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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梅花】(豔窟血地獄)(1-20)作者:Hellja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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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花】

作者:Helljapan

字數:10萬

章節:共24章節

梅花,落葉喬木。花紅、粉紅或白。盛開於冬寒冷季節。因其在惡劣氣

中所表現出的堅韌特,中華民國政府曾將梅花定為國花。國民黨軍隊校級軍

官的軍銜以肩章上的梅花多少來區分官階的高低。

第一章劍道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東京。蕭瑟的秋風席捲起滿地的枯枝敗葉拍打著行

的路人,寒冷的天空就象這個好戰的民族一樣陰沉、可怖。在六本目(現今東

京年輕人喜歡光顧的繁華地段)的一條街上有一所叫做「沁神」的劍道館,此時

,裡面傳出陣陣的殺聲隨著淒厲的寒風吹向遠方。

劍道起源於公元十世紀的本,在江戶時期最為鼎盛並分為三大道場(在此

意為派)即:北辰一刀鏡心明智和神道無念

北辰一刀本江戶時代末期很行的劍術派。其創始人是來自千葉的

周作成政。他少時隨父親千葉幸右練習北辰夢想劍術,以後作為淺利又七郎的

養子,到下總松戶跟隨淺利又七郎和中西忠學習一刀劍法。後來將自己所學劍

術糅合起來,創立了北辰一刀,並在江戶本橋設立了劍術道場玄武館。

鏡心明智,也叫鏡新明智。其道場位於江戶南八丁堀,名為士學館。

派代表人物為桃井藏直正。與北辰一刀講究劍技、於攻防之中體現藝術

同,鏡心明智的藝術主要體現在一個「位」字上,即講求形態、姿勢的優美

和瀟灑。據說桃井藏直正本身就是一位美男子,因此,鏡心明智的「位」被

他發揮到了極致。

神道無念是由福井平右創立的劍術派。平右最初是學習一円劍法。傳

說他在修行回鄉途中突然悟,從而創立了新的劍術。因為是在萬念俱空的冥想

下悟得的劍法,因此叫做神道無。它與其他兩種派最大的不同在於:以戰

為主,壓倒對方,至人死地

沁神劍道館的主人名叫岡野雅之,他是神道無念的傳人,門下有六十名弟

子。這天,在道館寬大的庭院裡,二十對頭戴面具身穿武士裝的劍客手持木劍正

在演習對打。岡野雙手抱肩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滿頭的銀髮和瘦峭臉上如刀刻般

的皺紋使他看上去要比五十歲的年齡蒼老得多。他雖然面無表情,但那鷹一般的

眼睛卻一直在注視著臺階下捉對廝殺的劍客們。

漸漸地,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瘦小的劍客身上。只見他劍法純、兇狠,高

他一頭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轉眼間,他一個直刺,對手中招仰面倒在地上。

「呀……」他把手中的木劍舉過了頭頂就要奮力劈下,「住手!」岡野喝止

道。「是。」回答的聲音顯得清脆悅耳。摘下面具,眼前的劍客竟然是一位年輕

的女子。她二十幾歲的年紀,秀髮披肩,皮膚細。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配上筆直

的鼻樑和的嘴,令人過目難忘。

江,你又忘了嗎?」岡野有些不滿地問她。「真對不起,請原諒。我一

直習慣把對手當作敵人來看待。」她低著頭輕聲地說。「江,你的劍術可謂爐

火純青,而且也領悟到了神道無念的真諦。但是,」岡野頓了頓接著說:「在

如今這戰亂的年代,你需要賦予它新的內容。懂得『擒故縱』嗎?」年輕的女

子那貌似清純的臉上顯得有些困惑。

「意思是以退為進,誘敵深入,然後再……」岡野用手掌作了一個下砍的動

作。他們正說著,一輛軍用轎車停在了道館門前,一個身穿黃呢軍裝的陸軍軍官

跑了進來。他先向岡野鞠了一躬,之後對著這位叫江的女子一個立正:「藤原

少佐,美津將軍請您去軍部。」「是!」她點頭答應道。

女子的全名叫藤原江,是本關東軍第三集團軍的諜報課長,由於工作出

被授予少佐軍銜。藤原出身於富貴家庭,但與那些有錢人家小姐們的嬌生慣養

相比,她卻具有吃苦耐勞、堅毅好戰的格。在小的時候,雖然她人長得漂亮,

但周圍的男孩子對她都敬而遠之。因為,如果她受到了侮辱或挑釁,她會不計後

果地與對方一拼到底,很多男孩都因此受過皮之苦。

她的父母希望她長大能上名牌的大學以便畢業後可以有所作為,但是她立志

要當一名武士。於是,從十二歲起她就從師岡野雅之練習劍道。在二十歲那年,

她報考了本陸軍軍校。畢業後,她被分配到本關東軍第三集團軍擔任諜報工

作。在這過程中,她一直堅持對神道無念的研究,而且從未間斷。

回到住處,藤原脫掉武士裝,赤身體地走進了浴室。女侍已經在浴桶裡倒

滿了熱水,看到藤原進來她把散開的玫瑰花瓣撒在冒著蒸氣的水裡。置身在「玫

瑰浴」中,藤原閉上美麗的雙眼享受著周身熱烘烘的覺。半小時後,她爬出木

桶,用柔軟的巾輕輕擦拭著自己潔白如玉的軀體。和絕大多數短腿、大股的

本女人相比,藤原長腿筆直,緊實、上翹的股使她的上身看起來很短。

平時走在街上,她經常會招來男人貪婪、女人羨慕和妒嫉的目光。她從內心

父母賜給了她如此較好的身材。她很喜歡美津康宏,也曾夢想過與他有肌膚

之親。每次去見他,藤原都要心地打扮,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和好。這次

自然也不例外,好一會兒,她才收拾停當走出了大門。

美津康宏少將身材高大,雖然年過四十,但依舊保持著很好的體形。他五官

端正,坳黑的臉龐稜角分明,一身將軍服更使他顯得威武、瀟灑。在第三集團軍

中他是很多女兵心中的偶像,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藤原江。

美津坐在辦公桌後打量著藤原江:她穿著一套黃的呢子軍裝,西服式的

翻領上裝和馬褲;腳下是一雙棕馬靴;白的襯衫配了一條黑領帶;長髮盤

在腦後大沿帽的帽簷壓得很低;間跨了一把名貴的本戰刀。

江,由於戰事的需要,陸軍部長官決定派你去中國全權負責華東的諜報

工作。」美津聲音洪亮,「中國是一個大國,我們大和民族要想征服他們,要從

這裡開始。」他說著右手指向自己的太陽。「我記得中國的一位古代軍事家孫

臏曾經在他的《孫子兵法》中如此寫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美津說道這裡抬

眼看著藤原,「善之善者也。將軍!」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意思是?」美津接著問。「不用通過戰鬥就能征服敵人是好中之最好。」

美津點了點頭表示對藤原解答的認同。他站起身走到藤原的面前把一隻手放

在她的肩上:「到了中國以後,你直接向我報告,第三集團軍的諜報工作全靠你

啦。」

「誓死為天皇效勞!」藤原語氣堅定。

美津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印有「絕密」二字的文件袋遞給藤原:「具體任

務都在裡面。你先回去準備行裝,晚上我為你餞行。」

「是!」藤原答道。

當晚,在東京一家叫做「雲出」的料理店的豪華包間裡,美津身穿黑的和

服盤腿坐在「塌塌密」上,他的舉手投足都彰顯著一股霸氣。藤原也是一身和服,

那天藍的顏使她平添了幾分嫵媚。侍者將生魚片、壽司和天富羅等菜餚擺在

巧的餐桌上,併為他們兩人斟滿「大關」清酒。

美津看著侍者說:「你先出去,有事我會叫你。」侍者走了以後,美津端起

酒杯:「江,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多保重吧!」說完他一飲而盡。

藤原雙手舉杯必恭必敬地說:「謝將軍為我餞行,我會想念您的。」

「你的劍道最近練得如何?」美津一邊問著,將一塊生魚片放進嘴裡。

「我到很幸運有岡野那樣的老師給我指教和關照,我一直在努力,但和將

軍相比還差的很遠。」藤原答道。

「我認識岡野君有很多年了,他是一位真正的武士。」美津眯起眼睛沉浸在

對往事的回憶當中。

「我的戰刀是爸爸在我二十五歲生時送給我的禮物,那是秋田前輩柴田果

的佳作。」藤原有些得意地說。

「那是一把好刀,據說可以切金削玉。」美津隨聲附和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一大瓶清酒就要見底,藤原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身上

散發出來的芳香不時地侵襲著美津的味覺器官,他抬起醉眼看著藤原:除了美麗

的面龐,光滑、細的脖子和半的酥都已變成了粉紅。她向前探了探身子,

一隻大手放在了藤原的肩頭。藤原把臉靠在他的手背上大聲說:「將軍,我真的

捨不得離開您啊!」

美津忘情地把她摟在懷裡,藤原動地說:「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獻給您。」

美津親吻著她的脖子並解開了她和服的帶,藤原豐滿堅實的雙在他

眼前。美津玩過女人無數,但是象藤原這樣不僅美麗動人而且身形健碩的女人還

是第一次。

他情不自地將因為膨脹而起的陰莖進了藤原的陰道,「啊。」她輕輕

叫了一聲,臉上一陣搐,可處於亢奮狀態的美津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只

覺藤原的陰道有些乾澀發緊。不一會兒,他的便噴了出來。當他拔出

陰莖時才發現上面有些血跡,「是這樣的嗎?你還是個處女?」美津眼睛圓睜低

聲問道。

藤原躺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說:「我現在不是了,能為將軍效勞是我的榮幸。

」美津猛地抱起她來喃喃地說:「我也捨不得你走啊!」

深夜,藤原遲遲無法入睡。雖然與美津的第一次對她來說並不是非常愉悅的

經歷,但她覺終於征服了自己鍾情的男人,而這本身的意義超出了普通的男歡

女愛。她堅信可以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因為她有這樣的能力和條件。明天,

她肩負著帝國的使命去一個陌生的國度,前途未卜……

想著想著,她昏昏睡去。她作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向她的心

口刺了一刀,她大叫一聲驚醒過來。窗外,天已經亮了……

第二章秘密使命

軍統,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簡稱,它成立與一九三八年八月。

在國民黨軍隊與軍作戰的八年中,軍統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尤其值得一提

的是軍統局少將姜毅英負責的電譯組曾破譯了本計劃襲擊珍珠港的電文,並通

報了美軍。但是,當時的美國總統羅斯福出於某種考慮並沒有對此加強防範,使

得其太平洋艦隊遭到了重創。

在戴笠擔任局長期間,他曾招募了一大批年輕貌美的女學生進入軍統。她們

在接受了嚴格的訓練之後被派遣到全國各地並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階層蒐集情報執

行特殊任務。方青如,這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女子就是她們當中的一個。

在軍統的絕密檔案中這樣記載著:方青如,女。籍貫:江蘇無錫。家庭出

身:大學教授。教育背景:畢業於金陵女子大學國文系。政治成分:國民黨員。

訓練結業總評:優秀。格及特評估:內向、沉靜。意志堅強,心理質素甚佳,

善於隨機應變。目前軍階:上尉。組織代號:「梅花」。

蒼茫的夜籠罩著燈火輝煌的大上海,如果不是偶爾看到幾輛掛著本軍旗

的摩托車從馬路上呼嘯而過,人們幾乎忘記了這所城市正處在戰爭狀態。「君再

來」這個位於淮海中路的夜總會和往常一樣,高朋滿座。手託瓊漿玉的侍應生

們忙碌地穿梭在紅男綠女之間,伴隨著音樂一對對情侶們翩翩起舞。

在夜總會的樂池後面有一幅大型的可口可樂霓虹燈廣告,那上面的模特幾乎

一絲不掛與這個寒冷的季節很不相稱。在酒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身穿

西裝的男子,他頭上戴了一頂禮帽,寬大的帽簷使他的面孔藏在陰影下令人

看不清他的長相。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小杯蘇格蘭威士忌,他手裡拿了一隻香

煙,每一口,那閃爍的紅光隱約照亮了他滿是鬍鬚的下顎。

時鐘剛剛指向八點,一位年輕的女郎坐在了男子的對面。她是個典型的江南

美女:白裡透紅的鵝蛋型臉上長了一雙動人的丹鳳眼,加上高高的鼻樑和嬌

使她看上去清秀、高雅。她略施粉黛,身上穿了一件紫紅的旗袍。「你好

嗎,青如?」男子問到。

方青如接過侍應生送上的「紅粉佳人」雞尾酒喝了一口,低聲說:「我很好,

謝謝老闆,您有什麼吩咐?」

男子把手中的香菸掐滅在菸缸裡:「東京方面傳來消息,軍派了一名級別

很高的間諜來到上海。除了聽說她是個女人外,她的姓名及所肩負的任務是什麼,

我們都一無所知。上峰命令你設法接近她,儘可能瞭解她的來上海的目的。組織

會為你提供接近她的必要條件。」男子四下張望了一下接著說:「你今後與我單

線聯絡。」

方青如默默地點了點頭。

代完任務,男子把身體向後靠了靠突然問到:「青如,聽說過『火燒連營

七百里嗎?』」方青如點了點頭,但心裡納悶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男子看出

了她的困惑,他接著說:「當年劉備雄兵七十萬勢如破竹,東吳指可下。想不

到冒出個陸遜,一介書生用計竟把蜀兵殺得片甲不回。一個人的作用竟然可以改

變整個戰局。看今上海乃至華東,我們在與軍的諜報戰中不佔優勢,此人的

出現我們需要高度重視,天知道她會不會是陸遜般的人物。」方青如忽閃著一對

大眼睛認真地聽著。

從夜總會出來,方青如坐上了一輛黃包車。車伕與她換了眼神,拉起車子

消失在夜幕中。

差不多就在同一個時候,在汪衛的偽南京政府下設的霞飛路七十六號特務

總部裡,穿著深灰綢布長衫的特工部主任李士群正在他的辦公里來回渡步。一

位美貌、妖冶的妙齡女子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沙發上,塗滿猩紅膏的小嘴上叼

了一隻套著細長煙嘴的香菸。她身穿褐料短西裝,寬肩窄;下身是一條同

的馬褲。她腳上穿的一雙黑高筒馬靴在幽暗的燈光下依然鋥亮。在西裝裡面,

她穿了一件的襯衫配上很有光澤的絲綢紫花領結。「娜娜,你現在怎麼是

這身打扮?」李士群皺了皺眉頭。

「不好看嗎?」她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這是現在上海灘最時髦的打扮。」

說著她站起身來,扭了一下豐滿的股。看得出她的身材勻稱、。這個女人

名叫喬娜,是李士群的得力助手兼情婦。她憑藉自己出眾的外表和姦詐的手段勾

引政要和社會名為七十六號蒐羅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李士群封她為情報處少

校組長。

她款款地走到李士群的面前,坐到他的腿上用手鉤住李士群的肩頭嬌滴滴地

說:「士群,我們好久都沒有歡了,是不是李太太看得太緊啊?」

「我們前天不是剛……」李士群話沒說完,喬娜打斷了他:「我要嘛!」她

開始撒嬌,並把高聳的房貼到李士群的臉上。

「哎哎,我們先說正事。」李士群輕輕地推開了她。

喬娜無趣地又坐回到沙發上。李士群清了清嗓子說:「聽說關東軍派了一個

負責諜報的高級軍官來上海,你去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知道此人什麼時候到嗎?」喬娜問道。

