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改編版)(卷09)作者:紫曰(frank51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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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曰(frank511127)
字數:63437
第九卷
第一章、峽口遇襲
項少龍和龍陽君並騎出城,前後四周均是護駕高手。自傳出他項少龍即將前來邯鄲的消息後,趙都原本已緊張的氣氛,更如拽滿了的弓弦,迫得人透不過氣來。雖然人人摩拳擦掌,看似有成竹。其實人人自危,都怕成為遭到不幸的一個。於此亦可見自己建立了「崇高」的聲譽,無人敢輕忽視之。
龍陽君策馬挨近了他少許,道:「為何不見貴僕龍善呢?」項少龍暗贊龍陽君細心。在這兵兇戰危,人人防備的非常時刻,換了是任何權貴,若有滕翼這種高手,必會要他十二個時辰貼身保護,所以項少龍出門都不把他帶在身旁,實在不合常理。他微笑道:「內子還是第一趟來到大城市,購物興濃,沒有人陪著總是不太妥當的。」
龍陽君只是隨口問問,並非起了疑心,改變話題道:「李園視董兄為頭號情敵,實在是錯了目標,教人發噱。」項少龍奇道:「君上何有此言?」
龍陽君微笑道:「紀嫣然真正看上的人是項少龍。唉!嫣然自己或者沒有察覺,她看項少龍的眼神與看其他人時有著很大的分別。在那時她可能仍未知愛上了項少龍,但我已肯定地知道了。」項少龍心中暗檁,這龍陽君確是個有銳觀察力的人,一不小心便會給他由眉梢眼角看破玄虛,自己真要打醒十二個神才好。
龍陽君冷哼一聲道:「我才不信紀嫣然和項少龍之間沒有密約,只要盯緊紀嫣然,終可由她身上把項少龍挖出來。」項少龍皺眉道:「君上不是要對付紀才女吧?」
龍陽君嘆了一口氣道:「我一直視她為紅顏知己,她投向項少龍亦是自然不過的一回事。董先生尚未見過項少龍,這人確是不世的人材,無論談吐見地和襟氣概均獨特出眾,本人若非與他站在對敵的立場,招攬他還來不及,但現在卻必須不擇手段,務要把他置於死地。」項少龍故意試探道:「我雖然自知沒有得到紀才女的希望,可是卻也覺得她頗看得起我老董。嘿!憑君上的眼光,她看我的目光比之看項少龍如何呢?」
龍陽君點頭道:「她的確很看得起你,問題在她是個相當死心眼的人,項少龍有先入主的優勢,你和李園只好死了這條心了。」項少龍笑道:「事情看來還未絕望,有君上這麼厲害的人對付項少龍,他能活的子應屈指可數了。那時紀才女不是可再行挑選對象嗎?」
龍陽君苦笑道:「事實早證明了所有低估項少龍的人,最後都飲恨收場。無論趙人如何佈置,我仍深信項少龍有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邯鄲的本領。以呂不韋和項少龍的狡猾,怎會任由行蹤給秦國的敵對派系洩出來,其中定是有詐。」項少龍背脊生寒,直衝腦際。他愈來愈發覺龍陽君這人不簡單,難怪能成為信陵君的勁敵。現身在邯鄲的諸國權臣中,厲害角除田單這重量級人物外,就要數這不形於外的龍陽君了。
不過他的弱點就是:嘿!似乎「愛上」了自己,所以推心置腹,希望贏取他的好。我的天!這是如何一塌糊塗,錯綜複雜的一回事!
這時人馬遠離邯鄲城郭,沿著官道往藏軍谷馳去。兩旁山野秋意肅殺,樹木枝葉凋零。龍陽君的親隨都似有種到城郊來活動筋骨,輕鬆一下的意味。龍陽君見項少龍沉不語,知他正在思索和消化自己的說話,欣然續道:「項少龍最重要的仇人有三個,就是孝成王、趙穆和郭縱,一天項少龍仍在,他們三人恐怕難以安枕。」
項少龍忽地湧起不安的覺。這是一個職業軍人的警覺,並不需要什麼實在的理由。這時人馬正要進入一道藏軍谷必經的窄長山峽,四周盡是茂密昏暗的雨林,若有人要偷襲,這裡實是個理想的地方。項少龍倏地把馬勒定。龍陽君衝前了十多步後,才勒馬走回頭來奇道:「先生有什麼問題嗎?」其他人見龍陽君立馬停定,都停了下來。
項少龍望著前方山峽的入口,皺眉道:「項少龍與君上是否亦有過節呢?」龍陽君微愕然,轉馬頭,循他目光望往峽道的入口,向手下喝道:「給我開道!」當下馳出十多人,朝峽口衝去。那些人的盾牌仍掛在馬側處,顯然誰也不相信峽道內隱藏著敵人。
項少龍也大惑不解,有誰要對付龍陽君呢?難道只是自己神經過,擺了個大烏龍。龍陽君輕鬆地看著手下馳進峽谷去,微笑道:「項少龍若來對付我,就真是本末倒置了。而且他怎知我今天會到藏軍谷去呢?」項少龍那種不妥的覺愈趨強烈。以往擔任特種部隊時的嚴格訓練,再依墨氏補遺的靜養法修練,加上多次遇劫,對於異常情形特別,他的第六靈更多,且屢次助他逃過大難,否則可能已飲恨於咸陽街頭了。秋陽雖掛在天邊,可是他心中卻充滿寒意。
龍陽君忽道:「董先生想清楚了本君那天的說話了嗎?」項少龍大頭痛,岔開話題道:「為何貴侍衛們仍未回來呢?」話猶未已,啼聲傳來,龍陽君其中一名手下出現峽口處,遙遙向著他們打出一切無恙的手勢。
項少龍頗尷尬,暗忖自己杯弓蛇影,太多疑了。反是龍陽君安他道:「小心點總是好的!本君對董先生的小心謹慎非常欣賞。」人馬續往狹谷開去。龍陽君以他那「嬌柔」的甜膩語調道:「先生有否想過縱橫戰場,創一番男兒的不朽事業呢?」
項少龍暗叫厲害,此人確有一般人所久缺的靈銳,看出自己並非只是甘心一輩子養馬的人,故另入說詞。此時離峽口只有百多步的距離,項少龍忽然又覺出有某種危機,但卻只是隱隱捕捉到點模糊的影子,並不具體。隨口答道;「我除了養馬外,對兵法一竅不通,拚拚蠻力或尚可將就,怎能統領三軍,馳騁沙場?」
龍陽君嬌笑道:「先生不用自謙,只看貴屬訓練有素悍不畏死,便知先生是天生將材,否則田單那會如此顧忌你。」現在離峽口只有五十步的遠近,先頭部隊已開始進入峽口。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掠過項少龍腦海,韁勒馬,狂叫道:「快掉頭!」他終於想到不妥的原因。
剛才龍陽君那個迴轉來表示可安全通過的手下,打完招呼後便立即匆匆返回峽道里,實是於理不合,因為峽內已有十多名龍陽君的親衛;作為開路部隊,自應扼守著首尾兩端和峽道內各個重要戰略據點,好待龍陽君通過,才可撤走。否則若有敵人由兩旁擁出,封死峽口,他們豈非給困死峽道內?
項少龍本亦不會因龍陽君那手下一時疏忽而起疑,但因早生警戒,所以才想到對方會有如此做作是免了處身於埋伏的敵人和他們隊伍中間的險地,才要匆匆避入峽道里。此時龍陽君和四周的手下們都皺起眉頭,覺得他疑神疑鬼得太過份了。前頭的幾個人竟不理他警告,自行馳進峽道里。
龍陽君禮貌上勉強勒馬停下,正要說話時,慘叫聲隱隱由峽道內傳了出來。眾人變時,峽內湧出無數敵人,人人手持弩箭,弓弦響處,前方十多人猝不乃防,倒栽著下馬。同一時間殺聲四起。兩旁茂密的樹林中伏兵衝出,一時間四周盡是如狼似虎的敵人。這些人全是平民服飾,驟眼看去至少有數百人之眾,龍陽君的手下親隨,雖無不是身經百戰的銳,但敵眾我寡,弩箭的威力更是難擋,尚未有機會作反抗時早潰不成軍,亂成一片。
項少龍矮身避過兩枝弩箭,但下面坐騎一聲慘嘶,跳起前蹄。他連看看戰馬何處中箭的時間也沒有,雙腳猛蹴鞍蹬,側身離開馬背,撲往身旁的龍陽君,攬著他的飛躍下馬,落到路旁草叢時,龍陽君的座騎早頹然倒地,渾體滿了勁箭。龍陽君自是敵人的首要目標。他的頭號手下焦旭和尚未受傷的親衛亦滾下馬來,搶過來保護龍陽君。
龍陽君想跳起來抗敵時,項少龍抓著他直滾入樹林裡,四周雖刀光劍影,全是喊殺之聲,但受樹木所隔,敵人又過了第一輪的弩箭,匆忙間未及重行裝上弩箭,正是逃命的好時機。劍風撲面而來。項少龍背靠草地,飛起兩腳,重重撐在敵人下陰要害處。那兩人慘叫聲中,拋跌開去,撞倒了另三個撲來的敵人。
「鏘!」項少龍長劍出鞘,又有兩人濺血倒地。當他跳起來時,龍陽君驚魂甫定,拔劍以力彈起,一聲「嬌叱」,劍若游龍,撲上來的敵人登時又有兩個僕跌一旁。焦旭等十多人此時且戰且退,來到樹林之內,護著他們。項少龍只見四方八面全是敵人,知道不妙,迅快地作出對敵人包圍網虛實的判斷,狂喝道:「隨我來!」血展出重重劍影,一馬當先衝進林裡。
他劍勢淩厲,膂力驚人,兼之在林木間敵人又難發揮以眾淩寡的威力,真是擋者披靡。「當!」一名敵人竟被他連人帶劍劈得飛跌開去,嚇得本要撲上來的其他人也立時退避。不過這只是曇花一現的好景,隨著後援開到,無數敵人再擁撲而至。項少龍進入墨氏守心之法,沉著氣領著龍陽君等,連殺了七八個敵人,深進密林之內。
項少龍趁隙看了龍陽等一眼。此時剩下來的隨從除焦旭外只有七個人,人人浴血受傷,形勢危殆。但敵人仍是水般湧上來。龍陽君雖奮勇拒敵,但亦已渾身鮮血,只不知那些是由他身上出來,那些是由敵人處濺上他的衣服去。
右後肩一陣火辣。項少龍狂喝一聲,反手一劍,透入了偷襲者小腹去,接著健腕一抖,架著了由左側劈來的一劍,趁對方退閃時,就在這?那間的空隙連消帶打,運劍猛刺,硬進敵人膛裡。敵人見他如此強橫,都退了開去,使他倏忽間深進了數丈。
「砰!」龍陽君一個蹌踉,撞在他背上,顯然又中了敵人毒手。項少龍君大喝道:「不要理我!」揮劍殺了另一個撲來的敵人。
「呀!」己方有一人重傷倒地,形勢危殆之極。項少龍血劍有若閃電般掣動一下,倏忽間再有一敵倒地斃命,猛扯龍陽君,同時向焦旭等喝道:「隨我來!」硬撞進左方的敵人裡,重重劍,迫得敵人紛紛退避。
在這等浴血苦戰的時刻中,項少龍展現出本身驚人的魄力,悠長的氣息和多年來接受特種部隊的嚴格訓練,就像個永不會勞累的機器,縱橫敵陣。百忙中他不忘審度四周形勢,見到左方不遠處有道斜坡,連忙呼召龍陽君等隨他闖過去。一招「以攻代守」,疾施狂擊。「嗆!」的一聲,敵人之劍只剩下半截,大駭下早中了項少龍側身狂踢,口噴鮮血重重撞在身後大樹處。
項少龍閃了一閃,再反手一劍,刺入了由後搶上來的敵人左脅處,同時虎軀一移,以肩頭撞得對方帶著一蓬鮮血,仰跌地上。此時他已成功衝殺到斜坡邊緣,壓力頓減,往下偷隙望了一眼,只見下方一條河,滾滾過。項少龍大喜過望,衝了回來,閃電出劍,奇準無匹刺入了正圍攻龍陽君、焦旭等人其中一個的眉心去,那人登時氣絕倒地。
項少龍運劍橫掃,迫開了敵人,大喝道:「跳下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機會。」轉身撲往龍陽君,摟著他滾下斜坡,也不知撞斷了多少矮樹,壓碎了多少花葉,往下翻滾而去。焦旭和另外五名親衛,那敢猶疑,都學他們由坡滾下去。
「蓬……蓬……」八個人先後跌進河中,立即染紅了一片河水。項少龍扯著龍陽君,順著湍急的河水向下遊泅去,迅即去遠。敵人喊殺著沿河追來。
前方水響驟增,有若山洪暴發。項少龍等還不清楚是什麼一回事時,去勢加速,忽地發覺虛懸半空,原來到達了一個高約兩丈的水瀑崖邊,迅即隨著水瀑去勢,往下面水潭墮去。水花高濺。眾人跌得頭昏腦脹時,河水又把他們帶往遠方。敵人的喊殺聲給遠遠拋在後方去。
項少龍和龍陽君等由在半途遇上的趙兵護送回邯鄲城時,已是三更時份。傷口雖包紮妥當,但因失血和勞累的關係,眾人都面蒼白,力盡身疲,其中兩人還發著燒,急需治理。趙穆和樂乘等早得飛報,在城門處焦急地等待他們。趙穆一直與龍陽君私下勺結,項少龍又是他登上王位的希望,自是心焦如焚,樂乘則身為邯鄲城守,若讓龍陽君這魏國重臣出了事,他亦難辭其咎,所以都是同樣關心。
趙穆和樂乘搶上載著項少龍和龍陽君的馬車,見兩人樣子雖嚇人,卻非是致命之傷,都鬆了一口氣。龍陽君脈脈含情看了項少龍一眼,費力地道:「若非董先生捨命相救,我如今恐難有命再見兩位了。」項少龍心中苦笑。算起來龍陽君可算他死敵之一,可是當時卻無暇去想這個問題,就算有此一念亦不會見死不救。這正如田單的批評:「心軟」正是他最大的弱點。
樂乘沉聲道:「有沒有見到項少龍?」項少龍和龍陽君同愕然。後者皺眉道:「看來不大像是項少龍,不過當時形勢混亂之極,我們顧著逃走,順河而遁,本未有機會看清楚敵人。」
樂乘道:「我已派出兵,封鎖所有要道,搜索遠近山頭,希望可以有好消息稟知君上。」龍陽君和項少龍聽他口氣,已知他沒有把握。偷襲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覺潛至邯戰三十多里的近處,自亦有撤敵的本事。但誰要幹掉龍陽君呢?項少龍當然心知肚明不是自己乾的。
龍陽君不知是否因身上多處創傷,臉深沉,沒有說話的興趣。當下趙穆和樂乘親自分頭護送龍陽君和項少龍回府。善柔和田氏姊妹等早接得消息,在大門處他入內。樂乘渾身久閒,告辭去了。
善柔怨道:「早知我陪你去呢!」烏果奇道:「是什麼人乾的。」
田貞田鳳用力扶著他回到內宅去,兩對俏目早哭得紅腫了。項少龍苦笑道:「讓我醒過來才向你們詳說一切好嗎?」忽然間,他記起了龍陽君那個手下峽口誘他們入局的情景。虎軀劇震中,他已猜到想取龍陽君一命的是何方神聖了。難怪龍陽君的臉如此難看。
第二章、詐傷不起
田氏姐妹和善柔正心慌意亂為項少龍敷藥包紮時,項少龍心中一動,向烏果道:「有沒有方法把我得難看一點,我要讓人以為我傷重得起不了身來?」烏果搔了一會大頭後,善柔不耐煩地道:「讓我給你個死魚般的模樣吧,包可把任何人嚇個半死!」
田貞田鳳都忍不住掩嘴偷笑。項少龍道:「這還未夠,最好得我的傷口像有血水滲出來的樣子,若身子也發著燒就更采了。」田鳳笑道:「這個包在我們姊妹身上,只要在被內暗置個暖袋便成了。」
善柔和烏果對望一眼後,才往他瞧來,均不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項少龍對烏果道:「待會天亮時,你立即派人出城,請大哥和小俊挑一半人回來,另外我還要你立刻找一個人來見我。」當下說出了聯絡蒲布的手法。
烏果知道項少龍定有重大行動,快地去了,田氏姊妹則去那暖袋。善柔坐到沿,在親自為他的假臉頰抹上一層灰白的粉底前,皺眉道:「你不打算告訴我想幹什麼嗎?」項少龍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搖頭道:「不行,若有人摸我的臉,豈非黏得整手粉末,那誰都知我是偽裝的了。」
善柔一言不發,走了出去,不一會提著個盛滿東西的布囊回來,神冷然地負氣道:「人家本應不理的了,快告訴我是什麼一回事,否則本姑娘便不使出看家本領,教你裝病也無從裝起來。」項少龍苦笑道:「先動手好再說,否則時機一過,有人闖來我時,妙計便要成空了。」
善柔嘟著嘴兒,氣鼓鼓地由囊內取出七八個大小瓶子,倒出狀之物,在一個陶盤子裡調著。項少龍伸手過去,摸上她彈力驚人的美腿,柔聲道:「我要殺一個人!但現在仍未到揭曉的時機!」善柔嬌軀微顫,往他望來。
天尚未亮,孝成王在隨從擁護下,到來看他。當他見到剛燙得額頭火熱、臉難看有若死魚般的項少龍時,嚇了一跳道:「董卿家!他們又說你傷得並非太重,不行!寡人立即要著御醫來為你診治。」這回輸到項少龍嚇了一大跳,忙沙啞著聲音道:「大王恩重,鄙人不勝,我只是因浸了河水,受風寒所侵,又兼失血過多,只要躺幾天便沒事了。何況我手下里也有通醫道的人,鄙人吃慣了他開的藥,若驟然換過別人治理,可能會巧反拙哩。噢!」
最後那聲自然是故意裝出來的痛呼,還讓孝成王看到他被子滑下來後出「血水滲出」的肩脅傷口。孝成王想不到他情況似比龍陽君更嚴重點,發了一會呆後,雙目兇光閃閃道:「有沒有見到項少龍?」旋又一拍額頭道:「寡人真糊塗,忘了卿家從未見過這反賊。」
項少龍心中好笑。沉呤片晌後,孝成王又道:「今趟全仗董卿,若非卿家捨命護著龍陽君,他定然沒命,那時怎向失了命子的安釐待,今次的和議亦休想達成了。」項少龍心內苦笑。自己來邯鄲本是為了殺人,豈知機綠巧合下,反先後救了趙穆和龍陽君,現在連他也有點不相信自己是項少龍,更遑論其他人了。故意問道:「大王必見過龍陽君了,他有沒有說是項少龍乾的呢?」
孝成王搖頭道:「龍陽君只比你好一點,神萎頓,不願說話。不過若非項少龍,誰人能如此厲害。亦只有他才可與藏在邯鄲的餘黨暗通消息,現在他成了秦人的走狗,自然要對付我們五國的人了。」項少龍聽他口氣,仍不把燕國當作盟友夥伴,由此推之,這昏君尚未向李園和田單的壓力屈服。
孝成王見他兩眼撐不開來的樣子,拍拍他燙熱了肩膀,道:「董卿好好休養,寡人會遣人送來療傷聖藥。」站起來又道:「原來董卿的本領非只限於養馬,往後寡人自有安排。」
孝成王走後,項少龍真的支援不住,勞累死沉沉睡去,糊間,隱隱到門庭若市,不住有人來探望他,烏果自然在旁鼓其如箕之舌,把他的傷勢誇大渲染。其實不用他贅言,只是瀰漫房內的傷藥氣味和「不住滲出血水」的傷口,已是最強有力的說明了。
到正午時份,蒲布來了。項少龍抖擻神,和他商量一番後,門人來報趙雅來看他,蒲布忙由後門遁走。趙雅捱到榻邊,探手便摸上項少龍剛燙熱了的額角,吃驚縮手道:「你生病了!」項少龍半眯著眼笑道:「沒什麼事!雅兒陪我睡兩天就會好的。」
趙雅籲出一口氣道:「人家嚇都嚇死了,你還有閒情來調戲人家?不過你還兩眼有神,一點都不像生病呢。」項少龍心中一檁,知道趙雅看出了他唯一的漏。
趙雅道:「偷襲龍陽君的主使者可能是田單、李園,甚或趙穆又或是信陵君,但絕不會是項少龍。我想得到,這些人必會想得到,最清楚的該是龍陽君了。」項少龍知道趙雅心思縝密,本只疑心信陵君一人,被趙雅這麼一說,信念立時動搖。他自然知道這事與趙穆無關,但田單和李園均有殺死龍陽君的動機,都是兇嫌。魏國的權力鬥爭,主要是魏王和龍陽君的一方,跟以信陵君為首那一派系的角力。龍陽君更是安釐的命子,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安釐定會對信陵君生疑,並要置之死地。魏國內亂一起,最大的得益者自然是十分想瓜分三晉的齊楚兩大強國了。現在人人認為秦國內部不穩,無暇外顧,想向外擴張勢力,正是其時。
項少龍正在苦惱時,趙雅忍不住嬌軀前俯,低頭以香印在他嘴上,溫柔地吐出香舌。項少龍回應著她靈活的舌頭,同時探出手,捏著她豐的酥。趙雅傾身相就,全身抖顫,情盪漾。
正銷魂間,趙雅猛地身後退,臉紅如火,嬌連連道:「看你有傷在身,先饒過你這次。」又橫他一眼道:「等傷好了後!人家要你怎樣賠我,你就怎樣賠我!」
項少龍雖慾火焚身,卻也知現在不宜,嘆一口氣道:「好啊,到時連本帶利一起賠,你可得照單全收喔!」趙雅臉蛋一紅,嬌媚笑著嫋娜去了。她前腳才走,紀嫣然芳駕即臨,見到項少龍可怖的模樣,熱淚立時奪眶而出,到知道真相時,始化憂為喜。
項少龍坐擁著滿懷芳香的美人道:「你見過龍陽君沒有?」紀嫣然欣然道:「你這人真厲害!什麼都瞞你不過。唉!我竟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受傷的人。心焦如焚時,還要強迫自己先去探那愛扮女人的家夥,以避嫌疑。這還不止,來見夫君時,又要以野女人的身份拜見自己夫君的如夫人,給她以審犯的目光語氣攔路盤問,夫君啊!你來給嫣然評評理,還我個公道好嗎?」
