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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丫(男人)】【全】 作者: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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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名《灰丫》。作品通過曲折的故事,引出男人面對各種女人,

面對他生命裡各種不同的和愛的深刻問題。

作品中的女人,代表了男人面對的三種女人,完美的子詩芸,完美的情人

詩茗,還有不要白不要的夥伴陳女士及幾個豔遇人物。

詩芸漂亮,聰明,還有著「妖魔的身子」,即便知道了張楚與妹妹偷情的事

情,也會為了顧全大局而暫時忍著,甚至還是一心為了張楚考慮。這樣的老婆,

絕對是極品。所以張楚才會那麼愛,當著詩茗的面也毫不遮攔。

詩茗打心底把張楚當成自己的最愛,身體裡埋藏著無數快樂的小手,而且很

主動地滿足張楚的一切需求。心中有對姐姐的嫉妒,也不會很無理地發作,稍稍

撒嬌一下,便恰到好處地收手。愛姐姐,愛張楚,所謂的完美情人,也不過如此

了。

而陳女士則是飢渴的女派。她的目標簡單,就是生理空虛需要男人,而且

也很有技巧,知道怎麼勾引男人。

三種女人,揭示了男人複雜的心理——想得到幾個真心愛的人,還想要不錯

夥伴,面對豔遇,心中會進行道德和慾望的推手太極……

作者在描寫手法上十分嫻,讀起來生動,畫面強。尤其是對於文章人物

的心理描寫,堪稱一絕。

不知道讀者讀了這部作品,尤其是男讀者,會有怎麼樣的受呢?

不再多說……希望讀者朋友喜歡這部作品。

讀者的紅心,就是我們整理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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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9)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共22章。

每樓三章。

共計8樓。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灰丫

作者:酒心

第一章

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只在門口猶豫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就走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往詩茗那裡去了。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多鐘了,張楚的人詩芸正躺在醫院產房裡等候分娩。詩芸聽醫生說她今夜裡不會生下孩子,就叫張楚回去休息,別在醫院裡守著,明早再來。

張楚起先不願走,擔心詩芸夜裡萬一生下小孩,她身邊沒有人照顧,有些不便。後來,詩芸叫值班護士來說服張楚,讓他回去休息,張楚這才回去。此外,張楚也覺得他在醫院走廊裡坐著,反而讓詩芸休息不好,詩芸肯定捨不得他坐在那裡熬夜,心裡會念著他,睡不實在。

張楚這刻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馬路上的霓虹燈,心裡突然一熱。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個分水嶺了,明天,他就成了一個父親了。張楚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悲哀。

車子到了詩茗住的樓下,他付錢下車後,就往樓上走。到了詩茗宿舍門口,他掏出鑰匙開門,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去,想不驚醒詩茗。可他進到房間裡,還是驚醒了詩茗。詩茗知道是張楚來了,剛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張楚已走到邊上。張楚在詩茗身邊彎下身子,想給詩茗一個吻,詩茗卻一個呵欠,伸手一勾,就把張楚攬倒在她的懷裡。

一陣親熱後,詩茗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問她姐姐生產的情況。張楚告訴她詩芸情況後,詩茗在張楚上輕輕地揪了一把,說:「你都現在了還有心到我這裡來?」詩茗儘管嘴上這麼說,可她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但張楚聽了詩茗這句話,以為她說的是真心話,畢竟生小孩是人生當中的一件大事。所以詩茗這樣一說,他也就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他想到這裡,就對詩茗說:「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怕你心裡這個時候撥不去,所以來看你。」

詩茗聽了這話,當即一掌把張楚推開,背過身子說:「你原來是怕我生氣才來的,你心裡本就沒有我。」

張楚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連忙為自己辯解,說剛才的話只是順著她的話說的,不是他的真心話,他心裡一直想著她等等。直說到詩茗把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摟住他的,吻他,張楚才住了口。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七點多鐘,張楚慌得趕緊起。詩茗似乎還沒睡夠,身子蜷在張楚懷裡,一隻手搭在張楚的前,似乎酣意正濃。

張楚坐起來把詩茗的手從自己懷裡拿開,跳下拿過衣服就往身上套,一邊套衣服一邊問詩茗今天什麼時候去看詩芸。詩茗在被子裡翻了一個身,半寐半醒地「嗯」了一聲,然後還是隻戀睡覺,也不回答張楚。

張楚心裡這刻全念在詩芸身上,身上開始犯,他不知道詩芸昨晚的情況如何,有些擔心起來。詩芸本來按預產期還要遲個一二十天才會生產,現在提前到來讓張楚全沒了主意。

他丈夫娘也就是詩芸詩茗的母親,今天要從老家山東過來,張楚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落話給丈母孃說。所以,他漸漸地就有些急不可待起來。他穿好衣服後,也顧不得漱口洗臉,抬腳就往外面走。

可剛走到房門口,詩茗突然坐了起來,著身子,對張楚說:「你就這樣走了?」

張楚聽了,趕緊走回去抱了抱詩茗,又吻了一下詩茗的頭髮,一邊還把手伸在詩茗的子上了一把,然後才說:「我必須走了,你姐姐萬一在醫院裡生了就糟了。」

張楚出了詩茗的宿舍門,下樓攔了一輛的士,就往醫院裡去,一路上都是心急火燎的樣子,恨不得立即就到了詩芸身邊。這時候,他心中已沒有一點詩茗的影子,也不知把她拋到哪一層雲層裡去了。

詩茗三個月前才離的婚,與本廠裡一個研究員的婚姻關係僅存在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結婚是因為張楚,離婚也是因為張楚。

張楚和詩芸是大學同學,他們在大學裡就戀了,一直得熱熱鬧鬧,是很讓人羨慕的一對才子佳人,畢業後又一起留在南京工作。詩芸在一家科研機構工作,張楚則在某局機關上班。

詩芸第一次把張楚帶回山東青島老家時,是個伏天,詩茗剛剛從北方某工業大學畢業,在家準備休息幾天,然後也到南京某工廠報到上班。她在家裡和張楚一起待了幾天後,竟被張楚住了。

張楚是南方人,長得有些帥氣,南方男人身上的那些溫柔、細緻和漫的格,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

此外,張楚還能彈得一手的好吉它,每當她和詩芸一起坐在小院子裡,聽張楚彈《情是藍的》或者《我就是喜你》等吉它曲,詩茗就有些情不能,心裡像攪和的一池桃溪水,漾得慢板。

尤其當張楚那質的富有的手指在弦上一個有力的劃撥時,詩茗神情就像呆了一般,心裡痴痴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劃撥時是什麼覺呢?

這姐妹倆單從長相上講生得沒有多少差別。詩芸在學校裡讀書時,曾被市裡的時裝模特隊看中,照片還在時裝雜誌封面上登過,若換上詩茗,也是一樣的光彩照人,但詩芸比詩茗在格上要溫柔些。

詩茗既然上了張楚,又因著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詩茗在張楚跟前,有時表現出一絲親暱的動作就放得有些大膽,一瞅見有機會,就給張楚倒杯茶或者削個蘋果梨子什麼的,吃飯時,也是跟詩芸搶著給張楚盛飯添菜。

張楚一開始沒敢往其它方面多想。第一次大家見面,只當是詩茗對他接受的一種姿態,當著詩芸的面,也和詩茗說些愉快話,或者談些電影、名著、行音樂、時尚、體育、新聞傳聞等等。詩芸在一旁聽了還蠻開心,覺得自己找了個好男朋友,讓妹妹也這麼喜,心裡裝了甜的驕傲。女人的這些虛榮,詩芸也不例外。

幾天後,詩茗在張楚面前就出一層意思來。詩茗的心思外並不做作,是因著對張楚的好慕而發自於內心。剛開始她看張楚,是看張楚的臉;現在她看張楚,卻是在尋找張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後再順著他的眼神,去尋找他的下一個可能的動作,那些動作詩茗看在眼裡簡直就是陶醉。

詩茗以前似乎從沒這麼近接觸過一個南方男孩,張楚的言行舉止在她眼裡看來,整個兒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詩、秦少游的詞來,越發讓詩茗痴。但有詩芸在一旁時,詩茗也注意適當收藏起自己那層念頭,不讓詩芸覺察到什麼,以防她起了疑心,壞了姐妹情誼。

張楚同樣也喜詩茗,又是自己的準小姨子,這層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詩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曖昧的言語來烘詩茗的心,怕她們姐妹倆串聯起來,故意設了一個局,讓他鑽,對他進行一次情忠誠考核。但當張楚從詩茗的眼裡讀出一些意味後,心裡不免高興起來。

戲可以演得生動,但眼神是裝不出來的,這一點張楚知道。張楚平時本來就很喜跟女孩子打道,他是那種見多不嫌多、十個就十個都往心裡喜、骨子裡有點風的男人,但談到戀結婚,他卻不是那種隨便往哪個女孩子身上都丟棋子的人。

所以,他喜上詩芸跟喜別的女孩子不同,詩芸是那種能給予一個男人一切的女人,母親、子、情人、朋友等等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所有扮演的角,張楚從詩芸那裡都得到了。張楚現在對詩茗有點意思,完全是一種想多多接納生活趣味的態度在裡面。

張楚既然知道了詩茗的那層意思,就開始跟詩茗玩起了曖昧,他有時趁詩芸不在身邊的當兒,假裝起身要去拿個什麼東西,從詩茗身邊走過時,故意挨著她的身子從她身邊擦過去,詩茗心裡當然領會。張楚回來時,她有時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一下張楚的,事後,誰也不看誰一眼,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經過幾次這種類似的小動作後,詩茗的心早被張楚撞得了。

後來,詩茗開始主動製造機會與張楚單獨在一起,她有時叫詩芸上菜場買點什麼菜回來,或者去外面水果攤上買個什麼瓜果回來。她們姐妹倆從小就要好,詩芸又很嬌她這個小妹妹,所以詩茗有個什麼事情詩芸總是答應下來,她有時也叫上張楚一起去,逢到這個時候,詩茗就覺得一點趣味也沒有,還不如不叫詩芸去。

但若詩芸不叫張楚去,詩茗跟張楚在一起,心裡就快活起來。兩人說說,詩茗就拿話來撥張楚的心,想試探張楚這個心砣究竟有多實心。張楚多數在這種時候,總是不把話說明白,有意讓詩茗聽了如墜霧裡,不知意路情途。

他潛意識的野心裡,是想把詩茗的心收留住,但口子不能開得太大,怕後有糾。偶爾,他們兩人也會討些手上快活,詩茗拿手在張楚身上輕輕揪一把,張楚用手在詩茗的肩上拍一下。除此之外,兩人都沒有更多的動作出來。

再過了幾天,他們三人一起回南京上班。詩茗去工廠報到後,被安排在一個技術部門整理資料,事情不多,下班後,常去詩芸那裡。詩茗上班的工廠在城邊上,詩芸的單位在市中心區,來去路上要花兩三個小時。

詩茗來了通常就睡在詩芸那裡,第二天上班時一早乘車走。詩茗來看詩芸,實際上是想看張楚。但詩茗來,卻反而把張楚給趕走了。有詩茗在,張楚必須回自己單位宿舍睡覺。張楚這個年齡,正是男人力充沛體格張揚的時候,他兩天不在詩芸身邊睡一夜,身上就有些不自在起來。

而詩茗有時候星期五晚上來,一直到星期一早晨才趕去上班,讓張楚不能得方便。詩芸知道張楚身上的勁,有時在這當中,假裝跟張楚一起要到外面買點什麼東西回來,兩人一起到張楚的宿舍裡,讓張楚放鬆一下。張楚很詩芸的這番用心體貼,和詩芸做時就變得極其地綿反覆。

詩芸自己也需要張楚的撫,渴望在他懷裡妍開那朵美麗。她躺在張楚的懷裡,總是看著張楚的眼睛,用心去體會那種雨雲綢繆的美妙,尤其喜張楚進入境界時那種徹骨的野蠻風格。

詩芸宿舍小,宿舍的中間又還放了一張辦公桌子,再加上兩張凳子一放,留下的活動餘地就很小。張楚、詩芸和詩茗三人在一起時,常坐在邊上看電視,也坐在邊上說話。

詩芸不在時,詩茗和張楚也是坐在邊上或看電視,或說些愉快打俏的話。

兩個人坐在邊上鬧的時候,張楚有時趁詩芸不在的空檔,也會熱鬧一下詩茗,把詩茗按在上,不讓詩茗起來。有時,他還故意往詩茗前最的地方

每當這個時候,詩茗身上酥得一點都不想動,很希望張楚繼續放肆下去。但她心裡也擔心詩芸回來撞見了不好,所以詩茗最多隻讓張楚碰到那個意思就趕緊笑著翻身起來。

他們三人在一起,偶爾也去看一場電影,或者去跳一場舞。在舞廳裡,張楚是理所當然的要邀請詩茗跳一兩支舞。詩茗在這個時候,是最能體會到張楚那些質而又極其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是什麼覺。

張楚有時候,手摟在詩茗的上也會故意地摸捏一下詩茗,腹部向著詩茗的身體更靠近一些。每每這個時候,詩茗看著張楚的眼睛就會張揚出一絲甜的笑意出來,給他一些鼓勵。第二天上班,張楚在電話裡跟詩茗就會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上半天,找詞打趣詩茗,有意來釣詩茗的心。

張楚越是這樣說,詩茗就越想猜摸出張楚對自已的心思。她有時也故意嚇嚇張楚,對張楚說,下次我要告訴姐姐,說你心不貼實。張楚就說,我怎麼你了?

你告訴你姐姐你就來不了了。

詩茗就說她是我姐姐怎麼會不要我,不要的人應該是你。張楚就說你正巴不得呢。當張楚話說到這裡時,詩茗就半真半假地問張楚,我姐好還是我好?每逢這個時候,張楚心裡一點也不含糊,但說出去的話卻讓詩茗含糊不識。

張楚說,她是你姐姐,你是妹妹,這個次序你們生下來就定好了。

詩茗聽了這話心裡自然不高興,但又當不起真來,就說這個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張楚就拐個話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好?詩茗索一句話捅到底,問,你要我怎麼樣才讓你知道好?張楚就說,這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詩茗在電話裡就笑罵張楚滑舌頭。但下次見了面,他們兩人把在電話裡說的話又丟到一邊去,所有的小故事重新開始。

詩芸有次到外地出差,打電話告訴妹妹詩茗,她星期六回來。詩茗本來想等星期六再去她姐姐那裡,可她在單位坐不住,想見張楚。

星期五晚上還是過來了。到了詩芸宿舍,她見張楚不在,就懶坐在上沒心沒腦地看電視,等張楚來。

她心想張楚應該來,應該想到她會過來,她心裡全是他。但等了好一會兒,張楚還是沒有來,她心裡開始了起來,電視看不下去,上也坐不住,一會兒看看錶,一會兒走到窗口向外看看。

到了快十點鐘時,詩茗這才發覺張楚肯定不會來了,才想到下樓給張楚打個電話去問問。張楚逢到詩芸出差在外,一般不到詩芸那裡去。

他住的集體宿舍,那一層住了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大都是大學畢業或者研究生畢業分配過來的。平時大家下班,湊在一起打牌下棋吹牛很熱鬧。他在晚上實在無聊時就到其他女同事宿舍裡泡,那些女孩子有時也到他宿舍裡泡。

張楚在單位裡跟許多女孩子都是這種曖曖昧昧的關係,很投女孩子心。這個星期五晚上,張楚沒出去,宿舍裡就坐了兩個女同事,一個是計劃處的,另一個是行政處的,她們對張楚都有點意思。

張楚這會兒,懷裡抱著吉它,坐在邊上正在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兩個女孩子一邊聽張楚彈吉它,一邊看著張楚,心裡不知不覺就飄了一層花。

張楚這時候最能打動女孩子的心,他對音樂的投入以及他彈吉它的姿勢,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會被他倒。

過了一會兒,樓下有人喊張楚接電話。張楚放下吉它,心想,一定是詩芸打過來的。下樓去接電話,拿起聽筒一聽,卻是詩茗的。張楚心裡儘管很高興,但也很戒備。

張楚問詩茗在什麼地方。詩茗一聽張楚這話心裡就來了氣,心想,你張楚跟我調鬧了這麼多子,竟然不知道我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張楚不知道你自己,也應該知道我心裡裝的是什麼啊。詩茗心裡儘管這樣怨恨地想了,嘴上卻還是平靜地告訴張楚說在她姐姐這裡。張楚心裡其實也明白,只是在這個時候裝傻。

他對詩茗不是沒有意思,但詩芸在他心裡比詩茗重要得多,他甚怕自己邁錯了步子,詩芸離開他。張楚聽了詩茗的話,就推說自己現在正陪幾個同事在玩麻將,走不了,明天過去。詩茗沒等張楚把話說完就摔下電話,上樓坐在宿舍裡生氣。

張楚放下電話後,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上樓回宿舍。那兩個女同事還在,張楚就陪她們聊天,談些人生風花雪月的事。

那兩個女同事極喜聽張楚談這些。張楚在談時,時不時的夾些詞麗詩的句子,她們聽來就像是賈寶玉帶她們穿過大觀園看山賞花一般,有一種美不勝收的覺。張楚自己心裡也很愜意。

坐了一會兒,詩茗突然來了。詩茗一來,張楚先是怔了一下,但隨即就把心放穩了,把詩茗介紹給兩位女同事,然後把兩位女同事再介紹給詩茗。那兩個女同事知道是張楚的準小姨子來了,就主動告辭出去。

同事一走,詩茗這會兒就有些氣往上來了,心裡想,好個你張楚,我要你來陪我一會兒,你謊稱陪同事在打麻將,走不開,原來在宿舍裡陪女孩子。

「再怎麼說,我是你小姨子,哪頭大哪頭小哪頭親哪頭熱你好象都不知道,今天不能饒了你。」詩茗想到這裡,不免一絲情恨給上來了,臉往下一沉,對張楚說:「你去把門關了,我有話跟你說。」

張楚聽到詩茗說這句話,一點也不馬虎,笑著對詩茗說:「我這裡人來人去的,有人來喊開門,看到了還當我們在宿舍裡幹什麼的,話傳到你姐耳朵裡更不好,尤其你姐不在的時候。」

「我是很怕你姐姐的。這樣吧,我們出去走走,然後我送你回去,明天等你姐姐回來了,我過去。」

詩茗原以為這會兒張楚理虧,會聽她的,然後她再趁氣頭上張楚,看張楚有何響應行動。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楚會這樣回答她,而且讓她想氣都氣不上來。

詩茗從張楚的平時言行裡,一直認為張楚肯定是那種偷野棗子吃的男人,這樣出的男人不會對她姐姐死心塌地。

其實,張楚平時儘管跟許多女孩子有些情義相投的樣子,心裡有些念頭,但他並不敢和那些女孩子粘得太近乎,甚怕人家住他,不了身;即使能得了身,讓詩芸知道了,他認為詩芸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說到底,張楚太在乎詩芸了,所以,他和詩茗的那番情義,也同樣不敢落實到實處,只是找些情上的愉快。

詩茗聽了張楚這句話,恨恨地在張楚的上用勁揪了一把,嘆口氣,心想,姐姐的戀人,還能怎麼樣?張楚心裡當然明白,笑一下,伸手在詩茗的頭上了一把。張楚自已不知道,這一下,差點讓詩茗情暈在張楚的懷裡。

張楚現在即使不留詩茗的心,詩茗也已經很難從張楚身邊走開了。這一點,其實也是張楚最希望了,儘管在他心裡不十分明白,但張楚骨子裡卻有這一層望。

當張楚送詩茗快到詩芸單位宿舍樓下時,詩茗突然把身子避進一棵樹蔭裡,對張楚說:「吻我一下。」

張楚沒有想到詩茗會對他提這樣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想,可能詩茗心口裡一口氣還沒消掉,自然要得到一些小補償,回去可以睡個好覺。張楚想到這裡,就笑著拉住詩茗的手,然後把嘴就上去準備點一下詩茗的臉,就當是平時兩人鬧著玩的。詩茗見張楚嘴湊上來,卻伸手把張楚的臉往外一推道:「嘿,你原來就不是個安好心的東西。」

張楚一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詩茗卻已竄上來,摟住張楚的脖子,吻了他一下,然後迅速放開他,快步跑上樓。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樓梯口,張楚都沒緩過神來,只留下她一襲衣香在月華里撞夢,樹蔭依舊。張楚回去後,詩茗留在他邊上的熱氣,讓他一夜都覺得邊上溫的。

花開水,故事依然。繁華悄靜裡,梅花謝了又開,又是一年。

不久,張楚和詩芸很快結了婚。詩茗一氣之下,在單位談了一個研究生,而且僅談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結了婚。結婚後,詩茗開始後悔莫及。她原本是賭氣結婚的,哪知她的丈夫和張楚在一起時,講話總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話有時能在嘴上盤個半天。

張楚心裡因存著氣,有時還故意拿話讓詩茗的丈夫出些難堪,來氣詩茗。到後來,詩茗到她姐姐這裡來,都是一個人來,不再帶她丈夫來。尤其是,詩芸若是在詩茗面前數起對張楚的驕傲,臉上是越數越亮光。詩茗心裡恨恨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有一次,詩茗來她姐姐這裡,恰巧詩芸到郊區去察看一個工程項目,晚上回不來,張楚單獨招待詩茗。兩人坐在桌旁喝酒、吃菜,話說了幾句,不免又勾起了那夜親吻時的情形。

詩茗心裡恨張楚,只是一直沒機會對張楚說出來,所以就趁著喝了一點酒,滔滔不絕地對張楚訴起了心中的委屈,邊說邊責怪張楚,說是他把她推出去的。

張楚本是軟腸子情種,況且對詩茗一直存有心念,哪經得起詩茗這般哭訴,賠了幾聲嘆息,就把詩茗摟在了懷裡。也像是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他們自然地一起上了

最讓詩茗驚魂的是,張楚在上極盡了細膩和溫柔,讓詩茗享受了一次從未有過的蝕骨的體驗。而張楚也發覺,詩茗在那一刻強烈的痙攣時,像有無數只溫柔快樂的小手從裡面伸出來,托住了張楚的身體,讓張楚死。

那天晚上,他們幾乎一夜未眠。

這以後,他們又設法聚了幾次。詩茗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張楚,張楚也同樣需要詩茗。詩茗很快離了婚。離了婚的詩茗,自然把自己完全給了張楚。

第二章

張楚趕到醫院時差不多八點鐘了,正是上班人的高峰期。他進了醫院,就急忙奔到婦產科那一層樓。剛走到裡面,他昨天才認識的一個送女兒來生產的婦女走上來對他說,你子產後大出血,進了急救室了。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你快點進去看看,嚇死人了。

張楚聽了,當即魂就像從頭頂上飛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裡。那個婦女走上來推了他一把,他竟坐了下來,兩眼瞪在前方一點都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彷彿才緩過神來,立即站起來飛奔著向急救室衝過去。

到了急救室門口,他推開門就往裡面衝,卻被一個小護士上來給攔住了。他抓住小護士的手,一邊把小護士往旁邊推,一邊說:「我要看看我人,我要看看我人。」

小護士用力抵住門,攔住他,不讓他進來,並且告訴他這裡不能進,醫生正在搶救。但他還是往裡擠,嘴上不停地對小護士說:「我要看看我人,我要看看我人。」

這時候,從外面走過來一個年齡較大的護士,像是護士長。

她看到張楚後,問:「你是詩芸的人?」張楚說是。

那個護士對張楚說:「你跟我過來,但不許講話,看一眼就出去。」

張楚連忙答應下來,跟在她後面走進去。進去後,張楚看到幾個醫生,各人手裡拿著閃亮帶血的金屬工具圍在手術檯上忙著,當即嚇得兩腿抖了起來,臉也白了。當他看到詩芸昏死在手術檯上時,張楚竟大喊一聲,詩芸!同時向手術檯撲過去。

張楚被人推到門外時,癱在地上幾乎沒有一點意識,心裡一片恐慌。手術室門口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張楚看著那情形,心裡就越是緊張、害怕。他甚至在心裡喊起了詩茗的名字:「詩茗,你怎麼還不來?」他恐怖的內心這刻真希望詩茗能夠抱住他,讓他的心找到一個貼靠處。

這時候,一個醫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張楚面前問張楚:「你是什麼血型?」

張楚一聽,立即跳起來,說:「我和我人是同一個血型。」

醫生馬上領他進去,一邊走一邊對他解釋說:「我們血庫裡的血用完了,到血中心取血來不及,你人出血太多了,要快。」

張楚進了手術室,很快就被人安排著準備輸血。詩芸身邊,有幾個醫生還在忙著做急救措施。

張楚看著,心都揪到了腦門上。他在心裡喊:「詩芸,你不能走。」

「時間就是生命」。在這一刻,張楚明明白白知道了時間與生命的關係。只一會兒工夫,一輸血管就在了張楚和詩芸的手背上,把他們兩人連了起來。

張楚身上的血,立即緩緩地一滴一滴地向詩芸的血管裡。張楚的眼睛,緊緊地盯在詩芸蒼白的臉上,心裡一邊在祈禱,一邊跟著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數數,數詩芸什麼時候醒來。

************

他們這個小孩來得有些意外。

那是六月裡一個光明媚的子,這一天是詩芸二十三生。張楚上班中午一般不回來吃飯,在單位吃食堂。但南方人過生,中午要吃麵條,意為壽麵。

所以,張楚這天中午,特地趕回來為詩芸下麵條,過生。他們在吃飯的當兒,張楚和詩芸還談到了晚上到哪兒吃飯的事,要不要請同學等問題。詩芸怕麻煩,又因為不在休息天,就說讓妹妹詩茗過來吃個晚飯算了,簡單清靜點好。

詩芸說到請詩茗,讓張楚心裡有些糾。詩茗此時正暗中跟張楚生氣,張楚結婚讓詩茗的那層心思全砸到地上去了。自張楚結婚後,她極少來這裡。張楚有時在辦公室裡給詩茗打個電話去問聲好,詩茗一拿起電話就掛掉。

張楚結婚後,曾經和他有些曖昧的女孩子都遠離了他,詩茗在他心中,比以前就更突出些。張楚是那種需要從身邊找出更多生活原料的男人,他需要從這些原料中去品嚐人生的多種滋味,這與是否詩芸沒有關係。詩茗生他氣,他心裡想,她是小姨子,能氣到哪兒。

所以,當詩芸說讓詩茗來吃晚飯時,張楚心裡一陣高興,似乎抓住了一次機會,可以藉此機會跟詩茗和好。

他對詩芸說:「那你打電話告訴她吧。」

詩芸立即說;「怎麼讓我打?我給自己過生啊。」

張楚趕緊說;「我打!我打!」

吃完午飯後,詩芸像平時晚上在家一樣,坐在客廳沙發上,摟著張楚的倚在張楚的身上看電視,準備過一會兒再去上班。張楚把手伸進詩芸的懷裡,手按在詩芸的前輕輕地撫摸,逗詩芸。每每這個時候,詩芸在張楚的懷裡就如沉入一片暗湧動的汪洋裡,身體在徐徐地舒展開一份接納的姿勢。

不一會,詩芸在張楚的撫裡漸漸地就難以自己。她起身摟住張楚的脖子,吻了一下張楚,說:「你回來是給我過生的,還是回來摸子的?」

張楚回吻一下詩芸,笑著說道:「什麼都是。」然後用勁揪了一把詩芸的子,就在詩芸的耳邊上說:「等會兒我還要咬你。」

詩芸的身子這時候早酥得沒有腿子胳膀了,她把身子全貼進張楚的懷裡,說道:「把我抱過去。」

張楚抱起詩芸就往房間裡走。詩芸在張楚的懷裡,這一刻就像在夢裡一般,寐寐的在那片汪洋裡漾著醉意。到了房間裡,張楚把詩芸放倒在上。

詩芸摟住張楚說:「這還是第一次,中午在家裡你跟我親熱。」

詩芸的身體非常,粉肌膚,光水,柳細腿,寬,真是風光無限,美不勝收。張楚每次在詩芸身上折騰時,總是無法控制住自己那種近於野蠻的掠奪,而詩芸似乎本能地著張楚那種野蠻的風格。

一個男人在女人身上某個領域裡的瘋狂,有時反而會起女人更大的意,它讓女人看到了她在男人心目中的重要。

張楚每次在詩芸身上都要奮力很長時間。每次興盡後,張楚對詩芸說:「真想跟你一直做下去。」

詩芸卻捨不得起來,說:「我天天在你身邊,你好象還不夠,你太貪了,我這樣的女人會把你累壞了的。你一點點都不知道疼自己。」

「你累壞了,以後想要我要不上怎麼辦?我還捨不得呢!我要你慢慢我,記住了?」

張楚笑著拍拍詩芸的身子,說;「不記住,誰教你長著這麼個妖魔的身子。

這樣的身子就是吃男人的。」

詩芸只好也笑笑說:「我不依你,你也沒辦法我。」

他們今天在一起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張楚都抬高了身子向身下的詩芸衝擊,詩芸把身體也合成一片雲似的,舒捲得柔曼讓張楚心滌魂,蹈海翻江,尋妙探境。當他們一起越過快樂的高頂峰時,詩芸就象要暈過去一般,在張楚身下似乎連氣都不上來了。

過後,他們摟在一起躺在上休息了很長時間。

詩芸起來從張楚身下掉安全套時,忽然發現上面破了個。她趕緊把張楚推起來,嘴上一個勁地說:「完了,這下出事了。就是你,用這麼大的力氣。你看,破了。」

張楚坐起來,看了看,反問詩芸:「你說咋辦?」

「怎麼,你說咋辦?我問你。」詩芸似乎急了,拿手捶張楚。他們兩人本來說好了過兩年再要小孩,他們還想輕鬆兩年。

張楚見詩芸那麼著急的樣子,就說:「有就生,有啥咋辦的。」張楚的這句話立即把詩芸說得笑起來了。

後來詩芸躺下來,對張楚說:「你不知道,其實我早就希望你哪天破了。還在大學裡時我就曾這樣想過,正好畢業出來生個小孩,玩玩就把小孩帶大了,一點也不會累人。我媽跟我也說過,要我早點生個小孩。」

接著又說道:「你成天像個小孩子似的,什麼事也不問,除了吃飯睡老婆、摸子,你什麼都不關心。我就想有個小孩把你變成了。可有時也怕你辛苦,這爸爸可不是好當的。人家都說,做父親的都是給人孩子當牛當馬的,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有了小孩,我就顧不上你許多了。」

張楚聽了詩芸這番話,心裡有些黯然。他翻了一下身,說:「天啦,那我不要。」

詩芸立即起身把兩隻在張楚的臉上,揪住張楚的耳朵,說;「你剛才說不要什麼?」

張楚就勢張嘴咬住詩芸的一隻頭,拐過心裡一個角落,說:「我是說不要像小孩子的我。」

詩芸聽了,笑著把張楚拉起來,說:「你去上班吧,我今天下午不去了。」

張楚上班後,擔心給詩茗打去電話,詩茗又會掛掉,便特地打的到詩茗的單位去,想當面跟她說。但去了沒有找到詩芸,她單位里人說,詩茗下午請假沒有來上班。

張楚一下午都黯神,他從詩芸那裡早就聽說詩茗在談朋友了。他為此心裡常懵懵的,有時坐在辦公室裡,突然就怔住了神,漸漸地心裡漾出了詩茗的影子。

他有些貪心,女人、、以及他自己。

晚上,張楚下班回到家,卻發現桌上放著一盒大蛋糕,還有一束鮮花。再看看客廳裡,詩芸和詩茗正坐在沙發上一邊閒談,一邊在看電視。

張楚心裡立即高興起來,他走過去,喊了一聲詩茗,詩茗嗯了一聲,卻沒拿眼看他,明顯還在慪他的氣。但有詩芸在一邊,張楚也不好說其它話,就把自己買的那束鮮花送到詩芸面前,說;「祝你生快樂。」

詩芸接過鮮花時,開心得一臉粲然,還舉起來叫詩茗看看。詩茗趁機拿話慪張楚,說:「姐姐過生,你買那麼多勿忘我幹什麼?玫瑰還要買兩枝,還買康乃馨?什麼七八糟的,好象要我姐姐喚起什麼回憶似的,你給舊情人送懷念花呀。」詩茗說到這裡,詩芸先笑了。

張楚說:「你過生那我該送什麼花?」

詩茗說:「誰要你送,姐姐會送。」詩茗說到這裡,忽然發現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怕張楚吃不住反過來憋她的氣,趕緊補一句,「你送也是送花。」

詩芸把花送到桌上去時,詩茗趁詩芸不注意,抬腳用力向張楚的腿上踢了過去。張楚疼得不敢吱聲,拿眼看看詩茗,臉上卻出一絲關不住的甜的笑容。

詩茗這一腳,讓他心裡這些子裡的霾化去了許多。

隔了幾天,詩芸從書店裡買來一大堆「懷孕必知」、「孕婦必讀」等一類懷孕育兒方面的書回來看,詩芸看完了這些書卻犯起了愁。

原因是她從書本上得到一條信息,說子進入子時,是採用優勝劣淘法,子往子裡前進時,大部分要被殺死,只有最強健最有力的子才能衝破層層圍殺,進入到子裡,與卵子結合,使卵子受。詩芸想,那天安全套裡還殘留著許多,進入到子裡的子可能就不是最優秀的子。詩芸想到這裡,就有點擔心小孩將來智力不好。

詩芸躺在張楚懷裡,整整擔心了一個晚上。張楚只好勸說詩芸,說還沒有確信懷孕,你現在愁什麼。等到詩芸這個月例假沒有來,去醫院化驗,結果出來知道自己真的懷了孕,詩芸更加不安起來。

她後來和張楚商量,準備去醫院把這個小孩打掉。

醫生給詩芸檢查過後勸說詩芸,頭一個小孩,叫詩芸別打掉,不會有任何問題。詩芸的母親也三番五次地打來電話叫詩芸別打掉,詩芸這才留住這個小孩。

詩茗得知姐姐懷孕了,更加對張楚氣不過來。

第三章

張楚走後,詩茗在上就躺不住了。每次張楚離開後,詩茗有很長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落實自己,心裡空寂寂的。

詩芸懷孕後,在臨近分娩的前兩個月裡,張楚往詩茗這裡跑的次數就多了起來。晚上來,有時白天也來。張楚晚上來時,通常是由於朋友同學同事邀請什麼事情,他才有機會出來。他出來後,等事情辦完了,就立即趕著去詩茗那裡。

他晚上在詩茗這裡一般不會呆很長時間,他擔心自己在外面時間呆長了,詩芸在家不放心,也擔心會引起詩芸的懷疑。

在白天,張楚都是直接從辦公室去詩茗那裡,等他到了詩茗宿舍裡,詩茗才從厂部回去。他們在白天幽會時,在一起呆的時間較長。

張楚到詩茗這裡來,往往是還沒等詩茗把門關好,他就像急煞似的摟抱住詩茗,親嘴兒,摸子,扒衣服。詩茗對張楚這種規律早已識了,有時自己先主動些,讓張楚心裡多些愉快。

張楚只有事後才有興致跟詩茗談點什麼,什麼都談,甚至談他心中最秘密的事情。那些事情有的張楚跟詩芸都沒有談過,他曾跟詩茗談他十四歲時,他曾經從別人那裡借來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晚上看完後,躺在被子裡就忍不住自,第二天還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抄了一本,悄悄地進他喜的一個女生的書包裡。

他還告訴詩茗,他跟她姐姐第一次偷情時,是在大學二年級,是在一個山頂上完成了她姐姐的處女洗禮。他對詩茗說那次洗禮讓他刻骨銘心。當時是五月份天氣,天空一片湛藍,山坡上的小草野苗鮮。他們爬上山時,沒有看到一個人,他們後來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那地方草長得很茂盛,綠得發亮。

他們坐了一會兒,他就把她姐姐的衣服全掉了,她姐姐沒有任何反抗。他們赤著身體在那片草地上滾了很長時間,身上染了綠的草汁,他們叫著,喊著,狠命地咬對方。他原以為山上沒有人,等他從她姐姐身上下來後,他突然驚訝地發現側面不遠處埋伏著許多雙眼睛。他一直不敢把這個告訴她姐姐,擔心告訴了她以後不讓他碰她。

詩茗很喜聽張楚說這些,這些話把張楚內心的一個陌生世界向詩茗打開來了。張楚走了以後,詩茗有時還要為它攪很長時間,甚至上班後,詩茗還在心裡為這些話糾著,在心裡和張楚對話。張楚的這些話,對她還存在著一些危險,它常常發詩茗產生一些衝動,想把她自己內心的一些秘密向張楚透出來。

但她不想讓張楚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點厭惡自己的秘密。她認為男人的秘密是成長的軌跡,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則是墮落的跡象。

張楚每次來詩茗這裡,有時臨走時,還要跟詩茗再親熱一番。他對詩茗的身體非常戀,每次都要把詩芸在身下很長時間,把詩茗的高蹂躪出來,然後在詩茗強烈的痙攣下,他像是得到了一種無比的巨大的難以言狀的快樂,那種快樂又像是巨大痛苦的邊緣。

因為每當在那個時刻,張楚在詩茗的懷裡就像快要死去一般,張著嘴在「嗬嗬」地不知道叫喚著什麼。

在詩茗道強烈痙攣的時候,他覺到就象是從裡面伸出了無數只快樂甜的小手,在撫摸著他,呼著他,一絲絲的把他的靈魂從他的身體裡了出去,他的靈魂到了一個極樂無比的世界裡,他在那裡暢遊、顫慄著……詩茗看到張楚那刻快樂得仙的神情時,心裡總是充了驚魂般的陶醉。

在詩芸懷孕七八個月後,張楚有次在詩茗那裡,告訴詩茗,他現在不跟詩芸做了,詩芸怕把小孩傷,張楚也怕把小孩傷。詩茗當時就問他:「是不是等姐姐可以跟你做了,你就不來了?」

張楚立即回答說:「怎麼會?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三天兩頭往這裡跑。」

詩茗聽了這話,氣得用手在張楚的上很狠揪了一把,說:「不行,你還要像現在這樣來,否則我現在就不理你。」

張楚笑笑,把手伸在詩茗的大腿間了一下,說:「我不來你就不能去找我啊。」

詩茗聽了這話,心裡就有些氣,說:「我才不想看見你們兩人那樣親乎的樣子,盡噁心人。」

張楚說:「其實我最希望天天能擁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這個機會了。」

詩茗心底其實也想張楚能天天擁抱她一下,那是一種無言的,最透心靈的踏實,但她表面上卻不願這麼順了張楚的心意,說:「你每次都讓我緊張,把人家起來又讓人難受,我不去。」

張楚說:「我哪不難受,才想聽你那些嗲叫,叫起來把人骨頭都酥軟了。」

詩茗一聽,心裡就有些不住的甜,身子竄上來,對著張楚的耳朵嗲叫了幾聲,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張楚:「你如果先認識我,跟我結了婚,你會跟我姐姐偷情嗎?」

張楚聽詩茗問這話,心裡有些犯難,他著詩芸。他只好說:「這我怎麼知道?」

詩茗一聽,氣得爬起來坐在張楚身上,用手捶張楚,說:「你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張楚笑著說,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個好東西幹嘛還戀著我?」

詩茗聽了氣得沒話回答張楚,只好說:「我!你意了?」

慢慢的,詩茗跟張楚談她姐姐時,心裡平常了許多。早先張楚在她面前談他與詩芸的事情時,詩茗總是拒絕聽,不讓談,但張楚卻不理會詩茗的這層心理,還是繼續談。他對詩茗說詩芸的事時,像是在說旁人的故事,一點不介入自己的心情。

後來,詩茗竟希望張楚來了就談一點他與姐姐之間的故事,包括笫之間的事。漸漸地,詩茗的那一層心理完全被打開來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不應該還這麼嫉妒姐姐。

但詩茗有時也猜想詩芸是否知道張楚來她這裡,她覺得詩芸應該從張楚的望上,知道他不是一個能夠安分住自己的人。她心想,張楚在姐姐面前一定很會表現,讓姐姐對他放心。她有時去看詩芸,逢到有機會時,張楚也跟她做,那種緊張的偷情,似乎讓張楚非常興奮,但詩茗卻在很長時間裡都不能釋放掉惶恐的心情。

有時候,詩芸還在家裡,詩茗去洗手間,張楚也偷偷地跟著進去擁抱一下詩茗,並且很快進入詩茗的身體,象是問候一下它,然後迅速出來,不讓詩芸覺察到他們在一起呆了很長時間。詩茗有時覺得張楚是在跟她做遊戲,他在那種遊戲裡像是能獲得某種愉快。

但每次被張楚這樣撥後,詩茗的心思就被糾在一種渴望裡。她張楚,對張楚的身體和力也很戀,她不知道張楚是否也同她一樣。

她每每撫摸張楚身體的時候,她的身體裡就充星般的呼,身體象是被自己的血蒸騰起來了,飄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個地方著落。

詩茗想到她姐姐詩芸時,就有些擔心有一天詩芸會發現她們的一切。她害怕詩芸知道了讓詩芸痛苦,也害怕詩芸知道了她會失去張楚。她結婚時詩芸反對,離婚時詩芸又反對。

姐姐是理解她這個妹妹的,知道她這個妹妹在這個世界裡想要什麼。她以前曾和詩芸私下裡談過張楚,那時詩茗還沒有和張楚發展到現在這樣的程度。詩芸告訴詩茗,張楚不會有大出息,但和他在一起很愉快。她希望詩茗將來找個有大出息的男人,在人面前風光一下。詩茗當時聽了就問詩芸,什麼叫做有大出息的男人?詩芸竟回答不上來。

後來,詩茗竟有些擔心張楚在外面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上了路,就提醒詩芸;「看住一點張楚。」

詩芸說:「他只是喜在女孩子面前出點風頭,表現一下自己而已。玩真的他不敢。」

詩茗當時聽了,不理解她姐姐怎麼這麼相信張楚,她想那是吧。當張楚真實地撞進她的生活後,詩茗對她姐姐是又恨又

詩芸明明白白擁有了張楚而她卻不能,她有時真想對她姐姐說,讓詩芸接納她,讓她們三人住在一起,把張楚分一點給她。有時候,她孤獨地躺在上想著張楚的時候,就想著張楚怎樣跟她姐姐調情,詩芸怎樣擁抱他,張楚又是怎樣進入詩芸的身體。那些想象讓詩茗簡直要發瘋,神經痛得就象是要斷裂開來一般。

詩茗從上起來後,想著應該早點去看詩芸,去為姐姐做點什麼。此外,她也不放心張楚。她昨天上午得知詩芸去了醫院後,就趕緊打的過來了,安排詩芸住院,並且還到詩芸的單位裡拿來一張支票在醫院裡。

婦產科裡每一位醫生每一位護士,她都給她們送了禮物,拜託他們給詩芸多一點照顧,給詩芸求一個平安。但張楚除了陪詩芸,卻沒有一點主張和頭緒。

詩茗當時看到張楚陪詩芸那個小心關懷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恨,又又憐,卻拿他沒一點辦法,就連一點醋意都犯不上來。男人的乖張有時也很能贏得女人的心。

詩茗趕到醫院時,張楚剛進急救室給詩芸輸血。當她聽說詩芸產後大出血並且張楚正在給詩芸輸血時,詩茗一下子墮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同時,內心裡充了強烈的自責。她心想,那一定是因為張楚昨晚還在作孽,才害了她姐姐。她走到急救室門口向裡看了一眼,眼前卻模糊了什麼也看不見。她沒敢進去,轉過身去抹掉眼淚。她怕看到躺在病上人事不省的姐姐,也怕看見張楚。

她在心裡默默地為詩芸祈禱,求上帝保佑她平安。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詩芸的小孩,站起來向嬰兒室那邊走去。到了那裡,她向護士詢問她姐姐的小孩情況,一個小護士把她帶進嬰兒室。當她看著那個睡在小搖裡小男嬰時,另一份情卻又湧了上來。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小男嬰的手。幾乎同時,一串淚水從她的眼裡滾了下來。

她重新回到醫院走廊裡坐下來時,內心裡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懾制住了。她想詩芸肯定不會好了,她害了她姐姐。時間在這時顯得如此的漫長,每等待一分鐘,她心裡就像又加重了一份痛苦的砝碼。

她甚至開始恨起了張楚,她覺得張楚不應該丟下她姐姐去看她,他太貪戀她的身體了,他只知道發自己,足自己的望。

她想,如果詩芸有個什麼意外,她不能放過張楚……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四章

時間已過去近半個小時了,詩芸還沒有醒來。張楚身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地向詩芸身上去。張楚這刻心情,全部凝聚在詩芸身上。

