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作者:youyuan(loveyyy排版任務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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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篇文章上看到的那句話沒錯,女人並非天生冷淡,只是缺少挖掘,自己是被誰挖掘的呢?然後挖掘了多少?嘻嘻她忍不住地開始責罵自己了,格格地笑起來,甚至忍不住摸過電話,很快速地撥通了易文的電話。
「幹嘛臭丫頭?大清早的?」
「嘻嘻沒事,怎麼了?早上查崗不行嗎?」她撒嬌。
「行行,本人光明磊落查崗,對了你還是查查臭小子去吧,昨晚一宿未歸呢。」
「切,我憑什麼查他?查你是我的權利。」
「呵呵說,什麼事?」
「嘻嘻問個問題。」
「說啊?幹嘛這麼扭捏?你什麼風沒經過?」
易文明顯可以覺老婆的問題是帶葷的,興趣也上來了,追問。
「嗯,問了,我算不算個好女人?」
「哎吆,好厚的臉皮呀,你這還算?本就搭不上邊了,只能說算不算最壞的……」
「討厭,那以前呢?」
「以前?以前是什麼時候?」
「真討厭,不說了,掛了。」
「呵呵你是說是自幹壞事以前吧?嗯,算吧。」
「嘻嘻,那我問你,女人變壞是不是都是男人使壞?」
「這帽子可大了。」易文嚷著。
「就那你說吧,最多是被揭開了你的面具,出了真面目。」
「討厭討厭,加之罪,不說了,回來找你算賬!」
「嗯,對了,他上哪了?」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哦快十二點了,打電話回來在香港,要今天中午回來了,肯定是幹壞事去了。」他嘿嘿地笑著。
「去,要是他會幹壞事,你也一個樣。晚上開始,每小時查崗一次。」
「中,老婆子。不過,大清早的來這麼折騰老公你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坦白吧,莫非是獨守空房變花痴了不成?或是有遇什麼的,思想鬥爭中?」
後面幾句說的賀蘭面紅耳赤起來,好像遠遠看到易文順著電話線一切瞭然心中一般地盯著她。
「去!掛了!」
躊躇了一個上午,賀蘭還是拿不定主意,那塊黃玉似乎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這塊東西放了這麼多年,放著就放著了,現在折騰出來,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去改變它的模樣。
它的形狀,它的靈已經她腦海裡多多少少圈定了一個模型,就是那麼快四方圓潤之物,真的拿去雕琢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換來的是失望,心裡多少會不好受。
給了個電話給筱雅,真是可憐,只有和她才能說些不可思議的話題,即便是她會冷嘲熱諷賀蘭有點什麼事總是先會想起她,果然,筱雅聽她說完就開始潑冷水。
「真是吃了閒的你,那東西能當飯吃?不是剛折騰了一塊又開始搗騰?真閒的你。」
和以往一樣,說完了,還是不住賀蘭的幾句好話。
「好好,10點40你過來,我陪你去。」
賀蘭要她中午到家裡吃飯,筱雅嚇了一跳。
「算了算了,就吃頓飯來回要是堵車來回起碼半小時,還是你來醫院對付一下得了,你不是喜吃這裡的大鍋飯?」
想想也是,醫院正處在賀蘭小區和古玩市場中間,如果筱雅先過來吃飯然後兩人再跑過去,遇到中午堵車那可有的罪受。
去食堂的路上,筱雅板著個臉,賀蘭取笑道。
「是不是請你當顧問還得請我吃飯心裡特不平衡?」
筱雅瞪了她一眼。
「對,就是了。」
完了,不住笑了,有點不快地說。
「今年下半年的職稱評比開始了,早上通知發到科裡,竟然稱所有在市級報刊發表的論文等不享受評比加分項目,起碼是得省級或省級以上。」
這麼一來,憑著筱雅的資歷原本可以穩居科室前茅的,一下子落後不少,像她這樣的情況醫院還不少,這不,整個上午她們這些同病相憐的一夥白衣天使們淨髮憤怒的吼聲了。
「嘻嘻,還好俺們現在是無業遊民,聽學校同事們說,現在學校也淨是這樣了,教材年年變,老師和學生一起學,一起考,得師生同樣人心惶惶。」
「切,就數你得意了,可惜人家沒你那命,你坐那邊去吧,我去打菜。」
她把兩碗飯遞給賀蘭,過去排隊。
坐著等筱雅,賀蘭東張西望著,筱雅過來也沒注意。
「瞧什麼呢?找你那情敵呢?」
賀蘭臉一紅。
「呸,說什麼呢?我看人家碗裡什麼菜,好知道你是不是些白菜蘿蔔來糊人。」
「呵呵,還真說中了,就有白菜蘿蔔呢,醫院大食堂,你還指望吃什麼?同事們都說了,員工食堂還不如那邊病人食堂伙食質量好,那邊有什麼情況可以投訴,這邊喊破嗓子也沒用,湊合吃吧,好吃難吃你就這一頓,不想我們,一年到頭地靠這裡填肚子。」
「呵呵,好吃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
「好吃,你是吃著新鮮,吃上三五天的,再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才能算真實受。」
「嘻嘻,也許吧。」
賀蘭吃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
「別瞅了,人家肝膽科員工不在這邊食堂用餐,你瞎心瞅什麼?要找人吃好了我陪你去找?」
「你神經了?我看什麼啊?我是好久沒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吃過飯了,不習慣而已,再說總不能悶著頭猛吃吧?你又該說我餓死鬼投胎了。」
「你就是餓死鬼投胎,吃碗裡裡,看鍋裡,吃著還要霸著。」
筱雅低聲音,不懷好意地譏諷地瞅著她吃吃地說,簡直要把飯粒給出來了。
賀蘭紅著臉低低地反駁。
「老女人,提上子不認賬,你五十步笑百步。」
吃好飯,筱雅和下邊醫生打了個招呼,溜出來陪賀蘭瞎忙活去了……到了目的地,停車,倆人徑直走進那家小店。
中午,整條街都沒什麼人,熱烘烘的,誰有那麼好雅興這時候來逛這種地方啊。
進了屋裡,筱雅一貫不屑一顧的姿態,只是賀蘭指指點點的櫃檯邊她才會過去瞅一眼,其實兩個女人這樣的組合倒是絕配,若是都如賀蘭稍稍喜之物上眼便是手舞足蹈,那麼真要命了,等於伸著脖子讓人砍了。
什麼時候都是筱雅不動聲,再怎麼明的店家都看不出她對某物件是喜還是不喜。沒轍,所以每每兩人載而歸的時候,均是賀蘭傾慕不已地大加奉承,所以對逛街興趣不大的筱雅也就偶爾地陪著賀蘭狂購一番,足了賀蘭的購物狂,也稍稍地顯擺一下自己遇事不的理智。
先在店裡呼啦了一圈,賀蘭才開始找上次那個小姑娘,看到兩個女孩窩在裡間圍著小茶几吃飯,心裡有些擔心,這麼拉拉扯扯地帶筱雅來,也沒事先聯繫一下,如果那小老闆沒在,豈不是空跑一趟?
正擔心呢,最裡屋的簾子一掀,有人出來,此人讓賀蘭大吃一驚。
原來正是那位小老闆。
並不是說因為仿若有靈一般,正想著怕他不在,他便是正好面,而是今天小老闆的樣子讓賀蘭驚奇的,模樣讓賀蘭不敢相認了。幾乎披肩的發看不見了,臉的鬍鬚也颳得光,頭髮短的就是易文他們的寸頭也要比他的頭髮要長一些了,就一件簡簡單單的黑圓領T恤,襯得小麥的皮膚簡直英氣十足。
這才像個男人,幹嘛要像前幾天那樣不男不女的樣哦,她心裡想著。
「你好!」
他和她打招呼。
「你好,還怕你不在呢。」
賀蘭無端地臉上有點緋紅起來,這時候,筱雅也走過來。
寒暄幾句,照例是讓到裡間。
「今天來主要是請你看看我說過這塊東西,看是不是能給個意見。」
賀蘭從包裡拿出那塊玉,連同包著的絲緞放在茶几上面打開。
筱雅的聰穎往往在這種時候顯得難得,再後來出來的時候,她跟賀蘭說,小老闆第一眼瞅見那塊玉的時候,目光剎時凝固了,憑這表情,便可以推斷此玉當年在雲南起碼是沒有被人蒙。
說的時候更讓賀蘭自嘆不如,照著常理,筱雅也沒有看到過這塊玉,換了常人,等賀蘭拿出東西打開,目光一定是被物件所引,可是她就有那種定力去盯小老闆的神態。
「事大了。」
小老闆盯著茶几上的東西說。
他站起來走到了茶几邊蹲下,把玉翻過來看背面,側面,逆著燈光琢磨了半天。
「這塊料相對有點遺憾,稍稍地薄了一些。」他說。
「東西怎麼樣?」
賀蘭有點呈得意之地看了筱雅一眼,問他。
「不知該怎麼說,起碼現在,要在哪個坑道找一塊類似的東西實在是幾乎等於夢想行內存貨也很難尋覓。」
筱雅聽不慣他少年老成的那付神態,朝著賀蘭撇撇嘴,站起來,回到大廳轉悠。
「可惜你剛請了一副鴛鴦,要不然……」
「你是說,這塊也做成鴛鴦掛件?嗯,我一直也是這麼想的。」
賀蘭的老病又開始發作了,急切地開始神采飛揚。
「嗯。」
他邊說,又找了一把卡尺,量了玉塊的厚度,長寬。
「你覺得怎麼樣?」他問。
「其實,當初買來的時候,沒想著要做成什麼,後來也沒想,因為當時買的時候價格也不便宜,所以沒敢隨便下手呵呵。」
「如果現在有這個意思,你看。」
他拿了鉛筆,找了張紙,飛快地在紙上掃了一下,很快地上面就有了一個輪廓,一塊稍帶長型的小掛件形狀。
「如果做成圓形,可能稍稍顯得中庸,這樣的輪廓你覺得怎麼樣?」
賀蘭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覺不出來。」
「嗯,這樣當然不太好想象,但起碼這塊玉的澤及硬度上看,肯定得是比較體現潤澤富貴的意境,清雅就要稍稍地少一些了。這樣吧,如果你真有意向把它給我們製作,請給我們兩天時間,兩天後給你看基本成的效果圖,然後再定怎麼樣?」
「過來啊。」
賀蘭喊在店門口盯著一把玉質扇子的筱雅。
和她說了這意思,筱雅點頭,表示比較可行。
於是說好兩天後再過來看設計的實樣效果圖,期間還讓店裡做了更細的測量,並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
「兩天後我們通知你,然後你再把這塊料送過來,行嗎?」
「哦。」
賀蘭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就放這了,細想想也有道理,因為設計都沒看到自然也無法動手作,看對方安排的條例細緻,不覺好增加了幾分,瞧著手中的東西,忽然添了幾分信心。
正事說完了,筱雅又不知道轉哪去了,賀蘭心裡輕鬆起來,忽然就忍不住盯著正蹙眉盯著那張剛才胡塗鴉過的小老闆細看,正巧他忽然抬起頭來,賀蘭有點尷尬,笑著說。
「剛才差點認不出你了呢。」
「哦,是……」他指著自己近乎光禿禿的腦袋。
「呵呵對,變化大,反差也大。」
「咳,我家一老古董得,天天盯著我這腦袋瓜呢,沒辦法,我兩年多的成果,毀於一旦,呵呵。」
「呵呵,什麼老古董,是老婆吧?這樣神多了。」她說。
不知道怎麼就接著話題扯下去了。
「不……是,是,呵呵家裡人。不瞞你說,我這兩天都開始反擊了呢。」
「哦?」
「我這小店在這條街上一直生意還算是不錯呢,新開店,幾乎拔了這裡的頭籌,可是這一改頭換面,頭髮沒了,生意也沒了,真是的,這兩天天天回去就對著老古董發牢呵呵,還好,今天總算有你帶來點曙光呵呵。」
「是嗎,瞎說吧,還有這種事?照著你的意思是你那披頭散髮的樣子硬要稱道骨仙風遺脈?人家衝著就來了?」
「呵呵,我真這麼想來著。」
「呵呵。」
這人有意思,賀蘭心裡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那麼照你說的,怎麼也得捧你的場,把這塊玉給做了哦?」
「別,還是等東西出來,照著你自己的覺走,行就行,不行看能不能改,實在覺得靈境不夠,這麼好的料,索先放著。」
「哦,呵呵。」
話說的夠真誠,也許這就是生意之道吧,這麼坦誠這麼客氣,反而讓人不好拒絕。
看到筱雅有過來了,賀蘭站起來。
「那就這樣吧,我等你的消息。」
往外走的時候,賀蘭注意到店裡幾個小姑娘站那一個個都神態謙恭地瞅著小老闆送她們出來,經過她們的身邊時很有禮貌地說再見,下次光臨,很明顯地能覺到除了職業的禮節外,她們瞅這小老闆的眼神謙恭中帶著那麼點點的祈盼。
賀蘭若有所思,她能體諒這種心思,再從眼睛餘光覺到身邊的他站在自己和筱雅側面那種偉岸的塊頭,也算是個中產階級了吧,小姑娘傾慕是當然的,她嘴角扯了扯,不聲地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幹嘛會在這些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分心思。總之,回來路上開汽車來,心情不錯,音樂開的好響。
但是很快,音樂被筱雅給關掉了。
「幹嘛啊?」賀蘭反駁。
「你不至於吧,臭丫頭?」
「怎麼了?」
她擰過臉看她。
「小心!」
筱雅喊道。
前面紅燈,賀蘭視線被前面大車攔住了。
等紅燈。
「又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你……真是……老更的預兆?」
賀蘭抿嘴狠毒地說。
「去你的,你這樣下去,老更沒準你先到。」
「唏……」賀蘭扁嘴。
扯開了,繼續行駛,因為開始鬥嘴,車速慢了,她打方向靠到慢車道悠閒地走。
「沒聽說過男女都一樣?力體力情緒都是有限的?就像是蠟燭,早點早玩完。」筱雅說。
「別說你這蠟燭不點就永遠留著。」
賀蘭像撈到便宜一樣,嘻嘻笑,而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心開車!」
她又喊。
「其實,我沒聽懂你說什麼,就覺不是好話,什麼叫不至於啊?」賀蘭說道。
「你自己明白。」
筱雅眯著眼睛從眼睛裡瞟著她。
「我不明白。」
她反駁。
「你說你就那麼點破東西,說好了趕緊拍股走人,坐那裡黏糊那麼久幹嘛呢?故意想讓我遲到崗扣票子?」
「嘿嘿,就是,真有這意思呢。」
她裝成幸災樂禍的樣子。
「少裝糊塗,就你那尖腦袋瓜,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再不走,店裡那幾個小丫頭要衝上來把你撕了呢。」
「瞎編,整個就你一個人在那裡臆想,我一個顧客,正常的商業行為,即便是一樁業務,信心些有什麼錯?」
「編……你就編吧。」
筱雅仰頭,靠在後面,閉目養神。
她也不再說話,獨自莫名其妙地好心情。
到了醫院,門診樓下,筱雅下車,看來剛才最後真糊了幾分鐘,伸手看手錶。
「臭丫頭,遲到20多分鐘了,扣了錢找你補。」
「呵呵,行。」她嘻嘻笑。
「咳,笨妞,上次聽你說那店老闆給你退錢還覺得奇怪,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是白白落著好了。」
「什麼?」賀蘭熄了火追問。
「不說了,上班呢,笨笨!」
「病。」
她嘟囔著,啟動,回家。一路上倒真的被筱雅最後幾句話給糊著了,一直在想,可怎麼也理不出一點頭緒。
回到家,劈里啪啦地把鞋子往玄關處一丟,撲騰一股倒在沙發上,隨手拿過電話,一通撥,通了。
「剛才說什麼呢?說得糊里糊塗的?」
「瘋丫頭,不出我所料,一到家就急著給我電話,這不,剛給病人處理了兩粒牙,乾脆自覺點來等你電話了。」
「討厭,那還不快說?什麼叫退錢覺得奇怪?莫名其妙嘛。」
「呵呵,你就不會當我是說著玩?」筱雅在那頭嘻嘻地說。
「哎,對了,上次在醫院是不是方雨暉碰見過咱們?看到過你?」
「誰?誰啊?」
「誰?我們醫院的院花啊,剛留洋回來的。」
「哦,那個……誰?哦她?」
「是,有沒見過?」
「哦,就那一次吧,你和她就打了個招呼嘛。」
她很警覺地豎起耳朵。
「怎麼了?」
「嗯,這就是了。」
「是什麼啊?七八糟的,你到底說不說?」賀蘭著急壞了。
「呵呵,沒什麼,你著什麼急?跟你沒關係。」
聽口氣就知道賣了個大關子。
「不說算了。」
賀蘭強忍著好奇心,她知道,筱雅喜逗她,越是追問的緊,她越捂的緊。
不想,筱雅竟然說。
「真沒什麼事,中午睡一會吧,我有病人來了,有時間再給你電話。」
不等回話,電話掛了。
這下關子賣到底了,賀蘭正要嗔怪,卻已經聽不到聲音,只好不情願地掛上電話。放好電話,卻看見電話來電提示有號碼,查了一下,竟然有好多個深圳的電話號碼。
撥回去,是酒店總檯,可因為外線進去不知道分機號,值班員也不知道是那個房間的電話,只好作罷。
於是她撥了易文電話。
「什麼事那麼急?看到好幾個電話呢。」
「哦,家裡電話嗎?我沒有打啊,是臭小子吧,我現在在外面,聲音吵,先掛了。對了問問臭小子沒事打什麼電話?他現在老實了,不知道昨晚是怎麼折騰的,到現在還睡著呢。」
原來是亮打的,簡直是西邊出太了。她想。
身上汗嗞嗞的,在房裡空調裡有點黏糊,電話又響了,筱雅。
「又把人家幾顆牙給破壞掉了?」她譏諷地問。
「去你的,我不是狼外婆,你覺得我只會搞破壞?是給一小姑娘整牙呢,給她調一下角度。」
「著急了?一個人在發呆吧?」
「沒有,睡覺呢,沒事掛了請勿影響我休息。」
賀蘭知道越是這樣她才越急著說出來。
「呵,其實也沒事,就是覺得一點點奇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嗯?」
「在那小老闆那裡,我看到一張照片,裡屋牆頭鏡框裡,看著是張合影什麼的,裡面有一個扎辮子的,竟然是那個方雨暉,怎麼奇怪了?這天下事你說奇也不奇?」
「怎麼可能?你沒看錯吧?你是說合影裡有那小老闆還有這位博士生?」
「我象是老眼昏花的人嗎?」
她在電話裡嗔怪道。正待賀蘭細問,筱雅說了一句。
「有病人,有時間再說。」
匆匆掛了電話。
賀蘭傻傻地愣了片刻,說實在的,她真的沒有領會剛才筱雅說的事,那誰和誰扯一塊去了,怎麼可能?
她的心思還在剛才看到的那幾個未接電話上——剛才易文說沒打電話,那麼那個區號打頭的電話肯定是他打的。
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好像還很急,一下打了那麼多個。
她拿起電話,直接回撥,果然是那酒店的電話,是總機,然後接轉……
響了好幾下才接起來。
「喂。」
「喂什麼?還睡呢?這麼多電話什麼事?」
賀蘭聲音幽幽怨怨地……
「什麼事……嗯。」
一下子……那邊真的想在夢中驚醒。
「咳,對了,該不是夢遊中給你打的吧?」
想起來剛才是好像夢到家裡了呢。似乎有點清醒過來,開始貧嘴。
「胡說八道你。」
聽他瞎掰,賀蘭心裡也開心。
「快說。什麼事?」
「呵呵,沒事,就是早上回來衝了涼人整個清醒了,沒睡意,打個電話。」
「唏,打電話,可以打醫院去啊,幹嘛打我家?」
「啊呵……」
「啊喝啥?」
「啊呵你吃醋了吧你?本來就是讓你們給趕著鴨子上架的,到頭來這麼說話呢?」
那邊聲音透著冤枉氣。
「才怪,寧願喝醬油!」她說。
「事情怎麼樣了?」她問。
「不是太好,再不行可能就回來了,耗不起時間。你家老公的意思既然來了儘量不空手往回趕,這次不知道怎麼好像做事比我躁多了。」
「那你還不勸勸?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別去想。」
「嘿,還別說,就是因為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幾天聽得太多,他才不肯罷手呢。」
「聽說你混對岸去天亮才回來?是你以前那漂亮員工召喚過去的?」
「淨瞎說了,你老公那個嘴巴好像比前些年毒很多了,明明是被他支過去搜羅港幣呢,怎麼成了我衝女人去了?」
「唏,冤枉你才怪。」她譏諷地說。
「你不信啊?」電話裡說。
「信才怪。」她說。
「那我給你發彩信?」
「發什麼彩信?打電話打不通都不知道打手機現在想起彩信來了?」
「本身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查查崗而已,再說怕你在開車手機不方便接啊,等著……」
很快,賀蘭包裡的手機滴滴地響起來。
她拎過來,打開掏出手機……
霎那間,賀蘭簡直要暈過去了,全身顫抖,衝著電話裡破口罵到。
「你氓氓,你氓到這地步啊你!」
「呵呵,我這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嘛,要是在香港鬼混一個通宵,它有那麼神氣活現?」
手機屏幕上收到的彩信是他身上那條神氣活現的「」!
「討厭,給你剪了!」
賀蘭燙手般把手機扔一邊沙發上。
「好了,你繼續睡吧,不知道昨晚幹了多少壞事。」
「醒了,睡夠了,再說你也看到了,這麼神氣,還能睡?真是給你老公辦事去了。」
「那也得掛了,免得電話別人打不進來。」
「呵呵,看來得改行賣醋去了,誰,誰會打電話進來?」
「神經!」她罵道。
「哎。真的想壞了,他低低地。出來快一個星期了。」
賀蘭臉上緋紅起來。
「哦,原來你連一個星期都會有問題啊?那不知道這麼些年你在外面怎麼過的……」
「怎麼過?五姑娘做伴唄。」
電話來發出啪啪地類似手掌拍在皮膚上的聲音,很誇張。
「真討厭,怎麼現在變得這樣啊?」
「呵呵,怎麼樣?你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們?」
「切,我想老公。」她嘻嘻地說。
「好可憐哦,我,我不活了!」亮在電話裡呼天喊地。
「臭貧!看你們都賴那裡不想回來了呢。」
「哪啊,要不,我先回來?」
「唏,隨便。呵呵。」
「哎,真的不想啊?」
賀蘭被磨的沒有辦法,呼了口燥熱的氣,低低地說。
「想,好了吧?討厭!」
「呵呵。」那邊孩子氣地嬉笑起來,像個大男孩足了一件可心的事一般。
「哎對了,你幹嘛呢?剛回來啊?」
「是啊,剛剛去筱雅那裡,身上粘乎乎的正想去沖澡呢,看到電話紅燈閃個不停。」
「哦,咳,想順著電話線爬過來!」
「討厭……你來啊!」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聲音有點放起來。
「唉……」那邊長嘆一聲。
就這麼瞎胡扯著,東一句西一句的竟然得賀蘭心肺的,焦口燥的,在手機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拿這當藉口匆匆掛了電話……
手機來電顯示是筱雅醫院電話。
「這麼快?病人又給你糊走了?」
賀蘭摸起手機,剛才和亮的一通戲讓她心情明媚不少。
「人老了,免得年輕人說不給人家機會呵呵,幾個小年輕正給處理著呢,看來還是你忙,半天不借電話。」
「嗯,剛接了個電話,長途,說剛才的事,攪得人腦子找不著北了。」
「別說你了,我也暈著呢,怎麼在那裡會有她的照片。」
「到底什麼照片啊?在哪?我怎麼沒看見?當時你又不說。」
「裡面,小會客室牆邊那個書架上,有一張合影,上面三四個人,裡面就有那個方雨暉,還有那小老闆。」
「沒看錯吧?真的假的?會有這事?」
「哎呀,懶得跟你辯,我沒這麼無聊吧?也想不明白呢,還是你自己慢慢想吧,呵呵。」
「討厭,其實,或者親戚或者朋友,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巧的奇怪,對了還有,你的意思是因為她小老闆才給我退的錢?為什麼啊?她又不認識我?再說就是認識憑什麼?」
「好了好了,我也說不明白,反正我也就只知道那照片上就是有她這麼一個人,但是我相信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錢都已經能揣人家兜裡了,還掏出來還給你,莫名其妙的,打死我也不信,對了要不就是你死丫頭在那小孩面前撓首姿把他給糊了……」
「呸,你才撓首姿呢。」
「呵呵不說了,其實要明白等你去取那破玉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我也就是覺得有點巧的奇怪這麼一說,你也別瞎琢磨了,快去上咪會,我都快睜不開眼了可我沒你好命,今天午休被你攪了。」
一連接了幾個電話,胡扯八道的,也沒什麼正事,賀蘭也就沒有多想就像筱雅說的,到時侯什麼都會清楚的,何況又不是被人騙了錢,是賺了錢嘛。
聽到門外哐噹一聲,是信箱蓋子的聲音,屋裡溫度和外面差了有十來度,開門時轟地一股熱。
是一封信,看那老式的牛皮信封她心裡咯噔一下,馬上想起來了,以前要是易文在場又會笑話她了,討債的又來了。
這樣的信封一般都是西北那幾個孩子特有的,不能說孩子有多功利,易文說的也不錯,既然已經是資助他們讀書了,書信來往或者彙報學習成績要是換個平常時間也不會這麼,常常是沒幾天要開學了,就會在這樣的時間收到這樣的信。
不由讓人多想,不過每次易文這麼說時她都是寬容一笑,罵他小肚腸,雖然心裡也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這幾個孩子是幾年前在甘肅時結的對子,當時她承諾只要他們好好學習,她會一直承擔他們的學費直到大學畢業,幾年下來一直在開學前給學費外加文具什麼的。
開始的時候,兒子都還歪歪扭扭地給他們也寫過信,可是後來,這些孩子除了開學前來封信外基本像失去聯繫一樣,有時候賀蘭寬自己也許孩子們是真的捨不得那幾角錢的郵費才這樣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雜七雜八的幾個包裹,裡面是孩子們利用假期到荒山野外給採摘的枸杞、髮菜什麼的,讓賀蘭心裡好生內疚,連個易文也愣愣的半天說不出話。
那塊貧瘠的土地上的孩子們於是就冷不丁地讓她揪一陣的心,而且都已經是讀初中的孩子了,字裡行間看得出成績或者說教學質量也讓人擔憂,沒辦法只能儘自己能力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每每收到這樣的來信,賀蘭都會想起以前在西北甘南桑科草原的旎風情,那次和亮在草原上顛狂的點點滴滴就會放電影一樣重新浮上腦海重現一遍。
懶懶地躺著任思緒翻飛了好一陣,上樓去找孩子們的資料。
既然收到信了,賀蘭不敢耽誤,下午就忙這事了,孩子們的事有點麻煩,因為得親自去郵局匯款,夾帶例行公事般地還給每個孩子買了點東西一併到郵局給辦了。
再接到小老闆的電話已經是在幾天以後了。
大概一週以後,賀蘭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掛件已經成型了讓她有時間過去看看。
過了這麼些時間,其實賀蘭的熱情已經降溫,起碼要淡薄了很多,出門的時候,心裡還暗暗地拷問自己。突然地出這塊玉添了不少事,是不是在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但是看到小妹端出來的墊了絲絨的瓷盅裡躺著的那塊物件時,賀蘭心裡驚歎起來,簡直愣住了,她臉看著小老闆,他正微撇著嘴看他,那是一張英俊卻有點浮著玩世的面孔。
賀蘭突然想起自己出門時拷問自己的原因了,這些天她閒來沒事,一遍一遍地看韓片「人魚小姐」,眼前這張悉又說不出味道的臉龐讓她想到了那部韓片裡的朱旺,韓國演員金成澤。
被盯的久了,她難堪起來,回神小心翼翼地拾起盅裡的那片如新出韭黃般的玉片,其實那片東西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方才具備了治形的階段,但此片的治形水品應當已經堪稱叫絕。
上面鍘、鏨、標、扣、劃、衝、軋、鑽的技藝老道煉,即便是未經細修飾,已使作品有了細膩的神采。片中一對悠然自得的鴛鴦,自然閒暇目中含情,陪襯的荷葉、水波渾然天成,鴛鴦的嘴角、發及嘴角的笑意都似同人意。
「還需要再加工嗎?」
她喜不迭,幾乎想立即捧回家去。
「當然了。」
他笑了,有點得意,有這樣的作品,他有資格得意,賀蘭只顧高興,不願去捕捉他的得意與嘴角的嘲笑。
「這裡。」
他的指尖指著賀蘭手中的玉片。
「這些羽,還有波紋此時都是生硬的,沒有弧線,需要研磨出來,再有波紋營造的柵欄也需要修飾的更加自然,而不是目前這樣古板的形狀,明白說了說吧,它起碼還要在這裡再待一個星期。」
「哦,這樣啊。」
賀蘭覺得遺憾,他指點的時候指尖稍稍地搭上了她的食指,一時間,她有一些眩暈,目光散開焦點落在他的指尖,一隻骨架分明的手,指肚邊側有隱約的繭子,大概就是經常拿道具磨的吧。
她微微有些臉紅,心跳怦然地要將玉放回盅去,但是他卻張開了手來接,賀蘭未加思索便輕輕地讓這件寶貝落入他的掌中……
「謝謝你,很不錯。」
她說。
原本要說好喜,忽然就改了口,她覺得那種語氣實在是不適合自己了,剛才幾度差點失態已經覺得有點難堪。
屋子不大,靜靜的,從木質百葉窗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營業的情況,但是裡面相對外面應該算是隱蔽的,他側著腦袋,對著光變換著角度看了好一會,終於把寶貝放回盅裡。
「放心吧,應該會讓你意的,呵呵剛才謝我是因為前次給你的折扣嗎?」
「不是不是,是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得出來,你花了心思。」
「呵呵,這樣夸人,這不像是買賣關係了,能讓顧客意是天經地義的。」
他說著給她桌前的小盅倒上一杯鐵觀音。
賀蘭被他說笑了,偷偷地在他低頭倒茶的時候掃了他一眼,在心裡驚呼他側面的輪廓更像金成澤,這個樣子和第一次來這裡時那留長髮的嬉皮樣子完全已經是胎換骨了。
他忽然盯著邊上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一把把屏幕轉過來,指著屏幕。
「這輛車是你的嗎?」
賀蘭看到屏幕上一個小方框裡的圖像,隱約是自己那輛寶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隨口嗯地應了一句。
話沒落音,他已經站起來,嗖地一聲奔出去……外面的嘈雜把賀蘭引出去,店鋪外面的小場上的情景讓她幾尖叫,但是聲音死死地被卡在喉嚨發不出聲音。
那裡小老闆正和兩個身高馬大,相貌兇惡的人對峙著,他身材已算高大,但還是被對方兩個人高出一截,賀蘭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過剛才他衝出去之前指著監控上自己的寶來,估計是和車子有關係。
天啊,她下意識地摸一摸右肩——一定是自己把包落在車上了,兩個盜賊砸了車窗?