項少龍聽得頭大如鬥,一對手滑入了她的衣服裡活動著,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又改變話題道:「遇襲前龍陽君和我大說心事,勸我對你要痴心妄想,因為紀才女愛上的既不是董匡,也非李園,而是六國的頭號通緝犯項少龍。」紀嫣然在他無禮的手下抖顫扭動,著氣道:「六國頭號通緝犯,少龍你的用語真是新鮮有趣。唔!難怪龍陽君一直盯著人家了。噢!少龍!你想死嫣然嗎?啊!再這樣,人家不肯放過你了。」
項少龍嚇得連忙停手,誰說得定有人會在此時來探傷呢?紀嫣然伏在他身上臉紅似火,息著道:「少龍猜到偷襲者是那方面的人嗎?」項少龍撫著她粉背道:「我想聽聽才女的意見。」
紀嫣然咬著他的耳朵道:「最大的疑兇當然是信陵君,我才不信他今趟沒有派人來邯鄲,好奪回被你偷了的魯公秘錄。不要說他,我看誰都在打秘錄的主意。」項少龍苦惱地道:「若秘錄是在郭縱手上,那李園和郭秀兒的婚事就必可談攏了。」
紀嫣然坐直嬌軀,傲然道:「若我即時絕了李園的心,他們的婚事可一說便合。」項少龍恍然大悟。像郭秀兒這種家世顯赫的絕美女,沒有男人會嫌棄的,問題只是關乎在名份上。郭縱自然不肯讓女兒屈居人下,更不要說作妾嬪了。但李園的難處卻是必須虛正室之位以待紀嫣然,這就是與郭秀兒婚事尚未能談攏的主要原因。
紀嫣然記起前事,驚疑道:「我看項郎比魯公更厲害,魯班便設計不出你那些使人拍案叫絕的攀爬工具了。」項少龍心叫慚愧,與紀嫣然親熱一番後,烏卓等大隊人馬,借探望他作藉口回來了。這俏佳人難捨難離的走了後,烏卓、荊俊、烏果和善柔都聚集到房裡來與他商議。趙致亦早來了,這時隨眾人來看他。
坐好後,項少龍微笑道:「假設今晚樂乘給一批蒙著頭臉的人斬了首級,你們說別人會懷疑是誰幹的呢?」眾人無不心頭劇震,瞪大眼看著他。他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善柔姊妹「啊!」一聲叫了起來。趙致探手過去,緊握著善柔的手,動得眼也紅了起來。
荊俊奇道:「兩位嫂嫂和樂乘有深仇大恨嗎?」項少龍心中暗歎,樂乘一直是趙穆的頭號爪牙,趙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怎會欠得他一份。趙致聽這小子毫無嫌隙地喚她作嫂嫂,欣喜地瞧他一眼,才紅著臉垂下頭兒。善柔對「嫂嫂」之稱是一副受無愧的樣兒,雙目寒光一閃道:「當來捉拿我善家上下的人正是樂乘,他還……唉!」黯然垂首道:「我不想再提了!」旋又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我要親手把他的人頭砍下來。」
烏卓慎重地道:「三弟真有把握嗎?樂乘這人狡猾怕死,出入均有大批好手護衛,現又正值城內草木皆兵之時,恐怕不易得手。」項少龍有成竹道:「草木皆兵才正有空隙。能人所不能,生命才可顯出真趣,刺殺講的是策略,只要能準確把握到樂乘的行蹤,我們就可心策劃出整個行動,定下進退和掩人耳目的行刺方法。」
烏卓仍猶豫地道:「這樣做會否打草驚蛇,教人知道我真的到了邯鄲呢?」善柔不屑地道:「膽小鬼!」
烏卓登時變。此人極重榮辱,怎受得起這麼一句話,尤其出自女人口中。趙致大吃一驚,怨怪地搖撼著善柔手臂。項少龍不悅喝道:「你難道不知我最尊敬烏大哥嗎!竟敢以下犯上,快給我道歉!」善柔也知自己過份了,竟「噗哧」一笑,道:「我說的不是烏大哥,只是見小俊發著抖,才衝口說他是膽小鬼,教烏大哥誤會了。」
荊俊瞪大眼睛,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態,及見趙致向他頻打眼,惟有把這隻死貓硬進肚內去。烏卓那真的和她計較,亦知在善柔來說,這可算是變相的道歉了,搖頭苦笑道:「我非是膽怯,而是希望輕重有序,不致因小失大吧了!」
荊俊愛屋及烏,忙打圓場道:「膽小的只是我這小鬼吧!烏大哥神勇無匹,怕過誰來。」眾人都給他誇大的言詞惹得莞爾失笑,氣氛頓時緩和融洽了。項少龍分析道:「樂乘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動輒可使我們全軍覆沒,最大的問題,是誰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仍忠於趙穆,又或早給孝成王拉攏了過去,更大的可能是他只忠於自己,就像牆頭上的小草,那方風大勢強,便靠向那一方。」
待眾人完全消化了他的說話後,續道:「假設趙穆明天要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須向樂乘和盤托出我們跟他的關係,好增強樂乘的信心,也免致在調配上出現問題,那時就非常危險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善柔姊妹、烏果和荊俊均眉頭大皺,顯然把握不到項少龍所指的危險。只有烏卓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是的!我明白為何必須先幹掉樂乘了,因為假若他是孝成王佈置趙穆陣營內的細,自然會立即把我們的底細告知孝成王,那時我們死了都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
善柔等這才恍然。項少龍微笑道:「殺死樂乘,還另有個大大的好處。」今趙連烏卓都要大惑不解了。項少龍淡然道:「我們把整個刺殺行動成似是而非,看似是我項少龍所為,但細想又覺不像的模樣。憑著樂乘牆頭草的特質,趙穆與孝成王必然互相猜疑,都以為對方是借我項少龍作掩飾乾的,你們說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
眾人聽得無不傾服,誰人能想得如此周詳呢。荊俊嘆道:「兩人自是疑神疑鬼,摩拳擦掌,立即要作正面衝突了。」烏卓點頭道:「最好那昏君立即召回廉頗或李牧其中一人,回師勤王保駕,那趙穆便被要馬上發兵叛變,我們亦有機可乘,在渾水裡捉了趙穆這條大魚了。」
善柔皺眉道:「但最大的問題是怎樣才可砍了樂乘項上的人頭呢?」項少龍從容一笑,待要回答時,手下來報,田單到了。項少龍心中檁然。現在邯城內,他最顧忌的人,就是田單了。
第三章、暗夜殺機
田單進了寢室後,在那劉中夏、劉中石兩兄弟左右隨護下,逕直來至榻旁,親切地道:「董先生好些了沒?」項少龍見田單自有一股威淩天下的氣勢,更是提高警惕,不敢說錯半句話,點首施禮後道:「最近得了那對姐妹花,生活荒唐,酒過度,只浸了一會河水,便受寒涼所侵。噢!田相請坐!」
田單微笑搖頭道:「很多時我都歡喜站著來說話。嘿!看董兄兩眼神光照人,怎會是酒過度的人呢?只是一時用過了力道,故易受溼寒吧!」項少龍知道難以在此人面前作假,真正地苦笑道:「看來是這樣了!」
田單定神看了他一會後,淡淡道:「董兄手下的兒郎們,是否由董兄一手訓練出來的呢?」他這麼一說,項少龍立即知道那天自己硬闖城門迫孝成王表態時,此人必有份在旁觀察,心下檁然,知他動了疑心,卻若無其事道:「要養馬,首先就要防範別人來偷馬,南方多蠻夷,所以鄙人每天都訓練他們,好作防備。」
田單沉呤片晌,點頭道:「若董兄能把我大齊的兵將,練成像董兄手下兒郎們那樣悍不畏死的英,虎狼之秦又何足懼哉?」項少龍放下心來,原來田單看上自己這點長處,暗叫厲害。他項少龍最大的長處,就是把特種部隊那一套,搬到這戰國的時代來。而這長處一下便給田單抓個正著。
兩人對視頃刻後,項少龍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來,瞧著正凝視著他的田單道:「鄙人明白了,田相請給點時間董某。」田單想不到他如此坦白直接,反覺愕然,旋即欣然道:「我明白董兄乃忠於情義的人,否則亦不會捨命救回龍陽君了。換了誰在那種情況,都只會自行逃命。」
項少龍裝作因傷口牽扯痛得皺了一下眉頭,搖頭道:「當時鄙人絕沒有想過其他事,只知同舟共濟,應付危難。」田單雙目神光一閃,沉聲道:「聽龍陽君說,董兄當時早有所覺,未知董兄為何能有此先見之明呢?」
項少龍給他的眼光和問題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也快點離開,裝出疲倦神,淡淡道:「養馬首防盜馬賊,由其運送馬匹途中常有馬賊埋伏偷襲,遇多了自然些。又或者是與馬兒相處多了,沾染了點它們銳的靈覺,其實每逢有大災難來臨,甚或天氣的突然轉變,上至飛禽走獸,下至蛇蟲螻蟻,均有異樣舉動。」
畢竟項少龍並非犯人,他總不能鍥而不捨,問個不休。田單嘆道:「董兄確是非常之人,今次偷襲的主使者不知走了什麼倒楣運道,竟遇上了董兄,致功虧一簣。以董兄如此人材,楚王考烈或者會看走了眼,但申君黃歇怎會把你輕輕放過呢?」他雖似在抬捧項少龍,但其實步步進迫,誓要摸清對方底細。
項少龍暗叫不妙,此人才智高絕,一不小心,給他抓著尾巴就完了。苦笑道:「申君恐怕連我的樣子是怎樣都記不清楚,有什麼放過不放過?董某對楚人早心淡了,再不願想起他們。」今趟輪到田單暗叫厲害,項少龍「閒話家常」式的答話,教他更覺此人高深莫測,使人難以捉摸。點頭道:「楚人目光短淺,只求眼前安逸,又屢錯不改,確是不值一提。但若楚國落入李園掌握中,董兄認為會出現一番什麼局面呢?」
項少龍冷哼一聲,哂道:「李園此人薄情寡恩,心狹窄,縱情酒,靠的又是裙帶關係,能做出什麼大事來?」田單雙目出如電神光,凝定在他面上,啞然失笑道:「董兄確是識見過人,教田某怎能相信你只是個甘於養馬的人哩!」
項少龍整條脊骨都寒滲滲的,乾咳一聲道:「田相太誇獎董某了。」田單正容道:「董兄若有經世之志,就不應留在趙國這垂死之地,應為伏櫪之驥,其志放於千里之外。董兄乃聰明人,當明田某之意。」
項少龍知他仍只是在招攬自己,反放下心來,頹然捱到枕上,嘆了一口氣,卻不說話。田單雖乃雄辯滔滔之士,卻拿他沒法,輸到他苦笑道:「董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項少龍裝作辛苦的勉強坐高了點,挨著榻子捧額沉道:「還不是因為先父遺命,著鄙人回趙設置牧場。生死有命,很多事鄙人都不大放在心上,只不過與田相一見如故,田相知遇之恩,才想到再作好好思量,希望田相體諒鄙人的苦衷。」
他坦白若此,田單覺察到很難再迫他立即表態,深一口氣後,奇鋒突出道:「偷襲者定然與項少龍全無關係!」項少龍吃了一驚,裝傻道:「田相有何卓見?」
田單踏前一步,輕拍了他肩頭,微笑道:「但願有一天董兄能踏足齊境,田某必以上賓之禮款待先生,好好休息吧!過兩天董兄復元時,我希望能到董兄的牧場打個轉。」竟避而不答項少龍的問題,就那麼走了。累得項少龍滿肚疑問,不知此君尚有什麼高深後著。
吃晚飯時,各人均因即將來臨事關重大的刺殺行動引至心事重重,氣氛並不熱烈。趙致隨便吃了點後,便放下筷子,看著項少龍開懷大吃。荊俊是唯一神情特別興奮的人,逗趙致道:「致姊啊!不吃飽你那來力氣呢?」趙致低聲道:「人家不餓嘛!」
善柔低罵道:「真沒有用,又不是有人來刺殺你,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田貞田鳳這時過來為各人添酒,烏卓阻止道:「今晚不宜喝酒!」轉向項少龍笑道:「龍陽君派人送了兩大壺酒來,一是藥酒、一是補酒,哈!我看三弟今趟麻煩了。」
項少龍對龍陽君的和關懷大頭痛,苦笑無言。善柔冷哼道:「讓他給人宰掉不是一了百了嗎,偏要捨命救他,惹得一身煩惱。」趙致惶然道:「大姊啊!」
善柔瞪她一眼道:「你就只懂做應聲蟲。」項少龍惟有和烏荊兩人對視苦笑。善柔拍拍小肚子,伸了個懶,聲氣道:「今晚的行動千萬不要少了我,現在本夫人先去睡一覺好的,你好給我準備一副那些飛牆攀壁的玩意,我要最好的。」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說做就做,回房睡覺去也。田氏姊妹忙分出一人,服侍她去了。趙致戰戰兢兢向各人道:「諸位大人有大量,切勿怪柔姊,她……」項少龍笑道:「致致放心,沒有人會真個怪她的。」
烏卓點頭道:「不愧是慣於刺殺的高手,懂得行動前儘量休息和鬆弛,我們好應向她學習。」此時烏果領著蒲布的拍檔劉巢來到,苦候消息的眾人大喜,請他坐下。略訴離別衷情後,劉巢道:「小人接到蒲布的通知後,立即聯絡刻下正在樂乘府內辦事最可靠的幾位兄弟,做了一番工夫,終有點眉目了。」眾人大喜聆聽。
劉巢道:「樂乘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兼且做盡壞事,怕人舍死報復,所以行蹤隱秘,出入均有大批高手護著,到現在仍未有我們的兄弟能打進他內圍的圈子裡。」荊俊愕然道:「你不是說有點眉目了嗎?」
劉巢道:「平時是那情況,但這兩天邯鄲城內形勢緊張,樂乘調了大批府內家將,加入了他的親衛隊裡,因此我們亦有兩個兄弟混了進去,否則真是沒有臉來見項爺了。」項少龍皺眉道:「他像是很怕我會對付他似的!」
劉巢愕然道:「項爺和他有深仇大恨,他自然怕得要命哩!」這回輸到項少龍奇道:「他和我有何深仇大恨呢?」
劉巢一怔道:「什麼?項爺竟不知舒兒是給他和趙穆輪姦致死嗎?他事後還侃侃而談,自詡曾恣意玩過了項爺的女人呢。」項少龍起初一愣,隨即會意,先告知劉巢當原委後,道:「舒兒雖然逃過一劫,但此人心殘暴,仍不可留。」
烏卓問劉巢道:「今晚樂乘會在那裡呢?」劉巢道:「這些天來他為了城防問題,大部份時間都留在東門旁的指揮衛所,很少回家,事實上他亦恨不得可以不回將軍府去。」
項少龍沉聲道:「他怕什麼呢?」劉巢道:「樂夫人是孝成王的妹子,趙雅的姊姊,非常厲害,樂乘有點怕她,在外面胡攪鬼混都要瞞著她。」
趙致擔心地道:「若他今晚仍留在指揮衛所,我們那有機會呢?」劉巢道:「他另外還有三處別府,好放置新回來的女人和別人贈給他的姬妾,此人殘忍好,最愛美女,給他得殘廢或死去的女子數不勝數。最近邯鄲一位大臣開罪了孝成王,由樂乘負責抄家誅族,他私自留下了對方兩名美妾,準備享用,這兩天他尚未有暇去做這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們估計他這兩晚定會忍不住溜去一逞獸慾的。」
項少龍心下恍然,至此才明白到朱姬對樂乘恨怨的起因。烏卓再詰問有關樂乘的一切,包括那藏嬌別府的位置,車乘親衛的情況,與其他關係的細節,劉巢逐一詳細答了。烏卓問完後,向項少龍誇獎劉巢道:「劉兄弟確是了得,顯然一直都在做工夫呢。」
劉巢謙虛地道:「自大梁之行後,我們這群兄弟誰不願為項爺賣命,在我們眼中,天下英雄人物,無一人能及得上項爺。」項少龍點頭道:「今次事了後,你們就隨我回咸陽吧!以後有福同享,客氣話再不說了。」劉巢大喜謝過。
項少龍親自把他送出去,叮囑他著令混在樂乘親衛內的己方兄弟,今晚千萬要找個藉口,不可隨行,才返回內宅。烏卓等去預備今晚的行動,只留下趙致和那雙美麗的田氏姊妹花。項少龍定下神來,想起回邯鄲後,他一直接觸到的都是樂乘客氣可親的一面,雖明知是虛情假意,但總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恨,現在當然全改變過來,這種人死了,對大家實有利無害。
項少龍對這時代最看不過眼處就是把女人視作玩物和奴隸的態度。有權勢者若趙雅等,說到底仍是依附著男人而生存。人的權利應來自比較客觀公平的法律保障,想到這裡,不想起了法家的李斯和韓非子,自己可否設法影響他們,使法治能代替了專言人治的儒家。但細心一想,只要一天是君權至上,真正的法治始終是水月鏡花,毫不實在。
趙致這時上來挽著他道:「董爺啊!你現在的臉很難看,真教人擔心。」項少龍心中檁然,自己這種狀態,實不宜進行刺殺的任務。探手摟著趙致的肢,柔聲道:「致致今晚要留在這裡,好好等我回來。」
趙致一震道:「啊!不!人家要隨在你身旁,不要小覷了人家的劍術好嗎?」項少龍手往下移,大力拍了兩記她的粉,正容道:「你的身手和劍術都非常高明,可是你卻從未試過殺人,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乖乖聽我的話,明白嗎?」
趙致想起要殺人,打了個寒噤,垂頭無語。項少龍忽地想起鬆弛的妙法,湊到她小耳旁道:「致致你到房內等我,不准你身上有半件衣物,待會我進來立即與你歡好,聽到了嗎?」趙致又羞又喜,「嚶嚀」嬌呼,脫出他的懷抱,不敢看他,逕自奔進房內。田氏姊妹呆看著他們,似明非明。項少龍把兩女招前,左右摟緊,又親又摸道:「明晚就輪到你們了!」
項少龍把田氏姐妹峰巒起伏的嬌軀摸了個夠後,來到趙致房內。趙致當真乖乖地躲在被褥之中,只出一張俏臉,顯然身上已是不著一縷。項少龍哈哈一笑,三手兩腳把衣衫全脫,出一身強健的體魄,將棉被一掀,鑽入趙致軟香豔的溫柔鄉里,尋幽訪勝。
項少龍一入被窩,馬上尋著趙致一雙修長玉腿,順著滑膩的肌膚摸至處,潺潺,正候君入內一探。項少龍門路地將粉腿一分,吻上那滴初開的陰,舌尖深入陰道探頂,趙致已不可自制地抓住他的頭髮,叫出聲:「啊……啊……那裡……喔……不……不要……嗯……你……你……欺負……人……家……喔……」,同時兩條玉腿扣住項少龍肩膊,隨著呻不住夾緊。
項少龍啜飲著趙致淌不已的瓊漿玉,兩手探前握住俏的雙,逗引著誘人的頭。趙致此時已被他的調情手段得骨酥麻,渾身無力,只想龍莖趕緊入,與項少龍合體歡,水猶如決堤般湧出,溢滿項少龍的齒之間,香滿鼻,令人慾火狂燒。
項少龍雙手捧起趙致翹,起身而上,趙致一雙玉腿已迫不及待地纏上際,龍莖噗哧一聲直入,猛送急,趙致立時扭,高低合,聲迴盪斗室,燭火搖曳,個把時辰後才漸趨寧靜。
二更時份。城東指揮衛所大門開處,馳出一隊約二百多人的騎士,布成陣形,開上長街,再轉左折入靠城牆的快道,沿城巡行。除了頭尾各有四個燈籠作照明外,隊伍中間的部份沒入了黑暗裡,教人看不真切。兩排各四十人的騎士,列成長形,一個接一個靠外檔而走,像兩堵活動的牆般護著走在中間的五組騎士,人人手持長盾,向著外側,即使有人在屋簷或道旁放箭偷襲,亦休想可一下子中他們。更不用說中間的騎隊了。
中間那組騎士人數特多,足有五十人眾,周邊者都持著高盾,教人知道這組內有著重要的人物。其他四組各約二十人,均手提長矛,既可衝刺,又可作擲擊之用。在秋風疾吹下,更見肅殺森嚴之氣。
蹄聲踏碎了深夜的寧靜。組與組間隔了足有三十多步,就算遇上伏擊,亦很難將他們完全包圍,除非敵人兵力十倍於他們。走了半里許路後,人馬離開靠著城牆的車馬快道,折右回到城裡去。天上厚雲重重,不見星光月。一直追蹤著他們的兵團隊員,忙攀往高處,借火光在敵人視線難及處,向最近的隊友發出訊號,指示樂乘隊伍的位置。