他在心裡一遍遍念著詩芸的名字,在心中喚她,喊她醒來。他知道,詩芸會聽到他的聲音的,詩芸……

張楚在這一段時間裡,像是突然長大了許多。

張楚詩芸,一直得並不坦白,相反,他得很自尊。

張楚入大學時,十七歲;詩芸入大學時,比張楚還小一歲,十六歲。同一個專業,學的是海洋工程。詩芸在大學裡功課很優秀,還是學生會幹部。

張楚在大學裡,卻是那種「心不存學海文林,夢不離柳影花蔭,則去那竊玉偷香上用心」的人。但他天資聰慧,讀書極快,尤其對那些行雲水式的東西悟很高。

他開始追詩芸時,詩芸有次說他意氣太風,腳板子不踏實,讓人不敢接受他的

張楚聽了,第二天就去追班上另一個女孩子,給詩芸這句話提供更有力的註腳,想以此給詩芸心理上一些挫折。哪知詩芸一氣之下,當即把他寫給她的一封情書,拿出來在班上宣讀,羞得張楚幾天都往人後面躲,不敢見詩芸。張楚從這件事件後,在詩芸面前,遇事很少再敢走此下策,他覺得詩芸要比他聰明許多。

張楚既然認為詩芸比他聰明,他在詩芸面前,就小心地把自己保護起來。詩芸更不會知道,一個她的男人在她面前屏氣斂神,實際上是在孤立自己。

詩芸讀《三國演義》時,有一天對張楚嘆曹為人太毒,竟殺了楊修和孔融。張楚卻對詩芸說,楊修和孔融為什麼不該殺?如果換了是我,也會殺了他們。

詩芸聽了吃一驚,問張楚為什麼。張楚只是說,這個說了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是男人的事。

詩芸在這一點上,她讀不懂張楚,就是她把百分之百的自己放在了張楚手心裡,張楚還是把自己的一小部分掩藏起來。張楚剛走上工作崗位時,曾經很受領導賞識,但很快就不投領導的心意了。

剛進機關時,張楚被分配在審查處,負責審定建設項目環境質量影響評價報告,但他在這個部門僅呆了七個月,就因不合格被調離了。

張楚被調離後,詩芸曾經問他為什麼被調離。張楚只告訴詩芸四個字,這是「中國國情」。但詩芸有時還是發現張楚在心中跟自己鬥爭著什麼,他這種心理狀態有時還會帶進他們做的過程中。

當他正在用情緒要把詩芸帶過一個快樂的高頂峰時,會突然歇下了身子,像是失去了信心,身子伏在詩芸身上一動也不動。詩芸這個時候,往往會一下子消失掉,然後,等張楚再起來後,注意配合一些動作,讓他釋放掉。

詩芸想張楚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力,或者張楚還不太習慣工作的緣故。

張楚是個自由慣了的人,個上有些獨專,不願舍已主張去投人意,這一點詩芸早就認識,因而認為他可能在單位上跟同事或者領導犯了一些顏。詩芸想到這裡時,心裡不免有些難受。她的難受不是因為張楚在單位裡怎麼樣,而是她覺得張楚並不完全信任她。

他是她的人,一個自己的男人都不信任自己,女人就永遠不能真正地走到這個男人的心中去,還意味著對她永遠關閉著一扇門。

她不僅是他的情人、未來的子,更應該是他最值得信賴的朋友。詩芸為這事陷入了痛苦,他在她身上笑,在她身上嬉戲,在她身上放縱,她把什麼都放在了他的手心裡,甚至她的一生,她不能忍受他還對她關閉著一扇門。

詩芸找了一個機會,悄悄地去張楚的單位瞭解情況,想以此來打開他的那扇門,來認識她的人。但詩芸去了解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釋放掉和張楚一樣的那層厭惡心理。

張楚也一直不知道,詩芸去他的單位瞭解過他。

張楚剛工作時,有些不諳世事,辦事時學生意氣還比較濃。他在審定建設項目環境質量影響評價報告時,發現已建工程或者待建工程,實際情況存在著不少環境質量問題,尤其環境質量影響評價報告書中,有些數據明顯就是偽造的。他去江南某農藥廠調查時,發現那個農藥廠把大量的有毒廢水,用一條貨船接住,然後夜裡偷偷地開到大運河某個地方排放掉。

張楚回來後就向局領導反映這些情況,要求對這家農藥廠進行停產整治。局領導對他說,馬上派人下去核實,然後再作處理。可是過了兩個月,張楚再去這家農藥廠查看情況時,發現情況依然如故,而且廠裡領導還說是上面有人點頭同意默認這樣乾的。

張楚不識關節,回來又追問局領導。局領導告訴他,有些問題,要結合中國國情來處理。張楚這時還不懂「中國國情」是什麼意思。後來有一次,有人來反映江北有一家合資企業,所建汙水處理設施從來不用,大量廢水直接排放到長江裡,造成大面積的長江水汙染,並且對居民飲用水源地都產生了危害。

張楚向局領導申請,要求派人下去,到這家工廠取水樣回來化驗,如果情況屬實,予以重罰。領導同意了,他帶了幾個人下去。可到了這家工廠,卻發現工廠這天放假,鐵門緊鎖著。他從門裡向裡望去,工廠裡許多設備卻還在冒著熱氣。

張楚回來後,如實地向局領導彙報這個情況,最後說,局裡面有人向這家廠通風報信,在合謀坑害我們社會主義的大好河山。局領導告訴他,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考慮「中國國情」,然後才能辦事。

張楚終於有些省悟,這「中國國情」是什麼意味。只是他覺得還有些滑稽,中國普通老百姓,竟也接受「中國國情」這四個字。

從那時起,張楚對這個工作完全失去了興趣,甚至還很討厭它。有一次,他給局領導送去的批閱文件裡,有意寫進「中國國情下的某某工程環境質量影響評價報告」,局領導就這樣把他調到社會福利處去了。

詩芸瞭解到這些情況後,更加用心地呵著張楚的子,甚至在張楚面前故意賣樂,讓張楚心情寬鬆一些、愉快一些,不讓他在社會上掙扎自己的心靈。張楚由於工作中不得意,在詩芸身上,就變得更加放肆自己,尋求一些體能釋放。

他有天半夜醒來,問詩芸:「我是怎麼睡在你身邊的?」

詩芸說:「誰知道你從哪裡爬進來的?盜花賊。」

張楚聽了這句話,就說:「我記起來了,是你在門口拽住我的,不讓我走,留野男人睡夜,你真像個小娼婦。」

詩芸聽了,就假裝瘋癲癲地說道:「你說我是小娼婦,我現在就娼一下給你看。」然後翻身起來,伏在張楚身上,一邊吻張楚,一邊抓住張楚身下的寶貝,說:「這樣算不算娼?」

張楚說:「不能算。」

詩芸拿住頂進自己的身體裡,問:「這樣呢?」

張楚說:「還不能算。」

詩芸坐起來,顛幾下子,問:「這樣呢?」

張楚這時情有些升上來了,他一邊詩芸一邊說:「有點像。」

詩芸突然劇烈顛起來,大著聲說:「還有點像?快說。」

張楚立即說:「小娼婦,小娼婦,小娼婦……」

結婚後,詩芸更加隨意張楚。甚至有時,她看到張楚跟她妹妹詩茗調情時,也當沒看見。詩芸只是想,張楚她,她妹妹也她,張楚跟她妹妹也只是玩心情而已,不會有什麼發展。

但詩茗離婚後,有一陣子也讓詩芸擔心起來。她怕妹妹守不住寂寞,會主動張楚。況且她平時從詩茗的眼裡也看得出來,詩茗喜張楚。

但隔了一些子,詩芸沒有從張楚身上發現什麼,也就不再往其它方面想,只是一心一意和張楚營造的小窩。兩人只要在家裡,就在一起,恩恩鬥樂趣。

有次詩芸在張楚懷裡,對張楚說:「算起來,我從十七歲被你蹂躪,這幾年下來,你算一算,我被你蹂躪多少次了,如果你每次付我一百塊錢,你要付我多少錢?」

「損失太大了,全白給了你。」張楚聽了,也假裝認真起來,說道:「你有沒搞錯,是誰冤?應該是你付我錢,我是被你包養起來的小情人,你還不起我的錢,你就得付一輩子人給我,明白了?」

詩芸立即接住話,說道:「你剛才說了,說你是我包養起來的小情人,你聽著,不得在外偷嘴。」

張楚聽了這話,有意識地想試探一下詩芸的態度,說:「如果偷嘴了呢?」

詩芸立即坐起來,一臉嚴肅,說:「你敢!」

張楚立即笑著說:「天哪,敢情把我撕了。」

詩芸說:「撕你?把你踢到馬路上給狗咬了吃。」

張楚說:「你這麼狠心?」

詩芸聽張楚還這麼說,立即驚起來了,撕住張楚的嘴,說:「你是不是真想偷嘴,還是已經偷嘴了?」

張楚一聽,知道話不能再往下說,趕緊把詩芸摟進懷裡,一邊吻詩芸,一邊說:「你怎麼說著玩就認真了。你這麼漂亮,我還會到外面偷嘴?吃你還吃不過來呢,你也真是。」

詩芸聽了,笑著說:「就是嘛,被你騙到手,還不好好我。」

有天晚上,詩芸躺在張楚的懷裡讀一則故事。故事是說一位國王看上了一位大臣的子,有一天,這位國王特地把這位大臣支出去,他去這位大臣家裡,想跟這位大臣的悅一番。

這位大臣的子知道國王要來了,就派人到城裡買了一百隻母回來,全殺了,然後,每隻母做成一道菜,招待這位國王。

這國王吃了兩三道菜後,就問,怎麼全是一個味道,有沒有其它的菜?

這位大臣的子聽了,立即告訴國王都是不同的母做成的菜,然後對國王說,陛下既然知道母都是一個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國王一聽,明白這位夫人的意思,飯也不吃了,帶上人打道回府。

詩芸讀完這則故事後,覺得這個故事很有趣,就借這個故事來給張楚上一點兩關係課。她把故事內容再加進一些自己的想法說給張楚聽。

那知張楚聽完了,卻對詩芸說:「這故事是騙人的,一定是個沒跟女人上過的太監寫的,女人在上不一樣。」

詩芸聽了,吃了一驚,立即截住張楚的話,說:「你怎麼知道女人在上不一樣的?」

張楚自知話說漏了嘴,趕緊說:「你走在路上看看,有哪個女孩子長得一樣的,既然長得不一樣,在上也肯定不一樣。」

詩芸卻不饒張楚,說:「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在撒謊,你快老實代。」

張楚說:「你想到哪兒去了,你想想,就連我們在不同的時間上、不同的地點做,得到的覺、愉快都是不一樣的。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怎麼可能一樣呢。」

詩芸聽了,覺得張楚說的有些道理,但心裡還是抹不直,於是揪住張楚的耳朵,說:「你老婆比誰都好,你給我往心裡記住,聽到了?」

詩芸自詩茗離婚後,很少留詩茗在家裡住夜。她是怕留成習慣後,詩茗常在這裡歇宿,張楚抵不住惑,做些事情出來。詩芸這套房子,是張楚單位分的,兩室一廳,有七十多個平米,小兩口住很寬敞。詩茗來,詩芸不提留詩茗過宿,張楚從來不敢先提。儘管有心,但怕做賊心虛的成分出來,叫詩芸發現什麼。

有時,詩茗星期五晚上要來,張楚就先叫詩茗遲一點來,這樣,天太晚了,詩茗自然就走不了。張楚這個時候,很有一夫多的心理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詩茗住下來,一夜都無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她心裡糾,尤其張楚房間裡一有什麼動響,詩茗就認為張楚和她姐姐正在做,然後她就凝住神仔細聽,同時身體也跟著火熱起來。

有時候,張楚半夜裡覺著詩茗還沒有睡著,他就假裝起來上洗手間。詩茗聽到張楚起來後,立即起身掩在房門裡等張楚過來。張楚走過來後推開門就進來,兩個人迅速地無聲無息地擁抱一下。

張楚擁抱詩茗時,總是要把手伸到詩茗身上到處摸一遍,詩茗也會在張楚下面揪一把,然後兩人迅速分開。張楚去洗手間,放水衝馬桶,讓詩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間裡面。

往往這種小曲奏過的次或隔天,張楚就要往詩茗那裡去一下,和詩茗在上盡情地做,像是彌補對詩茗的歉意。詩茗這時,往往也表現出更加強烈的望,和張楚博鬥。

在詩茗身體如火如荼燃燒後,她的痙攣也比往常更加強烈些。這時候,張楚恨不得被詩茗從裡面伸出的那些快樂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把他整個人都拉進詩茗的身體裡,全身心去接受那種快樂的撫摸。

張楚就這樣在兩個女人身邊跳躍著,從她們身上獲取快樂,也給她們快樂。

但她們在張楚的心裡,還是有些分別的:詩芸是他的子,詩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給予詩芸的要多些。

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維護的是詩芸,有時,即使有詩茗在一旁,詩芸和他親熱起來,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擁抱詩芸。過後,當詩茗對他發醋勁時,他也只是說,你必須接受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也就有多少殘忍。一個充的男人,手裡拿著的,往往是一把與殘忍的雙刃劍。

第五章

詩芸叫張楚離開的那個時候,其實已經覺得到腹部有些輕微陣痛,但她並不知道那是臨產前的徵兆。

那天值班的護士,很不巧又是個剛從學校畢業出來不久的小護士,缺少臨經驗。此外,在十二點鐘接班時,班的那個護士告訴她哪幾個孕婦需要注意時,當中沒有提到詩芸的名字,所以,她對詩芸例行檢查時,也就沒有給予太多的注意。

當時,詩芸勸張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捨不得張楚坐在走廊裡熬夜,另一方面,張楚走了她心裡又孤單又害怕。

她其實很希望張楚坐在她的身邊,陪她一起等候小孩生出來,但讓張楚坐在走廓裡一夜不睡,詩芸心裡又不忍。詩芸對張楚這般地,張楚通常動起來很快。但張楚的動,似乎從來在腦子裡只停留幾分鐘,更不會因動就把自己鎖在一份情裡不出來。

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心裡就開始念著了詩茗。那個時候,他儘管也想到詩芸可能在夜裡生下小孩,但他做事,從來是從有利於自己這一方面先考慮的。也就是說,他是認為詩芸夜裡不會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問題。

在詩芸不會在夜裡生小孩的前提下,他當然沒有理由把自己束縛在另一個可能的假設裡。

張楚這種情的自我隨意,在他和詩芸剛開始戀時,詩芸就已經知道。

大二時,張楚曾動過一次切除闌尾手術,手術是暑假裡做的,詩芸特地留在學校裡照顧張楚。張楚手術後,由於是夏天,身上特別髒,詩芸每天都很細心周到地給張楚換衣服,幫張楚排,擦身子,給張楚吃的。

同病房的人看了,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詩芸是張楚的女朋友,都認為只有張楚的妹妹才會這樣細心照顧他。當他們確信詩芸是張楚的女朋友時,有些病友嘆說,這年頭別說是女朋友,就是現在人家結了婚,也很少有這樣的子細緻照顧丈夫的。

張楚聽了著實很動了一番,當著一室病友的面對詩芸大發誓言,我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芸聽了張楚的話,心裡甜的,還當著一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張楚。

詩芸相信張楚的,別說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就是說一百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芸也同樣相信。

詩芸對自己有一份自信,她人既長得漂亮,又聰明能幹,從小到現在別人眼裡都是這麼誇過來的,張楚如何不她?

張楚也確實詩芸,而且從一上後就似乎離不開詩芸。但他的卻是一顆紅心扎,四面問情水,只是在詩芸面前,不敢漏出來而已,怕詩芸知道了離開他。

張楚的一貫觀點是,男人離開女人,就不成為男人。這句話下放到張楚的實際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兒都要與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張楚一開始沒有把這句話上升到水融那一層革命高度,否則,張楚與詩芸的戀,不知道已經歷過多少次血雨腥風艱苦卓絕的鬥爭了。

張楚在病房裡住了兩天後,鄰新來了一個女病友。這個病友是南京人,學藝的,也上大二,容貌氣質都不錯。病區到了晚上,除了有陪護證,病人家屬不得留夜。所以詩芸到了晚上九點鐘也必須走。詩芸怕張楚晚上在醫院裡無聊,特地在張楚的邊上放了不少書,盧梭、康德、費希德、卡夫卡、拜倫等人的書。

這些人都是張楚平時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學家、小說家和詩人。但這樣一個女孩子躺在張楚旁邊,又是夏天,十分光只藏了三分,張楚內心哪能不揚活起來。

他的情這刻就像隨地大小便一樣,早就爛漫開來了。至於刀口疼不疼,更是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一個晚上,他抓著書本就跟那個女孩談盧梭,談卡夫卡,談拜倫,談他讀了他們著作後內心的震動和受。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詩心文意,兩個人很快就談得很投機。

第二天晚上,張楚跟那個女孩談繪畫藝術,他從羅馬的拜占庭藝術,說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藝術,從德國的印象派藝術,說到法國的野獸派藝術,把這個女孩子說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幾次問張楚學的是什麼專業。

張楚這種即興發揮的才能在同學中間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別人忽略的東西並且把它論述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讓人佩服。

比如,他就曾對沈從文的小說《邊城》中那條狗的顏在同學面前提過出異議,他認為沈從文不應該選一條黃狗進入小說的角中,他應該選一條黑狗,理由是,黃狗在老人身邊不具有任何象徵意義,尤其與周圍環境對比時,與白塔、小溪的顏不符合審美關聯特

所以,張楚對女孩子大侃藝術時,他的思想往往非常彩,很引女孩子。

這一點,也是詩芸常常誇獎他的。

第三天晚上,張楚就開始對這個女孩子說起心情來了。在這個方面,張楚更是信手拈花,腹詩文。真是一衣帶水,兩袖情風。女孩子終於不住張楚這番攻心掠情的戰略圍剿,對張楚眉傳心,語帶雙關。

女三步棋,張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盡機關步步勝算。他的基本策略是,第一步是投石問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女深入。張楚在這方面功夫是絕對到了家,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白天詩芸在這裡的時候,他很少與這個女孩子說話。即使講話,也是病友間一般的對話。他這種到處惹花隨意留情的風格,在詩芸面前還是很小心收藏起來。

三天過去後,張楚似乎只等著收網捕獲了,至於網收了幹什麼,他不去想,更不會有一個將來進行時的打算。至於女孩子心裡會想些什麼,那是她的事,張楚不會為這個勞神。套用現在行的俗語,玩的就是愉快。用張楚安自己的話說,釣魚的樂趣,不在吃魚中。

但第四天上午,同病房的有個病人,卻去醫院門口截住詩芸,把張楚對那個女孩的事全兜給詩芸。

詩芸一來,氣得毫不客氣把一盆水往張楚頭上一扣,對張楚說:「你頭腦子現在還熱不熱了?」

張楚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訕笑著說:「晚上在這裡無聊。」

詩芸氣得說:「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沒人理你。」說完抬腳就往外走。

張楚看見詩芸走了,也顧不得身上刀傷怎麼疼,立即滾下,去追詩芸。

詩芸見了,趕緊回來,連忙心疼得把張楚扶上。打又不是,又不是,只得說:「我恨死你了!」

張楚說:「你知道我跟人不當真的,只在乎你,還這樣?」

詩芸說:「趕明兒我也去跟其他男生泡,你會怎麼想?你不氣死我啦?」

張楚趕緊抓住詩芸的手,像是檢討似的,小著聲說:「以後不了。」

詩芸氣得狠狠地撕住張楚的嘴,說:「你給我說一百遍「我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

張楚卻起身摟住詩芸,不顧一室的病友和那個女孩看著他們,吻詩芸。再沒情的女孩,也會被張楚這個舉動動,更何況詩芸。

正由於如此,詩芸認為張楚只是花腸子花心,不會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張楚是相當她的,所以認為張楚不會出軌。

但男人在一個固定的模式裡生活久了,就會想方設法制造一點生活花給自己調劑調劑,尤其那種內心很衝動的男人,在一個適當的時機裡就可能讓他平時抑的情爆發出來。

詩芸在這一點上,並不完全瞭解張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製造得漫些,給張楚儘可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張楚的情全圈在自己身上,然後寄希望於歲月,再把張楚身上的稜角消磨掉一部分。兩個人的世界,肯定就是光燦爛、情護航一生了。

詩芸在懷孕後期,遇到最大的難題,就是怎樣解決張楚的望。她不會想到張楚會在外面偷食,更不會想到張楚已經跟她妹妹詩茗好上了。詩茗有時來,詩芸就和詩茗談肚子裡寶寶的事。詩芸談時,那層做母親的喜悅自然而然地就會到臉上來,詩茗看在眼裡總是難受。

有一次,詩茗想窺探詩芸和張楚怎樣做,就對詩芸說:「你現在要特別小心了,肚子這麼,睡覺時別讓張楚擠你。」因為詩茗是結過婚的,所以詩芸對詩茗說些房裡話時也就不避諱。

詩芸說:「男人就那東西犯,你姐夫比別人可能還要過些,也沒辦法,總得生個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

詩茗聽了姐姐這話,暗暗有些竊喜,心想姐姐說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做了。但她仍然不能徹底放心,就假意一笑,裝著聽不懂姐姐這句話,問詩芸:「什麼叫耗自己?」

詩芸聽妹妹追問這話,自己不笑了起來,把嘴就到詩茗耳邊,像是怕人聽見,說:「幹。」詩芸講完這話就大笑起來。

詩茗聽了,儘管心裡有一層不快,但還是陪她姐姐一起大笑,怕引起詩芸猜疑。回去後,她當天下午就給張楚打去電話,讓張楚來。

張楚見詩茗召喚,心裡當然是十萬分的高興,趕緊打的過去。進了房間,卻見詩茗一臉生氣。張楚卻不管,上去就抱住詩茗,親嘴,摸子,扒子。詩茗這回卻不依了他,用手把子提住,叫張楚代,什麼叫作幹

張楚一聽這話,知道詩茗昨天一定心裡犯小嘀咕,從詩芸那裡打聽過來的;就說:「這你還要問,你現在讓我一下,你不就知道什麼叫幹了?」張楚剛說完這話,詩茗就伏在張楚的懷裡笑了半天都沒能起來。

詩茗儘管笑,其實她多半並不理解幹是怎麼回事。

詩芸晚上睡在張楚的懷裡,手幾乎是習慣地抓住張楚的具睡覺。她抓住它時,有時還對著它說一聲,小可憐。張楚的具也幾乎在詩芸每次抓住它時,迅速地彈起來。每每這個時候,詩芸心裡總是暖暖的,自己的男人,這種溫暖是貼心的。然後,詩芸就輕輕地給它,逗它。

有時,逗時間久了,詩芸就說:「想不想我?」

張楚就說,「這還用問?」詩芸就說:「讓你放一下吧,看它太可憐了,小心點,別著我,否則寶寶會抗議的。」

張楚就起來,身子懸著空,小心翼翼地把它送進詩芸的身體裡。每每這個時候,詩芸也是一樣有些灸熱的渴望。她對張楚說,想死了。但她身子卻一點都不敢動。

張楚撐著身子,只能慢慢地運動,象運氣似的動,勁著不了實,沒有一點力度。但越是這樣,詩芸越是難受,身體深處象是有一股洪就欠一把力氣把它引出來,然後在裡面滾沸開來,獲得一次騰。

有時,張楚在運力時,詩芸也跟著運力把體內的望往外頂,但總是頂不上來,時間久了,詩芸就有些嫌累,張楚只好下來。兩人躺好後,詩芸很心憐張楚沒有獲得快,有些捨不得他,然後她就給張楚,一直到給張楚釋放掉為止。

張楚被詩芸時,儘管也能獲得一些愉快,但畢竟沒有在詩芸或者詩茗身體裡那麼強心,張楚心裡就有些不情願詩芸用手撫它,甚至還想拒絕詩芸這種溫柔的撫。但他又不敢,擔心詩芸懷疑到他在外面有情人。而詩芸也正是從張楚那份順從的渴望裡,認為張楚在外面沒有情人。此外,她這樣做了,心裡面也踏實許多。張楚身邊,畢竟總有一些女孩子跟他打道。

詩芸大約在早晨六點鐘時,陣痛突然劇烈起來。當她按響邊上的警鈴按鈕時,小孩子已經從下面跑出來一半了。詩芸也幾乎在一陣撕破的疼痛裡,一下子暈過去了。

第六章

詩茗母親趕到醫院裡時,正好看到詩茗坐在醫院走廊裡淚。她上去喊了一聲閨女,就問詩茗怎麼了?詩茗一看見母親來了,眼淚往外湧得更洶。她隨即站起來,撲進母親的懷裡泣。詩茗這個動作一下子讓她母親驚住了,身子骨像突然著了寒似的,站在那裡發抖。

還沒等她母親問詩茗究竟出了什麼事,從急救裡突然傳出一連聲的呼聲。

詩茗立即丟下母親,向急救室撲過去。當她衝到裡面,看到張楚抱著詩芸兩個人在淚時,心裡一陣動。

詩芸醒來了!詩芸的臉上,這刻了幸福、幸運、動所有情合在一起的淚,詩茗什麼也顧不得了,撲上去,抱住張楚、詩芸一起大哭。那是一場幸福的淚!

很快,詩茗的母親也走進來了,當她看到眼前一幕時,似乎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詩芸抬起淚眼看到母親時,喊了一聲媽,詩芸母親的兩眼跟著就刷刷地往下掉淚。她走上去,把詩芸的手拉在自己的手心裡,用另一隻手在上面拍了兩下,然後,把詩芸的手合起來,往自己的心坎上放了又放,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時候,一個小護士抱來了詩芸的小孩。當她把小孩送到詩芸的懷裡時,詩芸再一次淚水奔騰出來。千辛萬苦般的幸福,女人啊,你爛漫無慮的子只為你自己有多少?

張楚看到小孩,心裡一陣動,他抓住詩芸的手一起向小孩的臉上摸過去,小孩的眼睛閉著,像是還在睡覺,張楚在小孩的臉上碰了一下,然後放開詩芸的手,用手想去捏小孩的鼻子。

詩芸趕緊用手擋住張楚的手,並且伸過手來揪住張楚的鼻子,淚含在眼裡笑著說:「替寶寶捏你。」

張楚鼻子一酸,眼淚跟著「嗒嗒嗒」地就落了一串下來。

詩芸趕緊用手去接住張楚的淚,然後勾住張楚的脖子,把張楚也按到自己的懷裡。突然,張楚從詩芸的懷裡掙出自己,從急救室裡衝了出去。

他一路衝下樓梯,一直跑到醫院對面一家花店裡,買了一懷的鮮花抱上來,送到詩芸懷裡。當詩芸吻著那一大把鮮花時,淚含在眼裡望著張楚笑了。

默默站在一旁淚的詩茗,一股無以名狀的與嫉在絞著心痛。

詩芸在醫院裡總共住了兩個星期,然後母子兩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愉愉快快回了家,家裡立刻充了一股蓬生機的活力。

接詩芸小孩回來的這一天,張楚既興奮又緊張,家裡從此又多了一個人了,那個人將成天繞在詩芸的身邊,詩芸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子一去不復返了,在張楚心裡,喜悅的背後不免有些悵然。

詩芸住在醫院的兩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有一些人去看望她。張楚單位的人,詩芸單位的人,真真假假的關心折出社會因循的人情關係。詩芸嫌累,張楚也嫌累,但卻逃不掉。

晚上,張楚都是在醫院裡過夜,守在詩芸的邊,給詩芸倒茶端水,給詩芸身子,陪詩芸說話。詩芸睡著了,他就在詩芸邊一張躺椅上睡覺。這張躺椅還是張楚從別人那裡借來的。

早晨,張楚從醫院裡趕回去,按照丈母孃的要求,到菜場商店買些新鮮滋補營養品回來給詩芸補身子,忙得沒有一個閒時。但即使這樣忙,他還是常常有機會和詩茗單獨在一起,得到一刻的放鬆和愉快。

詩芸因產後大出血身體虛弱,詩茗特地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住在詩芸家裡,和她母親一起料理一些事情,照顧詩芸。詩茗的母親常去醫院陪詩芸,給詩芸送飯送湯。

詩芸的母親去了醫院,張楚和詩茗在家裡時常能碰在一起。這時候,詩茗和張楚在一起時,就少了許多顧忌。每當這個時候,詩茗就立即撲向張楚的懷抱,、嫉、情,都不能道清詩茗這刻對張楚的複雜內心。張楚在撫摸詩茗的身體時,覺到詩茗的身體比以前柔潤溫情多了,象是有一種母的成分在她的身體裡張揚開來,在等待著裹哺什麼似的。

他們上後,詩茗總是讓張楚躺下來,手在張楚身上柔情地撫、按摩,把她的溫柔愉快地送到張楚身上每一個地方,最後再收回來,在張楚那裡慢慢地繚繞,輕柔地撫,讓張楚身體放鬆,一直等到張楚迫不及待不能忍受為止,才讓張楚起來,到她身上,進入她的身體。

這時候,詩茗的身體便如火焰山般燃燒起來,在張楚熱烈的顛撲裡,她亢奮的身體尤如熱水的一隻汽球,在等待著爆炸。當她終於被張楚拋入一個洶湧沸騰的極樂世界裡時,張楚也被從詩茗道里伸出來的那些快樂的小手摺磨得仙。

張楚在詩芸身邊時,常跟詩芸說些家裡有什麼事,他們的小孩怎麼樣,回家後的一些計劃等等。這時候,詩芸的心裡總是溢了一個做母親的驕傲和做子的甜

張楚在說話的時候,詩芸有時把手擱在張楚的脖子上,摸著張楚的耳朵,輕輕地捻。每每這個時候,張楚心裡溢了溫暖和愉快。

有天下午詩茗來,坐在詩芸旁邊,看到張楚那麼細心地照顧詩芸,心裡不免有些痠痛,陪詩芸講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張楚卻一心只在詩芸身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並不顧忌到詩茗在一邊。

後來,詩茗看到詩芸前有些,就故意說肯定是張楚喂水沒喂好,給的,想跟張楚鬥氣。哪知詩芸聽了,卻告訴詩茗,說是水太的緣故,溢出來把衣服給了,裡面墊了巾都沒有用。

張楚聽了,卻不管詩茗心裡會怎樣氣痛,對詩芸說:「跑了多可惜,還不如讓我喝了減減。」

詩芸聽了,臉上一下子笑開了,對張楚說:「你羞不羞!我妹妹還在旁邊,你講話都不要臉,像是小時候沒喝夠。回家讓你喝,讓你喝個夠,看你兒子會不會打你嘴?」張楚聽了,立即笑了起來。

詩茗聽了,卻恨得心口疼疼的。拿眼看看張楚,張楚卻假裝沒看見,不理詩茗。詩茗趁詩芸不注意時,用指甲狠掐張楚,張楚疼得趕緊假裝起來要倒個水,走開離詩茗遠一點。

晚飯時,詩茗母親給詩芸送來飯菜,讓張楚回去吃晚飯,詩茗有意沒有來醫院,在家等張楚。

張楚一進門,她就氣著上去,拿手掐張楚,對張楚說道:「你晚飯還要吃幹嗎,你早吃了。」

張楚笑著說:「我吃什麼了?我現在要吃你,你給不給?」

詩茗揪住張楚的嘴,說:「不許你吃姐姐的。」

張楚問:「那吃誰的?」

詩茗說:「你再說,就不許你吃。」

張楚說:「那你說呀,我吃誰的?」

詩茗說:「你還在問,我把你嘴要撕爛了。」

張楚趕緊把詩茗抱起來,臉埋到詩茗的脯裡,咬住詩茗的頭,一直這樣把詩茗送到上。到了上,張楚咬著詩茗的頭還是沒有鬆開來,養住力氣下勁咬,詩茗喊疼死我了,對張楚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張楚見詩茗喊了,就更加用一點勁咬。

詩茗說:「你輕一點好不好,你快把它咬掉下來了。」張楚還是不松嘴,詩茗只好求饒似地說:「親的,你換一隻子咬吧,疼死了。」

張楚這才放下詩茗的子,把嘴就到詩茗的嘴上,笑著問:「要不要我告訴你?」

詩茗問:「告訴什麼?」

張楚說:「全是味。」

詩茗聽了當即笑癱在上。

詩茗上班後,由於詩芸還在醫院裡住,所以一下班就趕過來,幫她母親一起準備大人小孩回來要用的東西。她晚上睡在詩芸上,常常要翻來覆去很長時間才能睡得著。

在詩芸的上,她能聞出張楚的氣味。她想象張楚睡在的哪一邊,然後她就睡在那一邊,他想象張楚摟著她睡覺,手放在她的大腿間或者房上,很暖心的樣子。

張楚在她身邊睡覺就是這個樣子,有時頭還往她懷裡埋埋。她極喜張楚的手放在她的脯上,在她的兩隻房上輕輕地來回撫摸,那種覺美妙顫心。張楚的手若是放在她的兩腿間,詩茗就沒法安靜住身體,全身的覺都集中在張楚的撫摩裡,也像是在等待張楚向一個更深更秘的幽潭裡投入一枚石子,讓潭水漾起來。

有時張楚也會跟她開玩笑,故意給她一個驚嚇,捏住她的一撮,突然稍用一下力往外一拔,詩茗往往會一驚,有一種觸電似的覺,很悅心。

有時詩茗到有點疼了,就笑著罵張楚,你神經病啊。張楚說,是神經病,然後用手給詩茗

詩茗有一次問張楚:「你捏不捏姐姐的?」張楚說不捏。

詩茗就說:「你神經病,那你幹嘛捏我?」

張楚說:「你的好嘛。」

詩茗就笑著說:「真想告訴姐姐,讓姐姐打你的嘴。」

詩茗躺在上,想得最多的還是張楚在上怎樣和詩芸做,張楚又是怎樣的野蠻。詩茗想到這裡,心裡沒有一點嫉妒,因為這個時候,她還想到了張楚和她做時那份美妙,身體有漸漸融入張楚身體裡那種溫暖甜覺。在張楚的身體裡,詩茗能獲得幻象一般的美妙,身心完全沉浸在一片陶醉裡。

有天晚上,張楚從醫院裡回來洗澡,開門進來,屋裡靜悄悄的。詩茗的母親累了一天,早早上睡覺了,詩茗剛洗完澡,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穿,正站在鏡子前面梳頭。張楚進來後,看到詩茗怔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腳步,詩茗全身通體發亮,美無比。

詩茗看到張楚時,有些吃驚,當她看到張楚看著自己的眼神時,她沒有動,就這樣站在那裡讓張楚看。過了一會兒,詩茗才輕輕走到張楚面前。張楚閉上眼睛,一把把詩茗摟進懷裡,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摟著詩茗,手在詩茗的後背上輕輕地撫摸著。詩茗在那一刻,身體全軟酥在張楚的懷裡,陶醉在一片憩靜的愉快中。隔了很長時間,張楚才把詩茗抱起來,送上

詩芸在醫院裡的兩個星期,也讓詩茗和張楚渡過了非常快樂的兩個星期。詩芸回來後,詩茗一了,更不知道如何把張楚找回到自己身邊來。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七章

詩芸回到家前,張楚在他們的邊支了一張小。這樣,詩芸和小孩就睡在大上,張楚睡在小上,他的丈母孃則睡在另一個房間裡。詩茗來時,和她母親睡在一起。

詩芸第一天回家,詩茗也在。

晚飯後,張楚坐在詩芸身邊,為起小孩的名字翻了幾個鐘點的字典,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名字。

詩芸看張楚這麼費神,就笑謔張楚,說:「你這個才子原來是騙人的,連個小孩名字也取不來,我怎麼這麼不聰明的,被你騙住這麼多年,今天終於現原形了,完了吧。」

張楚把字典一合,也假意吃驚,說:「我也納悶,給自己的小孩取名字怎麼會打疙瘩?我肚子裡隨便挑個字,小孩名字叫起來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響貫四海的聲勢,莫非這當中有假?」

詩芸拿手就撕張楚的嘴,說道:「你說話怎麼這麼沒下巴的,這樣汙辱你老婆,叫寶寶打你。」說著,就抓住小孩的手,打了一下張楚。

詩芸的母親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在鬧,就說:「起個名字也這麼鬧,看你們怎麼把小孩子帶大。」

張楚笑著對詩芸說:「這名字真難取,要不,就取個你的字,叫詩詩吧。」

詩芸聽了,立即反對,說:「是男孩,應該取你的字,我看,叫楚楚,這個名字還蠻好聽的,就這樣定了。」

張楚還想反對,詩芸卻抱起孩子,逗他說:「楚楚,快謝謝你爸爸,你爸爸給你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張楚看著詩芸那個神情,心裡立即湧出一股溫暖,彎下身子摟摟詩芸,就這樣由了詩芸取這個名字。

小孩名字取好後,張楚心裡有些愉快,像報喜似的走到另一個房間裡,去告訴詩茗。詩茗正在理,準備休息。她剛才在詩芸的房間裡,在邊上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出去。她儘量迴避看見張楚跟她姐姐在一起時親熱的熱乎勁,她看到了心裡犯疼,難受。

張楚在詩茗面前,從來不迴避他對詩芸的態度,事後若是詩茗生氣,張楚總是打趣過去,詩茗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更沒法和張楚鬥氣。她心裡似乎還覺到,張楚是在迫使自己習慣這一切。

這會兒,當她聽了張楚的話,想到姐姐每喊一次楚楚,就等於把張楚放在心裡叫了一遍,就更來了氣,挖苦張楚道:「幹嘛不叫楚詩?還是兩個人的名字組合,聽起來人家還當是從《楚歌》裡取來的名字,多文化呀,又是情的結晶,這樣好的名字幹嘛不用!」

張楚聽了,訕笑著說:「這話要聽,不過,將來小孩大了,若是問你,我這名字取的是你和爸爸的名字,還是媽媽和爸爸的名字,你怎麼回答?」

詩茗氣得拿手在張楚部上狠揪了一把,狠著聲說:「你牽到我頭上幹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楚似乎說到興頭上了,說;「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

詩茗聽了心裡恨恨的,看張楚還這麼興致,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厭膩,可又無可奈何,更不便發醋勁,怕外面的母親或者詩芸聽到,只得忍住,著心痛,小著聲說:「說《楚歌》,你就《楚歌》來了,就這點文章還要顯,大活寶似的,也不怕人嫌惡。」

張楚像沒聽見似的,繼續說:「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詩茗氣得拿手又狠狠揪了一把張楚,那一刻,萬般淚水只在心頭就差一個撥彈,張楚趕緊抱一下詩茗,然後逃出詩茗的房間,回到詩芸身邊。

自詩芸回家後,張楚每天上班的時間很少,上午一般十點多鐘才去,在辦公室裡晃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如果沒有,就趕著回家,買菜、陪詩芸、抱小孩。下午,也是三四點鐘才去上班,在辦公室裡坐一會兒,跟大家聊一會兒新聞體育什麼的,然後就趕緊溜回家,陪詩芸,幫丈母孃做些事。

他所在的處,本來事情就不多,大家再照顧他人生了小孩,他就更加沒有什麼事情可幹。這樣晃了幾天,他有時乾脆就不去辦公室,去也覺得白費一個來回。

詩芸坐月子,大人小孩事情多,張楚心裡又念著詩芸小孩重些,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張楚都沒有去看望一下詩茗。詩茗知道張楚忙,沒有時間來,即使想張楚,也忍著沒給張楚打電話。

這樣到了週末,詩茗過來,看到張楚圍著詩芸小孩高興的樣子,心裡不免就有些不愉快,暗暗怨恨張楚沒有去看她,把她給忘了。詩茗碰到她母親不在一邊時,就用言語來氣張楚,甚至旁敲側擊地告訴張楚,說是有人已經給她介紹男朋了,人還不錯。

張楚聽了,又因為詩茗一星期都沒給他打電話叫他去,就以為是真的,心裡不免有些堵得慌,好在詩茗這會兒在跟前,否則他七七八八不知會想成什麼樣的天昏地暗。但這會兒,他氣歸氣,似乎還找到了跟詩茗鬥氣的理由,憋著心不理睬詩茗。

有時還當著詩茗的面,更加對詩芸說些貼心近於麻的話,甚至手伸在詩芸身上還要多加些親來,讓詩茗看見,氣詩茗。詩茗看在眼裡,哪經得住這種挖心剮肝的折磨,幾次跑進洗手間,關上門,在裡面暗暗落淚。

這樣週末一過去,張楚星期一上班,心裡想想就更加難受,不知道詩茗說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終於忍不住心火煎熬,下午還是給詩茗打去了電話。詩茗接到電話,又高興又生氣,但當著同事的面,不便在電話裡跟張楚鬥氣,只說了一句,等會兒再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張楚聽了,以為詩茗讓他過去,就下樓打的趕著去詩茗的宿舍。可進了詩茗的宿舍,等了很長時間詩茗都沒有回來。

張楚心裡不免又加了氣,但還是耐著心,又等了一會兒,結果還是沒有等到詩茗回來。他氣得剛準備走,詩茗卻開門進來了。

詩茗看到張楚心裡一陣高興,但裝著對張楚有些冷淡的樣子,不給張楚一點熱情。詩茗掛了張楚電話後,坐下來就在心裡琢磨張楚想心思,突然想起自己在電話裡對張楚說的那句話,心想張楚可能理解成叫他過來了,就趕緊給張楚打去電話,探究一下,張楚果然不在,趕緊趕回來看看,正好撞見張楚氣得要走。

她見張楚那樣,自然知道張楚心裡想的是什麼,索趁機氣氣他,這樣可以看看自己在張楚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詩茗進來後,只管自己坐到一邊,也不理會張楚。

張楚有些小子,見詩茗這麼冷漠他,也就跟著對著氣。然而,他生氣與詩不一樣,詩茗真生氣時不理她,他生氣時卻是要拿一大套的話再來詩茗,要把自己的氣還給詩茗。

這會兒,張楚見詩茗坐在一邊,不看他,他就轉過身去背對著詩茗,自個兒說:「不理我,還晾我?我就一定要到你這裡來?反正你有朋友是早晚的事,你告訴我,我一點都不吃驚,我還高興呢,少了煩心事。再說,我又不是不你姐姐,若是我想找個情人,嘿,今兒泡,明兒就成。也真是,這年頭還怕缺情人,得,我祝你愉快。」

張楚說到這裡,卻把個詩茗的眼淚全說掉下來了。自已說有人介紹男朋友,張楚竟還說高興,當然要往心裡氣。

張楚聽到背後詩茗哭了,才知道自己說得太過份了,趕緊走到詩茗跟前,抓住詩茗的手,像是對詩茗也像是對自己說:「你氣死我了。」見詩茗還不肯收住淚,又加了一句:「是我錯了還不行?」

詩茗聽了,卻哭得更洶,一個勁地來摧毀張楚的心理防線,趁機煞煞他的驕傲。

張楚見自己哀求沒有用,就強行把詩茗抱上,然後伏在詩茗身上,臉靠在詩茗的臉上,很小心地對詩茗說:「我今天就準備當小狗了,隨便你怎樣待我吧。」一句話,把詩茗逗笑了。

詩茗想收住笑,心裡不願這麼快就便宜了張楚,結果是越想不笑反而笑得越厲害。

張楚看到詩茗這個樣子,心裡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趕緊坐起來,裝著嚴肅的樣子,說:「你原來是存心謀害我。」

詩茗立即坐起來,把眼狠瞪著張楚,揚著聲說:「你再說!」

張楚趕緊縮起舌頭,說:「算了,有了第一次做小狗的經歷,第二次就不可避免,隨你發落吧。」張楚這話立即把詩茗又逗笑了。

詩茗看著張楚,真是打心眼裡,伸過手拉拉張楚的衣服,說:「那你幹嘛還自己坐著。」

張楚聽了,趕緊把詩茗抱在懷裡,詩茗的身子。張楚有一個多星期沒跟詩茗親近了,這會兒摟著詩茗就有些暴躁。

詩茗發現張楚非常飢渴,很想隨了他,但又擔心張楚興奮太快自己跟不上,不能讓張楚經驗那種快樂無比的受。她讓張楚躺下來,自己騎在張楚身上,輕輕地穿入穿出,先挖掘自己的身體。等到自己的身體快要氾濫時,才翻下身讓張楚起來蹂躪自己。

當詩茗的身體全部痙攣起來向張楚的身上爬行時,張楚就象自己全部滑進了詩茗的身體裡,在詩茗的身體裡遊擊,受那種無比美妙的升的快樂。在詩茗身體一陣更強烈的痙攣後,張楚的身體一下子在詩茗的身體裡爆炸開來了,然後就是到有無數只溫柔快樂的小手,在張楚的身上爬動,撫摸著張楚,張楚在一陣「嗬嗬嗬」後,身體完全酥癱在詩茗的懷裡。