「——報警,報警了嗎!」
她衝著正在發呆的幾個營業員喊著。
回過頭來——
這邊情況好了一些,隔壁店鋪的夥計們也擁出來,將他們一圈圍住,哄哄地厲聲呵斥著要他們放下手中的兇器。
剛才還臉兇相的惡徒明顯心虛起來,左邊著一把扳手的那個嚷著。
「讓開,朋友,東西放這了,讓條道。」
他把手中的一件T恤衫抖開,賀蘭看到自己的包被抖出來落在地上。
就在此時,小老闆縱身撲向他……
市場的保安也趕到了。
這麼多人夾擊著,可是另一個歹徒手中拿一把近兩尺長的西瓜刀,東突西突地,一陣砍,畢竟這邊的人手無寸鐵,後來竟然被他逃了出去。
這邊被小老闆撲到在地的被眾人一起控制住,保安上來隨機拷上手銬。
就像是在拍電影,一切都在眨眼之間……
賀蘭跑過去,扶住搖搖晃晃的小老闆,詫異地盯著他。
「你……神經有病啊?你沒看到他手上的刀?」
他嘴上血了,撲過去的時候太猛,頭撞到車上臉頰被擦傷了,滲出血絲。
「玻璃碎了……」
他指著寶來副駕駛的窗。
「碎了又怎麼樣?你也想碎了是不是?」
她不知道怎麼來的氣,也不顧有那麼多人呢,嚷得像個潑婦。
「呵呵,不是沒事嘛,嗨,把那包給我。」他沖人叫。
「吶,你的包。」
賀蘭生氣地一把奪過來,心裡顫顫的,覺得悶,包回來了,這是生什麼氣呢?看著他那狼狽樣,心裡隱隱地心疼……都怪自己不小心,現在還敢把包落在車上?常聽別人說車裡落了五塊十塊的零鈔,一轉眼窗漏風了,沒想自己竟然這麼大意。
打開車門,座位上都是玻璃渣,拿包拍打了幾下,她從包裡掏出啊鑰匙。
「上車。」她對他說。
「幹嘛?」
「去醫院。」
「沒事吧,這不好好的?不去不去。」
她不理他,一下坐上去,立即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座位上零星的玻璃渣本沒乾淨。
她下來生氣,狠狠地用包拍打著座墊。
「好吧好吧,開我的車。」
他摸出鑰匙,按了下遙控器,前面一輛JEEP滴地一聲,燈閃了一閃。
她給公司裡打了電話,讓駕駛員過來開車去換玻璃,然後把車鑰匙遞給店裡的小丫頭。
「一會有人來把鑰匙給他就行,謝謝。」
坐上車,他已經啟動了。
「你行嗎?」
「說過沒事的,要不你來?」
他故意刁難。
賀蘭笑了,嗔怪地瞥了一眼,的確,這麼大的大傢伙她沒把握。
他呵呵笑著一腳油門……
在店門口一字排開的小姑娘們神態各異,卻都是凝神注視著JEEP瞬即而去……
他車開的狂野,按城市通規則而言是在違章駕駛的邊緣跳舞。但在車中絕對是遊刃有餘,方向盤把握的鬆弛有度,賀蘭坐在旁邊有些不自然,眼睛餘光能捕捉到他的一舉一動。
車載音響在播放著一支很悉的曲子,是邁克傑克遜的「你並不孤獨」,好多年前經常聽的,和以前聽的時候覺一樣,心裡的,像什麼東西要從口迸裂出來一樣。
車是手動檔的,據說手動檔對男人來說更有駕駛樂趣,更有縱的挑戰,他的右手基本上沒有離開手檔,一直就那麼握著,而左手嫻地縱著車輛在車中舞蹈,姿勢神態堪稱悠閒。
有一兩次,他的手背會觸到她的膝蓋部位,應該是無意的吧,這在駕駛的時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像觸電了一般,神經質地偏向另一邊,擠到窗門那裡去。
但是他的手離開手檔……伸過去。手掌落在她放在腿部的手,覆蓋在上面。
賀蘭深深地了口氣……
她沒有躲開,她竟然沒有躲開。
這樣說來,縱手檔時的觸碰純碎是有意的?這個壞蛋,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心裡想著,顫顫地吐出深深進肺部的空氣……
很快,他的手離開了,需要換檔。
後來,他的手再也沒有回來。
目光落在車內後視鏡上,賀蘭看到他的嘴角隱隱滲出血水……
她忙打開手裡的包,找出紙巾,探過身,正要……忽覺得尷尬,遞給他指了指嘴角。
他擦了擦,紙仍攥在手裡,朝她咧咧嘴,做了個苦笑的鬼臉。
「叫你再逞能。」她嗔怪地埋怨。
繼續咧著嘴,把手裡紙巾換到左手,右手居然又伸過來,像剛才一樣攥住她的手,這一次是輕輕的……
手掌很糙,是因為切割、碾磨玉石翡翠的原因嗎?賀蘭腦子的想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車停了,天啊,居然是筱雅她們的醫院,她下意識受驚般地回自己的手。
他下了車,卻看到她猶猶豫豫地坐那裡磨蹭,他看著的時候,她臉上泛起羞澀。
「我有人在醫院。」
「哦,我去一下就行,你在車上吧。」
關上車門,快步向門診部奔去,牛仔裹著的腿常常的,行動飄逸矯健,賀蘭望著背影,甚至在想。這個背影要是頭髮長長的,也沒什麼不好看的……
肩胛拍了張片子,需要等一會,在做了簡單的消毒後,護士要給他貼一小塊紗布,方楠有些尷尬地想推辭,護士看他這表情,嘲地瞥他一眼,笑著說。
「不包也行,發炎了別找醫院麻煩。」
「不會的,這麼說咱也是醫院的家屬嘛。」他貧嘴。
「是嗎,你家誰在醫院,是女朋友吧?那個科的?」
「呵呵,是是女朋友。」
他接茬。背上背拍了一巴掌,轉身一看是賀蘭。
「不是讓你坐車上嗎?怎麼下來了?」
「嘻嘻,讓見義勇為者自己療傷好像顯得我不夠好市民的標準。」
「呵呵,好了,現在沒事了,片就別拿了。」
他甩著臂膀。
「好像沒剛才那麼疼了。」
伸手摟她肩膀,她扭捏地閃過。
「撒謊,還說是醫院家屬。」
護士丫頭嘟囔。
護士的話被他聽到,他逗趣著反擊。
「我說家屬也沒說是我女朋友在醫院吶,我爸、我媽我不都是家屬?」
「女朋友?」
小護士抿嘴低眉偷笑。
「你這孩子,脾氣忒差。」
他甩開賀蘭氣地湊到護士身邊,做悄悄話狀。
「我姐弟戀,行不?」
護士扁嘴想反擊卻又一下想不出適當的語言,站那裡發愣。
他哈哈地笑著過來摟過賀蘭肩膀揚長而去。
她掙開來,掏出皮夾,出幾張鈔票要遞給他,他停下來,像看怪物似地看著她,直看得她難堪起來,訕訕地把皮夾收起來,他這才咧嘴笑了,伸手又要來摟她,賀蘭趕緊逃開……
上車的時候她問。
「你對人家說什麼了?把人噎那那樣子。」
他笑而不說,上了車關了車門,低低地說。
「你沒看出來?我其實是把她那表情用語言描述出來。」
「描述什麼?」
老賣關子賀蘭有點不耐煩。
「嘿嘿,小妮子那表情分明說咱是——姐弟戀!這不是在汙衊你嗎?那有那麼老?」
「討厭啊!戀什麼鬼戀啊!」
紅臉,靠窗,遠遠地離開他,心裡想著,要是那爪子再敢伸過來就用手機砸他。
心裡是想著該回去了,想張口要他送自己回去,不過心裡不想讓他知道家裡住址,他也沒問,她乾脆靠在座椅上假寐。
很快原路回去,回到文物市場車停下來,他沒吱聲便跳下車,走進店鋪,賀蘭睜開眼睛,自己的車早已經不在了,一定是被駕駛員開走了,是公司裡的專職駕駛員,有時候易文或者下面員工需要出市區或長途的時候由他駕車,平時還兼任公司的設備電力等維護,車輛維護保養一般都有他去。
車還沒熄火,是不是該下車?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有點後悔半路上沒下車,完全可以下來自己打車回家的,好像有點賴在車上不肯走的味道了,這麼想著就有點尷尬,坐立不安了。
看到他匆匆走出來,回到車上,掉了個頭,車嗖地竄出去。
「你在前面十字路口放我下來吧,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賀蘭恨自己起初要拿手機砸他的勇氣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影了,手僅僅是象徵地了一下就任他握著,還時不時地稍稍用力,覺極其曖昧,成年男女間的念順著胳膊就傳遞至全身。
她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靠在座椅靠背上,甚至在他拿捏的時候也響應起來,躍躍試地也用自己的手在他寬厚略燥的手掌上用力捏他,這在任何一個成年男女的覺中明顯成了一種應諾或者妥協的暗示了……
在市區最繁忙的一間百貨商廈的一側練地一拐,穿進一個不算寬的堂,這裡是是市中心的改建拆遷區域,周邊拆的不像樣子了,除了前面聳立的開業不久的百貨商廈,這一段幾乎還是一個攤子,建築塔吊林立,還好,前兩天的暴風雨明顯影響了工地的進程,臨時圍牆內的工地靜悄悄的,沒有施工的跡象。
他在這樣的彎彎曲曲的路段如魚得水,最後嘎地一聲剎車,鬆開她的手。
「真有水平。」她譏諷道。
其實在聽著而言可以權當是一種稱讚,一路進來彎彎曲曲的,他竟然沒有換檔就這麼進來了,因為他需要工作的手一直握著她不放……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久,她還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道風景。面前是一處獨立的青磚白牆的小院,處在這市中心有些格格不入的覺,但是假如是獨立地看它,清新的讓人醉。
跟著進去,她才覺得稱其為小院完全是被外形所欺騙了,裡面僅僅是屋前的小花園便起碼佔據了幾百平,加上整體內圍牆依舊是和外面所見的青磚白牆,更顯空間寬闊。
「這什麼地方啊?」
等他進來上的木門栓,她呆呆地問。
很奇怪,走進裡面,幾乎連外面遠處的車輛轟鳴和低低的喇叭聲都已被隱去了,純粹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上斜挎著的帆布包解開,拿出一盒子,正是先前在他店鋪見過的裝著拿來加工的那塊玉石的盒子。
「想不想看它在你眼皮底下完成?」
「你就在這裡工作?」
她恍如明白什麼了。
跟著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人就這麼來到近似世外桃源的地方,與其說是被動或被惑過來的,還不如說是賀蘭自己主動或者內心希望這樣的情景發生,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實實在在的單獨相處,霎那間她便被近乎偷情的覺薰染得臉上發燙。
原本在大門外面的時候退卻還是名正言順的,但是自己沒有,現在這樣好像更無法退卻了。
站在這間瀰漫著昨氣息的屋子裡不知所措,心裡撲騰撲騰地跳著,她希望此刻能有個電話什麼的,把自己喚醒,也給自己一個理由,讓雙腿能帶著自己離開這間屋子,這個院子。
然而,他卻好像全然將她暫時放在一邊了,窗邊有一張桌子,他在旁邊的架子上出一塊藏青的士林布,雙手抖了一抖鋪在桌上,從桌下屜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雜七雜八各種形狀的物件,應該是工具了。
「如果你有耐心,天黑前你就能帶走它了。」他說。
他坐下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冷冷的,把那塊玉拿出來,捏在手上,右手握著一枚大大的放大鏡,轉動著細細端詳起來。
「你可以去院子裡轉轉的。」他說。
他的突變,讓她不安的心逐漸冷卻下來,到害臊。這不純粹就是一種可憐可笑的思嗎?人家本就是正常不過的生意罷了,今天砸車窗而後的事也就是一次簡單的見義勇為而已,或者接下來的手指或者簡單的皮膚接觸不過是一個大男孩的不帶唸的手勢罷了,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這樣多胡思想嗎?
她假意在屋子裡轉著胡看看,心裡冷靜下來,直走到外面,院子裡有些,空氣清新中有股淡淡的黴味,是木質結構的門窗等發出來的氣味,從窗戶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工作的很認真,忘我地投入進去了。
她無端地惱火起來……
站在窗邊,看著他專心地用細細的砂,牛皮紙開始碾磨的樣子,賀蘭忽然對他手裡那塊黃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了,碾磨下來落在藏青士林布上的玉石灰簡直就像久未清掃的物件上落著的灰塵一樣令人厭惡。
直到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發現突然變得如此專心的他的確像個孩子似的,讓她生不起氣來,何況此時人家是趕著為一筆生意提早成,自己有什麼理由莫名其妙地發火呢?
她悄悄地轉身,順著來路出去,走過鵝卵石的地面時,她走的小心翼翼,怕鞋底的噠噠聲引起他的注意。
悄沒聲地拉開那條大的門閂,啟開隱身出去……
************
外面,雨過後的天放晴,光燦爛……
雨後的新鮮空氣,雨後的和煦光,說真的,畢竟還是夏天,氣溫回升的很快,賀蘭走在街上,一會就覺得薄薄的一身汗,心情卻是明朗起來,不似此前那麼暗了。
沒有什麼不足的---對自己的生活。儘管,街上湧動的人中也許不乏步履匆匆的各懷心事各懷隱私趕路的人們,但是她覺得自己內心很光,對著商店櫥窗的玻璃,很意自己的做法,甚至給了自己一個笑臉。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的內心是明朗的,剛剛甩差點讓自己墜入暗的危機,她很開心。心裡笑自己此前幾天怎麼就會墮入冥冥中的胡思想中而不能自拔,現在想想那樣的夢境應該是花季女孩的事了,怎麼回事自己。
接著又反駁自己,把以前的骯髒念頭強加於清純的花季女孩太過分,女孩子的夢境是漫情懷而不是類似自己那種赤的望,她低頭格格地笑起來,不覺自己頷首低眉間已經踩到別人的腳。
不好意思,她連忙道歉。
那麼遠的路她竟然就一直走到家裡,不知道有幾年沒有這樣走過了,回家正開門的時候,聽到電話在響,老公的。
「這麼巧啊,我剛到家。」
「哦,去哪裡了?」
「去你的,沒你們我就非得啊?」
「呵呵,一般情況應該是這樣。」
「誰說的,人家剛才差點紅杏出牆了。」她說完捂著嘴巴吃吃地笑。
「好事啊,怎麼樣?牆有多高?要梯子嗎?」那邊挪耶著。
「討厭,不信算了。」她紅臉爭辯。
她其實是以這樣的方式卸載心理負擔,哪怕真發生了什麼,她覺得最不該隱瞞的人就是老公。
「哦,看來真有其事哦,你不怕我回來把你給退回你爸媽那裡去?」
「去,誰退誰?你回來就休了你!」她低低地逞強。
她不是個好勝的人,只有在老公面前會徹底暴小女子的一面。
「呵呵,咱家您說了算,您休夫也成。」
「昨天又喝多了吧?連電話都沒一個?」她嗔怪道。
「呵呵還真就這原因,昨晚真喝多了,是狂多了,臭小子現在還撂在地板上呢哈哈。」
「那肯定是人家替你擋明暗箭了,每次都是這樣。」
「那還不是應當的,我都那……什麼……什麼都共享了呢,他身子骨強還不得衝鋒在前?再說這次瞎忙半個多月也是他惹的事。」
「哦,是不是希望不大?那就趕緊回來吧,本來也就像在賭博,犯不著。」
「倒也不是,估計這個月戲份不大了,不和你說這個了,男人的事,最多九月再過來一趟。」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啊?」
「這一兩天吧,對了,兒子還在你妹那?怎麼對兒子那麼沒轍啊?虧還是當過老師的。快開學了,得去逮回來收收心了。」
「知道了,老太爺。」她煩他嘮叨,封住他的嘴。
她心裡徹底放鬆了,不再覺得自己是個面的女人了。
呵呵,是不是有些像鴕鳥了?純粹自我安。
撂下電話開始剝自己的衣衫,也真是門,正好剝的一絲不掛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小老闆的電話。
她幾乎一個寒顫,彷彿自己就這麼赤條條的開放在他面前似的。
「你上哪了?怎麼不辭而別?」電話裡有些鬱悶。
「哦,臨時有點事,看你那麼專心就沒打擾你。」
她擰著自己雙腿,摸過沙發上枕頭擋在的前。
「哦,不知道你是丟了還是被人綁架了,嚇了一跳。好吧,就這樣,吃飯前能修完。」
「哦,其實不急的,都放了好多年了,不在乎遲個一天兩天的。」
「這樣嗎?原來覺你很迫切的樣子,看來我白忙活了。」
語氣甚是失落。
隨便羅嗦了兩句,趕緊道再見,把手機撂沙發上。
很快地衝了一個澡,一身清地在樓上樓下赤條條地地走來走去,前晃著,她有點討厭,房下垂的覺越來越明顯了,雖然易文說手柔軟的無法言語,但她覺得那明顯就是鬆弛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經過酒吧前小鏡子的時候她像個自戀狂一樣總是忍不住要在鏡子裡掃一眼自己的身體,從側面看上去,線條弧度都還不錯,尖點綴在微垂的前巧妙的上翹應該的確是個賣點。
就這麼慵懶的狀態下,她竟然也做了不少的家務,想起易文說近兩天便會回來,她走進客房,窗門一直是關閉的,覺有些悶,她把房門及衛生間的門都打開,上那條雪尼爾的棉毯沒有摺疊胡散在上。
走過去摸上去柔滑柔滑的,觸很,柔若絲緞,坐到上,摸著這塊毯子,想起來一這塊毯子還是那天亮回來的時候在樓上在她和易文的房間裡拿過來的,用了兩年多了,一直是賀蘭自己夏天冷氣開啟的時候用的,一個健康充望的女人的貼身之物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親密接觸,這本身就曖昧十足。
她躺下來,軟軟地塌下去,這張沒有鋪夏天的涼蓆,柔軟度極佳的墊立時將她包裹起來,身體一側還墊著這塊滑柔的毯子。
頭在雪尼爾的穗上摩擦的時候讓她整個人都顫顫的,加上腦子壞壞地胡思想,忍不住去回憶那天亮跑樓上拿毯子的情景,其實在這樣的心情這樣的狀態下想到的人應該不會是無足輕重的人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雙腿不自地夾緊了……
實在是不合時宜,外面的手機響了。
跑到外面來不及接起,馬上先跑回房間裡來,因為這麼一會她身體皮膚已經適應了小房間的溫度,忽然跑出去覺得外面空調有點冷。
竟然是亮。
「幹嘛哦。」
她說。
「沒事。」他說話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
「懶鬼,可以不用起來了,你們可以把兩天的覺合一塊睡了。」
「呵呵,工作需要唄。」
「藉口。」
她譏諷道。
「剛才聽到你們通電話了,也沒我的份就掛了電話,真有點過分哦,心裡不平衡,也來賺點溫暖。」
他說的怪可憐的。
「嘻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
她心裡是暖暖的,嘴裡依然還是不屑地譏諷著。
「易文呢?」她問。
「去樓下餐廳吃的去了。」
他回答。
「哦,我說呢,這麼說話,吃豹子膽了?」
「呵呵,這是什麼話?不就是個電話嗎?我連吃熊膽才敢的事都做了那麼多年了。」
他厚臉皮調侃。
「去你的,氓。」
「這一樣嗎?你就是吃了熊膽也沒吃豹子膽管用。」
她頓了一頓,聲音有些悽悽的音調。
「怎麼這麼說?」
他問。
「想想看,這麼多年總共有過幾個電話?」
她悶悶地反問。
「呵呵……」
「呵呵!」她學著他口氣譏笑他。
「那是因為……豹子膽的事情相對熊膽的事情要好辦一點點,呵呵,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你解釋一下!」
賀蘭覺自己有點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女人,她明明知道他說的意思,但就是想揪著他的話柄要他說心裡話。
「呵呵,明知故問,拒絕解釋。」
他在那邊打著哈哈。
「猜到就是這樣的話。」
她悶悶不樂地說。
上的她,半個人陷陷在席夢思裡,皮膚在白的毯子包裹著顯得很白皙,姿勢擺得很嬌慵,空著的那隻手在小腹下無意識地著,時而竟然以食指繞著那裡密密的發,但是神態絕不下,仿若指尖繞的是小女子的長髮而不是極其私密的東西。
她知道他是在避嫌,無非想在易文前面表現出和自己在情上的親疏程度罷了,這樣的心思賀蘭一清二楚,但她還是有些受不了他刻意裝出的疏遠,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特別是在兩個人的時候,還在裝。
甚至都會做得到迴避其他的女人,包括那個女醫生,但卻就是做不到在兩個人的時候自然的親密。
「還賴?」
她不願再讓思緒在不愉快的空間廝,腦子裡的思路。
「嗯,準備起來,剛才叫我20分鐘內下樓吃東西呢。」
「哦,那趕緊起來吧,醉酒了再餓肚子傷身體。」
「嗯,你呢?」
「我?誰要你管?我有不是喝醉了酒昏天昏地地睡。」
接著說:「我也在上嘻嘻。」
「哦,咱們一丘之貉啊。」他呵呵笑著說。
「嘁,誰和你一樣啊?」她低聲音。
「只是洗了個澡,而且——現在在……你上。」
她厚著臉皮挑逗他。這樣的場景臆想對他絕對是種刺,她知道。她覺得自己的厚顏和無絕對已經趕上登峰造極了……
果然,他的興致來了。
「你……幹嘛跑我上去了?」
「什麼你的?你睡兩天就是你的了?」她笑他厚臉皮。
「呵呵是你自己剛才說在睡我的啊?」他笑。
她噎住,無語。
「哎……」他低低地叫她。
「嗯……」聲音有點變調,忽然氣氛霎那間就變得曖昧起來。
「剛洗好?」
「嗯。」
「沒穿吧?」他問。
「……嗯……」
「饞我……」他努力地低聲音。
但她還是聽到他喉嚨咕咚一下咽的聲音……
這聲音也刺得她兩腿間唰地升起一股暖循循地向身體四處擴散開來……
她羞澀起來,準備停止這次通話。
「快起來準備一下下樓吃飯吧,你們倆可好,又和以前一樣了,早中晚三餐都合一餐了……」
聲音因身體的不安變得焦灼起來,語氣溫柔起來。
「三餐合一餐不算什麼……」他嘿嘿地笑起來。
「又怎麼了?」
她知道這點他和易文有點像,打起哈哈來就有壞點子什麼的。
「昨晚還說呢,這次是半個月合一次了呢……」
「壞蛋。」
賀蘭順著壞壞的思路馬上猜到他說的是什麼。嬌嗔地低低罵了一句。
心裡覺得甜,兩半拉子老男人了還會這樣打趣她覺得好玩,想著也是,如果是自己若是和筱雅也在外面枯燥地帶上十天半月的,也不定是那麼話言語也出來了,甚至不用那麼久。
「幹嘛那麼拼命攢?又不是存錢。」她嘻嘻的嘲。
「呵呵還不是給家裡攢著,你知道我們哥倆都不好來的。」
亮笑著討好。
「那還不趕緊回來?」她低低地埋怨。
「想死了……」他說。
「誰信啊。」賀蘭覺臉越來越燙。
「你知道我是個老實人。」他自誇。
「嗯,是個實在人,都知道人家都不信還一個勁地說。」
「呵呵,非要我證明啊?」
「怎麼證明?」
「嘿嘿,那就……等等。」
又發出這不懷好意的聲音了,她心裡暖暖的也和臉上一樣發燙了,猜想他使什麼壞招。突然手機信號斷了。
微微有些遺憾,收起電話,想著是準備下去吃飯了。
心裡高興,不過突然掛斷有些遺憾。
靜靜地躺著,腿間的微微有點涼,害怕滑滑地下去,不由了把腿夾緊了……
手機響了,心裡一,卻是條短信,亮的短信,打開……
沒想是條彩信……天——
「太……氓!」她不叫出聲來——
手機屏幕上緩緩顯示出來的竟然是——他那條青筋爆裂雄赳赳的東西。
照的有點失真——但不至於讓她無法分辨物件的主人,怎麼會這樣了,越來越沒個正經樣了!賀蘭緊咬著嘴心裡恨恨地罵。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通話。
她掐掉了。沒接。
馬上,又打過來。
再掐掉。
重複多次,終於接起。
「臭氓,連這招都會用了?」她假假地罵。
「呵呵呵。」
「覺被罵的很舒坦……」
「快去啦,氓。餓死你……」
「嗯,馬上去……現在就想回來了……」他說。
「嗯……那就回來。」她聲音沙沙地,焦舌燥……
「看出來了嗎?」他說。
「什麼?」
「它越餓越壯了……」他呵呵地。
抿嘴笑了,這傢伙真是氓到家了,以前可不是這副樣子。
「不知道,沒看出來。」
「我的手掌能覺出來……」
他哼哼的聲音傳進她耳膜,她知道他在幹什麼,心裡不情願地喊著,不要。
知道這樣的靈犀是不存在的,她內心為男人的這種行為到有些可惜,明明知道在發生,但如何可能去阻止呢……
腦海似乎出現他那邊的畫面……她的思緒被撥起起來。
「不要啊……」她在電話裡喊……
「你……有水了……」他低低地吼起來……
「嗯……早有了……已經在你蓋的毯上了……」
她痴地不知道是惑他還是惑自己……她呢喃著。
「替我……摸那裡……」
那邊他的聲音似乎已經到達邊緣了。
「嗯……」
「我回來……第一時間……」
他聲音氣吁吁。
她能覺出他的辛苦,心裡有點心疼起來……很想馬上可以幫到他……
「第一時間……就在客廳裡……你……」聲音像吼叫的像野獸。
「嗯……喜……」她地安他……
「在易文——我老公的旁邊嗎?」
「不……我要把你拖進去……在我的房間……就是你現在躺著的地方……」
「嗯……喜……」
「哦……」他突然喊起啦。
「媽的……」
賀蘭到耳朵邊話筒咣噹一下,然後什麼聲音都沒了。
稍許……
「媽的。」聽他罵道。
「媽的。」又在罵。
「怎麼了?」
「呵呵,猜!」
「猜不出來。」
賀蘭估計他完成了,她心裡也如釋重負,就好象自己在巔峰徜徉了一回,輕輕、嬌柔地和他說話。
「眼睛被漿糊住了……」他聲音竟然變得扭扭捏捏。
「什麼?」
「好笨哦。眼睛被糊了。」
賀蘭暈頭。
忽然開竅。
「你——那個?哈哈哈。」
她想象著他的炮彈掃中自己眼睛的景象,笑得在上縮成一團……
笑了那麼久,得他不好意思起來,怏怏地。
「有這麼好笑嗎?——切,哈哈,耍你的,咱們可能準星那麼差?自己掃自己?我去填肚子了!」
呵呵純粹的惱羞成怒。
放下電話,賀蘭仍吃吃地傻笑著,想像當時的景象,笑了又笑……
最後停下來,掃視自己的時候從心底裡驚呼起來,壞蛋……臭小子……壞小子。——他倒是心意足了,自己這邊整個人懸在半空——的稀裡糊塗的,該咋辦呢?