苦守在樂乘別府外的項少龍等人,迅速判斷出樂乘前來的路線,作出佈置。項少龍等伏在屋簷上,他們連頭臉都緊裡在黑布裡,只出一對眼睛,有若一群只在黑夜出動的幽靈。當看到昏暗的燈籠光線出現在長街遠處時,提到喉嚨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假若樂乘不是由這方向來到別府,今晚的行動只好作罷。
蹄聲滴答中,獵物由遠而近。左旁的烏卓道:「樂乘雖荒惡,但不愧趙國名將,只看這兵陣便知他果有實學。」右旁的善柔低聲道:「樂乘是我的,我要親手割下他的狗頭來。」
項少龍故意捱了過去,以嘴輕齧了她耳珠,才耳語道:「這是個城市的捕獵場,誰的本領大,誰就可有最大的斬獲。」善柔秀眸寒芒一閃,別過頭擺出不屑看他的姿態,卻沒有挪開嬌軀,令項少龍泛起銷魂刺的覺。
此時提著燈籠的先頭部隊已來到他們隱伏的下方,走了過去。敵人一組、一組地奔過長街,氣氛愈趨緊張。項少龍知是時候了,輕撞了烏卓一下,此時有樂乘在內的最多騎士那組人,剛來到眼下街心處。
烏卓發出一下尖嘯,劃破了有規律的馬蹄聲。敵人無不駭然大震,往兩旁望去。「颼颼」聲響個不斷,伏在兩旁屋簷上的銳團員,弩箭齊發,取馬而不取人。戰馬的慘嘶聲,人的怒喝聲,震天響起。
燈籠墮地,黑暗裡戰馬吃驚跳躍,情況混亂。可是整個隊形仍能大致保持完整,足見趙軍確是訓練有素的兵。烏卓知是時候了,再發出攻擊的暗唬。項少龍仍未動作,善柔已豹子般撲出屋簷,先落下了幾尺,然後淩空飛出長索,扣掛著間的攀爬工具,天兵般在暗黑中來到大街的上空處。
同一時間兩旁擲出十多個燃著了的火球,隱約裡照出了敵人的位置,而此刻敵人仍以為攻擊者由兩旁攻來,茫不知大群煞星早到了頭上處。這批天兵擲出的飛刀,準度力道均無懈可擊,當敵人驚覺時,最少一半人中刀墮馬,本是完整的隊形,立時潰不成軍。失了主人的馬兒更是橫衝直撞,亂成一團。
樂乘那組人因是眾矢之的,受創最重,五十多人被放倒了近二十人,餘者紛紛翻下馬背。中刀者多是傷在面門或口的要害,?那間寧靜的長街變成屍橫馬倒的修羅地獄。項少龍等藉索從天而降。項少龍腳未觸地前,左右撐出,兩名來不及下馬的敵人面門中招,飛墮馬下。到他落在地上時,血出鞘,三名撲來的敵人登時有兩人了賬,另一人給善柔由後砍了一刀,慘呼著倒向項少龍。
項少龍一閃避開,環目一掃,只見地上燃燒著的紅光裡,十多名親衛正護著神仍算冷靜的樂乘,往一旁的巷口退去。長街喊殺震天,兵團員由兩旁撲出,手持巨斧,砍殺著潰不成軍的敵人,使樂乘那組人變得孤立無援。項少龍與烏卓打個眼,領著四名手下撲殺過去。善柔有若出柙雌虎,劈翻了兩人後,再擲飛刀,後發先至,竟搶在項烏兩人前頭,進其中一人咽喉內,不愧第一的女刺客。
樂乘大喝道:「上!」登時有五人撲前往項烏等人,他自己卻繼續退卻。項少龍大喝道:「樂乘賊,讓我項少龍取你狗命。」
樂乘此時已退至巷口,心中大定,獰笑道:「有本事就過來吧!」善柔從項少龍身側掠過,劍芒猛起,先一步上敵人。項烏等怕她有失,忙搶前出手。一時刀光劍影,殺氣翻騰。這批人均是樂乘身邊最優秀的劍手,堪堪擋著他們。
樂乘正要轉身逃入小巷時,掩護他的人紛紛中箭倒地。荊俊領著數人跳將下來,把樂乘等迫得倉皇退回街上。前方的人這時已支援不住,紛紛濺血倒地,樂乘無奈下大喝道:「跟我來!」剩下來的六個人隨他往項少龍等處奔過去。
樂乘一聲厲叱,唰的一劍劈出,快逾電閃,轉眼和項少龍換了三劍。他的耳力那及得上項少龍,到最後一劍時,抵擋不住,震得倒退了三步。荊俊此時清除了攔路的敵人,一個空翻,落地前蹴起雙腳,不分先後,「砰!」的撐在樂乘背心處。樂乘蹌踉前僕,頭盔掉地。劍光一閃,剛斬了一名敵人的善柔不知由那裡撲出來,搶在項少龍前,嬌叱聲中,樂乘立即人頭落地,身首異處,慘死當場。
烏卓執起首級,發出撤退的號令。橫過長街上空的長索亦紛被套回,不留半點痕跡。整個行動,不出半盞熱茶的工夫,徹底顯現了特種部隊高效率的神和有若爆炸的攻擊力量。熊熊火光裡,地上全是屍體和血泊內呻的趙兵。
第四章、城守之位
趙穆清早便來找項少龍,兩眼佈滿血絲,眼神閃爍不定,顯是亂了方寸。項少龍卻是仍未睡醒,惺忪中掙扎起來,擁被而坐問道:「侯爺為何臉變得比我還要難看?」趙穆坐到榻沿,定睛打量著他好一會後,才沉聲道:「你的傷勢如何?」
項少龍試著艱難地活動一下兩條手臂,擺出硬漢的樣子,悶哼道:「其實只是皮傷,不過受了風寒,躺了一天一夜已好多了。」趙穆並沒有懷疑,事實上在此次有命回來的人中,如今尚沒有人能爬起榻來,項少龍假若龍虎猛,才是怪事。
趙穆「唉!」的一聲惱道:「樂乘昨晚出事了!」項少龍「劇震」失聲道:「什麼?」
看著項少龍瞪大的眼睛,趙穆嘆道:「昨晚樂乘返回別府途中遇襲,頭都給人砍掉,二百多名親衛非死即傷,唉!」項少龍駭然道:「那個項少龍真的這麼厲害?」
趙穆冷哼道:「事發時附近民居的人確聽到有人自稱作項少龍,不過這批人全蒙著頭臉,無人能看到真面目,事後搜捕的人發覺城東一批城兵亦被人幹掉了,只留下些攀城的長索,可是城牆外卻不見足印。」項少龍「神大振」道:「那麼說項少龍仍應潛伏在城內,侯爺還不趕快挖他出來。」
趙穆氣道:「還用你教嗎?現在整個邯鄲城都給翻轉了過來,除非項少龍和他的人變成了會打的耗子,否則定要現形。可是直到此刻連他影子都摸不著,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一回事?」他顯然心情惡劣,失了平時對這董馬痴的器重和客氣。項少龍心中好笑,裝出沉思的樣兒,好一會後才道:「誰坐上了城守之職?」
趙穆頹然道:「暫時該是成胥!」項少龍變道:「此事相當不妙。」
趙穆道:「你明白了,樂乘一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孝成王。對項少龍有什麼好處?項少龍若要殺人,何時才輪到樂乘。孝成王這一著確是心狠手辣,說不定是趙雅那賤人教他。項少龍若能來去自如,我和孝成王早沒命了。」項少龍咬牙道:「先下手為強,侯爺若能通過晶王后下毒,豈非可一舉解決所有問題嗎?」
趙穆苦笑道:「你當晶王后是我的手下嗎?她才不會蠢得直接參與?殺行動。但假若能殺死孝成王那昏君,我會有縱她的方法,唉!你教我現在該怎麼辦?」項少龍大樂,終清楚了這賊和晶王后的關係了。看來他們只是在互相利用。
趙穆見他沉呤不語,還以為他在動腦筋為自己籌謀,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有些事急也急不來,幸好我尚有你這支無人知道的奇兵,仍未算一敗塗地,但少了樂乘,自是聲勢大弱,田單絕不會像以前般熱心對待我了。」站起來道:「先養好傷再說吧!我還要見見其他人,好安撫他們的心。你設法再由趙雅處探聽消息,看孝成王有什麼動靜。」
項少龍道:「侯爺小心有人會變節,人心叵測,很難說哩!」趙穆沒好氣道:「這個本侯怎會不曉得,以後有事我才再找你。」
趙穆去後,項少龍躺在榻上,思起伏。田氏姊妹來為他梳洗更衣時,善柔神采飛揚以輕快的腳步似小女孩般一蹦一跳走了進來,含笑來到他身後,香肩輕碰了他一下,得意洋洋道:「最大那頭老虎是誰打的呢?」項少龍失笑道:「當然是另一頭雌老虎,董某甘拜下風了。」伸手往後,把她摟得緊貼背上,帶來高度的刺。
善柔心情極佳,任他輕薄,出奇溫柔地道:「我們只傷了十多人,真是奇聞罕事,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不若索把田單都幹了,那時你要人家怎樣從你都可以,像她兩姊妹那樣也行。」田貞姊妹立時俏臉飛紅。項少龍大頭痛,扯開話題道:「你那乖妹子到那裡去了?」
善柔掙脫了他的後抱,嗔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算什麼好漢子?」正他梳頭的田貞輕輕道:「致夫人到外面去探聽消息。哎喲!」當然是給善柔扭了一記。
項少龍轉過身來,捋起衣袖道:「這麼霸道的女人,我老董還是首次見到,讓我把馴野馬的功夫,搬來對付你!」善柔起酥,來到他身前,杏目圓瞪道:「你敢!」
田貞田鳳知他又大耍花槍,都含笑偷看。項少龍伸出大手,往她臉蛋擰了一下,在她用手撥前,縮了回去,笑道:「姊姊進步多了,只是動手而不出刀子。」善柔「噗哧」一笑,白他一眼,那樣子既嬌媚又可愛。項少龍不由心大動,想把她抱個滿懷時,善柔卻溜了開去,到了房門處,才回首嬌笑道:「你還未夠本領令本姑娘心動,回家再多學幾年功夫吧!」笑著走了,銀鈴般的笑聲像風般吹回來。
項少龍恨得牙癢癢時,田鳳笑語道:「柔夫人其實心中愛煞了董爺,平時總愛和我們談著你的。」項少龍挽起兩女肢,柔聲道:「那你們呢?」
兩女嬌羞垂首。看著兩女同一個模樣,不同的嬌態,項少龍給善柔起的心化成了原始的慾火,暗忖今天邯鄲亂成一片,要探視傷勢的人昨天又來齊了,偷得浮生半閒,不若和這對玉人兒風快活一番,也不枉此刻。心到手到,登時一室意。兩女苦候的恩寵,終在這美妙的時光,降臨到她們身上。
田貞田鳳兩姐妹被項少龍一雙魔手探入衣裙內愛撫不停,已是釵鬢淩亂,嬌不已,迫不及待地迅解羅衫,轉眼一對粉雕玉琢的香豔體就纏上了項少龍的身軀,兩雙小手忙碌地把項少龍的衣衫脫盡,出她們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壯碩體魄。倆個美人兒攙著項少龍來到上,讓他舒服地四仰八叉地躺平,田鳳隨即滑至項少龍下身,纖纖小手分別握住龍莖與龍丸套著,檀口輕啟,舌燦蓮花,將龍莖含入纏卷,田貞則趴伏身上,一對豐盈玉抵在他膛蹭滑動,頭如兩顆櫻桃不住頂磨,舌尖微吐,舐著壯碩的肌,留下處處香涎,疏,摩娑著賁起的臂膀,沾黏滴滴,玉手更是撫遍項少龍各處地帶。倆個美人兒上下其手,項少龍如登極樂仙境,授魂予,不知今夕何夕。
項少龍兩手也沒閒著,一手在田貞間幽後庭探索摳,一手在田鳳酥溝間捏掌握,溫香軟玉抱滿懷,好不銷魂!姐妹倆櫻桃小口作聲不得,喉中發出陣陣哦豔聲,體如蛇鱔般扭動滑膩,大腿內側均已水潺潺,苦候著項少龍的臨幸。
田鳳只覺口中龍莖如烙鐵般火熱狂漲,幾頂入咽喉深處,得渾身發軟,見一旁田貞玉擺,微開,陰已是滴晶瑩。鬆口讓龍莖立昂首,順手便將田貞嬌驅帶過,跨坐在項少龍身上,玉手握住龍莖對著田貞,一而入,愛四濺,項少龍與田真送合,套,田貞已不克自制地叫出聲:「啊……啊……小貞……喔……項……項爺……啊……小……小貞……要……要死……了啊……啊……啊……」
田鳳伏在項少龍腿間,眼前壯堅的龍莖在田貞間快速忽隱忽現,體內湧現著田貞傳來的超絕快,讓她情盪漾,兩手不住自己水泛的。項少龍猿臂一伸,把田鳳拉上來跨坐身上,大嘴湊上猛,滿口愛,糜腥香四溢,田鳳猝不及防,也是聲狂叫:「啊……啊……啊……喔……項……項爺……啊……喔……不……不行……啊……啊……啊……」,姐妹倆俏臉相對,猶如對鏡自攬,一般地銷魂嬌豔,一般地嬌聲,兩具曲線優美,火辣的體,以同一角度姿勢對坐扭動著,項少龍只覺自己是世間最幸運的男人,早已忘記此刻仍身在群敵環伺的險境中,全心全意地享受這對美豔尤物帶來的絕頂高,也讓她們從此在他身邊享受安定幸福的生活。
項少龍醒來時,田貞田鳳動人的體,仍像八爪魚般把他纏緊不放,故他只略動一下,立時把這對嬌慵死的姊妹花驚醒過來。兩女一看窗外,只見陽光漫漫,嚇了一跳,忙爬起身來。項少龍被她們玉芽般粉雪白的美麗體得意亂情,差點壓不下想把她們拉回帳內的衝動,不過記掛著邯鄲的情況,才勉強起。
兩女欣然地為他梳洗穿衣,看著她們玉臉孕含著的幸福和快樂,項少龍心神皆醉,兩手像她們般沒有半刻閒著,得兩女小耳都紅透時,才出房去了。大廳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見不到。項少龍甚寫意,這種寧逸的氣氛,實是罕有,湧起懶洋洋什麼都不想做的覺,走到一張臥幾躺了下來。
田貞此時整理著衣衫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來到他旁盈盈跪下柔情似水道:「董爺愛吃什麼東西?奴家去來給你。」項少龍給她一提,肚內頓時餓雷打鼓,伸手摸著她臉蛋道:「隨便好了!嘿!那頭雌老虎到那裡去了。」
田貞忍俊不道:「老虎白天自然是躲在虎裡睡覺!小鳳服侍她去了。」言罷歡天喜地去了。
項少龍閤眼假寐時,荊俊和趙致連袂回來,看兩人沒有芥蒂地言談甚歡,他更天朗氣清,心懷大放。樂乘一去,整個悶局都改變了過來,主動權已穩於手上。
荊俊和趙致陪他進膳時,後者道:「我從未見過邯鄲城變成這個樣子,街上處處都是趙兵,逐家逐戶去搜查問話,我們行館的武士都被徵召了去幫手,得人心惶惶。」項少龍一邊狼虎嚥,邊問道:「是否有人認為是我乾的呢?」
趙致以崇慕的眼光看著他道:「董爺你最厲害就是沒有出動飛針,那已成了你的招牌,所以現下人人疑神疑鬼,我師傅甚至懷疑是李園乾的,嘿!真是好笑!」荊俊道:「我從未見過致姊這麼開心的。」
趙致橫了荊俊一眼,嗔道:「真多事!」荊俊連忙微笑賠罪。項少龍心想這就叫一物治一物了,道:「大哥到那裡去了?」
荊俊道:「大哥回牧場去了。」壓低聲音道:「趁趙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民居時,送那些受了傷的兄弟回牧場治理休息,免得被人發覺出破綻。」
項少龍放下心來。烏卓為人明謹慎,必有瞞天過海之法。荊俊又道:「大哥本來想找三哥說話,但三哥……嘿!」趙致杏目一瞪道:「小俊你為何吐吐,究竟你三哥怎樣了?」
項少龍那會怕趙致,由幾底探手過去,摸上趙致的大腿,這嬌娃兒立即住口垂頭。田鳳這時捧著一壺酒,由膳室走出來道:「董爺要不要嚐嚐龍陽君送來的補酒?」荊俊鼓掌道:「三哥最需要就是這東西,你也過來陪我們喝兩杯吧。」
兩女的俏臉立時燙了起來。項少龍啼笑皆非,啞然失笑道:「若非虛不受補,凡男人都需要這東西,來!把小貞喚來,大家高興一下。」時間就這種歡樂的氣氛裡度過。到黃昏時,善柔才神地離開臥室,拉著趙致到後園拜祭父母親族的亡魂。
荊俊最愛熱鬧,領著十多名手下,名之為探聽消息,其實卻是去亂闖閒逛。項少龍沒有阻止他,因為這才合理,他們沒理由對邯鄲的事不聞不問的。心中記掛著紀嫣然,但卻知自己不宜出門,惟有壓下這誘人的想法,找著田貞田鳳閒聊,逗得她們心花怒放。其他男人歡喜的只是她們的體,那有人肯聽她們傾吐心事?趙致現在已成了他半公開的情婦,索留下不走,他也不忍拂逆。
吃過晚飯,當項少龍以為將可過一個安靜晚上時,忽來速之客,竟是平山侯韓闖。在廳內坐下後,韓闖細察他的容,點頭道:「董兄真是比馬兒還強壯,臉比昨天好多了,傷口還痛嗎?」項少龍道:「侯爺有心,今天確好了很多。唉!想不到樂乘將軍就這麼去了!」
韓闖出冷酷神,不屑地道:「這世上有些人假若忽然給人殺了,事後定沒有人可猜出是誰行兇的。因為被他害過的人實在太多了。若有機會,我也會他兩劍,昔樂乘駐守趙韓邊疆時,便曾多之侵入我境犯事,兩手染滿血腥,哼!」項少龍一陣心寒,平見韓闖與樂乘稱兄道弟,子裡卻是這麼一回事。故作驚訝道:「原來樂將軍是這麼一個人嗎?」
韓闖道:「不要再提這個人了,讓我們商量一下將來的事。」項少龍心中嘀咕,難道他又要慫恿自己去對付李園?韓闖接過田鳳遞來的香茗,地看著她的背影,嚥了一口涎沫,才靈魂歸位道:「董兄今次回趙,不外是希望有一番建樹。但養馬終是養馬,頂多變成第二個烏氏,與官爵無望,董兄認為我這番話對嗎?」
項少龍心想就算我真是董匡,也絕不會到形勢更弱於趙國的韓國等死,表面上卻道:「侯爺看得起鄙人,自是不勝,只不過……」韓闖打斷他道:「董兄誤會了,當然哩!若董兄要來敝國,本侯定必歡之至。但今次要商量的卻是邯鄲城守因樂乘之死騰出來的空缺。」
項少龍呆了起來,韓闖身為韓人,那輪得到他來管趙人的事?至於城守一職,等若趙王的護駕大將軍,非是趙王最寵信的人,休想染指,那更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事,包括在夢裡的時刻。韓闖得意地道:「董兄想不到吧,但若知晶王后乃本侯族姊,便知我對趙國朝政並非沒有影響力。」
項少龍這才記起晶王后乃在三晉合的一的大計下,嫁與孝成王的韓國王族,自然與韓闖多少有點關係,不暗責自己疏忽,訝然道:「這個鄙人倒不知道哩!」韓闖傲然道:「只要我在晶王后跟前說上兩句,包保她可影響孝成王的決定。自趙穆失勢後,對孝成王最有影響力的人就是晶王后和趙雅了。」
項少龍心中檁然,知道自己像低估了龍陽君般看錯了韓闖。此人緊纏趙雅,固是因貪她美,但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要通過趙雅擺佈孝成王,從而兵不血刃的兼併趙國。這麼看,趙穆充其量只是晶王后的一隻棋子而已。在這戰國時代中,誰不為生存而竭盡心智,明裡暗裡作著各種圖謀。皺眉道:「孝成王不是選了成胥代樂乘嗎?」
韓闖不屑道:「成胥是什麼東西,硬將項少龍的功勞分了一半過去,才混至今天的位置。聲望能力均不足以服眾,現下是事急馬行田,暫時的措施吧了!」項少龍心意大動,若真的當上了城守,趙穆還不是他囊中之物。但想想卻又覺得孝成王絕不會上這個大當,苦笑道:「鄙人來到邯鄲子尚短,股都未坐暖,連排隊的資格都欠缺,韓侯不用費心了。」
韓闖興趣不減道:「董兄太小覷自己了,目前的你已在邯鄲臣民中家傳戶曉,聲勢如中天;從千頭戰馬的大禮、以至力挫楚人、硬闖城門、勇救龍陽君,若以你為城守,誰不認為最是稱職。」項少龍搖頭道:「只是硬闖城門一項,便休想大王肯點頭。」
韓闖出個狡猾的微笑道:「黑可以說成白,白可說成黑,靠的仍是一張嘴巴。若孝成王起用你,正可表示出他的豁達大度,用人唯才。董兄是萬事俱備,久的只是說話的那張嘴巴吧!我也可以設法影響趙雅,有她兩人為你說項,何愁大事不成?」項少龍今次確是目瞪口呆,一顆心卻活躍起來,怔怔地看著韓闖道:「這番恩德,董某應怎樣報答侯爺呢?」
韓闖見他意動,比他更為雀躍,哈哈大笑道:「大家自己人,還要說這種話嗎!來!我先安排你見晶王后一面,其他遲些再說。」長身而起。項少龍忙裝作強撐著陪他起立,送他出門。韓闖邊行邊道:「記緊絕不要和趙穆或郭縱牽上任何關係,且同時不要開罪趙雅或郭開,那樣城守之位,八成會落在你身上。嘿!孝成王對你救回龍陽君一事,確是非常欣賞!」
項少龍道:「龍陽君好了沒有?」韓闖哂道:「若你要躺上一天,那他最少要躺十天才行,噢!那對攣生姊妹花采嗎?」
項少龍那還不知醉翁之意,心中暗罵,低聲道:「那對姐妹花剛收入府邸,就送去我夫人處服侍她,到現在傷痛未癒,本沒得機會。到我休養生息,來真個當上了城守,這才會有空領略她們姐妹的妙處咧。倒是她們出自趙穆府中,侯爺該小心些才是。」韓闖無奈嘆道:「董兄說得對,應是謹慎點的好。晶王后那處一有消息,我便來通知你。」
送走了韓闖後,項少龍差點要高聲大叫,以洩出心內興奮之情。誰料得到,幹掉了樂乘後,竟帶來這樣妙不可言的可能結果呢?