李士群搖頭:「只知道是個女人。」

她媽的,小本派人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喬娜開西裝雙手叉地罵

道。

李士群擺手制止:「說不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們,

此人有可能是來監督咱們的。」

「好吧,我去探探情況。」喬娜嘆了口氣。「還有別的事嗎?」她抬起勾魂

的大眼睛看著李士群。

「沒有。」李士群回答。

「好,」她脫掉西裝把它扔在沙發上,然後撲到了李士群的懷裡。身心

的李士群白天要應付他的主子本人和汪衛,到了晚上還要周旋於兩個女人之

間。他早已不把這看成是豔福而是災難。

喬娜可不管這些,她騎在李士群的雙腿上,前,白的小手在他的褲

襠裡亂摸。經她這麼一折騰,李士群的慾被勾了上來。他擼下喬娜的料馬褲

和粉的內褲,把那杆「老槍」刺進了她的嬌軀。喬娜身體後仰,兩眼微閉,盡

情享受著這一過程。只十分鐘,雨止雲散。

李士群點燃一隻雪茄,欣賞著眼前的尤物。沙發旁,喬娜繫上襯衫的紐

扣並把西裝套在身上。之後,她走到李士群身前貼在他耳邊輕聲說:「士群,你

,我離不開你。」李士群餘興未盡地把喬娜摟在懷裡,順手把她的馬褲扒了

下來。喬娜心領神會,她解開西裝和襯衫的紐扣,雙手輕輕託著沒戴罩的前

李世群貪婪地將有些發紫的嘴住她嬌、隆起的頭。

「啊!」受到刺的喬娜輕輕叫了一聲,李世群把她平放在寬大的寫字檯上,

把再次變得堅硬的陰莖進了喬娜柔軟的陰道。兩人竭盡全力地做著,他們似乎

都覺得無論是穿著馬褂長衫還是西服革履比在上光著身子都更有情趣。高

後,喬娜癱軟在桌子上,穿著馬靴的兩條長腿叉開,粉紅的三角內褲早已不知

扔到何處。李世群疲憊地靠在皮轉椅上,雙手捧住喬娜的一隻小手玩著。

過了一會兒,喬娜坐起身來,她穿上馬褲系襯衫的扣子噘著小嘴說:「你把

人家的衣服都搞皺了。」李世群看了看她身上依舊筆的西裝說道:「好啦,好

啦,我再給你買新的。」

「真的?」喬娜高興地抱著李世群的頭親了一口。她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裝束,

扭動著枝走出了李士群的辦公室。臨出門,她給了李士群一個飛吻。門外,留

下了她一串清脆的腳步聲。

李世群看著關上的房門,一陣鬱悶湧上心頭。「我李世群位本人賣命,被

國人唾罵為『漢』。而小本並不領情,還如此的不相信我。這夾板氣要受到

那天才算個頭啊,真他媽的!」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這時才發現褲子上的「

文明釦」一個都沒系。他藉著桌子上臺燈的光亮把它們扣好,夾著皮包離開了辦

公室。

深夜的上海港瀰漫著濃濃的霧氣,一條來自本大阪的豪華客輪悄無聲息地

駛進了碼頭。數小時前,這裡就已戒嚴,身穿土黃軍裝的本憲兵到處可見。船

剛一停穩,兩個本軍曹跑上了懸梯。不一會,他們兩人十分恭敬地將一穿身穿

本女軍官服的少佐請下了客輪,女軍官鑽進了早已等在那裡的轎車疾駛而去。

半個小時後,藤原江在本憲兵隊河西大佐的陪同下來到了軍駐上海的

諜報隊。「這是您今後的辦公室。」河西很有禮貌地說道。藤原不太喜歡這個長

著酒糟鼻子和羅圈腿的中年男人,「很好,謝謝你。」她應付了一句,然後脫掉

白手套,把間的戰刀放在了辦公桌上。

「藤原小姐的戰刀好漂亮啊!」河西恭維著,長滿黑的手悄悄伸進了藤原

的軍裝後開氣,當他剛要去摸她滾圓的股時,長滿酒刺的臉上狠狠地捱了一下。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渾蛋!」藤原惡狠狠地罵道。河西捂著被打紅得臉頰,剛要發作,可轉而

一想:「此人是東京派來的,惹不起啊。」他尷尬低著頭:「不好意思。」說完,

他抬眼望去,藤原嫵媚的臉上滿是殺氣。

第二天一早,國民黨軍統、汪衛政府的七十六號以及中共地下黨幾乎同時

獲悉本高級女間諜抵達上海的消息。他們肩負著各自的使命開始了行動……

第三章女人的遊戲

自從本高級女間諜到上海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可喬娜仍舊是一無所獲。

她冥思苦想從哪裡可以刺探到點情況。這天早上,她百無聊賴地翻著名片夾,猛

然間一個人跳入她的眼簾。她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喂,是豬田君嗎?你猜我

是誰?哈哈,不對,再猜,還是不對。」喬娜心裡罵道:「瞧你長得那副豬頭狗

腦的樣子,女人還玩了不少。老孃要不是為了差,哪有功夫搭理你!」她耐著

子柔聲細語的說:「人家是喬娜嘛。這麼快就忘啦。」

對方似乎恍然大悟,隨後就張羅著要和喬娜見面。其實這正中她的下懷,兩

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時間地點。

喬娜打電話約見的人名叫豬田和司,是本「大東洋行」的總經理。此人在

上海生活多年,不僅國語利而且還可以說上海話,是個地道的中國通。他社會

關係複雜,有很深的人脈。本住上海的諜報機關有時也要請他幫忙,因此他與

軍方也建立了密切的聯繫。喬娜是在一次商業名的聚會上認識了他,風騷的她

自然也給豬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中午十二點,喬娜準時來到了「悅宮」飯店。走進大堂,豬田早已等在了那

裡。濃妝豔抹的喬娜一身黑羊絨馬服:翹肩翻領上裝和肥大的馬褲,腳上穿了

一雙紅馬靴,脖子上圍著玫瑰的絲巾。豬田快步上前先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喬

娜,竟把她擠得不上氣來。他本想親親喬娜,可那五短的身材湊到她臉上有點

吃力。

「乾脆等上了再說。」他想著,攬起喬娜的細進了大堂邊上的一家豪華

中餐廳。幾杯「紹興」黃酒下肚,豬田已是滿頭大汗,短短的平頭上都是亮晶晶

的汗珠。喬娜也有些熱了,她摘掉了圍在脖子上的絲巾,解開了衣服的扣子。她

不敢脫掉身上的馬服,因為面只穿了一件銀白的緊身絲綢內衣,如果讓豬田看

見了一定會腳地佔她的便宜。

兩人山南海北地瞎聊著,喬娜漸漸地把話引入了主題:「聽說最近本來了

一個小妞,她長得有我漂亮嗎?」豬田一楞,隨後用筷子夾起盤子裡的「獅子頭」

放進嘴裡:「每天有很多的本花姑娘來上海,我不知道你講得是哪一個?」

「這小子,長得傻乎乎的,還真有心眼。」喬娜自忖。

「喬小姐,我很喜歡你身上的西裝,一定很貴吧?」豬田一邊說著,一邊伸

出長滿黑手捏了捏了捏喬娜的馬服。「真是錦服佳人啊!」豬田撅起他那

豬肝的厚嘴使勁在喬娜的臉上親了一口,他嘴裡臭烘烘的氣味讓喬娜

窒息。

為了轉移豬田的注意力,喬娜嬌聲地說:「豬田君,你好健壯啊。」聽到誇

獎,豬田神來了,他脫掉襯衫出短的胳臂和漆黑的,擺出姿勢顯示他

的肌。喬娜假意地拍手稱讚。

豬田光著上身靠在她的身邊悄聲說:「我那個地方更健壯啊!」喬娜生怕他

汗津津的身體髒了她的高級馬服,便又灌了豬田幾杯,直到看到他有些神智不

清才拉起他來離開了餐廳。

「喬小姐,到我樓上的房間坐坐嘛!」豬田醉意朦朧地大呼小叫。

「下次吧。我們有機會的。你送我回去好嗎?」喬娜問道。

「好好!」豬田和喬娜一起坐進了他的轎車。

「聽說那個妞是個大的官呢?」喬娜單刀直入。

「你是說藤原小姐吧?」豬田談起女人,腦子還算夠用。「她可是個美人啊!

我也還沒見過,只看到照片,穿著軍裝好威風好漂亮啊!

「她來上海乾什麼?」喬娜窮追不捨。

「我也不知道,但聽諜報處的人講,他們都要聽她的,她的劍道很厲害哦。」

「她叫藤原……」喬娜接著問道。

「啊……藤原……江,對藤原江。」豬田說完便倒頭睡去。

方青如接到上司送來的情報,七十六號也在打探本女間諜的消息。鑑於他

們與軍關係密切,方青如到如果從他們那裡瞭解情況或許能夠達到事半功倍

的效果。經過仔細的權衡和斟酌,她把目標鎖定在了喬娜。

這個女人在上海不僅是有名的際花,而且也是李士群的心腹。方青如最終

決定就從她下手。

方青如通過僱傭的眼線打聽到喬娜經常出入於「東亞」酒店,便喬裝打扮去

那裡守株待兔。一晃兩天過去了,喬娜並沒有面。這天午後,方青如女扮男裝

再次來到了「東亞」酒店。她選擇了大堂咖啡廳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從這裡不

僅可以看到大堂裡來往的客人,還能觀察酒店外的情況。

兩點剛過,豬田的轎車開到了酒店門前,喬娜下了轎車,趾高氣揚地進了大

堂,留下了車裡依然爛醉的豬田。身穿灰立領中山裝,頭戴鴨舌帽的方青如

了上去:「喬小姐嗎,您好。」

「你是……」喬娜疑惑地看著方青如。「我是『俏女』週刊的記者李純,想

佔用您一點時間。誰都知道喬小姐是上海灘上數得著的大美人,我想採訪一下您

保養和美容的心得,另外再給您拍幾張照片。您要是上了我們的封面,那是可我

們的榮幸。」方青如指著脖子上掛的照相機說。

喬娜從第一眼看到方青如就對她產生了好,這麼一個書生氣十足的小白臉

她可難得碰到一次。而且她從來愛出風頭加上今天她從豬田那裡得到了一些有關

本女間諜的情報,心情也不錯,就愉快地答應了方青如。

兩人在咖啡廳裡整整聊了一個小時,方青如把喬娜的容貌,身材和服裝大大

地誇獎了一番。喬娜被捧得忘乎所以,得意揚揚。「採訪」結束了,方青如要給

喬娜拍照。喬娜左右看了看說:「這個地方不合適,乾脆我們上樓,我在這裡開

了房間,我可以多換幾套衣服讓你拍。」方青如心想這正合我意,便不假思索地

答應了。

喬娜在酒店頂層包了一個豪華的套房,她時常與李士群在這裡幽會。在客廳

的吧檯上擺滿了各種洋酒,喬娜從櫃子裡拿出兩個水晶酒杯問方青如:「您喝點

兒什麼,李先生?」

「白蘭地吧,謝謝!」方青如接過酒杯喝只了一小口,而喬娜卻一飲而盡。

她把方青如拉到長沙發上和她並肩坐著,然後解開馬服上起豐滿的雙故意

挑逗方青如:「李先生年輕有為啊,今年多大了?」她的臉和方青如捱得很近。

方青如為了避免被她看出破綻,故作羞怯地往邊上挪了挪身體。

這麼純的男人,喬娜到很新奇,她心癢難熬得恨不得馬上和這個小白臉上

。「喬小姐,我們還是先拍照吧。」方青如建議道。「好吧。」「心急吃不了

熱豆腐」喬娜心裡想著,脫下了上衣。「我只穿這個怎麼樣,嗎?」她賣

風情地問方青如。方青如這時才注意到她間的寬皮帶上別了一把緻的小手槍。

「很好,喬小姐。」方青如舉起照相機準備拍照,可她似乎對喬娜所站的位

置不滿意,慢慢走過來。突然,方青如飛起一腳踢再喬娜的小腹上,「撲通」一

聲,她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方青如用膝蓋頂著她的後背並隨手下了她上的手

槍。

「我知道你是七十六號的人,我有幾個問題你照實回答,否則我讓你身首兩

處!」方青如低聲命令道。她一手按住喬娜的頭,另一隻手緊握尖刀架在她的後

脖頸上。

「老大隻要饒小女一命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喬娜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

本來了個女間諜,你知道她的任務是什麼嗎?」

「我只聽說她是個女的,叫藤原江,是個級別很高的軍官。」

「還有什麼?」方青如接著問道。

「我就知道這些。」喬娜帶著哭腔回答。

「她見過李士群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喬娜鼻涕眼淚都了出來。

「我還會來找你的。」方青如用刀把狠狠地砸在喬娜的後腦上,她如同爛泥

一般暈倒在地上。

李士群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軍諜報機關。早上,他接軍諜報處

的電話有人要在這裡約見他。李士群走進辦公室,一本軍曹示意他坐下,他

點頭哈地坐在了身後的皮沙發上。

這間辦公室四壁潔白,辦公桌上架著一把看上去十分名貴的本軍刀,在辦

公桌後面掛了巨大的本膏藥旗,在旗子下方有一個橫幅那上面寫著:「兵者,

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

這時,門外傳來一串皮靴敲擊地面的聲音,李士群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位

本女軍官出現在他的面前,她長髮盤在頭頂,臉上戴了一副寬大的墨鏡。筆

的深黃呢子軍裝上佩帶著少佐軍銜,的牛皮馬靴光亮、平滑。

她看著李士群笑了笑用生硬的中國話說:「李先生,請坐。」她走到辦公桌

後通過翻譯繼續說道:「我請你來是要告訴你,從現在起,皇軍在上海的諜報工

作由我全權負責。李先生對這裡的情況悉,今後還請多關照。」

「好說,好說。」李士群還想再說什麼,女軍官揮手製止了他:

「本人叫藤原江,今後的情報都由你親自向我報告。我們今天的見面你不

要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是是。」李士群忙不迭地回答道。

「李先生,懂《孫子兵法》嗎?」藤原坐在了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

「我略知一二。」

「很好!今天的上海並不太平,國民黨和共產黨活動的很厲害,我們必須要

謹慎小心。諜報就是我們的大事,不可不查啊!」

李士群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先生,」藤原解開軍裝,身體靠在皮轉椅上問道:「國民黨軍統和共產