晚上睡前,又接到老公電話,她有些糊了,懶的說話了,只是問定了沒,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易文在電話裡喊:「喂啥時候回去?」
她知道他又在耍老花樣電話是免提通話,正要責怪,聽到遠遠地唱。
「若要盼的吆——紅軍來,嶺上開遍吆——映山紅。」
怪里怪氣的聲音一下子把她給醒了,又好氣又好笑,附著話筒。
「有本事你倆別回來了!」
過了一天,她接到小老闆的電話,說是東西完成了,她沒去。
第二天照例是一個電話,找不到理由推卻,答應下午過去拿。
想來想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最後還還是想到了隨身保鏢筱雅,量他小老闆在冷若冰霜的筱大姐的冷眼下不會造次。
在請筱大美女的時候費了點周折,她中班有個烤瓷牙要做,早上休息,這麼一來中午午休時間又要被賀蘭佔領了,有一些不快,嘴裡訓斥著,但是也只是訓斥,不可能不來,賀蘭天生就是她的剋星,被她上了,她沒轍。
賀蘭自己也想不明白怎麼就在筱雅這裡會這麼放鬆,以往在讀書、工作中不管是同事或朋友那裡都是一派淡雅莊重的姿態,可以和筱雅在醫院裡的形象媲美吧,雖不是說一看就是拒人千里,但撒嬌任是遠遠談不上的。
在路上,賀蘭和她說起哪天的危險經歷,筱雅皺眉咬牙冷對,讓她覺要不是她在開車,後腦勺肯定要挨一下了。
她盯著後視鏡看她那半張緊蹙的臉,有點好笑,但也不敢再理她,閉嘴老老實實地開車。
到了店裡,被小丫頭們進裡屋,剛坐下,小老闆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筱雅笑笑。
「這位大姐也來了啊,大姐好像不是太喜玉。」
筱雅靜靜地看著他,有幾秒鐘沒反應。
「哦,專程來看看見義勇為的勇士。」
「呵呵。」
對方被噎了一下,訕訕而笑,把手裡的盒子放桌上,打開蓋子……
即便是已經看到過玉件的坯,對光坯的造型已經是喜的痴,但是看到眼前安靜地俯臥在雪白的金絲絨面上的小東西還是使她她驚了。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個孩子唸叨了許久的玩具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樣,眼前的珍物讓她有這覺,她沒有去動,看了筱雅一眼,一臉幸福的樣,讓筱雅有點不屑。
「嗨、嗨當心哈喇子。」
筱雅的笑讓她有點不好意思,她瞪她一眼,不管不顧地端過盒子端詳。
其實,成型的這塊玉實用並不大,因為大小以及造型既不適合當做項鍊吊墜,也不適合做玉佩,最多也就是在合適的寶寶或者家中某處做個點綴,但賀蘭實在是被它的彩及透出的潤澤所打動,而且加工篆刻技藝也讓給她驚喜。
每當她見到什麼喜的玩意眼睛發光的時候,筱雅就會適時地拿起瓢子破冷水,這回,她有些不忍心,站起來,朝小老闆點點頭。
「瞅瞅你有什麼寶貝。」
筱雅出去了,他笑笑。
「有什麼意見?」
「沒有啊,好,比想象中的好,比那天見到的好多了。」
「呵呵,要是沒有中途逃命那一出,可能會更好。」
他口氣中有些譏諷。
「嘻嘻,那天真的有事。」
「你習慣有事就不辭而別嗎?」
「呵……」
她裝作去揣摩那寶貝沒聽見。
「嗨……嗨丫頭,差不多行了哦,別耽誤我上班呢。」
賀蘭回過神了,她也不想在這僵持的氣氛中多待下去了,拿起了包,給他拿錢,詢問。
「需要多少?」
他眼睛閃過一絲失望,笑笑,從邊上屜拿出個信封。
「上次給你退的錢你還沒收,這裡是除加工費外多餘的。」
「這……不好吧,其實沒你這樣做生意的,上次是上次。」
她紅臉辯解,眼睛還可憐地朝筱雅張望,她估計這樣的推辭又要成她冷嘲熱諷的素材了。
他很堅決地一把到她手上,站起。
再不好說什麼,道了謝,暈乎乎地跟著筱雅出來,出了門上車前回頭往店門看,小老闆站在門口向她們揮手,而後手放在耳邊,做了個電話的手勢,賀蘭膽戰心驚地去看筱雅,她正瞅著自己。
「你行麼?不行我來開。」
「什麼?」她問。
「你不暈嗎?暈了我來開車。」
「討厭!」
她一股坐上車,抱怨。
「你簡直就像那什麼電影裡情古怪的老處女!」
「什麼?」
筱雅怒目而視但最後終於憋不住笑起來。
「不記得了!」
她惱羞成怒一擰鑰匙,啟動。
「臭丫頭,不識好歹,我這是保護你呢!」
「莫名其妙。」她說。
「那傢伙純粹就一頭狼,你,看不出來?」她諄諄教誨。
「狼怎麼了?」
她撇嘴,突然嘻嘻笑起來。
「我跟老公都說了,我準備要翻牆找狼呢。」
「你,——嘁——咳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想探身過來撕她的嘴巴,但是賀蘭拍著方向盤叫喚起來。
「哎……哎人家開車呢。」
她只好無奈收手。
賀蘭哈哈地笑起來,車猛一個拐彎,融進車中去……
送到醫院,筱雅倒不急著下車了,賴在那裡,言又止。
「趕緊趕緊。」
賀蘭探身推她。她心裡已經有點慌了,這個老古董又要教訓人了。
她撲哧地笑出來。
「行,不願聽拉倒,我也懶得說,反正你家有個什麼都寵著你的。」
「你可別瞎說,什麼都沒的事,從你嘴巴出來就不一樣了。」
「才懶得管你有事沒事呢,真麼看出來,你這個死丫頭吃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腦子還念著菜地裡長的。」
「說什麼呢,還說你古董呢,哪來的想象力啊?能上月球了。」
賀蘭吃不消,好歹把她給推下車。
真是奇怪,她這麼個古板的人眼睛怎麼就那麼毒?別人心裡的一點波動都逃不過她眼睛?不過她就有那麼個優點,心裡什麼都明白但面上一絲都看不出來,只是在賀蘭這裡才會一改冷冰冰的樣,對她一個勁死貶。
即便是以前賀蘭向她告密她家老孟曾對自己如何如何的小動作,她也只是冷冷一笑。
「蒼蠅不叮無的蛋!」
把賀蘭噎死,得她覺自己好像沒人要似的。
這女人的話,絕毒絕毒。
不過賀蘭覺得自己光明的,再有不光明的事,也拖著這古董一起做了。
看著筱雅扭著稍顯豐的肢走進門診大樓,她樂呵了。
原來還念想著那兩個傢伙回來可以送兒子去學校,但願望落空了,兒子是住校,開學放假的都是像搬家一樣,幸好,有妹妹來一起送強強。
這一個暑假有一半是在小姨那過的,好像不錯,半大小子了,和妹妹黏糊的緊,賀蘭想起來好久沒和自己撒過嬌了,兒子大了,是不是和自己職業有關?小孩子就不願跟當過老師的親近?
從學校回來,想叫齊妹夫和父母一起吃頓飯,但沒撈著,人家早有安排,只好作罷。
「你家那個快成吃客了哦,你也不管著點,一整天的腐敗個沒完,你這當家屬的也得多敲敲警鐘。」
賀蘭有些奇怪,在妹妹前面自己怎麼就跟筱雅一個口氣了。
「他才多大點官啊?腐敗得著嘛?」
妹妹直給老公遮掩。
「嘻,都副局了,不小了,你還嫌不過癮啊?再大了想見你都得預約了。」
她送她到家樓下停車。
「嗯,那你們這些小商小販的統統得呼啦啦地來進貢。」
她美滋滋地嬉笑著下車。
「拜,慢點開,要不還是吃了飯再回去吧?就在家吃,我也不出去了。」
「呵呵算了吧,局長夫人。」
賀蘭搶白著倒車,朝她揮揮手,駛出了小區門。
回家就給易文打電話,發發牢,訴訴苦。
話響了兩下,給掐了,再打,乾脆不接,就那麼幹響著……忽然覺著電話鈴聲就在屋子附近,想仔細聆聽時,聲音又沒了,好生不高興,怎麼回事啊?
突然聽到狼吼一樣的歌聲。
「若要盼的吆——紅軍來,嶺上開遍吆——映山紅……」
「啊。」
真是討厭討厭透了……她傻傻地聽著外面悉悉索索地拿鑰匙開門,傻傻地看著他們揹著包逃難似地闖進來……
賀蘭心裡有些惱火,但是有亮在場又不好發作,所以呆呆地看著兩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像土匪似的把手裡的包仍在一邊然後又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而且易文還膽大包天地坐在她身邊。
她嬌嗔地拿起沙發靠背一個勁地猛砸。
「你還回來回來!」
易文呵呵笑著不躲不閃,嘿嘿笑著和亮打趣。
「一個小小的意外驚喜,把人家高興成這樣,沒想到吧?」
聽到他還這麼笑話自己,賀蘭又惱又怒。
「就是啊,高興壞了!純粹是逃避勞動!成心的,兩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什麼逃避勞動啊?冤枉哦,我們漂泊在外才辛苦呢,嚴重腦力勞動,盡跟鬼子鬥智鬥勇了。」
「兒子啊,強強的瓶瓶罐罐你不是答應的很好要回來送的嗎?」
「哦,兒子去學校了?不是九月一號嘛?今天才31呢,其實心裡原本有這念頭來著,就趕這9月1號來著。」
「裝,還裝!」
她嗔怪地閃到沙發一頭去。
「呵呵,是真沒想起來。」亮坐對面辯解。
「什麼時候去的?」易文問。
「剛剛,還裝蒜,我前腳進門你們後腳就到了。」
「哦,呵呵你也不提醒,要不還不是趕早一班飛機的事嘛。」
「切,還要我來催啊?催得緊了又那麼多風涼話。」
「咳,還真犯小女人脾氣了?這還不是因為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男主外女主內,幾千年前老祖宗就這麼明確分工了。」
「討厭,閃開啊。」
易文地靠過來的討好樣得賀蘭不好意思起來,使勁推他。
「都是汗。」
她閃到另外一張沙發。
「所以咯,我們在外工作要比你辛苦得多了,機場過來的這輛破的士連空調都是破的,人都要被蒸了。」
易文說。
「切,誰信,在那邊醉生夢死都不想回來了。」
「呵呵,那倒是,對吧?」易文繼續逗老婆朝亮做鬼臉。
這樣打情罵俏的時候是亮最無從手的時候,他只有呵呵傻笑。
「不過,老婆你放心,如果下個月還沒動靜這次就是空喜一場,小子說好了,真那樣這次的費用全他一個人出,呵呵不過公司那邊呵呵我也給報了,然後獎給你做私房錢。」
「去你的,髒兮兮的,還不去洗洗。」
易文其實已經在了,他呵呵笑著著朝亮。
「你,難道是真空包裝過來的?你不髒啊?呵呵,聽到沒?還不去洗洗?」
弦外有音,話裡有話,賀蘭紅著臉伸腿踢他……
他嘿嘿笑著躲到一邊,撿起丟在沙發上的T恤,上樓去了,賀蘭也立馬站起來,嘴裡嘟囔。
「不要翻衣服,我給你找。」
跟著他要上樓,走過亮旁邊時,他伸手拉她,她臉一紅一甩手,把他給甩掉了,易文正在樓梯轉彎處,看到,停下。
「唔,不許來。」
賀蘭跟上去。
啐他,「神經病……」
到了樓上,易文恬著臉要來碰她,賀蘭扭捏著推拒,把他往浴室推,易文撇嘴做鬼臉扒下身上掛著的最後一縷走進衛生間……
這些天老是下雨,賀蘭把他們的內衣物趁著前天難得的太拿到臺曬了一下,收回來都還地丟在門邊竹藤椅上,挪過一條椅子,坐下來給他們各自分揀開來……
女人真是不爭氣,這些天家裡一人,心裡老是覺得空的,以前老公一年到頭遠在千里之外習慣了倒也沒什麼覺,現在習慣了在家,就這麼幾天都覺得不習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心裡甚是浮躁。
覺就這麼分明,人回來了,心裡立刻就寧靜安詳起來,有那麼幾秒鐘,腦子裡還會閃過玉器店小老闆的影子,心裡暗自慶幸,如果真的是暈了頭出些事來,該有多尷尬,就是易文不責怪,自己心裡也會不安的。
心裡真的不是一般的寧靜,沒有一絲的雜念了,心裡甚至想到冰箱裡還有什麼東西,晚飯燒些什麼。
看來人的內心還是會欺騙自己。在近半月的獨守空房過程中隱隱地總是會想起等男人回來後會有狂的鏡頭畫面不止一次地得自己神經兮兮的,但她發現實際上心裡更渴望的是可以平平靜靜地相守在一起,別的倒真的在其次了。
她推開門進去,易文正全身抹得像個雪人似的。
「衣服放這了。」她說。
「還穿什麼衣服。」易文沖掉身上的泡沫嘻嘻地笑。
「神經咯。」她嗔怪地罵道。
「這有什麼?很正常哦,都餓了半個多月了,你要洗嗎?」
他恬著臉走出蓮蓬頭示意把位置讓給他。
「我就不信在外面一點花花水水的事都沒有。」
她接著說。
「呵呵,想俺們光明磊落的爺們,就是說有,你也不信,再說了,到時候你啊觀察一下井尺度不全有了?」
他呵呵笑著調戲老婆。
「我幹嘛不信?臭氓,早過了井年代了,最多一個涓涓細。」
她也紅著臉、厚著皮和他拌嘴。
「您那肚子又鼓出來了,大爺,一出去就像餓鬼一樣,死吃。」
「呵呵,這可不像俺媳婦,以前出去盡吩咐吃得別太馬虎,現在可好,盡卡吃喝了,哎,洗嗎?」
「去你的,洗什麼啊?晴天大白的,厚臉皮,還給他拿衣服下去呢,剛給你們曬過,前些天一直下雨,什麼都呼呼的。」
「咳,繼續忍吧,老弟。」
易文滑稽地握著自己半狀的物件,對那東西說話。
「不要臉。」
賀蘭抿嘴罵他。
「呵呵,那就睡一會了,哎,你下去可沒有希望淨身而退的哦?可有思想準備?」
「離譜……」
賀蘭紅臉了,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是離譜,是理解,那臭小子什麼德行我不知道啊?呵呵真有點累,行,怎麼也是你自個自找苦吃。」
「你怎麼知道是找苦吃?」
賀蘭索臉皮厚到底,不過換洗衣服倒是真的要給下面的拿過去的,名正言順嘛。
「呵呵,滾開丫頭,你的花花腸子要比老公多很多彎。」
她站門口,抿嘴笑著想詞要罵他,被他在股上拍了一把。
「去吧臭丫頭……要不人家光著股上來找衣服了。」
輕輕地關閉了房門出來,下樓梯的時候,靜悄悄的,透過懷裡抱著的幾件衣物,能聽到口撲騰的聲音。
臉上被羞澀染紅了,但還是那麼的義無反顧,內心易文的大度,雖然是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只是為把這幾件換洗衣物送下來嗎?
樓下客房門半啟著,走近了,她差點笑出來,亮正蹲在櫃子前面翻箱倒櫃,他一定是在找自己手裡這些東西了,她輕咳一聲。
亮轉過身,有點稍稍的驚異,看到她懷裡的東西,表情釋然了,大膽地站起來,自然地把自己累贅的物件袒在賀蘭面前,她別過臉不去看他的身體。
抿著笑說。
「這些我拿上去曬了曬,前些天多雨。」
他一言不發,直跨過來,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扯落在上,雙臂狠狠地把她進懷中……
他的舌頭幾乎是乾澀地就鑽進她的口腔……簡直是一路橫掃,寂靜的房裡除了息,就剩下牙齒稍稍的碰撞和聲了。
手掌的也是魯的,不管不顧地將衣物和房在前掐捏成一團,和以往一樣,賀蘭剎那間便顫顫地在這樣的侵犯中癱軟了,儘管雙幾乎完全被他的厚覆蓋了,但還是矜持地吐出不甚清晰的幾個音符。
「不要啊……」
她的本意絕不是要此時的狂熱停滯下來,她只是覺得羞澀,潛意識中她覺得自己首先應該是去浴室稍事準備,午間畢竟在外面也稍稍地出了層汗,她不希望把汗漬的氣味留在他的覺之中,所以她開始推拒……
她哪裡知道,其實附帶著她身體芳香的氣味,出人意料地起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情,他簡直一刻也捨不得放開,生怕一放手,這氣息就會隨風飄走……
他將她的鏤空上衣連同罩就如剝水果似地整體從頭上就給摘除了,這簡直就像是變戲法。原本是淡淡的湖藍上身的賀蘭,瞬間便光溜溜地袒現出白的耀眼的肌膚……
他又要故伎重演地準備侵犯她的下面,她吃了一驚,從她的心思中間,那裡更是女氣息濃郁的地方,她怎麼可以就這樣給他?她嚶泣一聲就從他那裡滑了,這下子他失算了,光潔的賀蘭變得就像一條美人魚,更像一條泥鰍似的滑膩,從他的掌握間逃了。
但她沒有逃的更遠,反而開始以攻為守,滑開後就直著他然怒漲得位置,她幾乎是虔誠地蹲下去。
接著又在地毯上雙膝著地,滾燙的臉頰貼近他的身體中央,在發密集之處像只貓咪似地擠,亮很吃驚她的表現,但是不容他反應,甜甜的舌尖已經像一條蛇一樣伸出來……
潤的觸原本應該是稍帶冰涼的,但是此時卻異常地火熱……
她讓舌尖找到了所需……輕輕的一……咕嚕地一隻蛋蛋滑入口腔,隨即頑皮的舌尖開始挑動著在熱的口腔內打轉,像一位運動員一樣讓它盡在自己隨心所的控制之中,很快又入另一顆……
可憐的亮「哦……」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地向後倒去。
她把他吐出來,格格格地笑起來,這時候她覺到挑戰的快,了口氣,兩手扶著他兩腿向前往他中間緊……
毫無招架之力的男人可憐巴巴地將自己高高聳起的立柱予她,此時的女人就似一隻頑皮的貓找到了可的玩物,她的秀髮在她的動作下飄渺起來,成了一團飛舞的黑團……
是唾還是男人的分泌順著立柱下來,可的東西變得油光水滑,格外的有趣,亮從來沒有經受過她如此的侵犯,是這些天在外面的豪華席宴留存了太多的營養還是本身聚集了太多的華。
總之他一開始就變得無招架之力,舒服的全身癱軟如泥,她的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讓他的身體如觸電一樣,今天有些讓他覺得盡失顏面,因為很快他便在痙攣中發了……
這麼快便讓女人大功告成而自己卻成了一隻可憐的被遺落在暗礁的對蝦,他孩子氣地顧自閉著眼睛吃吃笑著害羞地蜷縮成一團……
她簡直是趾高氣揚地站起來,像個驕傲的女神……她開心的守住了自己的領地,儘管在外面的身體肌膚已從耀眼的白被擠成片片粉,但那條米的直筒裙卻陪她堅持到最後……
她嘴緊閉著,雙緊抿得有點變型,眼睛盯著他卻出驕傲的神,不過她還是沒能做到圓,原本想在他的注視中把口中之物嚥下去,可是男人卻因暫時的失利羞於睜開自己的眼睛以致遺憾地漏掉了目睹讓人心旌搖曳的鏡頭。
似一個演員失去了觀眾,她的表演減弱了,而且她突然覺喉嚨的,一般地她確實不習慣這樣處理對手的物,有些哽咽起來,簡單的咽動作也不聽擺佈了……
她飛奔著進入衛生間……打開龍頭,讓吐出來的白花花的物質隨水走,剛才突然的不適幾乎憋得她眼睛淚,對著鏡子她恬不知地做了個笑臉,探出頭朝外面的男人瞥了一眼。
仍然是原來那個動作臥著,她飛快地下裙子,此時的身體要比之前更加不忍目睹了,她害羞地將裙子中間的內成一團,分明覺到了那縷輕薄織物的某處潤覺,雙腿間同樣是涼涼的——
她必須趕在他雄起之前,解決自己的尷尬,她打開蓮蓬頭,赤條條的一頭扎進水幕中……
她終於渾身散發著芳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上的亮正睜開眼睛看著她,她也似乎已經從短暫分離後的小小害羞中解出來開始恢復自然,走到邊,笑了一下,擠上去,靠近他把自己擠得小小的,把自己柔若無骨的優點給展現給他。
她的手滑向他要害之處,那裡尚是萎靡不振的,他害羞的表情又出現了,腦袋靠近她,悄沒聲地在她耳邊低訴了一句,引得她吃吃地笑起來。
他說的是。
「完蛋了,成了X加早X。」
她伏在他口輕輕地用手打他,身體隨笑聲顫動著,自己的口擠成柔軟的兩團,這樣的姿勢讓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無了歸宿,他活動了一下,把她稍稍挪開。
賀蘭一笑,目光離地看了他一眼,乖巧地轉過身去。
他一隻手從她脖頸伸過去,兩手齊齊地將她因衝動變得膨隆的房盡收入掌中……
舒適的,賀蘭覺得自己的尖慢慢溶成了兩顆透的櫻桃,隨時會落了,息不自覺地就急促起來,他開始讓左手完成上面的全部,右手順勢滑向全身……
賀蘭的努力自然早已經前功盡棄,身體早已經花香鳥語了,希望展現自己的潔淨幹的願望早已崩潰,因為身體瞬間再一次氾濫成災……
他對她桃花源的探險讓她的大腦癱瘓了,無法再去想這想那,思緒被動地在他的那隻手帶領下也來到了自己的中央,他的手指翻起她滑膩沾汁的,僅僅用食指和中指就輕易地將雙挑開……
幾乎不用使力,手指便被入之中,開始是一,而後兩,如此的滑膩竟然讓他的三手指在她的邊漾,自然她已經是吐氣如蘭。
她幾乎就這麼安詳地便在峰頂徜徉著打了個轉,快到頂點時,他惡作劇地離開了,重新回到了她前,她不的呢喃讓他變得如孩子一樣的開心——
把指尖的汁盡情塗抹在她的前、頭上,她低眉看著男人的壞,無力掙扎。
但在這時候,他突然做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最後將手指放在他自己的邊,眼睛看著她慢慢地含如口中。
賀蘭眩暈了,伸手拍打起他來,她的手向後只能觸碰到他的部,她輕輕地拍打,忽然覺到……她握住它,轉過脖頸。
「這就是你……X加早X嗎?」
他笑著不理他,用噠噠的手撫摸她臉頰,她一轉臉,便將他的潤的手指含在口中,舌尖在他指尖遊,有汁順著下來,她顧不上去管了,但是他去持了,身體簡單地一……盡滑入……
進入的突然,她卻是自然地承受了,轉過臉頰,燙燙地貼著他,兩具身體緊密相著,卻很安靜,沒有什麼動作,她柔軟的身體懶洋洋狀,心裡暖洋洋的,心的甜……
賀蘭越來越覺得,這些子來對男人的望,多的是心理上的,就像現在,身體受著他在裡面的膨,心裡卻沒有想象中那樣動得發顫,安詳更多了一點,嗯是多很多點……
若是要選擇匆匆的媾後的分離之苦,她寧願是平淡的廝守,就算只是守著電視機,或者抱著一隻收音機像公園裡的老頭老太一樣在林子裡漫步。
他直起身來,節奏明顯地快了一些,等她身體緊張起來,有頓下去繼續慢悠悠地,她不由地笑了笑,覺得他也不似以前強壯了,剛才的動作有點似易文,易文到她做的時候有些神不集中他就會這麼加速地刺她一陣,等把她挑起來,自己又趴那養蓄銳。
覺得裡面有些,希望他像剛才那樣急促一點點,可是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不到心馳神的時候,她還不至於那麼癲狂,她歪過腦袋,嘴在他臉上點了一下。
「想睡會了。」
這樣的話最能刺男人的自尊了,果不其然,剛說完,亮就從她膝腕處抬起她的一條腿,中間狠狠地聳動起來,她眯著眼睛得意地抿嘴笑了,女人的需要僅僅靠小小的計謀便得逞了。
這一陣很賣力,他幾乎是整體出,盡跟沒入……加上不俗的頻動,讓她再一次緊張起來。
轉過身來,將他往身上拉,她覺得這一次他會很久,畢竟他的彈藥庫此前已經疏散了部分的火力……
他著她擺了一個傳統卻顯誇張的動作,看她的臉也能覺出她開始進入狀態了,這樣的動作也沒有使她覺得有多少羞,只是對自己的鬆軟有些不好意思。
不自覺地在兩腋出托住房,使它們顯得膨隆高聳一些,所以在他孩子氣地用硬的槌在她下面頂的時候她也沒有騰出手去幫他一下。
畢竟潤滑的已經過了分,稍有點準星就沒入了,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舒異常的同時,有一點心有餘悸,有過好幾次,使用這樣的動作時,身體裡面有些不堪重擊,或者這和她的構造稍稍有點傾後或向前有點關係,他奮力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下會覺得有點疼痛……
但是這次沒有,開始起一直覺得不錯,汁越來越多,隨著撞擊,兩人的合處吱吱唧唧的聲音甚是靡。
賀蘭是不喜叫的,但是一波又一波地向高處翻滾的時候不免在喉嚨間擠出近乎疼苦和興奮織的音調,也許後來的事情就是因為她的這種抑又不可忍耐的聲音給引發出來的……
因為——在她幾乎要到達頂端的時候,她發出了更加恐怖的近似乎哀求的聲音……
但是這個時候似乎亮的節奏有些跟不上來,她開始風情地呢喃,雙腿開始盡力的聳動,希望可以帶動自己的身體配合他……
但就是這樣他似乎也沒什麼起,近乎痛苦的覺中她不解地睜開眼睛,亮的確很賣力,可是……她在亮的肩膀旁看到了另一張臉。
是老公易文。
尖叫一聲,賀蘭狠命掙,躲到一角,隨即用那條雪尼爾薄毯裹住身體,亮被了個猝不及防,轉身看到易文,咧嘴一笑,腦門被拍了一掌。
「鳩佔鵲巢倒也罷了,那那麼大動靜,不怕鄰居以為殺人吶?」
賀蘭怕他侵犯,緊緊拽住裹著的毯子,紅臉羞澀眼睛朝他撲閃了一眼,躲過了他的目光。
他右手還端著杯茶,亮幾乎要笑出來,怕遭賀蘭誤解,沒敢。
「看什麼?鐵觀音!想喝啊?渴了?我在客廳找了好半天了,要喝自己去拿去。」
亮笑著拽過毯子一角,企圖一起用毯子來裹住身體,但是賀蘭不好意思地推他,沒推動,賀蘭索跳下,從地上揀起塊浴巾從房裡逃出去……
「小子哎,不是自個的東西,狠著勁用是不?」
他盯著他軟歪歪的東西說,那傢伙遭受突然襲擊已經成一條小賴皮條了。
「沒……沒哦,尚在起步階段就被你給擾了。」
男人盯著男人看怪怪的,他被看得起皮疙瘩,尷尬地呵呵笑著裹住身體。
「瞎掰啵?就你那鬼哭狼嚎聲還能忽悠別人?純粹糧總動員的號角。我聽著哼哧聲你那倉庫起碼半空狀態了。」
「呵呵,不信你自己去查。」
他笑著耍嘴皮。
「我連這點嗅覺沒有,敢引狼入室啊?」
他不屑地譏諷道。
「覺有些……酸得厲害。」
他先跳下,才敢說出來。
「臭小子。」
易文想掀開他的遮羞布,做了個用杯子茶水潑他的樣,他受驚一躲,閃進衛生間。
把這場好戲給攪了,易文即興奮又無趣,只是覺得這遊戲散的可惜了。
走出來,到了客廳,賀蘭正蜷縮在沙發上,看到他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在那裡咬著嘴偷笑。
「你就這麼睡啊?睡了一分鐘?」她笑著問。
「睡個。」他說。
「嘻嘻,吃醋了?忘記自己怎麼說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不在乎。」她盯著他看。
他心思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些的尷尬,他揮揮手要她讓開,但是被她拖過來一股坐在沙發上。
她枕在他腿上,身上的浴巾有些自然不能遮蓋全部,在外面的肌膚光滑白皙,得他心猿意馬,剛才屋裡看到的場面也讓他心裡早有覺了,望瞬間高漲。
捏住她一條胳膊,沿胳膊到身上有一道道的紅印子,特別明顯,臭小子有待狂啊?他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身上發紅的肌膚,他注意到前那一片被的更加不堪,簡直染成了粉紅的一片……
粉的細細的,因為賀蘭興奮的緣故吧,有點吹彈可破的味道,靠近尖的部位更是可見細微的細血管。
他覺得自己慢慢來了勁,賀蘭也覺到了,她的頭正好枕在他大腿上,突然一個物件的尺寸反彈變化,自然矇蔽不了她。
她惡作劇地搖晃腦袋,有節奏地摩擦他的部位,裹著的浴巾被他一扯變散開來,身體整個地舒展開來……
她反而安靜下來,他站起來,扶起她的腿,她輕輕地踢蹬著他,相對他的力量,抵抗毫無意義。
她求饒了。
「不要……我去洗……一下。」
他獰笑。
「大姐,您就別麻煩了,成不?」
她注意到他已經雄偉的不成樣子……身上一熱,旋即放棄了抗拒,只是嘴裡還嘀咕道。
「討厭,青天白的……」
易文哭笑不得,想怒斥一番,卻氣得有些想不著詞,女人啊無賴起來比起男人遠過之無不足啊,剛才在裡面哼哧哼哧的就不想白天黑夜了?