第五章、掩耳盜鈴
項少龍尚未有機會轉身回府,雅夫人的車隊與韓闖錯而過,駛進宅前廣場裡。項少龍連忙了上去,親自為她拉開車門。趙雅欣然看著他,柔聲道:「可以起來走動了嗎?」項少龍陪著她登階入府,活動著手腳道:「再不爬起來,悶也要悶出病來了。」
趙雅笑道:「你的身子比龍陽君好了,到現在他仍賴在榻上,看來沒有十天八天,休想復元過來。」接著壓低聲音問道:「韓闖來找你幹嗎?」
項少龍領著她往外宅的東軒走去,道:「那會有什麼好事?還不是想來拉攏我。這好的傢伙還看上了我那對攣生姊妹花,想借去風快活,給我回絕了。哼!他不高興又怎麼樣,我的女人一旦從了我後,再不許別人碰她們一手指頭!」。趙雅聽了心中盪,忍不住低罵了韓闖兩句。
項少龍暗叫慚愧,認真來說,他並不比韓闖好多少,因為田氏姊妹也是他由趙穆處接收過來的,分別處只是田氏姊妹是甘心從他罷了!趙雅挽起他手臂,由側門穿出軒外的園林,往園心的池塘走去,低聲道:「王兄對你仍有懷疑,要雅兒來問你和趙穆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他對你特別照顧?今早又匆匆前來找你?」
項少龍一聳肩膀道:「你就照我的調調回答,說本人無須向任何人解釋為何某某人對我特別好,又或對我特別不好!我董匡管他的娘。」兩人這時來到池邊,趙雅拉著他坐下來,笑道:「人家很愛看你擺出生氣的樣子,就像個撒野的孩子。」
趙雅小鳥依人般靠貼著他,皺起鼻子道:「唔!你仍是搞得渾身藥味,真剌鼻!晚上來找人家時,先讓人家伺候你洗乾淨點。」項少龍心中大悅,攬著她的纖笑道:「你不是喜歡我這調調?這樣才像董匡的樣子。」
趙雅花枝亂顫般笑了起來,項少龍莞爾笑道:「現在大家都說你的舊情人闖進城來行兇,你反倒還很有閒情逸致的樣子,小心被看出破綻了。」
趙雅美目往他瞟來,白他一眼,接著「噗哧」笑道:「一般人都會以為是你項少龍到來殺人放火,那只是不明情況的人像盲人般只懂瞎猜。」
項少龍笑道:「那邯鄲還有誰與樂乘如此深仇大恨,非置他於死不可?」趙雅貼得也更緊了,誘人的酥有大半壓在他臂上,仰望天上明月,柔聲道:「殺人定要有仇恨嗎?樂乘這人不只仇家多,還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想殺他的人還少嗎?」
項少龍笑道:「想不到殺了個樂乘會有這麼多猜測,他真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雅兒是不是想乘機拿自己來獎賞我一下?」趙雅俏臉一紅道:「人家早就是你的,哪能算獎賞?對雅兒來說,你的愛寵才是人家最大的獎賞哩。好啦,快給人家一個說詞,好回去跟大王差。」
項少龍見她神態嬌美可人,好久沒有這種打情罵俏的甜,也隨之心情大好。趙雅道:「你這人喔,總是獨行獨斷,現在邯鄲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是全盤皆輸,趙雅擔心死了。」項少龍道:「你就說他此行本就沒有什麼機密,只是來向我詢問楚國的情況。而且還頗有點心事,說不定是給你那神出鬼沒的舊情人項少龍嚇怕了呢。」
趙雅嬌笑道:「你呀,還真是神出鬼沒哩。大王真的認為樂乘之死,趙穆的嫌疑最大!他認為趙穆以己算人,行錯了這步棋,所以對他僅餘的一點猶豫都不翼而飛。」項少龍皺眉道:「那大王為何不立即把趙穆抓起來?」
趙雅道:「問題就在於你做的太乾淨俐落了。二百多人,在不足半盞熱茶的時間內非死即傷,趙穆的手下還未有這種本事,所以大王認為定是田單在背後給他撐,派人出手殺了樂乘。但沒有真憑實據,他不敢輕舉妄動。王兄雖很想把廉頗或李牧召回來,但這擔心正中了他的計。」項少龍暗叫了聲我的天,原來田單無辜地給捲進了這場事件裡,說不定李園亦難以倖免,樂乘之死,確是影響甚廣了。
項少龍曬道:「看來這幾天我還是到牧場去窩著好了,不但可以遠離是非之地,還可以藉口專心養馬,沒事多抱抱女人,快快樂樂過一陣子。」趙雅嬌嗔道:「你倒好,溜出去跟別的女人逍遙,那人家怎麼辦?」
項少龍笑道:「你就晚上準備好熱水,等著我摸去香閨讓你服侍我洗澡,順便領賞吧!」
趙雅笑得差點氣絕,按著小腹辛苦地道:「唉!和你一起光陰過得真快,只恨我還要入宮見王兄,待會人家來陪你好嗎?」項少龍苦笑道:「大家都知道我現在身上有大小七處傷口迸裂血,你跑來我就成了捨命陪佳人了。」
趙雅嗔道:「你就有一堆藉口,我不管,晚上一定要來,否則就換我摸過來了!」項少龍嚇道:「好雅兒,別鬧了好不好?現在情勢這麼亂,一不小心被發現才真的全盤皆墨了!」
趙雅笑著把他拉過來,笑道:「你這人呢!不和你瞎纏了,送人家到門外好嗎?」項少龍和她手牽手回到東軒,穿過迴廊,往外宅走去。趙雅心情暢美,哼著項少龍以前聽慣的悅耳小調,腳步輕鬆愉快。
趙雅登上馬車,才抓簾隔窗對他輕輕道:「自你走後,人家等的就是這一刻,現在成功在望,人家想到即將隨你遠走高飛,真是高興死了!」項少龍心內百集,湊上去低聲道:「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讓你天天領賞如何?」
趙雅俏臉燒紅,含情脈脈看著他道:「記得你說的話,雅兒到時會盯著你兌現的。」簾子放下,隔斷了項少龍的目光。
項少龍立在廣場處,想起趙雅的情意,別有一番滋味。直至馬車去遠,回到廳裡,只剩下善柔和荊俊,前者正興致地研究著攤開在方几上的地圖,後者頻打呵久,只是苦於無法脫身。項少龍奇道:「她們呢?」善柔不耐煩地道:「誰知你是否捨得回來,我把她們趕入房內睡覺了。」
荊俊苦著臉道:「我又沒曾像大姊般睡足一整天,為何不順便趕我去睡覺呢?」善柔一手把地圖捲起,瞪他一眼道:「你的腳長在我身上嗎?自己不懂回房怪得誰來。」
荊俊失聲道:「剛才我說要去睡覺,是誰拉著我來看地圖的?」善柔自知理虧,猛地推了荊俊一把,嬌喝道:「快滾!現在有人陪我了。」
荊俊搖頭苦笑,向項少龍投來同情的眼光,一溜煙般遁出內當去。項少龍坐到善柔對面,道:「給我看你畫了些什麼鬼東西出來?」善柔正要再把地圖攤開,聞這收到背後,杏目圓瞪嗔道:「你再說一遍!」
項少龍退讓道:「好姊姊!請給鄙人欣賞一下你嘔心瀝血的傑作好嗎?」善柔化嗔為喜,把圖攤在幾面,喃喃道:「嘔心瀝血?你這人最懂誇張其詞。」
項少龍定神一看,立時給引了去。這張邯鄲城內外一帶的地理形勢圖,極為細,雖及不上二十一世紀藉助空中攝影的行軍圖,但已是非常難得,想不到善柔有此本領,但這亦是一個出刺客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善柔見他全神貫注,欣然指手畫腳,解釋起來。項少龍聽得不住點頭,默默記著。到善柔說得小嘴都累了時,外面傳來三更的報時聲。
項少龍伸了個懶,打著呵欠道:「今晚陪我睡覺嗎?」善柔俏臉一紅,橫他一眼,珍而重之收起圖,搖頭道:「我現在沒有半絲睡意,你自己回房睡個飽吧!致致在我房裡,倘若歡喜,就把我這個把你看得比老天爺還大的妹子抱走好了。」
項少龍故作漫不經心道:「你睡不睡悉隨尊便!」便往寢室走去。善柔跳了起來,叉嗔道:「喂!」
項少龍心中好笑,停步而不轉身,揹著她道:「善小姐有何指教?」善柔道:「你究竟肯不肯助我們姊妹對付田單?」
項少龍這才扭轉虎軀,把手遞向她道:「來!到我的睡榻上好好商量。」善柔左右臉頰各飛起一朵紅雲,令這別具風格的美女更是明豔照人,狠狠盯了他一會兒,跺腳道:「去便去吧!若你只是騙子,我便一刀子幹掉你。」
項少龍笑著走過去,拉起了她柔軟溫熱的小手,凱旋迴房去也。才踏入房門,善柔猛力一掙,把纖手由他掌握裡脫回來,轉身走。項少龍一個閃身,攔著去路,訝道:「不是說好了嗎?」善柔臉紅如火,小手按到他膛上,以免撞進他懷內去,搖頭道:「不!不成!」這才收回玉手,站直嬌軀,垂頭避開他意圖不軌的灼人目光。
項少龍大刺,哈哈笑道:「你又不是未和我在榻上廝混過,有什麼不成的呢?」善柔猛搖螓首,赧然道:「不!我知道今趟是不同的。」
項少龍見她仍不敢看自己,失笑道:「原來兇霸如虎的柔姊竟也有害怕得羞答答的動人時刻!」善柔勉強仰起滿泛紅霞的粉臉,一觸他的眼神,又嚇得垂了下去,跺腳嬌嗔道:「你讓不讓路?」
項少龍伸手便解她襟結,淡淡道:「你歡喜就動刀子吧!」善柔給他的手摸上來,不要說動刀子,連站直嬌軀都吃力異常,顫聲道:「啊!饒過我好嗎?」
這時對方練的手,已解開了她上衣的扣子,襟頭敞了開來,出雪白的內裳和深開著隱見溝的襟口。善柔整個人抖顫起來,閉上美目,呼急速,人的酥劇烈起伏著。項少龍把她內衣襟口再往左右拉開,滑至肩膀處才停了下來,使她那道劍傷和一大截粉豐滿並潔白如雪的肌和刀削般的香肩,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項少龍左手按著她赤祼的香肩,騰出右手以指尖輕觸著那道劍痕,愛憐地道:「是否仍很痛呢?」
善柔隨著他指尖劃過像吃驚的小鳥般顫抖驚慄,「啊!」一聲張開了小嘴,呻道:「當然痛!你......噢!項少龍!你在欺負人家。」
項少龍把手移上,抓緊她另一邊香肩,俯頭吻在她的劍痕上。善柔那還支撐得住,發出可令任何男人心動神搖的嬌。項少龍順手脫掉的她的下裳,將她攔抱起,往臥榻走去。善柔兩手無力地纏上他脖子,把俏臉埋在他肩頭,劇烈地息著。當項少龍揭帳登榻,她才回復了點氣力,由他懷裡滾下來,躲到榻靠牆的內沿去。
項少龍慾火狂昇,迫了過去,探手便去脫她褻衣,想起那晚和她糾纏後,她下襬敞開,美腿畢的人景像,小腹內便若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野火。在善柔象微而無絲毫實際效用的推拒下,這平刁蠻霸的美女只剩下一件單薄的雪白內衣和香豔的短褲。善柔忽地清醒了點,死命拉住襟口,以免光盡洩時,對方無禮之手已撫上她渾圓結實的美腿。
善柔秀眸無力地白他一眼,顫聲求道:「項少龍啊!不能這樣的!你連門都未關好呢!」項少龍啼笑皆非,遍撫了她一對玉腿後,爬起榻來,笑道:「我還以為大姊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竟怕一道沒有關上的房門,我便順你意思吧!」
當他重回帳內時,善柔坐了起來,狠狠瞪著他。項少龍嘻嘻一笑,坐到她身前,膝腿碰,俯前道:「柔柔你忘了帶匕首嗎?」善柔「噗哧」失笑,橫了他嬌媚的一眼,沒好氣道:「即使有刀在手又如何呢?區區一把匕首,可以阻止你這鬼嗎?」
項少龍肆無忌憚地探手過去,由襟口滑了進去,撫上她具有驚人彈的酥,嘖嘖讚道:「你不但是一的刺客,還是一的天生尤物。」善柔一對秀眸迸出情火,兩手無力地按著他肩膀,嬌道:「你放肆夠了嗎?」
項少龍到雄風赳赳,充滿征服這難馴美女的快意,反問道:「柔姊又夠了嗎?」善柔那還睜得開眼來,忽地回手隔衣緊抓著他作惡的大掌,著道:「停一停好嗎?」
項少龍還是首次還聽到她以哀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讓右手留在最戰略的要,才暫停活動,笑道:「那又怎樣?」善柔勉力撐起眼簾,盯著他撒嬌道:「人家早說過你今晚要圖謀不軌了,你看現在得人家成什麼樣子?」
項少龍故作驚奇道:「什麼樣子?當然是最誘人可愛的樣子哪!」又再捏不休。善柔全無抵抗之力,隨著他的動作抖顫呻,求道:「讓人家再說幾句話好嗎?」
項少龍得意洋洋暫止干戈,以征服者的雄姿道:「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應知接著會發生什麼事吧!」善柔嬌羞不勝,垂首點頭道:「就是知道,所以才想和你這大壞蛋作個商量。」
項少龍大笑道:「兩軍戰,一方敗北,除了屈服投誠外,還有什麼可商量的。」善柔大嗔道:「誰要投降,你只是小戰得利,人家......」
項少龍更樂趣盎然,收回右手,笑道:「噢!我差點忘了你仍有土地沒有被佔領,京城還未失守。」當他的手沿腿而上時,善柔羞急下回復了力氣,一個翻滾,脫出他的魔爪,由身旁滾至外檔榻沿處,嬌笑道:「不要過來,否則我立即溜到房外去。」
項少龍毫無追趕之意,好整以暇地轉身後移,靠貼牆舒服地伸展長腿,指頭一勺道:「夫人乖乖的給我過來。」衣衫不整,釵橫鬢亂、光大洩的善柔叉嗔道:「不!」
善柔見項少龍有成竹地飽餐著自己無限勝景時,又軟化下來,可憐兮兮地道:「除非你答應不再侵犯人家。」項少龍沒好氣道:「這時代有那一場仗是嚐到甜頭時,會忽然退兵呢?善柔你已長大成人,應知今晚有些事是無可避免的了。」
善柔幽幽地瞟了他一眼,然後認命似的移到他身旁,學他般挨牆而坐,伸展著一對美腿,出奇地柔順道:「你該心知肚明,由人家要扮你的夫人開始,就已經認定你是我的男人了。但我就是受不了男人們的高傲自大,最不服氣是像我們女兒家天生出來便是供他們辱欺壓,動輒施,唉!我不願再說了。」項少龍心叫慚愧,原來善柔有著這時代其他女想也不敢想的看法,伸手摟著她香肩,湊過去封上香,溫柔地讓雙方默默享受著那會使男女魂為之銷的接觸。
善柔情意綿綿地反應著。分後,項少龍把她的俏臉移向自己,看著她柔情似水的美目道:「我尊重柔柔的想法,那今晚便到此為止,你睡在我這裡,我自己找地方睡覺好了。」善柔呆了半晌,幽幽道:「你要找致致還是田家姊妹?」
項少龍笑道:「我又不是真的夜夜無女不歡,不是還有間空房子嗎?我就到那裡睡,改天等柔柔求我攻城掠地時再說。」善柔有點動道:「想不到世上有你這種男子,處處為人設想,好吧,我們一起到那裡去好了。」
項少龍愕然道:「一起去?」善柔回覆平那刁蠻的樣子,一撅小嘴道:「待會你對人家作惡完畢,立即給本姑娘滾回這裡才睡覺。事後絕不準對任何人提起,也休想我會像致致般對你千依百順,除非是我主動就你,否則再不能隨便對我無禮。」
項少龍一呆道:「這是否叫掩耳盜鈴呢?」這次輪到善柔發怔道:「什麼是掩耳盜鈴?」
項少龍解釋道:「偷鈴的賊,自己掩上耳朵,聽不到逃走時鈴鐺的聲音,便以為別人都聽不見,不正是小姐現在的行為嗎?」善柔笑得彎起了蠻,嗔道:「那怎麼同?這裡並沒有供人掩耳的鈴聲呢?」
項少龍笑道:「柔姑娘似乎忘了自己呻的美妙聲音呢?」善柔大窘,惡兮兮地大力拉著他下榻去,狠聲道:「來!快天亮了。」
項少龍忍俊不住捧腹狂笑道:「柔柔你忘了榻上地下,都有你盜鈴的衣衫物證。」
兩顆刻烈跳動著的心,在恬寧的深夜,就像鈴聲般使他們到全世界的人都在聆聽著,注意著,登時泛起作賊偷情的刺滋味。倆人進房掩上門後,善柔反將項少龍一把按在上,整個人跨騎在項少龍間,一雙手瞬息將項少龍衣衫脫盡。項少龍一邊卸下善柔衣衫,一邊訕笑道:「柔柔這是山大王強姦民夫呀?」,善柔嬌笑道:「人家說過會主動就你,你既然這麼為人家設想,就好人做到底,讓姑娘我當一次強搶民夫的雌老虎又會怎樣?」項少龍哈哈笑道:「柔柔真是半點不吃虧,還請大姐憐香惜玉,別把小生剝皮拆骨了。」說罷兩手一抬作投降狀,一副任卿大嚼的順從樣。
善柔被他逗得花枝亂顫,伏在膛上嬌笑不已,正準備接話調侃他時,忽然一愣,原來項少龍趁他不注意時,微,堅硬滾燙的龍莖竟陷入善柔緊密的
股縫,頂在後庭菊孔,作勢入。善柔僅稍知第之事,嚇得連忙抬起豐,生怕真被趁虛而入,卻反而把幽谷完全暴在龍頭之前,項少龍正捉狹地向前一送,龍莖竟歪打正著地入戶之中,龍頭半入,將善柔指不可留的口撐了開來,善柔吃痛,不住哀叫出聲,同時玉疾,脫身而起,一對粉拳擂在項少龍前,嬌嗔不已。
項少龍笑著摟住善柔滑膩柔順的體,在她耳邊輕聲安著,兩手著她彈十足的翹,同時溫柔地愛撫她粉軟細的陰。善柔猶自不依地扭動抗拒,卻只是徒具形式,不一會就軟化下來,任他一雙魔掌作怪肆。
項少龍撐起上身,把善柔摟在際間,一手自後方探入股縫之間,在上輕捏軟扣,一手握捏住善柔俏的粉,同時啜著另一邊的頭,舌頭頂捲纏,加上一火燙龍莖在飽滿茂密的陰阜上磨磨蹭蹭,這般多管齊下,饒是善柔這悍堅忍的女刺客,也不得不全面潰敗,嬌蕩,漫,蛇款擺,玉腿緊纏,粉臂繞頸,態畢。
善柔被項少龍一番調情手段得慾火焚身,終於不可自制地抬起豐,項少龍知趣地用手扶著龍莖對著已水氾濫的,善柔暗自咬牙,一沉,龍頭順勢陷入緊窄的膣道之中,善柔心一橫,腿一緊,嬌軀向下一坐,處女薄膜應勢而破,長硬的龍莖直頂入花心口,善柔只覺間撕痛裂,身軀內更如五臟移位般,硬是忍住沒哀號出來,但兩手十指已狠狠掐入項少龍背肌之中,恨不得把這磨人生活剝。
項少龍見善柔這般逞強,心中不忍,肩膊雖被她掐著也不喊痛,溫柔地吻住她銀牙緊咬的朱,舌頭在齒間緩緩舐,雙手在善柔背脊愛撫滑動,分散她的注意力,好減輕痛楚。一會功夫,善柔緊繃的肌膚漸漸放鬆,緊扣的齒關也緩緩分開,任項少龍輕著她的香舌。項少龍趁機以最小幅度緩緩動,善柔黛眉微皺,隨及舒展。項少龍深口氣,心神完全開放,將兩人體內所有情形盡收心底,隨善柔膣道內的緊縮滑潤,漸漸加大送幅度,一手捏著她起如櫻桃般的頭,一手撫摸著豐及玉腿處。兩人合之處,一縷落紅順莖而下,滴在被之上,隨後頻率漸快,愛噴濺四溢,兩人陰上點點珠。
此時善柔已是苦盡甘來,膣道內水狂湧,龍莖送更為順暢,此時善柔全身已被此生從未嘗過的高快包圍,僅存的一絲矜持已煙消雲散,抓著項少龍的雙手改為撐持,扭纏,反客為主地隨著項少龍的頂上下套。項少龍順水推舟,以逸待勞,舒服地坐著讓善柔的雙在眼前上下翻飛,耳邊盡是聲,此起彼落。
項少龍盡情享受這般香豔風月,待覺善柔漸顯疲累卻高迭起之際,隨即龍莖狂頂猛送,同時將丹田中積聚電緩緩釋出。善柔本已酥軟魂銷,不知所以,被這一輪猛烈送加上電刺,直如登頂後遇龍捲狂襲,整個人飄在高空無從著力,卻被雷電擊,高與酥麻快混成一體,最後一絲清明終於崩潰,狂喊著不知所云的叫聲,卻如驟雨般合送。項少龍輕籲口氣,直到底,關一鬆,與電猛然噴濺而出,善柔只覺體內一股灼燙熱入小腹,同時花心極度酥軟麻痺,眼前金星直冒,腦筋一片空白,猛地抱住項少龍全身抖顫不已,良久之後,兩人筋疲力盡雙雙癱軟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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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各懷異心
次清晨,初嘗果的善柔果然遵守言諾,若無其事地拉著趙致到花園練劍,荊俊惦記著那美麗村女,天剛亮就回牧場去了,剩下田貞田鳳陪項少龍吃早膳。烏果此時進來道:「平山侯使人傳來口訊,請三爺午後時份到他的行館去。」項少龍心中一動,立知想他做城守的不是韓闖而是晶王后自己,否則韓闖那能這麼容易約到這趙國的第一夫人。
細心一想,此亦合情合理。現在邯鄲諸將,都隸屬不同派系,只有他仍尚未與各大派系扯上關係,若被封城守,自然對晶王後生出知遇之心。異孝成王歸天,晶王后成為掌權的母后,他項少龍就成了她最有力的心腹大將了。但她為何會看上自己呢?