又過了些子,詩芸的母親說等詩芸月了,把詩芸帶回家,在老家將養身子。詩芸也有這個想法,她覺得在這裡讓張楚趕著上班趕著回來太累了,張楚幾乎完全顧不了工作,全紮在家裡,圍著詩芸小孩轉,尤其是張楚夜裡睡不了覺。

小孩夜裡總是鬧,詩芸不得不坐起來,抱著小孩,坐在上哄小孩。張楚見了,總是自己搶著起來抱小孩,讓詩芸躺下來休息。詩芸有些不願,可又拗不過張楚,只好讓張楚接過去抱。張楚抱著小孩,詩芸實際上也睡不著覺。小兩口夜裡就這樣說些話,有時一直到天亮。

有天夜裡,張楚對詩芸說:「沒生過小孩,真不知道生小孩會這麼累。」

詩芸聽了,以為張楚嫌累,就說:「我叫你只管上班,我媽會做事,是你自己要累的。」

張楚知道詩芸理解錯了,趕緊說:「我是說你累,看你現在,真像個小婦人似的。」

詩芸立即說:「本來人家就是你的小婦人,還說像?是不是嫌我生小孩生醜了?」

張楚聽了,笑著說:「我倒是一直忘了,你原來就是小婦人,現在說你是小婦人,是說你又要忙著小孩,又要想著我,怕你累壞了。」

詩芸聽了,心裡暖暖的,輕聲對張楚說:「常想著你,有時還擔心你在外面犯事。你有點風的底子,情隨便,再好的女人恐怕也難收住你的心,更何況女人懷孕生小孩,男人最容易在外惹事了。你那個又那麼起勁,怎歇得住?我心裡一直有點不放心。」

張楚聽了詩芸這些話,趕緊說:「你瞧我現在都很少在辦公室裡,儘想著回來陪你,有女人我會這麼總是回來?你還不放心我。」

詩芸說:「當然放心啦,不放心我就不生小孩了。反正你不能在外生事,有女人,我就跟你造反。」

說完這話,詩芸自己倒笑了,然後把手伸過,手抓在張楚的那個上面,給張楚。張楚也伸過一隻手摸在詩芸的臉上,但一絲歉意卻悄悄爬上心頭。

詩茗得知她母親想帶詩芸回家休養,心裡自然高興,心想又可以和張楚自由自在地在一起呆一段時間了。

她去詩芸那裡時,就不免對她母親再三說些鼓動的話。此外,她還擔心張楚不讓詩芸走,所以,在張楚有次去她那裡時,她就問張楚對詩芸回家休息有什麼想法。張楚自然不敢在詩茗面前說出自己的意見,只好說由她們自己主張。

詩茗在張楚就要進入狀況時,又加了一句:不許你阻攔!張楚哪受得這般情磨,全順了詩茗,說,全依你。詩茗這才讓張楚進去。

詩芸月後,張楚特地在飯店開了幾桌,宴請朋友同學和一些同事,同時,也是為了給詩芸慶賀一下,一切平安。

晚上,張楚自詩芸生小孩後第一次睡在詩芸的懷裡,在詩芸身上到處撫摸,吻詩芸,有些情急的樣子。張楚撫摸了一會兒,用嘴咬了咬詩芸的頭,詩芸就將頭全部進張楚的嘴裡,讓張楚。張楚小了兩口,竟把勁上來猛,同時手在詩芸的另一隻房上撫,腿子伸在詩芸的兩腿間動。

張楚的這些動作一下子讓詩芸全酥軟了,並且在張楚的裡,有一份快象電一樣在身體裡傳導開來,滾火似的熱燙。過了一會,張楚托住詩芸的背,貼著心把詩芸摟在懷裡,和詩芸一起去體會那種似乎久違了的心醉覺,一夜眠少多。

第二天,張楚就和詩芸、楚楚以及詩芸的母親一起上路了,去詩芸的老家山東青島。詩茗在靜靜的渴望裡,盼著張楚早點歸來……

第八章

張楚在山東青島只呆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上了列車趕回南京上班。他原想在青島呆個幾天,詩芸父親卻叫他回去上班,別太把工作不當回事。詩芸儘管有些捨不得張楚這麼快走,但在父親面前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叫張楚空過來看看。這還是張楚自從與詩芸談戀以來,第一次兩人分開要這麼長時間。

張楚上車後,神上似乎一下子全鬆懈了,爬上臥鋪,躺下不久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列車竟到了安徽蚌埠。張楚從鋪上下來,去車廂頂頭倒點水,回來後,發現對面鋪上躺著一位模樣長得不錯的女孩。張楚看她時,她也看張楚,似乎想找個話題跟張楚聊聊。

但張楚這刻有些缺少心情,他看看時間,下午五點鐘不到,離南京還有近四個小時的路程。他想,九點鐘到南京,在城市天不算太晚,回去後直接去詩茗那裡。否則,自己一人回到那間靜悄悄的屋子,太寂寞了。

他這樣想著,就從包裡拿出那本臨上車時買的《故事書》,躺在鋪上看了起來。

對面那個女孩看到張楚在看這本書,似乎覺得張楚有些無聊。她從身下拿出安頓的《絕對隱私》亮給張楚看,說這本書有些意義,問張楚要不要看。《絕對隱私》張楚曾經大致翻過,沒有仔細看,女孩問他時,他一時想不起來寫的是什麼內容。

他從女孩手上接過書,把目錄看了一下,便記起了一些內容。他問女孩到什麼地方去,女孩說到滁縣下。

滁縣離南京只有三四十分鐘的路程。張楚告訴女孩,他到南京下。然後就和那個女孩說《絕對隱私》裡的一些情節。張楚對那個女孩說,安頓的這本書裡充了謊言,她一會兒說一個女人以初戀的心情對待每一個男人,一會兒又說另一個女人被一個不怎麼認識的男人帶回去就上,這全是安頓自己妄想的事情。

女孩卻問張楚,這兩個女人合在一起可能嗎?張楚說,更不可能。女孩說,可能。他們就這樣聊著,不知不覺列車到了滁縣。女孩子下車時,問張楚去不去列車站臺上走走。張楚就和那個女孩一起下去了。

女孩邊走邊說,還在為那個可能對張楚說她的理由。

張楚突然問:「你有過這種經歷嗎?」

女孩很地看了張楚一眼。張楚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提得有些出格。正在尷尬時,突然列車一聲鳴笛,張楚趕緊放下女孩的包衝向列車。待到他奔過去時,列車已經關上門開動了。

張楚無奈地站在那裡嘆氣,好在沒有什麼行李,只好等下班列車來了再走。

張楚回過頭去看時,那個女孩還站在那裡,在看著張楚。

女孩身上有些暗,只有眼睛在夜裡透著很亮的光。張楚走過去,女孩對他說了聲抱歉,張楚笑笑。

女孩問張楚有沒來過滁縣,張楚說沒有,女孩就叫張楚到車站外面走走,等會兒也是走。張楚就陪女孩子一起出了月臺,在車站四周走走。小城夜晚的燈光不比南京,馬路上不很亮堂。

張楚陪女孩在車站轉了一圈後,對女孩說:「你回家吧,我等會兒趕下趟車走。」

女孩說:「你走了我再走。」

張楚說:「若我今晚不走了呢?」

女孩說:「我也不走。」張楚笑了一下,不以為真。女孩卻加了一句:「絕不騙你。」

張楚不願在女孩面前輸了心境,就在車站一家月亭賓館開了一間雙人房。張楚進了房間後,先給詩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詩芸,他已經到了南京,要詩芸放心。張楚打電話時,女孩就站在一旁。

張楚打完電話後,女孩問:「你人漂亮嗎?」

張楚說:「很漂亮。」

張楚和女孩子一起下去吃了一頓飯,上來時已經近十一點鐘了。女孩回房間後,接著問張楚人的情況,張楚一一告訴女孩。

女孩突然問張楚:「你有情人嗎?」

張楚隱隱覺得女孩可能是個記者或者什麼類似的職業。張楚說:「沒有。」

女孩說:「有。」

張楚問:「為什麼說有?」

女孩說:「從你的眼睛裡我知道。」

然後追問張楚:「你的情人也漂亮嗎?」

張楚還是說:「沒有。」

女孩說張楚不老實。然後對張楚說:「你都找漂亮的女人睡覺嗎?」

張楚說:「我人很漂亮。不!」

女孩打斷張楚的話,說:「我是說你找女孩睡覺,都找漂亮的女孩嗎?」

張楚覺得這個女孩太會提問題了,或者是想證明什麼。

張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張楚對女孩說:「看電視吧。」

女孩說:「現在都一點鐘了,沒有什麼電視可看,你不願回答我的問題?」

張楚說道:「漂亮的女人其實是個符號。男人憑覺認為和漂亮的女人做,會更舒服些。」

女孩問:「你有這種體驗嗎?」

「我們還是來說《絕對隱私》吧。」

「我們現在就在談絕對隱私。」

「你跟許多男人上過嗎?」

「你是說我漂亮嗎?」

張楚覺得有些累了,想休息,就跟女孩說:「已經很晚了,睡覺吧。」

女子問:「你跟陌生女孩子這樣睡過一個房間嗎?」

「沒有。」

「你能睡著嗎?」

「真累了。」

張楚醒來時,對面的已經空了,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張楚趕緊起。穿好衣服後,張楚忽然發現他的枕頭旁邊放著一副粉紅罩。張楚拿在手上看看,覺得有些蹊蹺。張楚記得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不會是女孩丟下的。張楚臨走時,還是帶走了那副罩。

張楚上午回到南京,下午就趕著去上班。同事知道他的人回老家了,就來開張楚的玩笑,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叫張楚趕緊利用起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的男同事說,泡人家老婆能泡,泡女孩子不行,上了,撒手就不容易,結果往往會陪了夫人又折心,連大款都怕泡小泡成老公,玩不得。

幾個女同事在一旁附和說很對。張楚就說,有誰想被泡的,我馬上就上。男同事跟著就對幾個女同事說,登記登記,誰第一個?幾個女同事笑著說,我們幾個全給張楚包了,看他晚上怎麼分配自己!

下班前,張楚給詩茗打去電話,告訴詩茗他回來了,然後約詩茗過來。

詩茗下班過來,見面就問張楚昨晚在哪裡過夜的,她說她昨天打電話回家,詩芸告訴她張楚乘的是什麼時間的列車,應該昨晚到家。張楚就告訴詩茗昨晚發生的一切,最後,他還拿出那個女孩的罩給詩茗看。

詩茗不相信張楚沒有和那個女孩發生關係,盤問張楚每一個細節。張楚最後說,我如果和那個女孩發生關係了,我就不會告訴你了。詩茗氣得到廚房間裡,點上煤氣,把那副罩給燒了。

張楚自己也有些惑不解,甚至覺得自己太荒唐了。坐了一會兒,心裡竟有些異樣想法,他望了望詩茗,忍了幾次,還是問詩茗,你的罩是什麼顏的?

詩茗聽了這話,更是氣得不得了,跑到房間裡去,不理張楚。張楚趕緊跟過去,在背後抱住詩茗。但抱了一會兒,張楚還是悄悄地扒開詩茗的衫子,看詩茗罩是什麼顏

詩茗知道張楚的動作後,一抖身子坐起來,三下兩下把身上的衣服全掉,往張楚面前一丟,說,你看吧,還有什麼要看的?張楚有些慚愧,剛想上去摟住詩茗,這時電話響了。張楚趕緊去接,電話竟是同事陳女仕打來的。

張楚有些納悶,陳女仕從來沒有打過電話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陳女仕在電話裡告訴張楚,她今天去收發室拿回報紙和信件,當中有一封信是張楚的信,她今天忘了給他,明天上班給他。張楚說了聲謝謝,陳女仕就掛了電話。

張楚再回到房間裡時,詩茗已經把衣服穿好的,她說要回去,不想再看見張楚。

張楚趕緊把詩茗再抱住。用手在詩茗身上抓詩茗。詩茗終於不住張楚這番逗,把張楚摟住,一隻手卻伸進張楚的子裡,揪住張楚的下體,漸漸地用力拉,直到張楚喊你要我命啦,才收住力,說你老實代,有沒跟人睡覺?

張楚吻了吻詩茗,說等會兒睡你。詩茗才鬆了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陳女仕就把信送給張楚。信是同學寫來的,張楚沒有急於要看,先放在一邊。陳女仕也就坐在對面一張椅子上,和張楚聊起了娛樂界的緋聞,說張藝謀和鞏俐的危機戀情。張楚倒是很喜他們二人,尤其喜張藝謀的電影。

張楚就對陳女仕說張藝謀的《紅高梁》的藝術特在哪些地方。他對陳女仕說,《紅高梁》裡所表達的情在現實生活中是沒有的,只是寄託了作者一種理想的人格。如果張藝謀和鞏俐有情的話,那就是《紅高梁》的現實翻版;既然《紅高梁》的情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張藝謀和鞏俐的情肯定不會有結局。張藝謀和鞏俐的情,將給自己的電影做一個最好的註腳。

陳女仕聽了張楚的這番話,很是佩服。

陳女仕在另一個辦公室裡辦公,和張楚的辦公室隔了兩個房間,同小許一個辦公室。

小許和張楚是無話不談的異朋友,張楚時常去她們辦公室跟小許聊天,但他跟陳女仕很少談。陳女仕是市裡某高幹人家的媳婦,人生得富態,比張楚結婚早些。張楚對她有些小心。

機關的人事複雜,什麼人也得罪不得,後面牽牽,往往就能牽出一個大人物出來。張楚經歷了審查處的一些事情,開始有些醒悟,並且也注意在這方面用心了。適者生存,並非是俗人哲學,更何況在薩特那裡,個人

存在,是一切存在的據,並且還當作最高哲學準則來對待。張楚已經從個人生活的體驗中印證了它並且領悟了這個哲學的要領。

這以後,陳女仕時常過來跟張楚聊些故事。張楚有些文化,音樂、電影、詩歌、小說等等五花八門什麼都能侃個一大套出來,似乎很投陳女仕的興趣。張楚去她的辦公室,除了陪小許聊些閒話外,也開始跟陳女仕聊。

隔了兩天,陳女仕悄悄地給張楚一張音樂會的門票,張楚有些為難,一方面,有詩茗在身邊,張楚晚上走不了。另一方面,局裡的人事關係往往就是暗中勾搭關係,有人青雲直上,有人從高樓墜地,都是由於背後靠山變化的緣故。而陳女仕又是和張楚一個處的,這種同事之間的關係就更不能忽視。

音樂會這天晚上,張楚設法騙得詩茗的信任,還是去了。

張楚進入會堂時,演出剛好開始。張楚找到座位坐下後,沒有看到陳女仕,看看身邊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是張楚認識的,張楚心裡有些坦然。擔任演奏的是德國一個有名的音樂團。

從節目單上看,演奏的音樂有巴赫的,有比才的,有門德爾松的,還有一些人的。其中,巴赫的《馬太受難曲》是張楚最喜聽的一支音樂,在巴赫望自我純潔的音樂氣氛裡,張楚有時很困惑。巴赫堅持和他老婆每星期做兩次,然後讓他老婆不停地懷孕,不停地生小孩,一連生了十幾個小孩,這個「馬太」是巴赫還是他老婆?

音樂會開始不久後,張楚突然到有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當轉過頭去看時,陳女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過來了。張楚看她時,她沒有看張楚,而是全神貫注地在聽臺上演奏比才《卡門》中的一段曲子。卡門的痛苦在比才的音樂里正被放大到極限,荷西正在極力設法拯救卡門的靈魂。張楚有些緊張,手緊緊地抓在陳女仕的手上。

張楚回來時已經十一點多鐘了,詩茗還沒有睡,倚在上看電視,在等他。

張楚這些子有些奇怪自己,和詩茗在一起,似乎沒有詩芸在身邊時那種充了的快活和喜悅。就連做,張楚都覺得興奮裡似乎少了些刺。張楚每天都給詩芸打去兩次電話,詢問詩芸和小孩的情況。詩芸在電話裡少不了要囑咐張楚兩句,最後再跟張楚調幾句情。張楚有時說話時,就直接說到詩芸的身體上,詩芸聽了總是很開心。

詩茗問張楚音樂會如何,張楚就拿出一張巴赫的CD片,放進機子裡。詩茗起來去關掉機子,說她不喜聽巴赫的音樂,說巴赫的音樂太單調,太呆板,聽了嫌煩躁。張楚說音樂會就是這些,張楚說這話時,耳邊突然響起比才《卡門》裡「花之歌」的曲調。張楚心裡悠了一下,對詩芸說,把你的衣服掉,我還從來沒有好好看看你的體呢!

詩茗笑了一下,說張楚聽了音樂會回來音樂就修養成這個水平。張楚還是請求詩茗把衣服全掉,讓他看看。詩茗就真的在張楚面前掉衣服,體站在張楚面前。張楚看著詩茗的體時,眼裡充夢一般的彩,像是懷著某種驚似的讚歎著。

過了一會兒,他叫詩茗再走兩步,詩茗卻走到張楚跟前,把身子貼進張楚的懷裡,說:「你犯了哪神經,想看情表演啊!」張楚就在自己的懷裡,仔細撫摸著詩茗身上的線條。張楚在撫摸詩茗時,像是在尋找某種神秘的東西似的有些茫然。

第二天上班,張楚見到陳女仕時,倆人還像往常一樣,見面打個招呼,坐在一起時就聊點花邊娛樂新聞,偶爾也說說發生在辦公室裡的逸聞趣事。再過了兩天,張楚要到無錫出一次差。張楚一個人出差時,不太喜要車子出去,他和司機找不到說的話。他讓辦事員買了一張中午去無錫的車票。這一天,陳女仕也要出差,她去蘇州,也是乘火車走,她買的是下午四點多鐘的火車票。

詩茗知道張楚要出差了,在電話裡說張楚昨晚沒親她,張楚就說:「那你過來讓我親一下!」

詩茗就真的趕過來,兩人在上一陣風狂雨妖后,詩茗突然對張楚說:「你跟我做時想姐姐嗎?」

張楚說:「那個時候哪還會分神。」

詩茗說:「等你回來,我要在鏡子前面跟你做一回,看看你怎麼會這樣快樂得要死。」

張楚上了火車,剛坐好,突然發現站臺上陳女仕正向這個車廂走過來。隱隱的,他到這次旅行有些特別……

第九章

陳女仕上了列車後,張楚首先起來招呼她,然後倆人就坐在一起。陳女仕告訴張楚,她臨時改了車票,先去無錫有點事,然後再去蘇州。

張楚上車前,帶了一本書,《從半到全》,這是一本關於女體詩探討的著作。

陳女仕看到張楚面前放著這本書,就拿過去翻了兩頁,然後,用一個很含蓄的壞笑對張楚說,你原來有窺視癖?

張楚被陳女仕這句話逗笑了。

六月份天氣已經有些熱了,陳女仕的外衫領口開得較低,滾圓的脯有些在外面,張揚出一股很魅人的惑力。

張楚對面坐著三個男的,眼睛盯在陳女仕的部上賊樣的睃來睃去。他們的眼光對張楚除了有些導外,還有一些共同的好奇心在作用他。張楚有時也不自覺地順著那三個男的眼光向陳女仕的脯裡望去。有時侯陳女仕的眼光正好過來,讓張楚覺得很不自在,他趕緊把眼光逃開去,裝著無心的樣子。

在年齡上,陳女仕比張楚大一歲,此外,陳女仕人看上去也比張楚成,張楚就顯得更拘謹些。陳女仕從張楚的眼光神中,似乎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就時不時的故意側過身子,把脯全向張楚,翻開書上某頁,讀一行詩句給張楚聽,「什麼東西折舊率最高\貞和火柴」,或者「面對你\我的港口漲\洶湧地要把觀音沒」。

張楚這時就管不住自己的眼光,全落進陳女仕的溝裡,甚至還要往更深的裡面探究。這時候,陳女仕的眼裡就會出一絲鬼黠的笑。

張楚隱隱地覺出陳女仕在有意挑逗他,他覺得這樣自己太狼狽了,應該回避一下。張楚坐的這趟列車是雙層列車,滬寧線專車。

他站起來對陳女仕說去一下洗手間,避過陳女仕的眼光,悄悄地繞到樓梯口那裡,上了上層,在上層找個位置

坐下來。他坐在那裡眼睛看著窗外,在心裡一門心思想詩芸,想他的小孩。

偶爾,也想一點詩茗。張楚在想她們的時候,心裡有些紊,像是由於某個叛逆的缺口被打開來一般。

列車過了常州下站就是無錫,很快就會到站。張楚覺得自己應該下去了,就起身下去。他走到陳女仕身邊坐下來後,陳女仕問張楚:「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以為你人跑了呢。」張楚說遇到一個人,兩人就聊起來了。

陳女仕說,快到無錫了。張楚問陳女仕,你到無錫去哪裡辦事?陳女仕卻把手就在坐位上,在張楚的手心裡悄悄地掐了一下。張楚沒有再敢問下去,也不敢看陳女仕。不知道是由於有份期待緊張,還是由於有份懼怕緊張,張楚的心裡很是不安。

列車到了無錫,已近傍晚。兩人下車,出了車站,張楚叫了一輛的士,兩個人一起上車,然後在市政府附近一家賓館下車。

從下火車再乘車到這家賓館的一路上,陳女仕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像是把一切都到張楚手裡,讓張楚來安排她,或者就是來考驗張楚的。張楚心裡非常矛盾,因為陳女仕的背景不一般,張楚既不能輕慢,又不能出格。張楚就是完全吃透了陳女仕的心思,還是有些疑懼。張楚這一刻深深體會到,摸著石頭過河,是智者不明智時最明智的選擇。

張楚開好一間雙人房間後,兩個人一起上去。房間在三樓,寬敞明亮,窗外是無錫最繁華的大道。但張楚這會兒卻沒有閒心領略這個城市風光。他坐在沙發上,有很長時間在心裡猶豫著、鬥爭著。

張楚出來時,詩茗跟他說好了,要張楚把旅館房間的電話號碼給她。詩茗盯張楚,比詩芸還要盯得緊。張楚不知道詩茗是什麼心理,也許是詩茗知道他不忠誠而詩芸還不知道的緣故。但他必須給詩茗電話,他給了詩茗這個電話詩茗就會放心。

最後,張楚還是鼓足了勇氣對陳女仕說:「我人知道我出差,我說到了無錫給她賓館房間電話號碼,她可能會打電話過來。」

陳女仕聽張楚這麼說,輕輕地笑了一下,說:「你真細心。沒關係,有電話來你接。」

等服務員把房間該送來的水瓶、水杯、巾等使用的東西全送齊了,張楚在門外掛出「請勿打擾」的牌子,把門鎖死。這時候,張楚心裡明白,再在陳女仕面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陳女仕的那個脯,在張楚的眼前已晃了幾個小時,張楚已抵不住那份惑。

張楚回到房間裡面時,陳女仕坐在邊上,像是在等候一切早該發生的事情現在就發生。張楚走過去在陳女仕身邊坐下來,眼睛看著地面卻像是又沒有了主意,或者為自己將要越軌的行為還有些不安。

陳女仕等了一會兒,見張楚沒有動作,就用肩碰了一下張楚,說:「你在看呆。」

張楚側過身,眼光在陳女仕臉上僅停留了一秒鐘左右的時間,就一把將陳女仕抱住。這個突然的動作,如果再延長一點時間,張楚就可能失去了勇氣。陳女仕卻像早已急不可耐起來,很快抱住張楚翻滾到上,張楚在陳女仕的懷抱裡,似乎隨便摸到她身上哪一處,陳女仕都會嗯嗯呀呀地發出一連串的叫聲,像是由於身體抑過久終於逮住了一次釋放的機會似的。

陳女仕抱著張楚,在上翻來覆去打滾了很長時間,從的這一頭翻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翻到這一頭,中間兩人還翻到地上去一次。等到陳女仕把張楚啃夠了,才將張楚身上的衣服扒掉,也掉自己的衣服,帶著哭腔似的聲調對張楚說:「寶貝,用勁你陳姐。」

張楚騎到陳女仕身上,兩手按在陳女仕豐房上,低下頭向陳女仕下面望了一眼,然後就進陳女仕的身體裡。隨著張楚這一個動作,陳女仕從嗓子深處發出第一聲很重的舒服愉快的呻聲。接著,張楚每動作一下,陳女仕都從嗓子裡發出一連串的呻聲,且聲音越來越高,象是舒服到了靈魂深處似的。

張楚有些擔心門外的人會聽見陳女仕的呻聲,就減小動作的力度。陳女仕卻不答應,在下面用力顛撲張楚,用身體懇求張楚用力去撲擊她。張楚怕門外人聽見聲音,就扯過一條單,蓋在陳女仕臉上,把陳女仕的嘴捂住,然後用力向身下的陳女仕博殺下去。陳女仕的嘴捂在單裡,呻聲仍然一聲亢奮一聲。

當陳女仕被張楚撲進高時,陳女仕「啊」了一聲,這一聲足足拉長了有兩分鐘之久,聲音極其渾暢。陳女仕在「啊」的這一聲裡,身子都亢奮得彎起來,雙手死命地勾住張楚的部,象是要把張楚整個人都陷進她身體裡一般。張楚在陳女仕用力扣裡,具一下子在陳女仕的身體裡爆炸開來,獲得了一次無比悅心的高

張楚從陳女仕身上下來時渾身都是汗,身子軟得就象力氣完全耗盡了似的。

陳女仕翻過身來,伏在張楚身上,手伸在張楚的臉上似地對張楚說:「寶貝,姐真舒服。」然後,很溫心地把張楚摟進懷裡。

張楚由於消耗過大,躺在陳女仕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黑。

張楚趕緊起來說要給人打個電話,說要告訴人旅館房間的電話號碼,讓人放心。張楚打電話時,陳女仕在一旁不出聲。張楚與詩茗通上電話後,儘量繞開一些話題,然後把夫婦間的笫話對詩茗說兩句,讓詩茗確信他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陳女仕並不知道張楚是給另外的人打電話,她聽張楚在電話裡跟對方還講些笫話,心裡覺得很有些滋味。

張楚給詩茗打完電話後,還很想再給詩芸打去電話,但有點擔心陳女仕起疑心,便想待會兒用磁卡在外面給詩芸打。

張楚放下電話後,對陳女仕說他要先洗個澡再到外面去吃飯。陳女仕立即按住張楚叫張楚別動,她去放水,說等水放好了她給張楚洗澡。陳女仕說完,就光著身子去洗手間清洗浴缸,放水。

浴缸放水時,陳女仕走回來重新躺到張楚身邊,手摸在張楚的具上,笑著對張楚說:「你這個好偉大!」張楚笑笑,手摸在陳女仕的房上用些溫柔。

等水放了差不多,陳女仕就把張楚拉起來,兩個人擁著一起走進洗手間。張楚爬進浴缸躺下來後,陳女仕就給張楚洗身子。

陳女仕邊洗邊問張楚:「你人給你洗澡嗎?」

張楚說:「洗。」

陳女仕說:「你倒有福氣。」然後問張楚:「你給你人也洗澡嗎?」

張楚說:「我人不讓我給她洗澡。」

陳女仕問為什麼,張楚說:「我人說我手伸在她身上太她了,讓她洗不好。」

張楚說完這話,就把手伸在陳女仕身上耙了一下。陳女仕立即縮起身子,說死了。張楚笑了笑,然後陳女仕叫張楚站起來,在張楚身上抹些淋浴,給張楚洗身子。

陳女仕的手在張楚身上時,張楚到很舒服。陳女仕似乎知道張楚從她手上獲得一些愉快,就更加溫柔地在張楚部位上輕輕地

張楚洗好後,陳女仕給張楚擦身子時,突然彎下身子,在張楚的具上輕吻了一下。張楚一陣動,拿手在陳女仕的房上捏了一把。張楚出來時,陳女仕說她衝一下澡,然後出去吃飯。

張楚和陳女仕出來吃飯時,已經快九點鐘了。張楚一路上走,就在心中盤算怎樣給詩芸打個電話。張楚在南京給詩芸打電話時,說好了他到了無錫就給詩芸打去電話。張楚越走越覺得這個電話必須就現在打,他不能讓詩芸為等他電話心裡不安,甚至著急。

當陳女仕快要跨進飯店時,張楚看到前面馬路邊上有一部磁卡電話機,張楚就對陳女仕說:「你先進去坐坐,我去打個電話。」

張楚講這話時,並不要求陳女仕應允,只是明確示意陳女仕這個電話是個隱私。張楚既然在房間裡沒有打這個電話,陳女仕心裡當然明白。

陳女仕「嗯」了一聲,張楚就快步向前面電話亭走去,給詩芸打電話。

張楚打完電話回來,陳女仕坐在桌上還沒有點菜,張楚喊來小姐,讓陳女仕點了兩個菜,自己也點了兩個菜。菜點好了,張楚突然覺得這頓飯有點虧,心想應該給市政府打去電話,把飯局混來。張楚這樣想了,也就這樣對陳女仕說了。

不想陳女仕卻拿眼斜了張楚一眼,張楚趕緊把手放在陳女仕手上,說:「反正你明天要走,我明天下午也得回去。」

陳女仕卻突然說:「你以為我真是有事出差的?還不是追你來的。」

陳女仕這樣說,讓張楚覺得有些納悶。如果自己還沒有結婚,陳女仕也沒有嫁人,這還能理解。現在追他來到無錫,為哪樁?再說,陳女仕還有個不一般的家庭,難道就為了一時的風快活?張楚在心裡這樣想著時,不免有些懼怕陳女仕。

陳女仕見張楚臉上有些疑,立即笑著說:「一定多心了吧?聽單位許多人背後說你很風。你以前住單身宿舍,跟不少女孩子打過道,有沒這些?」

張楚趕緊說:「絕對沒有,本不敢,我女朋友對我看得很嚴。如果有,你是第一個。」

陳女仕聽了,立即說:「你別誑我了,還我第一個?」

張楚直說:「是真的,不騙你,我對我人很好,我人對我也很好。」

陳女仕似乎不要聽這話,說道:「就算我是第一個,但記住,不許你再有第二個。」說完這話,手伸在張楚的前很親暱地了幾下。

吃完晚飯回房間,已經近十一點鐘了,張楚回來就開電視,然後躺到上看電視。陳女仕卻去把電視關掉,靠到張楚身邊躺下來,把張楚的衣扒開,兩手伸在張楚的裡撫摸著。

張楚把手也伸進陳女仕的裡撫摸。張楚了幾下,突然笑著對陳女仕說:「真肥!」

陳女仕聽了一笑,說:「什麼話!是豐。」然後把到張楚的前,對張楚說:「比你人的大吧!」

張楚聽了不笑了起來,兩人就這樣親暱著靠在一起,說些話。張楚這時心裡有點想詩茗的電話,跟陳女仕講話時不免有點心不在焉起來。

陳女仕回來時,卻揹著張楚悄悄地把電話擱了一個懸空,讓外面的電話打不進來。這樣,一直到了近十二點鐘,還是沒有電話進來。張楚心想,不會有電話來了,詩茗不會打電話來了,就跟陳女仕說睡覺吧,明天還要跟人打道。陳女仕就把張楚身上的衣服全掉,摟住張楚,手按在張楚身上撫摸,逗張楚。

張楚像是真累了,或是心裡念著詩茗電話的緣故,陳女仕逗了很長時間,依然得不到響應。過了一會兒,陳女仕讓張楚靠著背坐起來,自己向下面縮了縮,嘴輕輕地一張,就咬住了張楚……

張楚有些驚愕,想出來。但陳女仕的允和,讓張楚到渾身都麻酥透了,讓張楚難以抗拒。慢慢地,張楚的手也伸進了陳女仕的頭髮裡,跟隨著陳女仕允和捻的動作,輕輕地按摩著陳女仕的頭皮。只一會兒,張楚就完全軟癱在陳女仕的身下。

隨著陳女仕不斷深入的允、攪咬、頂磨,張楚越來越將具往陳女仕的深處送,那種快樂幾乎把張楚的身子整個都燒騰起來了。不一會兒,張楚到自己就要在陳女仕的口中爆炸了,而這刻獲得的快樂讓他的體似乎墜入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深度。

他狠命地抓住陳女仕的頭髮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想在爆炸前的一剎那逃出來,不讓它在陳女仕的口中爆炸。但他似乎完全被快樂陶醉了,甚至想要發狂。在身體快要爆炸的一剎那間,他抓住陳女仕的頭髮突然用力向下一扣,把陳女仕的頭緊緊地按在那裡……

他的身體一下子象竄進了一個極度快樂的世界裡,身子在那裡漂浮、震、痙攣!

但張楚僅在那個世界裡停留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就清醒了。他開始慚愧,想陳女仕一定會責備他,給他難言。但陳女仕仍然伏在張楚身上,頭埋在那裡靜靜地含著它,讓它自己一點一點地跳動著收縮,象苟延殘似的,在享受高後平伏的愉快。過了很長時間,陳女仕才翻身下,衝向洗手間。

張楚躺在上,在一份舒服的疲倦裡,聽著洗手間裡嘩嘩的水聲,心突然往下一沉,象是來自被什麼東西征服了的虛……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十章

張楚回到家門口時,已經差不多十二點鐘了。他實際是八點多鐘到南京的,他和陳女仕下車後,兩人在火車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園一塊草坪上又坐了一會兒。

陳女仕是在蘇州上的火車,張楚是在無錫上的火車,陳女仕和他約好了上哪一次列車,然後在哪一節車廂裡會面。

在火車上,張楚坐在陳女仕身邊,陳女仕沒敢摟住張楚。因為車廂里人幾乎全是到南京的,陳女仕擔心有人認識她。張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臉向著窗外,他從上了列車那一刻起,心裡一直有些不安。

張楚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放縱自己還心境自如的人,他個中有些漫甚至是很書本上的東西。他在某個時候能夠把自己完全投入到某個場合中,但過後,他就會反省。詩芸是他的一切,,寄託,人生的歸宿等等,他不願失去這一切。

他希望他在詩芸心目永遠是最重要的。有次詩芸逗張楚,一手抓著他的手,一手抓著楚楚的手,對他說,一邊是大小孩,一邊是小寶寶,在我心中,哪一個更可呢?張楚一聽這話就說,還是我更可吧,至少寶寶現在除了拉屎撒也不會講話,怎麼會超過我呢?詩芸聽了立即笑了起來,說,你也不羞,跟寶寶搶。

張楚就假裝生氣,說,下次寶寶拉屎拉我不給他換了,讓他受受,看他讓你怎麼個可法。詩芸立即笑癱在張楚的懷抱裡,等笑夠了,很用心情地對張楚說,還小心眼,當然是你最重要啦。寶寶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會遠走高飛,而你還在我身邊,永遠在一起,恩恩陪我走一生,這個重要,難道你都不懂?

張楚這刻倚在窗前,望著窗外綠的田野和小河,漸漸地就有些慚愧自己。

他想詩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這些時,心裡面湧出許多平凡的東西,一種簡簡單單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單的顏,茶几上的擺設,門上吊一個什麼樣的小銅鈴等等。他想再過些子去看看詩芸,去看看楚楚,在詩芸的懷抱裡躺下來睡一個實實在在的覺。

列車快到南京時,張楚的心又收到了詩茗身上,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

他特地在無錫買了一籃子楊梅帶回來。楊梅是太湖邊上的特產,詩茗很喜吃。詩茗吃楊梅時,喜把吃過的梅核子放在張楚的掌心裡,捨不得立即扔掉。

張楚不知道詩茗為什麼要這樣做,詩茗只是說我喜,張楚就依了她。詩茗吃好後,扒開張楚的掌心,一粒一粒地數有多少顆梅核子。詩茗在數的時候樣子特別開心,似乎比吃還開心。張楚看在眼裡,心溫暖和甜

陳女仕坐在張楚身邊,開始總是拿話問張楚,要張楚談他過去的戀經歷,問張楚是怎麼上詩芸的。張楚就編造故事告訴她,說有次上課時,他假裝喝醉了酒在詩芸身邊坐下來,然後突然抱住詩芸,大聲對詩芸喊,詩芸,我好你,讓教室裡的人全聽見,詩芸就這樣認了。陳女仕聽了很相信,說張楚真大膽。

張楚說:「沒聽說過膽包天嗎?」

陳女仕一聽就樂了,叫張楚再說些他和詩芸的故事。

張楚說跑了一天,有些累。陳女仕說你不想講話就不說吧。張楚就把臉向著窗外想他自己的心事,陳女仕有時悄悄拉一下張楚的手,或者從後面手伸到張楚身上,在裡面揪揪張楚,一副情意的樣子。所以下車後,陳女仕就想和張楚再呆一會兒,但張楚很想立即回去,他心裡想著詩茗在等他,他不願讓詩茗等得焦急起來。

詩茗在張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子詩芸的角,尤其詩芸現在不在他身邊時,詩茗就等於詩芸。但張楚又不想讓陳女仕覺察到什麼,就對陳女仕說到公園裡坐一會兒。張楚講這話,是有點擔心陳女仕要跟他回去。張楚既然這樣講,實際上是告訴陳女仕,他並不想帶她回他的家。

陳女仕不會想到張楚家裡有另外的女人在等他,她從張楚的小心心理出發,覺得張楚還是那種怕事的男人。因為同事之間的串門,有些言就是這樣傳出去的。

晚上公園裡人不多,燈光又暗,陳女仕和張楚坐的地方,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才有一對情侶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幹什麼,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陳女仕這刻把張楚摟在懷裡,手伸在張楚衣服裡就放得很開,在張楚身上到處撫摸,,有些望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陳女仕把兩隻手全放在張楚的下面,在那裡盡情地把玩。

張楚有點害怕,總覺得自己在陳女仕的裡會衝動起來。他馬上要回去見詩茗了,他要給詩茗一個乾淨的代。如果回去自己還軟弱無力,詩茗肯定不會讓他輕易過關。在這一點上,張楚覺得詩茗似乎比詩芸還要厲害一些。

所以,張楚被陳女仕擁在懷裡,儘量不去逗陳女仕的部位,他裝著內心很平靜的樣子,只在陳女仕的懷裡用些溫柔。陳女仕在他身體上挑撥時,他盡力住升騰的望,身子斜靠在陳女仕的前,象個好情人的樣子。陳女仕這一刻似乎也很足張楚這種漫而不褻的風格,手在張楚身上撫時,更多的象是安撫,而不是挑撥。

當他們起身要回去時,陳女仕還是忍不住在張楚的耳邊說了一句,想死了。

張楚很能理解陳女仕這刻心境,就把手伸到陳女仕的裙子裡,在那裡了一下,給它一些安。沒想到陳女仕的身子立即顫了起來,嘴咬住張楚的肩,兩腿緊緊地勾住張楚的,象是來自某個點的力量要求得到焚化似的。張楚只好把手貼在那裡不動,再給它一些更實在溫暖的安,想使她平靜下來,但陳女仕的身子反而不能安靜下來。

張楚猶豫了一下,就將兩個手指頭並起來慢慢地伸進陳女仕的身體裡。緊隨著張楚這個動著,陳女仕是更加緊緊的咬住張楚的肩,象是嗓子裡要出什麼似的,並且把手伸過來按在張楚的手上,要張楚向裡面用力。張楚就順著陳女仕用的力,手指在裡面輕輕地攪動著。陳女仕的身體漸漸地完全張開來了,並且在奮力地噬著張楚的手指。

張楚放下陳女仕時,覺到自己已到了難以自持的那一步。陳女仕被張楚突然放開後,有點罷不能休的覺。她伏在張楚身上,很長時間都沒有動。最後她把手伸在張楚下面,在那裡抓了幾把,然後才和張楚一起站起來,依著張楚走出公園。到了門口,又和張楚擁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張楚到了家門口就掏出鑰匙打開門。進門後開燈,燈卻不亮。看看門外走廊上,燈是亮著的,張楚心想肯定是保險絲又斷了。他關上門後,就往房間裡走,走到第一個房間,推門進去,一直摸到上,沒有人,退出來再進第二個房間,門卻鎖著,開不下來,張楚就敲門,喊詩茗開門。喊了半天,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張楚心想肯定是詩茗莫名其妙地生氣了,不願開門。於是就站在房門口說好話,賠小心。可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聽到房間裡有一點動靜。

張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詩茗可能沒有過來,只是房門怎麼會鎖著的?張楚這樣想時,忽然聽到客廳裡有些聲響,他就從房門口退回來。藉著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絲光亮,張楚隱隱約約地看到沙發上有一團模糊的東西。他走過去,一摸,嚇了一跳,原來詩茗就躺在沙發上。

張楚有些生氣了,說:「你神經病呀,這樣嚇我。」詩茗卻不理他。

他坐過去,伏在詩茗身上,問詩茗我怎麼又惹你生氣了?詩茗卻一抖身,把張楚從沙發上推到地上去,不說一句話。

張楚不知道詩茗生什麼氣,就坐在地上,也不起來,說:「真是的,我回來也不我,還這樣對待我,我怎麼又得罪你了?人家還特地帶了一籃子楊梅回來,想討你的好,竟這樣,早知如此還不如扔在路上給狗吃了。」

詩茗一聽,氣得坐起來,用手指著張楚的鼻子,說:「你小情人呢,怎麼沒把你小情人帶回來,還帶楊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說不定還是挑剩下來的爛楊梅,拿來哄我這個沒見識過世面賴著你的下女人!」

張楚一聽,吃了一驚,心也隨之收緊了,甚至有點不知所措。詩茗一定知道了他和陳女仕的關係了。他緩了緩神,賠著小心問詩茗:「你說什麼?」

詩茗卻不理會他,只顧自己生氣,往沙發上一倒,說:「你少裝蒜!給我老實代,你在旅館裡做了什麼?」

張楚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點氣,知道詩茗一定是因為什麼關節生氣了。他從地上起來,靠著詩茗坐到沙發上,輕言輕語地對詩茗說:「親的,你怎麼不問情由就來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親親你,只要你不妨礙我就行。」張楚一邊說這話,一邊就把手往詩茗的懷裡伸逗詩茗。

詩茗被張楚這樣一逗,氣已消了五分,但她還是伸出手攔張楚,要張楚老實代昨晚的情況。張楚卻不管詩茗如何反抗,手在詩茗身上到處找便宜,得詩茗沒辦法阻擋。最後,詩茗只好坐起來,責問張楚為什麼把電話擱起來,不讓她打進電話。

張楚這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我回來還想問你呢,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這麼說,一定是我打電話時沒擱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麼笨,也不可能做這麼笨的事,這不等於告訴你我有情況了?」

詩茗一想也是,笑著對張楚大聲嚷道:「我都氣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來剝你的皮。」詩茗說完這句話,抱住張楚就吻了兩下。

張楚立即把詩茗抱在懷裡,手在詩茗身上到處遊走,說,你自找的。然後一件一件地把詩茗的衣服了,到處吻。過了一會兒,把詩茗抱起來,往房間裡去。詩茗叫張楚等等,叫張楚去把電保險開關推上去。

張楚笑著在詩茗的大腿捏了一把,說:「你真是一條小毒蛇,儘想壞點子坑害我,剛才都把我嚇壞了。」

詩茗張楚的臉,說:「噯,我可是跟你說清楚了,君子有言聲明在先,你在外面如果不好好老實,我就把你打到地獄裡去。」

張楚聽了,立即說:「你要打我,就把我打到你心裡去吧。」

詩茗說:「我有幾顆心啊,再打就打出去了。」

張楚聽了,心裡暖暖的,抱著詩茗,一直走到門口保險開關那裡,把閘子推上去,屋裡頓時亮堂起來。

張楚把詩茗抱上後,詩茗就幫張楚把衣服掉,當他碰到張楚硬具時,用手指對著它彈了一下,說:「說,你今天想誰?」

張楚一下子笑了起來,也用手在詩茗那裡敲一下,說:「說,你今天要誰進去?」

詩茗聽了也笑了起來,接過張楚的話,說:「今天要把你全進去,讓你死在裡面,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變壞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張楚騎著車一路上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進了辦公室如何面對陳女仕。到了機關大樓門口時,張楚竟有些害怕上去,心裡還有些慚愧。他放下車子上樓,經過陳女仕辦公室門時,張楚看到陳女仕在抹桌子,想不打招呼就走過去。

但陳女仕似乎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張楚要從門口過。張楚看到陳女仕看到他了,卻像個賊似的,趕緊快步走過去。進了辦公室,張楚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幹什麼。