嘴裡嘟囔了一下,真沒詞,火氣沖沖地狠狠一戳……
其實當時的情形真的沒有朋友們想象或者期望的那麼洶湧澎湃,氣迴腸,甚至易賀開戰還尚在熱身過程,這腺那腺的還沒暖和起來,事情就可笑地被打斷了。
是易文撂在玄關櫃子上的手機響了,可憐的賀蘭短短不到半小時時間接二連三地被撂在半空煞是可憐,開始易文只是愣了一下,仍斷斷續續地運動,但不住手機堅忍不拔地一直響個不停,只好把身下的尤物暫時放在一邊跑到玄關那邊拿電話,一路怨氣沖沖地嘀咕。
賀蘭有點煩,覺到他的電話不像是三句兩句能完的,在沙發上起來,裹浴巾的時候還可笑地在沙發上巡視了好一陣,唯恐在沙發上留下什麼痕跡。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正好亮出來,大概聽到易文電話說的內容和這次公差有關就出來了,看到賀蘭關注沙發的神情哼了一聲,臉上笑得不懷好意,賀蘭臉紅了,趕緊裹了裹浴巾。
走近沙發,他向她伸手,被她閃開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說。
「你說誰呢?」
「唔……」
他努嘴示意易文。
賀蘭明白他是說易文此前打斷她和他的事情,也覺得有些過於蹊蹺,紅臉笑了,嘴裡罵他討厭,避過他的手,匆匆跑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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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終於通完電話,坐回沙發。
「嗯?跑哪去了?臭小子看什麼呢?」
他呵斥道。
「呵呵,此前還被你瞅的我這裡火辣辣的呢,想不到僅僅一轉眼間,角互變哦。」他說。
易文被說的無語,自嘲地扯過一個靠墊抱在肚子前面。
「那個李老頭剛才催咱們既然不用那筆錢了,就先放回去,這傢伙做事特牢靠,這樣也好,不會出子,媽的,來來去去整個都是賠錢的主,就他一個得便宜了。」
亮沒說話,站起來蹲在沙發邊檢查起沙發,極端認真狀。
「看什麼呢?」
「剛才那位女士也在查看,就不知道在查些什麼。」
亮說。
易文好氣又好笑,一時想不出詞來罵他。
「呵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亮還接著發牢。
「你個鴨子,是不是子彈沒完憋得這些胡言語往外冒啊?」
易文點上煙,透過煙霧盯著他罵道。
「對了,你是不是該接著去談你的戀了?人家等了半個月了,這回熬的乾柴烈火的索就辦事吧。」
說到這個,得亮無趣起來,示意問他要煙,也點上一,仰天吐出一股煙霧,大言不慚地。
「不管怎麼樣,身上這管彈藥可不是給她留的。」
「給誰的?」
易文明知是陷井也一腳踩進去。
他看了看樓梯,不懷好意地笑。
「兔崽子,我自己的彈藥還的呢,已經給你機會了,幹嘛非死摳著不發?準備跑馬拉松啊?」
「我不管,這管彈藥歸屬就這麼定了。」
他恬著臉嘿嘿地。
「厚皮。」
易文罵道。
「好了,先解決肚子吧,被李老頭一搗啥情緒都沒了,對了想給你那些子子孫孫找歸宿,晚上你安排了,對了,得上龍蝦。」
「呵呵,不對吧,男鱉女蝦,她吃了龍蝦誰拿得住她啊?不行得加碼?」
「怕個?不行有我尼。」
易文壞壞地說。
「嗯,你不行也有我尼。」
兩個人瞬時成了一心使壞的同謀了,也奇怪,幻想起這樣的情形,易文不由地蠢動起來,怕被瞅見窘態,他稍轉身站起來。
「我去叫她下來出去吃飯……」
看來今天亮是誠心出血了,三人上了車,亮駕駛,後面坐著的兩個人悉聽尊便,看主人帶領了。他竟在市裡幾乎繞了一圈,沿環城路一直開到西北郊外一山腳下,向南密林深處有一家號稱藍天白雲的酒店。
原本是90年代政府的一個旅遊項目,後做到一半,國家宏觀調控給成半拉子工程,當時這裡為官的一把手眼看著自己無法差,生生地將項目負責給按了個罪名,還算有些良心,了個緩刑。
至於已經耗費近兩億的爛尾工程,軟硬兼施地給一家本地公司接手,條件是項目必須有一個代,這樣整體幾乎是免費奉上,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當時的大環境下有實力接受的主不多,便是白得的山芋也燙手。
這一子,把該企業也得夠嗆,但官商權錢的事,是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事了,這子既然敢接就有敢接打道理。
過不久這家公司便緩過來勁來,後又投入了不下前期的銀子,將此處偷樑換柱地建成一家超五星的豪華酒店,一時間,此酒店成省內外名聲顯赫之處,來此地的入住消費的,非富即貴。
該企業因此一發不可收拾,自給當地挑了這堆狗屎以後,當官的烏紗帽帶的穩了,高了,也不忘當年救駕之恩,後來該公司在資金、土地上佔盡先機,嚐盡甜頭,沒幾年,控股公司上市,成遠近聲名顯赫的上市公司。
亮驅車在山路上盤旋,這裡原本就是終年雲籠霧罩,綠樹成蔭,經過這幾年金銀堆砌,更加枝盛葉茂,宛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亮也是這次回來和易文一起請銀行姓李的腐敗時來過一次,路不是很,車開的不快,賀蘭出來時因為不是什麼正式酒席,她換上一身休閒裝束,一條淺咖啡水洗棉麻瘦腿九分,上面一件絲光棉的韓派恤衫,簡單清。
靜靜坐著,雖沒說什麼話,眉宇舒展,看上去心情極佳,在易文懶洋洋地把腿擱在她腿上半躺著打盹時,愉快地攬住他的腿……
易文看上去真有點疲憊,路上不到40分鐘時間,醒醒睡睡的好幾回,她有些心疼,扯過後面車臺上一條薄毯給他蓋在腹間,抬頭時,看到後視鏡上亮正看見她做這些,目光對視,他稍稍一個鬼臉,嘴裡悄沒聲地嘟囔。
「吃醋。」
她嬌嗔地瞪了一眼,示意他安心開車。
近年來,彼此之間的關係純如家人,不再如以前那樣隨相敬如賓有禮有節卻顯僵硬,或者說亮以前總有些維諾,似虧欠些什麼似的,如今三人之間相處很隨意很自然。
亮甚至常常會在易文面前孩子氣地暗喻乃至做出像易文之前說過的帶鳩佔鵲巢意味的話或事竟然會極自然地彼此間增加情趣潤滑劑,使每個人相對年齡而言亦該走下坡路的念變得盎然。
這現象在前月攜筱雅一起出遊之後更加明顯,是不是因為有筱雅的介入讓亮覺得心裡負擔稍減?
因為由此也是易文與友人之有染的事實了,這讓他多年來的愧疚之心稍減還是別的原因尚不得而知,總歸以前攏著一層霧似的覺現在越來越淡了,這從他的言談調侃間也能受的出來。
應該說賀蘭心裡是很愉快這樣的變化,可以肯定的是,一切的主導都在於易文,是他給了這種關係這樣的寬鬆環境,雖說只是心理上的,但的確給所有人的力很小几乎沒有,只有鼓勵。
也許一直來他的本意就已經是希望如此,但是亮、以及賀蘭真正適應下來,經過了漫長的幾年……
從易文自己的心理分析,在大家的關係終於在他的猶豫間,三人的或者基本是亮蘭間情之旅揭開序幕,他的心裡階段演變甚是複雜,從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什麼覺都有。
7年了,足以讓一對普通夫從甜至無味的一個週期,步入七年之的尷尬了,然賀蘭、亮和自己像兄弟姐妹、又如情人似好友的關係卻反常地變成生命中密不可缺了,聚時親密家人,分開更有血相連般的思念,這樣的關係簡直就如上天對走過了五味俱全煎熬考驗後苦盡甘來的恩賜了。
與這些相比,情男女的酸情醋意變淡然了,本身只成一種調劑,還能撼動什麼呢?
當然,這些緣由,應該還僅僅在易文這裡如此透徹,從亮、賀蘭那邊即便作為當事人在這上面可能也渾噩不知其究呢。
再者,做為一個步入女人風情巔峰的賀蘭,情之恐要比易文自己要兇猛的多,既然當初將她引入這條不倫之路,再殘酷地要截斷她洶湧的念不免過於殘忍。
對她,易文視之為情竇初開的小妹不能自持之舉,何況她越來越蓬的望隱約間對自己情念亦成一種推動,去制止截斷都是不明智的,也完全不是易文所想,因為既要如此,何必當初呢?
車旋上一個山道後,前面一面近20多米寬的門樓,說是門樓其實就是一面雕飾得古古香的牆,有些蠻橫地立在中央,齊齊地將路給攔死了,生生地在門樓左右各彎曲生出一條路。
牆面龍飛鳳舞巨大草書。白雲深處有仙境。
蜿蜒進入后里面就豁然開朗了,有了外面的氣勢,不難想象裡面不可能是麻雀肚腸,最難忘的還是進入後空氣的清新,完全就可以覺裡面是乾淨的,通過呼。
天已近黃昏,夕西下,籠照的半邊天都是紅彤彤的,路邊接踵的大小湖面水塘邊稀疏地有人仍在垂釣,不過看釣魚人身邊彩麗的傢什或身邊站立恭候的模樣就可估摸釣魚人非等閒人物。
在裡面又轉了有十多分鐘,驅車上了最後一個陡峭的斜坡,總算看到前面雄壯聳立的建築,清一花崗岩堆砌的外牆,屋面不高,四五層吧,但花崗岩的夯實和建築的佔地結構已盡顯其霸氣。
「有些過了吧,就自家個吃頓晚飯,排場也忒大了吧你?」
下了車,易文笑著說。
「沒事,雷聲大雨點小即可。」
亮打開後面門,邊上剛澆了花草有點滑,他伸手去攙扶賀蘭。
走過處,賀蘭要回手,遇到點阻力,稍使勁才回,知道他在開玩笑使壞,狠狠瞪他一眼。
「呵呵有一次,在貴州也是一個不錯去處,貴貴州龍,請人吃飯,叫了菜後,最後稱沒海鮮,要加一份。」
「呵呵後來點上,海鮮一份——紫菜燒海帶。」
「今個就這麼整,難保會把咱們趕出去不成?」
呵呵,紫菜燒海帶,你看會不會把你清蒸。
賀蘭瞪了兩人一眼。
「正好,我就來一份青菜泡飯就好。」
說歸說,晚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本菜倒還對付,不是街邊小酒店那樣純料理壽司點心類的東西,而是純如杭幫清雅小酌,讓賀蘭不意的是那種清酒,其實很像本地家家戶戶冬天都要釀造的黃酒,換了個瓶瓶罐罐的就在這裡賣高價。
不意歸不意,還是下肚不少。
「來一碗,這可是小本的泡飯。」
亮給她盛了一小碗,賀蘭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要斷了似的。
「真是的原本在家簡單就可的,要跑這來受罪,本人怎麼什麼都小啊,小凳小桌的,腿都要斷了。」賀蘭說。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呵呵,待會好好泡泡溫泉,舒活舒活筋骨。」
「誰泡啊,大熱天。」賀蘭說。
「呵呵。」
易文搖頭對亮說。
「說你白白撂你那幾個臭錢不?人家本不領情,你忙活什麼?」
亮不覺得冤枉,自個了碗泡飯樂呵呵地用勺子往嘴裡填,他臉也漲紅漲紅的,這種酒其實酒就跟黃酒一樣,後勁十足。
溫泉這邊的客房也是式的,房裡除了電視衣櫃之外什麼沒有,還算好裡間有幾個大墊子,類似沙發墊。
易文有些氣吁吁,在裡面了個墊子靠在那裡氣。
「呵呵,受罪哦,的這酒喝得。」
「沒事,歇會喝點茶,吃幾片水果就能緩過來。」
正說間,外面敲門,服務員送茶水水果進來。
「你說她們是本姑娘嗎?」
來人走後,賀蘭問。
「呵呵,本姑娘?請的起嗎?」
亮笑著說,也從裡面拎過兩個墊子,遞給賀蘭一個。
「也是哦……」
她說著讓了一讓。
他在她身邊靠下來。
易文身體蹦了一下,不小心身體一側在賀蘭一條腿上,她呀地一聲尖叫,此時突顯甚是好玩的景象,房間主燈竟然暗了一些,原來燈光是聲控的,易文說了聲抱歉,要給她被她閃過。
「不用了,假惺惺。」
他擺好墊子,離開她遠些,認真地對著燈光咳嗽,竟然也能控制燈光,屋裡變得朦朧起來,賀蘭正阻止,最後一聲輕咳竟然使燈光重放光明,剎時亮的耀眼,易文忙不迭聲地趕緊一陣空咳,把燈光調得適宜。這邊亮與賀蘭仰天大笑。
鬧了片刻,易文酒勁上來,折騰不動了,她喊他。
「老公還是回去吧。」
他嘟囔一句。
「瘋了啊?都顛三倒四的,怎麼回去?誰開車啊?」
她折頭看身邊的這位,在昏暗之下也是紅光襲面,只好作罷。
她就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朦朦朧朧的曖昧調,如果在家倒還不覺得,她是個戀家的人,出門在外總是不甚習慣。
這時候覺後面亮還擠了一下,緊緊貼著自己,更加的不自然起來,反手想推拒一下,卻正好碰到他的手,燙燙的,自己的手正好反被握住。
她藉著酒勁也不執意要回手,只是瞥了旁邊易文一眼,他正撥著手裡的電視遙控,打開了電視,屋裡頓時隨著畫面一閃一閃的亮堂了許多。
於是三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墊子上看湖南臺的快樂大本營,看電視裡姓何的和謝女士等在那裡瘋瘋癲癲,有點俗卻也能讓人輕鬆一笑。
其實三個人內心都有些緊張,這麼些年了其實這樣的場景不多,這樣的節奏幾乎沒有——同時靜下來窩一塊,以前怎麼會都是有些穿的呵呵。
易文又咳了一聲,這一聲很小,還好沒有把燈調暗或者突放光芒,到底高科技還是靈度有限,三個人幾乎同時為這一聲咳把注意力集中到燈光上了,沒有見反應都憋不住嘩啦地笑了,這一下,屋裡一片光明……
這怎麼可以,這太可笑了,亮站起來。
「這種玩意怎麼可以用啊?如果人家辦起事來燈光還不跳舞?」
「為什麼?我覺得好的。」她笑著說。
「還好?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他斷然否定。
易文也笑得伸手要拍打賀蘭。
「笨妞,辦事叫起來燈光伴舞,你受得了啊?哈哈。」
「哦,原來說這個。」
賀蘭臉紅耳赤起來,嗔怪地撇嘴啐他們倆。
幸好,臉上本來就是紅紅熱熱的。
這樣半歪躺在亮懷裡實在是不雅觀,賀蘭稍稍掙扎一下,從他那裡開,站起,動作太快有些搖晃,走到裡間。
這邊兩人暫時被湖南臺忽悠著粘在屏幕上,不過僅是嘿嘿地小聲笑,不敢放聲大笑,恐怕得屋裡瞬時如白晝般刺眼吧。
就像亮後來說的,這家酒店燈光設計的實在是有些傻。
突起而來,裡面傳來一聲勝過剛才那聲的尖叫,分貝之大,竟然從裡面就輕易地控制了外面的燈光。
兩人騰地起身,穿房進入,衛生間門開著,賀蘭傻傻地站在那,顯得驚魂未定。
走過去,她指著裡面——
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竟如一深不可測的,難怪賀蘭尖叫。
易文,開了裡間的燈,裡面稍好了一些,再摸到衛生間開關,打開。
頓時——別有天!
三人都有些吃驚了。
「的,褶皺不小哦。」
易文低呼道。
裡面竟然恍如,牆壁的盡是如鍾石般天然天然造型,面積要遠遠大於房間兩屋的總和,門邊洗臉檯盆是木製的,邊上連水馬桶也都是仿木的釉面,除此,裡面整個風格天然自成。
裡面仿若突起一小丘,小丘頂端蜿蜒一小渠順勢下來,此時正涓涓地著細水,雖不見蒸汽嫋嫋當能覺那是熱的,最具特的還是中間一橢圓型池子,池壁均是小西瓜大小鵝卵石堆砌,裡面細翻滾,溢出水出池面後奇蹟般消失。
邊沿竟無一點跡,池子是需要走進數步後才能窺全貌的,因為從洗臉檯開始,整個被繁茂的闊葉植物巧妙地將裡面一切遮掩了,外面即便是開著門,裡面亮著燈,也幾乎看不見裡面池子。
「有點意思呵。」易文說。
「呵呵,瞎整的這就號稱概念了。」
亮想起外面總檯介紹畫冊中的原始自然天成的宣傳字語。
「行!老婆,今個就這了!」
易文酒醒了一半,扶住賀蘭肩膀說。
「啊!」
賀蘭又是尖叫,指著上面。
仰臉看去,圓錐般的屋頂聚在最後近十多平方的面積看上去竟然竟然是頂的,再細看由玻璃立體架置起來,難怪從下面可以看見隱約閃耀的星光。
賀蘭傻傻的還在東張西望,亮有些自嘲。
「咱成了劉姥姥進大觀園了呵呵,不過聽外面說好像上個月才好的。」
不管怎樣,連易文和亮兩個以前無聊經常泡澡堂子的光都覺得驚奇,極少出門的賀蘭這樣的表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咋樣老婆?您先來?」易文打趣道。
「再咋地,人家也是24小時一結帳,既然咱們亮是衝著這花銀子的,可別費了。」
「我覺得怎麼有一股什麼味?」賀蘭蹙眉。
「呵呵,傻妞,這是硫磺的味道,溫泉含硫量和礦質含量是價值所在,經常泡泡身上疙疙瘩瘩的就沒了,光滑的很尼。」易文笑道。
「去你的,我哪來的疙疙瘩瘩。」
賀蘭蹙眉眯眼神態有些曖昧起來。
「赫赫,女人咋可能沒些疙疙瘩瘩曲曲折折的東西呢呵呵。」易文調笑。
「去你的,氓。」
賀蘭打開身後一隱蔽的櫥櫃,裡面掛著幾件細碎花仿若和服的浴衣,細細觸摸起來手極好,心裡隱隱地躍躍試起來。
「出去出去。」
「哎,小本的溫泉浴髓可全是男女同浴呢,你趕我們出去可是哪裡的習俗?」
易文狡辯饒舌。
「鬼!俺賀家的習俗。」
說完,連踢帶打地將兩個男人轟出去……男人怏怏被趕出浴室,回到原來座位,女人撒嬌男人遷就天經地義,不過浴室裡面標新立異的結構飾造讓誰都有些怦然動心,只剩下男人時卻又變得一本正經,易文哼了一聲。
「死丫頭,看怎麼收拾她。」
亮搖頭微笑,壞壞的表情讓易文不尷不尬,點上煙,亮緊張起來。
「呵呵,不怕被她敲腦殼啊?這麼密封的房裡還敢點菸?」
他猛兩口,把煙掐了,心裡有些。
「哎,一會用心點。」他對亮說。
「嗯?」
「你裝,再裝!」
「呵呵,說明白些嘛。」
亮打哈哈。
「不知怎麼,到現在還是不習慣還是咋地,在你邊上,她就扭捏的不行,老想著避我。」
「呵呵,你以為她是什麼人啊?難為情唄。」他給他抱不平。
易文有些於看他。
「怎麼就覺得她瘋的時候最有味道呢?是不是平偽裝的太正經?呵呵。」
亮不知說什麼,用叉子紮了塊水果遞給他,易文搖搖頭,他送到自己嘴邊嚼起來。
「喂,哪……和筱雅一起什麼覺?一樣嗎?」
「呵呵,指什麼?好像可比不強。」
亮還是閃爍其詞。
到底不是街上的混混,說起這些都還是護著些顏面。
「是因為你和她不?」
「不全是,畢竟她不是咱朝思暮想十幾二十年的角啊,呵呵。」
「呸,臭小子,這話留著臭丫頭枕頭邊上去說好了。」
「呵呵不信算了。」
「呵呵什麼時候起?」
「應該是第一面吧,大一時打籃球聯賽,你來送飲料捧場那次,第一次見到她。」
「有這事?臭小子,花花腸子埋那麼久?還不爛掉啊?」易文有些驚訝,坐起來。
「至少不只是為了上的事。」他說的有些悲涼。
易文這次盯了他好久,最後呵呵地笑了。
「該說你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哈哈。」
他繼續。「不過我咋就沒看出來?起碼在深圳以前,你小子深藏不啊。」
「呵呵,被你看出來?呵呵豈不是早不是兄弟了?」
「呵呵,夠險,你小子,對了,你覺得她呢?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易文覺得有些有趣了。
「呵呵,女人的度要比男人強十倍、百倍。」他說。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的心思?」
「呵呵我沒說哦,你不要冤枉她哦。」
「哼哼,如此看來,在下純粹是了了你倆狗男女的一段孽緣?」
「這也是你自己在說哦呵呵,還是這句話,就是冤枉我也別冤枉她,或許她純粹渾然不知。」
「呵呵,都馬上要老頭老太了,即便是追究也沒意思了,不過你知道,當年哥哥可是花了心思的哦,搞笑的狠呢……」
他喉嚨堵住說不下去了。
亮明白她又遇到尷尬事情或者字眼了,好奇的要他說出來。
「什麼?」
「當年她股後面了人,俺心裡已經做好退而求次的打算嘍。」
「想打退堂鼓?」他問。
「呵呵不是,當時就覺得,她肯定早已經過男女之事了,即便是那樣,老子也要把她攻下來,就她了,呵呵,很傻的吧現在想?其實僅僅是因為緣分罷了,那時候圍著咱轉的花姑娘不是沒有,還有更漂亮的呢。」
「嘁、嘁。」
亮聽不下他帶自吹自擂口氣回顧光輝歷史。
「忘了被人家冷落自個關宿舍不吃不喝好幾天急火攻心掛點滴的事了吧?」
「臭小子,哪有那樣的事。」
他被揭醜事,惱羞成怒伸腳蹬他一腳。
沉浸在年輕時候的回憶,易文有些神態離。
「不過,最後,發現還是個原裝貨,實在是有些暈了,驚喜啊驚喜。」
他壞壞地嘿嘿直笑,得意得不成個樣。
「呵呵,咱還是一吧。」
亮站起來把窗戶開了一半,出煙,一人一,點上。
「看來我還是被你小子給糊了,一直以為她就是被你那些花裡胡哨的衣服手錶什麼的給收買了,原來你們肚子裡還有那麼一出。」
他吐了串眼圈瞟著亮說。
「呵呵,是我是我,沒有別人。」
他嬉皮笑臉。
「當年那個疙瘩結了有很長時間呢,呵呵現在想起來好笑的很,女人那張膜就那麼看重?看看現在,人都說處女得去幼兒園找了,再說了,當初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找你這臭小子搭夥呢。」
搭夥這個詞把亮甚至易文自己也得哈哈大笑起來……
掐了煙,亮文縐縐地。
「情隨境遷唄,前些年在深圳時,和她一起完了看她回你房間心裡都老大不舒服。」
「臭小子,鳩佔鵲巢,純粹的鳩佔鵲巢,咋變成你不舒服了?」
「呵呵,不過後來去拉卜楞寺桑科草原的時候,差點就……呵呵。」
「小子還有埋伏啊?」
易文也把菸蒂掐在菸灰缸裡。
「呵呵差點就便宜了一個藏族小夥。」
「啊?還有這一出?」
亮被不過,索把當時情景全盤吐出,聽的易文眉頭緊蹙,死狠死狠地盯著亮,一副要裝作要將他生活剝的樣子,亮自己也因為沉浸於當時意盎然的畫面整個人變得燥動不安起來,目光不住地掃著浴室方向。
「其實當時真的有些想把她給那個小夥的,呵呵,不知道什麼心理,或者是想覺一下你的心情吧,當時那小夥對我和她而言是第三者了,是個外人了呵呵。」
「臭小子。」
易文忍不住又罵起來,嘴角卻憋不住笑。
「你估計當時要是……她會願意嗎?」
「呵呵不知道。」
「不過到後來,基本可以和你保持同樣待遇後,這種念頭漸漸的也就淡了呵呵。」
他說的很坦率。
「豈止是同等待遇,您的待遇遠在我之上。」
易文譏諷地說。
「這倒有可能呵呵,你整的廝在一塊,我一年半載的個面,怎麼個比法呢?嘿嘿。」
「臭小子,說歸說,你和那個醫生的事,趁早搞定算了,該不是放不下這裡吧?那就這樣吧,如果那醫生搞定了,你還想爬牆出來混,這裡半席之地給你留著,只要你小子不怕醫生的手術刀給你閹了。」
「呵呵,才認識幾天哦,來回不到兩個月呢。」
「哦對了,聽老婆說她有個弟弟是什麼玉石珠寶什麼的?你知道嗎?」
「那是好像是他們祖上的行當,聽說起過一些,不是很清楚。」
「哦。哎,臭女人怎麼這麼久?咱們可不是陪楊貴妃來華清池泡澡的哦,都在裡面半天了,你去瞅瞅,別泡上癮嘍,那你就慘了,天天帶上她來這混吧。」
亮,站起來,還硬裝有點不情願的樣子,很好玩地扭捏著往裡面走。
推浴室門的時候,亮還擔心裡面是鎖上的,擰了一下,卡的有些緊,失望了哈,沒想卡的那檔過去了,門鎖沉穩地彈開了……
男主人的令箭已下,扭捏著過來的亮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何況裡面的光早已讓外面兩男人不可自持,堅持到現在不過是顏面上的點滴矜持而已了。
因為尚是夏末,溫度並不低,所以推開門以後,裡面並不如想象中的霧氣瀰漫,反若置身一空氣清新,盎然的室外桃源。
這邊功能區的燈光微閉,反襯托的裡面的溫泉池若如一個小小的舞臺,因為有一片以前只有在影視、或圖片裡才能看到的熱帶雨林中常見的那些闊葉植物作為屏障或者是屏風的作用,瞬間亮竟然看不到賀蘭的影子,那些植物真的靈異,唯美的緊。
或許上面通透的玻璃正是為了下面這些植物所需生長環境的因素了吧,說真的,花這樣的代價取得如此的效果,真NN的值,太值了。
從頂上斜過來的幾縷光的光線將這些植物映襯的紅花綠葉妖嬈的很,彩誇張卻真實。
終於,亮在奇異叢生之間,找到了賀蘭,悠閒地半浮在水面上,半似假寐,肌膚在周邊的光線隱下堪稱嬌無比,若隱若現半水波之上的尖堪稱嬌了……
亮有些看呆了,心裡簡直在為這家狗的酒店所稱的概念一詞叫絕,所有的讚美之詞在他心裡翻滾,這該死的酒店將來此的輕男女置身於此,若目的只是讓他們做一次迴歸。
迴歸至蠻荒時代,迴歸至夏娃亞當的伊甸園,那他媽的這創意從設計到實施到任何一對生理功能心理負載齊全的男女來說真是成功乃至全勝了。
或許因為裡面有潺潺的細聲,賀蘭竟然沒有發現他,或者她已經醉在其中了,不是因為晚上的酒,而是身邊的景了。
他無心打擾她,竟然有些心存自卑地悄然離開走出溫泉區,穿過小小的功能區走出浴室。
外面的易文,此時正沉浸在卑劣的遐想之間,猜度著自己應該進入裡面的時機,沒想到這麼一會亮竟然灰頭土臉地出來了,納悶的不行,掐滅了因等待的心煩意從新點上才咂了兩口的煙,蹙眉詢問。
「人間仙境,美女下凡呵呵,不敢獨享,您先瞅瞅去?」
亮緩過氣來貧嘴。
「這小子,不知宵值錢。」
易文低低嘟囔著有些惱火。
「笨蛋,莫非得老夫親自下手?」
「嗯,呵呵,太美了,下不了手。」
亮繼續貧本。
易文氣鼓鼓地站起,惱火地把一塊榻榻米墊一腳踢開……
「不會里面鬧鬼了?」
他譏諷道。
「呵呵,不是鬼,是……不是說了嘛,仙女下凡。」
他賣關子地示意易文往裡面前進。
「病,已經一大小子他媽了,黃臉婆進去泡一澡,成仙女了?看來你不是喝本酒的胚子,就適合拿啤酒灌腸。」
他說著,開門的時候也似剛才亮一樣愣了一下,也同樣沉穩地彈開……
基本沒有懸念,易文進去等視線適應下來,也驚呆了……
眼下,場景似如一個舞臺,兩個男人如恍然闖入鏡頭中的愣小子,霎那間的不適應,渾然羞澀。
腦子裡,一片空白,盯著宛如畫中的那個被稱作自己子或是老婆的女人,悉、陌生?