烏果見他沉不語,不敢打擾,正要退下,給項少龍召回問道:「外面的情況如何?」烏果恭立稟告道:「平靜多了,但街頭各處仍有趙兵截查行人,孝成王又出通告,不準居民收留任何陌生人住宿,所有旅館都有趙兵盤查。」
田貞、田鳳對烏果都很有好,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不住偷笑,烏果每當項少龍看不見時,亦對兩女擠眉眼,逗得兩女更是開心。項少龍忽道:「烏果!」烏果嚇了一跳,連忙應是。項少龍道:「你給我找人通知紀才女,說我黃昏時會正式去拜會她,希望能和她一起吃晚膳。」
烏果領命去了。趙致和善柔香汗淋漓地回來,坐到項少龍兩旁,田氏姊妹忙起來侍候。項少龍想起善柔昨晚動人的體、狂野的人美態,心中一甜道:「你們不要先洗個澡嗎?」
善柔不置可否,趙致卻興高采烈道:「餓得要命哩!」又邊吃邊道:「柔姊今天的步法慢了很多,我也跟得上了。」項少龍自然明白步法慢了的原因,差點把口內的饅頭了出來。善柔粉臉通紅,狠狠在幾底扭了項少龍可憐的大腿一把。
趙致先是一呆,旋則似有所悟,俏臉也紅了起來,垂首默默吃著。氣氛尷尬之極。項少龍心中好笑,在幾底各模了兩女一把,才拍拍肚子站了起來,道:「我也要出外走走,活動一下筋骨了。」趙致「啊」一聲起來道:「等等人家吧!我差點忘了師傅囑我帶你到武館去。」
項少龍笑道:「這是否一個邀請呢?」趙致俏臉飛紅,橫他一眼道:「你的腳又不是長在我身上,誰管得你到那裡去。」甜甜一笑,再送上媚眼,這才去了。
項少龍向低頭大嚼的善柔道:「我們等姊姊來!」善柔大嗔,一腳猛掃過來。項少龍大笑閃開道:「好柔柔,還以為自己的腳法像昨晚般厲害,得我差點沒命嗎?」
善柔氣得七竅生煙,取起一個饅頭照面擲來。項少龍瀟灑從容地一手接過,順便咬了口,若有所思道:「怎也沒有柔大姊的好吃。」在善柔瘋虎般跳起來前,他早繼趙致之後,溜進澡房裡去。
那天早上就在武士行會度過,趙霸問起「龍善」,項少龍推說到牧場去了。趙致指導行會里的五十多名女兵在教場練時,趙霸把項少龍拉到一旁,親切地道:「昨晚大王把我召進裡,亦有問起你的事。」項少龍愕然道:「什麼事?」
趙霸低聲道:「主要是關於你和貴僕龍善那天力挫李園的情況,我當然是讚不絕口哩!」項少龍連忙道謝,心內卻是十五十六地嘀咕著。孝成王或者尚沒有那種明能察覺出他的可疑處,但郭開卻是狡猾多智的人,說不定會對他們這批牧馬大軍生出疑心。當然孝成王可能只是想給他安排一個適合的職位,所以向這趙國的總教練作出徵詢。
聽趙霸口氣,孝成似還問了他另外一些事,待會定要教趙致打聽一下。為了眾人的安危,真要趕快通知趙雅,觀察郭開的詭謀。
吃過午飯,項少龍把趙致留在行會,獨自往韓闖處去。邯鄲的氣氛大致回覆平靜,行人顯著減少了,不時碰到巡城的士兵,見到他無不施禮致敬,比以前當衛官時更要威風。韓闖行館四周更是防備森嚴,布趙兵,項少龍推測是晶王後比他早一步來了。她為何如此著緊自己呢?可見她定是有所圖謀,才急需一個親信為她抓緊邯鄲城的軍權,而他這新來者是最適合了。
記起了席間晶王后與趙雅的不和,進一步想到若晶王后推薦其他人,趙雅定會反對,若是薦他董馬痴嘛,趙雅便或會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態度了。經通報後,韓闖到大廳他,先把他引進側廳,神凝重道:「待會小心點說話,我這王姊非常厲害,說錯半句,你這城守之職便完了。」韓闖續道:「今趟我來邯鄲,還另有任務,就是把敝國的七公主護送來與太子舉行大婚,晶王后藉口來探她,絕不會啟人疑竇。」
項少龍心中恍然,此次政治婚姻,必是由晶王后一手促成,亦可見六國裡,趙人與韓人特別親近。趁這機會,項少龍問起合縱一事,韓闖苦惱地道:「還不是田單和李園藉燕國的事大作文章,這兩人互相勾結,對我們三晉視比秦人更危險的威脅。我和姬重都有點懷疑偷襲你和龍君的主使者是他們兩人,既要殺死龍君,亦想把你除掉。」
項少龍心中檁然,事實上經趙雅提醒後,他對初時猜估偷襲者乃信陵君的人這信心已開始動搖了。雖說田單想籠絡他,但那只是另一種「除掉」他項少龍的方法。在這時代了,不能用者便乾脆殺掉,免得便宜了別人。這時有人來報,晶王后可以見他了。
項少龍隨著韓闖,穿過兩重天井,經過一個大花園,在內軒裡見到這趙國的第一夫人。施禮後,晶王后向韓闖打了個眼,後者和婢僕侍衛,全退了出去,剩下兩人對幾而坐。華裳美飾襯托下,這一國之後更是雍容華貴,照人。項少龍暗拿她與平原夫人比較,確是各擅勝場,難分軒輊。
晶王后目光灼灼打量著他,淡淡道:「董先生知否本後今天為何約見你嗎?」聽她語氣,項少龍更肯定看上他的是她本人,而非韓闖,後者只奉命穿針引線吧了,恭敬答道:「韓侯說過了,晶王后知遇之恩,鄙人後縱使肝腦塗地,也定要回報。」
晶王后絲毫不為他的明示忠誠所動,冷然道:「本後看得起你,是有兩個原因,先生想知道嗎?」項少龍愕然抬頭,暗忖難道這獨守的美婦看上了他的「男」?晶王后美目深注地瞧著他,緩緩道:「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田單也很看得起你,所以你董匡絕不會差到那裡去。」
項少龍出恍然之,同時好奇心大起,問道:「敢問晶王后另一個原因是什麼呢?」晶王后輕輕一嘆道:「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他也像你般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可惜時機不巧,他永遠也不能為我所用。」
項少龍心中一震,自然知她說的人,正是他自己。晶王后見他沉無語,訝道:「先生不想知那人是誰嗎?」項少龍低身一揖道:「王后既未提及此人姓名,鄙人自不便追問。」晶王后對他的善解人意意地微微點頭,語氣轉冷道:「你和趙穆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他竟千方百計把已送出的田氏姊妹設法轉贈與你呢?」
項少龍知道此刻絕不可有絲毫猶豫,聳肩道:「鉅鹿侯由鄙人進京開始便恩寵有加,至於是什麼原因,鄙人便不知道了。」晶王后瞪了他頃刻後,沉聲道:「由今天開始,董匡你只能對大王和本後盡忠,否則便會橫禍臨身,莫怪本後沒有提醍你。以先生的才智,不用本後明言,也該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吧!」
項少龍暗叫厲害,這女後把孝成王抬了出來與她並列,真真假假,確教他難以分辨。她一方面利用趙穆,但同時亦防趙穆。晶王后又道:「鉅鹿侯有沒有和說過什麼特別重要的話?」項少龍思索半響,道:「鉅鹿侯似乎很不喜李園,常問我有什麼對付他的方法,其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晶王后意地點頭,改變話題道:「趙雅是否常來你呢?她長得不美嗎?為何你總是對她若即若離。」項少龍知她是借問此等私事,來測試自己的忠誠,故意悶哼道:「鄙人不喜容易招蜂引蝶的女人。」
晶王后笑道:「本後很喜你這種率直的格,但若你想登上城守之位,便必須與趙雅虛以委蛇,這就算作本後對你的第一個吩咐吧!」項少龍故作為難之,歉然道:「請恕董某人一個,實很難蓄意去誆騙別人。晶王后若是命鄙人赴戰場與敵決一生死,鄙人絕不會皺半點眉頭。」
這叫以退為進,若他為了城守之位,完全違背了一向的作風,反會教這毒辣無情的女人看不起他了。果然晶王后絲毫不以為忤,嬌笑道:「我早知董先生不是這種人,不過趙雅這樣的尤物確易使男人動心。本後也不是迫先生去騙她,只是要你向她略顯男風本,便當她是個送上門來的歌姬好了。」
項少龍見她媚態畢,心中一,故意逗她地笑道:「這也是道理,不過我自家知自家事,凡是和鄙人好過的女人,事後都難以離開鄙人,而我也不喜跟我的女人再跟其他男人有所瓜葛。趙雅如果上鄙人,到時豈不麻煩?」晶王後本是狠狠瞪視著他,旋則花枝顫地笑了起來,大有深意地橫他一眼道:「為何你們男人說起對女人的本領,總自誇自贊,教人怎曉得誰才是有真材實料呢?」
項少龍聽她如此言語挑逗,很想說既有懷疑,何妨一試,不過終不敢說出口,啞然失笑道:「聽晶王后一說,才知原來其他男人也是如此自誇的。反正又不必像沙場上一較真章,誰肯自甘下風?」晶王后忽然俏臉飛紅,知道說漏了口,這豈非明著告訴對方,自己和很多男人有過一手嗎?項少龍驀地想起近水樓臺的成胥,這個忘恩背義的小子,說不定亦是藉晶王后的關係扶搖直上,但為何晶王后不保他續代城守,反選上了自己呢?旋又恍然,若這有野心的女人於朝廷內外都有她的人,自然是更易縱政局了。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尷尬。
晶王后站了起來,臉容回覆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態,冷然道:「我走了!此事你絕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本後絕不饒你。」項少龍心中大罵,表面當然做足逢工夫,直至把她恭送出門外,才鬆了一口氣。向韓闖告辭時,韓闖大作老朋友狀,堅持要找天和他到官所趁熱鬧,這才放他離去。
項少龍閒著無事,早點往找紀嫣然,隔遠便看到田單的車隊浩浩進紀嫣然寄居的劉府,嚇得掉頭便走,先回府去。善柔和田氏姊妹都不在,問起來才知善柔要去逛街,拉著她姊妹去了。烏果陪他來到寢室門前,低聲詢問道:「樂乘的首級已運至牧場,大爺問三爺如何處置?」項少龍道:「請大哥看著辦吧!過幾天風聲沒有那麼緊時,便把這賊人頭送返鹹給呂相,再由他給姬後。並著他們至緊要不可出消息,否則誰都知道樂乘是我們殺的了。」
烏果領命去了。項少龍回房倒頭睡足兩個時辰,才再匆趕往劉府去,善柔等這時仍未回來。落西山,由於居民沒事的都不敢出門,市容更見慘澹。項少龍大興觸,暗忖其實這都是孝成王這昏君一手造成的。不過這更可能是命運的安排,否則休想有小盤這個未來的秦始皇出現。唉!這或者就是鄒衍所說的天命了。
到了劉府,紀嫣然正苦候著他,使人把他直接領到小樓見面,鄒衍也在那裡,三人相對,自有一番喜。紀嫣然預備了一席美的酒菜,三人圍幾坐下時,這俏佳人為兩人親自斟酒,對飲一杯後,她才怨道:「到今天才有你的訊息,累人想得多了幾條白髮呢。」鄒衍哈哈笑道:「你的秀髮若真是這樣不爭氣,我便代表天下男人罰你一杯。」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項少龍向紀嫣然陪罪後,再向美人兒打了個眼,後者會意,揮退了服侍的兩個下人。紀嫣然低聲音道:「果然是你們做的,真厲害,二百多人?那間非死即傷,不但震動全城,連田單李園等亦驚駭莫明,疑神疑鬼。」鄒衍皺眉道:「不過這一來也暴了你們的行藏,剛才田單來拜訪嫣然,說起此事時,他便表示懷疑是項少龍做的。」
項少龍心中微檁,知道縱可騙過孝成王和趙穆,卻絕騙不過這一代梟雄,幸好他還有滕翼這著暗棋,足以惑他耳目,點頭道:「他來找嫣然還有什麼目的?」紀嫣然關切他安危,沒有答他,反道:「怎辦才好呢?若他真個懷疑上你們?」
項少龍笑道:「不用擔心,現在邯鄲城內人人互相猜疑,孝成王等便懷疑是田單和趙穆聯手乾的,而且我尚有佈置,足可使敵人疲於奔命,草木皆兵。」鄒衍笑道:「草木皆兵?這句形容對邯鄲確是非常貼切。我和嫣然也研究過樂乘被殺一事,還以為非你下手,一來因你們人手太少,二來均認為你不會在活擒趙穆前,會來這麼打草驚蛇的一手。」
紀嫣然關心則,怨道:「少龍!你太魯莽了。」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我是經過再三思量,才有此一著。趁著力戰受傷的當兒,沒人會懷疑到我身上,才付諸行動。」接著說出了殺樂乘的原因,與隨之而來的後果。
同時道:「若有人事後調查,會發覺當時我府內只有百多人,頭號手下龍善又不在城內,誰會相信我們有能力做出這種事來。而翌晨這批人又完好無恙地出城返回牧場,更令人想不到他們是襲樂乘的人。」紀鄒兩人不能置信地瞪著他。以百多人對付二百多人,竟能不損一兵一卒,此事誰會相信。只是此點,就算明如田單,亦不應懷疑到他們身上了。
紀嫣然鬆了一口氣,再為他添酒道:「你這人總是能人所不能,教人吃驚。唉!一天不見你,嫣然也覺子難過哩!」項少龍歉然道:「可是今天我來找嫣然,卻是要你和我分開一段時間,先一步回鹹去。」
紀嫣然纖手一震,酒斟到几上去,變道:「怎也不能答應你的了,此事沒有商量,什麼理由都不聽。」項少龍求救的望向鄒衍,這大哲學家亦只能報以無奈的苦笑。紀嫣然為鄒衍的酒盃注酒後,甜甜淺笑道:「不講理一次也是沒法子了。」
鄒衍幫口道:「少龍為何想我們先到鹹去呢?」紀嫣然夾了一箸菜餚放往鄒衍碗內,微嗔道:「以後再不準任何人再提起這件事。」
項少龍投降道:「好了!我就打消此意吧!才女意了嗎?」紀嫣然深情地瞥他一眼,會說話的美眸似在說「算你啦!」的樣子。項少龍惟有與鄒衍對視苦笑。後者道:「邯鄲非是久留之地,你有什麼新計畫呢?」
項少龍道:「若真能登上城守之位,很多事都可刃而解,否則只好用計謀把趙穆騙到牧場去,強行將他擒回鹹。」紀嫣然道:「先不說趙穆是否有膽量離城,就算肯離城,沒有一二千人護行,他也絕不會踏出城門半步,且會步步為營,所以這只是下下之策。」
項少龍冷哼道:「現在我正與時間競賽著,問題是趙人正在等待我不存在的親族和牲口到達邯鄲的一天。所似我定須在短期內迫趙穆謀反,他若變得孤立無援,還不是任我魚,現在最大的難題仍是時間。」兩人均為他到煩惱。
項少龍想起田單,再問道:「田單來訪是為了什麼呢?」紀嫣然俏臉微紅道:「還有什麼好事,他正式向人家提出邀請,要嫣然到齊國作客。」
項少龍暗忖田單倒直接了當,道:「嫣然怎樣答他?」紀嫣然道:「我告訴他要考慮幾天。因我要問過你才回覆他。」
項少龍沉片晌,道:「你和我的關係,看來只有龍君一人猜到,此情況對我們大大有利。雖仍未知偷襲龍君的人是誰,卻間接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解去了龍君派人監視你的威脅。」紀嫣然欣然道:「人家不管了,今晚定要去找你,因人家有很多心事想和你說話呢!」
項少龍奇道:「什麼心事?現在不可以說嗎?」鄒衍笑道:「要不要老夫避開一會?」
紀嫣然霞燒玉頰,狠狠在幾下跺了項少龍一腳,羞嗔道:「鄒先生也在笑人家。」項少龍心中恍然,明白所謂心事只是說給鄒衍聽的堂皇之詞,其實是捺不住思,要來和他倒鳳顛鸞。項少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笑道:「那今晚董某人便恭候紀小姐芳駕,噢!你們知否樂乘的葬禮何時舉行?」兩人均大搖其頭。
他沉片晌,問起李園的情況。紀嫣然道:「他每天都來串人家門子,聽他口氣,這一輪他和郭縱過從甚密,看來郭縱把女兒嫁他的事已成定局。」項少龍為郭秀兒這可美女的未來命運嘆了一口氣後,告辭離去。有很多事目前急也急不來,惟有看看城守之位會否落到他身上了。第七章、美人如願
項少龍才踏進府門,烏果便接著他道:「雅夫人來了,我請她到內堂去等項爺。」他早看到廣場上趙雅的座駕和趙大等隨從,門外還有隊趙兵,連忙問道:「柔夫人和致姑娘呢?」
烏果道:「她們回家去探望正叔,今晚不會回來了。」項少龍道:「她們有沒有碰上頭?」
烏果道:「柔夫人親自接待她,致姑娘則躲了起來。」項少龍鬆了一口氣,逕自舉步往內堂走去。
才跨入門檻,憑几獨坐的雅夫人抬起俏臉往他望來。項少龍到她身旁坐下,柔聲道:「怎麼啦?」趙雅嬌嗔道:「你昨晚怎麼沒來?害人家等了整晚。我不管!現在大家都知道我送上門來了,今天非要還人家一個公道!」
項少龍雖嚇了一跳,但知道趙雅不是這般不知輕重,定然有要事。還好才奉了晶王后旨意可以公開「勾引」趙雅,連忙告訴她晶王后找他過去的事,同時道:「現在晶王后要拱我當城守一職,你又正好送上門來。到時在大王面前記得要做戲做的像樣點,免得被那女人看出破綻。對了,你找我到底有何要事?」趙雅笑道:「人家是接到消息,說你扮作行腳商人,出現在邯鄲東面三十里的一條小村莊處,還與當地的守軍發生過戰呢。」
項少龍心頭一定,滕翼終於出手了,關心地問道:「那有沒有捉到人呢?」趙雅丟來一個媚眼,笑笑道:「荒山野嶺,且項少龍神勇無比,誰能拿得住他?」
項少龍摟著趙雅的纖,輕吻她的俏臉道:「項少龍再怎麼神勇,也逃不出雅兒的情網,還不是手到擒來?」趙雅地伸手摸上項少龍的臉頰,俏目出灼熱無比的神,咬著櫻道:「那還不趕快抱趙雅到房裡去?」項少龍心中叫苦,紀嫣然待會定來找他,應付完趙雅這超級婦後,那還有餘力藉這紀嫣然這專屬娃呢?
趙雅粉臉燃燒起來,微嗔道:「你還猶豫什麼呢?」項少龍嘆了一口氣,把她攔抱了起來,心神回到二十一世紀曾看過的情片,搜索所有片段,參考各種花式,看看可有特別彩的,否則若仍沿用慣常那一套,定足不了這飢渴已久的女人。
趙雅動得不住抖顫,只是給項少龍抱著,不須有任何動作,已情澎湃,難以自。項少龍踏進房內,掩上房門,把她橫陳榻上。趙雅望著他,臉紅似火,不住息,那放的樣兒,人至極點。項少龍坐到榻旁,為她寬衣解帶,隨著項少龍的動作,趙雅終於身無寸縷,在項少龍的挑逃和撫下嬌柔得只懂無力地扭動、息和呻著。項少龍把她逗了個夠後,跨上身去。趙雅的反應烈得近乎瘋狂,項少龍的衣衫暫態被她撕扯剝光,粉臂玉腿如章魚般緊虎軀,龍莖已被淋漓的猛而入,花心狂,膣壁緊縮夾,幾乎無法拔出。
項少龍想到還要保留體力應付紀嫣然,龍莖順勢更加進,龍頭將趙雅花心深處都撐了開來,口氣收攝心神,專心享受這絕世尤物帶來的極致高,隱隱憶起酒吧皇后周香媚的也是這般狂銷魂。同時嘴痛吻著趙雅朱,兩舌如火如荼地卷繞鬥,兩手抓握著趙雅豐軟的房,指夾住硬的頭,使勁捏,不斷溢出手掌,痛快至極。
趙雅賣力地叫狂嘶,扭擺,項少龍關緊守,毫無決堤之象,趙雅卻已連連,四濺。項少龍見她現在這般狂模樣,伸手將她側翻,抱起滑的右腿搭在肩上,跨坐在左腿部,趙雅登時大開,項少龍抱住趙雅玉腿,猛狂送,間拍擊不絕,水溢出,漫在趙雅大腿與項少龍股間上,送更加滑順迅疾。趙雅已是小嘴大張,聲嘶力竭地狂喊:「啊……啊……啊……啊……少龍……搞……搞死……雅……雅兒啦……喔……喔……喔……快……快……雅兒……要……要……」
項少龍被她這麼狂放的樣子染,站起身來出龍莖,一股水淌而出,趙雅急的兩腿大開,卻被項少龍抓起雙腿倒立在上,被項少龍大嘴封住,狂猛,陣陣水如瓊漿玉灌入咽喉。趙雅陡然被項少龍倒著抓起抱住肢,一時不知所措,卻見眼前龍莖如怒目巨蟒,昂首猛顫,張口叫,項少龍正好龍莖前頂,趙雅正好一口含入,直送喉頭,險些窒息嘔,連忙退出少許,兩臂抱住項少龍大腿,小嘴含啜,任項少龍上下頂,姿勢完全倒置,令趙雅驚詫訝異不已,但箇中滋味卻是更勝以往,銷魂魄,竟是高猛襲,全身火熱。
項少龍待雙臂稍疲,旋即將趙雅體翻轉上,兩手擘開後庭窄孔,藉龍莖是滑黏之便,一即入,趙雅嬌呼一聲,項少龍雙臂由後抄起趙雅腿彎一合,將趙雅嬌軀整個迭合抱起,粉腿緊夾,一對豪擠出,同時龍莖猛頂緩出,趙雅只覺自己如同情郎手中的人偶一般,後庭門被送得漲痛裂,完全無法自主,彷佛要被分解拆散,卻充被征服淩的極致快。
趙雅此時已完全叫不出聲,只能由喉頭髮出如野獸般的低吼。但項少龍還未足,抱著趙雅走到房室中間,彎下身讓趙雅雙手雙腳著地,翹著汁濺,狼藉不堪的玉,任項少龍握緊纖,恣意撻伐。項少龍到興起,兩手輪番猛打趙雅粉,白皙滑的瓣立時泛紅腫,趙雅幾曾受過這般狂暴刺的,內心潛藏的被快霎時如掙韁索的野馬,完全解放而出,帶著狂喜的嘶喊叫道:「少龍……啊……再來……再……用力……雅……雅兒……還要……啊……啊……好……好……要……要死……啦.」
項少龍越搞越起勁,完全忘了待會還有紀嫣然要應付,把趙雅抱起坐在桌沿,龍莖猛送入趙雅已潰堤狂湧的中,同時送出丹田中的電,刺著花心與膣壁的神經,趙雅此時已沉溺在被項少龍霸淩待的心理超絕快,加上與電擊的生理強大高,終於全面崩潰瘋狂,猶如被巨大漩渦捲入深海的孤舟,只能狂喊叫。項少龍倏地到關一陣麻,大喊一聲,龍莖猛送,將灌注強大電的注入趙雅子,瞬間令趙雅如自深海底直送天際之外,全身痙攣搐,兩眼一黑,癱軟桌上,無法動彈。
項少龍振起餘力,將趙雅抱到上一起睡去,醒轉後兩人均疲倦死。項少龍雖心懸紀嫣然,但一時實無法爬出房門去,幸好雖是荒唐了足有一個時辰,但時間尚早,希望她尚未來就好了。
榻上的趙雅,確是男人無與倫比的恩物,又懂討好男人,比她美的女人不是沒有,但比她更狂放嬌痴的女人卻沒有幾個。趙雅翻身把他個結實,當項少龍還駭然以為她想再來一個回合時,這美女湊到他耳旁道:「我真的很開心,開心得縱然立刻死了也無悔!」
趙雅的香吻兩點般落到他臉上,以令他心顫的眼神深注著他,一個翻身,把他在動人的體下,香吻再次灑下,道:「少龍你真是女人的剋星,你說只要常過你滋味的女人都會離不開你,別人或許當你是吹噓,但雅兒知道絕對是千真萬確!」探手便要來抓他的龍莖。
項少龍撫著她人的香背,一個翻身,把她在體下,深深望進她眼內去,低頭重重封上她的香。趙雅狂野地反應著,不知由那裡來的力氣,肢體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陷進歇斯底里的狀態中。