辦公室裡小王看到張楚進來了,跟張楚打了一聲招呼,張楚都沒有聽見。後來,小王走到張楚辦公桌子前,問張楚去無錫怎麼樣,張楚趕緊笑著和他說無錫的事。

張楚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茶泡好了,坐下來想想,覺得還是應該去陳女仕那裡打個招呼,就起來假裝去另外一個辦公室拿東西,經過陳女仕辦公室時有意放慢步子,看到陳女仕看他時,就說:「小陳,你去蘇州回來了?」

陳女仕說:「昨天晚上回來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楚就說是昨天下午回來的。小許正好也在,張楚就走進去跟小許說了兩句話。小許是師範教育系畢業生,有些情,平時跟張楚在一起說話做事玩鬧從不避諱什麼,尤其中午和張楚在一起打牌時,逢到張楚耍賴,就拿手打張楚的手,或者揪張楚的鼻子。同事們常拿這個來取笑張楚。

張楚跟小許談話時,不敢看陳女仕的臉,心裡還有些憋的覺。後來,小許問張楚在無錫到哪兒玩了,張楚就趁機和小許開些玩笑,減些心理不安。

張楚說:「無錫哪兒也不認識,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後面跑跑腿認認路。」

小許就問張楚:「是不是真願意跑腿?」

張楚說:「這還用講,我一直盼著,但晚上你得給我腿。」

小許說:「你儘想好事,就算我給你腿,你人知道了不打斷它才怪。」

張楚說:「你不告訴我人她怎麼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們就這樣定了,你可別忘了。」

小許接過張楚的話,突然說:「別定不定的,我明天要去張家港出差,你去不去?」

張楚有點說溜了嘴,以為小許在開玩笑,就說:「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

張楚剛說完這話,陳女仕卻接過話,對張楚說:「小張,人家小許是真去,剛才還在說找個人一塊去,答應了就別賴。」

小許不知陳女仕話裡的意思,就說:「我本來也是想讓他陪我一塊去的,他自己這麼主動,那我就更要照顧他的革命積極了。

張楚一聽,自知自己給自已找了為難了,臉上對小許笑笑,轉過身,看著陳女仕的眼睛,也笑笑。陳女仕看到張楚臉上那份笑容,不無挖苦地說:「小張蠻開心的嘛,到張家港有得玩了。」

張楚沒敢再多停留,趕緊溜回自己的辦公室。

第十一章

下班前,陳女仕告訴張楚,讓張楚遲一會兒走。但張楚已經約了詩茗,七點鐘兩人在溫心飯店前面會面,準備一起吃個飯,然後看場電影什麼的回去。

張楚出差才回來,明天又要跟小許一塊去張家港,心理上有點對不住詩茗的覺,約詩茗在外吃個飯,算是在情上補償一點。但如果詩芸在家裡,張楚多半不會走。

在這一點上,張楚並不知道自己對詩芸與詩茗在情上還有些差別。詩茗還不知道張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張楚電話時,還對張楚戲言了一番。

機關下班是六點鐘。張楚從單位騎車到新街口溫心飯店,需一刻鐘到二十分鐘。而六點下班後,單位辦公室裡人並不一定能走清。張楚因和陳女仕有這層關係,就會額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點一刻才能去陳女仕的辦公室。張楚從樓上下來,騎上自行車,多少也得花個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樣算起來,張楚到新街口溫心飯店,就得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而陳女仕既然讓張楚去她的辦公室,可能不會在二十分鐘之內結束。所以,當陳女仕這樣約張楚時,讓張楚有些為難。

快臨近下班時,張楚在辦公室裡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擔心詩茗等久了心裡不快活。同時,他還有些緊張,他心想陳女仕一定會跟他做些事情來,他目前在心情上沒有投入。張楚認為,陳女仕也只是跟他玩現代「行曲」,給機關無聊的生活找點刺

機關裡這種曖昧的男女關係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誰都是辦公室門一關,成天無所事事,子長了就會滋生出一些無聊。兩個人若是能說得來,泡上一杯茶,隔一張辦公桌子面對面坐著,侃侃心情,說些故事,逢到看電影跳舞做個心情上的伴,出差時再有個照應,工作起來就是別有一番滋味在機關。

張楚對自己還有另一層疑惑,他在機關工作三四年了,跟各式各樣的女孩子沒少談過風花雪月,但在河邊走一直沒過腳,現在卻這麼快倒在了陳女仕的裙下,他有點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許是陳女仕的房起了關鍵的作用。男人見到女人美麗的房,總有點想上去撫摸一下的望,張楚也不例外。

張楚在辦公室裡這樣等時間,不免有些煩躁。離下班還有一刻鐘,處裡有些人已經開始下班了。張楚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發自己的事情去做,就拿起電話給詩芸打去電話。詩芸接到張楚電話,既高興也有些不安。這是張楚今天打來的第五次電話,張楚電話多,說明張楚心裡念著她,但也說明張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念。

詩芸是最明白張楚身上的念是什麼樣的一個火候,而且必須有方法把火候撲下去。詩芸在老家,對張楚最不能放心就是這一點。

還在她們談戀時,她有次跟張楚生氣,眼淚都噙在眼裡了,張楚卻還是想要她,她不依,張楚說:「你等會兒跟我生氣吧,我現在只想著要你,你說什麼我也聽不進去。」事後,詩芸也就把生氣的事給忘了。

張楚卻記得,問詩芸:「你剛才生什麼氣的?我現在接受你的法辦。」

詩芸聽了,嘆一口氣,說:「被你這麼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記得生什麼氣了。」

張楚聽了就笑著說:「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氣,我就甜地折磨你一下。」這以後,張楚逢到詩芸生他小氣,就在詩芸身上放手耍鬧,然後再甜地折磨一下詩芸。詩芸也就沒有辦法和張楚真生氣。張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要做成事。

詩芸想到這裡,在電話裡就很婉約地給張楚提些醒,叫張楚別忘了賣身契,對張楚說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情全賣給了我,我已經全收藏在心裡了。張楚聽了心裡很動,但張楚越是動心裡就越是有些虛慌。他的虛慌不是由於詩茗,而是由於陳女仕突然撞進他的生活中。

詩茗在他身邊,他有些坦然,總認為詩茗是詩芸的妹妹,他既然詩芸,再上詩芸的妹妹並不錯在哪兒。但他和陳女仕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關係,現在卻一下子上升到這種地步,張楚覺得自己有些荒謬。

所以,他聽了詩芸這麼說,也就想給詩芸一些動,以加強自己在詩芸心目中的地位,從而克服一些因荒謬而帶來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對詩芸說:「過些子,我去青島看你。」

詩芸就笑著問:「是不是想我?」

張楚就儘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後再傳達給詩芸,說:「我晚上想你睡不著,你知道幹什麼?」

詩芸問:「幹什麼?」

張楚就說:「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對著照片上的你親一下。」詩芸聽了,自然心裡暖暖的。

她告訴張楚,說她母親正在辦理提前退休手續,準備回家給她帶小孩。她母親不放心她帶,更不放心張楚帶,說張楚只知道陪老婆玩,從沒個正經。

最後,詩芸問張楚:「你知道我母親還說你什麼的?」

張楚說:「我怎麼知道?反正你母親不會說我好話。」

詩芸說:「這次說你更慘。」

張楚趕緊問:「說什麼的,快告訴我。」

詩芸說:「說你跟寶寶搶吃,看上去倒像是寶寶的哥哥了,哪像是做父親的!」

張楚聽了,笑著對詩芸說:「怎麼沒說我是寶寶的弟弟?」

詩芸一聽,立即在電話裡笑開了,對張楚說:「你好沒羞,我把你說的話告訴媽媽,看她怎麼再說你。」

快要掛斷時,張楚跟詩芸在電話裡又說了幾句親熱的話,詩芸又特別囑咐張楚一句,說:「想著你老婆,不乖乖的,回家不疼你。」

張楚掛了電話,心裡又打了一回架。看看終於到了六點一刻,他就把辦公室門開下來,在走廊裡看一眼,見沒人,鎖上辦公室門,走到陳女仕辦公室門前,緊張得也不敢敲門,自己擰把手開門。擰了兩下,擰不動,門鎖著。張楚剛要敲門,門卻開下來了。陳女仕站在裡面,張楚趕緊走進去。張楚進來後,陳女仕立即把門關上,再反鎖上。

張楚進來後顯得很慌張,他把手放在陳女仕的口上按一下,摸摸陳女仕的心口是不是和他一樣跳。然後,他走到陳女仕辦公椅子上坐下來,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心。陳女仕看到張楚坐在那裡這麼不安,就走過去,蹲下身子,擁住張楚,嘴就在張楚的耳邊上,很輕聲地說,你好像有點怕我。

張楚聽陳女仕說這話,轉過臉來看了一眼陳女仕,就把臉靠在陳女仕臉上,擁住陳女仕不動。陳女仕把手放到張楚另一面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然後,坐在張楚的兩腿上,抱住張楚吻他。

她見張楚心口跳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就說:「別想著我怎麼壞,你如果對我好的話,我以後會告訴你。」

張楚趕緊辯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約我之前,我已經跟一個同學約了時間,他七點鐘在家裡等我,然後我們一起去另一個同學家裡。」

陳女仕說:「知道你忙,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兒不好?」

張楚淡笑著說:「是真的,不騙你。」

陳女仕說:「我知道你不騙我,但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你對我沒有心。」

張楚聽了陳女仕這話,趕緊用一隻手摟住陳女仕的脖子,另一隻手伸進陳女仕的裡,說:「我從來沒有對我人不忠實過,心裡有些害怕。」

陳女仕聽了,吻了吻張楚,說:「讓你沾了便宜,還賣乖。明天去張家港,別誑人家小許,人家還沒結婚。我聽說你們住單身宿舍時就很要好,辦公室同事之間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為了陪無聊。」

接著又說:「你比剛來時也變了不少,別跟人學壞。聽人說你人很不錯,在單位工作也很出,對你也是全到了心,處裡有些人背後常談你,都說你跟不少女孩打過道,哪知我跟你接觸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子卻是不敢花。大概從農村上來的人都這樣,有些小心。」

張楚聽了陳女仕的這一席話,心裡竟有些羞慚,用勁在陳女仕的子上捏了一把,說:「你還這麼來摸我的底,我還以為你只是給自己找一份愉快的。」

陳女仕說:「不瞭解你我就把自己送給你了,我就這麼便宜自己。我本來不對你說這些的,但看你一天,你在躲我,就對你說了。你以後想要我的話,就告訴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陳女仕這樣說,讓張楚心裡有些糾。陳女仕說需要他,能足他作為一個男人驕傲的需要,另一方面,陳女仕既然和他接觸了,上了,他心底就有一層佔有的望,潛意識裡也想把她攏在身邊。沒有一個男人會嫌女人多,有些男人只是迫不得已上一個女人而丟下另一個女人。

張楚為詩芸堅守的那層心理防線,既然在詩茗來到他身邊已經破了,他與陳女仕在一起的心理歷程就變得簡單得多,幾乎不需要說服什麼,就已經全部接受下來。有些事情對有些男人,不存在不會發生,而是它在什麼時候將發生,或者有沒有條件發生。

但詩茗在張楚心中,是一份實實在在的貼在心頭的,想念、渴望、憐、給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他都在她身上上演過了。而他對陳女仕卻沒有這份情。男人喜眠花宿柳,有許多是緣於原始趣味在裡面。陳女仕在一定的程度上,補償了張楚這份心理上的要求,這是張楚接受她的最主要的因素。

但張楚在心裡糾這些時卻難以理得順,他的眼睛不往人的下層看,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有格調有品味的人,他也是這樣一直在拒絕低格調低品味東西的惑,而他的拒絕,許多卻是源於他對自身某個點的反抗。

他從進來起,心思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詩茗。詩茗佔據在他的心中,或者說,他詩芸有多深,他詩茗就有多重,他在這樣的影或者心情下,陳女仕接觸他的身體,他就很難給陳女仕更進一步的付出。

陳女仕看到張楚還是不能放鬆自己,就說:「別唸著要去見同學,等會兒讓你走。」然後,抓住張楚的具,問張楚:「要不要親親我?」

張楚聽陳女仕問這話,身子一下子就有些發軟。想拒絕?

可他的具在陳女仕的手心裡卻蠢蠢動,自己的心力無法駕馭它,它有自己的活動規則。可進去?

他現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對不住詩芸的覺,尤其現在對不住詩茗。此外,他與詩芸詩茗做與陳女仕還不一樣,張楚跟詩芸詩茗做進她們的身體後,張楚就開始跟她們就鬥起了樂趣,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她們的致,讓她們的身體更加發起來,然後野蠻一番,彼此都獲得愉快。躺下來後,依然是情綿綿,溫溫,娛不盡。

而他跟陳女仕做,幾次都是簡單地直來直去,沒有添加任何遊戲輔料,一個勁下到底,然後完事,趣也結束。所以,當陳女仕問張楚這話時,張楚沒有作答。

但陳女仕以為張楚不回答就是需要她,她把張楚拉起來,從裙子下面衩,然後讓張楚先坐下來,她再坐到張楚身上,從張楚的子裡面掏出具,一撥,就入到她的身體裡。張楚的具一入陳女仕的身體裡,陳女仕的狀態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嘴咬著張楚的肩,身子在張楚的身上跳

陳女仕在跳的時候,張楚抱住陳女仕的肩,眼睛看著窗外,兩耳仍然注意聽門外的聲音,由著陳女仕自己動作。當陳女仕跳越來越劇烈的時候,張楚突然聽到走廊裡有腳步聲。張楚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兩手立即死死地按住陳女仕的身體,不讓陳女仕動,然後,兩個人一起屏住氣聽外面的腳步聲。

腳步聲開始停在某個辦公室門前,然後開門,進去。過了很長時間後,腳步聲又開始響起來,關門,然後腳步向樓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樓梯,直至消失。

張楚這才鬆了一口氣,手伸在陳女仕的子上用勁捏了一把,象是給自己定定神。而他的具,不知什麼時候已從陳女仕的身體裡滑了出來,軟軟地掛在陳女仕的下面,象是受了委屈在氣著什麼似的。

陳女仕抓起它,在手心裡,張楚抱住陳女仕的,臉貼在陳女仕的脯上,實實地陷在陳女仕的兩個子中間,象是在享受剛才一陣陣緊張後的某種藉。

陳女仕了一會兒張楚的具,見張楚沒有任何動作,有些無奈,心想張楚可能念著要走。但陳女仕有些不解的是,再好的同學友誼,難道還會超過帶來的引力大?陳女仕在心裡只好這樣認為,張楚可能還沒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過了一會兒,張楚終於從陳女仕的脯裡抬起了頭,告訴陳女仕,已經七點了,他必須走了。

陳女仕心意難,手在張楚身體上,象是撈最後一把似的,到處用勁抓摸一番,尤其在張楚的丸上,了又抓抓了又,反覆了許多次,然後才站起來,把張楚拉起來,用勁抱一下張楚,就在張楚的耳邊上,說:「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來接受我。」

陳女仕放開張楚後,讓張楚先走,她過一會兒再走。

張楚趕到溫心飯店時,已經七點半鐘了。詩茗見到他就問他為何來這麼晚。

張楚一見到詩茗,心就完全從陳女仕身邊撤過來了。他對詩茗說:「等一會兒再告訴你。」說完就拉住詩茗的手往飯店裡走。

詩茗卻執拗起來,不肯走,說:「你不告訴我不進去。」

張楚就在飯店門口,擁抱住詩茗,說:「一邊吃飯,一邊告訴你,難道還不行嗎?」

詩茗被張楚這麼一擁抱,心裡就有些陶醉。女人的動本來就很容易,更何況張楚在詩茗跟前總是那種溫情溫的樣子,詩茗哪捨得糟蹋它。她聽了張楚的這句話,就假裝先妥協一下,搭住張楚的手一塊進去。

兩人進去坐好後,張楚就點了幾個菜,涼拌海蜇,桂皮金蝦,油爆鴨肫,香椿銀魚,清蒸河蟹等,全是詩茗喜吃的菜,詩茗看了心裡溢了花情意。

詩茗等服務員走後,把兩手環繞在張楚脖子上,嬌著聲說:「快坦白代,為什麼要讓我等這麼久?」

張楚見詩茗這般嬌媚,心裡早醉成了一片暖風熱霧,學著詩茗的語氣,委婉著聲說:「我也急著要快點趕來,可我有些資料還沒準備好。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裡想想好傷心。丟下一個可憐的人兒誰陪她,就約她出來吧,這下倒好,遲到了,讓她生氣了,好心沒做成好事。罰吧,要罰就罰吻我,罰得越多越好,我絕不討饒。」

詩茗聽了,喜,把頭擱到張楚的前,手伸在張楚的臉上這也,那也摸摸。

真是千般嫋娜,萬般旎,軟玉溫香,情濃意。要不是在飯店,張楚早把詩茗抱在懷裡親個夠。鄰桌的人把眼看過來,羨慕得眼睛都有些充血。

張楚見服務員往這邊送菜來了,就推推詩茗,讓詩茗坐起來。

詩茗坐起來後,拿手在張楚的臉上輕拍一下,像是說,你推我起來幹嘛。張楚在詩茗的手膀上一下,然後給詩茗的杯子裡斟葡萄酒,叫詩茗吃菜。

兩人在飯店裡一直坐到十點多鐘才出來。張楚說看電影,詩茗卻沒有心思看電影,只想回去跟張楚親熱一番。

張楚就依了詩茗,騎上自行車,帶上詩茗,一路衝著趕回家。到了家裡,詩茗一懷香風,張楚情,水魚躍,自是三更夜短,語話長。

第二天,張楚、小許和司機,一行三人去張家港。張楚走時,陳女仕還沒有來上班,張楚上車後,心裡竟有些病懨懨的

第十二章

小許是本市人,她比張楚晚一年進機關。機關裡有她的宿舍,但她很少住,平時下班都是回家。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倒是時常住在單身宿舍。這兩天晚上,男單身女單身常湊在一起,吹牛、傳言、打情罵俏玩真的玩假的都有。

張楚住單身宿舍時,晚上如果不去詩芸那裡,也大都是往女單身宿舍裡扎,和女同事昏天瞎地扎。因他和小許是一個處的,碰到小許在時,就時常紮在小許宿舍裡,和小許討些嘴上快活。時間久了,小許對張楚竟動了真心情,對張楚細緻起來。

後來發覺,張楚只是個情中人,樹影斜輝芙蓉粉蝶,在琵琶弦上鬧得,心裡面卻是雨一片、雲一卷,一片藍天全撐在他女朋友詩芸的頭頂上,也就棄了這份心思,跟張楚做起了情上的朋友,兩人在一起無所不談。

有次他們在閒談時,小許因張楚對音樂藝術理解較深,就說張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東西。

張楚卻告訴小許,他從小就不崇尚崇高的東西,他告訴小許說,他六歲上一年級時,在一張紙上寫了許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後把那張紙放在地上,對著它撒

小許反駁說:「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

張楚說:「在我六歲時,那些人物不僅代表崇高,而且還代表偉大。」小許聽了,有些默然,就要張楚說說他做過的最卑鄙的事情。

張楚說:「這很難說,因為各人對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別。比如,我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村上一個女生的母親,晚上拿來她女兒的衣服,要我明天上學帶給她。我有點窺探心理,想看看包裡是些什麼衣服,打開來一看,結果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罩,一條三角短和一件上內衣。這三件衣服放在我的頭讓我很難入睡。」

「後來我把它們揣在懷裡,這也摸摸,那也聞聞,還把罩拿起來穿在自己身上。我沒有姐姐妹妹,我母親也從來不用罩。在這之前,我還從來沒有接觸過罩。」

「所以,那天晚上罩很讓我興奮,再加上那條三角短有些特別的味道,讓我一直都處在一種興奮之中。後來,我把它們全到我的兩腿間,夾住它們睡覺,頭腦裡跟著全是幻想。但我幻想的時候心裡面很糟糕,因為那個女生並不漂亮。」

「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讓我墮落,把我成績拉下來。我想到這裡時就有些生氣,就想應該懲罰她一下才對。我就爬起來,走到院子裡,手裡拎住那幾件衣服,對著它們撒了一泡,然後丟在地上,上睡覺。第二天,我到學校裡就這樣把那幾件衣服到那個女生手裡。」

小許聽到這裡,說這個並不是最卑鄙的事情,說男孩子見到這幾件衣服,可能都會做些事情來。張楚反駁說:「問題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會對它撒,尤其是,我把那幾件撒了的衣服帶給那個女生後,我並沒有一點羞愧,相反,連續幾天我處於一種很強烈興奮之中。我一想到她穿上我撒過的衣服,心裡面就很動。」

小許聽到這裡,覺得自己跟張楚在有些方面很接近,只不像張楚,敢於揭開自己內心的東西。

這以後,張楚到小許宿舍裡,如果只有他們兩人在,小許經常關上門,熄了燈,兩人背靠在牆上一起坐在上,在黑暗中談各自內心灰的東西,也談他們心靈中捉摸不住的漂浮的原素。

有時小許坐久了,還把身子斜過來,頭依在張楚的肩膀上說話。張楚就靜靜地握住小許的一隻手,不去打擾她這個姿勢,講一些非常遙遠的不現實的東西,一些撫摸在心中有痛的東西。

偶爾,兩人也會開些玩笑。

有次,小許對張楚說:「這時候你女朋友要是來,肯定要讓我吃不消,你也跑不了。」

張楚說:「我女朋友如果不要我,我就要你。」

小許說:「你講這話,不怕我設計把你和女朋友拆開來。」

張楚就笑著說:「我就是你的,只怕你是有謀心沒有謀膽。」

小許就笑張楚,說:「你以為你香得很,誰希罕你?除了你女朋友希罕你,沒人會要你。」

張楚就往小許身上擠靠,問小許要不要。

小許讓著張楚,說:「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張楚還是一個勁地往小許身上擠靠,問小許要不要。

小許被擠急了,說:「有膽量你今晚不走是本事,別假模假樣的。」

張楚立即坐正了,嬉笑著說:「天啦,這好事我都想了一百年了,今晚我就睡在這上。」

後來張楚結婚了,單位給他分了一套大房子,原單身宿舍被單位收了回去。

張楚和小許就常在辦公室裡說些話,彼此還是常開些玩笑。有時下班了,兩人還在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同事之間有些議論,他們也不當回事。機關工作出差多,他們兩人常一起出差。

張楚上車子時,小許已經在車子裡坐好了,坐在後排。張楚叫小許下來坐到前面駕駛室去,陪王師傅聊聊,讓他坐到後面去。

小許說:「我跟王師傅不會聊,你們聊,我聽。」

張楚說:「王師傅跟我有啥聊勁的,跟小姐聊才有勁。」小許就衝張楚喊,你少油嘴。

開車的司機,是個隊回城的老知青,姓王,五十多歲,少言寡語,在單位開了十幾年的車了,人前人後從不宣揚別人什麼。大家逢出差,都喜他開車。

他見張楚不上車,就對張楚說:「要不你也坐在後面,陪許小姐。」

張楚笑著說:「小姐哪能陪,陪了會出岔子,我還是坐前面心裡穩實些。」

說著,就跨進去坐在前面。

小許聽張楚說這話,伸過手來在張楚的頭上敲了兩下。

車子出了南京不久,就上了滬寧高速公路,然後拐上國道,向常州方向開。

常州這一段路,有些奇特,三步一大棚,五步一小屋,警全躲在裡面,從窗口裡密切監視來往的車輛有沒有到馬路中間的黃線上。一經發現有車子線了,騎上摩托車追上去,攔下來罰款。

本省開車的司機,大部分司機都知道這段路上有埋伏,上去很小心,車輪子從不敢到馬路中間線上。但外地司機不知道,上了這條路,必被攔下來罰款,有的司機走完這段路,竟被罰五六次。

車子開了一會兒,小許說:「我今天來數數瞧,看有多少輛車子被攔下來罰款。」

小許數了幾輛車子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念頭,叫王師傅線,看警會不會攔他們的車。王師傅告訴小許,哪有不攔的,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小許還是堅持要王師傅一下線,說要看看警眼睛究竟有多亮。

王師傅拗不過小許,在離一個草棚子較遠的地方,見面沒有車子過來,方向盤歪了一下,車輪子就到了馬路中間的黃線上。然後迅速擺正方向盤,離開黃線,在右車道上開。

小許見車子到黃線上了,有點像好孩子偷做了一件壞事一樣興奮,坐在後面「咯咯咯」地笑。王師傅卻對小許說:「別笑了,前面警察出來了。」

小許「啊」了一聲,車子已到了警察面前。警察示意停下,小許坐在後面笑得直打滾。

警察先出示檢查證,叫王師傅下車。王師傅掏出證件,警察一看,揮手,讓過去。

小許說,太好玩拉。張楚說,看來,你是偷做壞事還沒做夠。王師傅說,罰款都是小事,千萬別出事。

上午十點多鐘,車子就開到了張家港。張家港原先只是個小鎮,發達起來只花了幾年時間,國外許多大企業都在那裡落了戶。在蘇南,這個小鎮超常規發展很有典型

他們先到旅館歇下來,然後給市機關打去電話。機關裡隨即來人,把小許和張楚接走,王師傅則留在旅館裡,等中午吃飯。

小許和張楚到機關後,見了領導就開始談工作,然後吃飯。吃完飯,小許、張楚和王師傅回旅館休息。

下午上班後,小許和張楚再去機關,接著談了一會兒工作。到四點多鐘時,一切結束。

因為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小許和張楚就先回旅館,等晚上去吃飯。他們住的地方在城邊上,張楚對小許說:「回旅館還不如去田邊走走,呼一下新鮮空氣。」

小許說也是,兩人就一起向城外走去。此時,南方的水稻已長得很高了,有的早稻都已結穗了,田裡一片青綠。他們走了一會兒,就上了一條大路,路兩邊是畢直的水杉,一眼望不到頭。

路邊還有一個小亭子,小亭子旁邊長了許多花草,環境很不錯。他們走過去坐下來,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稻田,心境像是立即被打開來一般,很遼闊。在太的照耀下,稻田裡有嫋嫋的熱氣往上蒸騰,像罩上霧的畫。

張楚坐在那裡,望著眼前的稻田,一直沉默著,沒有講話。小許見張楚不講話,就問張楚在想什麼。張楚逢到這個時候,心裡面秘密的衝動總是要冒出來。

他扭過頭,問小許:「你想聽?」小許說想聽。

張楚說:「我說了你別嚇著。」然後停了一下,接著說:「我在想怎樣強你。」

小許聽了心裡一驚,想問為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問。

張楚沒等小許提出疑問,接著說:「有些東西我不知道怎樣闡述它,比如泥土、黃沙、石子,我們把這三樣東西抓在手上時,我們會去想石子變黃沙,泥土變黃沙,黃沙變泥土等一些問題。但我們想這些問題時其實沒有用,因為石子變黃沙,泥土變黃沙,黃沙變泥土不是一天變出來的,它們在很久以前就因循某種規則在演變的。」

「我常常在靜心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心在很久以前是另外的東西做成了,然後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但在某個時候它還會變回去,像是由於記憶牽連著。

你這刻坐在我身邊,四周圍沒有人,我就在心裡想著去怎樣強你。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我也會這樣想。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非常奇妙,它引我把整個過程都在幻想中經歷了一遍。」

「你看,我們前面有一條小路,它一直向稻田中間伸過去,通到很遠,但在遠外我們看不到路了,被稻子掩住了。我突然站起來,抓住你的手,拉住你從這條田埂上一直向前面的水霧裡衝過去,然後在一個田埂上,把你按在地上。稻子在我們身邊翻滾著綠的波。你試圖反抗,但是無法推開我,後來就放棄了反抗。」

張楚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看了看小許。小許伏卻在那裡大笑。張楚叫小許別笑,說是真的,不是逗你。小許還是笑。

張楚說:「看你笑的,我沒有逗你。」

小許止住笑,說:「就算是真的,那麼,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反抗下去?你幻想強每一個人,別人都不再反抗下去了?」

張楚說:「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有這種強意識,潛藏在心底時常跳出來。我有時猜測,可能每個男人都有這種意識,有的人付諸行動了,而有的人一生都沒有。如果認真推究起來,我認為強並不是一個人的一時衝動,它其實是人還沒有完全退化掉的原始本能。男人既然有這種強意識,女孩子同樣也應該有被強意識。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應該在時就覺醒了。」

「她們也和我一樣時常幻想,等待某一天被人強了。這樣說來,一個女人如果被自己喜的人強過一次,其實是很幸運的,否則她們一輩子都存在這樣的幻想,這種幻想有時還會讓她們很難受。」

「我曾在一本解剖學書上看到一段話,那書上說,女人的身體結構是被攻擊型結構,這跟她們幻想被強很一致。既是被強,就不是完全順從的。開始的時候,她們總是極力反抗,然後想象那個人有很大的力氣,把她徹底征服了,她就不再反抗了。」

「男人如果依照這種模式去強女人,多半都會獲得成功。但實際情況下,由於社會因素的作用,多數女人會一直反抗下去。張楚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小許等了一會兒,見張楚沒有接著往下說,拿眼看著張楚,問:「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

張楚頭也沒轉,眼睛看著前面的一片田野,說:你剛才在幻想我怎樣突然抱住你,然後強了你。」

小許說:「你胡說。」小許講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軟弱。

張楚從她的話中似乎聽出了一些,就誇張地說:「你幻想的是我先帶你走上這條田埂小路,像平時散步一樣。在路上,我和你說點什麼,這條路一定通到很遠,我們在上面也走了很遠,一直走到四周看不見一個人。突然,我轉過身來,強行抱住你,吻你。」

「你奮力的推開我,並且還甩了我一個耳光。這個耳光並不是你要反抗我,而是你在告訴我,你是一個很純潔正經的女人。我繼續撲上來,把你按倒在田埂上,綠的稻在你身邊滾,光在風的挾帶下把你的衣服全開來了。你在我身下只掙扎了幾下子,就不再反抗了。」

張楚剛說到這裡,小許突然站起來,拿起手上的一本雜誌,「啪」地一聲打在張楚的頭上,然後轉過身就往回走。

張楚趕緊站起來,笑一笑,跟在小許後面,一起回旅館。

晚上,機關裡又是一堆人陪過來喝酒吃飯。吃完飯,又留下幾個人,陪張楚他們打牌。

因為打牌是在張楚的房間裡打,打牌前,張楚想給詩芸詩茗各打個電話,就去小許的房裡,把小許推出去,關上門,給詩芸詩茗打電話。電話還沒打完,小許就在外面喊門,說大家就等你打牌了,叫張楚快出來。張楚只得急急地給詩茗說了最後兩句好聽的話,然後掛了電話開門。

小許進來後,問張楚打什麼電話要打這麼長時間,張楚說是給人打的。

小許說:「老情老的了,還要打這麼長時間,噯,不會還有情人吧?」

張楚說:「有你第一個知道。」

小許立即說:「你少來,還這麼誑我。」

張楚說:「我怎麼誑你了?是真心話。」

小許說:「得了吧你。」就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啪」的一聲打在張楚的脯上:「打牌去!不跟你誑說!」

牌一直打到十二點鐘才散去,機關里人告辭回家,他們就各自回房間,洗洗準備睡覺時,都差不多一點鐘了。

張楚臨睡前,有些躊躇,但他還是走到小許房間裡,對小許說:「等王師傅房間裡熄了燈,我過來陪你坐一會兒,好久沒在你身邊坐了。」

小許聽張楚說這話,就說:「自己把鑰匙拿走,沒人給你開門。」

張楚回房間後,立即熄燈躺下來休息。他躺下來後,陳女仕卻突然走進他的心裡,他睜著眼睛看著房頂,在黑暗裡像是看到陳女仕就在眼前,豐房,的大腿,以及撫摸他時那些美妙的覺。他想到這些時,心裡面就有些玫瑰彩一樣的衝動,渴望被陳女仕擁抱在懷裡,撫摸他,侵犯他。他想,回去後,他要在陳女仕的懷裡撒一次

張楚就這樣入神地想著,等到他想到還要去小許的房間裡時,趕緊起來。看看時間,竟兩點多鐘了。

他輕手輕腳開門出去,關上門,然後開下小許房間的門,進去,再關上門,藉著窗外微弱的光,他輕輕地走到邊上坐下來,看看小許,小許的臉扭向裡面,已經睡著了。

張楚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什麼也不想,一直坐了有半個多小時,見小許沒有醒來,就不聲不響地站起來,把鑰匙放在小許的枕頭邊,然後輕輕開門回自己房間,躺到上睡覺。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睜著,茫然地看著黑暗中的房頂……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十三章

六月份很快就過去了,七月份是南京最熱的天氣。張楚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從路上帶個西瓜回來,往冰箱裡一放,然後等詩茗回來吃冰涼西瓜。

這天晚上,張楚躺在詩茗的懷裡,告訴詩茗說準備過兩天回青島看詩芸和小孩去。詩茗一聽這話就坐起來,一臉又是氣又沒辦法的樣子,問張楚回去還做什麼。

張楚說什麼也不做。

詩茗卻「嗯嗯嗯」地在張楚耳邊上哼了半天,然後小著聲問張楚:「回去跟不跟姐姐睡覺?」

張楚撲哧一笑,反問詩茗:「你說呢?」

詩茗拿手就打張楚的嘴,狠著口氣說:「你自己說!」

張楚說:「這幹嗎要說!」

詩茗有些急了,揪住張楚的耳朵,說:「不行,你聽著。」

張楚笑著說:「你說給你姐姐聽。」

詩茗氣得丟下張楚,往旁邊一躺,不理張楚。張楚被詩茗這麼一折騰,身上有點嫌熱,就把空調冷風加大。詩茗卻爬起來,氣呼呼地把空調關掉。

張楚笑著說:「你這何苦呢,關掉你也熱。」

詩茗氣得沒法,把空調又打開,臉轉過來對著張楚看了一會兒,然後好著聲小聲地問張楚:「你打算在家呆幾天?」

張;「說一個星期。」

詩茗就接著問:「你準備跟姐姐睡幾次?」

張楚看著詩茗,說:「你問這話羞不羞?」

詩茗氣得坐起來,用兩手把耳朵堵上,大聲抗議說:「我不要!我不要!」

張楚見詩茗這樣,就把詩茗攬進懷裡,想親親她。詩茗卻掙張楚的懷抱,說:「你別碰我。」

張楚立即自己躺下來,假裝生氣,說:「不碰就不碰,反正我過兩天回青島了。」

詩茗聽張楚還說這話,爬過來就捶張楚。張楚讓著,詩茗覺得不解恨,伸過手來抓住張楚的下身,稍用一點勁捏它,對張楚說:「你給我說清楚,要不我就把它捏碎了。」張楚當即躺在那裡笑得氣直

詩茗見張楚還這樣,又拿不出好的方法治張楚,就對張楚說:「你別笑,我自己告訴姐姐,讓你沒子過。」

張楚聽了這話,假裝生氣從上爬起來,說:「那好吧,我今天就睡到那個房間裡去。從現在起,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好」了吧。

詩茗見張楚要走,以為張楚是真生氣了,也起來穿好衣服,說:「我也走,我幹嗎在這裡,我得很了,你有什麼好,你能給我什麼!姐姐回來,在你這裡我連人都不是。」

張楚聽詩茗說這話,心裡一下子就有些慚愧,隱隱地為詩茗疼。張楚見詩茗在穿衣服,趕緊走回來,從後面抱住詩茗,手按在詩茗的前,嬉笑著說:「走可以,把這個留下來。」

詩茗拿手就掐張楚的手,說:「你要的是這個,不是要我人。」

張楚就拿嘴蹭在詩茗耳邊,說:「白子手心裡抓,苗條條的身子心窩上貼。」詩茗聽了,心裡泛起一些愉快,但仍然拿手打張楚的嘴。

張楚用力把詩茗抱到上,按在身下。詩茗在張楚身下手也舞腳也蹬,嘴上嚷嚷的,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這樣鬧了一會兒,自己就覺得鬧也無趣,不鬧也無趣。索坐起來,堅決著心對張楚說:「我也回去。你跟姐姐睡一次,就要跟我也睡一次,把你累死了。」張楚聽了,摟住詩茗笑了好一會兒。

詩茗見張楚還笑,真是有氣也氣不上來,只好鬥著勁,對張楚說:「我現在就要。」說著,就叉開兩腿把張楚的身子全進自己的身體裡。

張楚立即吻了吻詩茗,說:「這還差不多。」然後替詩茗把衣服掉,手伸在詩茗下面幾下子,就輕輕地進詩茗的身體裡。

詩茗雙手用力勾住張楚的部,讓張楚在自己的身體上貼得更緊些,但仍然不忘用挑釁的口吻問張楚:「是我的好,還是姐姐的好?」

張楚聽了,差點又要笑,輕咬一口詩茗的頭,說:「你別逗我笑,我現在只想你把我吃掉。」

詩茗在張楚身下極力地扭動著身子,同時兩手在張楚的脖子背後溫柔地撫摸著,柔軟的腹部緊在張楚的腹部上,讓張楚在每一次起伏裡都有種深陷溫柔快樂的覺。漸漸地,詩茗身體內的熱燙如湧向一個方向滾開來了,細細絲絲的跳動就象魂靈在跳舞一般,然後升騰到一個瑰麗的空中,整個身體就象被抓到了那個空中去一樣,在等待一個急速的升騰或者墜落……

張楚在這個時候,人就象是掉進一張剛起來的魚網裡,無數的魚在他的身體周圍跳躍著。那些魚是滾熱的魚,熱燙的魚,並且每一條魚都跳進了他的身體裡了,在他的血裡潛游……

突然,詩茗「哦」了一聲,一陣強烈的痙攣把她送進了一個極度快樂的世界裡,她的身體就好象落進了一盆沸騰的水裡,並且立即化成了一團霧,升騰、飄逸,飄逸、升騰……

伴隨著詩茗身體那陣強烈的痙攣,張楚一下子就象整個魂靈被無數溫柔快樂的小手托住了,握在它們的掌心裡,並且慢慢走了他的靈魂。他幾乎是在要暈厥的那一剎那間,具在詩茗的體內爆炸開了,接著就是一陣極度的暢心消魂的仙俗死的快樂,整個人也全酥癱在詩茗的懷裡……

張楚癱在詩茗懷裡後,詩茗拿過遙空器把空調關掉,把張楚摟住,手伸在張楚的頭髮裡慢慢地梳理著,心裡充了溫柔的憐。張楚頭埋在詩茗的脯上,臉貼在詩茗的房上,象是睡著了似的,但他的身心還沉醉在剛才那一陣驚心蝕魂的快樂中。

過了一會兒,張楚才抬起頭,吻了吻詩茗,說:「又象死了一回。」

詩茗把臉貼在張楚的臉上,說:「那個時候,真想和你一塊死去,再也不要醒來。」

詩茗這刻擁著張楚,心裡面突然湧升出一些慚愧,像是詩芸站在她的面前,在看著她,審視著她的體,查看張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但很快,她就從羞愧的邊緣上跳過去了。

她想她是張楚的,張楚也她,張楚並沒有因她而對姐姐減了一點

她航行在張楚那片的海洋中,是在她姐姐航行不到的一個角落裡,她沒有從她姐姐懷裡奪走一點什麼。

她想到這裡,手在張楚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對張楚說:「說一點你跟姐姐的事,我想聽。」

詩茗這一問,立即把張楚推到了詩芸身邊,並且思念的情緒很快瀰漫開來,了他的心。張楚伸出手,不由自己地在詩茗身上摸索著,繞的手指上像是夾了呼喚,在詩茗身上摸著詩芸的一切,最後他把手落在詩茗的房上,在悠悠地體會著那種相似的溫熱。

過了一會兒,他問詩茗想聽什麼,詩茗說有趣的。張楚問什麼叫有趣的,詩茗說你認為好玩的。張楚問,我說了你不生氣?詩茗說,不生氣。張楚就說,說個玩笑吧。

張楚說:「那還是上大學的時侯,有天晚上我在你姐姐宿舍裡。宿舍裡這天沒人,就我們倆。」

「你姐姐就像現在這樣躺在我懷裡,一切都非常美,也非常魅惑人。我每次撫摸你姐姐的身體時,常常有表達一點什麼的衝動,但卻總是表達不出來。你是知道的,我能寫一點詩,還寫得不錯。但這些詩,卻無法與你姐姐的身體比。我相信世上最優美的抒情詩人,最美的詩與你姐姐的身體比起來都要遜很多。」

張楚說到這裡,詩茗用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張楚,張楚吻了吻詩茗,說:「你也一樣,都美。」

張楚接著說:「那天,我摸著你姐姐的下身時,突然來了靈,就說,我要在你這裡寫下一句最美的詩。說完這話就從桌上拿來一支水彩筆,要在那裡寫,你姐姐不讓,說我在胡鬧。我說我是真的,如果我是謅你就罰我。你姐姐還是不讓,叫我寫在紙上,讓她看。我說,:『這句詩只有寫在那裡,才會有形象貼切的意義。』」

「你姐姐其實一直很喜我在她身上胡鬧的,她聽我這麼說,就說:『你胡寫的話,就罰你一個星期不許碰那裡。』我說:『行。』說完就用水彩筆在你姐姐那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彩句號,然後告訴你姐姐,詩寫好了。」

「你姐姐坐起來,低頭一看說:『這是什麼詩呀,你在胡鬧,我我罰你。』

「我說:『你別急,聽我解釋給你聽。漢語這個句號其實就是女人器官符號。你想想看,一句詩,一段優美的抒情文字,無論怎樣的洶湧澎湃,它都要在句號這裡停頓住,這跟人做一樣。無論一個男人充了怎樣的情,他都會在女人這裡休止住。所以,這個句號寫在這裡最形象,最能表達它的意思。而且這個句號,它裡面外面都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能讓一個人發揮出最大的想象空間。所以,它也是最採最博大的一句詩。』」

「你姐姐聽到這裡,笑了,說我真會胡謅,說她以後不敢看句號了,一看到句號,就會想到我寫的詩。」

「我接著說:『如果將來漢語有一本最彩的詩集,一定就是這個句號詩,一本書,封面上就印一個大大的句號,裡面只有一張紙,一首詩,也就是這個句號。我想,肯定會有許多男人買這本書,他們翻開這本書的時候,甚至會不自覺地用手上的筆,向這個句號裡點進去。他們幻想點上去時,一定是想象成向女人最神秘最美麗的地方投進了一片熱情。一天天下去,這個句號裡會被他們點成密密麻麻的點,有藍的,有黑的,有紅的,什麼顏都有,全是他們在不同時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筆點上去的。』你姐姐聽到這裡,笑著說,我送你這本詩吧,就在這裡。」

詩茗聽到這裡,笑了起來,抱住張楚,說:「你也給我寫,我要你以後看到句號,全是寫給我的詩。」

張楚第二天去上班,就向處長請假,準備星期五上路,回青島。

處長是個五十開外的人,為人很謙和,他聽了張楚的話,說:「這麼熱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

張楚說:「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捱罵的。」

處長問張楚回去多少天,張楚說一個星期。處長又說:「現在又沒有什麼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兩份文件,你從青島去北京一趟,送到部裡去。」

機關工作,私差往往都轉化為公差,這不單是來回的路費問題,還有每天的伙食補助,住宿補貼等,做領導的樂意為手下的職工謀這份利益,這樣做領導就有廣泛的群眾基礎,領導為自己辦事時也就心安些。

所以,張楚聽到處長講這話時,知道處長的意思,立即說了幾聲謝謝,然後回辦公室,給詩芸打電話,告訴她哪天回去。

詩芸聽到張楚要回來,立即高興起來,對張楚說:「回來吻你一百下。」

張楚說:「就一百下?太少了。」

詩芸就問張楚:「那你要多少下?」

張楚說:「算了,我不要那麼多,你就給我一個最真心實意的吻。」

詩芸一聽,知道張楚肯定會有什麼說法,於是故意吃驚的對著電話「啊」了一聲,張楚趕緊說:「我只要你一個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到底的吻,給不給?」

