管孩子呢。」陶淘嘆道,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
「陶淘——」聽到她主動提到孩子,他言又止。
「放心吧,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都會管的。」她知道他的意思,索挑明瞭說。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林宇心裡動,由衷地說道。
「呵呵,話不要說得太早,我會對得起你的家人,那你就更要對得起我。」陶淘說:「如果我覺得你對我不好了,不管我多老了,都立刻休掉你。」
「寶寶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他信誓旦旦。
第二十三章得失
林宇是那種行動力很強的人,受到陶淘的啟發,他果然開始籌劃將國藥廠買下的事情。那時對國營企業改制的審核管理並不嚴格,很多時候都是半賣半送的質,他以承擔所有的外債及負責全廠職工的勞保(即後來的醫保社保)為條件,說動原來的廠長和主管領導,將國藥廠的土地設備等做抵押,向銀行貸款,再將貸款轉化為買下國藥廠的主要資金,幾乎沒有花錢就將國藥廠收入囊中。
等到他完全控制了廠子,他開始進行股份制改革,當股權分配進行完,國藥廠已經轉變成宇集團的子公司——宇生物製藥有限公司。公司最初只生產獸藥,後來發展規模不斷壯大,成為華中最大的生物製藥基地。
數年之後,他把生物製藥廠遷到經濟技術開發區,而原址則用來打造了濱江花園觀邸,這一本城最豪華的江濱別墅區,那時的他,仍然不得不佩服陶淘當年的遠見和眼光。
第二個週末,還是在陶淘的提醒下,忙碌的他才想起來去動物園的事。於是兩個人一起去了他家。這裡要解釋一下,因為要幫著帶孩子,他大姐一家是住在林宇家裡的。
林宇家裡是複式結構的七房三廳,樓下的客廳寬敞,整體的風格是古典歐式的,但沒有體現出大氣堂皇的覺,反倒顯得呆板又厚重,陶淘暗自腹誹了一番。他看到她的不以為然,有點尷尬地說:「這是李立的意思,她特別喜英式風格,所以後來去了英國。」想到前,他有絲慨。他始終有些不明白她的選擇,一個成了家的女人,怎麼能毅然拋下丈夫孩子,漂洋過海,隻身求學?
他大姐正和幾個人在打牌,看到他們進來,忙放下手中的麻將,起身招呼小保姆給他們倒茶,又揚聲朝樓上喊著:「小熹,小煦,爸爸回來了。」
林宇看到陶淘納悶的表情,解釋道:「我這幾天忙著廠子的事,都是在辦公室睡的。」
只聽樓梯上響起「噔噔噔噔」的腳步聲,陶淘抬頭看去,兩個小小的人兒爭前恐後地跑了下來。男孩子們身上的衣服皺巴巴髒兮兮的,質地款式都不怎麼樣,可模樣卻可,尤其是眼睛生得好看,烏溜烏溜的,還有著陶淘最喜的長睫。兩個人的快勁在看到陶淘時變得有些遲疑,一邊拉著爸爸一邊偷偷打量她,陶淘發現了,嘴角帶著微笑,悄悄衝他們眨了眨眼睛。陶淘的笑容是很有親和力的,兩個小傢伙明顯放鬆了下來,這時,他大姐又邊打牌邊說:「小熹小煦,這就是我對你們說過的陶阿姨,她也跟你們一起去動物園。」話音未落,只見兩個孩子的神明顯戒備起來,其中一個還拉下臉,撇了撇嘴。
陶淘心中不悅,但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她朝林宇使了個眼,他就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出了門。上車以後,孩子們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問東問西,興奮不已,陶淘心中暗歎:這個爸爸,顯然很久沒有帶孩子們去玩了。看到林宇疲於應對的模樣,她有意識地見針,於是,對引中學生注意力都很有一套的陶淘很快就把兩個小傢伙的興趣轉移到她身上,開始聽她說一些動物趣聞了。陶淘留心觀察了一下,發現兩個孩子長得十分相像,但格卻不盡相同,從兩個小傢伙的互動中可以看出,哥哥小熹格更沉穩,弟弟小煦則任急躁一些,想來剛剛撇嘴的就是小煦了。
等進了動物園,陶淘已經從路上搜集到的訊息中知道了兩兄弟的興趣所在,於是特地一路都挑了他們喜的場館,還擔當了講解員的角,過了沒多久,聽得津津有味的小熹已經主動牽住了陶淘的手,小煦則還是跟在他爸爸身邊,看到哥哥和她有說有笑,他莫名地有些不快,連小嘴也嘟了起來。他抬頭看到前方的小賣部,連忙喊道:「爸爸,我要吃冰凌!」
「這麼冷的天,吃啥冰凌?!」林宇喝道。
「不嘛,我就要吃,」小煦說著,就朝冰櫃跑了過去。
大家連忙跟上,陶淘開口勸道:「冰凌比冰好些,今天天氣又好,你就讓他們吃吧。」她又轉頭問另一個:「小熹,你要哪種的?」
「我就跟弟弟要一樣的吧。」看到爸爸不再反對,小熹也開心地說。
「哼!」小煦看了更不高興,開始用力踢著邊上堆放得高高的礦泉水箱。箱子堆得本來就不整齊,小孩子發起蠻勁來也不容小覷,居然給他踢得晃動起來,小熹和林宇正忙著挑選付賬,本沒有注意到這邊,只有陶淘看見了,她大聲提醒道:「小煦別踢了,危險!」話音未落,最上頭的一箱水就倒了下來。她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把他拽了過來。沒想到小煦卻用力推開了她,她本來衝過來時就沒站穩,這下更是踉踉蹌蹌,正絆在掉落在地的箱子上,重重地摔了下去,腹部磕在箱子邊上,陶淘只覺得一陣絞痛,「啊」的一聲捂住了肚子。
這時,目睹這一幕的父子二人也已經衝了過來,林宇連聲問道:「陶淘,陶淘,你怎麼樣?」又轉頭衝呆站在一邊的小煦喝道:「你太不像話了!阿姨好心救你,你居然——」
陶淘痛得打抖,覺得下身有股意浸出。她心知不妙,拉了拉林宇的手,打斷他的斥責:「別罵小煦,他不是故意的。我得去醫院,趕快!」
林宇連忙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又給在動物園出口外等候的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忙。然後抱起陶淘往動物園出口走去,兩個孩子也自動自覺地跟了上來,走了不到一半,司機就找到他們,他接過陶淘,開始大步飛奔,林宇牽著孩子們小跑著跟在後頭。陶淘痛得冒冷汗之餘,還有心情分析司機小於和林的臂力和體力的差距,心中慨這特種兵出身的人,就是厲害啊,抱著這麼一大人還能跑這麼穩,手不抖,連氣都不多一口,剛剛林抱了她沒走一會兒就氣如牛了。
救護車很快開了過來,但是陶淘的情況卻不好,最終上了手術檯的她,還是沒能保住胎兒。在清(自然產以後,為避免還有殘餘的胚胎黏膜附著在子裡,所以仍然要和人工產一樣對子內的遺留物進行清除)的過程中,醫生用引裝置一次次伸進她的體內攪動取,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絞痛,陶淘本來就怕痛,更從未經歷過這種痛苦,第一次上手術檯的她出了一身冷汗,幾次都痛得忍不住縮身,卻被邊上的護士牢牢摁住,還一邊叫她放鬆,放鬆,深呼,把腿儘量張開……她開始還咬著嘴強忍著,後來在腹部源源不斷傳來的那一波又一波的劇烈的墜和痛意中,她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一直到手術結束。
被推回到病房的她躺在病上,想到這個不速而來,卻終究匆匆而去的小生命再無緣於這個世界,心裡空落落的。她突然有一種愧疚,覺得正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真心期盼過它的到來,所以它才會離自己而去,而失去它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後悔。她心中翻滾湧出的痛悔比剛剛手術中經歷的痛楚還更折磨她,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可是她的眼淚又急又快,怎麼也止不住。林宇俯下身來,緊緊抱住了陶淘,陶淘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嗚咽著說不出話來。林宇一邊小心地避開她打著點滴的手,一邊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他心疼那失去的小生命,更害怕沒有這層羈絆,他會失去她。
匆匆趕到醫院的陶媽,一看到躺在病上,因失血和手術而蒼白憔悴的陶淘,眼眶就了,她責怪地看著林宇說:「好好地讓她去什麼動物園!動物園裡的味道,她懷著孩子的人,能受的了嗎?去了也不好好照顧她,怎麼到這個地步!」
林宇既心虛又愧疚,連聲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陶淘,也對不起您。」他還沒敢告訴陶媽,陶淘摔倒的真正原因。
陶媽又轉向了陶淘,問道:「上了麻藥沒有?疼不疼啊?你爸在家熬湯,好了就送過來。」
陶淘此時心裡充了自厭自棄的情緒,她揮揮手,說:「我啥都不想吃,讓爸別過來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要睡覺。」說完,就閉上眼睛,再也不肯開口了。
林宇低聲對陶媽說:「您先回去吧,我會留這照顧她的。」