綿良久,項少龍的大嘴才能身。趙雅意情,息著道:「少龍!喚我的名字好嗎?」項少龍湊到她耳旁低喚道:「雅兒!雅兒!」這兩句登時惹起另一場風暴。
再雲收雨歇時,趙雅伏在項少龍身旁,側頭望著他道:「你真厲害,只憑百多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殺死了樂乘,得大家疑神疑鬼。」
項少龍舒服地伸展著仰臥的身體,伸手在她仍然紅腫的豐重重打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再摩挲著道:「大王曾懷疑過董匡嗎?」趙雅嘆道:「當然有啦!不過你的手下次晨便神抖摟地離城而去,又沒有半個受傷的人,使大王疑心盡釋,再有誰人鬥得過你呢?」
接著低聲道:「人家可求你一件事嗎?」項少龍笑應道:「是否又要用這已離不開我的身體和我作易呢?」
趙雅惶然道:「不!雅兒不敢,只是求你。」項少龍道:「說吧!」
趙雅像受驚的小鳥般靠過來,把俏臉埋入他寬闊的膛裡,楚楚可憐地道:「當年妮夫人一事,實是趙穆一手促成,王兄事後非常內疚,但米已成炊,那亦是他疏遠趙穆的主因。自烏家和你到了秦國後,他整個人像老了十多年,且病痛身,老天早在折磨著他了。」項少龍哂道:「他似乎全忘掉了自己的女兒。」
趙雅一震道:「你真不肯放過他嗎?」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就看在你份上,我不再和他計較了。」跟孝成王計較,已是秦始皇的事了。
趙雅大喜道:「少龍你真好,下命令吧!你要人家為你幹什麼都可以。」項少龍拍一下趙雅的翹,笑道:「今天已經領了這些獎賞夠不夠?趕緊去幫你夫君多賣點力吧。」趙雅足得不住點頭,欣然道:「事不宜遲,現在雅兒立刻去見王兄,這城守之位可包在我身上。唯一會反對的人只是郭開,他早有心中的人選。」項少龍見她這麼賣力,今晚又不再他,喜出望外,親自為她穿衣著服,了一大輪後,把她送出府門。看著她的車隊遠去後,掉頭返回府內時,烏果過來道:「紀才女剛到,嘿!三爺真厲害,換了我便應付不來了。」項少龍心中苦笑,剛跟趙雅梅開二度,今晚更要加把勁向紀嫣然差了。
進到府內,紀嫣然迫不及待地撲入懷中,不依地嬌嗔:「嫣然不管啦!人家再也不要這樣偷偷摸摸,你趕快讓我嫁進你家門,不然整天看別的女人都能光明正大跟你顛鸞倒鳳,嫣然會嫉妒死的!」。
項少龍雖然體力已經神奇地完全恢復,但右手仍不自覺地下意識地撐著際,心裡暗自叫苦,這在二十一世紀只有小說漫畫才會出現的無邊福,真的實現卻叫人有點吃不消。幸好心裡雖累,但兄弟不累,龍莖在紀嫣然冶無比的嬌軀惑下,馬上又龍虎猛地傲然立,完全不輸主人特種部隊鍛鏈下的強悍。項少龍兩手一抄,抱起紀嫣然往內房而去,展開另一場橫的第大戰。
項少龍醒來時,早已上三竿,還是給善柔醒的,只覺渾身乏力,不由暗自警惕,看來身體的回覆能力也是有極限的,不堪半天之內數度征戰,如此下去,鐵打的身上也捱不住。善柔一臉嬌嗔,捏著他鼻子道:「看你成什麼樣子,睡到中午也不夠,管少你一晚也不成。」項少龍坐起榻沿,伸手摟著她蠻笑道:「昨晚若有你在,我現在想爬起來都不行呢!」
善柔身開去,跺足道:「你不守承諾,又與趙雅鬼混,人家恨死你了。」項少龍愕然道:「烏果告訴你的嗎?」
善柔繃著俏臉道:「他敢不說嗎?趙雅跟著還有紀嫣然,也不顧自己的身體。」項少龍站起來做了幾個舒筋活絡的動作,笑道:「柔柔陪我去練劍好嗎?」
善柔那曾見過二十一世紀的柔軟體,驚異道:「你的練功方法從那裡學來的?」項少龍笑著指了指腦袋,問道:「你的妹子呢?」
善柔道:「回武士行館去了,她是教頭來的嘛!」這時田氏姊妹走進房來,喜道:「董爺終於醒了。」項少龍心叫慚愧,梳洗更衣後,拉著善柔到園中練劍。
正劈劈啪啪對打著時,滕翼雄壯的笑聲在一旁響了起來。項少龍大喜,著烏果代替了自己陪善柔,回內堂與滕翼共進早膳,同時把這幾天的發展毫無遺漏地和盤托出。
項少龍道:「有趙雅相助,我們可以大幹一場,首先就是要破壞六國今次的合縱之勢,乘機狠狠挫折一下田單和李園。」滕翼訝道:「你不是對田單有點好嗎?」
項少龍給他看穿心事,老臉一紅道:「初時我還肯定偷襲我們的人是信陵君,但現在愈想愈不像,極可能真是李園和田單合謀幹出來的好事,意圖破壞三晉合一。待會我去探訪龍君,打聽他的口氣。唉!我很易便會信任人和為人所惑呢!」滕翼同意道:「這是你的優點,也是缺點。」烏果這時來報,雅夫人來了。項滕兩人對望一眼,均想到她定是有好消息帶來了。
第八章、殺機四伏
趙雅得項少龍雨滋潤後,一副黠慧風的俏樣兒,神采飛揚,笑靨如花,美目盼兮,明照人。看得項滕兩人眼一亮,難以相信。她隔遠便施禮,嬌呼道:「董爺龍爺兩位貴體安康,趙雅專誠前來拜晤。」項滕兩人臉臉相覷時,這美女在小几一旁嫋娜多姿地坐了下來,向兩人甜甜一笑道:「依董爺吩咐,小女子幸不辱命。」
項少龍失笑道:「請先自行報上,看你立了此怎麼樣的功勞。」趙雅巧笑倩兮的橫了他風韻人的一眼,傲然道:「大小功勞各有其二,且讓小女子一一道來。」
滕翼笑著為她奉上香茗,嘆道:「第一功自然是造就了一個董城守出來,對嗎?」趙雅眉花眼笑道:「有龍大哥惜,趙雅對未來的擔憂一掃而盡了!」
項少龍心中湧起無限欣,含笑道:「快報上其他功勞,看可值得我董馬痴更多予恩寵。」趙雅俏臉閃亮光,喜孜孜道:「人家已說服王兄,把李牧調回京師,對付趙穆的,這可否算另一大功呢?」
滕翼猛地伸出手來一拍小几,低聲道:「如此一來大事已定,那到趙穆不立即作反?」項少龍伸手和他緊握著,趙雅也把纖美的玉手參加了這三手的聯盟。三人收回手後,趙雅道:「那女人果然在王兄前推薦過董爺,王兄還來問人家意見,妾身遂痛陳利害,順帶立了另一功勞。」項滕兩人訝然望向她。趙雅像只快樂的小鳥般,得意洋洋道:「人家對王兄說:若能以那馬痴作作城守,因他不隸屬任何軍方派系,趙穆定會加以籠絡,那時董馬痴便可將計就計,打入趙穆的陣營,盡悉虛實,說不定可得到他謀反的憑據,那時李牧回來,便可將一網打盡了。」
滕項兩人大喜,同聲讚歎。此著確是妙不可言,可使他們立即作出各種佈置和進行計畫。滕翼認真道:「忘了我是滕翼嗎?喚我作二哥吧!」趙雅甜甜的叫了聲二哥。項少龍警告道:「雅兒你若以現在樣子去見人,那等若在臉上寫著我項少龍回來了。」
趙雅飛他一個媚眼道:「董爺不用擔心,大家都知道本夫人現在被董馬痴的一滴糖與男人雄風得不能自己,項少龍還要靠邊站呢。」滕翼忽地低喝道:「大姨子何不出來一敘?」
項少龍早知她在旁偷聽,趙雅卻嚇了一跳,往後廊望去。善柔換過貴婦式的常服,千嬌百媚地走了出來,但俏臉卻繃緊著,顯是不高興項少龍與趙雅。趙雅的臉亦不自然起來。善柔木無表情並示威地故意坐到項少龍身旁。
滕翼忙向項少龍打個眼,後者早有成竹,微笑向趙雅道:「有了雅兒這妙計,假設我真的找到趙穆與田單合謀的證據,雅兒認為你王兄敢否對付田單呢?」善柔「啊」一聲叫了起來,神大振,看著趙雅。趙雅乃挑通眼眉的靈美女,除了項少龍這命中剋星外,善柔那是她對手,故意賣個關子道:「這事到時再看吧!若計策得宜,什麼不可能的事,也可以變成可能的。」善柔登時落在下風,在幾底狠狠扭了項少龍一把,要他為她說項。
滕翼先一步道:「齊國怎也比趙國強,今趙田單亦非孤身來邯鄲,過萬兵布於城外,我看你王兄只好忍下這口氣了。」趙雅道:「齊國的中興,是因田單而來,此人若去,齊國有何足懼,不過那過萬齊兵,又有旦楚這等絕代名將統率,確非易與,現在隨侍田單身旁的全是能以一百的好手,縱使以你們的實力,恐亦難以討好。」
善柔冷哼道:「只要能製造出一種形勢,迫得田單要倉皇逃返齊國,我們便有機可乘了。」項少龍道:「此事還須從長計議,現在先是要找到可令孝成王信服田單確與趙穆合謀的罪證,其他的應遲一步才想辦法。」
善柔喜道:「你這回可不準騙人呢!」項少龍苦笑道:「你最好對雅夫人尊敬點,否則她怎肯為你盡心力。」
趙雅趁機道:「董爺怎可這樣說柔夫人,她對人家是很尊重的!」善柔俏臉一紅,唯唯諾諾含混過去。
項少龍想起秘錄,問道:「魯公秘錄現在是否落在郭縱手上?」趙雅傲然道:「當然不是呢!秘錄現在裡雅兒的夫人府內,小昭她們夜趕工,已複製多一份出來,等大王指示才會把副本給郭縱,但仍要看情況的發展,若郭縱決意離趙,他不但拿不到魯公秘錄,還要死無葬身之地。」
項少龍問起小昭這群可的美婢,趙雅笑道:「她們趕工完成已回到夫人府,小昭她們不知多想你呢!」項少龍想到李園追求趙雅,非只是向他報復那麼簡單,實是另有圖謀,不暗責自己思想不夠密周到。向趙雅道:「你要小心點,田單李園等無不想把秘錄到手上,說不定信陵君也派了人來搶回秘錄。他對你恨意甚深,唔!我要派些人貼身保護你才成。」善柔道:「不若由我們姊妹保護夫人吧!」
項少龍不悅道:「你是想找機會行刺田單吧!」善柔氣道:「我善柔是那麼不為大局著想的人嗎?真是不識好人心。」
見到三人無不以懷疑的目光瞪著她時,善柔可地聳肩道:「不信就算了。」項少龍站起來道:「趁我尚未當上城守前,先去找龍君探個口風。唉!我復元了都不去問候他,實在說不過去。」
善柔冷冷揶揄道:「到時不要給他倒了。」項少龍打了個寒噤,狠狠瞪了她一眼。善柔掩嘴偷笑時,趙雅盈盈而起道:「雅兒也要走了,就讓人家順便送你一程吧!」
龍君坐在大廳的一端,蓆上加舖了厚氈,後靠軟枕,以一張繡上了美麗圖案的薄被蓋著雙腿,有點兒「花容慘澹」地看著項少龍由家將引領進來,柔聲道:「請恕本君不便施禮,董兄亦不用多禮,請坐到奴家身邊來。」項少龍眼光落到侍候他的四名年輕男僕上,他們都長得出奇地清秀俊俏,充脂粉味兒。龍君笑道:「董兄不用怪,他們都是出的美女,只不過穿上男裝吧了!」
項少龍心中大奇,難道龍君也女嗎?這可是「千古奇聞」了。坐好後,接過香茗,那四個男裝美女和十多名親衛默默退出廳外。龍君眼神深注地瞧了項少龍一會後,眼裡出的神,輕輕道:「董兄救了奴家一命,奴家應怎樣謝你呢?」項少龍暗忖你唯一謝我的方法,就是千萬莫要用你「那種心意」來報恩。口上卻道:「董某隻是為己及人,何足掛齒?君上好了點嗎?」
龍君眼中寒芒一閃,冷哼道:「他們還要不了我的命。」項少龍低聲音,開門見山道:「究竟是誰指使的,有仇不報非君子,我老董絕不會放過害我的人。」龍君閉上眼睛,沒有說話。項少龍不悅道:「君上是否有事瞞著我,那天在峽口詐我們入去的是誰?」
龍君睜開眼來,淡淡道:「那人叫夏月,趙人早找到他,只不過給人割斷了喉嚨,再不能說出任何說話了。」項少龍一怔道:「好狠辣,竟乾脆殺人滅口。」
龍君冷笑道:「殺了他也沒有用,此人本是齊人,投靠了我只有兩年,本君見他劍法不錯,人又似乎忠誠可靠,想不到竟是田單派來的細。」項少龍一震道:「真是田單主使的。」
龍君悶哼道:「本君早便奇怪田單為何會親來邯鄲,現在終明白了,他本對合全無誠意,只是希望趁秦政未穩,一舉掉我們三晉,他對趙人更是不安好心,想趁李牧到了邊疆,廉頗仍在攻打燕都的有利時刻,進行趙的謀。說不定他的大軍已分散秘密潛進趙境,甚至以各種身份,躲在城裡,準備裡應外合呢。」項少龍從沒有把田單的問題想至這麼嚴重的地步,大吃一驚道:「君上已把這推斷告訴了趙王嗎?」
龍君搖頭道:「事關重大,我又沒有憑據,怎可隨便說出口來。過幾天我身體復元後,立刻返回大梁,以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魚,董兄若肯和本君一道離去,本君自有妥善安排。」項少龍奇道:「君上難道坐看趙國給田單滅了嗎?」
龍君嘴角出一絲寒的笑意,平靜地道:「那有這般容易呢?董兄尚未答本君的問題。」項少龍搖頭道:「君上的好意董某心領了,因我的族人和牲口均在來此途中,我怎能說走便走;何況董某始終是趙人,怎能看著趙國落入田單之手。而且這個仇我必定要報的。」
龍君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田單現在的實力太強了,恐怕你們大王亦奈何他不得。經項少龍一役後,邯鄲守兵只在三萬人間,大半還是老弱之兵,李牧廉頗又遠水不能救近火。董兄若想躲過滅族之禍,只有到大梁一途。除非你現在立即向田單附降,否則他定不會放過你,沒有人比他更心狠手辣了。」項少龍被他說得心生寒意,暗想自己確有點低估了田單。幸還有趙穆這隻棋子,否則死了都未知是何事。站起來道:「董某自有計較,君上好好休息吧!」
龍君知無法說服他,嘆了一口氣,閉目再不說話。項少龍默立片晌,告辭走了。街上光漫天,但項少龍卻像浸在冰水裡。街頭寧靜如昔,但他卻湧起了危機重重,殺氣四伏的可怕覺。與龍君一席話後,項少龍茅頓開,想到很多以前沒有想過的可能,勾畫出一幅完整的圖畫來。
田單是個充擴張野心的機會主義者,準確地把握了戰國目下的形勢,乘虛而入,希望首先並趙國。烏家堡一役後,邯鄲守軍傷亡慘重,本沒有壯丁補充,只能以老弱及婦女充數。趙國軍方的兩大支柱,廉頗正與燕人戰,李牧則要應付寇邊的匈奴,無暇分身。故國都空虛,田單遂借到來商量合縱為名,帶來一支雖只萬許人,卻能威脅趙國存亡的兵。
當然!這萬許人並不足夠亡趙,龍君猜測田單另有大軍潛入趙境,項少龍卻不大相信,因為這隻會打草驚蛇。而龍君有此想法,只是因他尚不明白田單和趙穆的關係。通過趙穆,他將可控趙政。孝成王一死,晶王后自然成了趙國的幕後縱者,那時就可用卑鄙手段兵不血刃地害死李牧和廉頗這兩名大將。兩人一去,趙國還不是田單的囊中物嗎?
至於襲殺龍君一事,則是出於外上的考慮。其他五國,必不會坐看齊人擴大勢力,並趙國。所以田單必須爭取他們的支持。燕韓可以不理,前者正與趙人開戰,後者過於積弱,幾乎是每戰必輸的長敗軍。剩下的只有魏楚二國有干預能力。
魏趙齒相依,勢不會同意趙人的土地變成了齊人的國土。楚國卻是另一回事了。魏國乃楚人北上的最大障礙,一天沒能收拾魏國,楚國便難以進軍中原。於是田單以此與李園作換條件,由齊楚分別並趙魏兩國。所以才有偷襲龍君之舉,將他項少龍列入襲殺的對象,自然是李園的主意。可是給他破壞了,使田李兩人的如意算盤打不響。
而更使田單了陣腳是樂乘的被殺,原本天衣無的傾覆大計,立即受到致命的打擊。因為田單終對公然攻打趙國有上很深的顧忌,那是三晉的其他魏韓兩國絕不容許的事。現在田單隻能靠趙穆控趙國,除掉李廉兩名大將,其他都是下下之策。在這種情況下,若他項少龍登上城守之位,便變成了整個核心鬥爭和關鍵的人物了。
滕翼翼聽完他的分析後,搖頭嘆道:「這就是所謂合縱了,真教人不勝悲嘆。」項少龍苦笑道:「我們今次來邯鄲原是要報復,但這樣發展下去,為公為私,都先要設法破壞田單和李園的謀。難怪趙穆這麼有把握控制晶王后,全因有田單直接的支援。」
兩人又談了一會,項少龍回房稍息,到黃昏時份,趙王派人來召他入,項少龍大喜,立去見孝成王。今次趙王在內接見他,晶王后、趙雅、郭開和成胥四人全在場,行了君臣之禮後,孝成王賜他坐到上座去,然後才輪到郭開和成胥。晶王后和趙雅則坐在對席處,兩女均臉有憂,顯然這城守之位,仍有此障礙。
項少龍心中惴然時,孝成王以問傷勢作開場白,他一一應對了,當然表示已完全康復。孝成王神有點凝重,沉聲道:「董卿劍法高明,又深諳兵法之道,只看你手下兒郎,便可窺見端倪。卻不知有否想過從軍報國,若能立下軍功,將來晉爵封候,可以預期。至於牧場之事,可由你下面的人去做,董卿只須掌握大局,不必為餘事分心。」項少龍眼角掃視郭開和成胥兩人,只見他們均臉有得,似是知道城守之位沒有他項少龍的份兒。
但為何孝成王卻透出有個重要的位置給他的語氣呢?腦際靈光一閃,已想到問題所在,及兩女為何眉頭大皺了。關鍵仍在成胥。兩個都是重要軍職,但對他項少龍來說卻有若天淵之別,相去千里。項少龍心中凜然,知道若任孝成王把決定說出來,此事勢成定局,沒有人可以在短期內改變過來。成胥這小子雖藉晶王扶搖而上,但顯然在已與郭開結成一,再不受晶王后控制了,難怪晶王后要改為培植他。
心念電轉間,項少龍地道:「多謝大王知遇之恩,臣下就算肝腦塗地,也要報答大王。所以有幾句平時不敢說出來的話,現亦要向大王陳告。」這一著奇兵突出,包括晶王后和趙雅在內,無不訝異,不知他有什麼話,要冒死說出來那麼嚴重。孝成王動容道:「董卿儘管奏來,寡人絕不會怪你。」
項少龍肅容道:「今次鄙人毅然拋棄一切,返國開設牧場,故因自己身為趙人,亦因承先父遺命,回來落葉歸,所以義無反顧,只要大王有命,任何安排,均絕無怨言。」孝成王不住點頭,表示讚賞。項少龍再慷慨陳詞道:「可是經鄙人這些子來審度形勢,我大趙情況,實勢似累卵,隨時有覆亡之禍。」
眾人無不變,郭開皺眉道:「董先生是否有點言過其實呢?」他身為孝成王座前第一謀臣,若看不到項少龍察覺的事,便是有虧孝成王的重用了,當然大不高興。孝成王截入道:「董卿可放膽說出來,不用有任何顧忌。」
項少龍淡淡道:「大王可請其他侍候的人暫且退下去?」孝成王微一沉,揮退了所有娥侍衛,殿內只剩下他們六個人。趙雅眼中出醉神,她最的就是項少龍這種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晶王后亦美目異采連閃,對他更是刮目相看,暗忖自己並沒有揀錯了人。
郭開和成胥的表情都不自然起來,不過卻不信他能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項少龍沉聲續道:「現時天下大勢清楚分明,因秦政未穩,各國都得到息之機,力圖擴張勢力,以爭取一統天下的本錢。今趙各國使節雲集邯鄲,名之為謀求合縱,其實卻是爭霸為實,比之在戰場鋒,更要兇險百倍。」成胥冷笑道:「董先生是否有點危言聳聽呢?」
孝成王亦皺眉道:「合縱乃五國之利,縱然仍有點問題,但也不致於壞到這種地步吧!」晶王后和趙雅不知應如何口,惟有保持沉默。項少龍哈哈一笑道:「誠心謀求合縱的,只是我們大趙和魏韓兩國,其他齊楚兩國尚無切膚之痛,何須緊張。」
郭開冷笑道:「即使齊楚心懷鬼胎,但我大趙剛大敗燕人,聲勢如中天,韓魏又不會坐視齊楚逞威,況且齊楚始終顧忌秦人,憑什麼來圖我大趙呢?」項少龍微笑道:「憑的當然是謀詭計。首當其衝的就是龍君,假若他不幸身死,最受懷疑的人當然是信陵君,就算安釐不把賬算到他頭上,但權力均衡一旦崩頹,魏國必然會出現權力鬥爭,魏人那還有暇去管國外的事。那時最大的得益者將是齊楚兩國,使他們瓜分三晉的大計可邁進無可比擬的一大步。」
孝成王為之動容,他們雖有懷疑過偷襲者可能是田單又或李園,但始終止於揣測,沒有項少龍說得這肯定和透切。成胥截入道:「董先生最好小心言詞,若讓這番話漏出去,定會惹起軒然大波。」趙雅冷冷道:「敢問誰會漏出去呢?」成胥登時語。
孝成王頗不高興地瞪了成胥一眼,神凝重道:「董卿對此事有沒有什麼實據呢?」項少龍道:「當時鄙人就在龍君之旁,自然瞭解到整個過程,關鍵是在龍君下有一名叫夏月的侍衛做內應,據龍君告訴我夏月乃齊人,投靠他不足兩年,事後此人更被割破喉嚨,主使者為何要殺人滅口?當然是不想此人被抓到。若他是信陵君的人,大可隨其他人逃回魏境,又或回魏後才神不知鬼不覺幹掉他。不用著跡地當場處置,正因行兇者仍須留在我大趙境內。」
這回郭開和成胥均無言以對,事發後行兇者把傷的人全部挪走,留下遍地魏人的屍骸。但因龍君並沒有告訴他們有關夏月的事,所以並不知道其中一具屍體是被滅口的細。好一會後,郭開道:「龍君為何獨要把這種機密事告訴董先生呢?」項少龍淡淡道:「鄙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又希望把鄙人招攬回魏,才沒有瞞我。」
孝成王臉變得有那麼難看便那麼難看,狠狠道:「好一個田單和李園!」又冷哼道:「董卿須謹記楚人最不可信。」
項少龍道:「第二件便是樂將軍被刺之事,樂將軍乃邯鄲城防的中砥柱,樂將軍一去,若沒有德望均足以代替他的人,定會出現軍心不穩的局面。那時只要田單或李園勾結一些懷有異心的當朝大臣將領,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們縱有名將李牧廉頗,卻遠在外地,亦勢將回天乏力,所以鄙人才有這一番陳詞。」眾人登時想起田單駐在城外的過萬兵,若邯鄲出現內,這批齊兵足可左右整個形勢的發展了。
假若沒有趙穆和他的,區區齊兵自不足懼,但現在卻是另一回事了。郭開和成胥均啞口無言。他們都像稍前的項少龍般,雖看到危機,卻從沒有想過會嚴重到可立至亡國的地步。孝成王鐵青本已蒼白的龍顏道:「董卿有什麼奇謀妙計,可扭轉這危險的局勢呢?」項少龍以退為進道:「鄙人一介武夫,那有什麼妙策,這種大事還是由郭大夫和成將軍為大王運籌決策吧!」
郭開和成胥均大尷尬,一時間教他們拿什麼出來化解這錯綜複雜,牽連廣泛的危機呢?孝成王不悅道:「難道真沒有人可給寡人出主意嗎?」郭開無奈地乾咳一聲道:「當今之法,微臣認為只有速戰速決,把有懷疑的反賊秘密處死,免去了心腹之患,那時田李兩人縱有謀,亦將一籌莫展......」
晶王后截斷他道:「那豈非硬迫立即策反嗎?烏家堡一役後,實不宜再見動了。」成胥道:「這事可由小將執行,保證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一網打盡。」