詩芸聽了立即在電話裡笑開來了,說:「早給你了,是不是你丟了,再來跟我要?」

張楚說:「要丟也丟到心裡去了,在心裡化掉了,撈不出來了。也許你能從我心裡撈上來,我等你撈。」

詩芸立即說:「好啊,我等你回來到你心裡去撈。」他們就這樣又說了幾句話,張楚放下電話時,忽然發現小許站在身後,不免有些尷尬。

小許趕緊說:「你門沒關,別怪我。」然後哂笑張楚:「還從沒聽過有人家夫婦之間會這樣打電話的,比情人還情人。」

張楚就趁機打趣小許,說:「想聽我說給你聽,要不要?」

小許說:「我現在聽著,你說吧。」

張楚就就到小許耳邊上,咂咂嘴,裝著像說話的樣子。

小許氣得拿手打了一下張楚,說:「知道你沒心,連話都不敢講。」

張楚裝著一本正經的說:「全在我心裡,怕你受不住。」這時,陳女仕在走廊裡喊小許接電話,小許趕緊過去。

陳女仕走進來,張楚就順便告訴她,他後天回青島,去看人,並且還告訴陳女仕,他明天下午可能不來上班了。

陳女仕聽了,就小聲問張楚:「晚上你請我吃飯還是我請你?」

陳女仕既講了這話,張楚就不好拒絕,就說:「那七點鐘吧。我下午還要去見同學,到時我CALL你。」

陳女仕走後,張楚趕緊把辦公室門關上,給詩茗打電話,告訴他回去的事。

詩茗聽了,對張楚說:「我下班時給家裡打電話,我也回去。」

張楚說:「你幹嗎回去。」

詩茗說:「你不在我受不了,我夜裡會睡不著覺,你回去又這麼多天,我要回」去。

張楚說:「好好好,但條件是他們有人叫你回去你才能回去。」

詩茗一聽,就有些氣張楚,說:「就你聰明,你想一輩子把我包住啊,早晚姐姐會跟你吵,到時我就說是你引我的,你強了我。」

張楚聽了,說:「到時我一走了之,誰也吵不到我。」

張楚掛了詩茗的電話後,心裡竟有些怏然。他時常也在心裡嘀咕,詩芸早晚會發現他和詩茗的隱情,他想到這些就有點茫茫然,不知道那一天來臨時該如何面對,有時就想幹脆跡天涯,像古人那樣。但想到要與自己相的人分別,心裡就慼慼起來。

下午,張楚去見同學時,先給詩茗打去電話,告訴她晚上回來可能很遲,有些事情,叫她先睡覺,別等他。幾天前,張楚跟詩茗談過這個同學,詩茗也就不會往其它方面想。

他這個同學,還是中學同學,在南京一家小研究所工作,剛結婚不久,子原在南京某化工廠上班。前些子,他人看到別人倒賣藥材發了大財,她也辭職去倒騰藥材賣。但她不識藥材,花大價錢販回來一堆雜木碎片,栽了不少錢,從此便收了發大財的心。最近想通過張楚在政府部門謀一個打字員的差事,過些清閒的子。今天張楚約他同學,就是談這個事情。

張楚到他家時小兩口都在。二十多平米的單室套房子,人站在哪兒都嫌擠,又因房子小,空氣動起來就有些差,再加上大夏天,家裡放的瓜果疏菜容易變質腐爛,房間裡就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張楚坐了一會兒,被憋得頭都是汗。

他這刻受熱受悶的樣子,若是詩芸看到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憐來。

張楚和他們閒談了幾句,就告訴他同學,按臨時工質,他從青島回來找領導談談。不行的話,就去其它局,總會找個差事,叫他同學放心。他同學在人面前怕處事,他子倒是很會賣些乖巧,在張楚面前說,讓他丈夫找張楚幫忙,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才說通的。

張楚說:「我這個同學這麼老實,他十天半月在外你也會放心。」

他同學子說:「現在是不老實的男人吃香,守著老婆的男人都是沒出息的男人。」

張楚說:「我人就要我守著她。」

他同學子說:「看你樣子,大概一出了門你人就要提心吊膽了。」他同學子說完這話,三人都笑了起來。

張楚同學要留他吃飯,他推說有事,就走了。

出了門,看看時間,快七點了,就趕緊給陳女仕call去電話。張楚接到陳女仕的電話後,陳女仕抱怨說等得她急死了,問張楚現在在哪兒?張楚說在北京東路。陳女仕讓張楚在鳴寺等她,說在那裡吃個飯,然後去紫霞湖游泳。張楚問,晚上紫霞湖還開放?陳女仕說,一直開到十一點呢。

紫霞湖在南京東郊,紫金山半,三面環山,空氣潔淨,水木清華,景很美。湖面不大,但水清涼,夏天去游泳的人很多。

陳女仕見到張楚,就先給了張楚一個擁抱,然後拉張楚去一家翡翠閣飯店吃飯。在吃飯的當中,陳女仕不時給張楚一些小親暱動作。

快吃完飯時,張楚說:「我沒帶游泳。」

陳女仕說:「給你買了,還把我當外人。」然後,靠上來又摟摟張楚。

吃完飯出來,打的去紫霞湖,一會兒就到了。他們下車後,在湖邊一張凳子上坐下來,看看紫霞湖四邊暮中的風景。山蒼墨,四周沒有什麼人,很靜。

湖對面有三四個人在游泳。因為隔得遠,只隱約看見人影在水裡動。

張楚和陳女仕坐了一會兒,陳女仕說到前面換衣服。張楚說:「我不換了,光身子下去遊。」陳女仕聽張楚說這話,笑著伏在張楚身上,有些醉心的樣子。

等陳女仕換好衣服過來,張楚看著陳女仕光潔豐的身體,不有些心意上來。

他走到陳女仕面前摸摸她,陳女仕就勢摟住他,用大浴巾把張楚圍起來,替他把身上的衣服掉,然後拉著張楚的手,一起向水裡走去。水下到小腿深後,張楚掉身上的巾,拋上岸,然後兩個大步一跨,身子就全沒到水裡去了。湖面上的水很熱,下面的水卻很涼。沒有風,水面很靜,只有他們起的層層水波和花。

他們在湖裡遊了幾圈後,就站在水淺的地方閒聊一些話。張楚光著身子在水裡,覺有種沒有一絲牽掛的舒暢。兩人在水裡面站了一會兒,陳女仕就上來摟住張楚的脖子,身子往張楚身上繞。張楚伸出手托住她的身子,清涼的湖水在身周動,很滌心。

張楚漸漸地就有些經不住陳女仕這番挑。陳女仕知道張楚有了望,就扒開游泳衣,抓住張楚的具,進她的身體裡。

張楚從未體驗過在水裡做這種事的快樂。身下的水在翻滾,湖面上的水在譁動,兩腿上像有許多小魚在啄食他,那種被啄食的覺有些鑽心的舒服。

陳女仕來回滑翔著身體,兩人之間的水湧動著大,撲在他們臉上。不一會兒,張楚到身邊像是圍了小魚,它們在一起啄食他,撕咬他。漸漸地,他覺身體都要被魚撕咬空了。

突然,他用勁咬住陳女仕的臉頰,想對陳女仕喊,有一條大魚鑽到我的心臟裡去了,它咬住了我的心臟,我的魂魄,哦,快撕碎它,下去……在一瞬間,象是大魚吃掉了他,他的魂魄一下子飛穿出去了……

張楚幾乎是由陳女仕抱上岸的。他上岸後,被陳女仕抱在懷裡睡著了。但他的手仍抓在陳女仕的子上沒有鬆開,就象睡在詩芸身邊一樣。

他時常對詩芸說,我的手是一條船兒,載著你的子在我的心海里航行!

他回到家時已經近十二點了,詩茗還沒有睡,在等他。他一見到詩茗,就撲向詩茗的懷裡。詩茗抱住他,吻他,問他怎麼了。他抬起頭,問詩茗,我們一塊回去嗎?詩茗剛點了一下頭,突然瞥見張楚的臉上,一行淚水滾了下來。

第十四章

第二天晚上八點鐘,張楚和詩茗一同上了去青島的火車。臥鋪一上一下,張楚讓詩茗睡上面一層,他睡中間一層。天熱,車廂裡一股汗酸味。

詩茗上了列車,心裡是既興奮,又不愉快。她興奮的是回家了,和她的人一起回去,心中有點兩口子回孃家探望親人似的甜。她無法愉快的是,張楚上了列車,心就不再屬於她了,他將全心地撲向詩芸,她又退到了他心靈望不到的一個角落裡,甚至還要默默地忍受著絞痛看著他與詩芸在一起的一切,他的溫情和快樂。

列車開動後,張楚上去和詩茗坐在一起,陪詩茗說些話。他們鋪對面,坐著兩個從上海過來的女孩子,她們乘這趟火車去青島旅遊。她們跟詩茗說話時,詩茗裝著沒聽見不理睬她們。詩茗有點討厭她們的穿著,甚至還很嫉恨。

那兩個女孩子身上穿的是件寬大的罩衫,腹部和脯上面很大部分都暴在外面;下身穿的是條牛仔短,細白的大腿擱在鋪上更是惹眼。

詩茗幾乎是一上了火車,就悄聲對張楚說:「你乘這趟火車又賺到了。」

張楚笑著說:「說的是,『雖不能竊玉偷香,且將這盼雲眼睛兒打當』。

詩茗聽了,拿手揪住張楚的嘴,說:「你給我把臉側過去,不許看。我發現你偷眼,就把你給摳瞎了。」

說到這裡,自己倒笑了,然後就到張楚耳邊,嬌嗔著說:「沒有我好看。」

張楚拍拍詩茗的臉蛋,說:「你才知道啊!」

列車過了長江大橋,很快就到了安徽滁縣車站。張楚透過車窗向外望時,不又勾起了上次在滁縣的遭遇,那個女孩和那家旅館,他真想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在何處。詩茗看到張楚陷入沉思的樣子,猜想張楚一定是想起上次的經歷了,就摟住張楚的,嘻笑著小聲對張楚說:「不會回去又要偷看我罩顏了吧。」

張楚用嘴在詩茗的嘴上點了一下,對詩茗說:「偷。」然後把手偷偷地伸在詩茗,說:「連它都偷。」

詩茗笑了笑,一副甜的樣子對張楚說:「說點你自己的故事給我聽聽。」

張楚說:「說了你會生氣的。」

詩茗問:「為什麼?」

張楚說:「全是用心勾女孩子的故事。」

詩茗一聽,笑著用手狠捏張楚,說:「你說一個我聽聽。」

張楚說:「不能說。說了一個,就會把所有的故事全倒給你,你看到這麼壞的我,會跑掉的,這我怎捨得。」

詩茗聽了笑得更兇。對面兩個女孩子似乎也聽到張楚說的這句話,也笑了起來。

張楚抬頭看了她們一眼,詩茗立即嫉妒起來,對張楚說:「不跟你說,你說話我總是要笑。」

過了一會兒,詩茗還是要張楚說點故事聽聽。張楚卻注意到,對面兩個女孩擠在一起,彼此之間常有些親暱的小動作出來。他把詩茗往懷裡摟緊些,然後問詩茗想聽什麼故事。

詩茗儘量小著聲,不讓對面的女孩聽到,對張楚說:「你跟姐姐的故事。」

時間在逝,黑暗在窗外飛馳,車廂里人聲熙熙。

張楚儘量低聲音,對詩茗說:「我小時候有病。」張楚才講了這麼一句,詩茗就笑了起來。張楚說:「別笑,聽我說。」

詩茗說:「你總是逗我,我不笑了,你說吧。」

張楚繼續說:「我這個病,一直到我十二歲有了遺才結束。」

詩茗聽了這一句,一下子笑得伏在張楚的懷裡喊肚子笑疼了。張楚把手伸到詩茗的懷裡,替詩茗肚子也乘機到處摸幾下,說:「你怎麼搞的,叫你別笑還是笑,要不要聽了?」

詩茗忍住笑,說:「要。」

她把身子側向裡面,避過對面兩個女孩子的眼光,讓張楚悄悄地摸自己,然後小著聲對張楚說:「你不能說得好一點,盡逗我笑。」

張楚一邊撫摸詩茗子一邊說:「大都是在冬天,天很冷,一覺醒來,下面是熱乎乎的。因為怕難為情,我從來不敢對母親說,結果大都是自己焐乾的,有時一夜還幹不了,第二天晚上接著焐。的被子和單,睡在身下很不好受。童年和少年,我就是夾在這種羞和難受裡熬過來的。」

時,一般是在做夢當中的,夢裡站在什麼地方了,這泡就這樣上了。到了後來遺了,跟很相似,總是做夢跟某個人發生關係,然後高,短了一灘,人也醒了。」

「我遺做的夢都很可怕,大多是跟醜得沒法醜的老太婆做,一個也不認識,有時還會跟骷髏做。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夢遺。有幾次,我在夢中跟自己的母親做,然後了一灘。每次做到這樣的夢,我在上就再也睡不著了,第二天早晨起來,看到我母親心裡就有些慚愧,就象自己真的跟母親做了似的。這種不安心理,一直帶到上大學,才在佛洛依德的書裡給自己找到答案。」

「大學畢業工作後,有次我出差回來,正好趕上你姐姐例假在身。因為有好多天沒跟你姐姐親了,夜裡摟著你姐姐睡覺,身上憋得就很難受。睡前,你姐姐撫了我幾下,結果夜裡,你姐姐先醒了,她說她腿上了。我伸手一摸,我的短頭也了。你姐姐說我遺了。但我心裡有些愕然,我自己知道,我沒有遺,而是了一泡。我已經十多年不了,而且這次做的夢有些怪。」

「你姐姐沒穿任何衣服躺在什麼地方,兩腿叉得很開,我站在你姐姐的兩腿間,對著你姐姐的道撒了一泡,就這樣在你姐姐腿上了一泡。那次撒時,似乎還有一種快,跟遺似的。後來,我趕緊把自己的短掉,悄悄地送到門外的垃圾箱裡面。因為我有點擔心你姐姐洗短時,發現上面沒有,會追問我。」

「儘管當時上有一股臊味,但你姐姐還是沒有想到我了。後來,我一直有這樣一個念頭,總想對著你姐姐的一泡。」

張楚說到這裡,詩茗抬起身子,頭伏在張楚的肩上,嘴就在張楚的耳朵上,小著聲說:「我回去給你。」

張楚用勁摟了摟詩茗,說:「有些想法很折磨人的。」

然後看看錶,對詩茗說:「都快一點鐘了,我下去睡覺了,你也睡吧。」

詩茗立即急起來,說:「不要你下去。」

張楚說:「鋪太窄了,兩人不好睡,會滾下去的。」

詩茗還是不讓張楚下去。張楚說:「這樣吧,我坐著靠在車廂板上,你躺著睡在我懷裡。」

詩茗用手在張楚的脯上親暱地了兩下,心裡有些歉意,可又實在不願他下去睡。張楚拍了拍她的臉蛋,她就在張楚的兩腿間躺下來,臉向著裡面,頭枕在張楚的大腿上,然後悄悄地摸到張楚的西裝短裡,抓住張楚的具,象找到一種安全似的甜地睡覺了。

張楚卻沒有一點睡意,具在詩茗的手心裡靜養似地跳動著,象是依靠到了最溫柔最舒心的地方。在具舒坦的跳動裡,張楚又開始想詩芸,尤其想具抓在詩芸手裡溫心的覺。張楚睡在詩芸身邊,詩芸總是抓著他的具睡覺,就是睡夢中張楚的具從詩芸的手上滑掉了,詩芸在糊糊裡,又會抓在手裡。

張楚漸漸地就習慣了要有人抓住他的具才能睡得踏實。他開始和詩茗睡在一起時,詩茗也是抓住他的具睡覺的。但張楚卻不知在哪裡吃了嫉妒果,竟問詩茗:「你跟你丈夫睡覺也是這樣?」

詩茗氣得不再抓住它。一連幾個晚上下來,張楚有點受不了了。

詩茗說:「下次你還這樣胡說了?」

張楚趕緊說不了,詩茗這才把張楚的具抓在手裡睡覺。

詩茗抓到手心裡後,擔心張楚心裡還犯疑,又補了一句:「你是你,別人是別人,不喜的人誰會抓它,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下次再胡說就打你的嘴。」

不一會兒,詩茗就睡著了,但抓著張楚具的手依然沒有放鬆一點。窗外,漆黑著列車呼嘯而過。

張楚向對面鋪上望了望,藉著朦朧的燈光,張楚吃驚地發現,那兩個女孩還沒有睡。這一刻,她們兩人面對面擠睡在一起,在靜靜地無聲無息地接吻,各自的手伸在對方的衣服裡。張楚趕緊低下頭,裝著睡覺的樣子。

第二天上午,當張楚和詩茗趕到家門口時,詩芸已了出來。

張楚看到詩芸,立即丟下手上的包,向詩芸撲過去。兩個人在門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撫摸著,親吻著,看看眼睛,揪揪鼻子,腦袋,把個詩茗早忘在一邊了。

詩茗站在門外,門被他們兩人擋著進不去,那場景,那的火辣,所有的動作都曾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一切,這會兒在另一個人身上又全發生了。

她看在眼裡,心裡面像是有千把刀去似的,在一片片剮她的心,她終於忍不住眼裡湧出了淚水……

門裡詩茗的母親,看到張楚和詩芸那份熱烈的擁抱,有點不習慣年輕人這般火熱的表白,早就走開去了。

當詩芸意識到妹妹還站在外面時,趕緊放開張楚,走到詩茗面前。詩茗看到詩芸向自己走來時,已經無法掩飾住淚水。詩芸卻想著,一定是妹妹看到她和張楚那份恩,勾起了她那段傷心的婚姻了,就走上去抱住詩茗。

那知,這一個擁抱,詩茗多麼想是另一個人擁抱她啊!那一刻,淚水在詩茗的眼裡竟翻成了江湧。張楚站在一旁,心痛得卻不知所措。

回到屋裡,詩芸仍象是有千萬般的情沒有釋放掉,也不顧張楚要看看睡的兒子那個想念的父情,擁著張楚就把他推進自己的睡房裡,關上門,從頭到腳仔細審視張楚,撫摸他,親吻他。

詩芸一邊吻張楚,一邊把張楚的衣服往下,當她的手摸到張楚的具時,雙手立即全部抓到那裡,又是,又是捏,又是拉,又是按,象是手在那裡找不準心裡要的那個覺似的。慢慢地,她蹲下了身子,將口貼在張楚的具上,用心去聆聽那個動人心魄充活力的跳動,象是盼了許多年現在才回到她心窩裡似的。

張楚憐地把詩芸抱起來送到上。在詩芸萬般柔情的撫裡,張楚溫柔地將自己送進詩芸的身體裡,在彼此蓬灼燒的身心望的火海里,親吻著,攪動著,心貼著心溫存著。

很快,兩人如山洪發一般地起來,象是由大地震帶來的一場洪。雷電在閃耀,奔騰的水挾帶著巨大的能量在沖毀著一切,並且正在從一個陡峭的山坡上向著山峰頂上衝擊。終於,洪在瘋狂的呼嘯聲裡,從山峰上呼而過!

事畢,兩人在上抱在一起休息了很長時間,才恢復了剛才拚搏時消耗的體力。張楚詩芸的子,突然問詩芸:「子現在怎麼這麼豐的?」

詩芸說:「全是的,捨不得給寶寶喝,給你留個好子由你多摸摸,否則小孩喝多了,子就鬆了,你以後就不會要摸了。」

張楚咬咬頭,說:「你還這麼想,如果小孩現在會說話的話,肯定要跟你吵。」

詩芸笑著說:「會吵也不讓,誰讓我找了你這麼個小人的,上就要摸子,都給你摸成習慣了,你不摸,我還睡不著,自私吧。」詩芸說到這裡,忽然聽到外面小孩在哭,趕緊推張楚起來,穿好衣服出去。

客廳裡,詩茗已將楚楚抱在懷裡。楚楚象是餓了,在詩茗的懷裡找子吃。

詩芸趕緊走過去抱過來,把頭揣到楚楚嘴裡,然後喊她母親把瓶拿來,詩芸母親拿來瓶後,詩芸就把楚楚從懷裡抱開,把嘴子到楚楚的嘴裡。

楚楚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隻好嘴。張楚看到了,心裡倒有些捨不得寶寶了,走過去,摸摸楚楚的腦袋,說:「寶寶真可憐,等你媽媽睡著了,爸爸帶你去偷媽媽的吃。」

詩芸拿手揪揪張楚的嘴,眼睛看著楚楚,說:「你爸爸昨天一上車,媽媽心就不安了,一夜都沒睡著,竟等了個賊人回來,都偷到媽媽身上來了,媽媽替寶寶撕你爸爸的嘴,讓他學好。」

張楚聽詩芸說她昨晚沒睡好,心裡不又憐起詩芸來,把手伸在詩芸的頭上

詩茗坐在一邊,看在眼裡尤如萬箭穿心,突然眼前一黑,竟向前「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第十五章

詩茗突如其來的暈厥,把在場的人都嚇住了。張楚撲上去抱起詩茗,大聲喊她的名字,詩芸慌得連忙捧住詩茗的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詩茗的母親從廚房跑來,摸了一下詩茗的頭,說詩茗可能是中暑了,拿來一個手巾就往詩茗的頭上焐。

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在一分鐘之內發生的。詩茗很快就恢復了神志,她睜開眼看到自己被張楚抱在懷裡,淚水立即又湧了出來。

張楚看到了,心的憐,卻不敢伸出手替詩茗擦掉淚水,只說了一句話:「你把大家都嚇壞了。」

詩芸看到妹妹醒來了,鬆了一口氣,抱住詩茗的臉親了一下,然後叫張楚把詩茗送上休息。

張楚站起來,摟抱住詩茗往房間裡送。這一刻,詩茗躺在張楚的懷裡,心的悽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後面,跟著詩芸和她的母親。

晚上,張楚的老丈人回來,聽說詩茗中暑了,就責怪張楚,說大熱天的,張楚在路上一定沒照顧好詩茗。老丈人這麼一說,像是提醒了丈母孃,也跟上來說了兩句張楚。

詩芸見張楚受氣了,有些怕張楚吃不消,就說:「該捶他,不捶不成人,成天還像沒長大隻知道自己玩,不知道照顧別人。」

詩芸父親見詩芸這麼說,知道女兒意思,趕緊就到詩芸面前,說:「我哪敢捶他,我說他是說給你妹妹聽的,你妹妹看到你們倆這麼恩情,心裡怎麼會不難過。」

然後轉過臉來對張楚說:「給你小姨子倒杯茶送過去。」

張楚臉上訕笑著,心裡卻是求之不得。

詩茗因大家都說她是中暑了,只好躺在上翻翻雜誌,休息身體。

張楚從冰箱裡倒了一杯冰茶,推開詩茗的房門,進去後掩上,把茶送到詩茗手上,自己拿張凳子坐在邊,小著聲對詩茗說:「你嚇壞我了。」

張楚這樣一說,詩茗眼淚就跟著湧出來了。張楚趕緊打住,說:「求你了,是我不好。」

詩茗自己擦掉眼淚,哀怨著說:「我都求過你幾次了,你一點兒都不知人心疼。」

張楚看詩茗又要傷心了,怕外面的人尤其詩芸進來看到了不好,就有意逗詩茗,小著聲哀求似的說:「我想下一下。」

詩茗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問張楚:「怎麼下?」

張楚說:「摸一下。」

詩茗聽了,笑著嗔怪張楚說:「都是你的家當,還問我?回去撕你的嘴。」

張楚立即很緊張地伸出手,在詩茗的懷裡摸了一下,又在詩茗的鼻子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詩茗看張楚這麼溫心的樣子,心裡很甜,說道:「你出去吧,別讓他們疑心。」張楚就站起身出去了,到客廳裡陪他丈人聊些閒話。

張楚的老丈人在市文化局上班,有些文化,少時很風,尤諳世故人情,和張楚談古說典很有一出。他進文化局,全賴他寫得一手好字。文化局常要搞宣傳發通告刷標語,字活多,他老丈人上班就負責這類事。他的字,還是在鄉下隊時練出來的。生詩茗時,全家才從東北一個農場回了城。

詩芸母親生詩芸時,家裡沒有一點油葷,他夜裡等在支部書記家門外,把支部書記家的一條大黃狗給悶了,揹回來燒給詩芸母親吃。支部書記第二天找到他家,他拿出一條狗腿子扔給支部書記讓他帶回去。支部書記走到半路上,又走回來,把那條狗腿子又扔給了他。他在張楚面前說起在農村隊的故事時,張楚因是在農村裡長大的,也能說些。兩人在一起,話常常很投機。

吃飯時,詩茗的母親把詩茗也叫出來吃飯。因張楚和詩茗回來了,詩芸母親特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桌上,自然還要擺上山東人吃的大蔥和蒜頭。張楚老丈人坐好後,對張楚說:「今天要罰女婿多講些笑話,路上沒照顧好我小女兒,給我小女兒賠個不是。」

詩芸和張楚坐在一面,她聽她父親這麼說,就說:「你罰他講笑話,他全是講黃話。」張楚老丈人接過話,說:「姑娘,你還別說,就黃話最好笑。」

詩茗坐在詩芸對面,聽詩芸這麼講,就說:「姐姐一定聽張楚說過不少黃笑話。」

詩芸說:「你讓他說,他能興致說一個晚上,才鄉下人味兒呢。」

詩茗聽了,不免在心中暗暗生恨,心想回去一定要罰張楚說一個晚上。嘴上卻說:「我原以為他只是偶爾說話不正經,原來肚子裡裝的全是下貨。」

張楚聽詩芸詩茗這麼議論他,心裡不有些愉快,就更加想逗她們樂一下,對詩芸詩茗說:「我說一段雅曲給你們聽聽,是元代大學士王和卿寫的,其人小而風詼諧,仔細聽著,『夜深頸效鴛鴦,錦被翻紅,雨歇雲收那情況,難當。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長偌大,偌偌胖,厭匾沈東』」

張楚說到這裡,詩芸詩茗全笑翻在桌上,尤其是詩芸,都笑得伏在了張楚的身上,在桌子下面一個勁地捏張楚。張楚的丈母孃沒聽明白張楚說的是什麼,乾眼看著兩個姑娘在瘋笑。

等詩芸詩茗笑完了,張楚還想逗她們樂,就對老丈人說:「爸爸要聽我講笑話,我就說個公公爬灰的故事吧。」

張楚剛說完這話,詩芸詩茗又都笑了起來。詩茗這會兒心裡有些高興,對詩芸說:「姐姐怎麼上這麼個人,肚子下貨。」

詩芸說:「你不知道,他還常自鳴得意。上大學時,他頭上就貼了一首從吳敬梓那裡剝來的詩,『情海江既生子,山花野桃且從予。何憐一曲秦淮水,且隨東風四海居』。人家吳敬梓原是寫的『才海才江既生子』,他偏要突出他的『情』二字,把人家好好的詩歪改掉,好象沒有情就沒有他這個人似的,後面更是跟著他的意思都改了。」

詩芸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去他宿舍,看到了,給他撕掉,他倒好,第二天就補上一聯:『讀紅樓,始識寶釵絕風;閱金瓶,方知金蓮太妖饒』,把個情全補上,還讓人說那是給我畫的譜。」詩茗聽了詩芸這番話,心裡反倒默然了,姐姐原是記得張楚許多。

老丈人聽兩個女兒在議論張楚,自己又不上話,就跟張楚說:「我又沒兒子媳婦的,想爬灰也爬不成,不說這個。」

張楚丈母孃聽了,就訓起老頭子來,說:「你真是老不老,小不小,在姑娘女婿面前淨瞎說。」

張楚老丈人就回她說:「今天陪女婿姑娘,開心第一。」然後對張楚又說:「換個笑話講講。」

張楚想了想,說:「要不,我說個呆女婿上門的故事聽聽?」

詩芸聽了,說:「不許黃。」

張楚說:「既是呆女婿,路都不識,能黃到哪兒?」詩茗一聽,知道張楚話中素裡夾犖,又笑了起來。

張楚開口講時,先敬他老丈人一杯酒,然後看一眼桌上人,才說:「從前有個呆女婿,第一次上門看親,這家人家的女兒就有點急,睡前約這個呆夫婿晚上到她的房間裡去。可呆女婿不識門面。晚上,他老丈人又剛巧出門賭錢去了,這呆女婿往他媳婦房間裡摸,竟摸到他丈母孃的上去了。」

張楚講到這裡,詩芸詩茗全笑彎了,張楚說:「瞧你們笑的,讓我都講不下去了。」

詩芸說:「你一開口,就不溜丟的。」

詩芸母親說:「你晚上把他多捶捶,看他還有多少勁。」

張楚繼續說道:「這丈母孃看到女婿摸到自己上來了,心裡一陣高興,心想:『我家女婿哪裡呆,呆的話就不會往丈母孃上摸了』。可這呆女婿到了丈母孃上後,也不打話,靠著丈母孃就躺下來睡覺。」

「她丈母孃等了一會兒,不見女婿動靜,就有些犯急了,用身子推推女婿,說:『把你東西拿出來著。』這呆女婿一聽,以為是要東西,就坐起來翻口袋,把口袋裡東西全倒出來,送到丈母孃面前,說:『沒有了,全給你了。』他丈母孃聽了,心想女婿還實誠,就接著點撥女婿,說:『那東西在子裡面。』」

「呆女婿聽了卻說『子裡面是兩條腿,沒有東西。』丈母孃一聽知道女婿還不明白,乾脆說:『還有一條短腿子,在兩條腿中間。』呆女婿聽了倔起來,爭辯著說:『我沒有短腿子,就兩條腿。』丈母孃聽到這裡,早有點急煞了,伸手一把抓過去,說:『就是它。』呆女婿這下真生氣了,對著他丈母孃說:『你抓它幹嗎,它不是腿子,是的。』」張楚說到這裡,一桌子人全笑翻了。

張楚的老丈人卻說張楚這個笑話有點挑逗丈母孃的意味,要罰酒。

詩芸聽了,叫了起來,說:「爸,你怎麼能這樣說。」詩芸母親聽了,叫張楚重說個正經的。詩茗說:「他正經還是那一肚子貨。」

張楚對詩茗笑一眼,卻在桌下把一隻手放到詩芸的手裡,然後對老丈人說:「還是爸爸來說一個笑話吧。」

張楚的老丈人想了一下,說:「我也來說一個,陪女婿樂一樂,只是沒女婿那個好笑,有點意思,說完了,女婿要給我講出一點道道出來,講不出來,就不許上房裡睡覺,睡沙發。」

詩芸母親聽了,接過話,說:「這不是連姑娘都一塊兒罰了?姑娘都巴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盼回來團聚,第一個晚上你就這樣罰。」

張楚老丈人卻不顧詩芸會害臊,說:「你以為你女婿是個好東西,一肚子壞水,會捱到晚上?沒結婚前到我家裡來,大白天都鬼鬼祟祟地磨我女兒,現在還不是更加放開了手腳。」

老丈人說到這裡,把個詩芸臉羞得紅紅的,拿話堵她父親的嘴。

張楚在下面,握了握詩芸的手。詩茗聽了,心口卻是一陣絞痛。

張楚看他老丈人還要往下講些話,就起身敬他一杯酒,催他說故事。

他丈人抿一口酒說:「有一家人家兄弟兩人,三間屋,中間砌個隔牆隔開,老大西房,老二東房。老大生得較醜,老二卻一表人材,這一天,兩個人同時結婚。老大娶了個漂亮媳婦,老二卻娶了個醜媳婦。兩個媳婦進了房,漂亮媳婦嫌老大丑,老二嫌自己媳婦醜,結果,兩家都沒圓成房。

「這兄弟兩人覺得這樣下去不妙,得想個法子解決。後來商量來商量去,決定在隔牆中間開一個暗門,兄弟兩人夜裡換房住,這樣所有問題也就都解決了。但白天在人面前,還是各是各的媳婦。這樣一過十幾年下來了,老大從沒跟自己的漂亮媳婦睡過覺,醜媳婦也從沒跟自己的漂亮丈夫焐過身子,都總覺得有些遺憾。」

「有天晚上,就破了例沒有換媳婦。結果,這老二就上了自己的醜媳婦,而那個漂亮媳婦也上了自己的醜老公。但醜老大與醜媳婦過慣了,不願分開。四個人鬧,沒法解決,就告了官。這個縣官聽他們一說,覺得蹊蹺,就下來到他們家裡看看,看他們夜裡是怎麼換媳婦的。」

「當他看到隔牆中間暗門時,就叫人堵上,然後在隔牆兩頭開兩個門,規定靚人走北門,醜人走南門。兩兄弟兩媳婦回家,逢晚上換時,兩兄弟兩媳婦都各走各的門,第二天早晨再通過此門走回來,結果一直到死相安無事。而兩兄弟卻一直不知道,這以後他們睡的都是自己的媳婦。」

張楚老丈人說到這裡,說故事說完了,要大家說說意思。大家都說有些蹊蹺不明白。

張楚說:「今天看來我要睡沙發了。」

詩茗見張楚說這話,就譏誚張楚,說:「這麼犯愁,就是真睡沙發了,夜裡也可以作弊呀。」

張楚老丈人不知女兒詩茗話裡有話,就說:「我給詩芸的門鎖上,讓他作不了弊。」

詩芸的母親聽了,笑著說:「你鎖上,我替女婿把鎖砸掉。」

詩芸聽了,卻說:「張楚這個都說不出個道道出來,我也不讓他進來,睡沙發。」

張楚一聽詩芸的話,知道她在父母面前面子。他原想賣個愚給老丈人,讓他老丈人高興一下,這會兒心裡自然要向著詩芸,就說:「夫人既這麼說,我是怎麼也要挖空心思杜撰出來,我只說八個字,若是,爸爸就點個頭,若不是,我今天就睡沙發了。張楚說到這裡,故意又思索了一番,然後說:『這八個字是,滅,生。』」

老丈人聽了張楚的話,舉起酒杯送到張楚面前說:「女兒好眼力,幹了。」

張楚趕緊站起來,自己先幹了,讓他老丈人坐下。

詩芸詩茗在一旁看著張楚,都有一番意味漾在心中,只是有些不同。

晚上,張楚睡在詩芸懷裡,跟詩芸不免要說些雲情雨意的話。詩芸,張楚略一動便有往外冒,兩人身上都沾了,一股子香味。後來,兩人乾脆把衣服全了,摟著說話。張楚因昨天一夜沒睡好覺,再加上晚上陪老丈人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躺在詩芸懷裡,說著話就開始糊起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詩芸卻很久沒有能睡著,張楚的具抓在她的手裡,有些渴望在心裡爬動,後來,詩芸把張楚往懷裡摟摟,靠緊了張楚睡覺。

星期一上午,張楚利用下去買報紙的機會,轉到一個電話亭給陳女仕打個電話,這個電話是陳女仕要他打的。張楚撥到她的辦公室時,卻是小許接的電話。

小許接到張楚的電話,以為張楚就是打給她的,就在電話裡跟張楚聊起來,問張楚在青島過得怎麼樣。還戲謔張楚問他老婆有沒有變醜。張楚說:「什麼也沒有變,就是子比以前變得更豐了。」小許聽了,就笑罵張楚,說張楚怎麼這麼不要臉的!

小許剛要接著往下說,見陳女仕進來了,就說:「我不跟你說。」

張楚不明白小許這會兒這麼講話的原因,還是問小許:「我回去給不給一次不要臉的機會?」

小許聽了,想笑,可後面就坐著陳女仕,只好小著聲說:「你儘想好事。」

張楚見小許不敢大聲講話,知道旁邊有人,就說:「算了,下次聊吧。」然後掛了電話。

張楚剛出了電話亭,突然發現詩茗往這邊走過來,並且也已看到他從電話亭裡走出來。張楚有些尷尬,只好上去。

詩茗見到他就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推,然後責問張楚:「剛才給誰打電話的,幹嗎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打電話?」

張楚趕緊編造說:「給我們處的處長打的電話,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同學老婆想找個工作。」

詩茗不相信,張楚就說:「這樣吧,我再給我們處長撥個電話,你上去問一聲,我剛才是不是給他打的電話,免得你疑心。」

詩茗聽了這話,就有些相信,自然也就不會要張楚再打這個電話。張楚打這種心理戰,總能險過。但詩茗還是告誡張楚一句:「果不老實,她就讓姐姐跟他吵。」張楚趁來去人少的時候,趕緊吻一下詩茗。

張楚先詩茗回來。他回來時,帶了一大堆的報紙雜誌。詩芸見了,收起張楚的報紙雜誌,要張楚陪她和寶寶一塊去海邊轉轉,說到了下午天太熱不能出去。

張楚說好,詩芸就換衣服。當詩芸高脯身穿金黃條紋連衣裙頭上戴著白帽站在張楚面前時,張楚竟有些看呆了。

詩芸全身都透著一股成豐潤的美少婦氣質,瑰姿綽態,觴溢香,靜儀淑嫻,逸暄妍。

詩芸看到張楚看她那番神情時,笑著走到張楚面前,說:「怎麼啦,不認識你老婆了?」

張楚一把把詩芸摟過來,久久地擁抱著詩芸沒有動。

剛好走到門外的詩茗,把這一切全看在了眼裡……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十六章

張楚在青島的一個星期,子過起來真是如飛星雨,一晃眼就過去了。

星期一上午,張楚和詩芸告別時真是難分難捨,兩人摟在一起,綿得如霧如煙,如雲如水。張楚看看時間,必須走了,又抱住詩芸,在詩芸身上摸一圈,才放開詩芸,走出房間。

張楚出了房間後,跟丈母孃和詩茗各說了兩句告辭的話,就急忙下樓了。詩芸抱著兒子跟在後面。到了樓下,張楚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前連兒子帶詩芸在懷裡又抱了個懷,親親,。打開車門後,又回過頭來,把詩芸往懷裡又用勁地抱了一抱,才妥心似的上了車,往火車站去趕十點到北京的火車。

張楚一走,這邊詩芸詩茗的心像一下子全蝕空了,找不到一個依附的地方。

詩芸很想現在就回南京,在張楚的懷抱裡,聽他說些愉情悅的話,但詩芸的母親不願丟下她老頭子,去南京給詩芸帶小孩。她母親不去南京,又不讓詩芸請保姆,說不放心保姆帶,詩芸就只能待在家裡。詩芸想在家裡再呆一個月,等小孩斷了,回南京。她心裡有些不著落的地方,擔心張楚一個人在家寂寞了自己,做些事情來。

張楚沒有回來之前,詩芸曾經想象張楚一定在許多個晚上,坐在邊上,懷裡抱個吉它,一個人在憂鬱地彈唱,想念她和她的孩子。可張楚這次回來,詩芸有次笑著問他:「有沒有彈破莊周夢?」

張楚卻回答說:「吉它上恐怕都落了一層灰了。」詩芸聽了張楚的回答,好長時間都沒有作答。

張楚發現詩芸沉默了,問詩芸怎麼了,詩芸說想回去。

詩茗回來請了十天假,她還要過幾天才回去。她看到張楚和詩芸分別時的情景,心裡全麻木了,沒有痛苦,也沒有覺。張楚和詩芸下來時,她沒有下來,她把自己深深地陷入沙發中,在心裡拷問自己,張楚我嗎?她覺得一個人不可能同時上兩個女人,他那麼深著她的姐姐,柔情,細緻,用心,體貼,一個男人所能付出的他全給她姐姐付出了,他怎麼可能再她呢?

詩茗覺得自己被張楚設計進一個圈套裡了,被他當成了男人品質生活的一份添加劑,他在玩她。她想到這裡,很想在心裡對張楚狠狠地恨一下,可努力了半天,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她甚至還想著了躺在張楚懷抱裡的情景,那種快樂得令人死的美妙覺。

張楚常說,她的身體里長了快樂的小手,如果有天國,天國一定就是由這些快樂的小手組成的。但那些小手詩茗不知道,只是在高快要來臨時,會產生要把張楚整個人拉進去的念頭,把他包裹起來,讓張楚在裡面徹底快樂一下。

張楚在那刻極度的快樂裡,她總是充了驚鬼魂般的陶醉。詩茗想到這裡,竟有些巴望起來,張楚回南京那天她也回去。張楚走時告訴她,他在北京呆兩天然後回南京去。詩茗不放心張楚在外面走,他的力太充沛了,這樣的男人在外面走,是不可能安靜的。

詩芸上來時,看到詩茗埋在沙發裡懨懨的,就走過去,坐在詩茗身邊,說:「你姐夫一走,屋裡一下子就覺得冷靜多了。他乘的火車已經開了,要是沒趕上回來住一宿明天再走也不錯,寶寶就能跟爸爸再瘋一個晚上了。」

詩茗聽了,心裡也不知是什麼覺。她從詩芸懷裡抱過楚楚,看著楚楚的眼睛,那雙閃亮的眼睛與張楚沒有兩樣,人而潤澤。詩茗看著看著,心裡竟有些起來。

張楚上了火車,像是獲得了一種自由似的輕鬆。他躺在鋪上帶著這種輕鬆,在一份疲倦裡,很快就睡著了。

他是太累了。他在青島的子,幾乎每晚都要和詩芸做。即使不是由於需要,他都要在詩芸的身體裡放一回,象是彼此通過它傳達一些生命的信息。有時兩人說著甜的話,也要互相聯結起來,通過它受最生命的溫情。

張楚每次入詩芸的身體裡,都要往詩芸的身體裡擠進很深,一直到無法再擠進為止。對男人而言,女人的道還是男人迴歸最初家園的通道,他們只有抵達到女最裡面的家園門時,生命才會迸發出熱烈的呼。那種高是所有以外的方式無法能比及的。

白天裡,張楚除了圍著詩芸和小孩轉以外,他還要設法偷得一點空隙去擁抱一下詩茗,手在詩茗身體上到處走一遍。他愉快的心在兩個女人之間跳躍著,他的溫情和至,像毒品一樣散發著無以抗拒的魅力。

列車到了天津,張楚醒來了,他從窗口只向外看了一眼,就吝嗇地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鐵軌兩旁,到處是白的泡沫塑料餐盒,還有許多黑的、白的、紅的等等顏的破爛的塑料布,骯髒得不堪入目,張楚不願意讓它們來糟蹋自己的心情。

張楚對他第一次上北京的記憶太深刻了,那時他還在讀大學,心中有許多錠放在詩書裡的夢想。他去北京幾乎是懷著一種朝聖者的心情。當列車穿越過黃河時,令他吃驚的是,黃河只是一條幹涸的河道,沒有水,黃河死了!