都是,都不是,似曾相識,又覺遙遠。
心裡,僅存動。
眼前如詩如畫的場景,人生如戲,這麼莽撞地便入戲中來。
身邊這愣頭青,似笑非笑地正咧著嘴笑,仍不忘頑皮,似在看自己的笑話,或似對自己的籌劃覺得得意。
畫中尤物,十數年地守候在自己的生活中,怎樣一個尤物啊,更絕的是竟然天衣無地合著自己演繹了一場痴心難眠的鬧劇,讓自己壞壞的心思了無遺憾,叫絕的還在於她竟然也可以差錯地把情情攪拌的如火如荼。
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大膽地就導演了這段不倫的情大戲。
轉眼看愣頭——大嘴仍咧著,目光卻已在與畫中人融,沒有這愣頭青這一劇,這戲框架就塌了。
「啥愣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他在他肚子來了一化骨棉掌。
「溫泉若按量計,可費不起哦,要是不想洗,暫且退下。」
「沒那麼傻的人吧?」
他笑著扒自己的障礙物,只是瞬間,變多出兩句光溜溜的身體,晃晃累累垂垂地步入畫中……
賀蘭香肩半在水外,眯眼瞅了兩人一眼,抿然一笑,兩人尚算有情調,知趣地遠遠在離她儘可能遠的地方落定,由於他們的浸入,池子裡的水嘩地漾出池壁,緩緩地浮上團繚繞的水汽。
「真舒服,可惜太奢侈了,享受不起。」她說。
賀蘭神態出奇的自然,就這麼赤坦誠的機會其實不算多,每次都是面目含羞紅暈密佈的,就似仨真的來到伊甸園那麼輕鬆,真是這離奇的佈景給了人放鬆的心境嗎?要是這樣,設計者堪稱是靈幻大師了。
「呵呵,要是上癮了,誰出的鬼點子找誰去。」
易文嘩啦一下整個人沒入水中……
「你個小氣鬼!」
等他浮上水面,賀蘭用掌擊水面,將一把水擊在易文臉上。
「人家請你享受,成不是了?你就不會請老婆再來體驗一下?」
一時間,賀蘭由於晃動,波漾,光無限。
「這能一樣嗎?此地此景?今天如果只是我帶你來,你難保不會是另一種說法。」
易文詭辯。
「什麼?」
「你會說老公是在無聊,帶你到這般鄉間野地來擦身。」
「去你的。」
賀蘭再擊水,易文開始反擊向她衝過去,臉被薰陶的紅撲撲的她旋即向另一邊躲閃,卻被亮擋住,易文上來生生地把她夾在中央,三人頓時擠成一團,七手八腳繞在一塊……
等賀蘭驚悟自己深陷重圍時,哪裡還有退路。
「壞蛋!」
她呢喃吐言訓斥,聲音容顏卻是妖冶風情至極了……
肌膚相親,倍散發淡淡硫磺味的溫泉水質奇異,所觸之處,受世界的潤滑,好不容易將滑如美人魚的賀蘭給按住,易文卻覺自己的行動好像是個錯誤,妖嬈美麗當前,欣賞是一回事,步入其中又是一回事了。
「如何?」
忽然覺得目前的遊戲自己的身份尤顯卑劣,以前的過程中,自己往往是充當一大度父、兄之集一身的心態,遠而視之,寬容地如待亮、賀兩人行為如孩童遊戲。
可此時卻幾乎要將夫之拋之天外,在眼皮底下,不是,是親手完完全全地和亮——自己之外的另一個男人聯盟,將己視作獵物,還是在這樣一個奇異之地,演繹一場儘管極盡美乍舌,卻也瘋狂不倫的驚世鬧劇。
稍許的猶豫,幾乎在百分之一秒,易文的遲疑即被賀蘭覺到了。
聰明的女人,啐了兩人一句。
「臭氓,別費了,你們好好泡一泡。」
說完,靈活地在兩人之間滑,起身往池外,白皙滑膩熱氣騰騰的身體像有魔力一般,死死地引了兩男人的視線,動作之快,讓男人對所觸之處的滑膩覺頓成遺憾。
易文訕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瞬間的猶豫、遲疑,破壞眼下的和諧。
「你看那隻木桶,要是不習慣硫磺的味道,你可以在裡面浸一會。」
他對賀蘭說。
賀蘭的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聽易文一說,便在稍遠處對那隻木桶邊不解地打量。
「呵呵,你去幫幫這個傻女。」
似乎要補償剛才自己製造的掃興之舉,易文不聲地又重新制造了一個機會。
亮嘩啦一聲起身,經兩人出水,池子一時補水不足,淺了不少。
亮來到她身邊。
「你可以再在桶裡泡浸一會。」
「在桶裡?」
賀蘭趕緊搖手,雙手抱在前,遮擋著膨隆,可是下面絨絨之處卻都顯無遺,有些可笑。
亮知道她是嫌公用木桶不衛生,笑了笑,便在周邊尋找,應該會有相應的措施,果然他很快便在靠牆的壁櫃找到了工具,一隻薄薄的可以將整個木桶完全遮蓋屏蔽的塑料袋,把袋子鋪進桶裡,上桶壁有一圈細細的繩把袋口固定,在放水的時候,他拿過幾個小瓶子過來。
「你聞聞喜什麼味道?」
「這是?」
「油,可以去硫磺味,還可疏解肌疲乏。」
賀蘭茅頓開。
「你們兩個壞蛋,隱藏的夠深,以前玩透了這類勾當了!」
亮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大姐,我這是現炒現賣,你剛才池子裡的時候,我可是在外面翻那說明書呢,背的好辛苦呢。」
易文在那邊咧嘴幸災樂禍。
賀蘭嫣然一笑。
「誰信!」
伸手去接小瓶子,雙手自然離開前。
「好漂亮。」
亮盯著她亮津津的峰讚歎。
這次賀蘭沒有慣常的訓斥,繼續嫣然……
她最後挑了玫瑰油,無意間看到了價格,愕然要拒絕,被亮奪過笑著擰開瓶蓋。
「真是個女守財奴。」
亮忙碌的比較辛苦,原因很簡單,整個過程中,他的累贅之物經過了老老實實的沓軟至半直至怒發的演變。
當桶裡也變得熱氣蒸騰,芳香四溢的時候,他羞澀地準備逃回那邊的大池,賀蘭在他攙扶之下踏入木桶習慣了裡面的溫度後,手卻沒有放開他,反而拽他,一個呢喃般的聲音。
「你進來。」
如天籟之音,卻亦如驚雷。
看看那邊,易文在撇嘴。
亮尷尬遲疑著,賀蘭不肯罷休,嬌嗔地向易文求救。
「老公!」
這妮子今天算是叱吒風雲了,簡直把男人特別是老公的猥瑣心思給琢磨徹底了,將計就計讓你還無法拒絕。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
「叫我嗎?」
「去你的。」
賀蘭說,手用力拽他,亮臉無奈地擠入不算是很大的木桶,水嘩啦地漾出來,賀蘭一陣驚呼,她心疼那些花了大本錢的油……
此時易文倒稍稍平靜一些,局面已經由女士自己掌握,索靜心享受一池溫暖。
不過,只是一小會,就有些按奈不住,腦子、眼睛不住地留意那邊的動靜,細細地,那邊傳過稍稍的低低的呻過來時,他站起來,抹了把臉,一臉獰笑地溜過去……
桶裡兩人已然沉浸其中,動作不大,只是稍許的扭動。
易文到了邊上還不知覺,看著賀蘭閉目蹙眉,易文心生憐,過去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她睜眼,目光羞澀卻熱辣,仿若已經習慣了和易文共享此時的心境,當然還有快。
「老婆,陣地又被敵人佔領了?」
他附在她耳邊悄聲地。
呢喃地「嗯」了一聲。
賞了一個歉疚的吻,易文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此時的姿勢是兩人面對面賀蘭跨坐在亮身上,乍看不出什麼動作,細瞅水波上下漾拍打木桶壁,且不住地往外漾出,不難猜測勾當如何。
賀蘭反手攬住易文脖頸,更深一層的熱吻,因為仰臉,峰近乎頂在亮前。
「臭丫頭,美死了吧?」
他咬著她耳垂。
「嗯……」
她熱辣的目光湧含。
可是易文卻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一直來都是,因為他覺得這個過程分明亦在足著自己,心靈的愉悅每每在不斷的疊加,這樣的過程要是純讓賀蘭在歉疚中並行分明有些不公平,他鬆開她,在她裡親了一口。
「抓緊把敵人趕出陣地,老公等你哦。」
賀蘭笑著在他前拍了一巴掌,細膩地笑罵一句。
「討厭。」
易文丟下他們,重回池中。
應該說這場仿若置身於熱帶雨林從中的綿不論形式以及場景有多麼空前絕後暫時撇開,只是由頂棚不時落下的水珠滴在身上那剎那的顫抖和搐就不知有多刺神經。
可是,實際上,現場的真實情況卻是,賀蘭在易文回到池子裡後,就換了個姿勢,結束了與亮密處的接,衝他莞爾一笑,轉過身來,只是背靠著他坐在他腿上,因為水的浮力,再由於她絕不顯臃腫的身體,亮一點也沒有覺到有多辛苦。
做為女人,賀蘭也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責任,她的右手悠閒地著水往身上澆灑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不聲地撫著身下的亮,從易文的角度看過來,卻只是看到她正義凜然的一面,她做小動作的手正好被身體擋住了。
過了一會,易文站起來,呼啦著一身水珠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叼上了一煙,手裡還拿著一,要遞給亮。
「不行。」
賀蘭擋住他,眼睛卻看到易文昂然的下面,不掩面而笑,被易文鑽了空子給亮點上。
「討厭,哪有這樣的。」
賀蘭啐罵道。
「誰叫你偷懶?你以為磨洋工人我看不到?」
易文就這麼赤條條地站在一邊指手畫腳。
亮怕香菸燙到她,猛兩口便丟了,伸手從她腋下攬住她,將搖搖晃晃的房盡入掌握。
易文正站在賀蘭正對面,把煙送到邊的時候,目光正好瞭到賀蘭的眼神,她正挑釁地盯著他,連神態亦盡是挑釁,易文咧嘴,裝作無奈地搖頭,伸手在自己腹下托起憤怒的。
一副憐的樣子,逗得賀蘭撲哧地笑開,伸手要打他,但是身體卻被亮攬在懷裡,一對豐被她自己這一探身的動作給擠的不成形狀了……
木桶裡的水被晃的幾乎溢出大半,不過整個房裡淡淡的硫磺味倒實實在在地被油香味給遮蓋了,一屋的芬芳,要是在懸上一頂烈,幾聲鳥鳴,純粹的熱帶雨林風光了。
易文不再和他們嬉鬧,在泉眼邊用水勺衝了幾把,裹著巾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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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她說。
站起,從桶裡出來。
亮也呼啦地站起,一個趔趄,差點滑倒,幸好扶住桶沿。
「怎麼了?」她轉身扶他。
「腿麻了。」他說。
「呵呵,幹嘛不說,叫你逞能。」
他揪住她。
「哪有?逞能本還沒開始呢。」
掙,沒成功。
一隻手伸向腿間,淋淋的一片……
逃不成,她認命了……
身體前傾俯向木桶,雙手扶住,呈豐高撅的姿勢。
瞬間領悟,他拖過她身體後半,滑滑的入內。
裡面滑膩,溫暖無比……
經過礦物水質的浸泡,身體整個舒展開來,包括每一個孔,開始的時候,他經受了雙腿稍稍麻木的不適,很快,變得收放自如起來,反是被侵入的她,呼息漸重起來……
他俯身著她,像匹狼似的俯身咬她,皮膚滑滑的,咬住了,再放開,再咬住,她背部、肩部肌也隨即緊張、放鬆,經過浸泡過的身體愈加開放,是有節奏的,力度適中,好似儘量不讓她的身體緊張起來,恰到好處地維繫她不疼不地息吐的強度……
「你有完沒完哦……」
她扭轉上半身嬌忪地呢喃。
一隻手捧住她半邊臉,容顏妖浸潤,粉微啟將他指尖含住,細牙剔出一手指,忽然入,頷首嚥進出,極是放風情……
看的亮呆了身下變成了下意識的運動,神智完全被她這小小的動作惑了,還有陌生的指尖傳來的快……
嫣然一笑,她放開他。
立馬,亮覺到她身體的收縮,把他從心馳神中拉回來……
她反手開始推他,他不解,但已被她推開,轉身,靠在桶邊,一腿抬起放在桶壁,私處濃密茂盛及淋漓口盡然開放——此時的女人儼然成一母獸,眼睛紅紅的,摟過亮脖子嘟囔。
「要我……」
他進去了,很容易便進去了。
這個動作很有趣,兩人像兩個孩子,低著頭看著他在她裡面進出,看著她粉褐的在他的動作中反覆搖曳……
有幾下,由於動作幅度稍大,她那顆可的粉的蒂在絨間顯身,她便會緊張地伸手去擋住他的目光,很好玩,這個動作竟然有幾分天真有幾分雅趣。
偶爾,兩人的目光相觸,兩人都會有些羞澀,不約而同地以親吻遮掩這種羞澀,不過很快便會分開,因為貼的近了,使他變得不便,分開後他的身體才可以自如。
不劇烈、亦不拖沓,時間在身邊溜走。
她摟住他的,似乎要給他助力。
「你知道多長時間了?不想物歸原主了?」
她的言語,她的神態此時意十足,完全是實實在在的挑逗。
「不想還了。」
他哼哧道。
「假惺惺。」她含譏哼哼。
「真的。」
她鬆開一隻攬在他間的手,垂落在兩人接之處……用食指和拇指籀住他的進出之物,受著它的膨,有些疲乏地將脖頸在他肩膀。
「男人都只會說好聽的,你也不例外。」
酥麻的覺在此時前就一陣緊似一陣地從尾股往脊椎上擴散,這是亮只能保持勻速工作的原因。
她的手讓他更加緊張,於是只能停下來尷尬地扭動著部做最後抵抗。
「好像你一直在說你們兩個臭男人都不會說一句女人喜的甜言語。」
他悄聲地爭辯,但是嘟囔間聽不清說些什麼,神間看出壞壞的,一大男孩般的狡辯。
「討厭。」
她迸著肌夾緊他,給他些懲罰。
「那,你敢帶著我逃走嗎?」
他笑了一聲。
「只要你願意。我敢,你知道我敢的。」
她心裡顫了一顫,笑罵了一句。
「壞蛋。」
接著說。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他也伸手去兩人接處——握住她的手,在他們的手下面,重新開始進出……
他哼了一聲。
「我知道……」
她用力捏緊下面。
「下輩子換過來好嗎?」
「嗯。」
她意了——回答雖然極其簡單,只一個字。
「現在給我!」
她嚶泣一聲,整個人癱倒開來,似乎把心事是放開了,僅一個字卻看得似乎甚於眼下神聖的媾,看來似一段玩笑的在她心裡確實非同一般,鬱悶了很久的心結在此時終於釋放了,就這麼短短的似真似假的一段話。
亮幾乎也一樣,基本沒有再後續的動作,瞬間身體就如閘門突然被放開,便轟然迸發閘而出……
她笑著淚,笑著承受……
「完後——太奇怪了。」他說。
「什麼?」
「好象不是一下一下出來的,純粹一歪把子機關突突突一梭子全出去了,你沒覺?」
哭笑不得。
咯咯咯,她笑的彎,差點沒把他的零件給折斷。
她想說覺到了,但是突然恢復了羞澀,於是捂著嘴別過臉吃吃地笑,中間還不忘抹去沾在臉頰的潤。
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有好一陣了,兩人都覺得奇異,開始都沒覺察到奇異在哪,最後,在他移動了一下後,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他竟然、依然在她裡面怒漲……
他極度亢奮的表現使她覺很好,應該也算是一種虛榮的足吧,男人如此興奮是有原因的。
她溫柔地撫摸他的皮膚,緊繃繃的,健康、乾淨,因為站立,因為還在持續著那個相的姿勢,結實的部繃得煞緊,像兩塊石頭,儘管他似活一般地堵著她,漸漸地還是覺有了麻煩,她害羞地捂住自己已經被高染紅的臉,進不是,退也不是。
他笑著幫她,幫她把搭在木桶上的腳放下來,不過這樣還是遇著障礙,l兩人直地站立要保持他不滑的確考驗他的高超技巧了,幾次遇到了分離的危險,但他還是不捨得放棄。
她微笑著幫助他解決了這個難題。轉過身,主動伏在木桶上,給他施展的機會,不過嘴上卻在說。
「還逞能。」
拒還,萬般風情。
他言語,直接把她的翹扳過來,沒有猶豫,輕鬆地將滑的物件重新給進去……
賀蘭嗚咽著配合,此前站立時出的汁早已浸潤了她的股,他的目光從她光滑地彎曲著的優美弧線一直回掃過來,動地厲害,再看到她被浸的花瓣似的菊門時,更是懷著無限戀地在那裡輕柔地撫摸起來。
她緊張地向後伸手按住她的手……
那裡……曾經有過一次讓她痛楚的經歷,儘管,痛楚夾雜了別樣的受,在他觸摸的時候,她還是覺到震動。
或許,是他此前的回答讓她意,讓她心動,或許,她在心裡隱隱做出的決定鼓動著自己,她只是在開始時稍稍按住他的手,但是在他的手指調皮地滑她的掌控繼續在那花瓣遊動甚至指尖在那裡試探地進出時,她沒有再反對,甚至發出鼓勵的呻聲……
她的搐確實鼓舞著她,他幾瘋狂,身體狀況早已從不久前的狂瀉中恢復過來,但是怕嚇著她,他不敢造次,耐心地逗她,很好的覺,因為她的身體逐漸開始放鬆,似乎開始慢慢適應他的節奏,他很意,即便是僅此止住,也是種美好的嘗試。
「我的天哦。」
賀蘭忽然發出聲低嘆……奇異地便進入一波高……
很奇妙的女人,其實此刻他忙著他的新奇的探尋,差點疏忽了另一處的活動了,而她卻……他被手指傳來的搐鼓舞著,等她從高峰落下……
轉身,將她的腿挾在間,狠狠地近她……賀蘭當然明白這一次她將面臨著什麼考驗,面目紅的她竟然如一頭貪婪的母獸一般地踮著足尖去幫他。
他成功了母獸卻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吼。
如第一次的洗禮一樣,起初的幾分鐘是在靜謐之中過去的,只有獸一般的呻、低吼。
搖擺從她開始——
「來吧。」她說……
她竟然還能這般給他信號。
他開始在緊迫中衝刺時,她立馬覺到又一波隨即再次向自己身體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天吶,她幾乎在半昏的癲狂中懷著複雜的情愫承受著,還有一種莫名的被羞辱的成分,可是這種成分此時給她的覺不是難堪,要命的是身體分明可惡地覺到快。
如果原意僅僅是足這個壞男孩的另類童心,還不至於如此羞辱,僅僅是一種投入的付出而已,而一波接著一波湧來的快才是真正使她覺羞辱的,她屏住呼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著他,雖然寬容但還是希望他儘快結束,哪怕自己的快立刻終止也在所不惜。
她一條腿被他脅迫在間,身體靠在後面的木桶上,為了平衡,手臂不得不反身摟住桶沿,原本可以不需要用這樣消耗體力的姿勢,可是癲狂中的野獸們似乎全然沒有了這方面的打算,好像就移動一下身體姿勢的時間也沒有了。
「看了這是神仙水了,就泡了這麼一會,武功飛長了?」
這時候,易文手裡握著一罐啤酒進來,嘴裡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過來的角度正好是面對賀蘭。
第一眼看到時,易文有些為裡面的這兩個傢伙擺著的滑稽姿勢覺好笑:自己文質彬彬地披著睡衣,他們卻在裡面癲狂了這麼久,還練起了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待走進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接之處,他目瞪口呆地愣住了——
此時沉中的二人才發覺已在近處的易文,亮頓時停滯了,而賀蘭,立時如雷轟頂,無地自容,瞬間甚至連死的心都有……
說實話,易文當時的第一反應非常清晰,第一個念頭浮上來的,不是醋意,更談不上刺,而是如何面對,解決這個局面。
應對的方法一時間,在腦子裡轉不過來。
過程非常簡短,就那麼幾個秒針的滴答間,但是他決定後,滴答聲便似乎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始按部就班……
他把手裡的啤酒送到嘴邊,應該是一罐剛打開的青島啤酒,他對準了往嘴裡倒,一罐300多毫升的體,一個大男人不加約束地要倒進肚子,時間也應該很短,這幾面鍾時間裡,易文的腦子的的確確在風馳電閃……
啤酒沒了,抹了一把臉。
他們,已經結束了那個滑稽的動作,他像一隻鬥敗的雄,只是事情太過突然,可憐的物件,還倔強地呈沒有完全消退的跡象,至少還有一半能量支撐它昂然立。
「你……」
他一把將空空如也的啤酒罐浸入木桶水中,讓水咕嚕咕嚕地灌進去……
他仰起臉。
「今天找這麼個搞怪的地方,原來是要回原始社會啊?」
亮不解,尷尬地想啟口,沒話。
賀蘭低垂著臉,發把臉全遮住了,她伸手去拉他,低低地。
「喝了多少啊你。」
他擺動了一下,竟然就被她輕輕地拽了過去……
他突然咧嘴笑起來。
「我是說……」
「喝多了。」她說。
繼續拽他,往門口方向,事情的結局應該可以預料了。
賀蘭手有些發抖,心裡不住地責怪自己,原本……原本今天就是有一個結局的,可是沒有料到是這樣的。
這不是自己想這要左右、決定的那個結局,既然這樣哪怕是遺憾也只能這樣了。
她繼續拉扯他,不管如何,窩在這裡面肯定不是個事。
「臭丫頭,幹什麼啊?」
他對她吼道。
「老公……」
她幾乎帶著哽咽了……
眼睛離間,易文看到臭小子的窘樣,完全一干了壞事的孩子,多年前踢球砸了人家玻璃,晚上端了別人窩被人找上門來就這糗樣。
不能再繃著了,再繃下去都收不了場了,到這應該差不多了,他腦子裡這麼想。
「你幹嘛呢丫頭,拼命拽我?」
他站住,把她也反手扯住。
「你倆剛還耍雜技呢,真夠湊合嘍,簡直是人景合一了,小子我總算是明白了,把我們扯這來完全就為演這出伊甸園的動物本能?是不是?丫頭你說。」
說著,他嘿嘿嘿地笑起來。在地上蹬了一腳,地上有水,水正好濺在了亮身上,甚至滑稽地有一團水掃過他已毫無鬥志的玩意。
她神緩了緩,看著他的臉,撒嬌地去解他身上披的浴衣,他要逃,被她先上手,搶了過去,把自己赤條條的身體裹了起來。
「唔,那個,那……」
他指著她衣服。
他指得是她衣服的口袋,一摸,是煙和打火機。
可憐的易文原本進來是準備觀戰一陣的,沒想鬧成這樣。
她遞給他,掏出煙,遞給他一支,自己先點上,然後把火機遞給他。
「現在好了。」
他長噓一口煙。
她裹的緊緊的,再看他這樣子,心裡安穩許多。
「好什麼?」
「現在公平了。」他說。
「公平什麼?」
她撒嬌地踢了他腳一下。
「一前一後,各有歸宿啊。」
他說,語氣惡毒,神態卻愈加放鬆一些。
「討厭啊。」
她伸手掐他。
亮一直呆呆地,這時候才拿火機點上煙,咧嘴笑笑,尷尬的要命。
這裡是在是太過怪異,真像個動物園,透不過氣。
「別拐著彎罵人。」
她紅臉嘀咕。
「你聽著刺耳?」
他這時真正換上一副輕鬆調侃的神態,笑了笑繼續說。
「空氣不好,心情也不好,我還是出去借酒澆愁……」
他真出去了,她想跟上,可是,有些不忍還有些難堪亮傻傻地靠在木桶邊,腳下遲疑了一下。
他出去了,門從新合上。
剩下兩個人,氣氛愈加尷尬,她雙手捂臉,半響。
「神經病,怎麼想起……氓變態動作嘛……」
「沒事的。」
他伸手捏住她肩膀,他心裡有歉疚,但是覺得責任還是該自己負,應該說做的的確是過分了,責任完全在自己。
「是沒事的。」
她安他。
「他只是彆扭……以前也想……但是一次也沒有過,因為我一直不答應。」
他盯著她,心裡說不出的動,不管怎麼樣,如果要有什麼懲罰,絕對不可以落在她身上,他愧疚地想。
「我先出去。」他說。
「不要,你再去泡一會吧,我先出去……」她說。
他倒在裡間的榻榻米上,還把櫃子裡的被褥都給扯出來了,沒有出來時所說的喝酒之說。
她步履細碎地過去,很奇怪,在小本的細席毯上走起來也像個本妞似的了。
他背朝著她,她坐下來,靠上去……
「生氣了?」
沒動。
「我知道你生氣了。」
她低聲說,她拿臉頰在他脊背拱著,其實賀蘭是個極不會在男人面前撒嬌的女人,易文前面其實只有這一招了,以往有矛盾的時候,這是相對最有力的一招了。
他轉過來,把被子中間按住,和她完全隔了一條溝,兩人身體完全隔開來。
他朝她吹了一口氣。
「什麼味?」
「酒味。」她說。
「酒都酸了。」
「是,酒都變成醋了,一股酸味。」
她搶白道。
「怎麼會那樣?」他問。
看得出很認真,賀蘭心裡一顫,看得出他真的很受傷,眼睛紅紅的。
「不知道,老公,要不要聽真相?」
她想伸過隔離帶去抱他,被他阻擋了。
「真相?」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意?」
他惱火地。
「真相是,以前就……有過。」
她看到他眉宇彈跳了好幾下,心裡有些恐慌,不過,她還是決定沒有一點隱瞞地解釋清楚。
於是,她把整個過程,當然是從上次開始,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咳,臭丫頭哦,你簡直要氣死我了……」
易文低嘆一聲,從隔離帶伸過手,一把將她抱過去……
「對不起……真的想不到……」
她很真誠,此時真的眼淚汪汪。
「真是笨妞,我不是也……要求過……」
「可是你只不過是淡淡地提了一下,誰知道,你們臭男人真是……變態的要命。」
她臉掩在他臂彎哼哼著罵。
「那麼臭小子是?重重的提議嘍?」
他醋意未消。
「去你的,瞎想吧你就。」
「是怎麼樣?」
他心疼地摸著此時一直在討論的那個地方,她害羞尷尬卻不好躲開。
「是本沒有提議這一說。」她說。
「哦,是直接提上馬?」
「噁心。」
她嬌嗔低罵。
他在那裡摳挖著,賀蘭竟然也可以承受,易文心裡不是滋味,以前他一觸到那位置,她總是左扭右扭地擺,但是眼下竟然可以接受,是覺得不好意思?是愧疚?還是身體已經能夠適應?
指尖在那裡探索,但是整個手掌是捂在她私處罩的嚴嚴實實的,可以覺到手掌已經被她的汁完全浸了,能覺到那些汁是異樣的,他酸酸的不讓腦細胞去思考,狠狠地就上去……
「臭丫頭,你……不怕玩死啊。」
他在裡面一刻也沒有停頓便開始運動,滑膩之極的覺讓他忍不住地叫出聲來,那種異樣的覺簡直要了他的命,記不起以前是否有過這樣汙穢的事了,以前她總是要尖叫著逃進衛生間一陣衝淋之後才肯再戰,這次卻無意間給了他這樣的機會,既已如此,賀蘭也索放開了不顧許多了。
「老公……剛才是不是真生氣了?我知道你非常生氣。」
「咳,不說了……臭丫頭。」
他把被子徹底掀開,有些惱火地撕扯她裹得緊緊的浴衣,她的上身基本還在浴衣的包裹之中,糾中生生被他從頭把衣服摘了出去,本沒顧上解帶。
亮悄聲打開了浴室的門的時候,夫倆正在赤呈陳地搏殺,這樣的場景讓他稍稍意外有微微放心一些,站在門口出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還是怕出點什麼動靜驚動到他們。
這麼多年其實是他第一次凝神注意他倆做,這更加使得他內心有些歉疚,想起以往每次都把自己扮演成主角了,應該說這樣完全是錯的,易文應該會有很不好的受,雖然不是完全體會得到易文的心理,畢竟主角不應該是自己。
可是自己一貫大大咧咧地我行我素,肯定讓易文陷於五味俱全的複雜境地,看著他們亮最後還是慶幸自己這幾年一直在外一個人孤獨著,如果不是那樣,或許今天的情形早幾年就發生了。
夫倆很投入,讓他心裡也酸溜溜的,想著剛才這具火熱的身體屈服於自己的征服之下,覺才稍稍好一些。
他在上面送的頻率並不是很快,但應該是他們悉的方式,她儘管眼睛緊閉,但是面部表情是足的,她雙腿高舉著繞在他間,這樣的動作亮似乎有些想不起在自己身上有否發生過。
他盯著她晃的雙,頭凜凜地凸起著,的像要漲裂,他每一下的進攻她都會嗚咽一聲,這個角度看不到身體下面,但是他還是看的很專注。
忽然,她眼睛睜開,彷彿知道亮站在那,一睜開就看著他,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嘴緊閉不再發出呻,但是嘴角看得出微微笑了一下,很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亮有些難受,不管如何,他覺得她此時多少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雖然知道易文是個好人,不管如何都不會為難賀蘭,但是他覺得罪孽本身應該完全算在在自己身上,他猶豫了一下,退回浴室裡去……
因為此前的事情還是別的,易文的發揮有些超常,他有些意自己的持久,不過還是準備結束這場搏殺。
他哼哼地加快節奏,間隙中悄問。
「臭小子在裡面幹嘛?呵呵不會是寫檢討呢吧?」
賀蘭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她原本要說剛才出來過,在偷看呢,但是一想話嚥了回去,只是嗚咽著駁斥他。
「人家幹嘛要寫檢討啊?人家又沒做錯事。」
「什麼叫沒做錯事?他胡開發還沒錯?」
「去你的,他開發什麼了?」
她扭捏著辯解,她知道當他開始胡言語的時,就是準備收尾了,她凝神準備讓自己也能回應他在巔峰徜徉一次。
不過,忽然閃過的一個念頭讓她俏皮地笑起來,同時臉憋得漲紅一片,她放下高舉的雙腿,使勁夾住,讓他的動作不能繼續……
「唔……」
易文有些不解。
她用手推他,很使勁,易文只能翻身下來。
她看了他一眼,俏皮勁讓他納悶了一會。
她轉過身,然後後傾,身體呈一弓型,易文這才明白,恍然興奮度又高漲起來,挪過去塗抹著她淋淋的所處,竟然有些動不已的覺。
湊上去的時候,像個孩子似地找不著北,還是在兩三次的努力之後,賀蘭伸手握住他,順著滑膩上來……擠之中易文開始哼哼,終於成功後……他竟然惡狠狠地罵將起來。
「這個小兔崽子!」
「哦……老公你幹嘛……」
她扶著他的腿,有些恐懼地隨時準備將他推開,畢竟這樣的方式對她而言也還在幼稚園的階段。
「小兔崽子純粹是偷竊行為嘛。」
他屏住氣,半天才長呼一口……
「討厭,偷了你什麼嘛……」
「還什麼?偷了俺婆娘唄。」
他半天想了這麼個土詞。
她覺稍稍適應一些了,身體開始放鬆。
「事情不都是你自己攪起來的?」
「攪攪前門可以,誰叫他攪後門呢?」
「討厭,真討厭。」
賀蘭罵著晃動他的腿,暗示他可以開始活動……
易文還是有些擔心。
「你行嗎?」
她吃地笑一聲,不過還是動。
「你動吧……」
裡面的緊迫是前所未有的,火燙火燙的覺也是空前的,易文低頭看著自己在那裡的進出,細心地體會里面逐漸開始放鬆,可是他自己卻越來越緊,緊張的不行,在終於把對的寵和憐憫丟擲腦後狂野(起來,卻在同時丟盔卸甲了……
她坐起來,手捂著自己的身體,彎看著他,看的他不好意思起來,她的眼神他明白,她是再問覺如何,還有就是這種方式也不至於讓他緊張醋意氾濫成那個樣子吧,她就這意思,易文能體會。
被看的越久,他越難堪,一把把她推開,呵呵笑著罵。
「滾開娘們,隨便你吧,再懶得管你了!」
她不依不饒地向他,特別是自己的潤部位抵住他,易文最怕這一出,他有個怪癖,等自己完事以後,有好一陣子,不適應她淋淋地貼住自己,這成了他的死,經常成了她對付他的手段,這下又用上了,他只有求饒。
鬧了一會,她低聲地。
「老公我去裡面洗了?」
「嗯,去吧。」
他處在習慣的不應期,懶得說懶得動。
「你不怕裡面有小偷啊?」
「貨,我懶得理你,讓我歇口氣。」
他呵呵地應付她。
賀蘭鬆了口氣,有點欣喜這個臭老公終於脾氣過去了,她還想和他說明今天本來很奇怪,原本就是想和裡面那個傢伙挑明,所以,才會那麼由著他胡來,雖然不是說她多方案那種舉動,但至少不會那樣配合默契。
她準備和易文說今天就是準備和他說這樣的關係多少要改變一下了,起碼亮得有他自己的生活。就說這個。
她有點遺憾,易文似乎半睡半醒間了,她沒有機會說,要能說出來,他也會理解一點。
隨便了,臭老公起碼現在已經沒脾氣了。她安自己,站起來,捂著身體,扭動著向浴室進去……
本來是懨懨睡的,但是覺賀蘭進去了,他卻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睜的大大的,骨溜溜地盯著天花板。
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常規的夫生活中難免會有些小花樣,記得以前不止一次的著賀蘭有過這樣的企圖。
那時候應該還在學校,那時候她應該比現在要單純的多,他一跟她軟磨硬泡這事,她簡直就會從上彈起來,躲到一邊,場面幾乎和影視劇中營造的被非禮的場景完全雷同,甚至有一次抱著被子逃到隔壁房間去睡了,門鎖得死死的。
今天卻會這樣了,雖然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算是意,起碼沒有表現的很烈,想必他們也完全看出自己憤懣了,這也沒什麼的,他覺得這不算什麼小家子氣,沒什麼不正常的,起碼即便是那樣的方式,是不是應該在大家在場的情形之下?