孝成王不道:「成卿家清楚誰是嗎?可能仍在部署時,賊子們早動手造反了。」趙雅嬌笑道:「王兄啊!你現在知道王妹的話有道理了吧!只有把董先生委為城守,才能進行計中之計,把一網成擒。」
孝成王斷然道:「董卿接命,由此刻開始,你就是邯鄲城守,明天早朝時,寡人正式把城守軍符賜與董卿,董卿萬勿令寡人失望。」項少龍裝作呆了一呆,才叩頭謝恩。晶王后與趙雅當然天喜地,郭開和成胥卻換了不善和狠毒的眼神,顯是另有對付項少龍的毒計。這一切均瞞不過項少龍的銳目,心中暗笑,任你郭開如何狡,亦絕猜不到他和趙穆間的微妙關係。哈!現在他可公然去和趙穆勾結了。世事之奇,莫過於此。項少龍又請孝成王一併把滕翼委為副將,才離去了。
第九章、處處逢源
趙穆聽完項少龍半點都沒有隱瞞的說話後,興奮得站了起來,仰天長笑道:「今回真是天助我也,若我有朝一坐上王位,你就是我的三軍統帥。」項少龍心中好笑道:「事不宜遲,我們要立即佈局對付孝成王,否則若李牧真的率兵回朝,就大事不妙了。」
趙穆沉片晌,問道:「趙雅給你馴服了這一點不足奇怪,為何晶王后都要為你說話呢?她和成胥早有一手,沒有理由肯平白地助你這個外來人的。」項少龍笑著把韓闖的事稍作透,趙穆更是捧腹大笑,愁懷盡解,坐回他身旁道:「本候須透點你和我的關係與田單知曉,好安他的心。」
項少龍變道:「萬萬不可,除非侯爺肯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否則以他的明,怎肯輕信。不若由我詐作受他籠絡,說不定反可收奇兵之效。與此人共事,等似與虎謀皮,定須防他一手。」趙穆點頭道:「你想得非常周到,就這麼辦。李牧也不是說回來就可回來的,我們還有充裕的時間。」
項少龍道︰「侯爺最好找些人讓我好向孝成王那昏君差,如此才更能得他寵信。」趙穆笑道:「縱使把所有人都讓他知道又如何?不過此事讓我再想想,定下了整個策略後,我們才可一步步推動。只要能裝成是項少龍刺殺了孝成王,兵權又落在我們手上,那怕晶王后人不和我們合作。李牧和廉頗更休想有命再作威作褔了。哼!樂乘死了亦好,我始終對他有點懷疑。」
項少龍乘機問道:「田單和李園究竟是什麼關係?」趙穆道:「我看不外是互相利用吧!」
項少龍暗忖田單顯然在這方面瞞著趙穆,不再追問,道:「趁我還未正式被委任,我要設法見上田單一面,好爭取他的信任,侯爺有什麼指示?」
趙穆欣然道:「本侯對你信心十足,放膽去隨機應變,待我想通一些環節後,再找你商量大計。」頓了頓道:「田單黃昏時會到郭縱處赴宴,你看看可否在路上截著他說上幾句。」項少龍湧起一種荒謬絕倫的覺,欣然去了。
項少龍心情大佳,溜了去見紀嫣然,順便把事情的發展告訴了她,趁機親熱一番後,才由側門溜出去。
項少龍黃昏時策馬截著田單的車隊,登車與他密話。田單確是非常小心,那劉中夏和劉中石兩大高手,仍在車內貼身保護著他。項少龍開門見山道:「鄙人想好了,決意為田相效力,生死不渝。」田單大喜,旋又奇道:「董兄你不是說要考慮幾天嗎?為何忽然又能匆速作出決定?」
項少龍正容道:「因為鄙人剛見過孝成王,他決意破例委我作城守,代替樂乘之職,所以才迫得鄙人作出取捨。決意今晚乘夜率眾離去,另再派人截著來趙的親族牲口,轉往貴境,以示對田相的忠誠。」以田單的厲害,亦要呆了一會才定下神來,訝然道:「邯鄲真是無材至此嗎?為何孝成王竟會起用你個全無資歷的人呢?我才不信孝成王有此懷和眼光。」
項少龍笑道:「可能是因為鄙人和雅夫人的關係吧,她自嘗過鄙人的滋味後,知道鄙人對孝成王相當不,故藉此職位把我留下來,好讓鄙人能與她相宿相棲。」他一邊說話,一邊留意對方的神,只見田單聽到自己與趙雅的關係時,眼中不住閃動著寒芒,顯然是想到若能通過他董匡控制趙雅,便等若把「秘錄」取到手中了。田單驀地伸出有力的手,抓著項少龍肩膀,正容道:「董兄你千萬不要就這麼溜走,你若真的坐上城守之位,對我來說更是有利無害,明白嗎?」
項少龍故示猶豫道:「但是……」田單加重語氣道:「由今天開始董匡就是我田單的好兄弟,禍福與共,決不食言。你安心作邯鄲的城守吧!過兩天我自然會進一步向你解說。」
項少龍心中暗歎,這時代的人真是個個都睜眼睛在騙人,田單一方面派人殺他,但一見自己利用價值大增,又再稱兄道弟,若非自己身分特殊真是給他騙死了都仍未覺察。這時車隊快要開上往郭府的山路,項少龍忙告辭下車,返府去也。
翌晨天尚未亮,項少龍與滕翼入參加早朝。孝成王當文武百官,正式把項少龍委作城守主將,滕翼為副將,又把軍符、寶劍和委任狀隆而重之賜與項少龍。郭開知事情已成定局,當然不敢再出言對。而其他親趙穆的官將,又或屬於晶王后或趙雅系統的人更是齊聲附和。原本沒有可能的事,就這麼決定下來了。事後眾官將紛紛向兩人道賀,著意巴結,使兩人有今非昔比之嘆。
早朝後,孝成王親自陪項滕檢視城兵,讓三軍上下無不知道兩人得到他全力寵用,不敢不服。孝成王和他們兩談起守城之道,滕翼固是出當行,項少龍亦憑以前得來的知識,加上守城大宗師墨子的兵法一一應付,令孝成王完全放下心來,深慶沒有所用非人。其他陪侍一旁的將領則無不驚異,皆因兩人隨口道來的守城兵法,很多均是聞所未聞,發前人之所未發,卻又闢入理,原本心中不服的,此時亦無不折服了。
孝成王事了回後,項滕兩人在另一副將趙明雄的陪侍下,回到東門兵衛指揮所,當項少龍在指揮所大堂高踞北端的將座,百多名偏將、裨將、校尉、隊長等分列兩旁下跪叩禮時,項少龍有如在夢中,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接著下來的幾天,兩人忙個不了,銳意整頓守城兵將,加強武備和訓練,同時把自己的兵團員安進來,作兩人的近衛。又把本在城兵中服役的蒲布等四名自己人,雜在一批人中升為裨將,以收如臂使指之效。
一切妥當時,項少龍方鬆了一口氣,往見趙穆。這人把他召入密室,坐定後開懷笑道:「董將軍你猜郭開有什麼對付你手段呢?原來這忘恩負義的傢伙透過另一人來向本侯告密,說你是孝成王用來對付我的細,要我小心防你,教我差點笑破肚皮。」項少龍心中然大怒,郭開這種小人,為了一己私利,妄然置大局於不顧來陷害自己,好讓他一事無成,確是險卑鄙之極。冷然道:「我們可否藉此事把郭開扳倒呢?」
趙穆道:「小不忍則大謀,將來趙國落入我們手裡時,我們才教他家破人亡,受盡慘刑而死,目下便暫讓他得意一時吧!」項少龍這時才有機會把那天和田單在馬車內的密議說出來。趙穆嘆道:「王卓你這一著真是厲害,難怪這兩天田單積極了很多,頻頻找本侯商議奪取趙政的事,現在萬事俱備,欠的只是一個刺殺孝成王的機會。唉!我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項少龍道:「此事萬勿之過急,我當城守時仍淺,尚未能真正控制大局。但每過多一天,我便多一分把握。目前最緊要是取信孝成王,幹些成績出來給他看。」趙穆道:「這個容易,現在我們先點佈置予孝成王知曉,那怕他還不當你如珠如寶嗎?」
當下兩人仔細推詳,好半天趙穆才說出了一堆名字,都是趙國邯鄲以外一些城鎮的城守或將領。項少龍見他眼神閃爍,心知肚明這些人說不定是與趙穆毫無關係的,只是趙穆想借他之手陷害他們,心中暗罵,皺眉道:「為何一個邯鄲城內的人都沒有呢?」趙穆猶豫了半晌,始肯透兩個卿大夫和四名將領的名字,後四人全是負責邯鄲周邊或長城的守將,項少龍以前往大梁時認識的滋縣城守瓦車,赫然在名單之上。
項少龍此時更無疑問這賊是在借刀殺人,當然不會說破,點頭道:「侯爺在中的衛軍裡絕不會沒有自己人,最好兩個出來,好使那昏君深信不疑。」趙穆今次快地點了兩個人出來,其中一個是曾隨項少龍往大梁的營官查元裕。
項少龍更是心中好笑,知趙穆欺他不邯鄲的情況,那知他對查元裕比趙穆更清楚其為人。故意戲他道:「唔!這樣把我們方面的人暴身份,終是有點不妥當,不若鄙人避開了這些人,找幾個替死鬼暫時用作犧牲,如此更能打擊將來反抗我們的力量。」趙穆登時變,偏又有苦自己知,若此時改口,不是明著去騙自己這「親信」嗎,忙道:「我看還是過幾天再說吧!倘你這麼快就得到這麼多準確的情報,實在於理不合。」
項少龍心中暗笑,同意道:「鄙人一切唯侯爺之命是從,侯爺認為時機到了,便命鄙人去辦吧!」趙穆鬆了一口氣,又見項少龍當上城守後,仍是這麼聽話,欣然道:「本侯知道你最近提拔了一批人,我也有幾個名字,你可酌量加以重用,可使你更能控制城衛。」
項少龍知道趙穆愈來愈信任他,所以開始透點真實的資料給他,拍保證道:「這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立即把這些人安進重要的位置去。」趙穆大喜,說出了四個偏將的名字來。
在城衛的系統裡,最高的官階當然是作為城守的主將,接著就是兩名副將,八名偏將和二十名裨將,均有領兵的權力。城衛分為十軍,每軍約三千人,軍以下裨、校、部、隊和伍。最少的軍事單位「伍」就每「伍」五個人,選其一為伍長,上一級的「隊」是五十人,由隊長率領。一「裨」則是一千人,由裨將帶領,在軍方已屬上層將領。
偏將的地位更高,有權領「軍」,不過領軍的偏將亦有主副之別,軍與軍間也有強弱之分,所以只要項少龍把這四人安到主領軍的位置,又讓他們統率了較銳的城軍,便等若間接由趙穆控制了城衛了。項少龍自有制衡之策,並不怕他這種安排。項少龍知道趙穆絕不會將與他勾結的如數家珍般讓他全盤探悉,心生一計道:「人心難測,侯爺究竟有沒有辦法,可保證下面那些人有起事來時義無反顧地對候爺作出全力的支持呢?」
趙穆苦笑道:「這種事誰可擔保呢!」項少龍這時想到的是二十一世紀的合約,笑道:「鄙人倒有一個愚見,就是效忠書,侯爺可教那些人把效忠之語,立下誓狀,與侯爺,將來萬一侯爺有難,這些效忠誓書勢將落到孝成王手上,為此他們想不禍福與共也不行,便只好全心全意和候爺作反到底了。」
趙穆那知是計,拍案叫絕道:「有你此條妙計,何愁大事不成。」項少龍自動獻身道:「第一封效忠書便由我董匡立下給侯爺,以示鄙人對君上的恩和對侯爺的忠誠。」趙穆喜得差點把項少龍摟著親上兩口,連忙使人取來筆墨書。
項少龍暗忖除了個簽名還可勉強應付外,他的字怎見得入,不過事已至此,惟有硬著頭皮寫下「董匡效忠趙穆」歪歪斜斜六個字,畫了花押。趙穆那會計較,還更深信不疑他是出身「蠻族」。兩人關係至此如膠似漆,再無疑忌。
離開了侯王府,項少龍忙入覲見孝成王,當項少龍稟上有密告後,孝成王把他引入書齋說話。項少龍還是首次與這趙國之主獨對一室,知對方真已視他為心腹,恭敬道:「末將已成功打進趙穆的集團去了。」孝成王大訝道:「趙穆怎會這麼容易相信你呢?」
項少龍道:「一來因為我們一直關係良好,更因是我寫下了效忠書。」當下把情況說出來,同時道:「只要我們能把這批效忠書取到手,那誰是,便可一清二楚,更不怕會殺錯人了。」
這回輪到孝成王大笑起來,道:「董將軍這著確是妙絕天下的好計,寡人今趟真是完全放心了,時機一到,董將軍便給我把趙穆抄家,搜了這批效忠書出來,那看誰還敢造反。」項少龍道:「此仍非最佳之策,一個不好,便生內。何況還田單在旁虎視眈眈,我以為先由末將把這批效忠書到手上查看,清除了衛軍裡的賊,無內顧之憂後,再對付軍隊的餘,那時就算趙穆有三頭六臂,亦只有俯首伏誅了。」
孝成王興奮地不住點頭道:「將軍看著辦吧!這事全給你了。」項少龍又把與田單的關係代出來,聽得孝成王兩眼寒光閃閃,咬牙切齒道:「果真想來謀我大趙,給將軍一試便探出來了。」項少龍再與他商議一番,這才告退。
項少龍剛離開書齋,便給一個娥截著,說晶王后有請。他早曾聞得孝成王因自己的「問題」,不大管晶王后的事,仍想不到她如此明目張膽,待他甫見完孝成王,便派他攔路請走,無奈下惟有隨娥朝內走去。像上次般無異,路上所遇的鶯鶯燕燕,無不對他投以飢渴之,大送秋波。
這些天來天未亮他便要入早朝,又忙於城務,分身不暇,不但沒有時間找趙雅和紀嫣然銷魂,回府後諸女均早已歇息,田氏姊妹雖堅持要候他回來,但他怎忍心這對可的人兒捱更抵夜,所以堅決不要她們侍候,更與眾女話也沒有多說幾句。今天稍有空閒,本想往訪紀才女,或是見見趙雅,只恨又給晶王后捷足先登,不大苦惱,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此刻,他仍未真正清楚晶王后和趙穆間那曖昧難明的關係究竟至何地步,藉此機會探探口風也是好的!娥把他直帶至御花園東的一座清幽小樓前,沿途衛無不向他肅然敬禮,使他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虛榮和風光。另兩名娥把門打開,拋著媚眼嬌笑道:「王后在樓上等候將軍呢!」他尚未有機會反應,兩名俏娥已跪在兩側,侍候他下長靴。
項少龍一顆心跳了起來,暗想人一世物一世,自己落到這古戰國的時代裡,若能與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後登榻尋,總是難得的奇逢遇。憶起當她拒還,最後仍是拒絕了他時的媚態,一顆心不由熱了起來。但又是不無顧忌,若給孝成王知道,他會怎樣處置自己呢?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他登上小樓。每一步都像有千斤之重。
晶王後身穿華服,獨自一人斜倚在一張長几之上,背靠軟墊,見到他出現在樓梯盡處,欣然道:「將軍來了,請坐到本後身旁。」項少龍硬著頭皮,坐到長几旁另一方的邊沿處,籲出一口氣道:「王后何事相召?」
晶王后修長入鬢的鳳眼霎了霎,幽幽一嘆道:「董將軍剛見過大王嗎?唉!你大王近年的身體差多了,又不肯多點休息,真怕他下趟病了便再起不了榻來。」項少龍心立歛,再次領教到她的手段。她語氣雖像關心孝成王,骨子裡卻在暗示孝成王若死,太子登位,由於年紀只和小盤相若,自然唯她之命是從,那時她就成了項少龍的主子,所以項少龍若懂時務,刻下定須看她臉做人。淡淡幾句,便已恩威並施,還加上親切和,令人很難抗拒。
項少龍尚未有機會說話,晶王后輕拍手掌,不半刻向兩名女步上樓,把燙熱了的白酒和酒盃放到兩人間的小几上,又退了下去。晶王后親自把盞,斟了兩盃,舉起從未做過半點活,活像蔥並塗上紅脂油的纖手,遞了一盃給項少龍,自己再捧起一盃,向項少龍敬道:「謹以此盃祝賀將軍你榮登城守之位!」項少龍忙道:「多謝王后提拔!」
「當!」兩盃在空中相碰,晶王后以袖遮掩,一口氣喝掉了那盃酒,放不盃子時,玉頰升起了兩朵紅雲,更是照人。項少龍保證道:「董匡絕不會忘記王后恩德,王后放心好了。」
晶王后嬌媚地瞅了他一眼,溫柔地道:「本後自然知道將軍非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呀!你那天的表現真是採,現在人家對你愈來愈放心了。哎!看你這人哪!坐立不安的樣子,是否在怕大王知道你來這裡呢?」項少龍嘆了一口氣,坦然道:「我知王后對鄙人恩寵有加,不過這麼相處一室,似乎有點不妥當,若大王誤會了王后,鄙人萬死不足以辭其咎。」
晶王后「噗哧」嬌笑道:「你說話倒婉轉,不像你平時的作風,明明是人家召你來,卻說得此事像由你惹起似的。放心吧!大王不理本後的事,亦不會因此對你不,這樣說你放心了嗎?」項少龍愈來愈不懂幃內的事,一切似乎均非遵照常理而行,正思忖要怎樣探聽她與趙穆的關係時,晶王后凝視著他道:「趙穆有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我?」
項少龍坦然道:「王后莫怪鄙人直言,趙穆雖沒有明言,但卻隱隱暗示王后是他那方的人,此事鄙人當不敢告訴大王,王后放心好了。」晶王后雙目閃過冷狠的神,咬牙道:「告訴他又如何?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麼一說,項少龍自然知道又是與孝成王跟趙穆的遊戲有關,想不到連王後都不能倖免,可知孝成王是如何荒無道。晶王后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幸好得董匡你提醒我們,想不到趙穆如此愚蠢,竟然引狼入室,連田單這野心家都去招惹。」項少龍差點要高聲呼,這是有心算無心,晶王后這幾句話,立即使他知道晶王后確曾與趙穆合謀之意,現在只是怕田單的介入,才臨陣退縮力求自保。
這些人的關係,隨著利害衝突,不住改變,假若趙穆真的得勢,說不定晶王後又會重投他懷抱。晶王后瞟了他一眼,皺眉道:「你為何不說話呢!」項少龍聽她語氣愈來愈親切,心中一道:「鄙人心中正想著,若有什麼事可令王后開懷,即使赴湯蹈火,鄙人也在所不辭。」
晶王后格格嬌笑起來,好一會後才風情無限地瞅了他一眼,柔聲道:「你這人中有細,很懂討女人心,難怪趙雅那蹄子給你得神魂顛倒,把齊雨、韓闖和李園三人都拒於門外,還神采飛揚,連項少龍都忘掉了。人家也很想試試那種滋味,好了!本後知你貴人事忙,不再留你了。」項少龍本聽得心難熬,暗喜這高貴風的趙國之後終可到手,那知對方在最高時忽下逐客令,知這狡後又在玩似實拒的手段,心中大罵,但也暗鬆口氣,臉上很自然地出失望的神,裝作依依不捨地施禮告退。
第十章、郭府婚宴
回到東門兵衛指揮所時,已是黃昏時份,滕翼剛練兵回來,兩人到了放竹簡書的宗卷室說話。滕翼大致向他報告了城防的情況,結語道:「現在邯鄲可用之兵,實際只是多於二萬人,其他都是老弱婦孺又或全無訓練的新兵,有起事來,只會礙手礙腳,徒士氣軍心。」項少龍道:「兵貴不貴多,二哥設法把新兵和老弱者調往城外幾個營地,讓他們接受訓練和做些預防質的工作好了。」
滕翼道:「若要作這種調動,只是三弟手上那一半軍符也不行,必須得孝成王把另一半虎符也授你才成。」項少龍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接著說出了趙穆提到四名偏將的事。
滕翼一聽便明,笑應道:「曉得了!我可保證把他明陞實降,使之一籌莫展。」項少龍嘆道:「若非有二哥助我,只是城防複雜無比的事務,便可把我煩死,真想不通以前樂乘怎可以夜夜笙歌,還藏納了這麼多女人?」
滕翼道:「道理很簡單,繁重的都由副將趙明雄做了,功勞則當然歸他。這趙明雄實是個人材,只是因由廉頗提拔出來,才一直受到排擠吧了!聽說樂乘數次想換掉他,都被你的雅兒親自向孝成王說項保住了,想不到雅兒對孝成王這麼有影響力。」項少龍沉片晌,問起城外的齊軍。
滕翼道:「我派了人在駐紮城北二十里的齊軍營地四周設立哨崗,夜不停監視著他們的動靜。表面看來,營地全無異樣,甚至看不到有加緊訓練的情況,但我卻懷疑他們在暗闢地道,由於他們非常小心,所以才察覺不到。此事我已由小俊去偵查,很快應有迴音。」記起一事,滕翼道:「噢!我差點忘了,龍君派人來找你,請你有空到他那裡一敘,還有就是郭縱今晚又在府內大排筵席,這次不但有你的份兒,連我都沒有漏掉呢。」
項少龍和他對望一眼,都搖頭嘆息,不勝慨。滕翼道:「我不去了,給你在這裡鎮著大局,現在邯鄲表面看來風平靜,其實內中殺機重重,一下疏忽也會令人悔之已晚。」項少龍道:「這裡全仗二哥了,唉!你看我們是幹什麼來的,竟為趙人化解起危機來。」
滕翼陪他站起身來道:「孝成王把趙穆拱手送你,三弟自然要作點回報,先回府走一趟吧!我看你這幾天與善柔她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十句呢。」項少龍苦笑著去了。
與以烏果為首的眾親剛開出指揮所,便遇上田單的車隊,項少龍自然知道田單是特意來找他,連鑽上他的馬車去。那劉氏兄弟仍默坐車尾,項少龍坐到田單身旁時,這權傾齊國的人物微笑道:「董兄當城守非常出,令整個形勢氣象都煥然一新呢。」項少龍謙讓兩句後道:「為了取信孝成王,我派了人監視田相的護駕軍士,請田相見諒。」
田單欣然一拍他肩頭,笑道:「我田單豈是不明事理的人。」接著沉聲道:「查清楚了是誰暗殺樂乘了嗎?」
項少龍差點招架不來,忙道:「若我估計無誤,該是項少龍所為,因為幾天後便在邯鄲附近一條小村落髮現了他的行蹤。」田單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淡淡道:「此事定是項少龍所為,其他人都沒有非殺樂乘不可的理由。而且樂乘只是他第一個目標,第二個目標若非趙穆,就是孝成王。」
項少龍到整條脊骨都涼滲滲的,非常難受。田單冷哼道:「假設是項少龍所為,這問題便非常有趣了,他究竟潛伏在邯鄲城內那個秘密處所呢?誰人作他內應?使他可如此確地把握樂乘的行蹤。董兄可回答得這些問題嗎?」項少龍沉聲道:「若我是項少龍,定不會蠢得躲在城裡,至於內應,對他更是輕而易舉,烏家以前在此深蒂固,自仍有肯為他們賣命的人。」
田單微笑道:「可是他為何要打草驚蛇,殺死樂乘呢?若論仇恨之深,何時才輪得到他。」項少龍心中檁然,完全摸不著田單說起此事的用意,皺眉反問道:「田相又有什麼看法呢?」
田單望往簾外暗黑的街道,一字一字緩緩道:「項少龍是早回來了,我覺得到。」項少龍嚇了一跳,低聲道:「田相知否他在那裡?」暗忖只要他指出自己,立時便出手把他殺了,至於後果如何,也不顧得那麼多了。