當列車越來越向北京靠近時,張楚望著窗外赤黃的土地景象時,他的臉上竟了淚水。

他第一次上北方的心情就這樣被毀壞了,他尋著艾青的足跡在北方的土地上連,尋來的卻只是黃沙肆的貧瘠。那些淳樸的語言,那些寬闊的姿態,也早已如同那條殘破的長城一樣,被風沙侵蝕掩埋掉了。他手掌撫摸到的,是一個痛苦的沒有河息聲的北方,更沒有來自林間無比溫柔的黎明。他離開北方的時候,永遠地把艾青的那本詩合上了。

列車很快到了北京,張楚下車時,天已經晚了。他下車打的到部機關附近一家賓館下車,登記住宿好後,立即給詩芸打去電話。

詩芸接到電話後,問張楚:「你今晚怎麼睡?」

張楚說:「找個妞唄。」

詩芸說:「好啊,出租給別人,我要收費的。」

張楚說:「我先給你收著吧。」

詩芸聽了假裝叫了起來,說不行。張楚說:「天高皇帝遠,你叫吧,找不到楚纖細,找個豐應該不成問題。」

詩芸說:「那我先約了,好不好?」

張楚說:「不行,我是不找大嫂的。」

詩芸聽了,立即笑罵張楚。兩人在電話裡,又說了一通調情的話才掛電話。

張楚掛了電話後,就下樓找飯吃,他在旅館門邊一家小飯店裡要了兩樣菜、一碗飯,草草吃完後就回房間。洗完澡躺在上看電視,平靜的心情很快被孤獨或者寂寞侵犯了。他開始不能忍受,在詩芸身邊呆了這些子,他已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睡了。他開始想詩芸,想詩茗,甚至想陳女仕。

張楚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他突然對睡眠有點害怕起來,忍耐一個沒有溫存的夜晚,對張楚來說幾乎是在考驗他的意志。

他拿出電話本,翻到一個悉的電話,小梅的電話,但他幾次抓起電話後卻又放下。他既擔心電話打去了小梅不會來,又擔心電話打去了小梅會來。他只是想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睡在一個女人的懷裡,他並不要求做,他尤其覺得自己不可能跟小梅做。男人需要一個女人溫存是一回事,需要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梅是機關的,張楚來北京出差大都是她接待。她們那個處就四個人,李處長,小梅,劉阿姨,還有一個打字員。小梅和劉阿姨都是大學畢業分過來的。打字員則是個臨時工,河北人,是李處長招來的。李處長原是北京某高校的一位副教授,他在學校因擠不上正教授的位子,就跑到機關裡來了。

三個月後,他給自己招了個漂亮的小打字員。張楚有次在北京,小梅告訴張楚:「有次在辦公室,這打字員當著她們的面,連甩了李處長兩個耳光,李處長卻笑著給她茶杯里加水,然後一聲不吭端到她面前。」

小梅還說:「李處長在學校裡沒能上正教授,據說是因為他早些年曾在公共汽車上,身子緊貼在一個女孩的股上,把人家的了一大片。他的這一事實,在他每年評教授時,都被提上來,硬把他做正教授的資格了下去。」

張楚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給小梅打去電話。張楚這時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今年天來北京學習時,被按排和廣東一個人住在一個房間。那個人就在房間裡和小梅乾上了。

那個廣東人,比張楚年長十幾歲,頭髮稀疏,眼睛淡黃,尤其嘴裡的牙齒全是黑的。張楚覺得他們之間有些醜陋。

但讓張楚忍耐一個沒有女人溫存的夜晚,對張楚來說太艱苦了。他甚至在一剎那間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到馬路上抓個女孩回來。北京高校多,馬路上女孩有不少是大學生,大多是來自小城鎮農村的女孩,為了生活費學費之故。但張楚產生這個念頭時,幾乎是在一陣羞裡跳過去的。

張楚休息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他醒來時天剛亮。他一個人睡覺,時常是不容易睡,又容易醒。他堅持躺在上一直熬到七點鐘才起來,起來後就給詩芸先打個電話。電話先是詩茗接到的,詩茗不敢講話,只說了兩句很普通的話,就把電話給了詩芸。

詩芸一拿起電話就問張楚睡得怎麼樣,張楚說長夜難熬。

詩芸笑著說:「知道你有壞病。」

張楚就問了詩芸的一些情況,又問了小孩的一些情況,詩芸一一說了,張楚才掛了電話。

張楚一直磨蹭到十點鐘才去李處長的辦公室。張楚先跟李處長問聲好,然後跟劉阿姨、小梅和那個打字員一一問個好。李處長問張楚昨天來怎麼不打個電話來,否則晚上也有個安排。張楚說來了你們都下班了,所以不打攪了。李處長接待下面的人都很熱心,這之間有些默契。

處長在北京不算個官,但到地方上就不一樣。李處長每個月都要出差幾趟,輪到各省走走。他下去,因機關承包了辦公事業費,來去機票就由各省出帳,回到北京他再報銷,一個月單機票費,個幾千塊不成問題。小打字員的開銷,也就有了著落。

張楚了手上的文件後,就和李處長、劉阿姨、小梅閒談起來,大家一邊閒談一邊等吃飯。

中午,外加李處長的漂亮的小打字員共五個人坐一桌,一邊吃飯,一邊吹吹京城的政治笑話。

北京人的政治覺悟一向很高,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也大多是政治話題。說誰抱誰的大腿這回沒抱對,栽了;說誰被誰往上推了,要主管大事了,比政治局還政治局。張楚對這些不興趣,聽多了,還有些生厭的覺,但到京城出差,這幾乎是必上的一課。回單位,大家還會關心地問,這次到北京又有什麼政治笑話?所以張楚也留心聽些。

快吃完飯時,張楚跟李處長說下午不去辦公室了。李處長就問張楚什麼時候走。張楚說明天走。李處長說晚上大家再一起吃個飯。張楚說不要的。李處長也就不再堅持。吃完飯,張楚跟他們告辭後就回了宿舍。回宿舍時,小梅跟張楚一起上去,說坐一會兒去上班。

進了房間,張楚面對小梅心情有些為難。小梅是北京師範大學畢業的,和張楚差不多同時參加工作,她父母親都是大學教師。張楚有些不理解的是,小梅怎麼會跟廣東那個人幹上的?張楚有些厭惡廣東那個人,他有點難以想象,小梅是怎麼躺在他身下的,尤其是他吻她時一嘴黑得汙心的牙齒。

小梅進來後就去洗手間,一會兒張楚就聽到了小梅衝馬桶的水聲。小梅出來時對張楚說:「天太熱,吃飯時出的汗又多,想衝個身子。」

張楚就去為小梅打開熱水。張楚在打開熱水時,心裡有些緊張,他覺得小梅在設計陷阱惑他。

浴缸放水的聲音,讓張楚更加有些緊張。嘩嘩的水聲很剌人的,尤其在這樣的熱天,水聲總是令人心情舒暢。

張楚問小梅最近有沒有下去出差,小梅說沒有。

然後小梅問張楚:「你很長時間沒有來北京了。」

張楚說:「我人生小孩了。」

小梅說:「水可能放好的,我去洗澡了。」

小梅進去洗澡時,沒有把洗手間的門關上。她在裡面衣服,爬進浴缸,張楚從洗手間的鏡子裡看得清清楚楚。張楚很想去替她把門關上。

她開著門,張楚沒法拒絕從鏡子裡偷窺她。偷窺一個女人洗澡,比坐在她面前看她洗澡更剌人。

張楚很注意看她洗房和兩腿間的動作,那些動作往往能傳達出女人身體上的一些信號,比如喜好,自等。張楚從鏡子裡面看小梅洗澡,不知不覺就有些衝動。小梅兩腿間很深黑,黑森森的還有些呈亮的光。張楚心裡想,一定很硬。

他又想到了詩芸大腿間的,很柔軟,纖纖的象一蓬蘭幽幽的草,散發著魅惑人的香味。詩茗的也是這樣。

他突然又想起上次撞見她和廣東那個人做時的情景,他回宿舍有些突然。

他出去時告訴他們,他到同學那裡去了。他在外面走了一會兒,卻突然又折回旅館。他開門的時候很小心,沒有出一點聲響。他進去後看到了一幕情景,那個廣東人正騎在小梅身上,大汗淋淋。

事後,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有意識的,是想證明他的一個猜想。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小梅不會跟那個廣東人幹上。他的證實帶著某種頹廢的想法。

張楚想到這裡時,小梅已從浴缸裡出來了。張楚趕緊換了個位置,不讓小梅知道他在鏡子裡偷窺她。但他剛轉過身去,小梅赤著身子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張楚慌張得剛想說點什麼搪過去,小梅卻說:「彆扭泥了,我在鏡子裡看到你了。」

小梅沒等張楚回答什麼,就叉開兩腿坐在他的懷裡。外面的太正是毒辣的時候,知鳥在樹上叫得很鬧。

張楚摟著小梅的身體沒有一點望,他的心甚至在漸漸地沉淪。他的眼光收在小梅的脯上不敢抬起來,象是懼怕小梅的眼光避難在那裡。她的道對著張楚的具,還有些距離。張楚的具掛在小梅的道下面,還垂在一層衣服裡。

小梅伸手拉開張楚的子拉鍊,從張楚的子裡往外掏張楚的具,見有些障礙,就從張楚身上下來,把張楚的掉,然後,再叉開兩腿坐到張楚的身上,從下面掏住張楚的具,在手掌裡玩

過了一會兒,她從張楚身上下來,到她包裡取出一隻避孕套,套在張楚的具上,然後把張楚推倒在上,把張楚的具拉進她的身體裡,在張楚身上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地跳躍起來。

當她進入高時,她喉嚨裡嗯嗯地連續咕嚕著暢快聲,身子在張楚身上更是東倒西歪的,象風中翻舞的柳條。

事後,張楚象是一直沒有忘記似的,問小梅,是她勾引了廣東那個人,還是廣東那個人勾引了她。

小梅卻說:「別說得這麼難聽,生活很無聊,有些事做總是好的。」

張楚連夜買了一張黃牛車票趕回南京。

第十七章

張楚是九點鐘上的火車,六十五次特快到南京。他上了火車有種逃離似的覺,他覺得他的心一定被什麼東西蒙蔽住了,,情惑,孤獨,享樂,體驗,遊戲,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夜晚的北方天空比南方的天空要渾濁許多,列車外面是漆黑一片,車廂裡瀰漫著一股腐蝕的氣味,的象女人的衛生帶似的氣味。張楚依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心裡得象是有許多蛆蟲在拱。

他這刻對自己很鬱悶,他原先覺得自己不會跟小梅發生關係,他相信小梅跟許多男人做過。跟許多男人做的女人是沒有情的,而張楚是有情的人,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跟小梅上了。此外,小梅和他做時,小梅始終是主角,她只關心自己的受,並不顧及張楚在做中會得到什麼收穫甚至有沒有快

他這樣想時,又想到了陳女仕。陳女仕與小梅不同,陳女仕主動在前,當她和張楚發生關係後,她就開始調動張楚的積極,讓張楚有力地去她,而小梅是在他。

張楚想到這個「」時,有些不情願用這個字,但他們確實是在「」,不管誰主動,都是一個「」字。他認為他和詩芸詩茗發生關係時不是「」,而是一種親密結合關係,的快樂是由兩個人結合而得來的,快樂的大小也是由結合的緊密程度決定的。

他想到這些時,不免對自己的體疑惑起來。這在以前還從來沒有過。他認為,他「」陳女仕和小梅「」他,都不是出於他的真實內心,是器官自己的行為,是它的需要,而不是張楚的需要。他這樣想時,眼前就出現了小梅的器官,一個松馳的濡器官。

當小梅在「」他時,她一邊「」一邊看著下面。當她看到她的體從她的器官裡順著張楚的具往下時,她象是獲得了足或者快,整個身子跟著就陶醉起來,然後做出一些痙攣的動作,並且出一些滋滋溜溜的聲響。

在器官極其滑膩的運動中,她愉快地叫著,哼哼呀呀的嗓子裡象是有一口痰堵著,這口痰她卻捨不得吐出來,她就這樣讓它在裡面發出渾沌舒暢的聲音,象是張楚的具到了她的嗓子裡面似地。漸漸地,張楚身上了象潰濃一樣的東西,還有一股爛蘋果似的氣味。當她進入高時,臉上竟痙攣成一張憤怒的表情。

但張楚在整個過程中沒有得到一點愉快,沒有通過自己的器官從她的器官上得到愉快,甚至溫度或者度。如果有,也肯定被器官貪汙或者窩藏起來了。在這個過程中,張楚唯一的覺就是他的器官被另一個器官強了,而且是自願的被強

夜已經深了,他對面鋪上的那個男的早已睡著了。漆黑的天空在車廂外面飛逝,隆隆的車輪聲象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聲音。

張楚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認識一下自己的器官。它整垂在下面,與自己的身心究竟有多近,或者有多遠。他覺得這些子有些荒唐,先與陳女仕發生關係,現在又與小梅發生關係。依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以後還會有另一個陳女仕出現,也會另一個小梅出現。

難道男人真的如古人所說的那樣,把男人身上的東西全部剝去,最後剩下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是男人。這個東西無論丟在哪兒,讓任何一個人見到了,別人都會說,這是個男人。而把男人的胳膊腿子腦袋手腳丟在哪裡,讓人看到了,別人還是說,這是胳膊腿子腦袋手腳,沒有別特徵,甚至可以與男人無關。

他想到這裡時,不自覺地把手伸進子的口袋裡,在口袋裡摸自己的具,象是第一次才知道那裡存在著這麼個東西似的。他在撫摸它的時候,有時還拉兩下,象是試探它粘在那裡有多牢固。他這樣做時,一些遙遠的記憶開始爬上來。

他常常對兒時有些東西充了憐憫似的嘆息,或者對一些美麗的事物蕭瑟飄去後留下的影子傷一番。而在這些裡面,他從中都能找到器官參與的影子。

他決定回去後,對自己的器官檢驗一下,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下午兩點多鐘,張楚回到了南京。他回到家裡就先給青島掛了一個電話,告訴詩芸他回到家了,讓詩芸放心。他這個電話,也是間接地給詩茗打的,讓詩茗早點回來。

他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鐘,就先洗個澡。洗完澡出來後,他抓起電話,準備給小許打個電話,但他有點擔心陳女仕會接到這個電話。陳女仕知道他回來十有八九會約她,他現在不想見她。他想,如果是陳女仕的聲音,他就立即放下電話,什麼也不講。

他撥出電話後,電話「嘟嘟」地響了幾聲後沒有人接。他正要放下電話,卻聽到小許在電話那頭喊「喂!」張楚立即高興起來,問小許辦公室裡有沒有其他人在。小許說:「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隔壁政治學習。」

張楚這才想起。張楚告訴小許,他已從北京回來了。然後就和小許閒聊,他在和小許閒聊時,問小許晚上有沒有空,小許問幹什麼?張楚說晚上一起吃飯。

小許說:「你別鬼心竅。」

張楚說:「就吃飯。」然後跟小許約好了七點鐘兩人在清池飯店門口見。

張楚放下電話後,心裡竟有些躊躇起來,他覺得這個約會太暴了,小許說不定會認為他在她。小許如果這樣認為了,會損害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機關裡,他和小許是最能貼心談的一對知已。

他需要小許的友誼,他不想失去小許。

他決定見了小許後,放棄這一荒唐的想法。

晚上七點鐘,他們準時在清池飯店前會了面。天熱,小許上身穿的是件白底黑條紋T恤衫,下面穿的是條你裙,沒有穿襪子,光腿,顯得青。她一見到張楚,就半真半假地笑罵一番,問他起什麼心了。

飯店裡人很多,張楚找了一張靠牆的桌子坐下來。坐下後,小姐送來菜單,張楚讓小許先點菜。小許就點了一盤醉蝦,一盤涼拌絲瓜,然後讓張楚點。張楚點了一盤鴨舌,一盤油爆紅椒,一個湯,一瓶黑啤酒。

點好後,小許問張楚:「跟人在青島過得怎麼樣?」

張楚笑著說:「好是好,就是上太累了。」小許趕緊說,我沒問你這些。

菜上來後,張楚先給小許杯子裡倒酒,然後再給自己杯子裡倒上,兩人就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閒談。

張楚在談話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他問小許:「你說亞當被逐出伊甸園之前,是不是男人?」

小許說:「怎麼問這話?」

張楚說:「我是奇怪夏娃在伊甸園裡怎麼沒有生小孩。」

小許聽了,笑了起來,說:「夏娃可能計劃生育了吧。」

張楚說:「上帝造人不應該存在缺陷,他們既成為夫,夏娃就應該能懷孕生小孩。」

小許聽到這裡,立即打斷張楚的:「他們是被逐出伊甸園才同房的。」

張楚接過小許的話,說:「就按你的說法,他們是被逐出伊甸園才同房的,那他們在伊甸園怎麼能算是夫呢?還有,他們在伊甸園裡沒有衣服穿,彼此在一起都光著身子,甚至還光著身子摟在一起睡,難道亞當不會產生望?」

小許聽張楚說到這裡,大笑起來,說:「你怎麼想這些問題,對神,信,就不用懷疑。」

張楚接著他剛才的話,說:「我是納悶,而且我一直這麼認為,亞當在伊甸園裡不僅不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人。」

「如果是男人,他身體內就要分泌男荷爾蒙,既分泌男荷爾蒙,就要跟夏娃行那事。他沒有跟夏娃行那事,就證明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但也肯定不是女人。他若是女人,同樣會分泌女荷爾蒙,他分泌了女荷爾蒙,伊甸園裡又沒有其他人,他跟夏娃就會發生同戀關係,反過來對夏娃也一樣,既然兩人沒有發生任何關係,最好的解釋是,在伊甸園裡,亞當和夏娃,都不是人。」

小許聽張楚說到這裡,笑著戲謔張楚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人家亞當有意志,會忍耐,是標準的大男人。」

張楚見小許上路了,就假意說道:「你這結論下得太早了,說不定我比亞當還男人。」

「你得了吧。」小許搶過張楚的話,譏笑著說:「你對女朋友哪個不貪。」

張楚立即打斷小許的話,說:「這話很冤枉我,就說我們吧,我什麼時候犯過你的。」

小許趕緊截住張楚的話,說:「別扯進我們。」

張楚卻不理會小許這個提示,繼續說道:「過去我沒有犯你,將來也不會犯你,就是如亞當夏娃那樣在一起,我也不會犯你。」

小許只當張楚在開玩笑,說:「你少來。」

張楚嬉笑著儘量用開玩笑的口吻對小許說:「我們要不要試一試?我敢跟你打賭,你肯定輸。」

小許一聽,發現張楚話裡有話,就說:「你像是在設局。」

張楚收住笑,很認真地說:「我最近很困惑,總像受制於某種渴望。」

小許聽了,低下頭,不再講話。

張楚見了,想煞住話,但還是說:「比如,我們……」張楚剛說到這裡,小許的臉立即紅了,神情也緊張起來,放下筷子,想要走的樣子。

張楚趕緊伸出手攔住,說:「我只是說著玩的,對不起。」

小許生氣著說:「你盡在想耍人。」

張楚說:「好了,不說了,但我說的是真話,很想認識一下自己。說完了,叫小許吃菜。」

過了一會兒,小許心裡平坦了許多,問張楚:「你怎麼會產生這個想法?」

張楚說:「我說了你還生氣?」

小許說:「不生氣了,你說我聽聽。」

張楚說:「我心裡有些狀況是很糟糕的,其實你是知道我的。我曾跟一個陌生的女子同房過一夜,沒有任何事發生。想想看,兩個人赤著睡在一起,到天亮了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本身就夠剌的了。」

小許沒有再講話,張楚就說了別的一些話,兩個人飯一直吃到九點鐘才結了帳出來。出來後,兩人沿著北京西路往西走。北京西路兩邊全是涼棚,棚子下面有不少水泥石凳。夏天晚上,有不少市民坐在上面乘涼。這條路,張楚沒有結婚時,和小許走過好多次。他們現在走著,一些記憶就被撿了回來,只是兩人沒有在夏天某個晚上一起走過,秋天和冬天都有。

從深秋開始,路兩邊堆了梧桐樹的落葉,還有銀杏樹的葉子。尤其在小雨霏霏的晚上,在沉默的對視裡,彼此曾經一次次地想採擷一片焚燒的記憶,摯盼在青的驛站裡,永遠鎖住一份美麗。

他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雲南路。小許說要給家裡打個電話,然後就丟下張楚去前面一家路邊小店打電話。打完電話回來,問張楚:「現在去哪裡?」

張楚立即明白了小許的意思,對小許說:「去我那兒吧。」

張楚說完這句話,就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然後一起上車,打的回去。他沒有讓司機把車子一直開到家門口,兩人在院子大門外就下車了。他下車後就先回去,讓小許等一會兒再去,避開一些閒言碎語的眼光。

他回去後把門開著,沒有開燈,等小許。一會兒,小許就進來了。小許進來時很慌張。

張楚關上門後,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有很長時間都沉默著,開始了渴望與抗掙的心靈歷程。過了一會兒,張楚伸過手去抓住小許的手,說:「謝謝你,這將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記憶。」

小許還在緊張著,頭抵在手上說:「對我也一樣,但我不介意你的失守。」

張楚立即從小許的這句話裡,領悟到他要在意志上添加的砝碼。

他放開小許,走進衛生間,打開燈,然後打開熱水器,在浴缸裡放熱水。他在放水的時候,他身上已有些燥熱的覺。他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眼睛,做了一次深呼,然後走出衛生間,招呼小許進來衝個澡。

小許進來後,張楚剛想出去,小許卻喊住他,讓張楚坐在浴缸旁邊,看她洗澡。張楚的身體一下子就蓬起來,象是聽到呼喚似的,具更是硬了起來。小許這刻緊張的神情裡還有些羞澀,但她依然鎮定自己,站在張楚面前,一件一件掉衣服。

當小許赤了全身站在張楚面前時,張楚的意志幾乎要崩潰下來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小許的體,光潔的皮膚,秀美的房,柔的腹部,以及兩腿間那塊神秘的地帶,對張楚都充了極強的惑力。

但張楚還是盡力剋制住望,只伸出一下手,在小許的頭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笑著放開它,坐在浴缸旁邊,看小許進去洗澡。

小許象是有意識地要盡力擊垮張楚的意志似的,她站在浴缸裡問張楚:「據說男的衝動時下面就起來了,你現在那裡起來了嗎?」

張楚平靜著語氣,說:「起來了。」

「你等會兒也要洗澡了,何不掉衣服讓我看看?」

張楚順從地掉衣服,赤著身子坐在小許面前。具指向小許,直的硬在那裡。

小許問:「它怎麼這麼大?」

「它有渴望時就大了,它這時就很嚮往你。」

「你說過不會犯我的。」小許說這話時,故意把向張楚。

「不會!」張楚柔弱的語氣裡仍然顯出一份堅定。

「它看上去醜,男人怎麼會生這麼個怪東西?」小許邊說,邊部,淋浴在那裡散發出很濃的香味。張楚的具已硬到了極限。

「它越是醜,還越是會作怪。」張楚接著說:「有一種說法,說男人一輩子奮鬥,就是為了它。它能讓一個男人的尊嚴全部喪失,象狗一樣的活著。也能讓一個男人獲得沒有的一切,,尊嚴,富貴等。它被女人征服,也征服女人。」

「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為了它?」小許把淋浴頭拿下來對著房衝,讓水在部那裡匯成溪,在浴缸裡淋成很的細細的嘩嘩聲。

「據說,男人的體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從它那裡來的,它的存在,就需要在女人身上發揮。當一個男人沒有女人在身邊邊,表明他的體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說,這個男人本質上已經死了。」張楚說到這裡,覺得有東西從具裡跑出來了,象是由於迫得太緊的緣故。

「你這麼說,女人沒有這樣東西,就沒有體魄、意志和力量了?」小許說這話時,伸出手又摸了摸部,手指在那裡繞了一下,並且做了一個探入的動作,象是告訴張楚,那裡面就是體魄、意志和力量。

「女人是寄生的,它的體魄、意志、力量生長在男人身上。當一個男人沒有了這些,女人就會另去寄生新的男人。所有『男』人『女』人死亡,都不是以生命是否活著為界限的。男人是否死亡,是看他的體魄、意志和力量是否還存在;女人是否死亡,是看她是否還寄生在一個男人身邊。」

張楚說這話時,眼睛盯在小許的部上看,那裡有一扇薄薄的的小邊,正在微微地張合著,很張楚。

這會兒,張楚的具象磕頭似的在輕輕跳動著望。

「你說起來象個哲學家。」小許說完這話,在房和兩腿間又抹了一點淋浴,然後在那裡慢慢地起來。張楚看在眼裡,具更加顫巍巍地跳動著。小許見張楚仍然堅持著,就挑逗著對張楚說:「幫我把身上的淋浴沫沖掉。」

張楚站起來,從小許手裡拿過淋浴頭,走上去,對著小許的身上衝,他硬具,幾乎都碰到了小許的下面,只差幾釐米距離,甚至一個衝動,就可能衝進去。

小許手有時往下洗部時,手背就會碰到他的具上,那種舒服的覺,讓張楚狠不得小許抓住它或者立即進她的身體裡,讓它縱情一番。

他在強烈疚灼的望裡,仍然努力剋制住自己,細心地給小許衝房,衝下身。小許衝好後,張楚拿來一個大浴巾,上去替小許把身上水擦掉。

當他給小許擦身子時,手碰到小許的房、部時,小許的身子就有一些顫動,象在招呼他似的,他的具也會更加有力地起來,身子也不由自己地向小許的身子更靠近些,具的頭部有時就在小許的身上擺動著、磨擦著,甚至抗拒著某種力量努力著向小許的部伸過去。

有時,小許也會把身子向張楚更靠近些,讓張楚的具直接頂到那裡,等待他在無法剋制裡衝進去,完成一次洗禮,讓張楚潰敗下去。但張楚卻頑強地抵抗著,甚至用手把具往下。當張楚給小許擦乾身子後,兩人一起走到房間裡。

張楚先把房間裡燈打開,讓小許坐在臥房的梳妝檯前,拿來吹風器,給小許吹頭髮。他給小許吹頭髮時,張楚的具時常會碰到小許的身體上。它每次碰到小許的身體時,都象是要衝擊小許似的,在尋找體的快源泉。

張楚替小許吹乾頭髮後,小許從梳妝檯上拿起一瓶潤膚,看了看問張楚:「這是你人用的吧!你也給我把身上塗一點吧。」

張楚就從小許手裡接過瓶子,打開蓋子,在手心裡倒一些,然後在掌心裡塗開,往小許身上抹。小許剛洗完澡,身體柔軟而潤滑。張楚每抹一下,心裡一團火就象又旺盛了一些,在熊熊燃燒著那份望。當他抹到小許的房和部時,小許立即象觸電似的嗯了一聲,身子往張楚的懷裡軟癱。張楚幾乎要把小許抱住,然後有力地頂撞進去,在那裡肆意地風狂雨妖一番。

張楚給小許塗好潤膚後,給小許放了一支舒曼的《夢幻曲》,就進衛生間自己沖澡。

張楚進了衛生間關掉熱水,用冷水對著具衝,象待一個人似的羞辱它,一直衝到它完全軟下來才停下來。他洗好從衛生間裡出來後,小許已躺在上。

他走過去,在小許的房上摸了一下,小許立即用手按在張楚的手上,不讓張楚拿開。張楚就坐上上,把另一隻手也按到小許的房上,讓小許享受那種溫柔的撫。過了一會兒,張楚問小許要不要喝點什麼。小許問張楚有沒有酒,張楚就到客廳酒櫃裡拿來一瓶紅酒,兩隻杯子,先倒半杯給小許,然後自己倒半杯。

小許跪起身子,肩捱到張楚前,用一個很挑逗的眼神對張楚說:「蝴蝶習慣在酒杯裡死亡。」

張楚嘴裡含著酒,假裝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許,說:「酒醉的詩人全是蝴蝶味。」

兩人就這樣綿在一起喝酒,說些瘋話,濃濃的望在酒杯裡,在燈光裡搖。渴完了酒,張楚拿掉小許手上的杯子,關掉音響,關掉燈,然後上摟住小許睡覺。小許的後背靠在張楚的懷裡,張楚的兩手按在小許的房上,具頂在小許的部下面,讓小許難以安靜住自己。兩個人的心都在「嗵嗵嗵」地跳著。

過了一會兒,小許象是完全受不了了,說:「我轉過去睡吧。」

張楚說:「你轉過來,我下面會頂到你那裡。」

小許說:「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小許說完,就轉過身來,讓張楚面對著她摟住她睡覺。張楚摟住小許,具正好頂在小許的那個位置上。

這時候,被望焚燒的具,似乎在迫著張楚衝進去。同時,張楚也似乎覺到小許在他,她在那裡用力,渴望張楚的具一下子衝進去。他伸出手在小許那裡摸了一下,一手的溫熱。張楚覺得這樣有點殘酷,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又能證明什麼?

小許沒有一點經驗,她那樣側身睡在張楚的懷裡,張楚不可能頂進去。

她掙扎了幾次,張楚都竭力抑制住衝動,任具頂在小許那裡,自己在那裡作怪。

過了一會兒,小許實在難熬住自己,就用話來導張楚,她問張楚:「你有處女情節嗎?」

張楚說,這很難說:「因為處女情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

小許說:「聽說南方有些城市,開苞一個處女,至少五千塊,有的還要幾萬塊。」

張楚說:「傳統男人認為,處女有益於男人力旺盛。」

「就這些?」小許接著問。

張楚說:「當然,還有,一個男人的征服在裡面,男人是靠具征服女人的。不是處女的女人,意味著已經被別人征服過了,男人即使佔有了這個女人,仍然認為她不是被自己征服了的女人。」

「一個男人征服的處女越多,他就覺得自己的力量越大。如果一個男人沒有徵服過一個處女,即使他曾經跟許多女人上過,他仍然算不得征服過女人。處女對男人有些深層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義,而不單是表面上的純潔的象徵。」

小許聽到這裡,就直接問張楚:「你有徵服處女的望嗎?」

張楚說:「是男人都有。」

小許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光了衣服躺在一個男人懷裡,你不想征服一個處女,征服一個女人嗎?」

張楚聽到這裡,具本能地強烈地跳動起來,在小許那裡奮力頂撞著,蠻橫地在搜尋處女的幽門,然後想奮力殺進去,去征服一個處女,征服一個女人,彷彿那是它的使命似的。

發昂力的時候,張楚卻有些驚悚起來,他眼看著自己心理強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具的蠻霸之氣衝潰了。但他仍然不死心,不願意被具征服了他自己。他極力掙扎著,兩手緊緊地摟抱住小許,象是在奮力扼制住來自具的反抗和衝擊……

這一夜,張楚很艱難地渡過去了。

第十八章

張楚八點鐘趕到辦公室上班,同室的小王兩天前也才從海南學習回來。張楚見到他,就跟他聊海南的窩和椰樹林。小王是長人,與南方人的氣息有點不太合,加上他的皮膚有些糙黑,人又不太活潑,三十二歲了,還沒搞上對象,最近處裡一位上海老大媽在給他物對象。說是物,其實是給小王硬指標,好說歹說,非要小王接受不可。女的是農業處的,江蘇常州人,比小王還大二歲。

張楚和小王才談了幾句,上海老大媽進來了。她見到張楚,就跟張楚說那個女的有多好,會做事,會關心人,人老實,心眼好,長得又漂亮,小王找到她是大福氣等等一大堆貼光彩的話。張楚知道這是給小王灌的暈湯。但他又不便說什麼,就說要去見處長,然後出門往處長辦公室裡去。經過陳女仕的辦公室,張楚見陳女仕在,就進去跟陳女仕打個招呼。

陳女仕見到張楚,心裡有些不高興,回來竟沒有給她一個電話。

她問張楚:「什麼時候回來的?」張楚說是昨天。陳女仕就小著聲問:「回來幹嘛不告訴我?」

張楚說:「為什麼要告訴你?」

陳女仕一聽張楚還說這話,更加來了氣,連對張楚說了兩聲:「滾出去!滾出去!」

張楚笑著說,滾就滾。人卻走到陳女仕辦公桌子旁邊,兩眼看著陳女仕的脯,假裝一付的樣子。

陳女仕看到張楚這個樣子,心裡氣也就消了,但還是拿起桌上的一塊抹布,假裝撣桌子上灰,向張楚身上過去。張楚也不避讓,由陳女仕到身上,然後喊給疼了。陳女仕笑著說:「你活該。」張楚突然想起他同學人的事,這事讓陳女仕去辦最有把握,就說:「我去處長那裡,等會兒過來。」

張楚去處長辦公室,跟處長只侃了兩句話就出來了。他去處長辦公室,也只是讓處長知道他回來了。張楚和普通同事在一塊兒很能侃,但和當官的侃,卻侃不出個水路旱地來,都是三言兩句話就完了。

張楚回到陳女仕辦公室,就把他同學人的事說給陳女仕聽。陳女仕聽張楚說是他同學人的事,就一口回絕了。張楚再怎麼說,陳女仕就是不答應。張楚有些不高興,起來準備走時,陳女仕對張楚說:「下班再說。」

張楚回到辦公室,見上海老大媽還在,就有些煩她。她坐在張楚的辦公椅子上,見張楚回來了,站起來,要讓張楚坐。張楚上去按住她的身子,讓她繼續坐下來對小王宣傳,自己靠到辦公桌子上,也聽她講。聽了兩句,心卻更煩了,就問她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上海老大媽最怕人提她女兒。她女兒讀研時,上了自己的導師,硬是把人家一個好端端的家庭給折散了。可她女兒和老教授結婚僅三個月,就提出來要離婚。老教授不同意,她告上法庭,說老教授痿。老教授被她這麼一羞辱,氣得當庭暈了過去。上海老大媽聽到張楚問這話,臉上立即就有些不快,站起來推說有事就走了。

上海老大媽走後,張楚坐下來,看看錶,快九點了,心想小許快要起了。

他想到這裡時,心裡跟著就鬱悶起來,而且鬱悶得心口都像有些疼。他離開家時,小許還沒有起。他叫小許遲一會兒走,等機關住宅樓裡大家都上班了,她再起走。小許就說九點鐘起下去。他臨走時,坐到小許身邊,心裡不知道掙扎了多少次,才出門去上班。

他心裡這刻念著小許,心情就沒法安寧。他拿起電話,給詩芸掛過去。他想詩芸也想知道詩茗什麼時候回來。電話接通後,那頭答話的是詩茗。詩茗說,她買了晚上的火車票,明天上午到南京。張楚聽了心裡一陣高興。詩茗把電話給詩芸時,張楚突然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好象有了詩茗,一切就都有了。

等到詩芸跟他講話時,他才發現講話的這個人才是自己得最深的人。他問詩芸:「你什麼時候回來?」

詩芸說:「你才離開我兩天,就這麼想了?」

張楚說:「我等不了那麼多天。」

詩芸說:「我儘快早點回去。然後兩個人在電話裡又聊了幾句小孩的話,才掛了電話。」

張楚掛了電話後,看看時間,也才九點多一點。他想小許肯定還沒有來,但他這樣想並不能完全確信。他這刻有點心焦小許,就去小許的辦公室再看看。當他推開小許的辦公室門時,抬眼一看,小許已經到了,心裡立即跳起來。

他先問小許好,小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然後就坐到辦公桌子前,在桌子上東翻西翻找東西,有些慌的樣子。張楚注意看了一眼小許的臉,還有些羞澀的紅。

張楚覺得自己在這裡小許反而會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不自在,就跟陳女仕說了一句話,跟小許也說了一句話,走了出去。

張楚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後心裡到很憋。桌上放著幾份材料,他眼睛看在上面,心裡卻在想小許,象是某個東西在懲罰他迫他想念似的,並且往特別細微的地方想。他這樣想時,具在下面跟著就硬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具有點恬不知,什麼時候都在妄想。他這樣想時,心思就到了詩茗身上。

他有很長時間不跟詩茗做了,詩茗溫暖的身體,那些快樂的小手,那些快樂的撫摸,這刻讓他很渴望。他渴望這些時,具在他的衣服裡竟跳動起來,象擂鼓似的跳動著,跳得他心裡更。他想,明天上午不來上班了,詩茗下了火車肯定會去家裡,我就在家裡等詩茗,等詩茗的擁抱,等詩茗的親吻,等詩茗的一切。

他想到這裡時,突然想到陳女仕剛才約了他。陳女仕每次都是把他往心窩裡捺,撫摸它,繚繞它,那些覺美妙極了。他有很長時間沒有得到陳女仕的撫了,她的脯,她的房……張楚想到陳女仕的身體時,眼前又浮現出小許的紅細小的部,兩片薄薄的小邊,隱在一片絨絨的裡面,香閃亮。張楚心想,他什麼時候要了小許,他是心裡需要她,不是具需要她。

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小王在桌旁認真地翻閱文件。張楚卻沒有一點心情去看那些枯燥的文件。他起身在書櫃子裡翻出一本尼采的《查拉斯圖拉如斯說》。

這本書張楚讀過幾遍,他覺得這本書越讀越難懂。他隨便翻到一章,「老婦與少婦」。當查拉斯圖拉對女人還在困惑的時候,老婦人對查拉斯圖拉說:「你想去女人那裡嗎?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

張楚讀到這裡後就有些不明白,老婦人要查拉斯圖帶的是什麼鞭子?尼采寫《查拉斯圖拉如斯說》時曾經多次去劇院聽比才的「卡門」。卡門引荷西,荷西上了她卻沒有能夠征服她,最後竟殺了她。張楚覺得尼采從卡門那裡可能得到一些啟發,這個鞭子,應該是指男人的具。荷西沒有一個有力的具,所以他沒有能夠征服卡門。老婦人或者就是卡門。

卡門說:「來我這裡,你帶來具了嗎?」

總算熬到了吃飯時間。吃過飯,處里人大都到活動室打牌下棋去了,辦公室裡小王也去了。張楚因昨晚沒睡好,這會兒有些困。他正要關上門睡午覺,卻見小許從樓梯口上來了,他就站在門口跟小許招呼。小許上來就直接到張楚的辦公室。小許一進來,張楚就把門關上,把她擁進懷裡。

小許心裡很,猶豫著問張楚晚上去哪兒。

張楚聽小許問這話,很想和小許在一起,但陳女仕已經約了她。他只好告訴小許,晚上要去同學那裡,有點事。小許說,你把我心都攪了。

張楚摸摸小許的臉,又伸進去摸了摸小許的脯,才讓小許走。

下班前,陳女仕跟他約好了七點半在夫子廟玫瑰酒吧見。玫瑰酒吧在夫子廟文德橋畔。

文德橋是秦淮河上一座名橋,北聯夫子廟,南接石壩街,東臨泮池,農曆十一月十五之夜,橋兩邊水中各映半個月亮,是金陵一大奇景。

張楚下班趕到玫瑰酒吧,進去後坐下來一看,心想,陳女仕真會找地方。酒吧裡窗戶玻璃顏很深,光線幽暗,輕紗垂窗,透過薄紗往外看,魁光閣的飛簷翹角,半月池的鏤照壁,得月臺的雕甍繡檻,秦淮河兩岸的河房水廊,還有泮池水面上的仿古畫舫,像一派薔薇的夢築在外面,很入眼,真如聞一多所說:看夫子廟風景,尤如看「沐罷的美人在玻璃窗後晾發一般」。

張楚這樣想時,陳女仕已走進來了。她一進來,就坐到張楚身邊,抱住張楚吻張楚。張楚摸了一下陳女仕的臉,陳女仕就更加靠緊了張楚坐。酒吧的座位靠背很高,前後旁邊坐著的人都相互看不見,就是站起來,幽暗的光線也看得不甚明白。輕緩細細的音樂,像吐夢一樣地在酒吧裡飄。張楚也不知道,這酒吧裡到底坐了多少人。

張楚按了一下桌邊上的按鈕,一位小姐走過來,張楚跟她要了兩杯果子

飲料送上來後,張楚小著聲問陳女仕:「我說的那個事你答應不答應?」

陳女仕不理他,就在張楚的耳邊說:「想死你了。」說著,就把手伸進張楚的衣服裡。

張楚阻止住她的手,問她幫不幫忙。陳女仕一邊撫摸張楚,一邊問:「你同學的人漂亮嗎?」

張楚聽了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你想得真多,我跟我那同學平時幾乎不來往,他有事才找我的,我見過他老婆也就三四次。」

陳女仕笑了,說:「其實我也是逗你的,你既跟我說了,我想你也不會有那個意思。我已經跟社會處的人打過招呼了,他們那裡需要一個打字員,是付處長要,以後的事情你可別怪我。」

張楚說:「你原來故意難難我,我剛才還在想怎麼說服你呢,現在應該謝你了。」

陳女仕立即拍了拍張楚的臉,說:「想謝我就我,我難你也是想討好你,更想討好它。」陳女仕說這話時,笑著用手了張楚一下。張楚就把手伸進陳女仕的脯裡,捏住陳女仕的子,輕輕地捏。

過了一會兒,陳女仕對張楚說:「今天不能陪你了,臨下班時,家裡人讓我早點回去。」

張楚聽陳女仕說這話,有心想逗她,就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回去跟你老公?」

陳女仕說:「嗯。」

張楚說:「你在下面嗲?」「嗯。」「你老公破了你大叫?」「嗯。」

張楚聽陳女仕一連聲說嗯,竟有些生氣了,伸手在陳女仕下面狠抓了一把,陳女仕伏在張楚的肩上卻沒有反應。張楚有些奇怪,捧起陳女仕的臉,一摸,竟全是淚。

張楚有些愕然了,他想他的話不會引起陳女仕傷心。他摟住陳女仕問;「你怎麼了?」

陳女仕卻緊緊地摟住張楚,什麼也不說。過了一會兒,陳女仕抬起頭看了看錶,已經快九點了,趕緊對張楚說馬上要走了。張楚抱了抱陳女仕,心裡面竟有些隱隱的不可名狀的痛。

陳女仕起來要走時,張楚像是有些疲倦不願動,陳女仕拉他起來,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門。在門口,陳女仕又擁抱了一下張楚。

張楚說:「對不起。」

陳女仕說:「不關你的事。」但張楚還是不能釋然,陳女仕就上來親張楚,小著聲說:「別犯傻了,你陳姐就喜你,跟你在一起,就想讓你個夠。」

陳女仕走後,張楚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回家?家裡就他一個人,冷寂寂的,他不能忍受。他這刻心裡有些後悔應該約了小許,現在小許多半回家了。

到同學朋友家裡去?他不習慣突然打攪別人。他順著夫子廟前面的路走,不知不覺上了文德橋。他倚在橋上,望著泮池裡光怪陸離的水波,心裡面竟有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和空虛

突然,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張楚回頭一看,竟是陳女仕。他心裡一陣高興但又有些疑惑,拉住陳女仕的手問:「你不是說回家的?怎麼還沒走?」

陳女仕上來摟住張楚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所以又回來看看你。」

張楚聽了這話,眼裡突然溢出了淚水,但在晚上陳女仕不會看見。陳女仕在他心中並沒有位置,他每次和陳女仕在一起,回去後總有些慚愧,甚至還生出一些落寞,但陳女仕卻這樣念著他,讓他心裡一下子難過起來。他把手伸在陳女仕的臉上,心想,以後要好好用心待她。

陳女仕摟了他一會兒,說:「你回去吧,我必須走了。」

陳女仕要走時,張楚上來又抱了一下陳女仕,還吻了她,然後推陳女仕走,說自己再轉一會兒就走。陳女仕走後,張楚心裡比剛才還要空寂。

他走下文德橋,上鈔庫街,然後到石壩街往裡走,走不了多遠,就到了一幢明代青磚板式小樓。

張楚站在樓前,竟有些躊躇,他到這裡幹什麼?這是一座煙花窟,這是媚香樓,一代秦淮名李香君曾在這裡住過,只是,昔紅裳翠袖偎伴笙歌的風繁華早已不復存在了,欄杆和廊簷,在依稀的燈光裡,能看得出到處是風蝕雨鏽的痕跡。

男人們曾把大把的錢在這裡揮霍,金盡頭,賣房賣地,只求得能和女度過一個良辰美宵,為具買得一。張楚這樣想著時,象走進了一個,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他甚至有些後悔,他昨晚怎麼就沒有要了小許,讓小許煎熬,讓自己煎熬。

什麼體靈魂,體是活著的存在,靈魂是死後的存在。活著就要有體現。

眼睛是用來看的,耳朵是用來聽的,嘴巴是用來吃喝的,具就是用來女人的,它們都是體的一部分,不應該在對待上還有區別。

既然要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嘴吃遍五湖四海,那麼更多的女人有什麼不對?對它講道德修行,還把它與靈魂聯繫起來有何道理?怎麼靈魂不與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甚至門聯繫起來的?「亞當」堅熬住念就是大男人,那一個男的從四十八層樓上跳下來摔死了就更是大男人了?