黨地下組織的活動情況你瞭解多少?」

「啊……」李世群慢騰騰地說道:「重慶和南京雙方已經初步達成共識,因

此軍統應該不會給我們找什麼麻煩。至於共產黨,我看他們現在是自顧不暇,不

住為慮。」

「這麼說,天下太平了?」藤原翹起二郎腿冷冷地看著李世群。

「那倒不是,」李世群連忙辯解道:「我的人遍佈上海,一有風吹草動,我

會馬上向您報告。」

藤原微微點頭。兩人又閒聊了幾句,藤原拿起辦公桌上的軍刀把它從刀鞘裡

了出來,頓時,李士群眼前寒光閃閃。藤原用一塊白布擦拭著刀刃:「雖然貴

國有武術,但是,大本帝國的劍道所向無敵。」說完,她把一支鉛筆投向空中,

接著軍刀揮了兩揮,那只鉛筆變成了幾段掉在了地上,汗珠從李士群的臉上滑落

下來。

第四章「鬆獅」計劃

「啪」寶刀入鞘,那聲響讓正看著地上碎鉛筆發愣的李士群嚇了一跳。

「李先生,我們現在來談正事。」藤原命令房間裡所有的隨從都退出去,然

後她向李士群通報了一個由本首相親自批准的絕密計劃……

大上海的夜晚依然燈紅酒綠,喧鬧的街道車水馬龍。李士群疲憊地坐在轎車

裡,他無心觀賞外灘那人的景。一想到半小時前,藤原給了他一個幾乎不

可完成的任務,李士群的心情就壞到了極點。他讓司機去『東亞』酒店,這個時

候李士群覺得能排解他心中鬱悶的不是他的老婆,那個婆娘太絮叨,而是喬娜。

再說,或許她能幫他想想辦法。

沒多久,車子開到了「東亞」酒店。李士群乘電梯直達頂層。他敲了幾下房

門,沒有人來應答。李士群搖了搖頭拿出鑰匙心裡想著這個婊子又到哪裡鬼混去

了。打開門,他發現喬娜捲縮在沙發裡,身上披著馬服上衣,兩眼通紅好象剛剛

哭過。

「怎麼了?寶貝兒。」李士群充滿憐愛地把她摟在懷裡。喬娜放聲大哭,李

士群從沒見過她這樣傷心。過了好一會兒,喬娜才斷斷續續地把幾個小時前的遭

遇告訴了李士群。不知是受了驚嚇使她的思路有些混亂,還是她有意要那樣作,

喬娜沒有講出「李純」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我還會來找你的。」

李士群陷入了沉思。「你覺得此人象重慶方面的人呢,還是共產黨?」他問

道。

喬娜泣著說:「我也不知道,其實他是男是女我都沒完全搞清楚。」

「為什麼?」李士群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打扮是個男人的樣子,但是,」喬娜怯生生地瞟了一眼李士群:「憑

我對男人的覺,他象是個冒牌的。」

李士群陰沉著臉暗自罵道:「老子什麼都給你了,還總是偷腥。竟然還偷出

經驗來了,真他媽的生得賤!」可他眼下實在沒有心情和她在這個問題上費口舌,

他把喬娜扶到了臥室。

從「東亞」酒店出來,方青如回到住所換了裝素。當晚,在徐家彙一家僻靜

的小飯館裡,她向上司報告了所瞭解到的情況。憑藉在軍統多年的經驗,她的上

司似乎嗅到了這個本女間諜來上海的背後將有一個重大的陰謀,他要求方青如

繼續調查。臨別時,他叮囑方青如要多加小心。

兩天過去了,喬娜自從受了驚嚇,一直沒有出門,整天龜縮在酒店裡。這天

一早,她接到了方青如打來的電話約她上午十點到離酒店不遠的一個茶樓見面。

放下電話,喬娜猶豫著是否該把此事報告給李士群。考慮再三,她還是決定見了

「李純」再說。

十點鐘,身穿旗袍一臉淡妝的喬娜走進了茶樓。方青如依舊是女扮男裝,她

換了一身藍的中山裝,坐在一個小包間裡等她。「喬小姐,你很守時。」方青

如為她倒上一杯「碧螺」。「這是你上次為我們提供情報的酬金,」方青如從

提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給了喬娜。「李士群前兩天去了本諜報處,出來

後又到了你那裡,他對你說了些什麼?」方青如兩眼直視喬娜問道。

喬娜躲閃著她的目光:「他說本人要實施一個什麼計劃。」

「什麼計劃?!」方青如追問道。

「好象叫『鬆獅』計劃」喬娜有點吐吐。

「你肯定嗎?」「沒錯,是叫『鬆獅』計劃。當時李士群還納悶為什麼把這

個計劃起了個狗的名字。」喬娜答道。「這是個什麼計劃?」「我也不清楚,他

沒來得及詳細說,因為,」喬娜捂著後腦勺說:「當時我的頭很疼。」

方青如差點笑出來。她忍了忍一字一句地說:「你聽好了,只要你為我們工

作,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喬娜問。

方青如冷笑著說:「聽說過西方的一句諺語嗎?『我告訴你,我殺了你』我

看你知道的還是越少越好,免得給自己找麻煩。」說完,她站起身補了一句:「

儘快清計劃的內容。我先走,你再坐一會兒。」

喬娜呆呆地坐在那兒,她覺自己好象掉進泥潭裡一樣往下沉。「連李士群

的行蹤他們也如此瞭如指掌,看來我是脫不了干係了。」她想著,打開了信封,

厚厚的一疊鈔票滑了出來。「這可是要命的錢啊。」她長嘆了一聲。

「為什麼叫『鬆獅』計劃』?」對寵物毫無興趣的方青如百思不得其解。她

的上司曾經告訴過她,本軍方的習慣,每個行動計劃的名稱與計劃本身一

定有著某些關聯。於是,她從圖書館借來了關於狗類的百科全書,希望從中發現

蛛絲馬跡。她查到了對「鬆獅」犬的介紹,那上面寫著:「鬆獅,別名『超超』

CHOWCHOW)。它的出身是一個謎,但毫無疑問有絨鬈犬的血統。「鬆獅」犬

一七八零年在英國首次被發現。它體形龐大,格沉靜……」方青如失去了讀下

去的興趣,因為她實在看不出這當中和計劃有什麼聯繫。

走出住所,方青如信步來到報攤前買了一份晚報。她隨意地瀏覽著,第三版的一

條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隻家養的「鬆獅」犬突然野大發咬死了主人家的小童,

因它平貌似溫順,主人疏於看管才釀成了慘禍。」

「原來如此,看來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出其不意的獵殺計劃!」方青如恍然大捂,

她預到事態嚴重,必須早瞭解到計劃的詳細內容。方青如的上司接到她的報告後

制定了一個行動方案。

這天傍晚,李士群和喬娜在「東亞「酒店的豪華套房臥室裡相擁著親密熱吻。「

這才過了兩天,怎麼又熬不住啦?」李士群問道。

喬娜嬌滴滴地說:「人家想你了嘛。

「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李士群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儘快去一趟重慶,

設法瞭解蔣中正的行蹤和住處。」

「為什麼?」喬娜問。

「和『鬆獅』計劃有關。你先把這件事作了,計劃的內容我以後告訴你。」

李士群答道。

「好吧。」喬娜心不在焉地說。

「具體的安排是這樣的,」

「哎呀,我們完事再說不行嗎?」喬娜撒嬌地打斷了李士群並很利索地把他

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光,然後開始玩他的陰莖。李士群暫時忘記了那些讓他煩

心的事情,情緒亢奮起來。他兩手輕輕地撫摸著喬娜光滑的後背,嘴親吻她細

的臉頰。

就在這時,從臥室的衣廚裡衝出三個蒙面大漢,他們把李士群按在上,其

中領頭的把鋒利的匕首放在了他的陰莖上。李士群剛才還十分堅的「傢伙」此

刻象霜打了一般疲軟、萎靡。「你,你們要幹什麼?」他故作鎮靜。

喬娜乘機躲到了一邊。「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有關「鬆獅」計劃的全部內容。

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如此陣仗李士群從未經歷過,在戰慄中他一五一十地

把「鬆獅」計劃說了出來。

「對不起李先生,我們的先讓你委屈一下。」李士群被推搡著關進了洗手間。

「你一個小時以後才能出來。」領頭的在門外喊了一聲。

穿好衣服的喬娜和另外兩個大漢鑽進了停在酒店不遠處的一輛轎車,分手時,

領頭的悄聲對她說:「謝謝喬小姐的配合,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他目送著車

子離去,之後轉身向另外一輛停的比較遠的轎車走去。坐進車裡,他向等在那裡

的方青如說明了藤原辦公室的位置及相關細節,最後緊緊握了一下方青如的手便

隱身在茫茫的夜中。

方青如開著一輛黑轎車來到了本憲兵司令部。門口的哨兵看到是一個女

軍官便很有禮貌地請她出示證件,檢查之後還說了一句:「耽誤您時間了。」諜

報處設在一所灰的兩層樓的二樓。方青如按照李士群提供的方向和路線躡手躡

腳地摸到藤原的辦公室門前。她通過鑰匙孔向裡望去,一個軍官模樣的本女人

正坐在辦公桌前聚會神地寫著什麼。

她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魂藥悄悄點著從鑰匙孔吹了進去,一股帶有香氣的青

煙飄進了藤原的辦公室。沒多一會兒,那個女軍官就趴在桌上睡著了。方青如用

紗巾蒙上嘴和鼻子,然後輕輕推開房門走進辦公室。她搬起睡的女軍官仔細打

量: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雖然雙目緊閉,但她彎彎的睫和長長的眼線,可

以想象一雙眼睛一定十分的動人。加上筆直的鼻樑和的嘴,毫無疑問,她

是一個絕佳美人。她上身穿著一件西服式翻領女軍裝,上等質地的深黃

示著她高貴的身份。敞開的軍裝裡面是一件襯衫,一條猩紅的領帶散落

前。

顯然。眼前這位綴有少佐軍銜的女軍官就是藤原江。方青如靠近桌子想看

清楚那上面的文件,不小心絆了一下。低頭望去,發現是碰到了藤原伸直的大腿。

看著她筆的馬褲和光可鑑人的高跟馬靴,方青如自忖:「想不到一個本女人

還有這麼長腿。」辦公桌上平攤著「鬆獅」計劃和藤原正在書寫的執行方案,懂

語的方青如迅速看了一遍並暗暗記在心上。

她猛一抬頭,瞥見了架在桌上的本戰刀。「乾脆就用這把刀結果了她。」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軍刀了出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评论列表 (134)

huxiaoj 2024-08-17 20:55:07

A書版的戒麼?說實話電影版的戒看得令人獸血沸騰啊,不過還是覺看書來得更有想象力,謝樓主貼出這等好書這等好書!

JTRKNIGHT 2024-08-17 20:55:08

第五章黴運再臨「落鳳坡」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方青如雙手緊握戰刀悄悄走到了門後。漸漸地這聲

音由近而遠,方青如長吁了一口氣。再看藤原還在睡當中。方青如站在她的身

邊,戰刀舉過頭頂。這時,上司的囑咐迴響在耳邊:「你的任務就是去確認『松

獅』計劃的內容與李士群代的是否相符,不要作其他任何事情,這是紀律。」

方青如思想烈地鬥爭著,軍裝筆的藤原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香氣強烈刺

她的視覺和味覺,使她要殺死藤原的衝動幾乎達到了難以控制的程度。她三

次舉起了那把鋒利無比的戰刀,又三次頹然地放了下來。終於,她放棄了。因為,

了上司的命令,在的她內心的深出還埋藏著一個秘密的使命。

清晨,藤原從睡夢中醒來,她頭痛裂。秘書把她攙扶到了臥室,她在

躺了一整天。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是藤原的腦子依舊十分清醒。她覺得自己在

辦公室昏昏睡去有些蹊蹺,這是她從前再累都沒有過的。她命令部下仔細搜查自

己的辦公室,看看有無外人來過的痕跡。

她在本時曾經聽說,中國的江湖上竊賊和俠盜們經常藉助魂藥來幹那些

謀才害命的勾當。可令她稍稍心安的是,所有的文件都沒有失竊,房間裡也看不

出有人來過的痕跡。但無論如何,這次經歷在她心中變成了難解之謎。

軍統將「鬆獅計劃」的內容呈報給正在重慶官邸的蔣中正。他看了後非常憤

怒:「娘稀匹!本矮子竟然到我的頭上來了,他們真是搞錯了碼頭!」他責

令戴笠拿出一個方案,狠狠整治一下本人。

三天之後,一個完整的行動計劃放在了蔣中正的辦公桌上,看完上面的內容,

蔣中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李士群在「東亞」酒店受辱之後,他一直在琢磨幹這事的人是國民還是共

。聯想到喬娜之前的遭遇,他認定這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他一直以

為喬娜是心腹,不會出賣自己,可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竟然置往情分於不顧,幫

人設下圈套坑害自己讓他痛心和失望!他派人到處尋找喬娜,可沒有任何結果。

為了應付藤原,他只好另外安排在重慶的下屬刺探有關蔣中正出行的情報。

同時,他命令在上海的爪牙秘密調查襲擊「東亞」酒店是何人所為。

這天上午,藤原接到李士群的密報,蔣中正兩天後將從重慶去綿開會。下

午,她安在重慶的本間諜也發來了同樣內容的情報。藤原決定親自出馬,在

蔣中正去綿的必經之路上實施攻擊,一舉完成「鬆獅」計劃。

的清晨雖然少了冬季的寒冷,但清新的空氣中還是透著一種冰涼的覺。

五十名由藤原心挑選的突擊隊員身穿黑每人手裡都端著一隻德國製造的

「伯格曼」MP18I式衝鋒

這款由德國人斯邁爾在一九一八年設計的輕型武器殺傷力極大,曾為德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立下汗馬功勞。MP18I是MP18的改進型,彈夾可放三十