田單長長吁出一口氣道:「項少龍是我所知的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孝成王平白把他放過,等若錯過了趙國中興的千載良機。」搖了搖頭,再嘆一口氣後,拍拍項少龍肩膀道:「記著我這番話吧,樂乘的近衛家將裡必有細,只要詳細調查當晚樂乘的親衛有那些人藉故沒有隨行,便可知誰是內應,這事你給我去辦好,若能抓得項少龍,我便可以用他來作幾項採的易了。」
項少龍愕然道:「什麼易?」田單淡淡道:「例如向趙雅換她手上的魯公秘錄。」
項少龍不由心生寒意,這人實在太厲害了,若非自己有董馬痴這身份,可以用這妙不可言的方式與他玩這個遊戲,說不定真會一敗塗地。此時馬車駛上通往郭府的山路,車廂顛著,田單看似隨意地道:「董兄的守城法是從那裡學來的?」項少龍早預知了他會有此一問,聳肩道:「我老董差不多每件事都是由實際經驗得來,打得仗多,自然懂練兵;與馬兒相處多了,便知道它們的習,實在算不了什麼。」
田單沉不語,好一會才道:「董兄為何忽然看得起我田單呢?」項少龍裝出誠懇之道:「養馬的人,首先就要懂得相馬,田相請勿見怪,以馬論人,在鄙人所遇的人中,無人及得上田相的馬股。」
田單為之啼笑皆非,但千穿萬穿,馬不穿,遂欣然受落,道:「你小心點李園,此人心狹窄,對你恨意甚深,不置你於死地絕不甘心,尤其是近趙雅投進了你的懷抱裡,使他奪取魯公秘錄的好夢成空,更不肯輕易甘休。」項少龍此時更無懷疑,偷襲龍君者,非田單和李園兩人莫屬。
此時郭府在望,項少龍心中暗歎,想回去見善柔和田氏姊妹一面而不得,只不知會否見到紀嫣然、趙雅又或趙致呢?這些煩人的瑣事的確使人失去了很多生活的真趣。
郭府張燈結綵,賓客盈門,氣氛熱烈。項少龍在進府前溜出車外,避了與田單並肩而臨的場面。當他繼田單之後,踏進府內時,田單正在郭縱的殷勤中,逐一與慕名的趙國權貴行見面禮,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項少龍心中暗喜,辭退了引路的府衛,溜到主宅前那美麗的大花園裡,深深了幾口清涼的空氣時,香風飄來。
項少龍回過身時,趙雅喜孜孜來到他身旁,一把挽著他膀子,拉著他往位於園內美景核心的其中一座小亭走去,欣然道:「雅兒還以為董爺沒空來了,唉!董爺真行,只是幾天工夫,便得邯鄲士氣大振,防務周密,現在再沒有人懷念樂乘了。」
步過兩道小橋,他們來到位於小湖之上的亭子,人聲燈光像由另一個世界傳般,這裡卻似是個隔絕了凡俗的寧恬天地。項少龍挨著石欄,伸手摟著她的小蠻,微笑道:「我決定了為你王兄解掉邯鄲的危機,你該怎麼謝我?」趙雅嬌軀輕顫,靠入他懷裡道:「那雅兒自然一心一意做董爺最乖最聽話的女人啦!」接著低聲道:「你不知道人家等你等的都快瘋了,小昭她們也是一直等著你來接我們走。你真的沒問題吧?」
項少龍故意道:「放心吧!本山人自有妙計,保證事後你王兄本不知項某人曾來過邯鄲,還當上了城守。你總是對我沒有信心。」
趙雅惶然道:「雅兒不敢了!」項少龍見她駭成這樣子,心生憐意,親了個嘴兒,笑道:「嚇你的,你為我受這麼多苦,我怎會不疼你?」
趙雅驚魂未定地道:「真的嗎?」項少龍知她成了驚弓之鳥,最易胡思想,作無謂擔憂,正容道:「我董匡那有閒情來騙你這個到處找那滴糖的可憐女子呢?」
趙雅俏臉一紅,跺足嗔道:「人家真不甘心,不管你變什麼樣子,人家仍要情不自鍾情於你,還要投懷送抱,受盡你的欺。」項少龍開懷大笑,手往下移,大力拍打了她兩記隆,道:「別人想受我欺,我還要考慮呢!今晚郭府為何要大排筵席?」
趙雅奇道:「你真是忙得昏天黑地了,連郭財主要把女兒許配李園也不曉得。」項少龍一震道:「郭縱真的要走了,你王兄肯放過他嗎?」
趙雅嘆了一口氣道:「合縱之議,到現在仍因燕國的問題談不攏,王兄又不肯讓步。郭縱這種只講實利的人,那肯坐在這裡等秦人來攻城掠地,現在他有了李園這嬌婿,王兄能拿他怎樣呢?」項少龍道:「若你也隨我走了,你王兄不是更傷心嗎?」
趙雅秀眸出悵然之,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這王妹對他還不情至義盡嗎?妮姊如果不是你早有安排,早已香消玉殞。現在只有他欠我,我還欠他什麼呢?王兄的格人家最清楚的了,不要看現在他那麼恩寵你,危機一過,就是另一副臉孔,看廉頗李牧立了這麼多功勞,卻受到些什麼對待。他這個人只有自己,雅兒心早死了,只想跟妮姊一樣陪著你,去哪都行。」
項少龍道:「聽你這麼說,我放心多了。」趙雅不依道:「到現在乃不肯相信人家嗎?以後為了你,就算死,人家也絕不會皺半下眉頭。」
趙雅續道:「婚宴將在楚國舉行,到時郭縱自然會到楚京主禮,你明白啦!」項少龍恍然道:「這確是高明的策略,好了!我們回去趁熱鬧吧!」
大力再拍她的粉,道:「你先回去,免得人人都嫉妒我的福。」趙雅嬌痴地道:「今晚到人家處好嗎?」
項少龍想起善柔,眉頭大皺道:「晚點再說吧!紀才女今晚會否來呢?」趙雅道:「她早來了!還不是熱眼找她的情郎,幸好給雅兒早一步截得了先手。」項少龍啼笑皆非,把她送走後才往主宅走去。
在園內正進行酬酢活動的賓客,見到他這趙國新貴,紛紛過來巴結打招呼,好不容易身時,給韓闖扯到一角道:「董將軍真行,本侯從未見過我晶姊這麼看得起一個人的。」項少龍道:「還要多謝侯爺照拂。」
韓闖道:「這個放心,我已在王姊前為你說盡好話,但你卻要小心郭開這小人,他正散播謠言,說你因和王姊有染,才藉她關係登上城守之位。嘿!這卑鄙小人自忖成了孝成王的情夫,才這樣橫行無忌,我真看不過眼。」項少龍失聲道:「什麼?」
韓闖道:「難怪你不知此事,除了內的人,這事真沒有多少人知道,不過孝成王怎能沒有男人?可惜你又不好男風,否則便可取而代之了。」項少龍渾身汗直豎,乾咳道:「請不要再說了!唉,我也倒楣,沒吃到羊還惹了一身羶。」
韓闖親切地道:「幸好你仍女!我王姊是不可多得的美女,等有機會你就知道了。你若能哄得她開開心心,將來太子登位,趙國便可任你呼風喚雨,那時千萬不要忘掉我這位老朋友哪。」項少龍知道他是想通過自己間接控制晶王后,由此可見這趙國之後並非對他言聽計從。心怕他再向自己索取田氏姊妹,拉著他往主宅走去,邊分他心道:「侯爺出入小心點,偷襲龍君的人,說不定出自齊楚的合謀。」
韓闖變道:「什麼?」項少龍這時更肯定晶王后並沒有對這王弟推心置腹,剛好撞上一群賓客,項少龍乘機身,舉步走進宴會的大堂去。
正在堂中的郭縱欣上來道:「董先生榮任城守,老夫尚未有機會親向將軍道賀。」項少龍環目一掃,仍看不見他的兩位兒子,心知肚明他定是重施岳父烏應元故技,先把兒子遣往外地佈置,笑向他拱手為禮道:「應向郭先生道賀的是小將才對,先生得此嬌婿,使邯鄲所有有資格當丈人的,無不恨得口涎直垂呢!」
郭縱哈哈笑道:「與董馬痴說話,實是人生快事。」此時大堂內聚賓客,怕不有近千人之眾,很多平時難得一見的夫人貴婦,均盛裝而來,衣香鬢影,誰想得到趙國正深陷在國破家亡的危機中。項少龍眼利看到大堂另一端處聚著今晚的主角李園,正神采飛揚地與圍著他的田單、郭開、成胥等談笑風生。晶王后鳳駕親臨,卻不見孝成王,顯是表示不,只由王后出席。
另一邊則是以紀嫣然為中心的另一堆人,鄒衍亦破例出席,傷勢初癒的龍君正與之喁喁私語,兩人是老朋友了,自然份外親切。趙霸和趙致則幫手招呼賓客,後者見到項少龍,美目異采大放,拋下了一群貴婦人,快樂小鳥般往他飛過來。項少龍正暗責自己湖塗,兩手空無賀禮,見狀乘機身上趙致。
這風韻獨特的美女一碰臉便怨道:「董將軍啊!致致這些天來想見你一面也不得,惦掛死人家了。」龍君見到董匡後也身來會。接著兩眼出灼熱的光芒,探手過來,暗暗緊握著他的手道:「奴家除大王外,從未像對董兄般如此一個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董兄請勿忘記在大梁有個人正盼著你。」
項少龍給他摸得渾身發麻,既尷尬又難過,但是看到對方那孤苦無依,深情似海的樣兒,又不忍掙他的掌握,幸好很多時他都不自覺地把嬌美男人當了是女人,心理上才好受點,安地拍拍他肩頭道:「董匡曉得了,路上珍重。」龍君識趣地鬆開了手,剛好此時韓闖走來,項少龍怕他向自己索取田氏姊妹,忙低聲向龍君道:「君上請幫忙住這個鬼,好保住我家那對孿生姊妹。」龍君微一錯愕,旋即會意一笑,欣然去了。
紀嫣然這時亦藉鄒衍之助,由一群仰慕者裡身出來,向他嬌嗔道:「董匡!你忙得連見人家一面的時間也沒有嗎?」項少龍很想說就讓老子今晚和你上吧,可是想起趙雅、趙致還有善柔,偏偏這麼簡單一句就可令這俏佳人化嗔為喜的話就是說不出口來,幸好仍有轉移她注意的妙計,低聲道:「他們來幹什麼?」
紀嫣然氣鼓鼓地道:「人家早說過他定要奪回魯公秘錄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董匡!你是否不理嫣然了。」今回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了,項少龍陪笑道:「你不怕鄒先生笑你嗎?」心中暗歎才歇幾天,難道今晚又要連趕三場?
紀嫣然嬌媚地看了鄒衍一眼,嫣然一笑道:「什麼鄒先生這麼見外,現在他是人家的乾爹呢!沒人在時,你這沒有心肝的人也要改變稱呼呢。」項少龍訝然望向含笑的鄒衍,笑道:「那我也沒有好顧忌的了,今晚董某便來把心肝掏出讓紀才女處置吧!」紀嫣然這才轉嗔為喜。
項少龍乘機問道:「紀小姐用了什麼方法,才能絕了李園那傢伙的痴想,肯娶郭家姑娘呢?」紀嫣然苦惱地道:「什麼方法都不成,他今天才來找我,說正虛位以待卻給我把他轟了出去。」
李園這時不斷往他們望過來,出嫉恨的神。鍾聲響起,入席的時間到了。
第十一章、趙失火
眾人入席時,項少龍想起剛才紀嫣然隨口衝出的話,愈想愈不妥,溜了出去找烏果。此時烏果正與在廣場等候的眾權貴親隨指天罵地胡說八道,見到項少龍來嚇了一跳,尷尬地來到他旁,低聲道:「三爺這麼快便走了嗎?」項少龍那會和他計較,沉聲道:「立即通知二爺,今夜極可能有人會入偷取魯公秘錄,教他設法防備。」
烏果搔頭道:「衛軍和我們城衛涇渭分明,除非有孝成王之命,否則我們踏入門半步都會給趕出來。」項少龍一想也是問題,道:「那叫二爺設法使人監視王,若有疑人,便跟蹤他們看在何處落腳。唔!都是隻動用我們自己的人較好一點,多留心例如地道那一類出口,說不定他們有辦法得到王秘道的資料,又或藏有內應也難說得很。」烏果領命去了。
項少龍鬆了一口氣,返回宴會的大堂去。主府在望時,右側忽傳來一把甜美的女聲嬌呼道:「董先生!請等一等。」項少龍聽來聲音很是耳,訝然望去。在八名女婢眾星拱月中,郭家小姐秀兒一身華貴的大紅袍服,由右側的石板路盈盈而至,顯是要到宴堂參與訂婚盛宴。項少龍停下步來,有點訝異地向她道賀。
郭秀兒淡淡還禮後,向婢女們道:「我要和董先生說兩句話,你們退到一旁去。」八婢大愕然,退往遠處。郭秀兒往項少龍望來,神情忽黯,輕輕一嘆道:「父命難違,秀兒別無選擇,先生可明白秀兒的心意嗎?」項少龍想不到她如此坦白,呆了一呆,不知應怎樣答她。就算兩人間全無障礙,由於烏郭兩家的仇恨,他亦沒有可能與郭秀兒結合。
郭秀兒悽然一笑,背轉了身,轉過來時,郭秀兒手上多了個玉墜,踏前一步,入他手裡,深情地道:「秀兒此生不能與先生共度,便由這玉墜代替,假若先生對秀兒尚有點情意,請把它掛在身上吧!秀兒死而無憾了。」言罷轉身而去,低頭匆匆走往主宅,眾婢連忙跟上。項少龍緊握著仍有餘溫的玉墜,泛起銷魂蝕骨的滋味。舉手攤開一看。原來是隻造型高古的鳳形玉墜,若拿到二十一世紀的古董拍賣行,保證賣得錢可令任何人一世無憂。
想到這裡,不暗罵自己,人家嬌女情深義重,他卻偏有這荒謬的想法。搖頭苦笑,順手把玉墜掛在頸項處,才趕去參加這盛大的晚宴。大堂內氣氛熱烈,以百計的女婢男僕,在酒席間穿梭往來,為客人捧菜添酒。大堂對著大門的一端只設四席。一席是郭縱夫婦和李園、郭秀兒,另三席則是晶王后、田單、龍君、韓闖、姬重這些主賓。其他席位陳列兩旁,共有三重,每席四人,中間騰出大片空地,自是供歌舞表演之用。
一隊樂師分佈大門兩旁,正起勁吹奏著,鼓樂喧天,人聲哄哄,氣氛熱鬧。項少龍趁人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剛進去的郭秀兒身上時,閃到席後,往前走去,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應坐到那一席去呢?這時代講究名位身份,絕不能有空位便擠進去。幸好郭府管家高遙遙看到他,趕了上來道:「雅夫人早囑咐小人,要與董將軍同席,將軍請隨小人來。」
項少龍立頭痛,若與趙穆同席,紀嫣然和趙致自然沒有話說,但若和趙雅坐到一起,兩女定會怪他偏心,撒起嬌來就夠他受了。硬著頭皮隨高往前方的席位處走去。
在場賓客,有很多人還是初次見到這登上城守之位的傳奇人物,紛紛對他行注目禮。那些貴婦貴女們,更是狠狠盯著這外表豪雄偉,龍行虎步的猛漢。但項少龍內煎,不辨東西的只懂跟著高,在這廣闊若殿堂的大空間靠壁行。高停了下來,躬身道:「將軍請入座。」項少龍定神一看,只見三對美眸,正以不同神盯著自己。原來趙雅、紀嫣然、趙致三女同坐在前排第二席處,首席坐的則是趙穆、郭開、成胥和鄒衍。
項少龍神大振,暗贊趙雅思慮周詳,坐到席末趙致之旁,這也是他聰明的地方,若坐到任何兩女中間,都有一人被冷落,但敬陪末席嘛?只顯出他對三女的尊重。一時男的在羨慕他能與三女同席,女的卻希望能代替三女與這聲名鵲起的人物親近。
鼓樂忽止,再起時,一隊過百人的美麗歌舞姬,到了堂中心處歌舞娛賓。趙致湊過來道:「嫣然姊叫我問你溜到那裡去了?」項少龍苦笑道:「方便也不行嗎?」
趙致又傾側到紀嫣然處,再湊過來道:「方便那用這麼久的?」項少龍啼笑皆非,差點把剛進口內的佳餚了出來,忍著笑道:「致致何時變了傳聲筒,告訴她凡事可大可小,老天爺都管不著。」趙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苦忍著又去傳話。
趙雅和紀然聽罷立時笑作一團,好一會後,趙致又喜孜孜轉過來道:「今次是夫人問的,她說郭秀兒和你先後腳進來,又神有異,是否剛給你竊玉偷香,拔了李園的頭籌?」項少龍暗呼厲害,捉狹地低聲回了一句:「若我老董真的下手,哪可能只有一時三刻?人家姑娘更不可能還走得出來。」,趙致聽了臉頰紅透如霞,兩女見狀追問,趙致支支吾吾不敢講,項少龍趁著樂聲嘈雜在講一遍,趙雅與紀嫣然聽了也是臉紅不已。幸好此時歌停舞罷,這通傳式的打情罵俏,才告終止。
郭縱起立發言,宣佈把郭秀兒許配與李園為,但正式婚禮卻要在楚京舉行,接著自是主賓互相祝酒,堂喜興。項少龍細瞧郭秀兒神情,只見她像認命似的神如常,不住心頭一陣觸。若沒有自己的介入,郭秀兒絕不會生出無奈的覺,因為李園確是女兒家們的理想快婿。不過自己空有奇謀妙計,亦難以為她解困,他們本註定了難以走在一起。
對戰國的權貴來說,嫁娶全是政治遊戲。愈有身份的女子,愈是如此。想深一層,烏應元把女嫁給自己,還不是一種籠絡手段,只是湊巧烏廷芳戀上他,否則便可能是另一出悲劇。趙倩能與他有情人成眷屬,實是罕有的異事了。懷觸下,不多灌了兩杯下肚去。
趙致耳語道:「致致恨不得立即把田單碎屍萬段。不過人家卻不急,因為知道董爺定會為致致作主。」項少龍暗忖你實在太看得起項某人了,柔聲道:「多想點快樂的事不是更好嗎?」
趙致不知想到那裡去,俏臉紅了起來,低聲道:「致致全聽董爺吩咐!」反令項少龍發起怔來。趙致和郭秀兒本質上並有分別,都覺得男當家作主乃天經地義的事,縱是違背自己的願望和想法,亦乖乖奉行。分別只是趙致比郭秀兒幸運吧了!
由這角度來看,善柔和紀嫣然都是反時代風氣的傑出女,就像墨子般反對極權和不必要的禮教和奢華。墨子始終是男人,故其論得以芳百代。紀嫣然等無論如何思想超卓,人們最終注意她們的還是她的美。
因郭秀兒的被迫嫁與李園,引發了項少龍連串的幽思,神思惘裡,一陣急劇的足音把項少龍驚醒過來。整個大廳驀地靜了下來,人人均瞧著一名匆匆連滾帶跑衝進大堂內的趙兵,他衝翻了一位女婢手捧的酒菜後,仍然絲毫不停地衝入無人的堂心,看到項少龍後,氣急敗壞地搶到項少龍席前,在全場觸目中下跪稟道:「董將軍不好了,王起火了!」全場為之譁然。
趙的大火終於熄滅,雅夫人的行燒通了頂,含侍婢在內只剩下三十具焦屍,其中有十多人本是生龍活虎的衛軍,但卻無一人能逃出災場,身上都有明顯的劍傷或箭傷。趙雅見狀傷心焦急,全賴娥攙扶著。項少龍等匆匆趕回來時,衛已搜遍了整個王,卻找不著敵人的蹤跡,只發現行附近一條地道有條地道有被人闖入的痕跡,負責守衛該處的四名衛均被人以辣手活生生勒斃。
成胥的臉比旁邊的孝成王還要難看,他身為衛頭領,發生了這樣的事,責任自然落在他身上,重則斬首,輕極也要革掉官職。孝成王氣得雙手發顫,在大批近衛重重簇擁下,暴恕如狂大罵道:「全是蠢材,若賊子的對象不是秘錄而是寡人,寡人豈非……哼!」嚇得衛跪遠近,噤若寒蟬。項少龍想起小昭諸婢險些遭難,氣得說不出話來。其他郭開等數十文臣武將,都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可怕的災場。
項少龍心中是怒火,對方連侍婢等也不放過,自是存有報復之念,否則搶去秘錄便已足夠,何苦還要殺人放火?滕翼此時來到項少龍身後,輕拉了他一把,示意有話要說。項少龍退到遠離眾人處時,滕翼低聲道:「找到那批兇徒了,他們藏在韓闖的行府裡。」項少龍劇震道:「什麼?」
滕翼肯定地道:「絕錯不了,小俊率人親自跟縱他們,看著他們進入了韓闖的行府,現他們正密切監視著那裡,保證他們即使懂飛也走不了。」項少龍心念電轉。驀地想起了三晉合一的大計,和這偉大構想的三個創始人,趙國的平原君已死,剩下的就是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還有另一人應就是韓闖的長輩,因為韓闖無論年紀和聲望都了點。
一幅清晰的圖畫立時在腦海裡成形。因平原君之死,趙國再無重臣推行這項計畫,只剩下魏韓兩國,仍在默默地進行這個夢想。這亦是韓闖暗中包庇信陵君的人的原因。若信陵君的人不是如此辣手,說不定項少龍會放他們一馬,因為他本不將魯公秘錄放在心上。但牽涉到趙雅跟諸俏婢們的安危,那就天王老子也沒得商量。忽聞孝成王喝道:「董匡何在!」
項少龍先向滕翼道:「立即召集人手,準備行動。」大步往孝成王走去。此時趙穆、田單、龍君、韓闖、姬重、晶王后、李園等全來了,人人木無表情,看著孝成王如何處理此事。孝成王鐵青著臉瞪著項少龍,暴喝道:「你這城守是怎麼當的?連賊人入了城都不知道。」
李園、郭開、姬重三人立時出幸災樂禍的神。反而韓闖默然垂頭,顯然連他都不知道信陵君的人如此手辣心狠,又牽累了項少龍。晶王后花容慘澹,扶著孝成王咬不語。項少龍一眼掃去,一絲不漏地收取了所有人的反應。他並沒有像成胥等般跪伏地上,昂然道:「兇手早潛伏城內,只是等到今晚才動手而已!」
韓闖震了一震,出驚惶之態。李園等則掛著不屑的冷笑,嘲他推卸責任。因若兇手早便來了邯鄲,那時他還未當上城守,責任自然不在他身上。孝成王顯己失去理智,戟指罵道:「你怎敢說得如此肯定?」項少龍愈發清楚孝成王是怎樣的一個人,靜若止水般道:「此事如無內應,實教人難以相信,無論時間、情報、來去無縱的方式均是天衣無,絕非倉卒可乘。所以末將敢斷言,兇徒定是在邯鄲潛伏了一段長時間,到今晚才覷準時機動手。」
孝成王清醒了點,開始思索項少龍的說話。田單入道:「大王何不讓董將軍去主持搜索敵人的行動,好讓他戴罪立功呢?」龍君亦出言附和。晶王后則低聲在孝成王耳旁說了幾句話。
孝成王抬起血紅的眼睛,瞪著項少龍道:「寡人限你三天之內,把賊子找出來。」再望向伏地抖顫著的成胥道:「給我把這蠢材關到牢了裡,若找不到賊人,就拿他作陪葬。」
成胥一聲慘哼,給幾名衛押走了。孝成王又望向項少龍,語氣溫和了點,輕喝道:「還不給寡人去辦事?」項少龍漫不經意地環視眾人,看到面憂的趙穆時還從容一笑,淡淡道:「如此小事一件,何用三天時間?明天出前,內失去的東西,將會放在大王案上,兇徒則會一個不漏地給大王拿回來,就算死了也讓大王見到屍首。若辦不到,我董馬痴不用大王動手,也無顏再見明天的太。」話畢,在全場各人瞠目結舌下,大步朝門走去。
韓闖倏地變得臉無人,趁眾人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到項少龍遠去的背影時,悄悄退出,再由另一出口往項少龍追去。來到門的大校場處,烏果等百多名親兵早牽馬以待。項少龍面容肅穆,一言不發飛上馬。韓闖這時剛剛趕上,大叫請等。
項少龍早知他會追來,使人讓出一匹馬來,與韓闖並騎馳出門。韓闖惶然道:「董將軍要到何處拿人?」項少龍雙目神光電,冷冷看著他道:「自然是到韓侯落腳的行府去,韓侯難道以為賊子會躲在別處嗎?」
韓闖劇震道:「將軍說笑了!」項少龍長嘆道:「真人面前那容說假話,念在韓侯恩德,而董某亦知韓侯不知賊子會辣手至此。現在事情仍挽回的餘地,只看韓侯肯否合作,否則有什麼後果,韓侯絕不會不清楚吧!」一夾馬腹,戰馬倏地前衝。
烏果等如響斯應,馬鞭揚起,全速追隨後了的韓闖猛一咬牙,趕馬追去。蹄聲震天響起,驚碎了邯鄲城住民的美夢。
(卷九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