張楚突然覺得這一切太謬誤了。活著,套用一句笛卡爾的話,對眼睛,是我看故我在,對耳朵,是我聽故我在,對嘴巴,是我吃故我在,對具,就是我故我在。真理,絕對的存在真理。

張楚想到這裡時,心裡就生出一些對小許的歉疚。他們兩人一直著,彼此坦誠布公。他想,也許小許今晚會住在單身宿舍樓裡,她應該想到他心裡戀著她。他今天在辦公室曾對她說過,他想要她。她這一刻說不定就在宿舍裡等他。

張楚想到這裡,立即轉過身,走到大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往單身宿舍趕去。他坐在車上,他想,他進去後就抱住她,告訴她,昨晚都是錯的,他現在要她,他她……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十九章

張楚坐在車上,快到新街口時,卻猶豫起來。他現在去小許那裡,只要小許在宿舍裡,他就會從小許身上拿走一切。但明天上午詩茗就回來了,明天晚上後天晚上再後天晚上等等個晚上,他會和詩茗在一起,他假如離開詩茗去見小許,就必須給詩茗一個能夠站得住腳的理由,這讓張楚陷入為難。

此外,他今晚從小許身上拿走一切,然後連續好多天晚上不見小許,小許會怎麼想?如果是詩芸回來了,小許肯定會體諒他,有人在身邊,晚上一個人不能隨便出來。

詩芸沒有回來,他在小許眼裡是沒有牽掛的人,是自由的人,無論如何他也應該在明天晚上後天晚上再後天晚上等等個晚上和她在一起,說話、做,在體深處融彼此的靈魂,否則,他怎麼向小許說明。他想到這裡時,突然到身心有些憔悴。

他望著窗外,深深地嘆一口氣,然後叫司機上城西幹道,往草場門方向開。

他下車後走到家門口心仍然有些不甘,內心裡織得一份渴望和一份憂慮,但還是開門進了家,關上門,摸黑打開房間裡空調,然後把自己扔在上。

他躺在上,那份渴望又爬上來,他不知不覺把手伸向了具,熱熱的,似乎還留有陳女仕手上的熱氣。張楚突然有些不明白,這個具,它現在在幾個女人手上傳來傳去,睡覺時也被她們捂在手心裡,它受到的關心撫似乎比張楚本人還多,這個具是什麼?,渴望,念,憂慮,甚至痛苦,這些滋味他在具上全嚐到了。

他想到這裡時,頭腦中突然閃出《拉奧孔》雕像,一張被毒蛇繞住表情十分痛苦的臉,漸漸地,他看到了拉奧孔的具,一個碩大健壯坐在雕像中心的具。拉奧孔痛苦的臉仰向天空,它的具翹著也同樣指向天空,它的呼喚它的痛苦似乎比拉奧孔臉上的痛苦還要強烈,甚至表現在拉奧孔臉上的痛苦看上去更象是由具發到臉上去的。他有些震驚,他從來沒有這樣去認識過拉奧孔。

他這刻又記起了米開朗基羅的雕塑《夕》,似乎與《拉奧孔》有相似之處。

一個神情鬱的男子,在疲乏裡,他的具和著他的視線指向同一個方向,都在凝望或者憂鬱著什麼。他哀傷的表情,同樣象是由具傳遞過來的。他突然象是覺悟到了一個真理,人活在具中,而不是具活在人身上。

張楚還在這樣思想時,這時電話鈴響了。張楚起來,打開燈,看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會是什麼人打過來?明天詩茗就回來了,他不想有人來打攪。

他走到客廳裡拿起電話,卻沒有迴音,再喊,從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很長的嘆息聲,張楚隱隱地覺得是小許的聲音,就小心地問道:「怎麼不講話?」

小許對著電話又嘆了一口氣,說:「說什麼。」

張楚聽到是小許的聲音,心裡立即高興起來,問小許在什麼地方。

小許說:「你問這幹嘛?」

張楚就如實地說:「我辦完事打的打算去你宿舍,可到了大門口又走了,想你,又怕見到你。」

小許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你會去我那兒的,我就在宿舍等你,想你來說說話,可一直沒有等到你,到了十一點鐘,想你不會來了,不如回家,不用等得心煩。」

張楚聽小許說這些話,心裡就有些難受起來,說:「我比你還心煩,想你,想要你。」

張楚說「想要你」這三個字時,聲音放得很低,象是不想讓小許聽到。

小許說:「睡不著,聽你說點什麼吧。」

張楚心裡這刻正好對具有些糾,就問小許:「你說丘比特的那支金箭,代表什麼?」

小許說:「這也問我?」

張楚說:「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小許說:「你說吧。」

張楚說:「丘比特的那支金箭,是個男符號,具。它箭頭上金光閃閃,似有火焰在燒,那都是具的特徵。丘比特的金箭,還暗示有些男人具無力,他若中了丘比特的金箭,具就獲得了力量。」

小許問:「那到女人身上呢?」

張楚說:「獲得具崇拜的力量。」

小許說:「你這樣說,兩個人相,是緣於具?」

張楚說:「我昨晚摟著你,具頂在你身上,我又想起了十二歲那年的事。

我一個人睡在一個房間裡,有天夜裡一覺醒來,發現被子那頭睡了一個人。我就用腳蹬了幾下,那個人就醒了,卻不說話。我問她是誰,她也不答理我。我就鑽到被子那頭去,結果發現是我隔壁鄰居家的女孩。」

「她家裡這天來了許多親戚,她家裡沒地方睡覺,她就睡到我上來了。我睡過來後,她推我走,把我往被子外面推,但我卻死賴著不走。她推了一會兒,見推不走我,就不推了。」

「因為她是個大女孩,我就在她身上摸。她開始不讓,最後竟讓我連她的內也給掉了。當我伏到她身上後,她在我身下笑得都抖了起來,因為我怎麼也進不去。」

「後來我下來,她說:『才這麼小,就想做壞事。』我說:『那你要等我長大了。』後來天要亮時,我捨不得她走,就又伏到她身上,結果還是不行。從那天起,我看到那個女孩,就很害羞,是因為具無力而害羞。」

「以後呢?」小許覺得這個故事下面應該還有,就追問張楚,張楚說下面沒有了。

小許覺得張楚應該給自己證明一下,仍然堅持說有。

張楚說:「沒有了。因為那天夜裡那個女孩說,才這麼小,而我永遠不知道具在她心目中應該多大,或者說她需要多大。經歷過這個以後,這種膽怯就永遠存在。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具還沒有崇拜上時,男人的這種懼怕心理就一直存在。所以,不少男人常常借酒壯,以驅除一些膽怯懼怕心理。」

小許聽到這裡,問張楚:「你懼怕我嗎?」

張楚說:「怕。但是另一種怕。」

小許笑著問:「什麼怕?」

張楚就說:「不知道五千塊錢值不值?」

小許聽了,就笑罵張楚。兩個人就這樣野聊著,一直聊到眼皮打闔,沒有說話的力氣才放下電話,睡覺。

張楚醒來時,準確地說,是被詩茗推醒的。他醒來看到詩茗,立即興奮得躍起身來就摟住詩茗。詩茗卻用力推開他,說:「有沒醒透?我不是你老婆。」

張楚卻不理會詩茗講的話,還是上去摟住詩茗。詩茗把張楚往上一推,氣著說:「先給我代一下,你跟姐姐睡過幾次?你在家裡一次都沒有跟我睡,現在想抱我,沒門。」

張楚臉上堆著笑,說:「我特地沒上班,在家等你,你還這樣氣我。不要我親,我起來漱嘴洗臉上班去好了。」張楚說著,跳下地去衛生間漱嘴洗臉。

詩茗也不理會張楚,像是車上累了,或者是真要跟張楚生氣一番,自己躺到上休息。

張楚洗好出來,見詩茗躺在上,以為詩茗哪兒不舒服,上去摸了一下詩茗的額頭,詩茗抬手就把他的手打掉,說:「我不是你老婆,以後你別碰我。」

張楚坐到上,嘻笑著說:「這是你說的?」然後伸手就往詩茗身上摸。詩茗在上滾,讓著張楚的手,張楚一直把詩茗邊上。

詩茗氣得坐起來,說:「你別討厭好不好?」

張楚卻伸出兩手,把詩茗緊緊摟住,親詩茗。

詩茗在張楚懷裡一邊掙扎一邊說:「在家十幾天,你都沒好好摟我一次,就是抱我一下,也像是應付任務似的,很快就放開我。你對我有什麼心?我還跟著你趕回家,心裡念著你。你倒好,成天陪姐姐又說又笑的,把我晾一邊,我成了什麼人了?我這麼,趕回去看你們好恩,還要跟著姐姐在一旁誇誇你,你多了不起,心中還有一點我不?現在假模假樣來了,你放開我,我跟你斷了。」

詩茗儘管一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但話是越說越弱。張楚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她的子,詩茗漸漸地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最後,詩茗摟住張楚,無可奈何地說:「我恨死你了。」說完後,咬住張楚的舌頭,恨恨的勁卻下不去,並且很快就變成了,舌頭抵住張楚的舌頭,攪張楚。

張楚一邊撫摸詩茗,一邊詩茗的衣服。詩茗只管抓住張楚的具,在手心裡撫摸、捻,象是渴望已久似的。漸漸地,張楚的身心如火一般的蓬燃燒起來,他躺在詩茗身下,將具頂進詩茗的身體裡。

詩茗的下身很快就潤了一大片,道包裹著張楚的具在跳動著動著,溫熱的體帶著的美妙不時從詩茗的道深處湧出來,在張楚的具四周洋溢成一片沸騰的快樂的溫泉。詩茗的兩手撐在張楚的前,腹部貼在張楚的腹部上,慢慢地伸入、探出。張楚兩手緊緊抓住詩茗的子,部配合著詩芸的動作有力地向上一次次頂起落下。

當詩茗溫熱的體汩汩地不停地向外湧出時,張楚抱住詩茗翻上來,讓詩茗躺到他身下,用更有力的動作向詩茗的道深處剌入進去。當詩茗被張楚剌入高時,無數快樂的小手象雨箭一樣地從詩茗的道里飛了出來,抓住張楚,撫摸張楚,滋滋地一息一息地張楚的身心魂魄。

張楚一下子就覺得整個人被那些小手抓進了一座快樂的天國裡,他在一陣極其舒暢快意的呻聲裡,具一下子在詩茗的身體裡爆炸開來了。他跟著就軟癱在詩茗的懷裡……

一切快樂都是來自具!

過了一會兒,張楚漉漉的具從詩茗的道里滑了出來。詩茗立即把張楚從身上推開去,起來,從詩芸的梳妝檯屜裡拿出一瓶藥,倒出兩顆,順手從桌上拿起一隻水杯子,喝一口水,把藥吃下去,然後再把藥放回原處,到衛生間裡開熱水器放水。熱水器放水的時候,詩茗回到上依著張楚重新躺下來,把手放在張楚的耳朵上,捻捻,問張楚:「說我聽聽,跟誰做舒服?」

張楚這會兒眼睛都懶得睜開,聽詩茗這麼一句,不覺笑了起來,摟過詩茗,說:「你認為跟你最好不就得了?還問我幹嗎。」

詩茗一聽,氣得揪住張楚耳朵,說:「是誰認為?」

張楚卻不願意讓詩茗在這上面佔上風,說:「我早說過,她是你姐姐。」

詩茗氣得下狠勁揪他耳朵,張楚疼得張著嘴叫。待詩茗放下手後,說:「你一回來就待我。再這樣,我就重找情人了。」

詩茗一聽,立即生起了氣,坐起來,問張楚:「你剛才說什麼?」

張楚自知說錯了大話,趕緊賠禮。

詩茗一直不允許張楚說她是他的情人。在詩茗心裡,張楚就是她的人,她的丈夫。張楚對詩茗也同樣認為,她是他的人,他的子。

張楚趕緊摟住詩茗,說都是她鬧的,才這麼信口開河。詩茗不依,說:「你心裡就是這樣認為的。」

張楚說:「你是我的,你還要我說多少次?」

詩茗立即摟住張楚,說:「我要你說一輩子。」說完了拉張楚起來去沖澡,說衝好澡後給張楚做點吃的。

張楚說:「快午飯時間了,我們到外面去吃吧。」

張楚下午去單位上班。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站了一圈人在聊新聞,陳女仕小許也都在。張楚跟他們打過招呼後,就站在一旁聽他們聊某地某副市長在負責地下邃道工程時犯下的事。張楚聽了幾句,覺得沒什麼好聊的,就坐下來,找來幾份報紙翻翻。

小許見張楚走開了,就走過去,坐到張楚的對面,說:「他們都在說那副市長的夫人太差勁了,說她不應該把香港人送的一塊貴重手錶拿到商場裡去賣。這麼貴的手錶在南京誰買得起,否則,誰會知道那副市長貪汙受賄了那麼多錢物,這說的也有道理。」

張楚聽了小許的話,只笑了笑。小許說:「你笑什麼,這是大家的意見,不是我說的。然後,眼睛很有意味地瞄了張楚一眼。」

張楚說:「我不是笑這個,是笑你說話的語氣。你說話時,是帶著這樣一個假定在裡面:如果我是那副市長夫人,就不會這樣。」

小許立即笑了起來,說:「你真臭狗屎。」然後在辦公桌子下面,伸腳踢張楚。

那邊陳女仕看到張楚跟小許又鬧起來了,就走過來問:「你們在鬧什麼?」

張楚先搶過話,說:「我就不明白,如果副市長的夫人不聰明,副市長能貪汙受賄這麼多?」

小許拿眼睨了一下張楚,說:「就你明白。」

陳女仕卻說:「小張剛才說對了,如果副市長夫人聰明,副市長就不會貪汙受賄這麼多了。」

張楚立即反駁說:「你別反了我的話,『在其位,謀其利』,到哪裡都是一樣。」那邊人見這邊在爭論,就都圍過來,圍繞副市長的夫人究竟是聰明還是不聰明爭論。整整爭論了一個下午,大家也沒有達成一個共識。

下班後,張楚走的有些遲,他想陳女仕或者小許也許要跟他聊一會兒再走,他就開著辦公室門,坐在桌上拿本書出來翻翻,等她們誰過來。不一會兒,電話鈴響了,張楚起來去接,竟是小許的。小許告訴他,讓他去鼓樓紅酒吧,她在那裡等他。紅酒吧離這裡不遠,就兩站路,張楚騎自行車十分鐘之內就能到。

張楚心裡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了小許。張楚掛了電話後,立即關上辦公室門,給詩茗打個電話。詩茗下午沒有去上班,在家裡休息。張楚撥出電話後,讓電話鈴響三下子,然後按住,再重撥,這是他和詩茗約定好了的,其它電話詩茗都不接。

詩茗拿起電話後,張楚告訴詩茗,他晚上要遲一會兒回去,在單位陪幾個客人吃飯,叫詩茗不要等他吃飯。

詩茗問:「有沒有女的?」

張楚說:「我成了什麼人了?」

詩茗說:「你最喜在女孩子面前賣。」

張楚說:「晚上回去我在你面前賣。」

詩茗笑著問:「準備賣什麼?」

張楚想逗詩茗開心,就說:「男的還能賣什麼,英雄本,豪情萬丈,就數那一了。」

詩茗聽了,立即笑罵張楚: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的,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楚對詩茗又說了兩句笑話,才掛了電話。然後出去鎖上門,準備往鼓樓紅酒吧裡趕。剛走了幾步,陳女仕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從門裡面探出陳女仕的半個頭來。張楚趕緊跨幾步,走進去。張楚進去後,陳女仕立即關上門,然後把張楚摟在懷裡,親他。過了一會兒,陳女仕才坐下,讓張楚坐在她腿上,她把手伸到張楚的衣服裡,掏住張楚的具,在手心裡玩

張楚因上午才和詩茗在一起過的,這會兒心裡又念著小許,具在陳女仕的悉心玩裡,竟沒有舉起來。

陳女仕有些蹊蹺,就小著聲問張楚:「它怎麼這麼沒打採的?」

張楚臉一紅,心裡跟著就有些慌張,忙說:「可能是緊張的緣故。」

陳女仕聽了,有些相信,因為她自己心裡就很緊張,擔心小許或者什麼人突然開門進來。她把張楚往前貼貼,撫摸張楚。張楚也把手伸進她的脯裡,她的子。

過了一會兒,陳女仕突然就到張楚的耳邊,小著聲問:「要不要我親它?」

張楚還沒有轉過神來,陳女仕已經把張楚推站起來了,並且蹲下了身子。

張楚在一瞬之間,象是被電擊了一下,一股強烈的麻酥頓時傳遍了全身,但張楚仍然在心裡掙扎著,反抗著,一遍遍在心裡呼喊,我不要,我不要……

但他的嗓子象是啞了,聲音喊不出來。相反,他的意志象是被另一個人完全控制住了,在拽著他向一個深淵裡墜去……

第二十章

張楚離開辦公室時已經七點多鐘了。他出了機關大門打的去鼓樓紅酒吧。

此時,距下班高峰期已過了一會兒時間,但馬路上的車子依然很很擠,行人自行車公車出租車互相擠著空檔往前趕。快到了雲南路十字路口時,紅燈亮了。

張楚坐在車子裡不免有些著急,他要抓緊時間去見小許,還要抓緊時間趕回去跟詩茗在一起。今天是詩茗回來的第一天,讓詩茗等久了,他心裡過意不去,他著詩茗。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把陳女仕丟到一邊去了,心裡只有詩茗小許。他每次離開陳女仕幾乎都是這樣,他不知道為什麼。陳女仕對他的態度幾乎挑不出一點不是,他覺得他的心態有問題。或許陳女仕結婚了,是有主的人,他只是她生活中的一支小曲,而不是他生活中的小曲。詩茗是他的人,他是她的主人,他念著她是必然的。那小許呢?他想到這個時,有些茫然。

綠燈亮起來的時候,他剩的的士剛開到十字路口邊,紅燈又亮起來了。這時候,張楚注意到從北邊衝出來一個騎小跑車的小夥子。他騎車的樣子看上去很急躁,可能要去跟什麼人約會吧,張楚心想。可他衝到十字路口中央的時候,與叉而過的一位騎自行車的女孩子相撞了,他們一起倒在了路中間。

緊接著,有許多輛自行車在他們後面倒了下來,十字路口中央立即成了一團。眼看綠燈又要亮了,倒下來的人匆忙爬起來推著車子趕路,但那個小夥子在那個女孩身上似乎爬不起來了。女孩裙子被掀開來了,大腿在外面,叉著兩腿被那個小夥子在地上。或許他身上哪兒摔疼了,或者他有意不想起來,趁機在女孩身上沾點便宜什麼的。

張楚突然想起,有一年夏天,麥子成的季節,他和幾個小夥伴到田野裡去玩。他們在麥地中間竄,突然,他們聽到一串很重的息聲,時而還夾著「啊啊」的叫喚聲。

他們幾個人很小心地收住腳步聲往前面找,很快,他們吃驚地看到前面麥地裡,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全身赤著抱在一起,象老鼠挖地似的在動作著。掀起的麥在他們身邊滾,麥桔杆嘩嘩作響。他們伏在那裡看,一點都不敢出聲。

一會兒,那個男的從那個女的身上起來了,但女的赤身體躺在地上沒動,象是在享受某種舒酣。突然,那個男的回過頭來對他們大聲吼了一聲:看什麼!

他們幾個人嚇得趕緊逃走了。他逃回來後,一夜都沒能睡得著。

他認識那個女的,也認識那個男的。女的是他的五,男的是他二叔。他有很長時間遇到他二叔都不敢抬頭看他,他想,他二叔一定看到他了。他有時在心裡想,他二叔跟他二孃在一起一定也是這個樣子。他甚至想,哪天去偷看他二叔跟他二孃在一起的樣子。

張楚還在車子裡這樣胡思想的時候,車子已停在了紅酒吧門前。他付錢下車後,就往酒吧裡走。酒吧裡光線昏暗,不大看得清裡面坐著的人面孔。這一刻,酒吧裡飄的音樂,像是本鄉村音樂,哀惋低沉。張楚一直不喜本音樂,他覺得那個民族的音樂太抑,像是帶有先天痿似的。

他在場子裡轉了兩圈,也沒有發現小許,正在猶豫時,忽然聽到小許在身後喊他。他循聲望過去,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小許。

張楚走過去在小許身邊坐下來,剛想對小許說點什麼,突然發現,對面還坐著一個男的,此時正瞪著一雙吃驚的眼神看著他。

張楚看了看小許,小許象是有些醉,眯著眼對張楚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作家某某某,他是來體驗生活的,為他的新小說《聽子說點什麼》找素材。」

小許說到這裡,那男的立即微笑著對張楚點了一下頭,然後,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小許的脯上,用眼光挖掘小許的部。張楚看在眼裡很不舒服,他抓住小許的手,對那男的說:「她是我老婆,你可以換個地方嗎?」

那男的聽張楚說這話,訕笑著站起來就走了。小許卻有些不意起來,對張楚說:「你討厭,偏這個時候來,我正想看他怎麼在我身上得手,瞧他的樣子,還作家?八成是才在錄像廳裡看了一部暴的片子,到這裡來把我當野套了。」

張楚摟摟小許,說:「他若真是作家,我倒同情他了。你要理解,作家是被鎖縛在飢餓與抑柱子上的受難者。一個作家,他的情許多是由女人堆起來的。越是好的作家,越要在蒲團上打滾,象海明威、菲茨傑拉德、拜倫、歌德、雨果等等數不勝數的大作家,哪個身邊不是美女如雲。這些女人,是支持作家寫作的動力。」

「作家的筆,其實是握在手上的具。沒有情的具,也就沒有了情的文字。很多作家最富抒情最富人的文章,多是寫於年青的時候,因為那時具衝動力大,帶到文字上就有了力量。,是作家文字的靈魂,它能讓一個作家的筆硬住,否則,作家的筆在手上軟了,就寫不出好文字了。」

「你怎麼這麼嘔心,全是具什麼的。」小許笑著打斷張楚的話,然後問張楚:「你也來得太遲了,做什麼的?」

「下班後,在辦公室裡給人打了一個電話。掛了人電話後,突然想起同學的事,立即給同學打去電話。先是同學接的電話,然後同學的老婆接過電話,同學的老婆接過電話後,同學又接過電話,同學接過電話後,同學的老婆又接過電話……就這樣,來遲了。」

「你得了吧,沒人想知道你的隱事,是不是想把你同學的老婆也騙上?」

小許說完這話,招呼酒吧小姐過來,送兩杯紅酒上來。

張楚伸手捏了一下小許的大腿說:「你講這話,好象我上過什麼人似的。」

小許說:「不是好象,而是事實是。」

酒吧小姐把酒送上來後,小許叫張楚坐到對面去。張楚過去後,她把兩腿擱在張楚的大腿上,抵住張楚的下面,然後舉起杯子,跟張楚碰一下,抿一口酒。

小許放下杯子時,故意用勁蹬了一下張楚的下面,說:「你剛才胡說作家的筆是什麼具的,那女作家呢?你這回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你想聽得明白?」張楚說:「作家寫作時,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幻想,這時候,筆在他們手上成了具,稿紙成了具,但男作家與女作家有些區別,男作家握的是自己的具,在別人的具上寫字,女作家握的是別人的具在自己的具上寫字。男作家們說我夜都伏在稿紙上。女作家們說我不寫作就沒法生存。實際上他們在潛意識裡都在間接地說一個字,別人和被別人。」

「如果一個作家在寫作時,沒有投入這種幻想寫著,他反而寫不出好的小說,一個作家減退了或者無能了,他們多半會沉浸在過去的一些回憶裡或者對現實捕風捉影一下,寫些散文或者雜文,假如連散文和雜文都寫不出的話,他們只好讀點書寫點學問文章了。」

「你胡說起來真是有頭。」小許笑著說,然後用腳又蹬了一下張楚的具,叫張楚說點別的。

張楚想了一下,說:「說什麼呢?要不就說與具有關的故事吧。」

小許說:「你別挑逗我就行,否則,你把我帶走。」

張楚伸過手拍拍小許的臉,說:「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他在課堂上沒事幹,常抓住自己的小吊吊當玩具在課桌底下玩。有一天,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火柴,把小吊子上的道口扒開來,把火柴往裡揣。」

小許聽到這裡,伏在桌上笑得眼淚直滾,叫張楚別說了。

張楚等小許不笑了,繼續說:「那同學把火柴往裡揣,還真把一火柴給揣進去了,但小吊吊收縮後,火柴卻跑到裡面去了,疼得那個同學坐在凳子上直喊疼。老師問他哪兒疼,他不敢說,後來越來越疼,疼得他眼淚都往下掉,老師就追問他哪兒疼,讓他說,並且說疼狠了送他上醫院。」

「他被迫得沒辦法,只好說吊子疼。老師當場就傻了,因為老師是女的,還沒結婚。沒辦法,紅著臉硬著頭皮問他,怎麼疼的?他說,我把火柴搞進去了。結果班上學生全笑瘋了。」

張楚說到這裡,小許已笑得喊不能聽了。

張楚繼續說:「後來那個女老師喊來一個男老師,費了好大的勁才幫那個學生把火柴從吊子裡出來。我晚上回到家,蹊蹺那個同學怎麼把火柴進去的,自已躲進房間裡,也拿來一火柴往裡揣,卻怎麼也揣不進去,因為揣進一點點就疼。我當時想,那學生勇敢的。第二天上學一問,幾乎所有的男生回家都試過,本揣不進去。大家圍住那個男生,問他怎麼揣進去的,他就給大家示範,結果,火柴又掉進去了。」

小許聽到這裡,笑得滾到張楚這邊來,伏在張楚懷裡笑。張楚就攔摟住小許,手按在小許的前,捏小許的子。小許很快不動了,伏在張楚的懷裡讓張楚捏她。

過了很長時間,小許抬頭問張楚:「你哪天去我的宿舍?」

張楚聽了這話,心裡一下子就有些緊張的覺。他想要了小許,可詩茗在他身邊,他有時還跟陳女仕在一起,他如果再與小許在往,他怎麼能隱瞞得了她們三個人?他突然想到,如果詩芸在身邊反而好,他就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拒絕一個人而去見另一個人。但現在,她們都認為他身邊沒有牽涉,他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守在她們任何一個人身邊。

他想到這裡時,把小許更加緊緊的擁住,然後小著聲說:「我哪天去再告訴你,現在先讓你多些子睡不著覺,想想我。」

說完了,吻了吻小許。小許把兩隻手伸在張楚的懷裡,不安地在到處找一樣東西。

張楚回來時,已近十一點鐘了,詩茗一個人懶在上看電視。他看見張楚才回來,看也不看張楚一看,只顧自己看電視。

張楚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想摟住她,她抬手把張楚一推,張楚再想抱住她時,她說:「你陪人吃飯要吃得這麼晚?我現在真後悔,上次你在青島打電話,給我抓住了,我就聽信了你,上了你的當。你給我仔細聽著,你以後別想在晚上出去,要不,你去買個拷機掛在身上,讓我隨時都能拷你。否則,我讓姐姐回來跟你吵。」

張楚笑笑,摟住詩茗說:「你怎麼總是往壞處想我,我都是結了婚的人了,哪還有女孩子跟我泡的,想泡的人也早泡到手了,就剩下工夫哄住她不讓她離開我。」

詩茗揪住張楚的臉,說:「我可不跟你說著玩,我若知道你在外面不好,我明天就嫁人,決不戀你。我著你心裡已經夠受的了,看著你跟姐姐的一切,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你自已說說,我今天才回來,你也不早點回來摟住人家看電視,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心裡想著都難受。你一點都不我。」

張楚聽詩茗說這些話,心裡不免有些慚愧,同時還有一絲隱隱疼的覺。他摟過詩茗,用手在詩茗的臉上摸摸,小聲問詩茗:「你真的會離開我嗎?」

詩茗很驚訝地抬起眼看著張楚,問張楚:「你在外面真有女人?」

張楚說:「不是,我真擔心那一天來到,我有時躺在上想想就難過,你若離開我,我真的沒法接受。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曾幻想過,我要築一個很高的房子,象一個城堡似的房子,裡面住著我的女人,她生我的氣,想離開我都走不掉,我們就在城堡裡曬太,在太下面做。沒有煩惱,不會害怕失去什麼,甚至自己。」

詩茗聽了,把張楚緊緊摟住,說:「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也常常想,姐姐知道了我們怎麼辦?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我就想,那一天越遲越好,等我們都老了,她知道了,她一定能夠原諒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夠住在一起,我們晚上就能夠一起坐在上,說些童年的話,聽你講些故事,或者聽你讀一本書,我們也可以一起去聽一場音樂會,回來的時候,手拉著手一起走回來,那該多好。」

「我在家裡的時候,看著小楚時,心裡常常想要是我們能夠生個自己的小孩就好了。我這樣想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我應該在離婚之前懷上你的孩子,這樣誰都不會知道。我你,如果這一天來得很快,姐姐不能原諒我,我們就不能再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只是你,姐姐說你表面開朗其實心裡脆弱的,這一點我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對姐姐說謊,把一切對姐姐說了,把責任推都給我,姐姐會原諒你的,她你,事情過去一段子之後,她還會一如既往地你,你心裡要明白。切不要做出什麼,否則,你傷害了姐姐,也傷害了我,我們都你。我想到這些時最擔心,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你。」

詩茗的一席話,說得張楚臉上了淚。

詩茗用手給張楚擦擦,說:「你永遠象個小孩,瞧你,我都快要淚了。」

張楚用勁摟了摟詩茗,說:「《紅樓夢》讀過幾遍,每次讀完了,好象就記得這麼一句,「渺渺茫茫兮,彼歸大荒」,人生一世,無論名譽金錢地位如何,終歸於虛無,什麼也沒有。唯一真真切切的,是醒著的時候,懷裡摟著自己心的女人,就夠了。」

「我常對人說,若是把所有的男人都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裡,你問他們要什麼?他們肯定都會說,要女人。金錢,地位,事業,會統統地拋到一邊去。因為在黑暗裡,金錢,地位,事業都不會生光,但女人會生光。其實,男人都是生活在黑暗中,只是他們許多人看錯了發光的東西。」

詩茗聽到這裡,用手抓住張楚的具,,說:「就因為你心裡想的跟人不一樣,人家才擔心你在外面花心。你心裡女人第一,就象你生來只是個具必須要放到女人身體裡才是自己似的。」

第二天上班,處長一早就找張楚談話,他跟張楚聊了一些常工作後,就說張楚在思想上對自己要求不夠嚴格。張楚有些詫異,處長今天怎麼跟自己談思想了?處長說了一大堆話後,才跟張楚說:「最近局裡要挑幾個人去參加省委組織的一個政治學習班,考慮到張楚還不是員,要張楚拿點表現出來,回去好好總結一下自己,給張楚三天時間,送一份入申請書上來。」

張楚心裡猜想,局領導可能要提拔自己,張楚一肚子正才歪才局裡人事是知道的。

他從處長辦公室裡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陳女仕的辦公室,小許也在。張楚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後,嘆了一口氣說:「唉,真要了我的命,處長我要三天後,一份入申請書上去。」

小許聽了,立即說:「這下糟了,的隊伍裡又多了一名腐化墮落分子。」

張楚說:「應該說,腐化墮落隊伍裡又少了一名成員。」

小許笑著說:「誰跟你是一個隊伍的?就你自己。」

張楚也笑著說:「我就不揭發了,反正誰誰的心裡最清楚。」

陳女仕接過話,說:「寫入申請書就要了你的命?處長還給你三天時間,寫革命情書啊!」

張楚說:「我對瞭解還不夠透徹,怎麼寫?」

小許說:「寫保證書會吧,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首先要牢記,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乖乖聽話回家就會有糖吃。」

陳女仕聽了,笑著打盆小許,說:「你跟小張說話怎麼這麼下。」

張楚接著小許的話往下說:「第二,不許調戲良家婦女小許,勾搭上後立即帶她回家。」

陳女仕聽了大笑起來,小許卻拿起桌子一本雜誌走過去,在張楚的頭上狠拍了一下。張楚說:「我是真心向你討教,你卻拿話耍我,這叫活該。」

張楚和小許鬧完了,就回辦公室寫入申請書。小許卻跟過來跟他繼續鬧,陳女仕也跟過來幫小許鬧張楚。張楚說:「你們讓我安靜一會兒,我馬上就能寫好,寫好了讓你們審查,看能不能通過?一人入,全家光榮,你們都有份。」

小許陳女仕聽了,都笑著上去揪捏張楚,然後到一邊跟小王聊,讓張楚寫,張楚伏在桌上,三筆兩劃,就將一份入申請書寫好了。寫好後,他給小許看看。

小許拿到手上念道:「尊敬的支部:我一直把參加中國共產當作自己的最高人生理想來追求,從小立下志願,要把自己的一生貢獻給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受迫受剝削的勞苦人民大眾奮鬥一生,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事業奮鬥一生。請接受對我的考驗,並希望收我為中國共產員。申請人張楚」

小許唸完了,陳女仕說不通。小許說:「好的,讓人看了覺得這孩子從小就有覺悟。」

張楚不理會小許的話,問陳女仕哪兒不通。

陳女仕說:「最起碼的,堅持四項基本原則要寫上去吧。」

張楚說:「這倒是,哪象小許,比我還胡說,中午打牌讓她鑽桌子。」說著從小許手上要過入申請書,說:「還是要嚴肅認真一下,至少死了,撈個追悼會或者旗蓋一下什麼的,死得都光輝形象一下。」張楚說完這話,小許陳女仕立即大笑起來,一起笑罵張楚。

下午,他打電話約她同學的老婆來,由陳女仕帶去見社會處的處長。他同學的老婆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跟張楚說成了。張楚讓她去謝陳女仕,陳女仕卻跑過來對張楚說:「你讓小揚謝我算哪門子,我是幫你的,你應該請我客,人家小揚是你同學的人,初次來,你也應該請一次客,心誠一點,今晚就請客。」

小許也吵著過來,說張楚應該請客,只是張楚請客別拉下她。

張楚說:「要請客還不是一句話,過兩天吧,我今晚還有事,跟記者約了,去同學家裡打牌。」

小許說:「鬼才相信你。」

下班後,張楚陪詩茗去新街口百貨商店買衣服,這是他們昨天晚上說好的。

不巧的是,陳女仕這天下班後也去新街口百貨商店逛逛,她在新百門前看到張楚後,本想立即上去招呼一下,卻突然發現張楚身邊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她就悄悄地跟在後面,一路觀察張楚跟那個女孩的關係。

張楚和詩茗走在一起,手常常搭在詩茗的上,偶爾,還故意伸到詩茗的前,在詩茗的房上一下。

當陳女仕看清詩茗後,她想起詩茗是誰了。

詩芸生小孩住在醫院期間,她去醫院看望過詩芸,那天詩茗正好也在醫院,她見過詩茗。她認出詩茗後,竟嫉恨起來。

她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默默地望著張楚和詩茗兩個人的身影,一直在人裡消失為止……

第二十一章

陳女仕畢業於政法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省司法部門工作,父母親都是地道的農民。農民在中國意味著過一種簡單的生活,在有些地方子過起來可能還緊巴巴的,甚至還很貧窮落後。

比如學校狀況很差,自然河的水質比過去又壞了許多,水資源緊缺,耕地減少的同時,土質也比以前越來越差了,有電也不正常,即使正常,農民也不敢用,因為電費比城裡貴許多。通、郵電、通訊等等都處於一種很落後的狀態,更別說現在的英特網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們享受文明社會對他們生存環境不斷破壞的同時,稅還在年年增加,各種各樣的稅,說不清楚的稅,他們必須。他們住的大都是很簡陋的房子,小孩要開學了,大人就開始發愁,因為沒錢學費,子就抱怨男人沒用。

男人們只好丟下自己的子兒女湧向城裡打工,有的子兒女也跟著一塊出去打工。在城裡找不到工做時,子女兒有的就做起了皮生意。當城裡女人尤其下崗女工發現這行很賺錢時,她們中的一部分也加入了這一行業。

競爭烈了,她們比起城裡女人又少些文化,不會裝飾妖饒自己,自然也就做不過城裡的女人,不僅拉客難,身價也低。他們擠在城裡艱難求生活時,還要忍受城裡文明人的欺侮。

所有這一切,對在農村長大的陳女仕來說,必然會在心理上產生一些影響,比如自卑、不安全等。當她個人處境遇到難題時,就會迴避問題委屈自己。

陳女仕工作後不久,就被一姓馬的同事追求。陳女仕和馬同事並沒有多少共同之處,但馬同事的父親在市政府擔任要職,這一點很能引從農村上來的陳女仕。

陳女仕與馬同事接觸一段時間後,兩人很快就結了婚。但婚後她發現,馬是同戀,與司法部門的另一男同事相好。他與陳女仕結婚,只是為了給自己配一個正當的社會名份。陳女仕為此陷入了痛苦。她是一個健康的女人,長相漂亮,身體豐,這樣的女的渴望尤其強烈。

她想離婚,可又想,馬既然跟她結婚就不會跟她離婚,馬的家庭又不一般,她也不能不顧及到馬家的名聲地位。此外,馬除了跟她沒有關係之外,對她各方面都很好,馬甚至對她說,她可以在外面找個情人。陳女仕在這種內心困苦望掙扎時,在外單位找了一個情人。

這個情人是陳女仕的中學同學,在某工廠做技術員。馬知道陳女仕的情人僅是一個技術員時,勸陳女仕不要跟他來往。陳女仕知道馬的想法,怕後這個人給她帶來麻煩,陳女仕也就跟他斷了關係。不久,馬被提拔,調到市政府部門工作。

馬調走後,陳女仕因不願天天見到馬的相好,就要馬將她調離司法部門。這樣,陳女仕就到現在的這個部門工作。

陳女仕到社會福利處上班後,一直留心找個情人。

她上班兩個月後,張楚也調到了這個處。張楚的才華和個,讓陳女仕很快墮入了單相思的苦戀中。陳女仕幾乎是沒有經歷過戀就嫁給了馬,她與那個技術員的往也純粹是體上的,她暗暗上張楚後,黑夜中,她豐潤的身體,都彷彿在吶喊著張楚的名字。

張楚在單位,與不少女孩子打得情,如魚在水,陳女仕幾乎沒有足的機會。張楚跟她說話,大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在一起打牌,張楚也很少跟陳女仕開玩笑。

有一次,陳女仕拿話試探張楚,張楚似乎沒有明白過來,就把她的話跳過去了。陳女仕認為張楚對自己有些隔閡,或者自己年齡比他大的緣故,張楚不會往那方面想。

陳女仕就儘量冷靜自己,暗中觀察張楚,每天上班,她只要看到張楚在,心裡就到有些安,逢到張楚出差或者有事不來,陳女仕坐在辦公室裡整天都會不安,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張楚上班時,她常去張楚的辦公室跟小王聊兩句,目的只是想看看張楚,心裡面更希望張楚也上來跟她說話。

但張楚卻認為她跟小王談得來,從不打攪他們。甚至有時,陳女仕來他辦公室,他就去她的辦公室,找小許瞎說話。有時衝動起來,兩人還動手親熱地拍幾下子,就是陳女仕回來看見了,他們也不住手。

張楚送人回家從青島回來後,陳女仕心想,男人在這個時期,情應該很脆弱,成的男人是離不開女人的身體餵哺的,她只要主動些張楚應該接受她。

她就按照自己的思維,把張楚拉到了懷裡。她每次抓住張楚的具,都有種罷不能丟的覺,想咬它,給它快樂,讓它惦念她,讓它也像她一樣,在黑夜裡呼喚她。她心想,只要它依戀她了,她就能從張楚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他的愉快和情

但讓她一直不明白的是,她那樣對張楚傾出了一切,張楚卻從來沒有主動約過她一次,每次都是她約他。她為此一直疑惑著,是不是張楚每次從她身上得到的快樂都是假的,張楚在騙她。

當她發現張楚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時,她明白了,心一下子跌入了黑暗,所有曾經的情寄託全部飄走了,她又走入了一個虛空裡,沒有人她。她年輕的身體正是如火焰般美麗的時候,她的人卻不渴望來享用它,他讓它自己妄自在黑夜裡吶喊,在吶喊裡枯萎。她曾經覺得,張楚是她以後生活的一切,她必須抓住他。

她的柔情,她渴望燃燒的身體,還有她的吻,都在向張楚敞開了最人的美麗的大門。她想用此綰住他的一瓣心香,從他人那裡偷來的一點甜,她不奢望要他的全部。

她知道,她也要不到全部,她能得到一小部分她就足了。對於一個結了婚的女人,除了用身體去住一個男人外,又能用什麼呢?她只有這些,也全部是這些。

她那刻望著張楚擁著詩茗消失在人群裡時,淚水從她的眼裡潸然而下,宛如兩條憂傷無聲的小河。此時,路燈都已經亮了,廣告牌霓虹燈一片燦爛。她走在路上卻是如此的孤獨,沒有去處。

她的家,對她來說,如同一個冰窟,沒有情,沒有溫暖,沒有生命的,更沒有一個健康有力充野氣的具。

她沿著中山東路往前走時,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不到一個。在這些子裡,她每天都在給自己加油,不斷在心裡說,張楚一定會上我的!她晚上睡在上,都要在心裡念幾遍張楚的名字,然後才肯睡去。

早晨去上班,一路上都在想,今天是我先到辦公室還是張楚先到辦公室?她很希望張楚和她一塊到辦公室,這樣她們就會在辦公室門口相遇了,張楚就會和她打一聲招呼,她就能給張楚一個笑,一個渴望他擁抱的笑,一個要把自己全部給予他的笑。她只希望他全部接受她,對她說,我需要你,她就足了。

她每次摟著張楚,看著他那種猶猶豫豫的情緒時,就想告訴張楚,她跟他不是逢場作戲,不是為了消遣一些無聊的時光。她渴望張楚對她說些什麼,他的需要,他的快樂,或者對她評頭評足一番,告訴她一些覺,讓她知道,她就能夠做得更好。

她現在明白了,張楚為什麼不對她說這些,他身邊有人,有他的,有他的快樂。她從張楚對詩茗的動作裡,她看出來了,張楚她。她心裡更明白,她不是詩茗的對手。詩茗比她年輕,比她人,她和張楚還有一層親密的關係。

她回到家就上了,丈夫還沒有回來,他晚上回來都很遲,還經常不回來,她婆婆過來問她怎麼了?有沒有吃飯?她推說頭疼,不想吃飯,只想睡覺。

她躺在上,頭腦裡想的還是張楚,想她自己怎樣才能拴住張楚的一點心。

她需要他,體和心靈都需要他。她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他,他的,他的具。

她心頭突然一亮,為什麼不給他生個小孩?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有了小孩,他們的關係就永遠聯繫在一起來了。那個人是他的複製品,有他的血,他怎麼可以捨棄他自己呢?

有了他,張楚一輩子就和她有生生不息的關係,體的,情的,她要維繫住這一切,她他。

第二天上班,遇到空閒,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和張楚聊些話。到了下午,她約張楚,什麼時候在哪兒呆一呆。張楚有些為難,他和小許在一起的那個晚上,詩茗已經說了不少話了,他不能對詩茗總是撒謊下去。他對詩茗每撒一次謊,心理上就會增加一次負擔。

詩茗,他不能失去她的信任。陳女仕見張楚猶豫著,心裡已明白張楚的擔心。她假裝不知,對張楚說,明天中午十二點半,你在院大門左邊路口等我,不佔用你晚上時間。

張楚晚上回去和詩茗呆在一起時,由於頭腦裡存在一個預備犯錯誤的念頭,因而和詩茗說話時,就更加甜言語地討好詩茗。

詩茗被說得興起,從牆上取下吉它,對張楚說:「我們去烏龍潭公園,你坐在肥月亭上,給我彈一支吉它好不好?」

張楚立即反對說:「這麼熱的天,去烏龍潭公園受熱,你發神經了。」

詩茗卻住張楚說:「我一定要去,我還沒坐在湖中心聽你彈過曲呢。你以前說給姐姐彈過,我也要。」

張楚拗不過詩茗,只好背上吉它,和她一起下樓打的去烏龍潭公園。張楚上了車後,倒也對烏龍潭公園嚮往起來。

烏龍潭位於清涼山腳下,得名於東晉時期,傳說潭中出現過烏龍故而名之,潭四周有許多樓臺花閣,寺、祠、庵、堂一座連著一座,曲水仰山處,亭、橋、舫、石爭著比景。潭中心有一肥月亭,花木扶疏,蓮荷映水,月夜裡,人若坐在亭中撫曲,很有人間天上之境。古人謂烏龍潭「有武陵之致」,是南京人閒心適意的好地方。車子開了一會兒就到了。

張楚和詩茗在烏龍潭公園門前下車後,詩茗摟住張楚的剛要往裡走,張楚心裡突然一沉,隱隱約約的象是有個什麼預兆在心頭跳起,然後就有個重迫著心,把張楚的內心一下子向了一個暗處。

張楚停住步,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象是想籲掉心頭的。詩茗立即問張楚怎麼了?

張楚說:「是不是那邊太幽暗的緣故?」

詩茗順著張楚的眼光向東邊漢中門望過去,那邊是一座古城堡,古城堡上面有些燈不很明亮,幽幽的象是一頁掩在灰塵裡的歷史現在才被人揭開來似的。詩茗有些害怕張楚這種心境,他的心情一旦走入某種煙障裡,就很難把自己解放出來。

詩茗立即伸手張楚的脖子,笑著說:「我們去瓊樓天閣,聽你彈一曲高調,看能不能驚風嚇水一回?」

張楚摸摸詩茗的臉,象是有些戀戀不捨似的,但眷眷的心情仍然帶著莫名的鬱悶。他們走進公園後,依偎在一起沿潭水邊往肥月亭走。

走了幾步路,張楚忽然唸了一句:「鴛魂冷入菰蒲水,鴻影虛掠菡萏風」。

詩茗氣得立即轉過身來,對張楚大聲喊道:「你討厭!」

張楚不又吁了一口氣,望望肥月亭,月明星疏,樹影綽綽,風細水靜,亭臺寂寂,恍然若有隔世之

他們上了肥月亭,亭裡坐著幾對情侶,都在忙著摟抱接吻,誰也不出聲。張楚在水邊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把吉它抱在懷裡,問詩茗想聽什麼曲?