雖然這麼想,他也知道,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賀蘭對此形式的唯恐躲避不及,何況要她在三人一起的時候那種羞辱絕對不會允許這樣。
隨便怎麼樣想心裡都是不舒暢,想不通,前些天在通話的時候好像還說起臭小子的事情,關於他成家的事情,很贊同撮合和那個醫生的事。
進去有幾分鐘了,沒什麼動靜,心裡愈發不安,他知道這個臭小子其實內心很固執的,如果自己情緒太過凝重,他心裡肯定是憋不住,負疚會非常強,媽的,他心裡憤憤地想,既知道這樣還什麼都敢做?
又想,這次會不會甚至不是第一次呢?會否已經是第二?乃至無數次了?
這樣想著心裡簡直就是怒火沖天起來。
生氣的當然不只是對亮,賀蘭的責任應該更大一些,在自己面前和臭小子面前雖然情況不同,有時過境遷的味道,心裡拘束減輕了,但是這麼突然,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找煙,沒找到,該不是之前進去的時候落在浴室裡面了。
仔細地回想,好一陣,他才從這樣的壞心情中恢復一些,主要是考慮到他們可能會馬上出來,這麼繃著,局面不好收拾,他儘量調整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以前在三人一起之後回到房裡兩人繼續綿的時候的確開玩笑地和她調侃著說起,真是有點可惜了,你還有資源可以利用的,捨棄了真是費。
記得是有說過,不過想不起來當時說那個的時候賀蘭是什麼表情,頭隱隱地疼。
有一點可以肯定,起碼說的時候,她的反應絕對沒有以前劇烈了。
這說明?他們早就……他覺得頭疼忽地加重了很多,又漲又疼……
裡面,也不輕鬆。
賀蘭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坐在池子裡發呆,樣子顯得寂寞、孤單,她忙著清潔自己,沒往裡面去,直接進了淋浴房,把水溫調的很涼,冰冰得刺的皮膚直起皮疙瘩,大腦瞬間發悶。
和剛和亮開始時的意情時不同,其實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中途,她的腦海裡也突然跳出一個念頭。
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上次畢竟是易文不在場的時候發生的,此刻卻不同,易文近在咫尺,如果這也算是男女的一種方式,那麼應該是易文最有權利享用的,可是後來隨著奇異的快湧過身體傳向四周,她就失了顧不上細想了……
沖洗著心裡很後悔,或者有些生氣自己以前的愚昧,既然這是一種方式,實踐證明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方式,自己為什麼對易文封閉那麼久,一直到現在,反過來說如果以前早就被易文得到了,那今天的尷尬和易文的憤怒絕對不會發生,或者起碼沒這麼嚴重。
衝好了出來,她裹緊了身體走到池邊,擠出一個笑臉。
「發生麼呆呢?在泡下去皮都要泡皺了!」
他同樣擠出一個尷尬的笑臉。
「是我過分了,難怪他生氣。」
「當然過分了。」
她強裝笑臉開玩笑。
「主人沒用過的東西,被強盜搶了,能不生氣?」
「你們……從來沒有過?」
亮吃驚地,他還以為第一次的時候賀蘭的表現純粹是矜持所致。
天,此時的亮真有些五雷轟頂的覺。
他簡直整個人要滑落池底去了,驚的無力支撐整個身體。
「你……」
她低低地驚叫一聲,伸手想去拉他,人沒拉到,自己卻差點落進池子,大半浴衣下襬。
「起來吧啊,難道要躲在這裡一輩子不成?」
她輕聲地。
「擦一下出去吧,已經好多了,不會那麼小氣的。」
她安著其實自己的愧疚之心中也毫無把握,但只能這麼勸他上來。
她看著他擦身體,這具強健的身體,給自己帶來許多快樂的男人。如果彼此的緣分從今截止,給自己留下的也足夠回味一輩子了,想的有點悲滄,她眼睛有點潤,接過他手裡的巾給他擦乾後背。
他猶豫了一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準備出去。
「等等。」
她說著拖住了他。
她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心裡想著如果易文心裡轉不過來,那麼這應該是兩人的最後一次擁抱了……
他抱緊她,時間不長,兩三秒時間,然後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很輕,似乎很聖潔,賀蘭心裡涼颼颼的。
他出去了。
剩下賀蘭一個,這時候她自己倒反而沒有勇氣出去了。
外面會怎麼樣?
她心如鼠撓,心神不定,看到洗臉盆放著易文的煙,她竟然心慌意地出煙笨手笨腳地點上,貌似練地了一大口,竟然像模像樣,看來電影、電視裡第一次煙就狂咳的情形都是臆想,她腦子莫名其妙地想到這個。
沒有想象的那麼尷尬,亮出去了,易文笑了笑,往裡面挪了挪,但是亮好像沒有理解,說了句。
「我燒點開水。」
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過了會,那邊好了,走回來。
「沒勁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太過分了……」
沒看到他說話時的表情,不過在易文聽起來覺到了份量,臭小子已經不容易了,從小起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坐起來,了口氣。
「說什麼呢?煙呢?放哪了?」
「煙,我沒帶煙,哦你的?」
亮在外間搜尋了,沒找到。
「哦,可能落浴室裡了。」
「說什麼呢?娘們似的。」易文說。
「真的……」他說。
「得、得。別說了,給去拿煙去,肯定丟裡面了。」
他進了浴室,看到裡面的情形,愣住了。
賀蘭竟然叼著煙騰雲駕霧。
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又無可奈何,也不好說什麼,在她肩膀捏了一下。
「要煙呢。」
她咧著臉,夾著煙了一口。
「好看不?」
要不是今天這樣的情況,看到是賀蘭做出這樣的輕佻樣子,亮肯定會以為她神經不正常了,可是此時他只覺得心裡酸酸的。
「看你別嗆著了,還有火機。」
她把另一手捏著的打火機給他,他出去了,她把剩下的煙掐了,也隨著跟出去。
賀蘭出去了,忽然覺眼睛漉漉起來,毫無徵兆地,她趕忙仰臉徑直穿過裡屋走到外面,在電視機旁磨蹭了好一陣,等舒服一點覺正常了才回到裡面。
裡面兩個人也傻傻地叼著煙看電視,她走進去盤腿坐下,找到易文旁邊的遙控器,把電視機給關了。
「我也要。」
她伸手問易文要煙。
「你神經了?」易文說。
「誰神經?我剛都了一了。」她說。
易文有點詫異,任她從手裡拿過煙,假模假樣地點上,這次卻被嗆了一個難受,咳了半天,倆男人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逞什麼能啊。」
易文埋怨道。
她淚湧出來了,在眼眶打轉……
易文手足有些無措,眼淚對女人很正常,但是對賀蘭卻是比較珍貴的,在易文印象中,她僅僅是在兒子小時候打針一個護士技術不過關在兒子額頭紮了7、8、10幾針還把不準脈的時候淌過眼淚。
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甩了,站起,走出裡屋。
易文突然覺很滑稽。
「好好的,就因為那……事,得……快飛狗跳了……」
回來的時候,賀蘭手裡竟然多了好幾聽易拉罐——啤酒!
她主動那這東西過來絕對是開天闢地。
放在裡屋的門框邊,她又轉回去,尋找開關,這樣的心情不適合這樣的的燈火通明,忽然想起這間屋子的燈光是可笑的聲控開關,開始覺得好玩,此時討厭的不行,懶得去找,更不會在這時候可笑地為了把燈光調暗些而製造出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回到裡屋,把門關了,裡面立刻變得朦朧,與外面絕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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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到他倆邊上,靠牆坐下,空調有些涼,揮汗如雨之後覺身上冰冰涼,啤酒是冰鎮的,她有點沒信心是不是能消滅它們。
她把啤酒一個個打開,先遞給老公,又遞給他讓他傳給亮。
笑了笑。
「從來沒有主動請你們喝過酒,今天第一次。」
完了仰頭猛灌一大口。
易文由著她發瘋,心裡撓似的,可不知道是該去制止她還是安撫她。
「老公。」
她叫他,伸手要他手裡的半截煙。
既然想瘋就讓她瘋好了。
易文把煙給她。
她接過,猛。
這過程,亮當然是坐立不安的,呆呆地,看著賀蘭表演一般,特別的不是滋味,換了平時,一罐啤酒一仰頭就下去了,此時木木地攥在手裡不動。
因為關了門,屋裡的空調威力更猛了,身上幾乎開始起皮疙瘩,三個人中間,易文雖然光著上身,不過他身上蓋著一條被子,要比穿著浴衣的他們抗凍多了,他用腿把被子踢開,把她的腿也蓋在被下。
「太涼了,該凍出病了,溫度下降,都成啞巴了。」他說。
沒人附和,調侃失敗。
易文無趣伸手找到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了,卻被賀蘭搶過去,關了。
把手中易拉罐放下,站起來,把被子整個地攤開,坐下,鑽進被子然後靠在牆邊,這樣的結果是,亮也能有一部分蜷縮在被子的溫暖中。
她伸出手。
「手心手背!」
這遊戲以前玩過,但是此時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臭丫頭,鬧什麼。」易文說。
「來嘛,來了再說。」
她同時在被下踢了對面的亮一腳。
「快來!」
準備喊一、二、三之前,她還是把規則說了出來。
同時伸出手掌,分手心或手背朝上,三人中落單的那個為輸家。
小孩過家家的把戲。
賀蘭說。
「輸了,兩個選擇。一喝酒,二真心話遊戲。」
臭老婆大概想緩和一下氣氛,這也中易文此時的下懷,不想太沉悶,於是附和。
「喝酒明白,第二選擇是什麼意思?」
她離他很近,伸出的手搡了他一把。
「沒看過電視?就是由贏家提問,輸家必須說真心話,大實話。要參加,必須同意這個規則。」
「呵呵,大不了喝酒,同意。」
易文笑著說。
亮咧了下嘴,晃了晃另一隻手裡的啤酒。
一、二、三。
兩隻手掌向上,易文手掌向下,輸。
「選第一還是第二?」
賀蘭頷首微笑問。
不說二話,仰頭灌了一氣。這是有規則的,半罐。
繼續。
一、二、三後,結果同上。
繼續。
一隻易拉罐搞定。
「再開一罐,再來。」他說。
還是易文輸。
有點氣不過,似乎有貓膩嫌疑,不過沒有證據,不好胡說,啤酒很冰涼,兩三分鐘已經一罐下肚,有點稍稍的畏懼,於是怯怯地提問。
「第二選擇是什麼問題?」
「要選第二?」
賀蘭問的很認真。
估計有點難度,易文知難退卻。
「還是喝酒,仰脖子再消滅一半。」
再來,這回是亮。
「第二吧。」
他沒等提問便悶悶地說。
賀蘭有點意外,頓了頓,朝易文。
「老公,還想煙。」
「見鬼了,第一次煙就上癮?」
出煙,點上,把菸缸一起遞給她。
賀蘭咂了一口,看了兩人一眼,一字一句地。
「今天擺明了,每個人心裡都不舒服,心裡怎麼想?」
暈死,兩人估計誰也沒想到她出這怪招。
他尷尬地愣在那好一陣,搖搖啤酒。
「喝酒。」
「不行,已經選擇反悔,得喝整瓶。」
問題太艱難,輸家本不討價還價,瞬間把一罐給報銷了。
有點意思,易文,心裡幸災樂禍地想,不過吃不準下一個是誰,有些恐懼起來。
接著是易文,他知趣,結果一出,沒二話乖乖地整了半罐先。
賀蘭譏諷地暼二人一眼。
「看來願意說真話的人還是稀少,難怪人家說這社會誠信度有危機。」
「臭丫頭,這哪跟哪啊?人家原意喝你管吶?對不?」
易文無賴地去扯亮做同盟。
他呵呵地笑,不作答。
繼續。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這一次,手心朝上的輸家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賀蘭身上,兩個常輸將軍神一振,端坐起來。
「我選二。」她說。
文、亮二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各懷疑問,可在賀蘭熱辣焦灼的目光視下卻都有些訕訕。
「行,丫頭打頭陣,接著誰都不許再打哈哈騙酒喝,必須真心話,把肚裡的蟲蟲蛐蛐都給倒出來。」易文說。
「你說還是我說?」
賀蘭略帶譏諷地嘲笑。
「呵呵,臭丫頭,拽死了你?好領導先說。」
「可能是,可能是不拘禮吧,其實要我一本正經地說下面的話其實沒勁的。」
她瞥了易文一眼。
「其實,不用說,今天的不高興,源頭不用說肯定在我。」
她捏了一把易文的手,小心地把他指尖的煙拿過來,咂了一口。
易文盯著老婆,奇異地欣賞著她吐的姿勢,她慢的話讓他有點心急,但她一下把事情攬過去的開篇,讓他有點慚愧,吐了口長氣,身體退後靠在後面小櫃子上等著她下面的話。
賀蘭低眉,未乾帶的髮絲落下,遮住了半張臉,加上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淡,她的神帶著絲神密。
「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吧,有些事情沒細想……對不起,老公。」
亮忽然直身體,哼哼道。
「不……這不是……這都是我的事,唉,我的事。」
「你怎麼也來了?剛才你們怎麼都不說?」
賀蘭仰起臉,亮嚇了一跳,因為他看見她眼眶裡有東西一閃一閃地眨巴,眼看就有滾出來……
「其實,老公……」
她又去握他的手。
「其實,咱們已經很不容易了是嗎?特別是你,給我、我們的包容很多,實在是太多了。誰不知道呢?是我不知道,還是……他不知道?」
「一直來好多地方沒顧及你的受,除了覺得因為事情是你引發的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就是一直把你當成依靠,覺得你就像一個兄長,我們怎麼任一些,自私一些,你都會……都能承受,沒有想到,你也會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對不起了……」
終於,賀蘭任淚水順著面頰下來了……在光潔的面頰灑下一行晶瑩……
「不過,看著你不開心的樣子,我心裡卻很高興,真的,因為我發現你心疼了,終於表現出來了,一直以來,你隱藏的很深呢,甚至一度矇蔽了我,為了我的快樂。」
「你對我說,其實,這樣一方面也足了你另類的快,其實,我知道……那只是一種說詞,更多的真是因為我了,情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在山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雖然,和筱雅姐再一起了,可是,我看到你的心……一直圍著我轉,真有這覺。」
「好了好了,臭丫頭,至於嘛,來勁了還?這麼長篇大論起來了,好了不說了。」
易文有些如坐針氈起來,賀蘭的話說的入心入肺的,越是這樣,反顯的自己小家子氣了,心裡有些忿忿然的開心,這臭丫頭,算有一手,真有一手,一下子反手耙子掃過來,得自己既顯高尚,還無法再反駁。
「讓我說完嗎,誰叫你們光喝酒不說話的?機會不都你們先的嗎?」
「不是啊丫頭,其實事情真沒你說的那麼個勁,起碼沒你掰的那麼嚴重,酸裡吧唧的是有的,可是,至於你這麼掰我嗎?」
易文,尷尬加紅臉辯解。
「行了,臭老公,誰都不是三歲小孩,你說的話你自己都不信,還不如不說呢,好了,就放過你吧,不說你了。」
「怎麼變成放過我了?你一不留神爬那麼高幹嘛?」
易文蹙眉裝出付受冤的模樣。
「其實是因為今天想和你說點事,然後……這麼個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把人……帶回原始社會去了吧……確實太放肆了……」
她轉而對亮低低地說。
「其實,今天想和你說的是,你們出去的這十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導致了你一直這樣一個人孤身自守……」
「也許我這麼考慮你的理由可能是自我覺太牽強了,但是要是有一點點這樣的原因,耽誤了你這麼多年,實在是不應該的也說不過去的,所以,一直想著你們回來就要和你說這事,這完全是真話,就是在吃飯的時候都在想怎麼和你張口。」
「以前也說過這事,但是都被你扯開了。」
賀蘭說到這的時候,想起前段時間,亮夜不歸宿的時候,還曾對他當面發過抱怨,眼下這麼說道他,實在是有些無賴,可是,起碼眼下說的每個字應該是她自己內心所想。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緣分真的到了,是不應該推開的,我也到筱雅姐那裡瞭解過,那個醫生人品、格脾氣都堪稱極佳,按現在的狀況,你們之間,從常理說應該是你圍著她打轉才是。」
「可是相反倒被你得吱吱咯咯給耽誤了,實在沒理由,聽說給她說道對象的,博士生、副院長級別的甚至政府部門的當權人物都有,但人家還被你這麼忽悠著打轉,實在是沒道理。」
「說道最後,就是一個意思。如果要是我們之間干擾了你的心思,那絕對是罪過,必須是快刀斬麻……」
她說到這,眼睛直白地看著易文。
「對了,臭小子,是這回事嗎?」
「怎麼這矛頭都轉我這來了啊。」
亮唧唧歪歪地叫屈起來。
「沒有,其實倒不是因為今天臭老公小心眼發作我才這麼說,應該說是,想和你攤開認真說之前……來次最後的瘋狂吧,所以就……由著子放肆了。」
賀蘭說著,臉紅起來,眼睛低眉順眼地暼了易文一眼,目光的確含著歉意、愧疚……
「呵呵老婆說的好,其實我有辦法,很簡單,只要咱們把他趕出去,讓他到街上幾天,來咱家也不開門,來回折騰幾次,他就老實了,乖乖上醫院當上門女婿去了。」
易文伸手拽賀蘭,她一下沒坐穩被他扯過去倒在他懷裡,紅了臉掙,訕訕地嗔啐一句,坐起梳理一頭發。
「呵呵,怎麼著俺還是外人吶。」
亮苦笑著,把賀蘭的啤酒比劃了一下。
「你的這圈夠值錢的,擺了這麼長時間龍門陣,繼續。」
手心手背,還是賀蘭。
她繼續說道。
「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是緣分兩字可以概括了,作為女人……你們倆我都要謝。」
易文挪耶著打趣。
「噓,真是……女氓。」
「討厭啊!」
賀蘭伸手打他一下。
說完了,她不理他,一下想不到說什麼了,權當一個過場。
繼續。
下面是易文。
他裝模做樣地準備舉罐喝酒,賀蘭驚訝地要搶奪時,他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了,咳了兩聲,開始大放厥詞。
「其實呢,本人今天,沒你們想的那麼小肚腸,一貫不是,這麼些年來你們作犯科已經堪稱不計其數了,俺什麼時候發表過不嗎?沒有嘛是不是?」
「雖然,不不可能沒有,可是,我敢發表嗎?不敢嘛,是不是?」
賀蘭聽著他瞎掰,笑著要去打他,被他閃過,坐到她對面,繼續。
「可是今天。」
他裝模作樣地看看手機。
「x年x月x,你們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亦是俺十數年來一直做夢都想的壯舉,被你們搶先了,在這麼個不平凡的子,在這麼一個不平凡的動物園裡。」
「對了,這動物園就是臭小子處心積慮不知道從何途徑知道這麼個地方的,反正動機是絕對的不純,因為大家看,俺回這城市已經快四年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他的那麼多年,憑什麼?憑什麼一回來就知道有這麼個動物世界?」
賀蘭一時間笑的東倒西歪,本顧不上去打他了,只是息間替他辯解。
「真不講理,你沒看外面告示,這裡是上月才裝修的?」
「這算理由嗎?大家想想,他這次回來,真正在本市有幾天時間?怎麼就對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角落了若指掌呢?還有,我發現,進來的時候本沒有那箱易拉罐,我還想呢,住酒店住多了,還沒一個酒店啤酒整箱擺房間裡的,這不是早有所謀準備罐倒別人?」
「討厭討厭。」
賀蘭腳在被子裡伸過去踢他,光溜溜的腿腳和他還有他在一塊……
「好好,既然不想聽,那就算過了,再來。」
繼續。
雖然易文這麼喊著,可是賀蘭卻沒有像剛才似的立即響應,她一猶豫,亮也沒伸手,於是便有點點的冷場下來,只是賀蘭還不住地抿著嘴笑,忍不住時繼續推打或踢易文一腳。
沒剛才那麼彆扭了,易文自己心裡也緩過來一些,細細回想自己今晚的反應的確有些小題大做,雖說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少之又少,如果說是彼此關係已如家人,那麼這種情其實只在思念與平時的電話之中了。
還算是這次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了吧,也還只是兩個來月的光景,照著臭小子的格,要是醫生這邊不成,沒準又混到天涯海角一過數年,下次要再見面也不知猴年馬月。
僅僅是因為剛才那點事,如果要比照恐怕心理的不適當年在深圳的第一次要更甚一些,可即便當年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反應啊,今天如何就?是不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弊病還是深蒂固?如此的矯情起來?這樣想著,倒是他自己尷尷尬尬起來。
亮這裡呢,拘束尚在,心裡的覺今天像是做了次小偷而且被人贓俱獲,不說易文的情緒明顯有變化,他自己也在易文進來後有大夢初醒般的覺,對自己所謂有些醉酒之中的覺。
現在醒來,實在是有些不齒,勝過兄弟的情意被自己得有些客氣當福氣的味道了,雖則易文情緒看上去逐漸恢復,已經看不出什麼,但其實就如一張紙,撕開了要恢復原樣肯定是不可能的,心裡的滋味他未經身受,但不難想象。
賀蘭這時起來,走到門邊開門出去了,外面燈光照進來,亮了不少。
「傻愣什麼呢?」易文問。
「我……」
「我我我什麼?你也來勁了不是?真要來勁,你幾年前幹嘛來著?就不該一腳踩進來,一腳和兩腳有區別嗎?」
「呵呵,什麼跟什麼啊?」亮笑起來。
「的,裝蒜,你不知道我說什麼?」
易文惱火,出煙,做了個丟給他的姿勢,他來接卻沒給他,呵呵笑著自己叼上,用火機點著,才又了一給他。
「是突然了些,把我給嚇著了,其實這是臭丫頭願打願挨,有什麼好說的。呵呵……覺是不太一樣呵?」
易文這麼說的時候真有點氓,他自己也覺得,讓亮也覺得。
「開水馬上開了,你們要什麼?紅茶綠茶還是咖啡?」
賀蘭在外面喊。
兩人都要了綠茶。
賀蘭走到門邊,依在門框,斜靠著從裡面看上去光很好,鬆垮垮的浴衣也沒遮住美好的曲線,特別是臉頰至脖頸的線條襯著外側的燈光柔柔的,特別引目光。
「說什麼呢?就聽你壞笑了。」
她對易文說。
「沒什麼,只是說小子現在升級了,完全扯平了,俺再也有沒啥優越可談了,唉。」
「什麼意思啊?不懂。」
於是兩人一起壞笑。
賀蘭終於明白過來,撿起腳下的幾個靠墊狠狠地朝他們扔過去,嘴裡罵道。
「氓,下胚……」
柔軟的靠墊自然懲罰不了誰,倒是把自己的秀髮散,浴衣也敞開一角,特別是因為站在明暗錯的地方,神嬌嗔,別有一番嫵媚惑。
易文在被下踢了亮一腳,他轉過看他,易文向他使著眼,亮咧嘴笑笑,他裝糊塗,沒有反應,他又踢了一腳。
「算了吧。」亮說。
「臭小子,裝什麼蒜?」
他低低地吼道。
亮似多個不情願似地站起來,這時候,賀蘭靠墊枕頭的扔的氣噓噓,站在那裡氣,本沒想到亮會湊過來,沒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在亮懷中……
依著賀蘭的打算,準備泡一壺茶,讓每個人都清醒一些,既然自己已經把話說開,就準備乘熱打鐵,看是否能讓亮起碼錶個態,關於和醫生的關係,特別是自己的心裡好似過了一道坎變得豁達很多後她一直在想用什麼樣的方式能使這頭倔牛能定下來。
男人只有有了女人後才會定,這話肯定是真理。
可是沒想到,就出去這麼一小會,裡面的情況卻發生突變,在被亮生生掠入懷中以後,她愣神片刻才開始掙扎。
「討厭哦,我在外面泡茶呢,正要和你們說正經的呢。」
「呵呵,什麼正經的?」
易文在那邊幸災樂禍地扇風。
「小子說剛才被我一嚇,渾身血脈不暢,再不疏通要憋死了呢。」
神經病,她罵道,可是隻能在腦子裡罵了,因為亮的雙已經整個地封住了她……
她放棄了掙扎以後,親吻顯得愈加綿,綿的有些怪異,因為,雖然和亮也親吻,但是有亮在場,這行為基本沒有,好像註定接吻就是更深一層的融,甚至超過了純的過程,所以一直避免在易文前面做這個。
可是眼下這傢伙如此的大膽放肆,分明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這樣的想法加上他一改此前的萎靡不正帶來的變化,還有不安分的觸摸,很快就讓賀蘭起來。
可即便這樣,她還保持了最後的一點羞心,她抬腿用腳將門合攏,屋內光線頓時只剩下屋頂暗淡的幾刻星星般的燈珠閃著熒熒的微光,這樣使那個躲在榻榻米一角的觀眾視覺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顯而易見地,她的熱情便隨著光線減弱呈反比如痴如醉起來……
易文的表情在昏暗之中看上去很嚴肅,不似平時遮遮掩掩地避開他們,此時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就這麼盯著賀蘭從矜持到放開……
記得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女人下面的接觸更關乎,上面的吻卻更關乎情,雖則不算絕對,但肯定有一定道理。
在落入亮懷抱的瞬間,賀蘭扭捏的同時還在想的是這件事,算是下了決心。過了今夜,就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本來出去泡茶就準備靜下心來宣佈這個決定的,從此了斷這層關係,開始新的生活,當然新的意義更多的是呈現在亮的身上,他也應該和女博士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裡屋的變化就是如此之快,而且,落入他懷中一個不算溫柔的吻,就擊碎了她。的確在易文的前面不會有此類的綿。如果說在易文面前的媾袒了,那麼綿的吻就暴了更多的情。
她不想這樣,有些東西是需要埋在心底的,況且有些在痴時說的話,都不可以當真的,儘管如酒話、醉話,真實但就是不能當真。開始時,腦海裡是如此理智,如此清晰,但很快被再次湧上的情擊碎,可憐的人——可憐的男女。
任著亮的牙齒在她齒間磨礪,任著他的舌尖在口腔狂掃。任著易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視。暫完成眼下吧,一切決心讓它重新來過。她心裡驚呼。
男人不一定了解女人此時的心際,如果僅僅將起初的掙扎視做為矜持也無不可,就算一道試題,起碼不是全錯。按著男人的思緒,女人癱軟,可視作投降。
亮彎身抱起她,想抱著一位新娘,賀蘭泣中反對,她還是顧忌了易文的存在呢。她哪裡知道,在同時,易文已成幫兇。忽地站起,迅速地把榻榻米上作一團的被褥掀動了幾下,讓鋪平整舒適一些……
而且,在亮將她身體放落的時候,易文小心的將她的頭部捧過來,恐他失手讓她頭部著地,甚至把自己的腿給她做了枕頭。賀蘭睜開眼,驚訝地用雙手掩住害羞的臉龐。亮在一旁坐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身上依然裹著柔軟的棉質巾布浴衣,使她可以放鬆一些,此時她和亮都暫且有這樣的遮掩,可笑的是易文鑽出被褥以後就這麼光溜溜地半摟著她,她幾乎一睜開眼睛就可以見到他腿那累累垂垂的東西,但是老公厚實溫軟的手掌放在她的臉頰,給了她不少的溫馨,讓她平靜不少。
亮的手放了下來,落在她腿上,那裡浴衣正好開啟,手掌落在那裡,一半在布料、一半觸在皮膚。手指像爬樓梯,彈了幾下就離開浴衣布料,完全落在肌膚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動。
「老公,我有話要說。」她說。
賀蘭被兩夾在中間,三人的位置呈了一個工字型,易文沒有理會她,給她機會,反倒堵住了她的嘴。
「這位嬸子您剛才說的夠多的了。」
「不要……」
這樣夾擊著如果沒有一點彆扭肯定說不過去,看她憋著勁要說事,易文把被子扯過來,給她遮蓋上。
這樣,她多少自然了許多。
她要說的是亮的事,可是靜下來,要在這樣的狀態下討論亮成家立業的事又實在是有些另類,她噎住了。
「怎麼說的出來啊,這麼怪異,讓我起來。」
她哀求著。
「不想說就別說,躺會吧。」易文說。
他估摸著她說的就是亮的事。
起碼這時候不是好時機,他想。
她覺著一雙手摩挲著順大腿上來,到了阜處,她微微有些緊張,腿動了一下,怕易文發覺,儘量忍著,自己的手,按在易文放在自己臉頰的手上,呼幾乎停頓了。
這樣的情形的確是令人尷尬的,一直以來,易文知道自己會尷尬,所以常常會找個藉口離開她和亮親暱的場面,可是這次似乎他很熱衷、甚至故意在營造這樣的氣氛。
她在心裡暗罵易文,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浴衣下面的狀態,雙腿膝腕又是搭在亮的腿上,這樣的姿勢下亮的一隻手躲在被褥中會是怎麼樣的情形,任自己如何掩飾都是白搭了。
心裡的話遲早要說出來,等說出來後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不敢——應該是捨不得用結束這個字眼。在心裡。當然,如果此刻易文沒有這麼討厭製造了這樣一個令人難堪的場面,同意她把話都倒出來的情況之下,也許她會冠冕堂皇地用上結束這個詞。
亮的手沒安靜幾秒鐘,就開始調皮起來,很討厭地輕輕揪著她那裡的發,揪起、又放下,的,像蟲子在那裡爬,在忍不住的情況之下,她的雙腿自動就開啟了……
開始,易文這裡很安靜,只是左手的拇指不住地在她臉頰到嘴之間輕撫,讓她覺得安全十足,屏住的呼漸漸地轉向勻稱,幾乎可以不考慮下面亮的搗了。
可是好景不長,在有點忍不住啟開雙腿的時候,亮的指尖輕易地就滑入腿中去,這下子要命的覺立馬上來,而且還沒有來得及向老公求救,易文的右手也長驅直入探入被褥間,沿她浴衣的領口處伸進去……
幾乎從來未曾有過,即便是以前的三人縱,也沒有過如此曖昧的前奏,僅有過的幾次場面都是第三者半路殺入,因為賀蘭會尷尬。緊張,所以易文每次都會刻意地迴避這樣的過程,可是眼下,刻意引發的前奏就這麼吹響了。
令人到喜悅的是,其實身臨其境賀蘭居然並沒有並到有多少的緊張和不適,甚至在心裡笑話他們倆機關算盡地玩這個小花樣,今天居然被他們得逞了。
她轉過臉,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以免被他們看到自己發燒的臉,可是討厭的是,竟然正好觸到易文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不再安分的地方整火燒火燎地衝著她。
「討厭。」
她輕柔地哂嘆了一句,扯了把被褥,拉上來蓋住那個小東西……
易文在被褥下輕捻旋轉著她早已彈立的頭,有幾下好奇地用掌心按住它,覺著尖的彈力,玩物!他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詞語,實在是巧妙的厲害,此時安靜的賀蘭真就像一隻貓似的成了一個令人不釋手的玩物了!