陶媽白他一眼:「你會照顧她,就不會這樣,還是我來吧。」
他有些尷尬,只得說:「那先給爸打個電話,讓他不用跑了,等會兒我過去接他,再給您帶飯過來。」
陶媽答應了,給陶爸打了電話,說好等林去家裡接他,然後讓他在家準備些要用的東西一塊帶到醫院來。
畢竟年輕,陶淘的身體恢復得很快。第三天,兩個小傢伙跟著爸爸來醫院看她。一進病房,其中一個就衝過來,拉著陶淘的手說:「阿姨,你好點了嗎?」
陶淘抬手摸摸他的小臉:「小煦乖,阿姨沒事了。」
他登時愣住了,說:「阿姨,我是小熹啊。」
陶淘也愣住了,她是看他急匆匆的,就把他當小煦了。她抬眼看去,平時急子的小煦卻怯生生地拉著他爸爸的手不敢過來,眼眶裡還漉漉的。這時,父子倆已經走到邊,林宇開了口:「小煦那天哭了很久,想來看你,又怕你怪他。」
「傻小煦,」陶淘拉住他的小手:「阿姨知道你那天不是故意要推倒阿姨的,所以怎麼會怪你呢?不哭了哈。」
「阿姨……」小煦又哭了:「我不該推你的,大姑說你不喜我們,也不會讓爸爸跟我們在一起的。我……」他泣了幾聲,又說道:「我害怕,媽媽不要我們了,爸爸又被你搶走了,嗚嗚嗚……爸爸說小寶寶沒有了,大姑說我把妹妹害死了,你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喜妹妹的,我真的沒有想要害死她的。」
陶淘聽得心裡酸酸的,她把小熹也拉過來,握住兩雙小手,看著他們,慢慢開口:「你們的媽媽不是不要你們,她是讀書去了,你們以後也要讀書的,讀書的人都要專心努力,所以她不能常來看你們。爸爸會一直跟你們在一起,沒有人能搶走他。至於……」她頓了頓,有些艱難地繼續說:「至於妹妹,是阿姨沒有保護好她,阿姨相信小煦不會想要害她的。」
聽到妹妹這個詞,兩個孩子都哭了起來。小煦更是撲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陶淘也忍不住下了眼淚。她心想:失去的孩子再也不能回來,但現在她也得到了兩個孩子。她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從心裡接受了她。
第二十四章表裡不一
那次產,使得陶淘完成了人生很多的演變。其中一個小曲,把她對林宇的情拉回到了從前。那是她住院的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他們公司的兩個副總來看陶淘。大家都是很的了,於是說說笑笑的,就說到了林宇前天晚上跟他們一起,陪著幾個領導吃飯喝酒唱歌,最後又打牌,折騰了一宿,還慨道:「林總手氣好啊,一晚上贏我們不少錢啊,可笑得合不攏嘴了。」
陶淘聽了,表面上若無其事地應對著,心裡卻咯噔一下,漸漸有點涼了。等他們走了以後,她一個人躺在上想了很久。她一開始想不明白的是,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麼會有心情吃喝玩樂?那天他告訴她要加班,第二天來的時候顯得憔悴,還博得了陶淘的同情。哪裡知道卻是如此這般的「加班」!
轉念再一想,她又能夠理解他。在她看來,她是為了他才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他當然應該同身受,恩戴德,可是這種痛,從來都只是由女人來承擔,所以痛到他那裡的,就只剩下無足輕重的那一點點了。而且,懷孕、產對於年輕的陶淘來說,都是人生頭一回,自然刻骨銘心,但對於兩個孩子的父親——林宇來說,他不是第一次經歷,她也不是第一個為他這樣做的女人,自然可以視如等閒。他是喜她,在乎她,但不等於她能改變他已有的觀念和格。
她想明白了,卻不等於她真的接受現實。她從心裡檢視了她和林的未來,她仍然決定嫁給他,但絕不會為他生孩子,她要做回自己,不再為誰改變也不再被誰羈絆。即使有一天,她離開他,不管和什麼人在一起,她都要記住只為自己而活。
出院之後,她從未婚變成了已婚,又從一個準媽媽變成了現成媽媽。說到現成媽媽,是陶淘在和林宇登記後,開始頻繁出入林家(她沒有完全搬進來,開學後她有時還是住宿舍,有時回自己家),她對林宇萍(他大姐)始終保持不卑不亢、客氣疏離的態度,但對兩個孩子卻極好。她陪他們看動畫片,教他們寫字畫畫,帶他們出去玩,給他們洗澡,在他們睡前,給他們講故事,有時,甚至在他們的要求下,陪著他們睡覺。
看到這種狀況,林宇從欣變成了吃味,有幾次他晚歸,發現兩個小子一邊一個,偎依在陶淘身邊,香甜地睡在他的大上,一副其樂融融的情景,而他卻不得不棲身客房,孤枕難眠。終於有一回,當他打開門,看到一個兒子蜷在她懷裡,另一個則在身後環抱著她,兩小一大睡得正香。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扎眼得很,他立刻光了衣服,拉開薄被,把兩個孩子往邊上挪了挪,傾身覆在她身上,摸索著把她的底扒了下來扔在一邊,分開她的雙腿,又撥開她的兩片(陶淘入口緊,在她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想直接入是不容易的),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衝進了她體內。
睡夢中吃痛,陶淘被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地開始推拒他,他停下的動作,卻不退出,仍牢牢盤踞在她的體內和身上,看她醒了,低低在她耳邊說:「這倆臭小子天天跟我搶老婆,老子是給自己找老婆,不是給兒子找。」
陶淘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她嗔怒道:「你先把孩子送回他們房裡去。」
他耍無賴道:「偏不,板馬的,老子今天就讓兩個小崽子看清楚,你到底是誰老婆。」一邊藉著酒勁,把她的睡裙也扒掉了。
陶淘本來力氣就小,現在自己全身,邊上又躺著孩子,她怕吵醒孩子,更是不敢動,只用眼睛瞪他。他卻得了趣,故意捏住她豐盈的房,一邊,一邊用下話小聲罵道:「小婊子,裝個啥,這對子一捏就硬,不也是想被人玩。」陶淘不會說髒話,只氣得臉通紅,揚手要打,卻被他一把抓住固定在頭頂,他又把她的睡衣拿過來,兩三下就綁住了她的手。然後一隻手按住她掙扎的手,一隻手繼續她的椒,還不斷在她耳邊說著下話。陶淘雖然又氣又怕,下身卻止不住開始水意潺潺。
林宇受到她的反應,得意地朝她眨眨眼,下身開始用力戳刺,終於,她忍不住細細呻出聲,他更是起勁,一邊大力,一邊故意沉聲說:「婊子就是欠,越水越多,聽到老子幹你的聲音了唦,老子最聽你這水聲。」陶淘仔細一聽,果然聽到了兩人合處發出的聲響,更是羞不可抑,閉著眼睛不看他,終於他加快了動作,低吼一聲在她身體深處。
其實,林宇是很聰明的人,他不是沒覺得陶淘自從產之後,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但他只當是她受了打擊,所以難免有些小女人的怨懟,需要時間調整,卻不可能想得到她這種改變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她已經把她的收了回去,並永遠將他關在了心門之外。
到了八月份,小熹小煦要準備上小學了,陶淘也正式向林宇提出要帶孩子一起搬到新家,並且讓他們到自己身邊來上學,也就是到本校的附小就讀。她的考慮有幾方面:一、林有婚史有孩子的事情,周圍的人早晚會知道,索攤在明處,省的遮遮掩掩,徒招人議論;二、既然自己不打算要孩子,那這兩個就是自己的孩子,那當然就要自己帶,她可不想再讓人有機會來挑撥離間;三、她懶得跑來跑去的,也始終沒辦法對林家產生融合,而成了家的自己,當然應該住自己的家。
林宇喜出望外,立刻點頭答應。正好新房也放了一段時間,經過檢測,沒有汙染問題,完全可以住人了。陶淘在徵求了兩個孩子的意見以後,把主臥外的三間房間中最大的臥室改成了兒童房,她沒有選那種上下鋪的,而是選了二合一的,就是兩張單人可拼可分,現在孩子還小,她希望他們能一起睡,既不孤單,又更相親相,等大一些,就分開,免得睡覺時相互影響。
傢俱送來之前,她買了顏料,跟兩個孩子一起,在房間裡忙了一下午,親手繪製牆面,他們畫了綠綠的草地,紅紅的太,白的房子和籬笆,還有五顏六的小花和他們一家。畫得雖然很幼稚,大家卻都很開心。在保姆的幫助下,給兩個孩子洗完澡以後,她又帶著他們去剪頭髮,買衣服。
林宇平時忙,也不大顧得上這些,而林宇萍從小節約慣了,覺得小孩子的衣服能穿就行,所以兩個孩子的衣服一直是買穿的,現在碰到喜打扮的陶淘,從頭到腳煥然一新。陶淘又有意識地培養兩個人的行為舉止,她自己本就是老師,兩個孩子又特別聽她的,所以教起來得心應手,一段時間下來,簡直胎換骨一般,送到學校去,引得許多家長老師孩子紛紛打量。
他們是以教工子女的身份來校就讀的,所以在陶淘的要求下,兩個孩子被分在了一個班。她又託人挑了一個溫和但很有方法的劉老師帶的班,並特意跟她見了面,聊了聊,把孩子鄭重拜託給她。果然,兩邊相見,彼此意,她這才欣地離開教室,到外面和其他家長一起等待。看著倆小傢伙有板有眼地坐在教室裡聽劉老師說話,聽著邊上人對他們的讚譽,她的心裡是為人母的驕傲。