二發子彈。

藤原穿了一身黑皮裝和馬靴;翻領上衣的裡面圍了一條雪白的絲巾;那把

秋田戰刀在背後。他們靜靜地埋伏在一座周圍怪石林立、樹木和植物錯生長

的山坡上。山下,一條窄長的土路把重慶和綿連接在一起。

懶洋洋地從東面的山後升了起來,金的光輝照耀在落珠的樹葉上,

使那綠的顏晶瑩閃亮。藤原看了一下手錶,時間還早。她坐在一塊岩石上,

望著身邊的嚮導悄聲問道:「這裡就是你說的『落鳳坡』嗎?它有什麼來歷?」

嚮導躬身答道:「在東漢三國時期,有『鳳雛』之稱的著名謀士龐統隨劉備

進取西川,由於立功心切被川將張任設伏死在這裡。」「是這樣的嗎?好

極了!」

藤原笑嘻嘻地說:「我要讓蔣介石重複這段歷史,只不過他不配做鳳凰,一

條賴皮狗而已。哈哈!」她的話音未落,助手輕聲叫道:「少佐你看!」藤原順

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一條車隊伴隨著隆隆的聲音向著他們埋伏的位置駛

來。「準備攻擊!」藤原興奮地命令道。

五十隻烏黑的口象五十條貪婪的毒蛇一樣覬覦著獵物,突擊隊員們一個個

雙目圓睜急不可耐地想饕饔這送上門來的「盛宴」。車隊終於進入了伏擊圈,「

擊!」藤原一聲令下,一千多發子彈劈劈啪啪打在了每一輛車上,尤其是夾在

中間的那輛「別克」轎車,黑亮的車體被彈頭打成了花白。藤原拿起望遠鏡仔

細觀察,臉上出了驚異的神

「那該是一輛防彈車,玻璃怎麼都碎了呢?」她自語著。

當藤原和突擊隊員衝下山來到車前的時候才發現每輛車除了司機已被打得血

模糊之外,竟都空無一人。藤原猛然意識到上當了,她大喊道:「快撤!」正

在這時,對面山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國民兵,他們其聲高喊:「小本兒,快投

降吧!你們被包圍了。」

藤原用戴著黑皮手套的手向上一揮,突擊隊員們舉向山上猛烈擊。國

兵們沒有料到這些甕中之鱉會如此猖狂,有十幾個人中彈倒在了地上。他們

怒了,子彈如雨點一般灑落在這些黑衣狂徒的身上。藤原拔出戰刀帶領著突

擊隊員們向著對方兵力薄弱的一方突圍。當她氣吁吁地帶著兩個女助手奔到山

頂的時候,十幾名身體強健的國民兵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早已等在那裡。

藤原和助手們拔除戰刀,背靠背地站成一個三角形。「殺!」藤原一聲怪叫,

揮舞著戰刀首先向敵人衝去。她們三人分別被團團圍住,刀法純的藤原幾個回

合過後,便將兩個國民兵砍倒在地,而她的兩個助手則陷入苦戰。不一會,其

中一個助手雖然也殺死了兩、三國民兵,但畢竟寡不敵眾,她的大腿被刺中,

一個趔趄沒有來得及招架,三、四把刺刀同時戳進了她的前和小腹。

「啊!」她慘叫著,從腹腔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牙齒。另外一個聽到

同伴的哀鳴,無心戀戰想奪路逃走,不依不饒的國民兵把她圍在中央五、六把

閃著銀光的刺刀讓她眼花繚。她的戰刀與刺刀劇烈地碰撞著,刀刃已經翻卷,

身上黑的衣被鮮血染紅。終於。她撐不住了,跪倒在地。

殺紅了眼的國民兵用刺刀把她挑在空中,的大腸從豁開的小腹滑落

出來……

此時,藤原已是孤軍作戰。她手握戰刀,咬緊牙關默默地告訴自己:「我是

一名真正的武士,我無所畏懼!」「不要開,抓活的。」士兵們互相提醒著,

他們一窩蜂地擁了過來。「呀……!」藤原咆哮著那把戰刀上下飛舞,頃刻,一

個士兵人頭落地。其他四人發瘋一般地舉刺。

藤原左遮右擋,她的真皮上衣被刺刀劃破,鮮血從皮衣裡面滲了出來。儘管

如此,與這些抓來的壯丁相比,藤原畢竟劍道高深。而傷痛更發了她的鬥志,

寒光之間,又有三個士兵倒在了血泊中。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地被這個本娘

們殺戮,倖存的士兵扣動了扳機,受了傷的藤原揮刀砍向最後一個敵人。只見銀

光一閃,他的腦袋被削去了半個……

披頭散髮臉血汙的藤原拄著戰刀在崇山峻嶺中迤邐前行,殷紅的鮮血從她

受傷的左臂上淌下來。臨近傍晚,疲憊不堪的藤原終於累倒在一棵大樹下面。

左臂的痛讓她有些無法忍受,她下上衣,用手輕輕撫摸著傷口。她覺到彈

頭就在皮下,於是,從間拔出匕首在夕的餘輝下用刀尖刺進傷口剜出了彈頭。

劇烈的疼痛使她昏厥了過去。

深夜,昏中的藤原隱隱聽到有人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她費力地睜開雙眼,

發現兩名突擊隊員跪在她的身邊,他們把她掉的皮衣蓋在她的身上。「藤原

少佐,您終於醒了,太好了。」

「請扶我起來。」藤原虛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依然依稀難辨。「還

是讓我來背您吧?」其中一個五短身材,體形健壯的隊員懇求道。藤原微微點

了點頭。他幫著藤原穿上真皮上衣,然後在另一個隊員的協助下背起了藤原。

此時,一彎殘月高掛中天,他們三人藉著那從樹枝的隙間投下的光亮慢慢地

走向接應地點。

自從那天晚上離開「東亞」酒店之後,喬娜在這所洋房裡住了整整一個星

期。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是覺得距離上海市區比較遠。這些子,每

天都有人給送飯並伺候她的常生活。她可以在房前的院子裡散步,但不能走

出那緊閉的大鐵門。每次她靠近門口,都會有身著便衣挎著的衛士很有

禮貌的制止她。

這天下午,一位身穿中山裝式國軍軍服的女軍官走進了洋房。她一見到喬

娜便微笑地問道:「喬小姐,還認識我嗎?」喬娜看著她覺得眼,但又想不

起在哪裡見過。「我就是當初的『李純』。」女軍官依然笑容面。「上次真

不好意思,讓你吃了苦頭。本人代表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謝喬小

姐給予我們的幫助。」

喬娜這時才明白她犯在了軍統的手裡,而那個「男記者」其實是面前這個

女人,難怪她那時侯對此人的別就有些吃不準。喬娜謙卑地說:「謝貴方

和長官的招待,如果還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儘管說。」女軍官的表情變得

嚴肅起來,她代了一項喬娜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任務。

第六章血染女軍裝

幾經輾轉,藤原終於回到了上海。她本想把李士群抓來問罪,可又沒有真憑

實據,況且在重慶的本間諜當時也送來了同樣的情報。種種跡象表明,重慶國

很清楚「鬆獅」計劃的內容,他們佈下了一個圈套。那麼又是誰了這計

劃,讓她藤原出醜的呢?李士群?「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藤原猛然又想起了那

個蹊蹺的晚上,如果問題出在這裡,那她藤原便不了干係。想到這兒,她心裡

七上八下。

這天下午,藤原坐在辦公室裡正在看美津發來的電報。他認為這次伏擊失敗

是皇軍的辱,他不將會親臨上海調查。藤原把電報扔在桌上,兩手捂住前額

長嘆一聲。秘書進來向她報告說外面有一箇中國女人求見,「什麼樣的女人?」

藤原問道。

「很有錢的樣子,是轎車送來的。」秘書回答。藤原點了點頭作了個同意的

手勢。秘書出去沒一會兒,便把這個女人帶了進來。藤原雙手抱肩斜靠在轉椅上

仔細打量著這位膽大包天竟敢到別人躲都來不及的軍司令部的女人:她二十幾

歲的年紀,五官秀麗、身材出眾;穿著一件紫的暗花旗袍;腳上是同的絨面

高跟鞋。

「你叫什麼名字?到此有何貴幹?」藤原語調平緩,兩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這

個年輕女子。

「我叫喬娜,有機密要事向藤原少佐報告。」喬娜用本話答道。

「你會講語?好極了。我就是藤原。」

喬娜定了定神開始端詳眼前的本女人:和自己相仿的年紀,雖然人長得漂

但臉上張揚著一股殺氣,配上她身上括的土黃呢子軍裝活的一個女魔

王。喬娜強作鎮靜地把她和李士群是什麼關係以及在「東亞」酒店遭襲李士群如

何把「鬆獅」計劃招供出去的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藤原示意讓喬娜坐下,然後站起來走到辦公桌的前面,毫無表情地問:「你

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已無路可走。李士群告訴過我,『鬆獅』計劃是要殺頭的。

他卻這樣作了,而我當時在場,這等於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他一定會殺我滅口

的。」喬娜回答。

「你今後有何打算?」藤原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

「投靠皇軍。」喬娜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既然你以前作過諜報工作,就在我這裡作個助手吧。但這之前,你要

過一系列的測試。可以嗎?」喬娜點了點頭,跟著秘書走出了藤原的辦公室。

「李士群這個老混蛋,膽敢出賣皇軍,我非殺了他不可!」藤原怒不可遏,

時,她也暗暗地佩服重慶軍統的周密安排險些置她與死地。

三天之後,美津康宏來到了上海。他狠狠地訓斥了藤原,並責令她用最為穩

和低調的方式除掉李士群。不久便傳出了李士群在出席了軍岡村少佐的家宴

後兩天在蘇州的家裡中毒身亡的消息。那是一九四三年的事,歷史也有記載。

喬娜順利地通過了軍諜報機關的測試,當上了機要組長。李士群雖然死了,

但他的爪牙還在。因此,喬娜平深居簡出,極少參加社活動,出門也是身穿

本女軍裝有保鏢陪同。當然,她會在指定的時間和地點與她至今還不知道姓名

的軍統女軍官代號「梅花」的女人接頭。喬娜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在刀尖上過

子。本人和軍統她誰也得罪不起。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藤原有事外出。臨走時吩咐她東京將發來有一份重要的

報,她必須親自給美津將軍。果然,藤原沒走多久,電報來了。喬娜拿起電

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美津的辦公室門前。她早就聽說此人險毒辣,殺人

不眨眼。她輕輕敲門,聽到裡面的應答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美津正在地低頭寫著什麼,猛一抬頭竟發現眼前站了一個美女:漂亮的臉龐,

長長的捲髮。上身穿了一件合身的米黃襯衫;脖子上繫了一條黑領帶,下身

穿著馬和馬靴。「是這樣的嗎?想不到在這裡還有比藤原更美的女人。」他自

語道。

喬娜雙手把電文遞到他的面前,美津隨手把它放在桌上問道:「你叫什麼名

字?」

「喬娜,將軍。」她的聲音、動聽。

「你是中國人?」美津眯起了雙眼。「你過來。」他命令道。

喬娜著豐走到他的身邊,優美的嬌軀上散發著法蘭西「蘭蔻」的芳

香。

「你很漂亮。」美津有些不能自持。

「謝謝將軍的誇獎。」喬娜故作羞怯地說。

「作為一名諜報人員,你要準備獻出自己的確一切,明白嗎?」美津說著,

一隻手放在了喬娜滾圓的股上。

「我隨時願意為將軍效勞。」這也算是喬娜的心裡話,從她一進美津的辦公

室就看上了這個身材魁偉的男人。和她以前接觸的那些豬頭狗腦的本人相比,

美津很有男人味,加上她很久都沒有了生活,因而對此也充了渴望。

她試探著把手放在了美津的肩頭,他摟住她一陣狂吻。之後,美津解開

掏出了大膨得微微顫動的莖並把它進了早已被他扒掉馬的喬娜軟的

道里。喬娜兩手鉤著美津的脖子,穿著馬靴的雙腿盤在美津的上。美津用手

託著她的股,身體在不斷地用力。他每動一下都要罵一句髒話,那樣子不象在

,倒象是在殺人。喬娜似乎很享受這種新鮮的玩法,雖然李士群比美津年輕

一些,但他柔有餘,剛不足,喬娜顯然更喜美津這樣的男人。

之後,美津拔出了莖。也許是太多的緣故,竟從喬娜的道里溢

到了她白裡透紅的大腿上。「對不起,喬小姐。」美津從兜裡拿出手絹為她

擦拭著。喬娜袒的雙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兩粒粉紅頭周圍整齊的牙印

依稀可見。

從此,美津總會藉故把喬娜叫到辦公室。頻繁的次數讓藤原起了疑心,作為

美津的情人,她對於他一舉一動自然十分在意。這天午後,心事重重的藤原推開

了美津辦公室的房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大吃一驚:喬娜坐在美津的大腿上,兩人

正在調情。

看到她進來,美津輕輕推開喬娜,整了整敞開的軍裝問道:「你怎麼不敲門

就進來了?」藤原如夢初醒:「啊,對不起!」這時她注意到只穿襯衫的喬娜從

沙發上拿起一件和她穿的一模一樣的呢子軍裝套在了身上,而且軍裝上也是少佐

軍銜。

美津怪氣地說:「軍部決定提升喬小姐升任為少佐,今後她直接向我報

告。」說到後半句他加重了語氣。藤原微笑著說:「恭喜你,喬小姐。」兩個女

人秀氣的手握在了一起,一隻軟滑嬌,而另一隻則柔中有剛。藤原雖然臉上掛

著笑容,但喬娜從那眼神中分明讀出了一股敵意。她下意識地垂下了那雙美麗的

大眼睛,讓它們躲在那長長的睫後面。

當晚,喬娜緊急約見了方青如。在一個狹小的咖啡館裡,一身平民打扮的喬

娜見到方青如的第一句話就是:「藤原可能要殺我。」身穿素花旗袍的方青如問

明情況後鎮定地說:「不用擔心,短時間內她不敢對你下手,你自己小心一點就

是了。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處理。你從現在起要密切注意藤原的行蹤,隨時向我報

告。」

「這個風女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是什麼地方,襠還這麼松。」方青

如自忖著離開了咖啡館。

美津與喬娜偷情對藤原的刺很大。自從美津來到上海之後,她與藤原成了

水夫,也使她嚐到了男的甜頭。她沒想到這麼快美津就拋棄了她,她

覺得這都是因為喬娜這個貨。此人不除,她如梗在喉。

連續幾天,美津再也沒有來找過她,失落的藤原開始酗酒。這天晚上,在兩

個女保膘的陪同下,藤原照例來到了一家由本特務經營的叫做「神奈川」的餐

館。進到雅間,保膘幫她拿掉披在身上的軍大衣。她連馬靴也懶得便坐在了塌

塌米上,侍者端上了一瓶顏鮮紅的梅酒。

藤原拿起剛剛斟的酒杯一飲而盡,「它就是比綠的甜啊!」她自語著又

喝乾了第二杯。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一大瓶已經喝掉了九成。藤原白皙的臉

變成了粉紅,兩個保膘也喝得東倒西歪。突然,雅間的窗戶被撞開,兩個蒙面

黑衣人衝了進來。一個保膘正要拔,一隻銀的飛鏢刺中了她的脖子,鮮血瞬

間從她的鼻子和嘴裡湧而出,她直地躺在塌塌米上斷了氣。另一個保膘雖

然已持在手,可她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前額上也被飛鏢擊中。血滴順著創

進了她略微張開的嘴裡,失神的雙眸眼球上翻,身體慢慢地倒了下去。

這時,藤原的酒醒了一半,她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躍起身來靠牆擺了個門

戶準備敵。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正要上前,站在他旁邊體形嬌小的同伴制止了他:

「你在外面等著,讓我來收拾她。」他順從地縱身跳到了窗外。藤原繫上了西服

式軍裝的扣子心中懊惱著忘記了帶上那把秋田戰刀,正想著,蒙面人右腳踢在了

她左邊的房上。

藤原沒有料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她前一熱鮮血吐了出來。「混蛋!」

她用手擦去嘴上的血跡,身體後仰使出了掃腿。蒙面人猝不及防小腿被她踢中

險些跌到。畢竟是醉酒,藤原的反應和力量都打了折扣。幾個回合過後,她被對

手按在了地上。蒙面人拉下了面罩。

「你是女人!?」筋疲力盡的藤原十分驚訝。「我叫方青如,今天讓你這個

本娘們死個明白,本來上次就該結果了你,我放了你一碼。可這次就沒那麼

便宜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藤原絕望地問道。「我是……」方青如對藤原所說的

話除了她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藤原閉上了眼睛:「來吧,我為天皇盡忠了。」

她話音未落,一把鋒利的匕首「噗」的一聲刺穿她筆的呢子軍裝扎進了她的心

髒。

由於力量很大,刀尖通過她的身體釘在了塌塌米上。藤原兩手攥拳,穿著馬

靴的雙腿登了幾下便死在了血泊中。當飯店老闆帶著人趕到雅間的時候,只剩

下了三具女屍。藤原江兩隻無神的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身上的深黃軍裝

已經被染成了紫紅

第七章膽大藝高方青如

手刃本高級間諜藤原江,方青如得到了軍統局的嘉獎並因此被提升為上

海站少校諜報組長。同時,上司還給了她一項艱鉅的任務--讓她設法打入

諜報機關監視喬娜。這是因為考慮到藤原已死,美津將對喬娜更加倚重和寵

她很有可能得意忘形而逐步離軍統對她的控制。

自從藤原被刺之後,喬娜表面上裝做心情沉重,但心裡簡直是了喜不自

心腹大患被清除,她再也不必擔驚受怕。加上李士群的餘早被他的對頭丁默村

收編,不會再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她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又開始出入於社和娛樂場所。這天晚上,身穿

本黃呢子軍裝的喬娜帶了幾個衛兵來到了上海一家叫作「紐約人」的西餐廳用

餐。幾杯法國「波爾多」紅葡萄酒下肚,喬娜有些熱了,她鬆開軍裝前的扣子

並鬆了鬆脖子上紫紅的領帶,搖晃著走向洗手間。衛兵想扶她一把被她推開:

「我沒醉!」

說著,她走了進去。在洗手間裡,喬娜並沒有急著方便,她站在洗手池前對

著鏡子欣賞自己:經過心化妝的臉龐平添了幾分姿,筆的軍裝和紮在細

上的武裝帶襯托著她的雙。洗手間裡的太太、小姐們看到來了個本女軍

官顧不得內急,紛紛離去。

喬娜伸了個懶,進到了隔間。她解開馬上的皮帶,出雪白的

股坐在了馬桶上。這時,一個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喬小姐,好久不見!