說真的,他也看出亮的小心翼翼,心裡嘲笑起來,其實也是在嘲笑自己,幾乎要十年了,除了偶爾的拼殺以外,幾乎沒有眼下這種溫馨卻令人臉熱心跳不忍釋手的覺。
每每都是入小偷一般,偷一把就走的覺,遊戲中每個人都成了小偷,亮、賀蘭甚至連始作俑者的牽線人自己偷得覺愈甚,成了見他們搞小動作便得故做他顧的情形。
眼下的溫馨才是起初想象中希望的,易文覺得。
希望賀蘭,也可以有這體會,也希望臭小子也不用那麼勉為其難好像是隻被鴨子準備上架一樣。
覺著此時誰都不似以前那麼慌張,他有些釋然,莫非大家境界一起到了?修煉一詞或者就是這個道理吧?他暗自笑了。道行成了,一切得來不費工夫了。
他伏下身,在賀蘭耳邊悄悄吹了口氣,引得賀蘭睜開離的眼……
「老婆,讓老公高尚一回?」
「嗯?」
賀蘭納悶,翻了一眼,繼續閉眼,顧不上他。
「不說話就開始高尚嘍?」
賀蘭突然睜開眼,她忽然悟覺他話裡的意思,頭立刻搖得似撥鼓一般……
「嘿嘿,案板上的魚,哪還有你挑肥揀瘦的份?」
易文接著在她耳邊低語。
這是他們倆間的謎語了,亮沒法悟覺,也顧不上領會。
所謂的高尚這一詞,在易文夫之間的含義,別說別人,便是亮也無法釋義的,甚至連賀蘭都是在茫然了片刻之後,才頓然悟覺,她霎時覺臉燒的愈加厲害繼而面目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謂的高尚一詞,在他倆之間成為一句隱喻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甚至遠遠早於深圳之行以前,那時候,所謂的沾染亮還僅限於易文腦海裡的一個勾當,只要提起此時,便被賀蘭拉下臉罵不要臉。
某次夫行房事之樂時候,易文又舊事重提,這次或因情緒尚佳,易文沒有遭遇以往的唾沫之刑,只是挪噎地說了一句。
「難道你真有這麼高尚?」
字打到這裡,補充一句當時的情形,或許當時賀蘭表現與往時不同的原因還有可能是易文的表述方式有點變化甚至比之以前還有變本加厲,當時他竟然說,要摟抱著她讓亮和她做。
賀蘭當時的驚詫和羞憤自然不難想象,可是因為當時生理尚處在興奮餘波漾,加上這樣的措辭可能真的刺了她的大腦皮層,故嘴裡冒出了那一個甚有紀念意義的高尚一詞。
此時老調又經他嘴裡冒來,賀蘭對他言下之意算是頓然領悟,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發言權已是全然盡失。
易文此時的做法和前時的惱怒好像換了一個人,這高尚之事看來是勢在必行了,他騰出一隻手,往她身體下面伸去……在某處和另一隻手發生了接觸,哼哼地罵道。
「丫頭,這隻爪子是那一部分的?」
賀蘭抿嘴扭動,希望能掙這個純為魚的尷尬角,但早已癱軟不已的身體,也就象徵地扭了兩扭而已不等在稍息發力,身上的被褥已被老公一下掀開了,一切盡情敞開……
下面除了浴衣帶還可憐地在間以外,渾身已完全袒。
賀蘭閉目,有些自責自己還沒有把想說的話早一些時間說出來,要是那樣的話,或許會好一點,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易文是因為怎樣的心理又變得這樣瘋瘋癲癲的。
不過,下面這個臭亮卻好像和他配合的甚是默契,他不安分的手在下面刺得她腦子很快成一團,整個人渾然覺沉浸於來自上下的刺中去了……
易文的轉變,誰都沒有一個答案,連他自己也沒有搞明白此前在浴室裡看到的讓自己心臟都有些搐,可就這麼一小會的時間裡腦子就來了個大轉彎,一點不受控制了都。
莫非是因為賀蘭的幾句話,她說的那意思他倒是聽明白了,不想再耽誤臭小子的婚姻個人問題以免以後覺得負疚,雖然她說的是疏遠三人關係還是完全停止目前的狀況還沒細說出來,他自己心裡卻已經為她的想法而有些惶惶然。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們之間近了,有點酸酸的,遠了又有些蠢蠢動,希望能一直演繹這種異類情的鬧劇。
此時,他心裡真就有點撈一把是一把的心理,在看到亮在為他突然扯開被褥而措手不及發呆的時候,壞壞地做了個手勢,大將軍還要別人扶著你上馬嗎?
這樣的時候,易文也只能以這樣的調侃來輕鬆自己了,應該說在這個時候,最緊張的還屬他了。
這個時侯,他很奇怪地專注賀蘭的神情,而不是以前的臆想中的凝視某個地方,而且,說實在的,某地方真真切切的接部位倒是早以親眼目睹過,或者是本意還是對賀蘭此時的神情更興趣一些。
從她蹙眉抿到面部稍稍變得緊張,一直到終於嚶嚀一聲長長的低,幾乎不用看就已經完全覺到了事態發生的進程。
此時的真真切切是無法形容的,而最不應該的是,易文覺得自己心如止水,他只是憐地用拇指指肚輕輕地抹著賀蘭緊緊抿著極其的嘴,甚至忽視了亮的存在,說真的他這時候的確是非常小心,可謂真正的溫柔呵護了,這也是易文沒有把注意力分散到他那邊的原因之一。
她雙目儘管閉著,可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還是可以看見眼皮顫動不已,分明是竭力抑制著自己不爆發出來,如果不是易文心設計的期望贏得高尚稱呼的尷尬場景,她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製成這樣。
她覺到亮在裡面極端的爆發力、極端的怒漲,她明白此時的血脈張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的畫面是瘋狂的,無疑是破天荒的。
但是她覺不到易文以前思夜想出來的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舉措對他而言是如何樣的衝擊,她受著自己心臟砰然的撞擊聲中努力做到安然地睜開眼睛,搜尋易文的目光。
她發現他也是平靜的,起碼錶面是非常平靜的,她還在他眼裡找到了依稀的關切,她心裡頓了一下,這個臭老公,其實一切並不是他所想所說的那樣,他在描述這一刻的高尚的時候,覺好像是此時他會是癲狂的,會像是一個純粹的氓惡似地欣賞瀏覽這一刻的靡這一刻的奢華。
實在是這樣,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兩個心的男人同時呵護繞著自己,實在是夠奢華了。
「老公。」
她輕著叫了他一聲。
這時候,他竟然出孩子般的害羞,這種表情的稚賀蘭幾乎是在和他戀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的,是指神,他分明害羞的厲害,這種時候這種表情應該是除了他自己誰都沒有辦法體會的。
他只是咧嘴笑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梳理了一下她散落到臉頰的發,接著就再也沒有別的舉動,要說是有的話,只是不斷地用他熱乎乎的手掌貼在她火燙的臉頰,偶爾神經質地顫動一番,給她傳遞一些安……
亮同樣不安,起初的一段時間,他不能自己,僅僅是任自己不斷的膨隆,受那種幾乎要漲斷的覺,那覺實在是妙不可言——膨隆到一定的極端時,立即會接收到她牆壁縮的回應,天地合的至高境界莫非至此了?
就這樣好了,就這樣吧,亮緊皺眉頭,卻絕然不敢大幅度的活動,只是微微地提稍稍能讓她應到自己小幅穿梭……
一直到後來一個滑稽的曲發生,算是改變了這場屏聲靜氣的太極搏殺。
序曲是這樣的,亮在曲折蜿蜒地哼哧的過程中,伸出右手剛要捏住她豐潤白皙的房的時候,恰好易文也騰出一隻手去賀蘭的部,幾乎是同時,兩人一左一右地落在她前,兩人都愣了一下,這時候,易文了自己乾澀的嘴說道。
你倒是能做到兩頭都不落下哦?」
是賀蘭撲哧一聲先笑開了,她實在憋不住了,嬌嗔地在他背上狠狠地擰了一把,索解放開來,雙手搭在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上,快意地承受起來,僵持的局面算是開始融化開來……
易文的心情也隨著賀蘭的放鬆而鬆弛下來,她的打量也自然起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賀蘭優雅地承受,也可以說她間或微微抿嘴表示一點點稍稍的害羞乃至矜持都恰到好處,雖已逐漸沒有因為易文而緊張,但是他能覺的到她偶爾的目光還是在介意自己的受。
易文的輕鬆助長了賀蘭的鬆弛,這樣的變化使得她在屈意承的過稱中一點都沒有生硬,把這場驚心動魄的媾演繹成做。
她竟然可以這樣——雙手向後支撐在易文腿上,把身體直立起來,順著易文的目光低頭凝視那裡……
這樣的姿勢顯然比較辛苦,但是首先跨下來的卻不是她,而是亮,就如一具槓桿,她這邊起來,亮可笑地就被她了下去,或許很明顯亮的潰敗還在於心理上的力,儘管如此,這中力量的變化引發的是一副更加更加奢靡的畫面。
賀蘭悄然便已經驕傲地處在統治的姿勢。
易文此時保持的心如止水的心情砰然撞擊了兩下,心底實在是驚歎這小女子的自如,不是用心的投入,不會做的這樣順銜接自如,他不由地在她雪白的上輕擊一掌,是讚歎,還有稍稍的嗔怪?
她轉過臉,紅彤彤的,頑皮地呈討饒的神態,這樣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樣,身後這個男人都會遷就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既已無力抗拒惑,只有希望得到寬容了。
她在心裡低聲驚呼著。
「就這一次了,行不?老公?」
易文這時雖不能完全瞭解她的心思,可是這個時侯的鼓勵他已經是無條件的了,落在豐上的手,輕輕地捏起,放下,隨著她扭動的節奏……
公平地說,後來發生的情節應該是個意外,或者說,起碼不是經過蓄謀。
那是在賀蘭佔領了有力地形以後,經過短暫的適應後,她開始扭動著勞自己,身體接收的衝擊和擠很快將她帶至悉的制高點。
當時她唯恐自己太早失在頂端,開始有意識地控制節奏,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亮不甘心屈居臣服的姿勢,自下而上發動衝擊,最後終究還是她的體力略輸一籌,大呼一聲,氣吁吁地伏倒在他前……
這樣一來,一直在她粉後面鼓勵著她給她力量的易文的手掌不經意地滑下來,竟然就搭在她滑的間……
開始他只是在那裡調皮地彈了兩下,之所以是彈而沒用抹的方式,有一點情況需要解釋一下,其實他只是彈了兩下是怕觸到那裡——兩人接處的亮,雖然兩人情似兄弟,可是男人對男人的那物件還是有一種天生的牴觸覺,他怕碰到他,所以只是在她彈了兩下。
豈知他這兩下近乎惡作劇的動作均準確地觸到她那之處,她竟然被突如其來的小小刺的一個全身靈。
可她哪裡知道易文完全是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她羞惱地嗔怪。
「討厭哦。」
並反手在他手臂打了一下。易文被得有些丈二和尚,也難怪,畢竟他的爪子遠沒有她那纖薄細的菊蕾來的了……
話雖如此,剛打完他的手,忽然又黏上來,唯唯諾諾地牽到那裡,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一個小小的意外,顯然讓中的女子初嚐到別樣的受。
易文很驚奇,亦很尷尬,尷尬還是因為剛才的原因,那裡是滑的,是因為此前她屈居下風的時候,順著淌下的滑早已淹沒了那裡。
似乎她的起伏變得小心,是為了受來自易文的刺,這樣一來,易文恰恰可以安心一些,他的手可以稍稍避免與亮有恐怖的接觸。
他的中指順而下觸到那裡的時候,她僵住了,他的指肚正貼在她柔軟無比的菊花蕾邊,不等他反應,她稍一扭身,易文覺得指尖已被一股暖,一股火燙包圍了……
從指間瞬間傳遍全身的觸電般的酥麻絕對會使任何一個男人驚心動魄,那種神秘、熱,還有那種柔傳遞到腦海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忍觸摸。
似乎就如一張蟬翼,稍不小心就會撕裂,這種擔心造成的恐懼使得即便是想退出的念頭都癱軟了……
更要命的是賀蘭的手此時僅僅地掐住他的手臂,掐的死死的,這更加加重了易文的不忍,這是怎樣一種負擔啊,他此時腦子裡閃過無數A片裡那些穿梭自如的後門媾的畫面,那些畫面看起來是多麼令人臉熱心跳、令人神往,可是現實如何成了這樣?
而且,這個時侯還有更不合時宜的事情發生了,在下面的臭小子,顯然沒有意料到後面的情況還有易文複雜的心理變化,在停頓了稍稍的幾十秒鐘後,竟然重新開始運動。
而這種活動幾乎讓易文窒息,原本他就是對觸碰到他的身體有抗拒心理,可是等到他開始活動的時候,他竟然覺就似自己的手指緊貼在他的物件上受汗顏的摩挲了。
這一改變讓他暫時回到自己的窘態中來,雖然他明白那裡是隔著一層膜,可是要命的是,實在是太過於纖薄了,如果腦子裡沒有這概念僅憑覺,絕對是貼著他那令人髮指的玩意。
他想逃避,稍稍地動了動,可是賀蘭卻泣起來……
他動了一下,靠到她耳邊,這樣,使得他的手遠遠地伸著有些吃力,他吻著她脖頸,耳垂,希望可以讓她踏實一些,她仰過臉來吻他,臉燙的讓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吧丫頭。」
他離開她滑的舌頭,擔心地問她。
她害羞地別過臉,看上去竟然只有稍稍的害羞,絕然沒有一絲的痛苦表情。
這讓易文放下心來,細想一下,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多餘,要麼就是純粹的知識缺乏了。此前連那麼烈的過程都過來了,何況此時僅僅是自己的手指……
他有些惱火,自己的緊張是多餘的,可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吧,這麼想著,賀蘭又吻上來。
很奇怪的心理作祟,賀蘭這麼主動地送吻竟然讓易文有點受用,心裡的覺暖暖的,覺雖然是這樣的場面,可是夫間的心靈很貼近,他用另一隻手抱著她的頭,柔柔地摩挲著她的髮絲。
下面傻小子緩緩地,節奏均勻,應該屬調整階段……
親吻的間隙,他停頓了下,悄聲問。
「你行不行啊?」
她湊上來輕輕地咬了一口她的嘴。
「……」
讓易文心裡大暈,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緊,她緊緊是覺得……?
他惱火地用抱著她的手在她腦袋拍了一掌,明顯地對她的俏皮一點點懲罰。
她在他嘴回應了一下,這一下她咬得有點狠,估計要留下牙印了。
在他覺到疼,閃開時,她卻乘機俯身吻向下面……
易文心裡麻酥酥的,這時間,心裡對起先僵持在那裡的手指的不適已經減少很多。
看她這樣,有點惡作劇地稍稍動了一動,忽而就覺她裡面馬上給了自己回應,這回應使得下面的臭小子都不由呻了一聲,像狼吼……
仿若一隻厚厚的繭包裹著的蛹,被包裹了千百年,如今終於衝破層層阻撓,破繭而出——他們的思想。
中間的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女人了,她已經成了凝聚兩具雄力量的軸心。
賀蘭不再單純了,她釋放開來,以前一直不明白的。男人惑的時候,醉意洶洶的時候,總會胡言語地把眼下的這種情形掛在嘴邊,那種痴,讓她如何也無法理解的,怎麼也不明白,眼下她總算有點明白了。
這成了一場儀式,起碼對他們三人而言,完全是一種象徵了,他們並沒有如A片裡展現給觀眾那種瘋狂痴眼花繚的動作,而是徹底的安靜下來,沒有動作,沒有聲音。
若是從商業演繹的角度看這種行為,接下去的無疑是離狂,一直到完完全全的釋放。
可是,公平地說,進程到達了這裡,沒有一個人的心理真如想象中的那麼齷齪,明明白白是一出靡的畫面,但是沒一個人覺是一出骯髒的遊戲,心裡、腦海中幾乎同時湧上一個很厚重的詞。
承諾。
這當然不是意味著當時三個人就停下眼前的活動開始討論這個象的詞語。
但不久以後,扭捏地說起這一次驚天動地的舉動時,彆彆扭扭地表達出來的意思,不管是亮。易文,或者是賀蘭都當時覺有這麼點神聖的味道。
當時的心理活動簡成文字是承諾,其實心裡想的是。
「媽呀,這以後生生死死的都要和這兩個臭男人糾在一起了。」
這是賀蘭當時腦子裡想的事。
亮,好像也說了基本差不多的意思。
易文,在默許了上面二人的表述以後,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譏諷道。
「氓就氓了唄,還盡找藉口,還找的那麼高尚。」
「呸,還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賀蘭馬上還擊。
易文馬上啞言。
好像這兩個字的故事還一下子不好意思暴給臭小子。
這一切都是後話。
當時,肯定沒有上面表述的這樣輕鬆。
安靜的確是安靜了一會,其實那是心理上的不適,每個人都緊張而已。
不過考證倆男人有那麼高尚的念頭,的確似乎有些若有其事。
因為,在易文從後面侵入以後的短暫平靜過程中,他們都默不作聲地幾乎以一種近乎膜拜的神柔情意地騰出手來撫摸賀蘭全身,那種神情的確不是任何一個狂媾中的雄動物都做得到的。
等適應了,恢復過來,過稱反倒簡單了,雖然也幾經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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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丟下他們,一個人捂著自己落荒而逃至浴室,呯地一聲關門,咔噠一聲從裡面鎖上。
午夜時分,三人離開了酒店。
易文和亮原本都想賴那裡不肯回去了,但是拗不過賀蘭要回家,只好尊重女意見。
臨出房門,亮有點依依不捨。
「真可惜了。」
被易文一個下勾拳差點躺在小本的榻榻米上。
「丫頭你聽聽這個沒良心的,他還為花的幾塊大洋叫屈呢。」易文說。
賀蘭笑著徑自出門,不去理他們,臉粉突突的,氣甚好。
回來,還是亮開車,賀蘭坐副駕駛位,易文在後排座位躺倒,路上竟然聽到他的呼嚕聲,她和亮一路無話。
到了家,易文醒過來,很自覺地去衛生間冷水衝了把臉,然後老老實實地回到客廳。
看到亮還傻兮兮地準備開電視機,被他一把奪過來。
「幾點了?先聽領導訓話,然後乖乖睡覺。」
換了平時,他這樣耍嘴皮子,賀蘭又得嗔怪著啐他,這次卻沒有,一個人坐那,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
「嘿、嘿,發什麼呆?趕緊吹號,熄燈睡覺哦。」
她恨恨地把一個靠枕扔過去,砸在他身上。
「睡、睡,路上都睡了一覺了,還沒睡醒?」
他呵呵笑著把火氣繼續往亮身上轉移。
「我還行,就他,折騰夠了,現在裝熊貓了。」
「臭老公別東扯西扯,現在說正事呢。」
「什麼正事?等了半天你什麼都沒說呢,等你呢。」
「嗯,就是……」
她看了亮一眼。
「就是咱們什麼時候把這個不付房租的房客趕出去啊?」
易文是有準備的,到底是多年夫,在酒店賀蘭剛冒了個泡,他就有點整明白了,倒是亮,聽了有點吃驚,剛剛開始糊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來。
易文其實也有些尷尬,嘿嘿笑了一聲。
「你說了算,老婆,你想怎麼趕就怎麼趕,他要賴著不走咱報警。」
「神經。」
賀蘭罵了一句,憋著臉一下子沒詞了,照了她的意思,最好易文把後面的話說一部分出來,她在心裡開始罵易文,他其實對她的心思已經瞭如指掌了,只是他嘻嘻哈哈的不願開這個口。
「要是再這樣拖著……其實那個醫生真不錯的,要是還這麼拖著,我可真要拿掃把你掃地出門了。」
賀蘭儘量把語氣放輕鬆,眼睛掃了亮一眼,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不過在她看來笑的彆扭的,她心裡有點難受,但是又不能不狠下心來繼續。
「對啊,臭小子你自己到底怎麼個打算啊?」
易文也終於擰著嗓子來了一句。
「什麼什麼打算啊?要不你倆個做主,把我嫁出去入贅得了。」
亮咧嘴嬉皮笑臉起來。
「呸,真沒出息。」
賀蘭啐了他一口,不過聽他說入贅兩字,忍不住笑了。這邊易文倒是呵呵笑著擊掌稱好。
「不錯啊,你這德行也就該去寄人籬下把你管住嘍,要不就這麼定?」
賀蘭生氣地又去四處找靠枕要砸他,但是靠枕已經砸完,只能作罷。
「臭老公你能不能正經點不打岔啊?」
忽然,她想起什麼,走到玄關後面,拎過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沙發。
她把包打開,故作神秘地。
「給你們看幾樣好東西。」
故作輕鬆其實真是裝出來的,畢竟這實在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賀蘭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是怪怪的,其實也很正常,人畢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不管經歷了什麼,總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裡面,生活還要繼續。
今晚原本只是打算趁著難得一聚,督促亮把他那事當正事來辦,男女間的事情真的經不起他如此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人家不是18歲的小女孩,哪怕是中意一個男人也不至於痴到了非你不嫁吧,她不想等亮荒廢了這樣的機會,來方長,要是真錯過了,後覺得後悔,有什麼埋怨落到易文、特別是自己身上,那滋味實在是差勁。
但是晚上這麼一折騰,把自己腦子得成一團,細想起來,自己既然已知那小老闆就是醫生的親弟弟,再要說起來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後攤開來了,反而不清不楚的,不如就趁著這事入手,把事情引上正題。
她就是這麼想的,才去拿自己那包。
他倆人倒沒覺得賀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賀蘭平裡也覺得是個端莊賢淑的形象,只是……和癲狂時的覺反差太大了些吧,呵呵也是,男女都一樣,女人也有提上子不認人的時候。
呵呵,不知道倆男人是否這麼想,起碼此刻筆者這麼想來著。
她驕傲地把包裡的寶貝拿出來,小心地攤在茶几上。
包裡隨便就出了好幾個小布袋,她把跟小老闆有關的物件從袋袋掏出來遞給易文。
「記得這塊玉嗎?」
顏有點悉,易文拿上手擺但是一下子說不出來龍去脈。
「這是那年去玉龍雪山時買的,忘了?」
「哦,你給拾掇成這模樣了?手工還行哦。」
「知道是誰的手藝嗎?」
她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剛成型的玩意,你又沒出門,肯定是本地人士嘍。」
易文完了又去擺其它的。
「是他……是他未來小舅子的手藝。」
「胡說八道。」
易文驚詫,手裡那塊白玉鴛鴦差點掉地下。
「莫名其妙吧。」
易文擺著手裡的玩意。
「有這回事?」他問亮。
亮也丈二和尚,不像是裝蒜的模樣。
她拿回那塊潤黃玉佩,笑嘻嘻地。
「我也是猜的,不過基本差不了。」
這下,兩人的好奇心上來,亮還假正經一番,易文卻忍不住問了不少事,前前後後的,花了有半個多小時,賀蘭才把賣玉件至加工玉佩乃至小老闆見義勇為的事蹟統統給倒完。
當然,所有那些尚是無影無蹤說白了最多是呈萌芽狀態的曖昧情節均省略不表。
「好像夠彩的,要是故事不這麼離奇的話。」
易文說話間,忽然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每個人都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
賀蘭有些訕然,原本想扯起這個話題催促一下亮重視和醫生之間的事,適當加快些節奏,希望也如一種信息,表達對易文的歉疚和不安。
更主要的是,讓亮別在這麼糊里糊塗地拖延下去。
沒想自己這個頭牽的不是時候,於是就胡扯了幾句散了分頭進屋休息了。
事情一直到過了一個星期後才有轉機,當然,這事看來也就只有由賀蘭來不是地拎出來才會抖落明白,因為白天兩個男人忙正事的時候,的確顧不上這些個事,到底,兩人都是有些事情要忙的。
其實,這些年來,幾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常會這樣,應該也是人之常情。許久不見,剛見著那些天,個個都得念兇猛的,過了一陣子,便會無可奈何地進入倦怠階段,畢竟人到中年了,更不是機器。
這樣睡覺吃飯,純如一家人似的進進出出,除了時不時地打趣曖昧幾句,有好些天基本無戰事,相安無事。
整個市場行情低,註定亮這次鼓動起來的那事,虎頭蛇尾沒有結果了,開始兩人還不死心地在茶餘飯後要看看電視財經新聞什麼的,越看越沒了底氣,徹底被一片綠瑩瑩的股票數字得沒了脾氣。
一咬牙把銀行那邊,全丟回去了,算是白白出筆銀子付了筆數額不菲的利息手續費,贏家當然只有具體經辦的幾個人,他們早已把好處費落袋為安,要掏出來是不可能的,亮稱之為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易文寬容地勸他,言語間又不覺自嘲起來。
「你哪來的夫人?賠夫人折兵的事情好像是我說才合適吧?」
說的亮閉了嘴。
事情有些微妙,這麼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是因為那天晚上酒店裡發生的那些事的原因呢還是上面所稱的倦怠關係,總之,後來這些天竟然如回到大學時期那麼純潔恬靜的關係。
回來吃飯洗碗,兩大男人都會偶爾幫下手,之後電視,茶水伺候,不早不晚地就上睡覺,公平地說,上無戰事,不是虧待了亮這麼說,真的是兩夫上也沒有什麼貓膩,就和沒亮來家裡一樣,純粹搭夥睡覺。
亮的姐姐倒是幾次提起來要他去把自己的家收拾一下,老賴在易文這邊怎麼行,亮在離城區南邊也有一套房子,本沒裝修,老區也有房子,也沒回去看,估計一時間是沒法住人的。
「它幹嘛,就算你們不耐煩了轟我我都不去,大不了索離家出走。」
他死皮賴臉地說。
賀蘭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後來也沒找到機會好好說,倒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由易文正兒八經地提出來了。
子就這麼不溫不火地延續了好多天,不住多方的力,亮終於揭開了與美女醫生間的面紗,開始有規律的見面,每次出去從扭捏到自然地哼一聲,我出去了。然後刺溜不見影。
很有規律,不過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再是山花爛漫吧,每次出去的早,回來的也早。
不但是他自己,易文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他出去回來,一般都是易文在看電視的時候,隨便點個頭。回來啦?最多說一聲,又這麼早?
完了繼續看電視。
賀蘭鬱悶,但也不可能出什麼別的情緒,這樣的狀態,也應該是一個完的結局,逐漸地,她也開始慢慢的適應,經常地,飯後,他不出去,她還會覺奇怪,咦?怎麼還不出去?
說來也可憐,儘管是美女,攤上這麼個職業,要碰頭也只能是在晚上的多,除了每週兩天夜裡值班,加上早去早歸的,接觸的時間還真不能算多。
賀蘭給筱雅打過幾次電話,開始是有意識的,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點什麼,但是這個老古板好像故意和她憋著勁,從來不提她醫院裡那個美女醫生,得賀蘭心裡嘀咕。就算是不同一個科室,總還能見著幾面吧,早些天已經知道筱雅和亮時人,總不可能見了面憋著連個招呼也沒有?
筱雅當然是故意的,終於見到亮這個鬼東西能把心思從賀蘭身上淡出,她心裡樂意的,雖然是前段時間和他們一塊荒唐了一回,但骨子裡還是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男女之間,情之,絕不可能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古往今來,為此了方寸的數都數不過來,不信這幾個傢伙就會是另類,刀不入。畢竟她一直是賀蘭大姐自居,現在情況好一些,她怎麼還敢不知深淺地再提那些爛事?