她的這一番舉動,在林家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應。林宇萍覺得有些不忿和惶恐,不忿的是她一直是林家的功臣,現在卻輕易被人替代;惶恐的是孩子走了,她就沒有繼續住在弟弟家的理由了,住慣了大房子的她,不願意再回到老舊的宿舍樓去。但陶淘卻意外地獲得了林媽的好和支持。林媽第一次見陶淘,覺得她進退應矩,也不虛偽巴結,對她印象就很好,只是礙於面子不願表現出來。現在看到她對自己孫子做到如此地步,做婆婆的都暗暗心服,於是主動給兒子打電話叫他們來吃飯。
林宇看到這麼短時間,陶淘就收服了自己家的老老小小,實在佩服。等到去了他家,陶淘又主動提出,讓大姐別搬,並讓林母和小弟也住過去。小弟其實不小,比陶淘還大一歲,但在作風比較強勢的兄姐面前,難免被一頭,此時看到新嫂子比自己還小,立時覺自己杆直了,所以他倒是最早接納陶淘的林家人。林母聽了,並沒開口,林宇萍卻明顯鬆了口氣,看向林宇。
林宇馬上出聲附和了陶淘的提議,他以前也數次想過讓林母搬到自己身邊來,奈何母親都沒答應。林母寡居多年,情剛毅,並不願意附著於人。她雖不喜李立,卻也不願成為夾在兒子媳婦中間的惡婆婆,所以一直沒有答應兒子的要求。現在陶淘提出這個方案,明的她一下想到,兒媳是不想開口趕女兒走,又不願讓女兒一家佔著這麼大房子,索讓自己和小兒子都搬進去,既全了陶淘的意願,又全了她的名聲,實在是個好主意。看到女兒期盼的眼光,林母暗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心裡知道這個好人是不得不讓媳婦當,而最後這個惡人肯定自己是當定了。
林宇看母親點了頭,頓時大喜,他地看了眼陶淘,就開始跟弟弟商量起搬家的事宜來。把母親遷走,一是孝敬,二也利於他預備下一步進行的全廠搬遷。陶淘看著林家人的神變化,心中偷樂。她確實有自己的小九九,林宇萍不想搬走,林宇又肯定不會開口讓姐姐搬,既然如此,她也不會讓林宇萍太舒服。她知道林宇萍就怕林母,所以把這尊菩薩請過去,林宇萍的子肯定就不好過了,而且有林母在,心裡更偏的是兒子,也不會讓大姐有覬覦房子的念頭。至於林母嘛,她可以甘守清貧,但沒成家的小兒子她卻不得不考慮,住在那邊,兒子帶朋友來玩方便,在女孩子心目中印象分也可以更高些。反正陶淘明白,林家小弟要結婚,如果沒有房子的話,做哥哥的也不會不管,乾脆一次解決,這樣自己不用跟婆婆住,也不用讓人嚼舌頭,豈不兩全其美、一勞永逸?
解決了家庭問題,陶淘優哉遊哉地過起小子來了。她漸漸恢復她的正常生活。在熬過一個月堪稱漫長的修養期,林宇迫不及待地開始行使他的權利。陶淘的身體並不排斥他,而且很享受他們之間的。她記得《蒲團》(注:是小說,不是所謂3DCHINESEKONGFU版)裡說,男人喜娶處女做老婆,從生理上來說,是因為處女的甬道是被他開發的,所以最合適他的莖的大小長短,做起來最舒服。而且處女會覺得男人的莖尺寸就是這樣的,沒有比較,就不會有不意的覺。
這個觀點,陶淘是大部分贊同的。和林宇做的時候,她確實覺到他的意,而她自己也覺得很舒服,她再出些奇思怪想,也不用擔心他會覺得不高興,而且他往往都很有興趣配合。應該說大部分男人都希望老婆是「三得女人」——入得廳堂,進得廚房,上得睡,都想擁有能帶出去有面子,帶上有的女人。
她不贊同的部分是,沒有比較,或許是不會不意,但比較也有比較的好處,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比較了才知道什麼適合自己。林的大小尺寸,時間尺度都是她比較適合的。夫之間的,太過無趣固然不利身心,但太過烈也是有礙生息的。
再者,女在生理上也是存在差異的,處女並非都很緊窄,而生過孩子也並不都是鬆弛的。此外,格上人也各有不同,有些女人即使一嫁再嫁,仍然恪守本分,而另一些,無論嫁與不嫁,一直放不羈,更有像她這樣,從來都是表裡不一之人。
第二十五章內外有別
婚姻之於那時的陶淘,是一棵庇廕的大樹,替她擋住了旁人的窺探、家人的唸叨,使得她放心地過起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陶淘對倆孩子十分上心,只要她在家,她都會陪孩子們看電視,做作業。小保姆手腳還勤快,但做飯的手藝一般,於是她還嘗試做飯,在菜式上變些花樣,看到孩子們很捧場,她樂得合不攏嘴。但她對他們的要求也比較嚴格,對一些生活習和觀念的培養非常重視,不厭其煩地糾正他們的口音,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小熹小煦的言行舉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除了照顧家人的胃口,她還承包了家人的衣物。陶淘的好品味是得到公認的,但她仍然儘量帶著林和孩子們一起去買衣服,希望在尊重對方好的基礎上來選擇。她天天都會親手整燙搭配好全家人第二天穿的衣物,而不假保姆之手。
但陶淘並不大包大攬,深厚的專業背景和不斷累積的教學經驗使她很明白小孩子要自立才能自強的道理。她很注意觀察小熹和小煦的格特點和特長,發現小熹喜靜,畫畫,小煦卻喜動,運動和樂都很強。因此,她在給兩個孩子都報了同樣的運動項目的興趣班之外,小熹學畫畫和攝影,小煦學鋼琴和拉丁,分頭行動,各行其道。
當然,陶淘向來很符合她的雙子座格,仍然過著內外有別的生活。她本質上就不是那種只嚮往相夫教子的女人。她還有著BADGIRL的另一面。她仍然喜燈紅酒綠的夜生活。而林宇在這一點上相當大度,從不干涉她的友和行蹤,她婚前的同學朋友依然和她保持著密切的聯繫。除了在本城,她也會出去旅遊,不論是跟著朋友一起去,還是單獨出行,林都會親自或讓司機接送她,周到體貼。
「小別勝新婚」這句俗語是有幾分道理的,基本上每次回來,林宇都會親自去接她,頭幾年,兩人在機場見面都還會親親抱抱,惹得路人紛紛觀望,可憐的小於就只好臉紅紅轉過頭去裝沒看見。待上了車,兩人間的舉動自然升級,陶淘後來每次回來都特意只穿長裙,而且不穿連體絲襪。
有一次上車後,林又輕車路,伸手到她裙底想剝她的內,摸索片刻卻赫然發現她居然真空上陣,本就沒穿,他又驚詫又想笑,咬著她耳垂問:「你這妖,就這樣光著股在100多號人面前走來走去?」陶淘一邊就著他的手扭動著,一邊起裙子跨坐在他身上,嘴裡說到:「飛機快到的時候,我特地到衛生間的,為了給你個驚喜,而且……」她故意停了停,拋了個媚眼給他:「你看老婆我多體貼,就怕老公受累麻煩。」
說著話的時候,她手上不停,已經把他的皮帶和鏈都解開了,此時正用潤的部摩挲著他的堅,卻引而不入。他們以往在車上也常常親熱,但都還保留些理智,沒有真正做全過,可此時林宇的頭受著她久違的火熱水滑和緊緻柔軟,腦子裡想到身上人在飛機上掉內的情景,哪裡還顧得上其它,只想著深深地進入,狠狠地幹她,看著她戲謔挑逗的表情演變成嬌輕顫。
一念至此,他再也按捺不住,雙手握住她的纖往下按,當他用力入她的道,被她內壁緊緊裹住的時候,他舒暢得幾乎全身都抖了抖,看到她微微蹙眉,口中輕嗔,他知道她一向緊窄,即使水足夠多,剛進入時也有點困難,平時他心疼,現在反倒更覺刺,連忙,大力戳刺。陶淘初初有點不適,覺得疼,但一則幾天沒做,正強;二則想到隔板前面的小於,想到外面的車水馬龍,頓覺興奮不已,不多時就主動合,口中也放地叫了起來。一時間,車內風光旎,無邊……
其實不管陶淘在不在家,林宇都不愁寂寞。除了繁忙的工作和必須的應酬,他還特別喜打牌,而且在撲克的領域裡,不論是簡單的鬥地主,還是賭博的21點,梭哈,甚至橋牌,他都打得不錯,這也是前長期不在,他也並不急著離婚的主要原因,呃,或者說,這是李立毅然選擇留學的主要原因。現在有了陶淘,他雖覺新鮮也確實喜,但牌友的召喚仍然是相當有引力的。
陶淘有時找他找不著,就連是孩子們生病時找他,他都常常是派了小於過來,雖然小於辦事十分妥帖得力,但陶淘的心仍然是漸漸堅決地冷硬了下去。新婚伊始,她還乖了一段時間,把時間力都放在工作家庭中,後來看到對方如此,她就理所當然地重拾舊好了。
對於她的那些「回頭草」來說,看到這種轉變自然喜出望外、樂見其成。此時的陶淘經歷了和家庭的滋潤,多了份少婦的成韻味,更讓人心難耐。同時,她在手術後一個月放置了內節育環,多了這層保障,她在上表現得更放,更能痛快淋漓地享受魚水之。雷鳴在某次又一下午接連要了她三回以後,直呼吃不消。其實第二次要完她,他明明覺得很累了,打算抱著她睡一會兒,可是她的身體就像有種魔力,只要攬著她在懷裡,手就會忍不住在她滑的皮膚上游走,而她若有若無的呻和扭動,更是像火星落在乾柴上,沒多久他就致昂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後來,他告訴陶淘,包括新婚期,他都從來沒有強到這個地步。他很由衷地對陶淘說:「你不是一個男人就能夠足得了的女人,哪個男人娶到你,要不想盡人亡,就得忍受你出軌。小林娶到你,是他的幸運也是不幸。」陶淘想了一下,覺得不是很贊同,她的行為,主要是因為心理上的喜新不厭舊,而不是對於本身的過於熱衷。
除了老朋友,此時,她還多了一個新樂趣——Internet。她上網已經時不短,但只是玩遊戲,查資料,接觸聊天工具卻是從05年剛剛開始。她最初註冊MSN、QQ,仍然是為了玩遊戲的時候好,那時MSN已經關閉了自由友功能,這倒是為QQ的發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間。