」喬娜抬頭尋聲望去,「梅花」小姐出現在她左側擋板的上面:「你先方便,完

事我有話對你說。」「梅花」說著走出了喬娜旁邊的隔間。

就在喬娜洗手的工夫,「梅花」簡單明瞭地向她代了下一個任務。聽完之

後,汗珠從喬娜的前額了下來。她很明白,把「梅花」拉進諜報隊可不是鬧著

玩的,美津雖然好,但狡詐勝過藤原十倍。她要不是打起神,使出渾身解數,

絕對撐不到今天。

可現在「梅花」也要進來,萬一了馬腳這不是給她添嗎?「讓我好好想

想,行嗎?」她近乎哀求地對「梅花」說。「梅花」點了點頭:「喬小姐,請你

想清楚。小本最多還能撐一年。這可是你又一次立功的機會。」

三天後的早上,喬娜帶著方青如來到了美津康宏的辦公室。「將軍,梅青小

姐是我原來在七十六號時的助手。自從藤原小姐殉職後,我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想請她過來幫我。」

「是這樣的嗎?」美津身體向椅背靠了靠,一雙鷹一樣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方

青如。藤原的死因至今沒有查清,這是否與喬娜有關,他吃不準。雖然暗中作了

大量的調查,可沒有任何結果。但無論如何,他心裡對喬娜都有了戒備。現在,

喬娜把這樣一個和她一樣漂亮的女子招進來,到底想幹什麼?

「梅小姐是哪裡人?」美津用本話問道,喬娜在一旁幫著翻譯。「江蘇南

京。」方青如回答。「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因為我希望為最好的諜報機關

工作,喬小姐告訴我本皇軍在這方面世界一。」「你為喬娜工作多久了?」

「五年。」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喬娜最初還有些緊張,看到方青如鎮定自若地應對她

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最後,美津終於同意把方青如留下來,他到這個女人天

生就是做間諜的材料。

一晃半年過去了,方青如一方面暗中鼓勵喬娜在外人面前對她要裝得象個上

司的樣子,另一方面她還要表現得對這個她鄙視的女人必恭必敬。以往的特種訓

練使方青如能夠表裡不一,她高超的演技騙過了所有的人,甚至喬娜也不自然地

進入了角

這天晚上,喝得有些醉了的喬娜在衛士的攙扶下走進了她的辦公室。方青如

了上去,「你出去吧。」喬娜命令道。「是,少佐。」衛兵退出了辦公室並隨

手關上了房門。此時,房間裡的壁爐烈火熊熊。喬娜瞟了一眼方青如雙臂一伸說:

「幫我把軍裝了!」

「這個婊子還當真以為她是我上司了。」方青如雖然心裡不願意,但還是順

從地把她身上的呢子軍裝了下來。剎時,一股濃烈的法國香水味道從她的身上

和軍裝雪白的美麗綢內襯裡飄進了方青如的鼻子。

喬娜斜倚在沙發上指了指前的領帶:「把它也拿下來。」方青如小心地為

她解著那條繡著黑暗花的領帶,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看著喬娜。方青如

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個美人,且不說五官出眾,那細尤如嬰兒的皮膚,非花

重金保養是無法達到如此效果的。

她暗暗嘆了口氣,假如我要是個男人說不定也會動心的。正想著,她猛然瞥

見放在在沙發不遠處喬娜軍裝的內兜裡有一個摺疊起來的密電。用作密電的電

文紙和普通電報的顏略有不同,這一點方青如十分清楚。她拿起軍裝正要去掏

那份電報,美津推門走了進來。

方青如軍裝已拿在手裡,她只得就勢把它蓋在喬娜的身上。喬娜剛要伸手擋

開,方青如語調輕柔但措辭堅定地說:「喬小姐,您有些醉了,還是彆著涼吧。」

乖巧的喬娜趕忙順水推舟:「謝謝!」

美津一股坐在喬娜的身邊,他掀開軍裝,一隻手伸了進去。喬娜隨後一陣

笑,並把頭靠在了美津的懷裡。「你們忙吧,我先出去了。」方青如說著走出

了辦公室,在門外她懊惱著就沒有拿到電報,同時,她也納悶為什麼喬娜沒有告

訴她有這麼一封密電。

入夜,寒風刺骨,天空烏雲密佈。方青如藉著混沌的夜從窗戶爬進了喬娜

臥室。她剛剛定下神來,門外便傳來美津和喬娜的說笑聲。方青如環顧四周,只

有壁櫥可以藏身便躲了進去。不一會兒,他們兩人摟肩搭背地來到了臥室。喬娜

掉軍裝、襯衫、馬和馬靴,身上只剩下黑罩和三角。美津一邊

衣服一邊象是在欣賞藝術品一樣地端詳著喬娜。

幾分鐘後臥室裡傳來喬娜嬌柔的叫聲和美津急促的息聲。躲在壁櫥裡的

方青如通過櫃門的隙向外望去,只見喬娜一絲不掛地騎在美津的身上有節奏地

上下移動,高聳的房也隨著她的身體不停地顫動。許久,大概是兩人達到

了高,喬娜趴在了美津的身上。他們抱在一起在上翻滾著,過了一會,美津

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喬娜跳下,穿上了烏黑鋥亮、玲瓏嬌巧的細跟馬靴,

接著又帶上了軍帽。

看到她準備停當,美津也下了,他把掛在牆上的馬鞭了喬娜,然後四

腳朝地象馬一樣在地毯上爬了起來。再看喬娜,中透著狂野。她一手叉

一隻手揮舞著皮鞭在美津黑紅的股上,「啊!」美津捱了一下爬的更快。

青如看的真切,差點笑出聲來。他們這樣玩了一陣,美津直起身又說了一

本話,喬娜兩腿叉開股翹得高高的趴在邊。美津著他黑的莖從喬

娜身後慢慢地進了她粉紅道。

方青如自忖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深夜,喬娜的臥室裡一片漆黑,寬大的席夢思上美津鼾聲如雷。方青如躡

手躡腳地走出了壁櫥,她摸著黑找到了喬娜的軍裝,可那封密電已不在軍裝兜裡。

她遲疑了片刻,來到前推了推喬娜。喬娜從睡夢中驚醒,她剛要喊出聲來,被

方青如捂住了嘴巴。

她被連拖帶拽地拉到了廚房,方青如輕聲在她耳邊說:「密電到哪去了?」

睡意朦朧的喬娜這時才清楚她身邊的人是誰:「我給美津了。」

「你手腳到是真快,那上面寫的什麼?快說!」方青如追問道。

「那是一封本大使館從柏林發來的電報,有一個德軍顧問幾天後會來上海,

具體時間另行通知。」

「此人來的任務是什麼?」方青如接著問道。

「那上面沒有寫。」

「寶貝,你在和誰說話?」美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喬娜的身後。

喬娜周身一懍,方青如閃身躲進了影中。

「我,我沒跟誰說話,我來找水喝。」喬娜支吾著。

「回去睡覺吧,寶貝。」美津抱起喬娜回到了臥室。

兩天後,美津奉命去機場接德國來得客人。他帶上喬娜和方青如一同前往。

一架印有萬字符號的德國軍用飛機徐徐降落,滑行一段之後來到了停機坪,飛機

上的乘務員打開艙門放下了旋梯。

這時,從客艙裡走下兩個穿深灰軍裝帶船型帽的德國女兵,她們四下看了

看向守侯在艙門的乘務員點頭示意。不一會,一個頭戴德國蓋世太保軍官帽,身

穿黑軍官呢子大衣的女人走下了旋梯。她身材高挑;一頭金髮;皮膚白皙;深

的雙眸楚楚動人。「這一定就是德軍顧問了。」方青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琳茨上校是受德國宣傳部長戈培爾的委派作為軍事顧問前來中國。雖然只有

二十八歲的芳齡,但她在蓋世太保擁有很高的職位並受到重用。琳茨畢業於柏林

大學,她在學生時代曾多次聆聽阿道夫希特樂的演講,從而逐漸成為納粹忠實和

狂熱的信徒。

琳茨抵達上海後的第二天晚上,美津康宏在上海「文華」大飯店的西餐廳大

擺宴席招待這位漂亮的德軍顧問。為了取悅琳茨,他特意很早就從上海有名的酒

莊訂購了數瓶1918年的法國波爾多幹紅葡萄酒。波爾多以盛產葡萄酒而聞名於世,

乾紅葡萄酒的產量在當地佔了百分之八十的份額。1918年是波爾多葡萄產量和成

俱佳的大年,因此,這一年的葡萄酒價值高昂。

侍者打開了一瓶,芳香的氣味頓時向四周瀰漫。按照規矩,他在美津的酒杯

先倒了少許。喝慣了本清酒和梅酒的美津假充內行地舉起酒杯晃了一換晃,

然後一飲而盡:「好酒,好酒!」侍者們接著為每位來賓都倒上了一杯。美津再

次舉起酒杯說了幾句德軍顧問的客套話,大家碰杯,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響成

一片。

身穿黑晚禮服的琳茨,化著淡妝,金的齊肩短髮從右側分開梳理得一絲

不苟。她呷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臉上掠過一絲不以為然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嗎?

」美津問道。「恕我直言,將軍。我以為這樣名貴的紅酒溫度在十四度味道最好。

它顯然沒有達到這個溫度,我覺得太可惜了。」

「是這樣的嗎?」美津臉上有些尷尬。

「另外,我想知道這酒在此地存放了多長時間?」琳茨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者。

「是半個小時前剛剛送到的,小姐。」侍者趕緊回答。

「難怪,」琳茨出得意的表情:「葡萄酒經過運輸之後,需要相當長的時

間來『醒』,不然,其中的各類成分都不穩定,味道也會受到影響。這酒現在還

是『暈』的!」

「有道理。」美津表面裝作十分認同,心裡卻想:「沒聽說過,酒也能暈。

只有老子喝多了才會暈。以前只聽說過德國佬作風嚴謹,這回我算是領教了。」

坐在琳茨對面的喬娜一身紫紅晚裝,聽了琳茨的一番「說教」老大的不樂

意,她一仰脖把杯中的紅酒喝了個乾淨。

第二天一早,應琳茨請求,喬娜代表美津陪同她去參觀上海監獄。兩人一見

面,喬娜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覺。琳茨身穿黑的薄呢衛軍校官女軍裝,雖

然馬肥大,但細長過膝的黑馬靴使她的雙腿看上去比喬娜更修長。再看自己:

雖然也是呢子軍裝,可厚重的質地使她顯得有些窩囊。

車隊沒多久就來到了上海提籃橋監獄,在那裡關押著許多共產和國民

政治要犯。「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些犯人?」琳茨問道。「先關著,有價值的留

著。榨不出油水的就斃。」喬娜通過翻譯答道。

琳茨點了點頭:「我認為對付抵抗組織和政治異己分子最好的方法就是

毀滅,包括那些在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種族,譬如猶太人。我們的集中營一直

在履行這一神聖的職責。聽說喬小姐是中國人,相信你一定知道中國的始皇帝贏

政『焚書坑儒』的故事?」喬娜沒有回答。

琳茨接著說:「我願意幫助你們甄別哪些囚犯應該立即處死。」

「好的,我會向美津將軍報告此事。」

第八章納粹喋血

中午,喬娜做東在「東亞」酒店的中餐廳招待琳茨。在等待上菜的間隙,喬

娜向琳茨敬菸,沒想到琳茨從軍裝的內兜裡拿出一隻大的雪茄。「我這個。

」她說道。

「喬小姐,要不要也試一隻?」她說著又拿出一隻遞給了喬娜:「這是正宗

的古巴高西巴(COHIBA)雪茄,」琳茨剝掉外面的包裝接著說道:「聽說這些雪

茄是古巴女人放在大腿上心製作的,除了菸草的香味還有她們身上粉汗的味道。

」喬娜也算是見多識廣,各種雪茄看過不少只是從來沒有試過。侍者幫她們切掉

雪茄的頂端,之後點燃送到兩人手裡。

喬娜輕輕細了一口,覺得確實氣味芬芳。她象煙一樣想直接把它入肺裡,

沒想到這股煙好似有形的物件卡在了她的喉頭,把她憋的面通紅不住地咳嗽。

「對不起,喬小姐,雪茄是不可以入肺的,它只能在嘴裡停留一下就要吐出

去。」琳茨忍住笑告訴喬娜。「她媽的,她又在上課了。」喬娜暗自罵道。

美津聽取了琳茨的建議,處決了一大批共產和國民的政治犯。由於中國

戰局的發展越來越不利於軍,美津認為這樣作也可以杜絕後患。

無論是中共地下還是國民軍統都對這個德國女人恨之入骨,方青如接到

上司的指令設法幹掉琳茨。這天,方青如在喬娜的辦公室向她轉達了上峰的命令。

喬娜積極很高,因為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十分討厭這個女人巴不得早一點殺了她。

方青如告訴她要沉住氣等待合適的時機。

琳茨來到上海之後,在社場合認識了一位叫斯坦伯格的德國商人。此人身

材高大,英俊瀟灑。琳茨一見鍾情,兩人從此打得火熱。為了安全,美津為琳茨

軍住上海的警備司令部裡安排了一個高級寓所。由於衛兵盤查很嚴,因此斯

坦伯格去她的住出幽會極為不便。於是,琳茨經常帶著她的兩個德國隨從去斯坦

伯格在上海郊區的別墅。

這天傍晚,琳茨與喬娜開完軍事會議便驅車去與斯坦伯格約會。轎車離開市

區又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來到一所灰的兩層小樓的門前。斯坦伯格從門裡跑了

出來,他與琳茨熱烈地擁抱、接吻,然後兩人相擁著走進了一樓的餐廳。此時,

傭人已經把餐具擺在了餐桌上並點燃了蠟燭,留聲機里正播放著德國著名音樂家

舒曼的《香桃木》套曲。琳茨和斯坦伯格分別坐在餐桌的兩端,琳茨把武裝帶解

了下來和別在上面的小手一起給了傭人。

天漸漸地黑盡了,琳茨的兩個隨從坐在門廳裡百無聊賴地玩著紙牌。餐廳裡,

傭人們撤掉了開胃菜和餐前酒,端上了烤得七成的牛排。琳茨和斯坦伯格一邊

吃著牛排一邊閒聊著,不時地爆發出肆無忌憚的笑聲。「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情

我會叫你們的。」斯坦伯格用生硬的上海話吩咐著兩個傭人。

他們很知趣地走出了餐廳,並隨手關上了兩扇做工考究的雕花核桃木門。兩

大杯慕尼黑啤酒下肚,斯坦伯格青白的臉泛其了紅暈。他站起身來走到琳茨身

邊幫她解開軍裝的紐扣然後把手伸進軍裝捏著她豐結實的房。《香桃木》

達到了高,琳茨和斯坦伯格的情緒也進入了亢奮狀態。忽然外面傳來了輕輕的

叩門聲。

靠近門口的隨從放下手中的紙牌打開了大門,門外站著一身戎裝的喬娜。隨

從還沒有反應過來,同樣身穿軍裝的方青如出現在她面前。她手中的頂在

這個隨從的前額上,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她的同伴剛要拔

,喬娜的無聲手吐出一道火舌,子彈從她張開的嘴裡入並穿過後頸打在她

身後的牆上。隨從看到自己同伴如此慘死想不顧一切地反抗,方青如用把狠狠

地砸向她的頭頂,她一聲未吭地癱倒在地上。

餐廳裡依舊放著音樂,只是換成了舒曼的另一作品《詩人的戀曲》。琳茨松

開緊箍在身上的黑衛軍軍裝和脖子上的深藍領帶,走斯坦伯格的身邊,讓

他把茸茸的大手放在自己鼓房上。短短的幾分鐘,琳茨已經把呢子軍裝

和襯衫掉甩在地板上,下身也直穿著擦得錚亮的黑馬靴和粉紅的三角內

斯坦伯格同樣把子和內全都下,他斜靠著餐椅把琳茨放在自己的腿上並將

她的內了下去……

方青如和喬娜推開餐廳的大門兩人竟然沒有發覺,還在非常投入地做。喬

娜本想衝過去,可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她一個趔趄,手也甩了出去。她

低頭定睛一看,自己的高跟皮靴踩在了琳茨軍裝的上,她懊惱地飛起一腳把它踢

到一邊。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斯坦伯格已經把琳茨推開。他顧不得私處沒有遮

掩,拿起桌子上切過牛排的餐刀向著方青如投了過去,方青如捷地一閃,刀鋒

擦著她的髮梢重重地剁在了餐廳的門上,桃木製成的刀把伴隨著嗡嗡的聲音劇烈

地顫動著。

「啪啪啪」,方青如一個連發,斯坦伯格的前出現了三個血窟窿。他跌坐

在餐椅上,沉重的身軀和椅子又一同翻倒在地。畢竟是受過訓練的軍人,琳茨一

個滾翻順手抓起喬娜掉在地上的手對著她扣動了扳機。子彈擊中喬娜軍裝平直

的墊肩,濺起一團棉紗和布屑。喬娜驚叫著趴在地上。方青如手中的也響了,

只見琳茨兩手緊捂小腹捲縮在牆邊。鮮血順著她赤的大腿不斷地向她那雙過

膝的馬靴,喬娜抄起餐桌上的叉子惡狠狠地走了過去。「為什麼要殺我?」琳茨

著不大利英語問道,她的眼神裡充了驚恐和困惑。

「因為你是中國人民的敵人。」方青如用純正的英語回答。

「少跟她羅嗦,這個臭婊子。去死吧你!」喬娜說著兩手緊握銀叉用盡全力

地刺進了琳茨的脖子。「啊……」琳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出的鮮血濺了喬

娜一臉。

「走吧,她活不成了。」方青如拉了拉怒氣不息的喬娜。兩人推開別墅的大

門揚長而去。

垂死的琳茨,掙扎著抓起扔在她身邊不遠處的軍裝十分費力地把它穿在了身

上。然後,她扶著牆站起身來,鮮血順著脖子向她那深陷的溝。由於疼痛和

失血過多,她最終撲倒在地毯上。當軍趕到別墅走進客廳的時候,琳茨已經咽

氣了。

她俯臥在血泊裡,兩眼圓睜白皙的臉龐側向一方,嘴角掛著一縷獻血。黑

的純軍裝包裹著她的上身,軍裝的後開氣向外翻開,出裡面銀灰的高級美

麗綢裡襯和向上翹起的皮股。看得出,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存留著求生的

望:雙臂前伸,沾鮮血雙手作出的分明是向前爬行的動作;而穿著皮靴的左腿

向一側彎曲,右腿登得很直。

「這是誰幹的呢?」美津蹲在琳茨的身邊陷入了沉思……

ikkishun 2024-08-17 20:55:08

看了半天,原來附件才是正文啊,可惜排版太難受了!

adslsss 2024-08-17 20:55:08

不錯,好久沒看到如此好文了,可惜的是排版實在是太糟了!

songque 2024-08-17 20:55:08

特務呀,文章不錯,就是寫些鬼子的東西不想看那麼多內容

JTRKNIGHT 2024-08-17 20:55:08

會在帖中更新完的,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發文,照著樣板搞了半天還是這個樣子。

JTRKNIGHT 2024-08-17 20:55:08

不好意思啊,新手發文,已經在努力改進了,儘快把排版改好

ttyynn 2024-08-17 20:55:08

第一次看到抗諜戰的A文,能看到如此好文實是我之福,願樓主永遠堅

商務經理 2024-08-17 20:55:08

構思還不錯,就是沒能看全,比較喜有題材有情節的H文

小綿羊三號 2024-08-17 20:55:08

很不錯的長篇啊,故事情節引人的,喜這樣風格的,支持一下。

swlovml 2024-08-17 20:55:08

有一段時間不過來逛了,沒想到這裡還是這麼熱鬧啊。。。

JTRKNIGHT 2024-08-17 20:55:08

第九章

秋田戰刀

琳茨的死並沒有使美津到震驚,因為他十分清楚,在這個國家裡,琳茨、

他、還有他的同僚們都是不受的人。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被殺都是再正常不

過的事情,他們害死了那麼多中國人,遲早會有惡報。他不喜這個自以為是的

德國女人,對於她的死,他在幸災樂禍之餘,慶幸琳茨沒有栽在他管轄的地盤裡

而不必為此承擔責任。隨著軍在中國戰場上的節節敗退,他天天都在祈禱能夠

離開這裡。

這是一個光明媚的下午,方青如坐在「瑰香」茶館裡一個靠窗的位置,她

一邊品嚐著西湖龍井一邊享受著那暖融融的覺。今天,她穿了一件素雅的棉旗

袍,濃密的秀髮盤在腦後。三點整,她的上司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簡單的寒暄之

後,他代方青如一定要設法幹掉美津康宏,不能讓這個劊子手逃回本。「放

心吧。」方青如充自信地回答。

辦公室裡,美津在把玩著藤原的遺物——那把名貴的秋田戰刀。他很喜

把由秋田著名刀工柴田果打造的級品。在本,有名刀工由北而南依序為北海道

的崛井俊秀,秋田的柴田果,東京的笠間繁繼、田靖廣、酒井繁政、吉原國家,

大阪的月山貞勝,廣島的越水盛俊,島的川島忠善,媛的高橋義宗高橋貞次

兄弟,九州的盛高靖廣等。由於刀工眾多,而且刀的品質良莠不齊,因此許多刀

工並未收錄在刀工名錄當中。

見物如見人,想起藤原,美津內心一陣悽然。這把在一九三二年制造的戰刀,

是完全依照古法手工鍛造的。經過淬火,刀口堅韌鋒利。美津從象骨作成的刀鞘

裡拔出戰刀,剎時,寒光凜凜,冷氣人。他下軍裝在辦公室裡舞了起來。一

時興起,他朝著立在牆角的圓木衣架左右各砍了一刀。由於他動作飛快,鋒利的

刀身通過衣架時竟沒有把被砍斷的部分帶落下來。

恰在這時,穿著高跟馬靴的喬娜敲門之後走進了辦公室。她的腳步使地板有

些顫動,衣架上的斷木稀里嘩啦地散落在地上把喬娜嚇了一跳。她驚愕地看了一

眼手持戰刀的美津,戰戰兢兢地將一份密電遞給了他。美津把戰刀放在辦公桌上,

接過電報低頭閱讀起來。喬娜轉身想門口走去,她剛要出門,美津叫住了她:「

喬小姐,請等一等。」喬娜回過頭來。「我就要回本了,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

飯好嗎?」

美津帶著興奮的腔調問她。喬娜默默地點了點頭。

晚上,喬娜在的她臥室向方青如報告了美津要撤回本的消息。方青如沉思

一會兒,語氣堅定地說:「我們就借他請你吃吃飯的機會幹掉他!」她頓一下,

接著說:「一旦確認了在哪家飯店吃飯,儘快通知我。」

「我們需要多叫幾個人嗎?」喬娜有些擔心。

「不用,就憑他一個老鬼,看我怎麼收拾他。」

聽了這話,喬娜臉緋紅。

整個一夜喬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她確實有些喜這個本男人,當然只

是從的角度。她不能肯定自己能象殺死那個德國女人一樣痛下狠手,可一旦

沒有把他幹掉,自己的命可就沒了。美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這一點喬娜再

清楚不過。但轉而一想,如今本人已經是靠不住了,再說美津就要回國,自己

不趕緊轉舵,肯定會落下漢的罪名。權衡再三,她決定,能作就作,作不了就

一跑了之。等她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

第二天上午,美津來到喬娜的辦公室。他擁著喬娜坐在上沙發裡,一隻手伸

進她的呢子軍裝在裡面摸。或許是被疼了,喬娜站起身:「我給您倒杯茶吧。

「不用。」美津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我就要走了,我們該好好親熱一番。

「我們今晚在那裡吃飯?」喬娜問道。

「去『神奈川』吧。那裡的壽司和生魚片是上海最好的。」美津慨地說:「

來上海也有幾年了,可我還是不習慣吃中餐。你們中國人炒菜放太多的油,很不健

康的。」喬娜表面敷衍著,心裡卻在想:「這個倒黴蛋,不長記。上次藤原就是

在『神奈川』喪的命,這回輪到他了。還討論什麼炒菜放油,今晚老孃就送你上西

天,讓你去嚐嚐曹地府裡的美味佳餚。」正想得出神,美津已經把莖掏了出來:

「我的,想打炮的。」喬娜一點興趣都沒有,可不作也不行。正在這時,美津的秘

書在外面報告東京來電話要他去接。美津很不情願地把那玩意回到襠裡,「真

掃興!」他說完悻悻而去。

傍晚,喬娜坐在邊琢磨著該穿什麼衣服去「享受」這頓生死大餐。考慮再三,

她決定還是穿一身「短打扮」。她總覺得只靠方青如擺平美津康宏絕非易事,萬一

失手,她如果穿著旗袍、長裙之類逃命可太不方便了。於是,她從衣櫃裡拿出了只

穿過一次的黑底白條料西裝和馬。穿戴停當之後又選了一雙後跟不太高的軟皮

馬靴穿在腳上。臨出門,她特意將一把袖珍匕首在了馬靴筒裡。

樓下,身穿黃呢軍裝挎那把秋田戰刀的美津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著喬

娜的這身打扮,他覺得很新鮮:「你的領帶很漂亮!」他指著喬娜前的深藍

花領帶誇獎道。

「是嗎。」喬娜笑得有些不自然。幸好,黑暗中,美津沒有太注意她的表情。

在車上,喬娜發現美津只帶了司機和一個衛兵,她暗自竊喜:「你死定了。」

「神奈川」料理比過去清淡了許多,喬娜和美津被老闆帶到了一個豪華包間。

美津摘下間的戰刀小心地放在裡自己身邊不遠的地方,喬娜藉口麻煩沒有掉腳

上的馬靴。一會的工夫,店家把開胃小菜和清酒端了上來。兩人開始慢慢地喝了起

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餐廳外面突然警車的笛聲大作,安靜的街道變得喧

鬧起來。美津招呼守在門外的衛兵出去看個究竟,喬娜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包間。

在洗手間裡,一身男裝打扮頭戴鴨舌帽的方青如低聲告訴喬娜飯店外面布

本憲兵她們事成之後很可能無法身,因此行動取消。

「那我們下一步?」喬娜輕聲問道。

「晚飯之後,他很可能要和你一起去你的住處,我們在那裡幹掉他。」方青如

停了一下:「如果他不去你那裡……不要緊,我會一直跟著你們,你要冷靜。」

喬娜忽閃著兩隻美麗的大眼睛點了點頭。

回到包間,已經喝得半醉的美津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你為什麼去了這麼久,

寶貝?」說完他摟住喬娜撅起那張充酒氣的嘴想親她一口。喬娜輕輕地把他推開

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津結結巴巴地回答:「他們在追捕一個共產,據說跑到了附近。」說完,

美津把喬娜摟在懷裡,兩人在榻榻米上往來翻滾。這時,送醒酒菜的侍者被衛兵擋

在了包間的門外,聽著裡面男人的吼叫和女人的呻聲,他知趣地走開了。

晚上十一點鐘,喬娜攙扶著醉醺醺的美津回到了她的臥室。喬娜幫他衣解帶,

並把他安置在上。她剛要將靠在頭櫃邊上的戰刀掛到衣架上,被美津按住了:

「它就放在這裡。」正說著,方青如就象一陣風一樣地從窗外衝了進來,她手裡握

著帶著消音器的對著美津。沒想到醉酒的美津依然身手捷,他翻身而起,

只見寒光一閃,秋田戰刀已經握在了他的手裡。由於這是一個他可以砍得到的距離,

方青如雖然有可絲毫不站優勢。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儘管只有短短的兩秒鐘。站在美津身邊的喬娜突然從皮靴

筒裡拔出匕首猛地刺進他的小腹右側,鮮血和綠的膽汁從傷口了出來。

「混蛋!你敢扎我。」美津忍住劇痛一拳打在喬娜的脯上,她應聲摔倒在地。

當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方青如打了鐵掌的短靴後跟已經飛到面前,他不及躲閃面

門重重地捱了一下,「咣噹」,戰刀手落在地上,美津四仰八叉地仰倒在喬娜的

上。疼痛和失血使他的臉變得慘白,他嚎叫著又爬了起來。方青如雙手緊握那

把鋒利的戰刀「唰」地砍向美津的大腿,他撲通一聲跪倒下去。長的一條腿

孤零零地落在一邊,切口處白喳喳的骨頭瞬間被鮮血染紅。

「我們中國人和你們小本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象你這樣的畜生殺一萬個都

不多。為了那些死難的同胞,我處你以死刑!」方青如說完,再次揮起那把秋田戰

刀劈向美津康宏。那顆罪惡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門口,無頭的身軀慢慢地倒在了

地板上。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守在樓下的衛兵跑了上來,他右手拿著一隻手推門

而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猶如血葫蘆一般的美津的頭顱,他驚魂未定,方青如的

鋒已經砍在了他的手腕上。「啊……」他慘叫著用左手握住殘臂。

「另一隻手你留著到地獄去擦股吧!」方青如說著,戰刀已經把他的膛豁

開……

喬娜雖然很清楚方青如身手不凡,但如此的大開殺戒讓她看得張口結舌。

血汙的方青如扔掉戰刀轉身說道:「你快走吧,有地方躲一躲嗎?」喬娜想了片刻

回答:「能找得到。」「好,明晚九點到『君在來』夜總,那裡會有人幫助你離開

上海。」

第二天晚上直到十點鐘,喬娜都沒有出現。

第十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抗戰勝利了,時間一晃到了一九四七年。早的南京冷,明媚的光也

無法驅散那徹骨的寒峭。這天下午,方青如接到電話,上司要她一小時後去保密局。

國民保密局的前身就是軍事統計局,在一九四六年六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改

名為國防部。一個月後,軍統局也更名為保密局。

身穿一身美式夾克嗶嘰女軍裝和短靴的方青如準時來到了保密局,門口已有一

位年輕的少尉女軍官在等她。她們穿過走廊,上了兩層的樓梯來到一個辦公室的門

前。方青如抬眼望去,門上寫著「局長辦公室」。

「這是鄭介民的辦公室。」她自忖。自從戴笠死後,國防部任命鄭介民為保密

局代理局長。敲門之後,女軍官作了個請她進去的手勢便離開了。推門進去,一身

將軍服的鄭介民正襟危坐在一個用黃花梨木製作的辦公桌前。在他斜對面的沙發上

坐著一位同樣身穿軍裝的女人,她臉上戴了一副鍍鉻墨鏡手裡拿著香菸。

「方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鄭介民身體向前探了探正要說下去,他的話

被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打斷了:「鄭局長,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她站起身來摘

掉墨鏡嬌語柔聲地說:「『梅花』小姐,別來無恙?」說著她伸出了戴著雪白手套

的右手。

方青如這才看清楚她面前的女人:烏黑的披肩長髮上戴著一頂船型帽;身上穿

著熨得筆的馬呢軍裝--西服式的上衣和短裙;雙肩上的四顆銀梅花顯示著她

中校的身份;腳下穿著一雙深棕的高跟皮靴;一條與皮靴同的武裝帶緊緊箍在

她的細上使她豐房更加突出。最為顯眼的要算她銀灰真絲襯衫上配的那

條泛著金屬光澤的深藍領帶,其寬大柔軟的設計使人到它就象一道耀眼的光芒

從她翻領的軍裝裡閃爍而出。

「啊,是喬小姐。」方青如客氣地回應了喬娜的問候並和她握了握手。雖然,

她表面看上去不,但心裡充了疑問:「這個貨又勾搭上誰了居然當上了

中校?」

鄭介民的一席話解開了她心中的疑團:「我已委任喬娜小姐為保密局上海情報

處處長,你今後將配合她工作。既然你們認識,我就不用多說了。噢,你知道嗎?