終於有一天,賀蘭故作輕鬆地在電話裡說。
「臭亮要被你們醫院裡那個妞給死了,整天魂不守舍呢。」
「那樣才好了,又不是他的舍,幹嘛要他整天守著?你想啊?」
「去你的,不正經。」
「切,你是不是要說你正經?」
筱雅在電話裡譏諷道。
「說真的,臭丫頭,你不是說還是想回學校當孩子王去嗎?我覺得好,轉眼已經混了三、四年了,這麼下去要成什麼骨頭都不知道了,你有沒有去學校聯繫?估計能回去嗎?」
「去了,易文不是很支持,自己也有點狠不下心勁。」賀蘭說。
「理由不少,估計你也就這樣了,要是你那個老公找到個小把你給蹬了,看你拿什麼活。」
「幹嘛呢你?咒我?眼紅我呢吧?」
賀蘭嬌倪地對著話筒。
「紅呢,紅的發紫呢。」
筱雅譏諷道。
「嗯,我猜也是,我可得防著點,你說的小我倒不擔心,我家老公就怕你這種妖嬈的老,最容易失足了,呵呵。」
賀蘭嬉皮笑臉地說。
「真厚臉皮,不跟你說了。」
筱雅要掛電話,臨掛前。
「要是醫院這邊有啥事,我還不跟你說?以後你就別假模假樣地到我這來刺探什麼了?」
「神經病,我刺探?」
賀蘭訕訕地,聽到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裡已悄無聲息。
很有點無趣,賀蘭覺得,雖然習慣了和筱雅這麼對嘴咬舌頭,就眼下的境況她這麼說真讓她有些無趣,說白了就是亮即將找到新的生活,以往的以往將成過去,自己還這麼念念不忘的追著人要把事情緣由個明白,活該被人笑。
剛才筱雅說起回學校上課的事情,倒是真的有過這想法,但是學校希望回去就能兼任畢業班的班主任。把這情況一說,馬上被易文潑了一缸冷水。
「現在中考那麼緊張,簡直賽過考大學了,你就這麼晃了三年了,班主任力可想而知,你還能行嗎?別搞不好得瘋瘋癲癲的回來,吃喝拉撒還得我教你,再說了,兒子眼看也要中考了,你還是在他身上多花點心思吧,這段時間鬆垮下來,到時候你哭鼻子都來不及。」
被這麼一嚇唬,儘管有點誇張,但賀蘭還是有點點被嚇住,再接著,易文馬上又來個軟硬兼施。
「再說了,你覺得你還能勝任人民教師這麼崇高的職業嗎?仔細想想看,你連……都做了,還……還配當園丁嗎?」
易文嬉皮笑臉地折磨她。
賀蘭當時氣得差點把手裡的一杯茶整個潑過去。
「臭嘴,臭嘴,什麼事還不都是你攪合起來的?難道你現在成局外聖人了不成?」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說咱暫且就先斷了這念頭,哎,你不是還贊助了那大西北學校和小孩嗎?一樣做貢獻呢,幹嘛非親力親為呢?」
被這麼胡攪蠻的一說,賀蘭也就滅了這念頭了。
中午易文回來,賀蘭和他說了筱雅鼓動自己回學校的事,易文皺眉,怎麼又提這事啊,看來真閒的難受了。
他一邊襯衫一邊嘀咕。
「還是那句話,先管著咱下一代成不?強強也該帶回來家來住了,這麼大的小孩,多少得盯著點。」
「要是真閒得慌了,找小區老太太打個麻將什麼的也不錯啊,呵呵。」
「去你的,我成什麼了?」
賀蘭把做好的兩個菜擺出來,兩個人簡單,兩菜一湯。
「反正我的意見是咱就不去學校摻合了,起碼給人家一就業機會,哎對了,臭小子這些子有規律的嘛,進進出出的,中午也不回來了,不會是給那醫生做飯去了吧?要不就是去醫院手術室裡給遞個鉗子、剪刀什麼的?」
「神經!」
賀蘭罵道。
「哦,我說你這女人這些天怎麼老拿這來說事,敢情是因為……這段時間沒來事把你給涼的吧?呵呵,看來……嘿嘿,你真行。」
「行什麼?」
賀蘭有點摸不著頭腦,手裡的筷子也停下來。
「是不是男男女女的那破事有點上勁,現在臭小子沒著落你犯癮了啊。」
易文氓兮兮地盯著她問。
「沒正經,不跟你說了。」
「呵呵,這有啥嘛,咱們什麼人?久經沙場,千錘百煉,上次那什麼賣石頭的小傢伙說了一半後來沒著落了了?不是還說是咱親戚嘛?」
「一滴酒沒沾,跟醉鬼說話有得拼了。」
賀蘭把碗一丟,吃了,不吃了。
「好嘞,老公臭嘴說話,罰中午洗碗。」
賀蘭撇撇嘴懶得理他。
和亮之間的那點事,賀蘭和易文心裡都明明白白,內心卻又都是糾不清,到目前這樣的局面,應該是告一段落的最好機會了,可是心裡卻總是有點蠢蠢動地割捨不下。
別說賀蘭了,就是易文心裡也是這麼著,就像是癮君子戒癮一般,明明知道毒品有毒,但還是有意無意間隨時都會想起,儘管這麼些年來的糾葛中有幾次都到了說肝膽裂有點過分,但是絕對有心如刀割的程度。
可是過了馬上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在心裡期待著下一回更猛烈的撞擊,那種痠痛、酥撓心般的滋味每每讓他罷不能,這次亮終於和醫生牽上了手,隱隱地,可能這種讓自己經歷這種罷不能的機會走向終止了,這讓他覺不輕的失落。
說真的,這種失落對於曾經付出過真心,陷入過真情的女人賀蘭而言當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對她而能言,內心除了失落還有一種無奈的苦楚,身體的望是一部分。
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反而要好受的多,最要命的是腦海時常貨掠過的亮的影子讓她漸漸地痛苦起來,這種痛苦隨著亮和醫生的約會頻率的增加而漸加重了,不好受的還是這種痛苦無法跟任何人去傾訴。
她知道對男人而言,遇到像易文這樣的男人已經是奇蹟了,但是真正能接受自己身邊的人對別人的朝思暮想是絕對不可思議的,所以,她痛苦,復一的痛苦。甚至開始後悔幾年前的自己不懂拒絕兩個小男人的輕率把戲。
初秋到來之前,學校又開學了,終於,賀蘭還是被易文嚇唬得罷了回去工作的念頭,學校的領導們紛紛覺得惋惜,畢竟,像賀蘭這樣的有經驗的教師,是那些剛從師範學院出來的丫頭和頭小子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
領導們的器重讓賀蘭心裡也甚是過意不去,換了一般的教師,這麼在外面了幾年恐怕位子早被關係戶們所替代,現在學校還能有這樣一個態度,賀蘭心裡也是一種安。
心裡覺得無以為報,開學後的幾個週末,開著車給每位算是領導的領導分別送上了進口時令水果什麼的,表示謝及約的歉意,這個舉動又讓易文一陣善意的嘲。
「人家是求人才送禮,你這算是什麼?」
明白自己心底深處有那麼一個見不得光的角落,賀蘭隱隱地覺得愧疚,對於易文的某些稍顯過分的玩笑極顯包容,溫賢一笑。
「要你管?我這和你們那些卑劣的商業手段可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是那是,我們那多骯髒吶。
呸,假心假意,你真是這麼想?
呵呵,我能怎麼想?
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夏天這個地球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這個小小的星球竟然會同時陷入暗無天無力迴天,亮也本沒有想到深圳回來時那邊信心十足的承諾會成為泡影,想在金融市場搏一回的念頭隨著那些聞名全球的巨鱷的沉沒變得支離破碎。
幸好當時沒紅著眼闖入,儘管稍有折損,還算是回到岸上,秋天過去,冬天來臨的時候,易文和亮坐在茶几邊把歷翻到這年初夏,回憶當時差點讓自己沒落的的那個極傻念頭時,不嚇出一身冷汗。
「有啥呢,最多大不了咱兩人從新回深圳要飯去。」
亮端著一杯啤酒還是嘴硬。
易文眯著眼睛。
「傻小子,你以為什麼都可以重來?就算可以,有些事你以為也能重來?」
說話間,易文眼睛瞟向一邊的賀蘭,她正忙著把燉砂鍋上桌,裝作沒聽到易文說什麼,但是稍稍注意,她的眉頭緊蹙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舒展開來。
對她而言,這次席捲全球的金融風暴唯一的功勞,就是使這兩個男人這個冬天蜷縮著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遲早,他們這樣的男人是不甘於這麼蜷縮的。
「好了,說了多少次了,你該把你們那位拉出山來了,不能老是我一個人當你們兩臭男人的廚娘。」
賀蘭解了圍裙坐下來,委屈地說。
「行,來,倆臭男人先敬美麗的廚娘一杯。」
亮說著倒酒。
一杯啤酒,嚇得賀蘭忙去推他的酒瓶。「不要,涼。」
亮的那位賀蘭見過兩回,第一回是偶遇,那天賀蘭心血來晚飯後著易文步行至市中心廣場,以前筱雅曾混跡在老人堆裡跳舞那地方,到了那裡,時間尚早,她挽著易文順著廣場轉圈。
後來易文走累了找地方坐,她就一個人接著走,直到天暗下來,廣場中心大理石舞池陸陸續續地圍攏一些中老年的舞者,她沒好意思走進舞池圍欄,就趴那欄杆上看。
優雅的舞曲響起,她想象著當初筱雅在人群裡翩翩起舞的樣子,抿嘴笑了起來,中間還給筱雅打了個電話,故意逗她說自己本來是特地來廣場來捧她場的,沒想白跑一趟。
兩人免不了在電話裡嘻嘻哈哈一陣,掛了電話,心情的,這等悠閒清雅的子也不錯,特別是看著一對對老人直身板在舞池標準的舞姿,不住找易文分享,四處尋覓,卻看到不遠處易文旁邊坐著亮,旁邊竟然站著那位。
那女醫生!
當時她穿著連衣裙,素的,隔些距離看不出具體什麼顏,只是覺很飄逸,她雙手十指相指尖抵在下顎,神態很優雅,正專注地聽他們說話。
一時間,賀蘭身體愕然僵硬了數秒,腳下停了下來,近兩個月以來,亮的行蹤開始有規律後,她就和他保持著較平淡的距離,開始他還會在有機會時廝片刻,但是賀蘭儘量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特別是某夜沒有回家過夜以後,賀蘭更是刻意地保持距離,在只有兩人在場的時間,言語過程間如果外人在場基本覺不到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當然,在和易文三人在場的時候兩人照樣嘻哈如前,只是有點像演戲了。
真就如一場戲,其實賀蘭自己知道,這段時間心裡那種翻江倒海的受。但是自開始提醒自己收斂的那一刻起,她就時時在告誡自己,儘管堅持到今天已經很難。
明明知道瘋狂的遊戲註定要成為過去,但是每一寸的疏遠都覺得很困難,幾十天過去了,她幾乎開始嘲笑自己當初對自己自控力的輕視,和他疏遠自己明明做到了。
可是見到她的一瞬間,她心裡還是一陣的絞痛,他們已經看到自己了,她定定神,只好著走過去。
幾乎忘記了當時大家說了點什麼,反正很簡單,因為彼此見過面,並不需要介紹什麼的,應該是當時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易文便藉故有事早些回家,把藏不住尷尬的賀蘭給解救出來。
女人心理很奇怪,易文在回家路上一路握著她的手,讓她的心裡如夏夜的氣溫,暖呼呼的。
第二次是幾天以後,亮正式代表他們二人請易文與賀蘭吃飯。
有了心理準備,賀蘭的情況比這次突遇要好的多,甚至和函怡——美女醫生聊了很多,大部分是關於孩子教育的事,她說了不少自己在外面讀書時的一些體會,讓賀蘭覺國內的教育的確弊病不少。
兩個男人有些驚異這對女人的忽然間的凝合能力,索專注地成了聆聽者。
後來涵怡說到有一次在一家玉石店曾看到過賀蘭,但當時不敢肯定,賀蘭忽然臉紅起來。
「不會吧,肯定是你跟老闆打了招呼,不然哪有那樣做生意的?已經收錢成,在第二次的時候給顧客退錢?」
聽到這函怡倒是有點吃驚,連說沒有的事,她不知道有這事,她只是說當時和老闆說了聲賀蘭好像是自己這段時間在接觸的亮的朋友。
「真的沒有。」
函怡竟然也是雙頰微紅。
「沒事,有也好沒也好,關鍵是我家老婆因此省了不少銀子,哎那老闆真是你弟弟?後來還英雄救美了呢,有跟你說起嗎?」
「哦,沒有啊?」
函怡驚訝地張大眼睛,那眼神很純真,賀蘭那一瞬就喜上這個讓自己心裡老大別扭的漂亮女人。
賀蘭餘光注意到亮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可是她視而不見,目光一直沒有轉過去一次。
後來,易文就絮絮叨叨地和她說事情的經過,其實他也並不怎麼知道細節,一邊說,一邊問賀蘭,可憐賀蘭被扯起那件事,覺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一來二去,腦子混起來,整個事情說的歪歪扭扭斷斷續續。說是亮開口請易文夫婦吃飯,當然是代表函怡,不過當天連著狠了兩頓。
中午是在酒店,比較正式,亮拿出了以前的敗家子本,定了酒店最大的包廂,原本賀蘭以為還有別人,心裡想沒準他還會讓自己把筱雅也給揪來,到了餐桌旁看看情形,心明瞭。哪會啊,這就幾乎是在吆喝什麼了,就四個人。
說實在的,賀蘭也很喜函怡,喜她的文靜,聰穎,不怎麼說話,但是眉特別伶俐。
易文煙,很自然地把菸缸轉過去,自己坐下冷氣角度太正,只是微微愣了一愣便低聲在兩耳邊低語,讓亮喊來服務生調了冷氣,這次真是面對面的立體探視了,賀蘭甚至有點自慚起來。
看上去太年輕了,哪裡是隻比自己年輕幾歲,心裡覺就要差一代人了。
女人終究是女人,亮和易文還處在不自然之中,她倆已經低低地絮叨上了,易文尤其有點裝腔作勢的味道,原本並不是很重的煙癮,不一會,第三都叼手裡了。
到底說來,三個心懷鬼胎的男女,在函怡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忽而拂過的細風冷冷的便如千萬只針芒入骨,直到後來酒菜上來,兩男開始么三呵四起來,才算自然了些。
逐漸地,氣氛開始緩和了些,函怡畢竟是留美歸來人士,並非書呆子,很快不動聲地把酒桌氣氛調節起來,雖然兩位女士一直在飲果汁,但是她竟然鼓動賀蘭也灌了幾杯的冰澈透心的冰啤。
紅暈上來,賀蘭鬆弛下來,粉臉鼓鼓地對著函怡。
「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和他說。」
她手指一先一後地指著亮、易文。
「再不行,就跟我說,治不了他了,這些年他的臭衣服,臭襪子算白給他洗了。」
函怡抿嘴笑起來。
「謝謝蘭姐、文哥這麼些年照顧他,要不他不知道還在哪呢。」
「閉嘴。」
亮皺著眉想逞能,對著函怡說。
「什麼態度,你!」
賀蘭馬上擁上來,看來,幾杯啤酒就讓賀蘭有點上量了。
易文在一邊愣愣地盯著她,手裡空空的,又去拿桌上的煙……
晚上,是賀蘭倡議的,四個人驅車到了遠郊一家人氣很旺的農家菜園,和著初秋的晚風,就著剛從菜園摘下來的菜蔬,函怡也不簡單,到底真悉了,也放下賢淑的偽裝,四個人一起吆喝起來,簡直把後勁十足的農家酒當飲料了。
不過女人到底是女人,明明喝多了,還是多少保持著矜持,不像兩個男人,回家的時候,賀蘭不讓兩個人開車,在竹林石階上坐了一陣,亮竄到廚房找到老闆,找了個小夥,代駕回家。
易文上了副駕駛坐,兩個女人這時興奮起來,都要坐窗邊,也難怪,久居市區的鋼筋叢林,嗅著田園泥土芳香別有滋味。
不過這樣便成臭小子亮左擁右抱的場面了,易文的奧迪後座服侍了兩位女士後,沒給魁梧的臭小子留下多少空間,所以只有這麼擠著。
或許,臭小子和函怡真還保持著較為純潔的關係,因為臭小子並沒有把身體明顯地偏向她那邊,只是將他的大塊頭前傾,伏在前排座椅靠背中間,能讓後面倆女士稍稍輕鬆一些。
回到家裡,做為女主人,撇開悶不適,趕緊上廚房忙碌上茶,換了平時,賀蘭沒準真不住就歪在沙發不動了,可這次是函怡第一次來家裡,不敢太過隨便,函怡倒是神起來,一路仰視目詫異,後跟進廚房內,要給賀蘭幫忙,賀蘭不讓,她也顧自四邊端詳。
「傻丫頭,發什麼呆呢?」
賀蘭給兩男人端過出去回來,捧著茶給她,看她還在發愣。
函怡羞澀一笑。
「真好。」
什麼好啊?
「家的覺真好,我從小喜待在廚房,幫外婆、媽媽摘豆角的那覺。」
賀蘭心裡忽然觸動,為眼前這女子,竟然也想起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情景。
「傻丫頭,真是讀書讀傻了,喜,就趕緊讓那傢伙給你個大大的廚房,你天天躲裡面燻油煙吧。」
「嗯、嗯,可以。」
她竟然頭點的如同小啄米。
真是要命,賀蘭內心嘆著。看著這個簡單的如同水般的女人,心裡的憐一陣接著一陣地湧上,幾乎不敢和她處在這小小的廚房內。
賀蘭讓函怡去參觀亮住的房間。
「你去瞧瞧他的狗窩,你可得考慮清楚嘍,看過了就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懶鬼,讀書的時候,大學女同學第一次往往都被假象惑了,第一次女生上門一般都是大掃除過的。」
看了回來,函怡稱讚。
「不錯啊,乾淨、整潔。」
「什麼呀。」
亮推了她一把。
「他們、他們直接就把我他們保姆房裡了,不過,基本素質在,往哪都不變本。」
函怡抿嘴嘻嘻地笑。
兩巡茶過去,亮起身要送函怡回去,函怡靠在他身邊,絕對的小鳥依人,轉身對賀蘭。
「蘭姐,謝謝你們。」
在她面前,賀蘭簡直只能充當一老大姐了。牽起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要謝你才對,要不是你,這個葛朗臺只會在我們廚房找冷飯充飢,哪有今天這樣的大餐,以後週末、調休就過來玩,讓他們請大餐,要不,你自個上廚房工作也行。」
「嗯、嗯好啊。」
函怡的純,幾乎和實際年齡不般配,可是在她嘴上說出來,卻自然如當然。
易文要給亮車鑰匙,卻被賀蘭攔住。
「幹嘛啊,他還能開車啊?門口打車去,要不就11號送過去,也正好醒醒酒。」
亮還想去拽鑰匙,卻被函怡拽開了,格格笑著拖開他。
「再見蘭姐、文哥。」
關了門,回到了沙發旁,賀蘭才覺很疲乏,半是假寐著託著腦袋靠在沙發上,易文安靜下來,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看樣子也喝得到位了,口乾舌燥的,如是這樣。
「老公。」
忽然她睜眼叫他。
「嗯?」
易文抬頭,怎麼了?
「我想,想把梅姨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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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是賀蘭家一遠親,賀蘭剛生兒子那時,她媽媽身體也不好,就請了梅姨來照顧她,梅姨一來就是五年,後來她自己媳婦生產了,才被她兒子接回去照顧家裡。
賀蘭自小也被梅姨視若己出地帶過好多年,賀蘭對她情就如同親姨,前一陣,在給梅姨電話時,賀蘭聽出來,家裡兒子媳婦對她不怎麼樣,農村裡嘛,也許顧自忙開了,確實顧不上老人了,當時賀蘭就差點掉淚,立即要梅姨過來,那邊梅姨輕嘆不急不急,我肯定是要來扯強仔的,不急,再緩緩。
易文聽明白了,梅姨一來,臭小子那裡不就得要騰出來了?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一直看的賀蘭蹙眉閉上眼睛。
有些心疼,他挪過身,靠到賀蘭這邊沙發上,摟過她肩膀。
「好,請梅姨回來吧,找個時間,咱們開車去接她老人家去……」
賀蘭靠近,額頭貼近他,帶著淺淺一笑。
最後,賀蘭推開他,說想上去浴缸裡泡一下,他看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又給自己泡了壺濃濃的烏龍。
賀蘭剛才的話,他聽懂了,心裡有些酸酸的,她心裡難受,讓易文歉疚。
從開始想當成一個遊戲,到後來,大家,連自己,都沉陷了進去,就好像,亮本身就是一個整體,成了親親的家人,從倫理上說,這是極度滑稽和恐怖的,但一切就是那麼真實,那麼貼切地過來了,幾乎過了10年。
若說血濃於水,那麼憑著對賀蘭的瞭解,她付出的那份情的濃度,已絕不淡於水了。
所以他覺酸澀,歉疚。
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他有點唾棄自己促成整個事件的那點點骯髒的起因,當初是從男人僅僅的那點好奇心開始的,直到後來的風起雲湧……
賀蘭剛才說的那些話,皆因她善良的本質,如果沒有函怡的出現,或許她會一直依託著這一個夢,如夢如幻地走下去,即使對自己會有歉意,或許寧懷著歉意為自己,為家庭付出更多,也會希望依附著這個夢。
如果是那樣,做為易文,自然也會懷著萬般寵縱容她哪怕一生。
但現在一切已經不是原來那樣了。
可能原本就會是這樣吧,賀蘭不一直都催促著臭小子有今天嗎,只是今天來臨必須面對這樣的陣痛吧。
賀蘭今天的心思重重的,就是本使然,她再也不能昧著心繼續了,去傷害函怡那樣的清純的女孩子,她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只不過這些年被兩個男人蠱惑的有些失了。
他忽然擔心起上面的賀蘭,剛泡好的烏龍還一口沒品,可惜了。
上了這麼久了,怎麼還在衛生間?
他推開門,冷氣沒有放進去,裡面熱烘烘的,她果真把自己整個浸泡在大大的圓形浴缸內,看到他進來,她扭動了一下,把巾捂在自己臉上。
他走過去。
「多久沒用過這浴缸了?真可惜花這麼多銀子了,呵呵,要不要來點玫瑰花瓣?」
他打趣道。
她依然擰臉沒有反應。
他揭開她臉上的巾,眼睛紅紅的……
易文心裡紮了一下,傻女人……
他擰乾巾,給他擦拭漉漉的臉。
「至於嗎真是傻妞……」
她咧嘴,特難看的笑容。
「幹嘛啊,進洗髮水了。」
他扳過她的下顎,盯著看。
「再編,你再編。」
賀蘭躲避不過。
「對不起,老公……我只是心裡怪怪的……」
「我知道,又不是三歲小孩,很快過去的,等——嗯咱們梅姨來了,你就什麼都顧不上嘍,對了梅姨年紀不輕了,咱可不是真的把老人家拖來當老媽子使的哦……」
「這要你說啊……不過應該在家看看門還是能行的吧,還指望前些年一樣什麼都給咱麼的井井有條啊?其實梅姨都給我們家忙了有半輩子了。」
「就是,咱家不是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吶嘛,怎麼可能老的做,小的閒呢。」
他打趣。
「老公——我真的想回學校了。」她說。
「行行,只要這張麻花臉能晴轉,隨便你了。」
他揪著她臉頰,寵有加。
討厭,走開哦。」
她勉強笑,嬌媚地罵他。
「好了,該起來了,看都給泡成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了。」
易文站起來要攙扶她起來,但是被她拒絕了。
「不要啊,你自己先出去啦……」
「切……也不看看自己啥成,還害羞啊?」
他笑著挪噎道,但人還是轉身出去了……
到底男女有別,易文雖然能猜測到賀蘭的心理,可間或還是大大咧咧地打諢和她開玩笑,賀蘭只是勉強應付,本沒有什麼心思響應他。
浴室出來,電視機開得很響,但易文已經靠著枕頭睡得香香甜甜了。
心神不定地,總覺得有什麼事,是樓下什麼還沒安置妥當,煤氣沒關好?進戶門沒鎖?想不出個所以然,瞧易文開始呼嚕,她索下了樓。
煤氣是關好的,門也鎖的死死的,她站在客廳不知所措,走進旁邊小臥室,早上已經收拾過一次,井井有條。
壁櫃邊放著亮的一個行李包,帶輪子那種,他就拖著這傢伙,在這住了一個多月,不過多晚總會回來,回到這裡來睡。
回到這裡?
她討厭自己去想這事,也許今天就是個例外。
打開壁櫃,裡面一邊是空空的,另一個櫃門裡有幾冬天的棉被,還有羽絨被,是梅姨的,原本走的時候要讓她帶走的,可是老人嫌太貴重帶回去用太破費了,等我回來還能用,既然老人這麼說,賀蘭自然不好再硬推,不然到讓老人家覺得這裡不她了。
樓下空空如也,賀蘭的心亦如也。
心裡覺得很疲憊,泡澡的時候,甚至想到了,趁著酒和易文癲狂一回,可是一問一如既往地,幾年以前他就變得酒後嗜睡,剛才看到他貼著枕頭沉睡的樣子,她卻又似乎覺得解了,彷彿此前就沒想著準備和他來一次肆意綿。
窗戶隙有低低沉悶的空調主機啟動轟鳴聲,莫明地有點遷怒於這複合門窗來。當初商家推薦廣告時稱絕對聽不到室外主機聲音,密封能絕對是此門窗的賣點,可是現在……她耷拉臉苦笑。
這房間的內機沒開,靠著外面之前漏進來的冷氣已經過氣,稍稍有點悶熱起來,她踢開拖鞋,腳下是涼涼的,索席地坐下,靠在腳。
悶悶之中,席子稍稍有一點汗味,亮的,這幾年來幾乎只有他一個人睡過這裡,當然是他的味道了,當然,還有自己……也在這裡過,忽然覺得小腹燥熱燥熱的……
很正式地和易文說過了,亮那裡易文會去說,而且相信他會說的天衣無,可誰都知道絕不是因為來了個梅姨……
賀蘭有點擔心亮會不會覺得自己做事太絕?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一時的惱羞成怒?
不會的,怎麼會呢?或許人家求之不得呢,擁著那麼個年輕美貌的怎麼還會眷戀這裡呢?
寬鬆的棉質筒裙下面,內被這樣坐著的姿勢扯得很緊,不太舒服的覺。
她想往下扯一把,或者索把它給了,回首環視了屋裡一圈,有一點點的猶豫,又有點點的頑皮,股一抬,很容易地把小下來,攥在手裡。
輕鬆了許多,整個人鬆弛下來。
窗簾忽然亮了一下,開始沒細想,等光亮最後停滯下來,她忽地跳起來——亮回來了?
她衝到窗前,起窗簾一角,果然,亮從一輛的士下來,正向司機揮手。
她嗖地竄出小房間。
如果等他進來,看到自己賴在他房間,沒穿,當然在手裡捏著,會怎麼想?當成個花痴?
要命,她心裡驚呼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上逃去,心裡想的竟然是——這個笨蛋,怎麼還會回來?難道那位女士生活在三十年代?
那天易文有點累,可能酒作怪,頭一挨枕頭就呈半夢狀態,恍恍惚惚聽到老婆下樓,之後叮叮咚咚地跑上樓的聲音還是有些覺,聽到老婆進屋,然後還有樓下的動靜,大概能猜到點事,可還是忍著沒睜眼,免得她尷尬。
第二天,早早醒了,沒有盥洗就進了書房,打開電腦,進入網上家園,悉地打開秘密小窩,網頁頁面上[149]的數字,有點刺眼,帶著嘲諷的盯著自己,腦子裡有兩個念頭在替換。給頁面加個(全局完)或者將博客關閉。
從148章開始,跟帖的網友有了和以前不同的聲音。從一邊倒的讚歎、溢美、羨轉而有了譏諷謾罵。
無需辯解,這是我們自己的生活,咎由我們自取。
他在心裡怏怏不快地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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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對女人,我想要說的是,女人異於男人,她們的絕對是和情繫在一起的,不論是一個真實故事,或一段網上杜撰,如果一個女人,就如賀蘭,如果對一段情隨時隨地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無半點的牽念,那絕對不是大家心目中的賀蘭了。
這段話,不為辯解。
有些後悔,用了十年的時間,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以至於無法將坑撫平。
絕不後悔,關於十年的生活。
手有些顫抖,在把夏天到此結束的幾個方塊字打出來的時候,異於十年來十數二十萬文字的灑。
再見朋友、再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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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醒來已經快十點了,這還是被手機短信音不斷地提示音得不耐煩才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謝昨天的紅酒,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睡眠好,神不錯,伸了個懶,去了趟衛生間,看著鏡前慵懶的樣子,氣非常不錯,只是覺得身又膨了些,看著鏡子裡的臉龐足自得,提醒自己別在乎這個。
不由地笑出聲來,像個小瘋癲的婆娘,她對著鏡子裡的人罵道。
在笑聲中顫動的身體,帶動了前的兩坨豐頤跟著一起顫。
回到房間,把窗簾拉開,霎時屋裡光明媚,從包裡拿出手機,翻出短信,是易文發的。
「老婆,梅姨的事情我跟臭小子說了,臭小子會盡快搬走,早上已經聯繫了裝修還有鐘點工去他那套房裡了。」
哦,她的心一下子沉下來,美美的一覺幾乎把昨天的一切都給睡掉了,在去給易文書房開窗通風的時候,看到他的筆記本竟然沒關。
他可從來不會這樣,有點好奇地坐下來,易文竟然忘記關閉他的博客了,她知道他有這麼個東西,但一直是遮遮掩掩的,開玩笑的時候還威脅說要把她的糗事給記錄下來,她要看,但他從來不讓,她也就懶得去探究,今天這是……
裡面篇幅很多,她從文章排序打開翻到最前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