一開始,陶淘甚至還不懂得設置篩選加人,所以很快就有很多人加她為好友,找她聊天,有的聊了幾句陶淘覺得索然無味的,就不再理會;還有一些是直接聊,或是沒幾句就提出見面或是一夜情的要求。陶淘倒不怕聊的話題,問題是大多數人見解有限,著實入不了她的法眼。但她的一貫作風,是善於學習和汲取他人的優點為己所用,所以,這種大大開闊了她的眼界,也使她開始總結自己在方面的經驗體會,同時,她也了一些網友。
這些網友當中,既有單純的朋友,當然也有發展到見面甚至上的。不過,她覺得最新奇的是網,可以通過視頻,或僅僅是用文字來進行,這是她以前沒有想過的方式。其實這種方式類似於看著A片或H文自,又因為對方是活生生的人而更容易產生代入,從而達到高的目的。
陶淘曾經有過一個哈工大的網友,從他本科到讀研維持了幾年,算是比較長久的了。對方比她小,所以開始兩人以姐弟相稱,彼此還會分享和方面的一些想法。有趣的是,他們曾經網過一次,但後來還是恢復到朋友的身份,而且自然而然,彼此並無尷尬。
那次,兩人先也是聊,他聊到以前高中時教過他的一位女老師,說那時候每次晚上衝動時,都是想著她自的。陶淘問他對方什麼地方引他,他說那老師十分漂亮,眼神尤其動人,每次眼睛看過來,他都有過電的覺,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師的身材很好,男生們白天盯著她不放,晚上在寢室熄燈後談論到她,都是遐想連篇,往往說著說著很多人都會忍不住衝動和自的。陶淘聽了,覺得又新奇又好笑,當年女生們談論男老師的時候,可沒有上升到這個境地的。
說著說著,對方把話題一轉,慨道:「姐,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我能想象得到,你的學生肯定也和我們當年一樣。」
陶淘大窘,她很難以想象這種狀況,下意識地反駁:「不可能,他們才多大啊。」
「跟我那時候差不多大咯,你知道我第一次自多大?」對方反問。
「多大?高一?」陶淘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姐太瞧不起人了!!!!!」對方連打了幾個歎號,才回道:「初二!」
「譁——」陶淘驚歎,發了個驚訝的表情。
「姐,你想你的學生都高中了,還有幾個沒有自過的?看了像姐這樣人的老師,保不齊上課的時候就衝動了。」他繼續說。
陶淘想了想那種情景,還真是有種複雜的情緒,有點尷尬,有點羞澀,又有點高興,有點得意……
正胡思想著,對方又發了一句話:「我想到姐,都有反應了。」
陶淘下意識地回了句:「你想到姐什麼了啊?」
「想到姐的大子,想到姐的大股,巴就好硬,好衝動啊」對方回得很迅速。
「你怎麼知道姐的子大,股大啊~」她也有些潤了,於是繼續挑逗他。她發現,這麼俗的話她雖然說不出口,但看多了,她打字卻很順溜。
「我就是知道啊,姐的子又大又白,我一隻手都握不下,我捏著姐的子,含著頭用力,我要把姐的水出來」對方回話越來越快,描述也越來越形象。
陶淘受到挑逗,覺得頭真的起了,她也膽子大了,回道:「嗯……啊……乖弟弟,輕一點嘛,姐受不了這麼暴的啊,」
「好姐姐,我會輕點,輕輕用舌頭,一圈一圈……」
「嗯……好舒服啊,你真乖,讓姐看看你的小弟弟吧,它乖不乖啊~」
「當然乖啦,你看它這麼乖,姐姐也要乖乖分開腿,讓它跟姐姐好好親熱親熱哈」
「開攝像頭讓姐姐看看,姐要看它是不是真的乖。」陶淘自己沒有攝像頭,一般也不會要求對方用,但今天她破例了。
「好,」對方有點迫不及待地答應了。果然,過了片刻,視頻接通,從畫面中,可以看到對方穿著一條寬鬆的中,但襠卻鼓鼓的。
「掉子!」她有些臉紅心跳,卻毫不猶豫地敲擊鍵盤,發出命令。
對方也沒有忸怩,抬了抬股,拉下了子,登時莖就彈跳出來。他的莖已經起,但包皮仍然基本裹住了頭,鏡頭裡顯得白淨的。
「還害羞哪,快下來,讓姐瞧瞧。」
「那姐要好好疼它,」他聽話地下包皮,出了還粉的頭。
「好,到姐嘴裡來,姐給你含著它,」她也繼續挑逗他,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姐用舌頭著你的頭,到它水——」
「嗯,好——」他明顯覺得很刺,手上的動作加快加大了,視頻裡傳出的呼聲也重了許多。
陶淘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人家手的全過程,覺得有趣,乾脆停下打字,改成語音來配合。陶淘平時說話老老實實,但私下裡撒嬌發嗲卻有一套,這一換語音模式,果然效果更佳。雖然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但對著手的視頻畫面,在自己有些興奮的狀態下,很快她就配合著對方手部動作的頻率,呻得很自然很暢了,不多時,對方達到高了。
陶淘看著視頻中從頭處汩汩而出,與A片中看到的情況並無不同,但對方足的神卻比A片自然得多。這時,她油然而生的,是一種羨慕,羨慕別人可以通過自達到高。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誤入歧途,從青期起,因為哥哥的緣故,她本沒想過自,後來長大了更是沒有也無需這樣,所以沒有在長期的自過程中總結經驗,找到最佳方式來自娛自樂。她後來接觸過的諮詢案例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喜自,畢竟這種方式既安全舒適又自在省心,再加上科技發達,網購盛行,各種輔助工具千姿百態,實在是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既可以在過程中助興,也可以在獨處時自行享受。
第二十六章離開
俗話說得好:「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陶淘一貫喜男,所以從來沒有把學生別化過,但自從被人提醒之後,她心中有鬼,再看學生的反應時,就往往能看出問題來。陶淘和學生一貫沒有什麼代溝,平時學生也會當面讚美她或是給她提意見,尤其是女生們給她提的意見幾乎都集中在穿著打扮上,這讓陶淘有時都難免慨,果然打扮是女孩子的天啊。
而男生們會在背地裡,甚至在教室裡公然談論女同學,甚至女老師,並且措辭很大膽、很骨。於是,她終於知道他們課餘生活裡,除了動漫、遊戲、戀,居然還包括議論她的穿著,身材,以及她的家庭生活。她知道了有些人會在她身後輕扯她的頭髮;知道了有些人會故意靠近她,聞她身上的香水味甚至試圖窺探她的衣內風光;知道了有些人偷拍了不少她的照片;知道了有些人曾經就她的香水品牌,甚至三圍尺碼打賭,還賄賂女生來向她打探;也知道了有些人低調或高調地宣佈喜她。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完全沒有想到未來有一天她會和自己的學生一次次上。
平心而論,聽到男生對她部,部的各種爭辯、探討,她除了有些意外,倒並不反,畢竟女的虛榮心是這些的。當然她也瞭解到是有些學生或同事看不慣她,有些人說她傍大款;有些人說她不像個老師的樣子,不是跟學生嘻嘻哈哈,就是穿得不像樣,純屬勾引人的狐狸,學生都會被帶壞,云云。
陶淘對此頗看得開,她本來也沒有討好所有人的宏偉目標,她明白這些自認正統的人的腦回路跟她是無法相的平行線,只是難免在心中偷樂:如果這些人看到她在酒吧、夜總會的低、高叉、背、超短的各種裝扮,會不會才醒覺她上班時還是很端莊的。可是她一向過著雙面人的生活,本不可能袒她的這一面給她們看。於是她還是每天開開心心地上課、改作業、會家長,開開心心地回家,陪孩子、玩電腦;她不過問林宇的生意,也不苛求孩子們的成績,甚至對自己在學校的發展也不著緊。生活之於她,完全順其自然,所以一派怡然得樂。
大概所有的事情都是福禍相倚的,幸福得理所當然的陶淘此時萬萬沒有想到,她一直樂在其中,並以為可以按部就班幹到退休的工作,居然潛伏了巨大的危機,給了她終生難忘的打擊,帶來難以洗刷的屈辱。
那時,她已經工作7年,結婚也有5年,工作環境的單純加上家庭環境的安適,使得她即使已經快30了,歲月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她依然可以梳著馬尾,穿T恤牛仔,在學校裡蹦蹦跳跳,不過大多數時候她在學校時還是老老實實穿著她的職業套裝,只是這種著裝更能顯出她美好的身段,引來更多關注的眼神,讓她還不如穿休閒裝時自在。
帶了高三畢業班的她,工作量、工作強度和工作力都明顯升級,陶淘不得不常常留在學校加班,改完作業和試卷再回家。她的辦公室在一樓,教研組一共有8位老師,辦公桌分成兩排拼在一起,陶淘的桌子正對窗戶,光線不錯,卻背對著門。因為辦公室常常有老師和學生出入,所以門平時都是虛掩的。
已經進入5月份了,在這座城市裡,夏天似乎來得特別急,大家都早早換上了夏裝。這天下午最後的兩節課陶淘是空堂,因此她一直坐在辦公室裡埋頭改試卷,忙得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直到窗外漸漸暮,室內光線變得昏暗了,她才起身打開燈,然後捶了捶痠疼的和頸脖,伸了個懶,翻了翻試卷,發現沒改的已經不多,打算加把勁,改完再回家吃飯休息。