喬小姐是上海警備區熊軍長的未婚。」

「原來如此。」方青如終於明白了,她笑著說:「恭喜你啊,喬小姐。」

「謝謝,希望今後我們能合作愉快!」喬娜報以同樣的微笑。

原來,自從與方青如聯手刺死美津康宏之後,喬娜深闖下了大禍。她覺得到

了這個份上,軍統也未必救得了她。於是,便悄悄離開上海跑到了蘇州附近的一個

小鎮躲了起來。沒過多久,軍宣佈投降。喬娜又回到上海,她自認為如今天下太

平了,再幹軍統還是個不錯的差事。可當初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現在再找軍統

於顏面上有些過不去,再說與「梅花」小姐也聯繫不上了。可天無絕人之路,無意

之中她聽說上海警備區一個姓熊的軍長經常晚上去南京路的一個酒吧喝悶酒,她決

定試著巴結一下。

沒想到。這位名叫熊萬德的少將軍長剛死了老婆情緒低落。碰到喬娜一見鍾情,

很快就與她如膠似漆。一個月後兩人便開始談婚論嫁,可喬娜不甘寂寞,不想只在

家裡做軍長太太。她告訴熊萬德想回軍統,恰好熊萬德和鄭介民私很深。他一個

電話,鄭介民稍做考慮後就答應讓喬娜在上海出任情報處長。就這樣,喬娜再次穿

上了軍裝。

此時此刻,方青如的內心如翻江倒海,她很清楚在過去喬娜沒少吃自己的苦頭,

作為未來的上司,她很可能會公報私仇,今後自己的工作無疑將十分艱難。「喬小

姐一定聽說過豫讓的『眾人國士』之論?」方青如雖然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言語

已然「刺刀見紅」。「啊……」喬娜無言以對。

鄭介民趕忙來打圓場:「『眾人國士』是戰國時候的豫讓提出的。他的意思是,

」他停了一下,顯然是在選擇最為恰當的詮釋:「大概意思是國君如果象對待眾人

或者說一般人一樣對待我,我會用同樣的態度回報他,如果他用對待國士也就是特

殊人才的態度對待我,那麼,我會以國士的態度報答他。」

「這一點方小姐儘管放心。」喬娜雖然不懂歷史,可悟到是不低。

入夜,「君再來」夜總會已不象以往那樣熙熙攘攘。遠方隆隆的炮聲使人們再

也沒有心情在這裡歌舞昇平,聲犬馬。在酒廊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曾經與方青如

接過頭的中年男子又一次坐在了那裡。他依然戴著帽簷得很底的禮帽,只是這一

次身上穿著藍布長衫。侍者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先生想用點什麼?」

「有藍山咖啡嗎?」「有,但已經不多了。」侍者回答。「好,先給我一杯,

等我的朋友來了也給她一杯。」正說著,身穿黑絲絨旗袍的方青如走了過來。兩

人對了暗號,方青如興奮地低聲說:「沒想到是你。」中年男子同樣微笑著說:「

青如啊,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我代表組織謝你。」方青如象個小姑娘一樣

顯得有些靦腆,愉悅和欣寫在她年輕的臉上。侍者把咖啡端了上來,頓時,香氣

四溢。「我替你做主點了藍山咖啡。」男子幫著侍者把咖啡放到方青如的面前。

「藍山咖啡,是哥倫比亞的嗎?」方青如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它產自牙買加的藍山,是咖啡中的極品但咖啡因的含量卻很

低。」方青如喝了一口,「怎麼樣?」男子關切地問她。

「確實好。」方青如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看著還是花季的戰友,男子無限

慨:在敵人面前她是一個冷麵鬥士,而她現在表出的才是本啊!如果不是戰

爭,她現在也許……男子的思緒被方青如打斷了:「老鍾,」男子眼裡閃著淚花:

「你再叫我一遍好嗎?好久好久了,沒有人這樣叫過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分

別時,老鍾把一件用紅綢布小心包裹的東西給了方青如:「這是『他』讓我

給你的。」

「『他』好嗎?」方青如急切地問道。老鐘點了點頭:「和你一樣戰鬥在敵人

心臟。」老鍾四下看了看接著說:「喬娜是個危險的敵人,我會設法幹掉她。你要

多加小心。你再多坐一會兒,我先走。」老鍾走後,方青如打開了紅布包,裡面是

一枚金的梅花章。

最初的子喬娜和方青如到也相安無事,方青如勤奮認真,替喬娜分擔了不少

工作的力。因此,喬娜不便再找她的麻煩。不過,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引起了喬

娜對方青如的懷疑。

作為上海灘的際花,雖然喬娜靠著熊萬德才爬上了保密局中校處長的職位,

可是她對熊萬德並不意。熊萬德是一介武夫並不解風情,他與喬娜幹事從來不講

究方式方法。每次作都是「速戰速決」,只要那壯的莖一起便「長驅直入」

喬娜柔道。把她那地方搞得生疼,整夜睡不好覺。

這天早上,喬娜打著哈欠走進辦公室,秘書幫她下黑披風。喬娜解開軍裝

的扣子點上了一隻香菸。「給我衝一杯濃咖啡」她吩咐道。這時,特別行動組的少

校組長江夢長進來報告說他得到線報今晚共地下組織將在郊區一個廢棄的廠區召

開會議,他請示採取行動。第一次見面,喬娜就喜上了這個英俊瀟灑,體格健碩

的小白臉。

喬娜脯忽閃著一對充挑逗的大眼睛走到他的面前柔聲說道:「好!我

也去。」

「啊,」江夢長略微遲疑了片刻然後低聲說:「處長,為了您的安全,我看還

是我去就行了吧?」

喬娜嬌嗔道:「有你在,我還怕什麼?」說著,她的纖纖玉指輕輕點了一下他

的肩頭。江夢長心裡恨不能馬上就「幹」了這個穿著將校呢軍裝的漂亮女人,可他

很清楚這是軍長未來的夫人,他要是沾上了,其結果只有被千刀萬剮。他正想得出

神,喬娜一聲命令:「回去準備,今晚行動!」

江夢長離開後,喬娜來到了方青如的辦公室。她傲慢地坐在方青如辦公桌對面

的沙發上,打量著這位曾經讓她吃盡苦頭的下屬。雖然她的軍裝沒有自己的考究,

但穿著合體,顯得十分乾練。同時,她的神態和氣質總是散發著青的朝氣。一股

妒意油然而生,喬娜沒好氣地將晚上的行動向方青如作了代並希望她也能同去。

方青如想了一下認真地說:「處長,我認為您不必親自出馬,我去就行了。」方青

如頓了頓,接著說:「畢竟很不安全。」

喬娜站起身來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斜眼看著方青如說道:「幾個土共看我

怎麼收拾他們!」「既然處長執意要親自前往,您看我是不是留下來,這裡也得有

人哪。」喬娜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同意方青如建議。望著喬娜耀武揚威的背影,

方青如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郊外的夜晚四下漆黑。三十名全副武裝的特務在喬娜的率領下分乘幾輛轎車駛

到了廠區附近。為了不打草驚蛇,喬娜命令大家下車徒步進入廠區。穿著深綠

子軍裝、馬和高跟馬靴的喬娜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隊伍的中間,江夢長緊跟在她

身邊不時地扶她一把。不遠處一所破房子裡隱約出一絲光亮,前來接應的線人告

訴喬娜共負責人們正在那裡面開會。喬娜左手叉右手向前一揮,特務們悄悄地

向破房子撲了過去。他們剛剛接近目標,猛然一聲巨響,衝在最前面的五個特務當

場被炸死。差不多在同一時刻,周圍響起了聲。

「他媽的!我們上當了。」喬娜氣急敗壞地罵道。她從間拔出郎寧對著線

人就是一,「這樣的廢物留之何用!我們快撤。」她招呼著江夢長和身邊的幾個

特務。也許是逃命心切,她沒跑兩步就摔了個嘴啃泥。江夢長趕忙扶她起來,只見

嘴是血。喬娜也顧不得疼痛,拼命地向著停車的位置跑去。可是跑到那裡才發

現所有轎車都已了無蹤影,只留下幾具特務的屍體。

喬娜氣得連連跺腳,江夢長指著不遠處一所破茅屋說道:「處長,我們去那裡

躲躲吧!」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屋前,推開了破門。在幽暗的燭光下,一位白

發蒼蒼的老太婆緊緊摟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坐在上吃驚地看著他們。喬娜低聲說

道:「老太太別怕,我們是國軍。現在有土匪在追我們,想在你這裡躲一躲。」

看著眼前這位身著高級軍裝的俏麗女人,老太婆猜想她一定是個軍官。但比起

那些當兵的聲惡氣,她竟能如此地和顏悅讓老太婆產生了好。她慌忙打開靠

在牆邊的一個破舊櫃子:「快!你們趕緊進去。」喬娜和江夢長剛剛藏好,屋外響

起了敲門聲。

第十一章

「H4」

密件

敲門的是幾名游擊隊員,老太婆謊告他們看見有人從她房前跑過,游擊隊員們

便沒再耽擱繼續向前面跑去。

在充發黴氣味的破櫃子裡躲半個多小時,養尊處優慣了的喬娜快要窒息了。

走出櫃子,她接連作了幾次深呼。當然,也沒忘了謝老太婆的之恩。她讓江夢

長留下隨身帶著的一些錢作為酬謝,然後準備告辭。「處長,」江夢長語言又止。

「有話就說!」喬娜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看我們還是換了便衣再出去吧,這樣比較安全。」喬娜覺得有理,便

了身上的軍裝、軍和皮靴。兩人套上老太婆找出的她兒子和兒媳穿過的衣服悄悄

走出了茅屋。

回到警備司令部,喬娜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她又換上了全新的軍裝和短裙。

她本想給熊萬德打電話要他派兵去捉拿共,但轉而一想,這些狡猾的共產肯定

早就跑了。她後悔當時太不冷靜打死了線人,說不定他和共地下組織串通一氣或

許從他那裡還能得到些線索。「唉……」她對自己的鹵莽有些懊悔。她讓秘書把江

夢長叫到了辦公室。喬娜靠在沙發上命令道:「過來給我肩。」

「是!」

江夢長幫她下軍裝開始按摩她的肩膀。

兩下,喬娜便說:「這樣不舒服。」說完她扯下前的領帶,然後解開襯

衫的紐扣把裡面的罩取下來扔在沙發上。她指了指袒的雙肩嬌聲地說:「吧。

」江夢長得格外賣力。喬娜躺在沙發上雙眼微閉想著剛才那死裡逃生的一幕。忽

然她坐起身來問道:「你說這事和方青如有沒有關係?」

「應該不會吧,她本來不是要替您去的嗎?而且按你的吩咐,我派人監視過她,

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江夢長小心地回答。喬娜又緩緩地躺下,雖然江夢

長說的有道理,可她心裡總覺得方青如有點不對勁。過了沒一會兒,喬娜把江夢長

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雙上:「幫我把這裡也。」

江夢長的雙手如觸電一樣縮了回去:「卑職不敢!軍長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

起。」

「怕什麼?」喬娜鳳眼圓睜:「有我呢,再說老熊今天在前沿現在只不定睡

誰的被窩裡呢。」

「不可能吧,熊軍長對您可是鍾有加啊!」江夢長羨慕地說

「那到是,」喬娜有些得意:「象我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

「是,是。」

江夢長附和著。

「你說是方青如漂亮還是我漂亮。說實話!」喬娜臨了還補了一句。

「你們都很漂亮,不過比較起來,您更……」江夢長沒有把話說完。

「更什麼?快說!」喬娜催促著。

「您更。」

江夢長說完白臉漲得通紅。

「這麼說你更喜我了?」喬娜雙眼熱辣辣地盯著江夢長。

他沒有回答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抱抱我好嗎?我冷。」她兩手摟著自己肩頭嬌滴滴地說。

江夢長再也駕馭不住意馬心猿,一把將喬娜抱在懷裡盡情地親吻她的

頭和脖子。喬娜原想和他接吻,但磕破的嘴還在隱隱作痛,她只好攬住江

夢長的頭讓它貼在自己深陷的溝裡。片刻之間,兩人都已赤身體。他們

緊抱在一起從沙發裡滾到地毯上,息和呻聲混雜在一起……

沒有幹掉喬娜,方青如到萬分惋惜。儘管是組織上的安排,但她還是

懊悔和自責自己當初應該和喬娜一起前去以便見機行事。第二天夜晚,在浦

江的渡輪上教師打扮的老鍾和化裝成學生的方青如背靠甲板的圍欄在低聲

著。「解放軍就要打過長江了。」老鍾悄聲告訴方青如。

「太好了!」她高興得差點叫出聲來。此時清風拂面,浦江兩岸燈火輝

煌。方青如轉過身望著江邊那五顏六的霓虹燈輕聲問道:「需要我作什麼?