詩茗只顧忙著給張楚身上塗點驅蚊油,等塗好了才說:「你自己想彈什麼就彈什麼吧。本來人家是想要你有一個好心情,可來了,卻發現你象哪兒有些不開心。:」

張楚輕輕地拔了一下弦說:「不知怎的,象掉了一樣東西似的,心口疼。」

然後抓住詩茗的手,問詩茗:「你會離開我嗎?」

詩茗拿走張楚的吉它,放到地上,把頭埋到張楚的懷裡,說:「詩茗早就把心放在你手心裡了,大概是前世欠下的債,這輩子賴不掉了。」

張楚摟摟詩茗,怔怔地望著遠處白亮的湖面。肥月亭四周飄飛著許多幽幽的影子,像是從水裡蒸騰上來的。不知不覺,張楚眼裡竟下了兩行熱淚……

第二天中午,張楚準時站在院大門左邊路口拐角處,等陳女仕。不一會兒,一輛紅出租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陳女仕在裡面推開車門,叫張楚上車。

張楚上去後,問陳女仕去哪兒。陳女仕說去浦口。張楚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車子過了長江大橋,沿公路向西開,穿過一條公路,就到了浦口鎮。陳女仕讓司機開到浦口賓館去。

下車後,陳女仕帶張楚進去開了一個房間。張楚心裡這才明白,按南京市公安局規定,持本市市區居民身份證,是不可以在市裡任何一家賓館開房間的。

張楚和陳女仕進了房間後,張楚笑著對陳女仕說:「真有你的!」

陳女仕笑著摟住張楚的,說:「有什麼辦法,想你,你又不帶我回家,我就什麼也不顧了。只要能討得你心,我就開心了。」

張楚揪揪陳女仕的嘴,說:「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

陳女仕把張楚推倒在上,一邊給張楚衣服,一邊說:「好不好我心裡知道,只是你不知道我好。」

張楚聽了,趕緊坐起來,伸手摸住陳女仕的子,用勁捏。陳女仕立即拿手打了一下張楚的手,說:「你按什麼心?還要待我子,它是你的,你也不心疼它。」

張楚笑了一下,然後幫陳女仕衣服。陳女仕衣服掉後,張楚伸手抓了一下陳女仕下面的,說:「真柔亮!」

陳女仕就摸了摸張楚的具,說:「它真象個小神仙。」

張楚有些奇怪陳女仕的話,問:「你又不知道神仙的樣子,說它象個小神仙是什麼意思?」

陳女仕說:「神仙讓人嚮往唄。」

張楚說:「那就讓它進去一下。」

「不!」陳女仕接過話說:「我今天要你乾乾淨淨要我!」然後就拉張楚起來,進洗手間沖澡。

張楚進去後,陳女仕試了一下水溫,然後給張楚洗身子。

張楚摸著陳女仕的子,突然說:「跟你在一起,我心裡一直有些害怕,你家裡人知道了會對我不客氣,你也會糟糕的。」

陳女仕聽了,立即說:「沒人會動你,你放心好了。」

張楚很想對陳女仕說,以後我們別這樣了,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說:「你子真大,這麼鼓,摸在手上真舒服。」

陳女仕說:「那你以後上班,天天來偷摸一下,你摸了我也舒服。」

張楚說:「我在我人身邊睡覺,就喜摸她子,晚上坐在一起看電視,我都是摸住她的子看電視。有時白天兩人出門有事,久了,我人就會上來問我,要不要摸一下子?然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讓我摸一會兒子。我人在家時,我下班一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摸一下我人的子,我人說我有痴。」

陳女仕聽了,笑著說:「那你人真幸福了,找個痴的人,有人摸,女人心裡舒服。」

然後把張楚推到水龍頭下面,兩手抓住張楚的具,細細地給它洗洗。陳女仕給張楚洗具時,張楚到有些軟酥酥的昏心,很滌魂。陳女仕從張楚身子軟靡的樣子中,看出張楚很舒服,就更加輕輕地、溫柔地給張楚洗。張楚身子依在陳女仕的前,搖搖的都象快要倒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陳女仕停住手,給張楚沖水,然後給張楚擦乾身子,叫張楚躺到上歇會兒,她自己衝一下身子。

一會兒,陳女仕就衝好出來了。她爬上坐到張楚身邊,兩手伸在張楚身上到處撫摸,最後,抓住張楚的具,輕輕地。張楚的具,很快就豎在陳女仕的手上。

陳女仕一邊撫摩它,一邊說:「第一次在無錫摸過它,就常想摸摸它,有時躺在上胡思想,找個什麼東西把它複製下來就好了,放在自己的手袋裡,什麼時候都可以摸一下,溫溫的,軟軟硬硬的握在手裡,心裡會有許多愉快。晚上還可以抓住它睡覺,想了,就放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時候,我會告訴我自己,是你在我的身體裡,是我的小張楚在我,高一定來得也很愉快。」

「有一次,我走到用品商店,還真看看有沒有一樣東西,可以用來複制你這個具。用品商店裡有許多硅膠具賣,我都看了,沒有跟你這個一樣的,否則,我就買一個了,不用想摸它的時候,總是厚著臉皮約你。」

張楚聽了,笑了起來,說:「不知怎地,我人也喜摸我,晚上睡覺總是抓住它,睡著了,若是從她手裡掉了,她很快就醒了,然後重新抓在手裡。她這次回青島,還特地帶走我的幾條內,她晚上就抓住我的內睡覺,否則她說她睡不著。」

陳女仕聽到這裡,在張楚的具上用了一把勁。張楚從陳女仕這個動作裡,知道陳女仕心情上來了,就坐起來,把陳女仕推倒在上,手按在陳女仕那裡溫情地撫摸著,當覺到那裡很熱時,就伏到陳女仕身上。

陳女仕立即抱住張楚的脖子,用勁吻他,等吻夠了,對張楚說:「寶貝,用勁你陳姐,往裡面。」然後抓住張楚的具,引進她的身體裡。

張楚才動了幾下,陳女仕就不能自己,全身都洋溢在一片熱烈的沸騰裡。兩腿間,汩汩的溫熱的體不斷地往外洶湧,攝魂心。

但她頭腦中依然十分清楚,她今天是向張楚偷取一樣東西的,一個的結晶體,一個和張楚永遠聯繫在一起的生命,她要這個生命健康、聰明、靈氣。她把身體張開成一個最佳的合姿勢,她要讓張楚的具在她身體最裡面最深心處爆炸,把他的氣送到她的體深處,然後在那裡種植居住下來。

她兩隻手緊緊地扣在張楚的部上,嘴裡嘶啞著「啊啊」的愉快的叫喚聲,這個聲音剌著張楚更加有力地向她裡面攻擊。當陳女仕被張楚顛進一個極度快樂的高裡後,她狠勁地抱住張楚「啊」了一聲,然後就什麼聲息也沒有了,彷彿她從這個世界裡一下子消失了並且飛到另一個世界裡去了似的。

但很快,她意識到張楚還沒有,就拚盡所有的力氣,向張楚的具顛撲過去,同時,兩腿高高地抬起,勾在張楚的部上,讓溫暖熱的體在張楚的具上濡成一片快樂的熱泉。

當張楚再一次有力地向她的道深裡剌殺進去時,他的具一下子爆炸開來了,隨即身體是一陣強烈的極度快樂的痙攣。

當陳女仕覺到有一股熱入她的道深處時,她立即勾起身子,緊緊地抱住張楚,讓張楚的具在最裡面發……

他們離開浦口鎮時,已經是下班高峰時間,大橋上面很堵,車在路上走得很慢。他們從江北過大橋到城西幹道,花了近四十分鐘。如果在平常,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在車上,陳女仕依在張楚懷裡,象個子一樣的甜。張楚坐在車裡卻有些著急,心裡在想著詩茗。

陳女仕卻巴不得車子開得越慢越好,這樣,她就能夠在張楚的懷裡多依一會兒,依住愉快和舒心。車子從出了浦口賓館到上大橋然後,再開到城西幹道上這一會兒時間裡,陳女仕覺得她的小孩在她肚子裡已經長大了,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

張楚是孩子的父親,是她的名付其實的丈夫。

張楚沒有在城西幹道家門口下車,而是讓車子往大行開。今晚省文化禮堂有一場俄羅斯民族歌舞演出。他跟詩茗約好了時間,詩茗在那裡等他。張楚並不喜看這一類演出,他覺得這種演出文化藝術份量佔的少,人種風俗表演居多。

但詩茗想看,他上午就溜到文化禮堂買了兩張票。他在車上告訴陳女仕,他要在大行那裡會一個同學,他有個同學住在那邊。

陳女仕知道張楚在對自己撒謊,她在張楚的前抓了抓,像是在告訴張楚:「張楚,你現在怎麼能對我撒謊呢,你的孩子聽著呢?」

車子到了大行,張楚先下車,讓車子再帶陳女仕到北京東路去,陳女仕家住在那邊。張楚沒有讓車子先送陳女仕回家,他心裡有些小心,甚怕在那條路上遇到她的家人或者她的人。

但車子拐了一個彎陳女仕就下車了,她急急忙忙地走回頭,在路上找張楚。

張楚下車後,她心裡就有些不好受。當他快近了省文化禮堂門口時,她一眼瞥見了張楚站在那裡,懷裡緊緊地摟著詩茗,熱烈而深情地吻她。陳女仕心裡立即像有一把錐子鑽著心痛,那種擁抱和熱吻,她從來沒有從張楚身上得到過。她痴痴地站在那裡望著他們,淚在眼裡打滾。他是她的,是她孩子的父親。

過了一會兒,張楚帶詩茗進了前面一家飯店,她悄悄地跟了過去,站在門口一個不會讓裡面人注意也不會讓裡面人看到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張楚的一切。

詩茗坐在張楚身邊,常常把手伸在張楚前輕輕地一下,或者摸摸張楚的臉。

張楚有時搛一筷菜,往詩茗嘴裡送。突然,她看到詩茗的一隻手在張楚的大腿間揮打了一下,心口立即劇烈地疼了起來。

她在心裡喊:「那是我的,你別動!」

張楚卻往詩茗身上更靠了靠,手在詩茗的脯上偷偷地抓了一把。陳女仕的心又疼了一下,在心裡說:「我的子比她大,比她更豐更有魅力。」

陳女仕就這樣孤單單地站在飯店外面,站在燥熱的七月的南京天氣裡,身上了汗,臉上了淚,看著他們吃飯,看著他們嘻笑調鬧。他剛剛才從她身邊走開,她什麼都給了他,給他快樂給他一切,他不應該這樣對待她,她他。

張楚和詩茗吃完飯後,陳女仕趕緊避到一邊去,然後看著他們兩人摟在一起走進文化禮堂。

陳女仕回去後躺在上,一夜都沒有能夠入睡,她腹中的孩子讓她興奮,她把手放在腹部上,心裡充了做母親的幸福和驕傲。同時,她也在痛苦著,她的孩子需要父親,她自己也需要他的和關心,她是他的子,他是她的丈夫,她需要他。她想到這些時,淚水已將枕頭了一半。對面上,他的丈夫馬睡得正酣。

第二天上班,小許一早就到張楚的辦公室,趁小王不在之際,坐在張楚對面小聲對張楚說:「昨天怪事!」

張楚問小許:「什麼怪事?」

小許說:「你下午沒來上班,我們辦公室小陳也沒來。」

張楚立即打斷小許的話,說:「你別胡說,人家是官娘子,小心捱罵,我下午去市圖書館查文獻去了,兩月前寫的論文,到現在還沒投出去。」

小許問:「什麼稿子?是不是發到聯合國的社論?」

張楚笑著說:「你什麼話?我寫論文一向是很認真的,要不我這就給你念一段?」張楚說著,就從計算機裡調出一篇文稿,要給小許念。

小許連忙擺擺手,說:「你別糊我,好在你計算機還沒連上網,否則,沒準你都能從哪個BBS上把人家小女孩的情話摘一段念給我聽。」

張楚聽了,立即笑了起來。

小許卻用腳在下面狠掃了一下張楚的腿,說:「踢死你。」然後站起來,轉過身,手伸在後面狠狠地揪了一把張楚的嘴,才走出張楚的辦公室。

下午,張楚把入申請書到處長手裡時,處長又語重心長地跟他講了一些工作上的話。張楚聽了,很是慨,恍然覺得自己已到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回到辦公室,怔怔地坐在那裡,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局,起來給詩芸打個電話,問詩芸一些情況,最後又追問詩芸什麼時候回來,要詩芸早點回來。詩芸就叫張楚再忍耐三個星期,三個星期後她把小孩丟給她母親帶,自己一定回去。

張楚放下電話後,忽然發現陳女仕站在門口,就跟她招呼了一聲。因為今天是週末,陳女仕想在下班後跟張楚呆一會兒再走。張楚心裡因裝著詩芸,念著詩茗,有時小許還在心裡跳來跳去,就有點不想和陳女仕接觸太頻繁。陳女仕約他時,他就推說下班要早點走,跟朋友早約好了。陳女仕聽了,心裡絞了一下,淚差點滾了下來。

下班後,所有的人都走了,陳女仕把門關上,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辦公室裡,心裡是冷冷的。她知道,張楚現在一定跟詩茗在一起,他們兩人相著。但她也著他,他應該知道,她腹中已懷上了他的孩子,他不應該冷落她,他的孩子需要他。

她這樣揪心痛苦地想著時,頭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把那個女孩從他身邊趕走,這樣她就能夠擁有張楚,擁有他的,她的孩子也就能夠從他那得到許多關心。她後是一定要把這個孩子告訴他的,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他有責任。

她打開屜,從一本本子上找來了張楚青島的電話號碼。她看到那個電話號碼時,心裡一陣緊張,血都往頭上湧。她坐在那裡很長時間才平靜住內心緊張的情緒。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她站起來走到電話機跟前,拿起電話開始撥號,才按了兩個號碼,她突然猶豫了。她不能讓張楚知道是她打去電話的,如果張楚知道是她打的,她就會失去張楚,她的孩子也會失去父親的

她放下電話,猶豫著,鬥爭著,痛苦著。她覺得這是她能夠奪得張楚一點的最好的辦法,她不能放棄,她為了他們的孩子必須這樣去做。

她關上辦公室門下樓,騎上自行車拐到南京大學校園裡。她站在路上等到一個男生過來後,她攔住他,告訴那個男生,她是學校裡某老師的家屬,她鄰居人回家了,她的丈夫跟她的妹妹在一起,她請求他幫她打出這個電話,告訴他鄰居的人他丈夫的情況。

她對那個男生解釋說,她不想讓她的鄰居知道是她告的密,否則後會壞了他們鄰里關係。那個男生替她打出了這個電話……

那個時候,張楚正等在家裡,詩茗還在下班回來的路上。

藏經閣管理員 2024-08-17 22:59:54

第二十二章

詩芸接到這個電話時,只聽了幾句話,就明白了對方說的什麼。她放下電話後,愣站在那裡,像是早就知道發生的這一切似的。

隔了很長時間,她眼裡才開始有淚水往外淌,然後很快在臉上洶湧開來。她起來撲到房間裡去,把門關上,不讓在廚房裡做事的母親發現。門關上後,她突然到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摔下來。她趕緊抓住門把手,穩住自己,倚在門邊咬住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她抬腳向裡面移過去,才走了兩步,身子又虛晃了一下,她趕緊向前一個大跨步,撲到上,伏到上大慟。

她就這樣伏在上哭,牙齒咬著單哭,沒有聲音的哭。單全透了,像是在淚水裡浸過似的,心是越哭越疼,彷彿心都被哭出來了。她一遍遍地在心中問,張楚,你為什麼?

她恨不得這個時候撲到張楚身上,捶他一頓。可現在,他離她那麼遠,所有的恨痛全是自己一個人承受,她如何能夠背得起?過了很長時間,像是淚水哭盡了,她翻身仰躺在上,眼睛麻木著望著屋頂,臉蒼白得嚇人,像是被淚水洗去了血。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身上是冰冷冷的,透骨的寒冷。

突然,她聽到她母親在外面喊她,說是小楚楚哭了。她立即坐起來,抓住單把淚擦掉,然後站起來,走到鏡子面前看看自己的臉,把臉上的淚痕仔細擦乾淨,才答應她母親,開門出去。

她出來後,她母親一邊在哄小孩,一邊問她在房間裡幹什麼了,這麼長時間才出來。然後說:「小孩子在一個勁地哭,我就知道肯定是下來了。瞧,下面了,小傢伙嫌難受,在鬧,你也不來寶寶,這天哪能捂啊?」

詩芸趕緊從她母親手裡接過小孩,哄楚楚不哭。她母親拿來一件乾淨衣服,要給楚楚換上。詩芸說:「先別換了,打點水給寶寶洗澡吧。」

詩芸這會兒講這些話時,幾乎是沒有任何意識,像是習慣地講話。她這刻心裡的痛苦被鎖住了,被最大的心傷麻木住了,什麼也覺不到。她看看楚楚,心裡突然想,是不是給張楚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她這樣想時就抱著小孩去撥電話,電話撥出去後,沒有人接。

她想,是不是張楚跟詩茗出去玩了?她想到這裡時,突然愣住了自己,像是張楚和詩茗原是一對夫,她自己倒成了局外人了。

她抱著楚楚坐在凳子上,隱隱約約地記起了張楚和詩茗時常在一起打鬧的情景,她越想越痛苦。這麼說,他們兩人早就在一起了?詩茗離婚也是因為張楚?

她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在家時,張楚哪兒也不去,只守在自己身邊,他戀著她的一切,晚上蜷在她的懷裡,又咬又摸的,這哪像是個在外有女人的人。那他一定是在她回青島後,跟詩茗好上的。他離不開女人,我怎麼就丟下他了呢?

她母親打好洗澡水後,喊詩芸給楚楚洗澡。她在給楚楚洗澡時,忍不住心裡想:「楚楚,你爸爸不要我們了。」她這樣想時,眼淚就滾了下來,隨即擦掉,她知道自己這樣想只是由於心酸,張楚怎會不要她?他只是一個貪心的男人,甚至想要到全世界的女人。

她給楚楚洗好澡出來後,她父親下班回來了。詩芸抱著小孩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有些擔心自己在父母親跟前突然下淚來。她心裡想,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知道了肯定要罵詩茗,也會罵張楚,事情會更糟糕。她心裡想著這些時,像是在決策其他人的事情,在頭腦中尋找策略。

她一會兒就向家裡撥去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她這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張楚跟詩茗出去了,他們在一起又到哪兒瘋去了。她心裡就這樣被痛苦糾著,被灼燒著。一直到十點多鐘,她才跟張楚接上電話。

當她聽到張楚喊「喂」時,她的眼淚跟著就滾了出來,她父母親坐在一旁看電視,看到她這個樣子,以為是想張楚的緣故,就沒有問她。她轉過臉去,把自己的臉對著牆,不讓她父母親看到。

她知道,詩茗這刻就在張楚旁邊,說不定還摟著張楚呢。她對著話筒講話時幾乎是把淚往上面傾,但她又極力抑制住眼淚,不讓張楚知道她在哭泣。她在幾個小時前已經想好了,她不能讓張楚知道她知道了一切,她能承擔住這份痛苦,但張楚卻不一定能承受住這個打擊。

他在乎她,他知道她知道了,會讓他永遠放不下對她犯錯的包袱。張楚在她心中,只是個貪戀的孩子,任而又隨意,他是要人寵的,尤其要女人寵,他的快樂就是這樣來的,也這樣簡單,張楚是她的一切。

他雖然對她犯下了錯誤,但他是她一輩子的朋友、情人、丈夫,她不能因為張楚一時的錯誤,而送掉自己一生的愉快和幸福。許多女人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她準備只跟詩茗談談,求詩茗離開張楚,把完整的張楚還給她,還給她一個完完整整的生活。她甚至不打算對詩茗有任何責備,她是她的妹妹,她已經承受過一次失敗婚姻的打擊,她跟張楚在一起,只當是她的一時糊塗而已。

她是她的姐姐,她怎會狠心偷她姐姐的男人?況且她的姐姐是那樣著她的男人,她怎麼也不應該手她的家庭啊。她的家庭是一個幸福的家庭,溫馨的家庭,她一直這樣認為,別人也都這樣認為,她的父母親也這麼說。

她對著電話問張楚:「下班到哪兒去玩了?」

張楚告訴她:「去水上樂園游泳了,然後就在外面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吃過飯又在鼓樓廣場坐了一會兒。鼓樓廣場建了一個音樂泉,它晚上才開始冒水,所以等了很久才回來。」

詩芸心裡知道,張楚是在說謊,他一定是跟詩茗在一起的,他們一起去水上樂園游泳了,一起吃飯,這會兒……但她不能揭穿他,他很自尊,想盡心思在維護他的東西,維護他在女人面前的尊嚴和得到的。她對張楚說:「你要放好一點,我心裡全是你,我晚上睡不著覺都在想你。你的詩芸好嗎?」

張楚說:「怎一個好字了得,我一直在盼你早點回來,你說還有三個星期回來,我現在開始數天數了,你回來了,我晚上就可以摟著你睡覺了。」

詩芸聽了,眼裡立即是滾滾的淚水,心酸和心痛,和縱容,她這刻沒有辦法對張楚說。她太他了,捨不得給他一點難過,哪怕一點點不開心。她知道,張楚說的這句話是真心話,他是她的。但詩芸有些奇怪,張楚在電話裡跟她講話從來都是這樣的,如果詩茗在一旁,他也會這樣講話嗎?

她開始懷疑那個人的電話,但她轉而一想,人家幹嗎要無緣無故地打電話,而且說的事情都很符合張楚平時的徵。張楚心有些花,這一點她早就知道。

她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絞痛。她忍了忍,對張楚說:「親的,你知道你子有多你嗎?你子在家休假帶小孩,心裡時時刻刻都在唸著你,我的血管裡都著你的血,詩芸永遠動,楚楚長大了也會一樣動。他會說,是爸爸救了媽媽。親的,我有時睡不著,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南京,你知道嗎?」

張楚放下電話時有些詫異,詩芸今天講的話讓他心裡很憋,他一直對詩芸有一種犯罪。他每每想到詩芸時就想走出來,但他只是想,像某種純粹的嚮往似的,只是用來表達一下願望而已。

他走到房間裡時,詩茗躺在上臉揹著他不理他,他剛才對她姐姐講的話她全聽到了,她聽到了心裡就難過。她曾經對張楚說過,去客廳接她姐姐的電話,把房門關上講話,她不想聽到他的一個字。

可張楚真的關上門後,她心裡又生氣,她說張楚在偷偷地對她姐姐說好話,怕她聽到了難過才關上門,然後她就盤問張楚,講了哪些話。張楚被無奈,就一直開著門講話,這樣不至於讓詩茗盤問,或者懷疑他講了什麼而難過。

張楚看到詩茗生氣,就上抱過詩茗,哄她。

詩茗甩掉張楚的擁抱,說:「你別假心假意對我,把好話留著跟姐姐說去,姐姐不是馬上要回來了?她回來你就能睡著了,原來你跟我睡在一起,一直睡不著。我沒有姐姐好,讓你睡不著,你還要我幹嗎?」

張楚聽詩茗說這樣的話,氣得往上一躺,自言自語地說:「我活得真累,我什麼話都不敢說,說什麼話總是有人生氣,生氣了就不理我,有什麼意思!為這些,我說了多少好話了,我還要說多少次。」

「我有時真覺得累,一個人原來這麼累,為什麼還要?我自己一個人難道不好嗎?上班下班,心裡總是念著一個人,今天吃什麼?明天晚上到哪兒玩?

她今天這麼晚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一天沒接到她的電話,人就像掉了魂似的幹什麼都沒有勁,就是跟她做,也想著要讓她得到快樂。」

「我這樣一個人,哪有一點我自己。就是她生氣了,也不管我對我錯,自己先上去賠個不是,我這樣活著有自己嗎?有意義嗎?我總有一天會走的,你恨我吧,再也找不到我了,看你恨誰。但願你找個人,對待他不要像對待我這樣,給他多一點快樂,對他寬容一點,我現在……」

張楚說到這裡,詩茗臉上早了淚。她坐起來,伸手將張楚的嘴捂上,不讓張楚說下去。她何嘗不知道張楚心裡累,得累,為情所累。只是她跟張楚鬧慣了,只要自己一想不開,就跟張楚鬧。她鬧不是目的,只是鬧的一種情緒。

她喜和張楚小鬧鬧,她不知道自己原來和張楚這樣鬧,張楚一直不開心,他遷就她,他討好她,原來只是為了讓事情儘快過去。她想到這些,心裡也難過了,恨自己怎麼在這個上面一直不瞭解張楚。

張楚見詩茗哭了,知道自己話又說重了,連忙坐起來,把詩茗摟住說:「我以後什麼話也不說了,好不好?」

詩茗摟住張楚的,很委屈的樣子,說:「我就要煩死你,誰叫你總是依著我。」

星期一中午,詩茗在宿舍裡剛準備午睡,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她穿好衣服出來開門,門打開後,詩茗立即呆住了,詩芸神情憔悴疲憊不堪地站在門外。

詩茗看到詩芸後,心裡立即明白了,詩芸知道了她和張楚的一切。她心裡一下子全了,她愣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甚至都忘了喊一聲姐姐。她早就在心中打算過了,如果詩芸知道了,無論詩芸對她怎樣,都由她。只是,她現在看到詩芸,覺得來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她捨不得離開張楚。

詩芸原想在青島給詩茗打個電話,求妹妹離開張楚,不驚動張楚。但她想,這件事情對她非同小可,她不能這麼輕視對待,她一定得說服她妹妹,讓她離開張楚。張楚對女孩子有魅力,女孩上他,離開他需要有毅力,一種堅強的自殺力,殺死自己的情,殺死自己的,才能離得開他。

她瞭解她的妹妹,她跟她一樣,是對自己的情看得很重的人,這樣的人離開張楚就更難。她必須回來,求她的妹妹,把一個完整的張楚還給她。

當詩芸跨進房間把門關上後,詩茗突然「嗵」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詩芸的腿,臉上著淚,說:「姐姐,這會兒妹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都是我不好。妹妹子寂寞,趁你不在,勾引張楚。事到如今,姐姐是打是罵全由你。只是求姐姐不要為難張楚,他著你,心裡念著你,天天巴望著你回來。你若是責怪他,他會受不了。」

「他最怕最擔心的就是你知道他這些事。姐姐,不要因為我,把張楚毀了,他跟我在一起,心裡一直揹著包袱,說對不起你。姐姐,你什麼也不要對妹妹講了,我再也不會去見張楚,我恨他,他不應該背叛你,我不想再見到他,求姐姐放過他,不要太為難他!」

詩茗說到這裡時,把詩芸反而說得為難起來了。她原本認為妹妹是不會答應離開張楚的,沒想到妹妹自己說了,而且盡說自己不是。從詩茗的話裡,詩芸知道詩茗深深地著張楚,只是妹妹似乎不知道她一樣清楚張楚,經不住打擊,他可以得轟轟烈烈,但他的情只能在溫室裡成長,是經不得風吹雨打的。這是他的格決定的,怪不得他。什麼樣的格,決定了什麼樣的人。

她從認識張楚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了。她他,不是在一張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上。她想到這些時,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手摸在詩茗的臉上,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這一刻,她在心裡反而捨不得詩茗起來了,詩茗是她的妹妹,永遠是她的好妹妹,這世上不會有一個人能替代,她們是親姐妹。妹妹偷了姐姐的男人,又算什麼?她突然抱住詩茗,號啕大哭起來。她哭的是詩茗,不是哭她自己,詩茗理所當然應該找個好男人,她上張楚,不是她的錯。這樣出的女孩子,應該有個好男人配。

詩芸沒有在南京留下來,她下午又匆匆地上了火車回青島。她擔心張楚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他會受不了。她還擔心,張楚如果知道是她趕走了詩茗,他不會原諒她。她就得這麼複雜,得這麼煎心,一心一意在小心地維護著他。

她上火車前,在車站廣場上給張楚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的一些情況。她在電話裡儘量笑著對張楚說話,可她在心裡喊:「張楚,我就在南京,你的子就在南京,她多想回去和你住上一夜再走,她甚至都不敢走到家門口看一下門,看一下你,你知道嗎?你的女人得你好心痛,她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一步了,把你的腳捆住,把你的心扎住,把你的留住,永遠的,張楚。」

詩芸在心裡喊這些話時,幾乎要哭出淚來,可她不敢哭,張楚在她心中,永遠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情人,好朋友,她不願讓他難過。

張楚掛了詩芸的電話後,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悵然,他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七點鐘了,詩茗也該回來了。他打開電視,手上抓住搖控器不耐煩地對著電視不停地換頻道。過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八點多鐘了,詩茗還沒有回來,他走到臺上看看,臺下面馬路上的燈光有些幽暗,行人很少。

他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心裡更加不安起來。詩茗這麼遲沒有回來,一定出什麼事了,否則,她有事遲迴來會給他打個電話的,告訴他不讓他等得著急。他回到客廳,堅持坐在那裡等,同時在心裡告訴自己,詩茗不會出什麼問題,她一定有什麼事給耽擱住了。

但是到了九點鐘,張楚完全坐不住了。他找來一張紙,在上面寫道,茗,我出去找你了,你回來哪兒也不要去,我心裡急死了。你的,楚。然後掛在桌上花瓶上,這樣詩茗回來會容易看見。他關上門,下去到公共汽車站乘車去。

在車上他想,詩茗是不是病了?到了詩茗的單位,他心想詩茗這刻可能回到家了,就在公用電話亭裡先給家裡打一個電話,看看詩茗有沒有到家。電話打去沒有人接,詩茗還沒有回去。他就去詩茗的宿舍,到了詩茗的宿舍,突然發現忘了帶鑰匙。

他站在門口敲門,裡面沒有人應,詩茗不在。他猶豫了一下,心想還是回去吧,詩茗不會在宿舍裡,她一定到哪兒去了。

詩茗其實就在房間裡,張楚敲門時,她痛苦渴望的心裡是多麼希望張楚能夠開下門來,她沒有想到張楚沒有帶鑰匙,就是帶了,張楚也已經打不開來了。張楚不知道,她從今天起要離開他了,她多麼希望她今晚能再陪他一晚,他是她的張楚,是她的人。她不想離開他可又不得不離開他。

她聽到張楚敲門喊她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在,她赤著腳輕輕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看著張楚。

「張楚,我就在裡面,我曾說過我是你的子,你也曾說過我是你的子,你現在聽到我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嗎?你能聽到我的眼淚滴下的聲音嗎?你聽到我在心裡喊你名字的聲音嗎?我的張楚,別說你的詩茗好殘酷,詩茗這會心死了,沒有你的子詩茗就不會再有笑容,你好好姐姐,詩茗永遠你……」

張楚開始下樓時,詩茗伏在門邊上,身子慢慢地癱了下來。她在心裡喊,張楚,你別走,讓我看看你。當張楚快要在樓梯口上消失時,詩茗抓住門鎖幾乎想把鎖擰開來,衝出去,撲到張楚懷裡。但她還是慢慢放下了手。她答應了詩芸,她不能……她強忍住心中悲傷,捂著嘴在哭。

張楚回到家裡時,都快十點鐘了。張楚心裡完全不安起來,他剛才回來的一路上,都在留心這一路上有沒有發生通事故。詩茗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今天一定出什麼事了?可他怎麼去打聽呢?會不會詩茗又跟他鬧什麼了?他心想,怎麼可能,昨天晚上我們還好好的,詩茗怎麼會呢?

他強住內心的不安在等詩茗,他心裡說,詩茗一定會回來的,她不會出事的。可到了十二點,張楚堅持不住了,他心裡生出了悲哀,只有一個念頭,詩茗一定出事了。

但他還是不能說服自己,下樓打的去詩茗的宿舍,這回帶上了鑰匙。到了詩茗宿舍門口,他先敲門,喊詩茗沒有人應,他就拿出鑰匙開門,卻意外地發現,鎖開不下來,鑰匙不對,鎖被換過了。

幾乎在一瞬間,張楚的神完全崩潰下來了。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詩茗離開他了,他有男朋友了。

他怔怔地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對著門裡喊了一聲:「詩茗,你在嗎?」

沒有人應他,他眼淚刷刷地就了下來。

詩茗終於離開他了,她都沒有告訴他一聲,就這樣離開他了,她現在一定在她朋友那裡。

「詩茗……」他在心裡喊過這聲後,不知道自己還要說什麼,他就這樣站在那裡淌著眼淚,悲傷的眼淚,一個沒有長大的男人的眼淚。而他不知道,在這門裡面,這一刻,有一雙哭紅的眼睛,正在門裡看著他,同樣在心裡呼喊著他的名字。

她幾次想打開門,投到他的懷裡,可她已經對詩芸承諾了,她沒有勇氣再跨出這一步。

她現在最後悔的,就是他們在一起時,她費了太多的時間和他爭吵,而不是兩個人恩恩相守。

她在心裡說:「張楚,你回家吧,姐姐很快就回來了,詩茗給你的一切,姐姐都給你了。你時常不是說,什麼都是姐姐的最好。張楚,下輩子,我要搶在姐姐前面嫁給你。張楚,你回家吧,回家洗個澡。你吃晚飯了嗎?你再不走我就要開」門了,張楚……

張楚站在門口淌了一會兒淚後,慢慢拖著步子下樓了。樓道里有些黑,他本看不清檯階,他就抓住樓梯欄杆一步步移下去。從五樓下到一樓,他幾乎用盡了力氣。

到了一樓,他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坐了下來,的樓道里蚊子很多,叮在他身上咬他幾乎覺不到。

他就這樣麻木地坐在那兒,一直到很久才起身離開。

他回到家裡都快兩點鐘了,躺在上腦子裡空空的。他有點不相信詩茗現在就離開她,也許只是他的誤會,或許他太在乎詩茗了,一有什麼事情他就往壞處想,詩茗怎麼會離開他呢?詩茗說過,這輩子她不會離開他,她是他的詩茗。

他一夜都沒有能夠入睡,躺在上胡思想。第二天早晨去上班,他一到辦公室,就給詩茗的辦公室打去電話,接電話的人告訴他,詩茗還沒有來上班。過了一會兒,他再打去電話,接電話的人說,詩茗請了長假,出去旅遊了。

他放下電話時幾乎愣住了,站在窗前,要不是心裡強硬一下,眼淚就滾下來了。他急忙上洗手間去,到一個方便間裡把自己關在裡面,坐在馬桶上默默地無聲地著淚。一切終於證實了,他最害怕的一天終於來的,詩茗離開他了。

他曾經想竭力維護的一個終於背叛了他,他被人拋棄了,他坐在馬桶上心冰冷到了極點。詩茗離開他都沒有告訴他一聲,他就這樣被她冷冷地突然地拋棄了。他在她面前曾經是一個男人,在情上、體上征服了她的男人!他這刻才發現,他原來什麼都不是。

他在馬桶上不知坐了多長時間,一直等淚幹了才回辦公室。他回到辦公室時,小許剛好在。小許看到他的樣子有些詫異,問他哪兒不舒服。他回答小許說沒有哪兒不舒服。他坐下來後,小許愣愣地坐在他的對面,還是小聲地問他有什麼心事,叫他別在心裡憋著。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做的一種遊戲,他對小許說:「我小時候玩過一種搭積木遊戲,我把所有的積木一塊一塊地疊加在一起,然後用手指對準中間任意一塊積木用力彈過去,那塊積木飛出去以後,上面的積木能夠穩穩地落下來,而不會倒塌。」

「長大了一些,我不玩積木了,玩磚頭,我把許多磚頭疊在一起,然後抓一塊磚頭在手上,對準中間一塊用力拍擊過去,那塊磚頭飛出去後,上面的磚頭落下來總是紛紛倒地,我一次都沒有成功過。有一次,堆高的磚頭倒在我的腳上,我腳上有幾處被磚頭砸破了,還了許多血。」

小許有些摸不清張楚為什麼講這個故事。對張楚說:「也許你用力不夠。」

張楚說:「是磚頭不光滑的原因。」接著說:「童年時,我們抓在手上的東西都是光滑的,長大了,我們抓在手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光滑的。」

張楚剛講完這話,陳女仕進來了,她看到張楚神情懨懨的樣子,心裡猜出了幾分。她上去跟張楚說了幾句話,說話時,她心裡總是想著他們的孩子。她心裡的甜張楚不知道。她想,等過了一段時間,她要告訴張楚,讓張楚開心。

小許和陳女仕走後,他就呆呆地坐在那裡痛苦著。他始終想不明白,他覺得詩茗應該跟他說一聲。分手了,總應該說一句再見的話吧,他是她的,她應該知道,即使他曾經帶給她許多痛苦,但他們在一起也有許多甜啊。一整天,他都沒有能夠想通。每次有電話來,他都是搶著去接,他在心裡說,這一次一定是詩茗的,但每次都是同樣的失望。

他在下班前給詩芸打了一個電話。詩芸是上午到家的,她從張楚有點沙啞的聲音裡,知道張楚一定哭過,她默默地著淚,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張楚。

可她還是問:「你怎麼了?」

張楚多麼想對一個人說:「詩茗走了,她離開了我。」可對誰說?

他真想找個人撲到她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他問詩芸:「你什麼時候回來?」

詩芸說:「你這麼想我我就快點回去,不會等到三個星期後再回去,我也想你。」

張楚放下電話後,辦公室裡的人都在忙著下班,他突然有點找不到自己著落的覺。

詩茗走了,他回去幹什麼?一個人關在一間空的房子裡,那是很可怕的事,他害怕那樣的寂寞,害怕那種孤獨。他站在窗前不知道往哪兒去。辦公大樓下面,下班的人都在匆匆忙忙地往家趕,他們的臉上看去都是很幸福的樣子。張楚看著,不知不覺臉上又了淚。

他下去時陳女仕還在辦公室裡,但他沒有停留,他甚至都沒有和陳女仕打一聲招呼。陳女仕是在等他的,她知道張楚心裡的痛苦,她想給他一些安,給她體上一些快樂讓他儘快恢復過來。她甚至希望張楚把她帶回家,在他家裡她替他去衣服。詩茗能夠給他的,她也能夠給他。但張楚從她身邊默默走過時,她坐在辦公室裡,不有些暗傷自己。

張楚下去後,還是往詩茗的宿舍裡去,他有些不死心,她不相信詩茗出去旅遊了,她一定在家裡,只是她不願意再見他。他心想,她一定有男朋友了,比他好許多的男朋友。我只想再看她一眼,讓他知道她在南京,她現在很好他就足了。他還能要求什麼?他畢竟過她,他怎麼能不關心她?她曾經住在他心中,也永遠駐在了他的心中,她是他的詩茗。

他到了詩茗的宿舍,還是習慣地拿出鑰匙開門。鎖開不開來,鑰匙跟鎖不配。他怔怔地站在門口,心裡在喊,詩茗。他這刻多麼想撲到詩茗上,在她上大哭一場。他在心裡喊著:「詩茗,你不能丟下我。」

他離開詩茗那裡,找不到一個能去的地方,他哪兒也不想去。他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拖著沉重的步子往樓上挪時,他不知道,有一個人正躲在他身後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偷偷地看著他上樓,臉上全是淚。她想上去喊住他,更想上去摟住他的,和他一塊走回去。

她已經有兩天沒有親近他了,她想他,眼淚都哭幹了,她夜裡更是睡不著,她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睡了,她要他摟著她睡。

「張楚,你知道這會兒我就在你身後嗎?你怎麼就沒有發現我,你到哪兒去找我了?張楚……」

張楚回到家,摸黑走到沙發旁,兩腿跪在地上,頭埋在沙發上,無聲地著淚。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他無法接受這一切。這一切太突然了!他是那麼著她,她怎麼能這樣離開他,難道她從來就不曾過他?

他這樣痛苦地想著時,這時電話響了。他起來去接,是詩芸的,他心裡一陣安。他盡力把語氣提上來,假裝心情愉快的樣子,但始終找不到平跟詩芸開玩笑說話的語氣。他現在最想念的,是詩芸什麼時候回來。

他需要詩芸,她是他的。這個時候,他尤其需要詩芸的安。詩芸從他的口氣中,探出了他內心的巨大痛苦,她覺得自己應該儘快回到張楚身邊,她不能讓張楚這樣一直陷在痛苦中。

這樣下去,他會在痛苦中崩潰掉的。他不是一個能承受痛苦打擊的人,他太他自己的東西了,包括女人。她陪張楚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後,告訴張楚,她會早點回去的。

這個周未,象是有些特別,從下午起就颳大風,一直刮到晚上都沒有停止。

他一個人關在黑暗的屋子裡,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心裡尤其孤獨。他想詩茗,他不知道詩茗在哪裡。

這些子,他每天下班都到詩茗的宿舍去一下,想突然看到詩茗回來。他想看見她一眼,她是他的詩茗。

一會兒下起了雨。開始雨點很疏,接著就是猛烈的暴雨,他坐在窗前,看著雷電暴雨,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他彷彿看到詩茗在雨中奔跑,在向他奔跑過來。

她奔跑過來的時候,一路都在喊他的名字。

他離開窗戶,怔怔地坐到沙發上,心裡找不到發落自己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小許下班時跟他說的話,她問張楚芥子園在什麼地方。

芥子園是李漁的私人建築園,建於康熙年間,樓閣臺榭,門窗聯匾,池苑假山,花草樹木,佈局造設都很有講究,李漁在《閒情偶記》裡多處記述過,它還是李漁出版圖書的坊肆,張楚也就知道這一些。三百多年過去了,芥子園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知道芥子園的人也很少。

小許要張楚明天陪她去荒徑野木處尋找芥子園,說是在重重迭迭的歲月裡,給自己找一聲歲月滄桑的嘆息。

張楚知道芥子園在南京西南隅,但確切的地點在哪裡他也不知道。甚至都搞不清是在城牆內還是在城牆外?是在秦淮河這邊還是在秦淮河那邊?

他拿起電話,給小許打去電話,想問問小許明天究竟到哪裡去尋找芥子園,小許接到他的電話後,問他怎麼沒出去消遣?他卻忘了問她芥子園的事,對小許說想她。

小許放下電話後就打的過來了,他幾乎一開下門,就將小許摟進懷裡。

「噢,詩茗,你又回來了。」他在心裡這樣喊著,淚水跟著在小許的了一片。他把小許擁進房間,抱上,摸著黑把小許身上的衣服全部掉,然後抱著她的身體,一遍遍撫摸著、親吻著……

千萬遍的柔情,彷彿是由這些天痛苦化成的。他不知撫摸了多長時間,才掉自己的衣服,伏到小許身上,吻著小許。

他在痛苦裡幾乎是含著淚對小許說:「我要進去了。」

然後分開小許的兩腿,慢慢地將他的具向小許道里推進去。他在推的過程中,遇到了阻隔。他吻了一下小許,然後奮力一個衝刺,具就頂破了阻攔衝了進去。他在裡面快樂地攪著,剌探著,縱橫著……

這時候,沒有痛苦,只有快樂!

「噢,詩茗……」

外面狂風暴雨大作,他在小許身上和著暴雨一起高……

他突然被一串腳步聲驚醒了。他坐起來一看,詩芸正睜著一雙驚愕的眼睛站在邊上,他在驚慌裡推了一下小許,小許睜開兩眼,「啊」了一聲,在慌羞愧中趕緊找自己的衣服穿。

他抓起一件衣服套到身上,立即跳下,站到詩芸面前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兩腿抖索著,想喊詩芸,卻喊不出來,身心彷彿完全崩潰了。

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詩芸面前。

也幾乎是同時,他喊出了第一聲「詩芸!」

詩芸這一刻已完全氣瘋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回來會看到這一幕,她小心維護的人竟會這樣,這是她的張楚嗎?她突然抬起手,向張楚的臉上甩了過去……

張楚一下子就被打得跌倒在地上,他坐在地上望著詩芸震驚了。她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對待過他,她是詩芸嗎?她也拋棄了他。

詩芸望著地上的張楚也震驚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伸出手打張楚,她一定瘋了!

「張楚,你知道你的詩芸在喊你嗎?」

當他們的眼睛還在驚愕裡對撞的時候,小許突然尖叫著衝出了房間。張楚見了,立即躍起來,跟在小許的後面,呼喊小許。

此時,天剛亮不久,暴雨比昨夜還猛烈,幾米之外都看不見人。小許衝出樓道後,赤著腳在暴雨裡向前狂奔。後面,張楚緊追著她身後並且在呼喊著她的名字,叫她停下來,別走。

這時,從斜路上突然衝出一輛黑的小轎車,張楚剛想偏讓一下,腳底卻一滑,身子就在馬路中間摔了下來,那輛黑的小轎車立即從他身上輾了過去。

前面,幾米遠之外的小許,聽到後面一聲慘叫時,剛驚悸地回過頭去看時,那輛黑的小轎車象失控似的一下子撞了上去,黑的小轎車撞倒她後又向前開了幾米遠才停住。司機開門下來,看到眼前一幕,嚇得立即逃走了。

張楚躺在路中間,血在雨裡灘開了一地,幾米遠之外,小許躺在路邊上,殷紅的血也在雨中向周圍溢開來,漫漫的,兩股血在暴雨裡匯到了一處,和著水聲嘩嘩地向前去。

這時候,詩芸剛奔到暴雨中,在後面追趕張楚,呼喊著張楚的名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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