看看還剩幾張了,她心情大好,「刷刷刷」運筆如飛,這時,她聽到門口隱有響動,心中暗想:居然還有比她還晚下班的,唉,悲催的高三啊~正暗自慨,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是什麼東西蒙住了她的眼睛,她鼻間聞到一股汗臭味,下意識想伸手抓下來,手卻同時被反扭到身後,她心中一陣跳,開口就喊:「是誰?!快放開我!!!」
沒有人應聲,她愈發恐慌,就想喊救命,可剛一張口,嘴巴也被堵住了。陶淘從未碰到這種狀況,除了掙扎,也不知該如何自救。突然,她覺得口一涼,發現是襯衫釦子被人解開了,接著,有人把解開的襯衫袖口從她手臂上扯掉,她意識到辦公室裡進來的不止一個人,而是至少三個,其中兩個在她的衣服,他們一個人捉住她一隻手,輪換著把她的手臂從衣服裡拽出來,而另外一個則隔著罩捏住了她的房。
一時間,恐懼、羞辱、驚嚇、疑惑,如水般淹沒了她,陶淘渾身不可控制地發起抖來,她拼命掙扎著,胡搖著頭,口中發出「嗚嗚嗯嗯」的啞哼聲,眼淚不停地了出來。她這邊做著無謂的掙扎,那邊的幾人呼卻重起來,有人小小聲說:「媽的,她扭起來真夠勁。」說話間,她的上衣已經離身,連罩也被扯掉了,豐的房隨著她身體的掙扎擺動而不停地彈跳著、晃動得讓那幾個人眼睛都紅了,有人伸手起那一對雪白的球來,還一邊嘖嘖嘆道:「真大、真軟……」
「讓我摸摸——」邊上拉著她的人迫不及待地說。
「還有我呢——」另一邊的人也急了,陶淘聽著他們說話,雖然故意低了聲音,但明顯聲音很年輕。
「行,快點,等下老子要第一個幹她,」她面前那人說著話,狠狠捏了捏陶淘的頭,陶淘痛得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呻,身體也隨之抖了一下。
「哇——」換到她面前的人見了這一幕,顯然覺得很刺,於是也學著用力捻她的頭,在這種刺下,陶淘的頭已然硬硬地凸起,房也大了。
「靠——硬了還大了誒,怎麼這子也跟巴一樣?」
「沒見識,還沒玩過女人吧,等下好好看哥怎麼,學著點,有你的樂子。」先前的那個得意地譏笑道。
陶淘只覺得幾隻不同的手在她部撫來捏去的,還帶著汗的黏膩,她又驚又懼,渾身戰慄,連皮膚上都密密地起了一層皮疙瘩,胃裡一陣陣犯惡心,如果不是嘴巴被堵著,她會立刻嘔吐出來。這時,最早說話的那個人不耐煩地發話了:「你們給我抓牢她的手,老子巴硬得受不了了。」她覺有隻手開她的裙子,她今天穿的是一條輕柔的紫雪紡百褶裙,裡面是的絲襪,她拼命併攏雙腿,試圖守住這最後的防線,卻被對方毫不憐惜地一把從她上扯下她的襪和帶蕾絲邊的小內,頓時,她的小腹和部也暴在空氣中。
看她還是死死併攏雙膝,在做著徒勞的抵抗,那人哼了一聲,突然高高抬起她的雙腿舉過頭頂,她的手被扣在椅背後,現在腿一抬高,就貼向她身前,她的背緊貼在靠背上,饒是她有兒時學舞的功底,這種姿勢還是扯得她大腿的韌帶生疼,讓她忍不住從喉嚨底部了口涼氣,而更讓陶淘覺得羞辱的是,這使得她的部完完全全暴在他們面前。
那人用手指撥她的花,道:「哥幹過不少坐檯妹、打工妹和學生妹,這老師嘛,倒還是第一回。」說著開始窸窸窣窣解皮帶,等陶淘覺到一個滾燙的硬物抵住了她的下體時,巨大的驚恐使得她發瘋似的使勁掙扎著,挪動著部想逃開,連椅子都被她晃得咯吱作響,可這一切都在她的花徑被暴地頂開,甬道被佔據的那一刻起,變得毫無意義……
她這邊萬念俱灰,那邊強暴她的人卻正在興頭,許是剛剛說了要演示,他一下下襬動,把莖努力提起又狠狠地衝下,那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呼也越來越是急促,得越來越瘋狂,重的息像黑夜裡振奮的野獸,熱氣在淘淘被抬起的小腿上,邊上的倆人看得血脈賁張,手不停地在陶淘的雙上來捏去,顯然已經起的下身也難以按捺地往她身上摩挲,陶淘只覺得下身火辣辣地疼,她睜大雙眼,可眼前還是一片彷彿永遠衝不出去的茫茫黑暗,眼淚早已浸了矇住她眼睛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她恨不得能昏死過去,可是現在竟是連這麼微薄的要求都無法得到上天的眷顧和首肯,她無比清晰地受著這一切,也受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第二十七章強暴(下)
終於,那人猛衝了幾下,雙手緊捏住陶淘的,微微搐著在她體內了出來,然後靠在陶淘的腿上,膛起伏,歇了一會兒,足地嘆了口氣:「他媽的,好久沒幹這麼了,真緊。」說著居然湊過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她用力偏過頭試圖躲開,那人見了呵呵一笑,狎暱似的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說:「再躲,老子就再幹你一次。」邊上一人急了,期期艾艾道:「四哥,我們……」
「哼」,被叫四哥的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一邊訕訕起身,一邊還戀戀不捨地了幾下陶淘的股,說道:「這不就輪到你們了嗎,猴急個啥——」
「嘿嘿,不急、不急。」其中一個乾笑兩聲,人卻迅速地解開子,屈身也學著開始那人的姿勢,試圖把莖入陶淘體內,但不知是緊張還是為何,那東西始終不夠很硬。他試了好幾次,才堪堪找對地方,此時陶淘的道口因為溢出而十分潤滑,進入顯得並不困難,他胡捅了幾下,就停住不動了。
「就了?」那個四哥有些驚詫:「你他媽是萎還是早?」
邊上的另一個吃吃笑起來:「他是個雛兒,這可是處開葷哪~怎麼樣,你想了她那麼久,這下吃到嘴了,味道怎麼樣啊?」
被問到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低聲說道:「我們……我們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萬一被人看到了,對她也不好。」
「我——」剛說話的人罵道:「你他媽過完了癮,開始裝好人了哈。不是你成天在老子面前說她多麼多麼風,你他媽多想幹她的嗎?老子為了成全你,冒了這麼大風險,還讓你先上她,現在叫我走,你媽嘞個,等老子幹了再說。」
說著話,他放開陶淘的腿,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拽起來,仍然反剪雙手按倒在辦公桌上。陶淘的臉和上半身都貼著桌子,部卻整個在那幾個人面前。最後說話的那人三下兩下剝下她的絲襪,把她的手綁了起來,然後扒開陶淘的瓣,用手摸了摸她的部,罵了句:「你母媽,了不少嘛,老子沒吃到頭盤菜,也不想就著你們的貨搞。」一邊說,他一邊用手指伸進去,摳住陶淘的道撓刮,不一會兒,之前到她體內的淌出來,浸了她的,順著大腿部滴了下來。
那人還不肯停手,又忽快忽慢地摳了十幾下,才把手指撤出,然後伸到另外兩人面前,得意洋洋地說:「看到沒?剛才那些是男人的東西,這透明的,才是女人的水。」陶淘剛剛已經察覺身體的變化,現在聽到這些話,更是心中懊惱。她對自己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有種心灰意冷的覺,她發現身體和意志居然是真的可以分開,各自為政的。
此時,最後那人已經從後面進入陶淘體內,起來。也許是因為陶淘放棄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加上剛剛被挑逗過,道內壁柔潤許多,分泌得更快,於是動作之間,除了體撞擊的「啪啪」聲,還開始響起「噗唧噗唧」的水聲。那人聽了愈發得意:「聽見沒?這娘們被老子乾的多。」說話間,動作幅度也加大了,陶淘的髖骨和腹股溝一下下撞在辦公桌的邊稜,生疼生疼的,可是現在她心中充了對自己身體的厭棄,所以這種疼痛反倒讓她有一種自的快意。她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活該,一邊又痛得忍不住下淚來。慢慢地,她覺得身體開始麻木,意識開始漸漸渙散……
當一切結束以後,幾人匆匆離去之前,最後那人拿走了陶淘的蕾絲小,並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別聲張,否則身敗名裂、被人瞧不起的是你。」頓了頓,又頗有點意猶未盡地說:「老子以後一定會再來找你。」陶淘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直到辦公室的門重新被關上,四周安靜下來,她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才像突然驚醒了似的,直起身來,死勁拉扯綁在手上的絲襪,終於,她的手掙了,她一把扯掉矇住眼睛的東西,發現原來是一條巾。她嫌棄地遠遠拋在地上,又找出紙巾匆匆拭淨下身,然後顧不得沒有內,穿上絲襪,快速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學校。