「我瞭解到敵人制訂了一個叫做『h4』秘密計劃,具體內容還不清楚。

我在行動隊,很難接近喬娜和文件管理部門。因此,組織上要求你儘快拿到

它。如果情況緊急,你不需要請示可以直接採取行動。」

「是!」方青如答道。

「還有,」老鐘左右張望確信周圍沒有人注意後接著說:「上次沒有除

掉喬娜,讓她撿了條命。如果機會合適,你可以幹掉她。」

當晚,方青如興奮得無法入睡。如果解放軍打過長江,上海的解放指

可待,她戴著面具做人的子也就熬到頭了。方青如越想越動,她打開臺

燈坐起身來靠在頭。看著椅子上放著的女軍裝,她一陣陣地噁心。雖然它

質地很好,穿著也很漂亮,可她就是喜不起來。她從枕頭下面拿出那個紅

布包,小心地把它打開。金梅花在燈下閃閃發亮,「親的,你現在在那

裡?」方青如吶吶自語。窗外,偶爾能聽到警車拉著刺耳的笛聲飛馳而過。

「你們沒有幾天了!」她包好梅花章又放回到了枕下。

人民解放軍在長江北岸陳兵百萬,南下之勢一觸即發。喬娜變得喪心病

狂,她憑藉幾年來所積累的諜報經驗指揮手下逮捕和殺了大批共產地下

工作者。這天,喬娜接到了鄭介民的繼任人鳳打來的電話。他通知喬娜國

防部制定了一個叫做「H4」的秘密計劃。其核心內容是一旦上海失守,將毀

掉市內的供電和供水設施,是整個城市陷入癱瘓。保密局給喬娜的任務是

安排潛伏人員,在解放軍佔領上海之後,繼續進行擾和破壞活動。最後,

人鳳告訴喬娜他將於近親臨上海。

兩天之後,人鳳果然來到了上海。當天晚上,他在上海的錦江飯店舉

行盛大的酒會招待上海的商賈及社會名。保密局上海情報處的女軍官和女

特務們都身穿綠嗶嘰夾克式軍裝和棕短靴。惟有處長喬娜穿著墨綠

的薄呢西服式軍裝,腳蹬黑漆皮高跟馬靴。做工細緻的軍裝上早已換上了

上校軍銜,一的綬帶垂在前。她濃狀抹,烏黑的波長髮紮成馬

尾狀。雖然身穿軍裝,但她依舊像只花蝴蝶一樣穿梭在達官貴人之間,與他

們搭訕寒暄、打情罵俏。

七點整,隨著一聲吆喝,人鳳來到了宴會廳。他和人們點頭打著招

呼,然後走到主桌前面的臺子上。這時,周圍安靜了下來。人鳳清了清嗓

子,開口說道:「各位來賓,本人代表保密局謝各位的光臨。」大家鼓掌

之後,他接著說,雖然現在國情勢危殆,但中華民國還有半壁江山。只要

全體國軍官兵和民眾誠團結,聽從蔣總裁中正先生統一之領導,必將度過

難關。看到來賓們無打採,他提高了嗓門:「現在我宣佈:鑑於喬娜小姐

剿共功勳卓著,保密局特授予她華晝勳章一枚並提升為上校。」在眾人稀稀

落落的掌聲中,他把勳章戴在了喬娜的左上。

猛一抬眼,人鳳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方青如。保密局中竟然有如此清

純、光彩照人的女子。他拉著喬娜走了過去:「這位是?」他轉過頭來問喬

娜。喬娜覺到這個老鬼看上了方青如,心裡酸溜溜的老大不願意:「她

嗎?是我的部下方青如。」「啊,我想起來了,是殺死本將軍的英雄。」

人鳳握著方青如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方青如平靜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局長好!」

人鳳還想再說什麼,喬娜用撒嬌般的語調說:「局長,我把其他幾位

也介紹給您吧。」「啊,好,好。」人鳳嘴裡說著,眼睛卻在方青如的身

上打轉。看著遠去的人鳳,方青如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天下午,在辦公室裡,穿著襯衫和純超短軍裙的喬娜簽收了「H4」

密件並吩咐秘書把它鎖進資料室的保險櫃。到了掌燈時分,她緊了緊散在

前的領帶並穿上軍裝戴好船型軍帽走出了辦公室。空曠安靜的走廊裡只有她

高跟馬靴踏在水泥地上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音。經過資料室,喬娜發現門是虛

掩著的。「這麼晚了誰還會在這兒」她心中納悶。由於不知裡面虛實,她本

想去叫衛兵。可轉而一想,萬一是內,這一會的工夫可能就跑了。她壯了

壯膽,拔出斜跨在間的手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資料室裡沒有開燈,

光線很暗。喬娜往裡剛走了一步,後腦便被什麼硬物砸了一下,她眼前一黑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黑暗裡走出了方青如,她從喬娜軍裝的衣兜裡搜出了保險櫃的鑰匙。拿

到密件,方青如打算幹掉喬娜。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方青如後悔自己

剛才沒有把門關緊,喬娜穿著皮靴的一隻腳還伸在門外。走過來的是報務組

長張文莉上尉,因為要接收一份重要的電報所以她晚走了一會兒。來到資料

室門前,她看到了在門外的一隻穿著高級馬靴的腳。「只有處長才會穿這

樣的皮靴,難道……」她自語著推開了房門。藉著走廊的燈光她看到一身筆

軍裝的喬娜趴在地上,翻開的軍裝後開氣出了她滾圓的股和雪白的軍

裝裡襯。「處長,您這是怎麼啦?」她趕忙扶起喬娜。

「我……我,」喬娜慢慢地甦醒過來,可她已記不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情。張文莉幫她撿起掉在地毯上的船型帽,可沒有注意到落在不遠處的手

她攙扶著喬娜回到了辦公室。喬娜靠在沙發上撫摸著依然疼痛的後腦勺,張

文莉為她鬆開軍裝的扣子和領帶。「快,打電話把江夢長給我叫來。」

張文莉順從地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正在這時,方青如輕輕地走了進

來,「方少校,處長她……」張文莉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方青如手握帶有

消音器的」柯爾特」m1911手正對著自己。張文莉很清楚它的利害:

這款由美國著名械設計師朗寧在一九一一年設計的手光彈頭就有十五

克重,一名叫約克的美國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曾用它俘獲了一百三十二

名德國士兵。

張文莉舉起了雙手。喬娜本能地想要從間掏,可套裡是空的。張

文莉不想束手就擒,她趁方青如的目光離開她去注意喬娜的一瞬間用最快的

速度出了間的手,可方青如的子彈更快。儘管「柯爾特」的有效

只有五十米,但在五米之內它的威力無與倫比。張文莉的前額開了一個血

子彈強大的衝力把她擊倒,鮮血和腦漿從腦後出濺在了她身後的文件櫃門

上。喬娜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雙手捂,癱坐在沙發上。

「把潛伏人員的名單給我!」方青如把依舊冒著青煙的口指向喬娜。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喬娜顫抖著問道。

「我不說你也知道。」方青如冷笑著。喬娜沒有再說什麼,她解開軍裝

兜裡拿出了還帶著她的體溫和香水味道的人員名單。方青如接過它正要

揣在懷裡一隻冰冷的在了她的太上——江夢長不知什麼時候站在

了她的身後。

第十二章

舌戰

方青如被捕之後,喬娜希望送軍法處把她處死了事。但方青如是高級

軍官,喬娜不敢自作主張。她將自己的意見上報了南京保密局。人鳳認為,

方青如膽敢竊取「H4」計劃,其背後定有主使。她將是保密局破獲上海地下

組織的一把鑰匙,因此不能馬上處死。在他的建議下,南京派了一位有經驗

的訓導師前往上海希望通過他對方青如的洗腦使她能「悔過自新」。

訓導師名叫嚴為竟,是一位年過五十的瘦高男人,他兩鬢已經斑白而且

頭頂的發十分稀疏。據說,他曾用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和豐富的經驗及理

論知識化了為數不少的「共份子」「棄暗投明」。他此次來上海,

鳳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臨行前親自接見了他以壯其行

在喬娜的辦公室裡,嚴為竟謙卑地坐在沙發的邊沿上直地和喬娜

寒暄著。看到對方不過是個少校,喬娜擺起了官架子。她靠在沙發上翹著二

郎腿,嘴裡叼著一隻香菸。「嚴先生,方青如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她殺人不

眨眼,簡直是一個母夜叉!」喬娜說著,用眼瞟了一下嚴為竟。「她現在何

處?」嚴為竟沒有正面回應喬娜。「哼,大局長的意思,我把他軟

起來了。就在隔壁的小樓裡。」喬娜撇了撇嘴,一副不意的樣子。

嚴為竟微微點了點頭:「我明天就去見見她。」喬娜故作關心地說:「

嚴先生千萬小心啊。我在周圍安排了重兵把守,明天我會派衛士陪你進去。」

嚴為竟擺了擺手:「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本人向來以理服人。語言是我

的武器和通路,以言為徑,故而名曰『言為徑』嘛。」喬娜打心眼裡膩歪這

個書呆子,可她還是客氣地說:「我在這裡靜等嚴先生的佳音了。」

方青如被關在情報大樓傍邊的一座兩層小樓上。在她的房間門口和大門

外以及小樓的周圍都有憲兵把守。在守衛連上尉連長的陪同下,嚴為竟來到

了方青如的房間。她雖然軍銜都被摘掉,但依舊穿著嗶嘰美式夾克軍裝和

緊身的軍。她昂著頭,黑髮垂肩,一雙動人的大眼睛平靜安詳。一連幾天,

訓導師每個晚上都會花兩三個小時和她談。

覺她還算友善,雖然說話不多,但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他甚

至還想入非非或許他和這位妙齡女子會有什麼漫的事情發生。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是一個特別值得紀念的子。從江蘇江至江西

湖口那超過一千華里的戰線上人民解放軍的百萬雄師在猛烈的炮火掩護和支

持下,利用木船強渡長江只用了半個小時便突破了國民政府吹噓的所謂「立

體防線」。三天後,他們佔領了南京。

亡齒寒,南京的陷落使上海變得風雨飄搖。蔣介石坐鎮吳淞口,命令

湯恩伯負責上海的防務。在市郊,國軍構築了許多的明碉暗堡,以圖作最後

的抵抗。其實,國民政府上下都很清楚,長江天險尚且不能阻擋共軍,依靠

這些鋼筋混凝土多少有些可笑不自量。然而,就象童話故事《皇帝的新衣》

一樣,明知如此,卻沒有人願意說破。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而熊萬德註定就成不了俊傑。他不知利

害,率領屬下的一個師在上海郊區與解放軍火,不到兩天便全軍覆沒,他

自己也成了俘虜。消息傳來,喬娜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覺,不過另一方面,

她到是可以明火執仗地與江夢長勾搭成,再也不用鳴狗盜了。最讓喬娜

惦記的還是她的死對頭方青如,她幾乎每天都要追問嚴為竟進展的情況,可

她一直就沒有從他那裡得到過明確的答案。

這天,她再次把嚴為竟叫到了辦公室。喬娜雙手抱肩斜倚在辦公桌後的

皮轉椅上,穿著高跟馬靴的雙腳搭在桌沿上。她示意嚴為竟坐下:「嚴先生,

我想知道你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讓方青如改歸正與我們合作。」

「喬處長,思想整頓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需要……」

喬娜擺手打斷了他:「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共軍兵臨上海,我們還

能在這裡呆多就都很難說。這樣吧,你明天把她帶到這裡來,讓我和她談談。

上海的五月進入了黃梅季節,每天都是雨連綿。這天上午,突然下起

了瓢潑大雨,天空黑如鍋底。方青如戴著手銬腳鐐被押進了喬娜的辦公室,

身後的憲兵讓她在喬娜辦公桌對面的一把木椅上坐下。方青如還沒抬頭,一

股強烈的法國香水味道便撲鼻而來。喬娜耀武揚威地坐在皮轉椅上,她穿了

一身墨綠的高級凡爾丁女軍裝和短裙,米黃的硬領襯衫上繫了一條黑

的領帶;的嘴上塗了紫紅膏,宛如柳葉的細眉顯然是經過了

心的修飾。她向前移動了一下身子,打量著這位多不見的對手。

雖然方青如臉有些蒼白,但是那雙美麗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也許是

意識到這將是一場沒有刀光劍影的較量,喬娜到有些底氣不足。於是,她

把嚴為竟也叫來坐在她的旁邊。

窗外,大雨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辦公室裡,方青如和喬娜無言的對視

著,雙方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和心跳。還是喬娜首先打破了沉默:「方

小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沒什麼需要考慮的了。」方青如平靜地回答。

「這麼說你不想與我們合作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你們合作,我的想法就是要徹底地消滅你們。」

「你和我們對抗,就是和政府對抗。」

「我不承認這個政府。」

「哈哈哈哈。」喬娜一陣狂笑:「笑話,你承認與否並不重要,它是客觀的

存在。中華民國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政府。」

「古人云:『治國就是睦民』蔣先生連起碼的古訓都沒清楚,難怪這個政

府就要被推翻了。」方青如輕蔑地回答

「你……」喬娜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她解開前的軍裝紐扣,鬆了一下脖子

上的領帶。「你這樣一個年輕女子就知道打打殺殺,有什麼出息?」喬娜改變了

話題。

「我剛才說過了,消滅你們是我的追求。」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信仰?」喬娜問道。

「我到想知道你的信仰是什麼?」方青如反問。

「哦,」喬娜略微遲疑:「本人信奉『三民主義』。」

「那麼請問何謂『三民主義』?」

「民族、民權、民生。」喬娜很乾脆的回答。

「它們代表了什麼?」方青如接著問道。

「……」喬娜啞口無言,她心裡後悔沒有仔細閱讀過蔣中正的<剿共手本>

否則大概今天就能派上用場了。

「喬小姐,如果不是你辦公室裡高懸的六個鬥大的字,我想你連『三民主

義』是哪『三民』都搞不清楚吧。」

喬娜無法忍受對方的嘲笑,她的臉變得十分難看。方青如對她表情的變

化視若無睹,她轉過頭繼續挑戰嚴為竟:「嚴先生,這些天你在我那兒費了不

少的口舌,看起來你也是腹經綸。就請你解釋『三民主義』的基本內容吧?」

嚴為竟清了一下喉嚨,緩緩地說道:「民族,啊……,孫文先生當時指的

是反,民權的意思是推翻帝制,這民生嘛……」他小眼滴溜溜地轉了轉:「

大致是說應該『平均地權』『土地國有』。」

方青如聽完微微一笑:「『三民主義』是貴政府第一任總統孫文先生在光

緒二十年提出的。由於它存在著歷史的侷限,孫先生在幾年後修正了他在『

同盟會』時所擬定的這一政治綱領並確立了『聯俄、聯共、扶助工農』的三大

政策。然而,這三大政策蔣介石真正執行了哪一條呢?」

喬娜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把軍裝的扣子全都解開了,她的前額上冒出了晶

瑩的汗珠,小臉憋得通紅。

方青如依舊不依不饒:「喬小姐,其實你本就沒有什麼信仰。你只追求

安逸和享受,因為這些是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意義,其實這與禽獸無異。

國民重用象你這樣的人豈能不敗!」

「你給我住口!」喬娜氣得拔出了手,她握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深夜,方青如躺在上,兩眼注視著窗外。她心裡很清楚,今天把喬娜氣

得夠戧,說不定這兩天她會下令把自己處死。方青如並不怕死,但生命就這樣

完結了,她心有不甘。她希望看到上海的解放,也期待著能夠親手除掉喬娜。

臥室裡,穿著粉紅絲綢睡袍的喬娜袒著蘇半躺在江夢長的懷裡。寬

大的席夢思上一片狼跡,顯然兩人剛剛「翻雲覆雨」。喬娜喝了一口放在

邊的白蘭地,有些疲憊地說:「方青如這個臭娘們,今天可把我給氣壞了,我

真想把她給斃了。」「這得局長同意吧?可不能之過急呀。」江夢長

著喬娜豐房輕聲說道。「怎麼,你捨不得她?」喬娜推開了他的手不

地問道。

「哪能呢?我不是為你著想嗎,咱們犯不著和她生氣呀。」

喬娜沉思了片刻,猛然起身:「不行,我要連夜給局長寫報告。」幾分

鍾後,她已穿戴整齊。她一邊繫著軍裝的扣子,一邊用穿著馬靴的腳踢了一下

江夢長:「你跟我一塊去辦公室。」「好,好。」江夢長忙不迭地穿著衣服,

心裡在想:「這娘們怎麼說風就是雨!」

alphab00 2024-08-17 20:55:08

構思和文筆都還不錯,就是排版差點

wsyzhlh1 2024-08-17 20:55:08

文章似乎側重於故事情節的描寫,但情部分確實不太重視,沒有讓人動的描寫。

sisyouwo1 2024-08-17 20:55:08

情節真的好,也很連貫,不過確實情方面的文不給力

敗亡 2024-08-17 20:55:08

敵我地下的戰爭比戰場上的真正廝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liu142 2024-08-17 20:55:08

蠻新穎的題材,可惜太長了,沒時間去看完啊,看完再評價下

guyver2011 2024-08-17 20:55:08

我十分喜武俠小說這文章十分有豈我決定收藏

zjh635200 2024-08-17 20:55:08

無聊看下,頂頂DDDDDDDD的確長的不好看~不過還是謝謝分享.每天過來看看新文

chm7892 2024-08-17 20:55:08

不知道女特務做的時候有沒有覺。總是覺很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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