等回到家,她躲進臥室,鑽到被子裡,過了很久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這時候,她最先考慮的是要不要報警?其實,按她的格,是肯定要報警的,可是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她個人的事情,她還要想想丈夫孩子的受。不報警,難道就這麼放過了那三個人嗎?不不不,這是她萬萬接受不了的,那麼,接下來,她應該怎麼辦呢……陶淘的腦子裡紛紛,想著想著,她的太突突直跳,頭也陣陣痛了起來,漸漸地,她覺得四肢百骸都開始隱隱作痛,痛得她環抱住自己,顫抖著蜷縮成小小一團,可是疼痛和寒氣卻始終牢牢盤踞,絲毫不肯放過她。終於,她找到手機,抖抖嗖嗖,按下了一組號碼。
「嘟——」電話接通,很快地,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桃子,今天刮什麼風,怎麼想到找我啦?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你聽得到嗎?」
陶淘拿著電話,手還一直在抖,她很想開口,卻始終發不出聲音,眼淚卻又奪眶而出,她忍不住泣了一聲。
「你怎麼了?你在哭?」對方很銳,分明聽到了這聲泣,他的聲音突然沒了輕鬆愉悅,變得低沉起來,慢慢安撫道:「乖桃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的陶淘仍然沒開口,一直低低泣著,手機裡的男聲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家?在家就應一聲,我馬上過來,你等著,我到了就打電話給你,我在樓道口等,好不好?」陶淘輕輕「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過了一會兒,她掙扎著起了,拿了一條內穿上,靜靜地坐在邊,一動不動,直到電話響起,她才有些木然地起身,拿起電話,出了門。
到了樓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上前來,陶淘也沒打招呼,默默就著他打開的車門坐進車內。那人也不問話,大步星走到另一邊,打開駕駛座車門,發動車子,開出了小區。車子沿著東湖邊上慢慢開著,只是開車的人時不時打量一下陶淘,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突然,陶淘出聲打破了沉寂的空氣:「我被人強了。」
「吱——」一聲急剎車的刺耳,伴隨著對方的震驚和震怒:「什麼?!怎麼回事?」
陶淘還是保持著木然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就是剛剛,下班後我在辦公室改卷子的時候,」不期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三個人,至少有一個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另外的也不大,其中一個叫『四哥』,不知道是不是綽號,估計是社會上混的。我蒙著眼睛,具體的也不知道。」
她又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說:「我沒有洗澡,要不要取證?」
對方深深看了她一眼,問:「正式報案?」
陶淘轉頭看他:「我拿不定主意,你說呢?」
陶淘找的這個人,就是她青梅竹馬的小夥伴斌斌,時任陶淘工作所在的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鄭志斌。也是前文提到過的算是她時間最長的仰慕者。鄭隊現在身材魁梧,英俊威武,可是當年也就是一個鼻涕、受欺負的瘦瘦弱弱的小麻。自從小學二年級跟陶淘做了同桌以後,才結束了被人欺負的悲慘生活。他家也住科學院,所以常常和陶淘一塊上學和放學,每次都會很主動很狗腿地幫陶女王背書包。
他的成績不如陶淘,因此,陶淘考上了華一附以後,兩人的來往就全靠他主動跑去她家來維繫了。陶淘是全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但是在小麻的心中,陶淘卻是他永遠的女王。所以他開始好好學習,開始鍛鍊身體,甚至去練散打和柔道。他把當警察作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因為陶淘當年主持正義的光輝形象徹底改變了他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斌斌喜陶淘的事情,基本上科學院認識他倆的人都知道。小時侯的殷勤、長大後的熱切,即使他已經體格健壯,英明神武,都統統不能打動她,改變她心目中那個瘦弱畏縮的小男孩的印象。這是第一次,他看到如此脆弱無助的她;也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完成保護她的夙願。
他考慮了片刻,就拿定了主意,說道:「我看,還是不要正式報案,這樣一來,以後必然要走司法程序,而且你又要一次次去局裡,去法院,事情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他看她一眼,心裡明白自己實在捨不得她一次次去回想,還要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去描述那樣的過程。他從來沒看過陶淘這種六神無主、萬念俱灰的樣子,想到那個永遠昂著頭,趾高氣揚走在他身前,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她;那個偶爾回頭看他,笑得像正午光般燦爛的她,那個讓他心生仰慕卻又忍不住自慚形穢的她,他實實在在地心如刀割。
陶淘點了點頭,沒做聲。
鄭志斌又接著往下說:「所以取證就不用了,後面的事情你就給我,我會盡快找出這幾個傢伙。」說到這裡,他的語調一變,眼裡閃過一絲狠意,凌厲得連陶淘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不再是唯唯諾諾,跟在她後面拎書包的那個小孩,而是在這一區,乃至全市黑白兩道都赫赫有名的鄭大隊長。
第二十八章離開
看到陶淘的表情,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鄭大隊長有些赧然,他瞄了眼她,不大自然地說:「桃子,我帶你找個相的醫生,即使不取證,你還是做個身體檢查吧。」
陶淘現在倒是很順從的,乖乖跟著去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私人診所。檢查的內容主要是婦科,外科,骨科。等檢查結果陸續出來,醫生絮絮告訴陶淘,手腕、背部、髖部等有明顯的軟組織挫傷,但不傷及筋骨;髖骨小腹處有些磨破皮紅腫的外傷,注意搽藥,不沾水,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當醫生告訴她,目前倒沒有發現有病染的情況,但外明顯紅腫,要避免生活時,她心中苦笑:最近,她哪裡會有這種心情呢,不過,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以前聽說西方女被強前,會要求強犯戴避孕套,原來還有防止病的考量。可惜當時,她既沒有這麼淡定,也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回到家裡,記著醫生說的話,她沒有洗澡。她了衣服,赤身站在浴室裡,重新檢視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那些紅腫和青紫,在在提醒她之前發生了什麼。她看著看著,眼淚又蓄了眼眶,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了下來。她強忍著哽咽,先是打了熱水,細細把全身擦洗了一遍,然後用清洗器裝了醫生給的洗,兌了溫水,入體內沖洗了數次,再拿出藥膏,小心地塗抹在各處紅腫的部位。
全部清理完,她才覺得鬆了口氣,穿上長袖的家居服,她走出臥室,去了孩子們的房間。進了門一看,小熹小煦都已經躺上了。這時,陶淘才發現,一路折騰到現在,居然已經晚上9點了,別說晚飯,她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可她完全沒有飢餓。按例給兩個孩子說了睡前故事,等到他們甜甜睡去,她俯身親了親他們,並沒有離去,不知為何,在這間房間裡,她總能找到安定和力量。
她坐在頭,仔仔細細地考慮該如何面對明天和以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繼續站在講臺上,更重要的是,她還能不能安然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可是,如果請假,那隻不過是一兩天的緩衝,即使她做出離開的決定,也總是要去學校的。學校,學校……她在心裡慢慢咀嚼這個詞,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不不不,不管傷害她的學生是不是她學校的學生,也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學生,她都不想原諒他,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作為老師,被學生強的事實。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和固有的觀念中,老師是高尚的、受人尊敬的,而絕不是被學生按在辦公室裡施暴的角。
第二天,陶淘還是去了學校。她昨晚已經冰敷過眼睛和手腕,早上又特意化了點淡妝來提亮氣。她穿了件長袖的深紫配淺紫波點的襯衫,紮在灰的七分裡,遮住了她受傷上藥的部位。收拾停當,她對著鏡子笑了笑,發現這笑容委實難看,於是她斂了嘴角,索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走在路上的陶淘,仍然擁有不小的回頭率,可是她心裡總有些涼颼颼的覺,覺得那些目光裡充斥的,要麼是猥褻、要麼是鄙夷。她淚意又往上湧,步履漸漸沉重起來,她有股逃回家去的衝動。可是,心底的不服輸使得她硬生生把眼淚忍了回去,她愈發高抬起下巴,大步朝著學校走去。
那天,除了表情有些嚴肅之外,她如常地上完了課,學生和同事都沒有發現她有何異常,但她自己明白,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她坐在辦公室裡,簡直如坐針氈,手一放在辦公桌上,就開始發抖,怎麼都止不住。辦公室的門稍有響動,她就嚇得汗倒豎,背脊發寒,連頭皮都陣陣發麻。她於是找了個理由,把辦公地點換到了教室裡,可是,在教室裡,她也再覺不到以前那種親切和快樂。她看著學生的時候,總是既心虛又戒備。她總是擔心他們當中有人知道她受辱的事情,她難以遏制自己的聯想,每當學生對著她笑或是竊竊私語的時候,她總覺得他們是在嘲笑她,甚至是在用情的詞彙描繪她被強暴的過程。她想大哭、想大叫、想歇斯底里地發作一場,可是長年養成的好教養,讓她什麼都沒有表出來,她這才明白,她連崩潰的勇氣都沒有。
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放學後她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學校,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比這天更難熬的時光,想到明天、後天……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撐下去。不過,她也終於下定決心,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就是她告別講臺、離開學校的那一天,因為,她再也不能心無芥蒂地對待她的學生,對待她的工作。
打定主意之後,她頓覺輕鬆,也心安不少。現在距離高考不過剩下十幾天,她相信她能堅持下去。畢竟臨高考這時候甩手不幹,她於心不忍,也於心難安,她自己也是經歷過高考的,知道對於許多人、許多家庭而言,高考的意義是什麼。可是,考完以後,她是請病假、事假,還是乾脆辭職,一走了之呢?她覺得辭職的話,肯定會驚動父母,也會起大家的猜測和非議,倒還不如請長假,或是辦停薪留職。
她這邊在考慮到底以何種形式告別她的教師生涯,那邊,鄭大隊長也在緊鑼密鼓忙著破案。他的打算是先找到那個「四哥」,據陶淘說的,他估計此人應該經常出入聲場所,但肯定不是啥大角,十之八九就是個小混混。因為不是公開調查,所以他找來了轄區當中幾個比較的線人和聯絡人,佈置好任務,沒兩天,就傳過來消息,說是人已經找到,問下一步怎麼辦?鄭志斌倒沒想到會這麼快,一時有些錯愕,忙問緣由,卻是那人這幾天到處吹噓剛辦了個女老師,幹得如何如何過癮,所以沒打聽多久,就有人知道。鄭大隊長一聽,火冒三丈,立刻帶了心腹手下,殺了過去。
據線人的指點,他很快在某家網吧找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玩遊戲的所謂「四哥」,那是一個一臉痞氣、中等身材、打扮很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20出頭,叼著煙,雙手噼噼啪啪敲擊著鼠標鍵盤。鄭志斌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裝作興趣的樣子看他玩遊戲,偶爾還出聲指導他幾下,這款遊戲他倒確實通,所以對方頗有斬獲,兩人的態度也稔起來。
看對方煙到頭了,鄭隊遞了支菸過去,對方接了煙,就著他的打火機點著了火,開口道:「你星際玩得不錯嘛,怎麼不自己玩?」
鄭隊擺出副的樣子,說:「老子是男將,玩遊戲嘛,要跟女人玩唦,跟電腦玩有啥的意思唦?」
那人一聽,來了勁,連連點頭,應和道:「說的有道理,這遊戲還是不如女人來得有勁。」
「我是不喜找小姐滴,那些個婊子,本冇得意思氣,」鄭隊繼續供。
那人聽了,神有了微妙的變化,停了一會兒,才說:「說得冇得錯,良家婦女是比出來賣滴更過勁。」
鄭志斌地捕捉到了那變化中包含的回想和饜足,心中不由一跳,一絲戾氣浮了上來。他暗自下心頭的怒意,說:「看你這意思,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啊,說來聽聽,你那個皮判是啥子模樣?」
「脈子靚,條子順,又會打扮。」那人倒不謙虛,開口便誇。
聽了這話,不知為何,鄭志斌心裡倒好過了些,即使是在強犯嘴裡聽到的讚美,仍然讓他有了絲與有榮焉的驕傲。
「那雙腿又長又直,韌勁十足,啥子樣子都搞得,」那人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子、股都又圓又翹、皮膚摸過去滑不溜手,小緊的,夾得我現在都覺得巴痛……」他一邊回憶,一邊不自覺地出了一絲笑意:
「幹得第三次,水跟飈似的,整個巴,連都被打咯,真他媽!」說到這裡,他的語氣突然有些變化,彷彿有些遺憾,又彷彿充冀望:「板馬的,下次一定要好好找她耍一耍,說得老子的巴都硬了!」
鄭志斌聽得又氣又怒,又酸又妒,氣怒的是眼前的這個小混混一副心意足的得瑟相,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擰下他的腦袋,酸妒的是他放在心裡喜了這麼多年,連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居然被這種人給幹了。而且,他還心中有愧,因為,那人說到硬了的時候,他居然也聽得有了反應,他的腦子裡充斥著陶淘全身赤,被個壯男子分開雙腿,身戳刺,她一臉嫵媚,嬌連連的樣子,而這個壯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於是,我們的鄭大隊長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做不得聲。那人也沉浸在回憶中,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鄭志斌整理好情緒,用羨慕的語氣說:「有伴眼,這個妹得是做啥的,嘞麼夠勁?」
「是個當老師的嘞,媽的,老子以前在學堂的時候,天天挨老師的罵,現在可以騎在她們身上,搞得她要死要活,想想都來勁。」那人說得一臉得意。
鄭隊暗暗攥緊了拳頭,繼續問道:「那是哪個學校的嘞?」
那人聽了,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裡有了防備:「你管她哪個學校的。我為啥子要告訴你?吧子!」說著,把鼠標一扔,起身離開了網吧。
這正中鄭志斌下懷,他故意等了會兒,才慢慢起身,也走出了網吧。回到車上,司機告訴他,已經有人跟住了嫌疑人,他點點頭,說:「告訴小王,把人帶到老地方去。」
番外篇之蕾絲邊(Lesbian)
在如今這個耽美橫行,菊花盛開,基情燃燒的時代,同戀已經不是一個忌的話題和領域,但是,陶淘竟再也沒有機會嘗試同之間的親密接觸,只能依靠記憶中的幾個片段,來回想那種堪稱美妙的印象。
現在想來,陶淘覺得自己是有雙戀的可塑的。打小,她對於身邊的女孩子就有股出自本能的俠骨柔腸。還記得小學5年級的時候,她的一個好朋友與同桌的小男生髮生了衝突,那個小男生非要打她以示懲戒,那小女生只會哇哇哭著躲到陶淘身後,陶淘問明緣由,確是女生有錯,於是挽起衣袖,出白的小胳膊,大義凜然地說:「要打你打我吧,我替她受罰!」男生倒沒客氣,結結實實地打了陶淘幾下,可憐陶淘的手臂青紫痠痛了好些天。但這件事的後續是,小男生非常欽佩陶淘的義薄雲天,於是成為她的好哥們,而那個只會躲在陶淘身後的女孩子,卻漸漸淡出了她的圈子。
到了高中,陶淘深受金庸先生影響,尤其喜《鹿鼎記》,於是,她雖然沒有和男生談過戀,但卻仿效韋小寶,在班上找齊了七個「老婆」,常常能看到她左擁右抱,無邊的風采。而且像韋小寶一樣,這七人相互之間的關係未見得多好,但對陶淘都很不錯,其中還有一兩個是有或有過男朋友的,陶淘也並不介意,甚至跟那「夫」(當年她就這麼叫對方的)相處甚。直到今天,在對於對象的選擇和相處上,她的想法都和韋小寶類似,只要自己喜,年齡、格、長相啥都不是問題,不求鶼鰈情深,但求兼容幷蓄。所以,她能客觀評價身邊諸人的優缺點,可非要她甄選出森林中最好的那顆樹,並一心一意吊死在上面,那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進入大學以後,因為住校,陶淘得到了意外之喜,這4年成為她嘗試Lesbian的最佳時期,即使,彼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這種取向。一開始,是因為隨著入冬,天氣漸冷,在家依靠電熱毯的陶淘晚上本睡不熱,於是就和室友擠在一個上,把兩被子疊起來蓋,熄燈以後,兩個人還能說上久悄悄話,分享彼此間的秘密情懷。在高校辦學條件大幅提高之前,雖然鋪窄小,但只要睡相老實,身材苗條,這種情況在女生中還是不鮮見的。
陶淘在大學期間,延續了她的韋氏傳統,所以,班上和她比較要好的女生都跟她睡過,OMG,這個表述現在看來實在猥瑣,那時,還曾有過陶淘豪氣萬千,晚上大喊著:「翻牌子,翻牌子,今天朕該點哪位妃侍寢」的盛況,這也是陶淘Lesbian的名頭開始有人提及的緣由、只是那時,陶淘跟依眉已經貌合神離,漸行漸遠了。因為,在陶淘和依眉要好的子裡,基本上,她是隻和依眉睡的。
那是始於進校的第一個冬天,依眉剛剛和學長談上,正是情熱,常常入夜才翻牆回寢室。陶淘一般都會留好熱水,等她回來洗漱,然後幫她暖著被子,依眉在外面待得太久而冰涼的膝蓋,然後兩人絮絮說些話,相依而眠。也許是依眉的文藝女青年範特別打動陶淘,也許在今天看來確實是喜,一貫大而化之的陶淘對依眉特別好,除了等門,她還會幫依眉點到,寫作業,收拾東西,甚至在放假的時候送她到火車站,陪她候車。許多她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用過的細心體貼,她都用在了依眉身上。當然,這也不是後來依眉對高峰揭發陶淘是同戀的真正依據,真正的故事,發生在那些從來沒有被人察覺的夜晚。
事情的起源,是某個晚上依眉約會回來,兩人睡下以後,依眉悄悄告訴陶淘學長抱了她還親了她。陶淘追問她細節,依眉期期艾艾說不出來,於是陶淘捉狹似的在依眉臉上親了下,依眉吃吃笑著搖頭。其實,以前陶淘也親過女生,中學大學時都親過,但那天也不知怎的,看到依眉眼角含地吃吃笑著,陶淘湊過去又親了依眉,只是,這次是親在了嘴上。依眉愣住了,陶淘心中大快,看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再接再厲又親了幾下,覺依眉的嘴十分柔,許是外面待久了還有些微涼,親起來舒服的。此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接著陶淘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醒來後,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裝作若無其事,接下來就進入考試季了,兩個人都各自看書複習,雖然晚上仍然一塊睡,但誰都沒有再提起那次的事情。直到寒假過後,某次深夜依眉約會回來,忍不住向陶淘訴說她和學長在小樹林約會,正在摟摟抱抱之時,突然有保衛處的人過來巡邏,手電筒的光堪堪打在他們身旁,嚇得兩人噤若寒蟬,依眉心驚膽戰地等那些人走遠,迫不及待地整理好衣服跑回了女生樓。看著依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陶淘趕緊安她:「他們不是沒發現你們嗎?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啦。」一邊哄著依眉,一邊還用手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依眉的神漸漸安定下來,陶淘的壞心又起,問道:「你那麼怕幹嘛?是不是當時學長在親你?」
依眉不做聲,她又拖長了音調:「那就是——學長在摸你?」
依眉嗔道:「你——」
「我什麼我?說,學長是不是在摸你?摸了你哪裡?這裡……還是這裡?」她嘴裡說個不停,手上也配合著,在依眉的部和部摸了兩把。
「臭陶淘,你閉嘴!」依眉小聲喝道,一邊伸手去擋。
「我偏不,只許你做不許我說,只許學長摸不許我摸,你重輕友!」陶淘越發起了勁,擋開依眉的手,重又把手放在了她的部上,並順勢攏住,了起來。
「嗯~」依眉的聲調突地一變,手上推擋的動作也沒了力度,身子一顫,軟了下來。
察覺到依眉的變化,陶淘有絲得意,動作也更放鬆,手指隔著內衣輕柔地捻著依眉小巧秀的房,覺它在自己手下慢慢大,頭也凸起俏立著。受著依眉的細細息,以及在她手下依眉身體的輕顫和砰砰心跳聲,這時,掠過陶淘心裡的是混合著足、驕傲的一股柔情和一絲嫉妒,她剋制不住地在依眉耳邊低聲說道:「師兄也是這麼摸你的吧?」
依眉的眼睛和嘴巴都閉得死緊死緊的,本不敢回應。
「是不是啊?說,是他摸得舒服還是我摸得舒服?」她的嘴貼在依眉耳邊,說著說著,突然用牙齒輕輕咬了下依眉的耳垂。依眉身子一顫,陶淘還嫌不過癮,手指稍稍用力地捏了下她的頭,「呀~」依眉終於吃不住,喉嚨裡逸出一聲呻,伸手按住了陶淘在她前作怪的手,側身過來,竟是撒嬌般地求饒:「好陶淘,不要使壞了啦。」這語氣聽在陶淘耳朵裡,卻是分外受用,她呵呵一笑,將手拿開,兩人相對而眠,沉沉睡去。
那個初的若干個熄燈後的夜晚,陶淘都曾繼續著她對依眉身體和興奮點的探索過程。說來也奇怪,她對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一類豐翹的身體並沒有太特別的熱情,但對依眉那種稍嫌平板纖細的女體卻有某種難以言說的興趣。現在,她早已突破依眉底衫的限制,能自由地撫摸和親吻依眉的上半身,直至內邊緣,這是依眉的底線,而陶淘在某次半強行探入依眉的內,手指摩挲著依眉濃密的,指尖能覺到微微的熱,知道對方業已水意潺潺,得意之餘,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繼續下探,於是主動出手,又回到她極之喜的兩個小俏上輕憐密去了。每次遊走在依眉身上,不管是用還是用手,她都能覺到自己下身的意和微微加快的心跳。
彼時的陶淘,除了哥哥之外,倒還沒怎麼和男生接觸過。她對依眉的所作所為,大都是複製了哥哥的做法。但,那時她就顯出了在方面的某些天賦,她能攻城略地得自然而然,並據依眉的反應調整動作的頻率和節奏,完全沒有生澀和羞怯,所以,依眉一直不相信陶淘對她做的,僅僅只對她一個人做過。其實,直到今天,連陶淘都沒機會驗證自己是不是僅僅對依眉有這個趣,或者自己是不是蕾絲邊、雙戀。但依眉不是,這她還是心中有數的,不僅因為依眉從來沒有撫摸親吻回抱過她,更因為她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那些跟自己過從甚密的男生或女生。
和依眉的漸漸疏遠,固然有天氣漸熱,兩人不好繼續同的客觀因素,更重要的是高峰這個罪魁禍首。依眉自從戀上高峰,幾乎把所有的東西,包括功課,包括陶淘都拋在了腦後。陶淘倒也並不怎麼失落,她有她的樂子,新的純粹的女朋友和那時的小舞廳。
和依眉的最後幾次聯繫,一是畢業前為她出頭去找高峰,於是陶淘展開了和他的一段故事;二是畢業後,陶淘從其他人口中得到依眉和物理系王子結婚的消息不久,依眉鼻青臉腫來找過她一次,說到婚後兩個人之間的種種問題,婆媳間的矛盾、夫間的不信任演變到肢體衝突,最後上升到談離婚,卻發現對方的房產等都在公婆名下,云云。情節之跌宕,竟是比如今熱播的一系列家庭倫理劇還典型和狗血得多。在陶淘的單人宿舍住了幾天後,依眉悄然離去。
最後一次是時隔一年多,連陶淘都已經結婚,她在一個冬高照的週末下午,突然接到依眉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說是離婚後,接受了一個從中學時代就仰慕她,後來成為留美博士的男同學的追求,光速結婚並來到美國陪讀,現在正在讀語言學校,打算自己申請學校。說著說著,依眉停了下來,然後突然加快語調,說:「我在語言學校認識一個人,我上他了,想給他生個孩子。」
「那你打算離婚?」陶淘問她。
「我——」依眉不做聲,沉默了一會兒,電話掛斷了。這以後,陶淘再也沒有得到過有關依眉的任何消息。有時候想到她,陶淘難免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別人生了孩子,她的第二段婚姻顯然也並不幸福。依眉是個很卻又缺乏安全的人,她渴望情和尊重,卻又想擁有安適的物質生活,如果能同時得到,那必是一段佳話;如果不能兼得,那就無比糾結了……
有意思的一篇短文,站在淘淘的角度看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說實話周圍也有一個這樣的女朋友,有意思的事是和包括我在內的男死都混的不錯,但在周圍女朋友中的口碑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在長輩的中的口碑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