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175-200)作者:天堂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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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堂男
字數:41133
(一百七十五)
關於母親的私密記,在這裡,不方便過多透。至於詳細情形,會在後文一一呈現。
言歸正傳。話說用完早膳,寒暄片刻,岳母即向母親辭行。我見機話,也向母親辭行。本來還覺得冒然辭行,過於唐突,母親難以應承。可是,話一出口,母親推諉幾句,便不再挽留,似乎早作好心理準備。原以為母親會極力挽留我和子,至少會留子多住些子,不曾料她這回蠻快,沒有過多兒女情長。這樣一來,倒讓我覺著意外,因辭行所帶來那份內疚之情,也隨之減少三分。
母親雖沒過多挽留,興許看在岳母面子上,卻堅持要送我們上飛機。收拾物什停當,叫上郝虎開車,母親連同我仨走出郝家祖宅。郝江化、鄭姓領導領著幾個主要幹部,以及徐琳、岑筱薇、王詩芸、吳彤等一干女眷,給我們送行。
路虎駛出院子,我回頭掃一眼身後人群,眼光落在鄭姓領導臉上。只見他腆個大肚,咪著小眼,一邊雲吐霧,一邊朝我們揮手告別。在他旁邊,郝江化西裝革履,頂著半禿的腦門瓜子,朝我們眺目遠視。一干女眷,穿紅戴綠,婀娜多姿,個個笑盈盈地揮手作別。
「江化,鄭市長,叫大夥都回去吧,別送了——」岳母從後車窗探出腦袋,向大夥揮手告別。
「親家母——明年節,江化帶萱詩去北京給您和親家公拜年,」郝江化追上幾步,大聲喊。「一路順風,平安回家!」
「謝謝你的美意,親家公,」岳母大聲回道。「我和老白,打掃門庭,恭親家公和親家母光臨寒舍!」
一陣寒風吹過,沒了岳母的話,飄向很遠很遠。人群漸漸模糊,稀稀落落,還有幾個人年輕人追在轎車後面。他們撒腿歡跑,嘻哈連天,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仔細看去,郝傑也在他們當中,跟在轎車窗口,不時朝子看上一眼,滿滿全是不捨之情。
「回去吧,郝傑,別送了,」子搖開窗戶,嫣然一笑。
「反正沒啥子事,我就想多送嫂子一程,嘿嘿——」郝傑摸摸腦瓜,憨態可掬。「嫂子和大哥,過年可要再來咱郝家溝。咱郝家溝過年,舞獅子,耍龍燈,還唱花鼓戲,可比城裡熱鬧。對了,嫂子,有樣東西,我忘記給你。」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美筆記本,瞄我一眼,吐吐地說:「嫂子…這個筆記本上,記載了我所有詩歌作品。聽聞嫂子文筆好,通風雅,平常也一二首詩詞,所以獻上拙作,請不吝斧正。」
郝傑拙劣的演技,聰明人一眼就看出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矇騙不了我。
何況子冰雪聰明,郝傑還沒開口,便早猜出他意思。
只是出於禮貌,子不便拒絕,於是敷衍道:「好吧,我幫你看看,要是不對之處,還望你不要見怪。你就送到這裡吧,我們的車子要加速了。再見,郝傑——」
「謝謝嫂子,謝謝嫂子…」郝傑欣喜若狂,停下腳步,用力揮著手。「嫂子,您慢走!大哥,不送了!」
車子走遠後,子翻看幾頁筆記本,然後「噗嗤」一笑說:「媽,你文學修養水平最高。郝傑寫的詩詞,你幫他改改吧。」
岳母接過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念道:「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紗杏子紅,雙鬢鴨雛。西洲在何處?兩漿橋頭渡。暮伯勞飛,風吹烏桕樹。樹下即門前,門中翠鈿。開門郎不至,出門菜紅蓮。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朗不至,抬頭望飛鴻。
鴻飛滿西洲,望朗上青樓。樓高望不盡,盡欄杆頭。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頓了頓,看大夥一眼,接著說:「這是一首樂府詩,題名《西洲曲》,並非郝傑自己所寫…」
「媽,你看後面吧,有他自己寫的東西,」子笑盈盈地說。
岳母聞言,連翻幾頁,低頭念道:「《美人》,作者郝傑。單紗杏花衣,雲髻月下容。纖纖白素手,皎皎星瞳。托腮眉宇舒,顧盼雙靨紅。脈脈竟無語,寂寂待郎歸!」頓了頓,嘖嘖讚道:「不錯,有文采,押韻工整,讀起來朗朗上口。想不到郝傑還有文學方面天賦,可喜可喜——」
我心裡冷笑一聲,暗想:什麼美人,這小子不懷好意,八成為子而寫。
還「寂寂待郎歸」,臭不要臉傢伙,敢情把我家穎穎,當成他自己的女人了。郝家溝的男子,真沒一個好東西!
(一百七十六)
「難得親家母看得起,這是郝傑的造化,」母親回頭笑道,理了理鬢角。
「郝傑學習成績向來很好,是郝家溝第一個大學生。這孩子讀書用功,給家裡爭氣,對長輩孝順,做事勤快,將來一定是社會棟樑之才。他們哥妹四人,手腳勤快,孝順父母,都是非常懂事的好孩子。」停了一下,看向郝虎,繼續說:「老大郝虎雖說沒讀什麼書,但身子骨硬朗,腿上功夫不錯。有一次陪我外出公幹,剛出高鐵站,遇著三個搶包的二子,被他三拳兩腳,就打在地上趴著不敢動了。」
受到母親誇讚,郝虎不好意思對我們一笑,算作回應。
「行啊,沒聽你說呀,」子大咧咧拍郝虎肩膀一下,趴在他座位後背上。
「想不到你還勇鬥過歹徒,以一敵三啊。要不是聽媽媽說,我們還矇在鼓裡呢。」
岳母嗔子一眼,嗆她一句道:「鬼丫頭,人家郝虎開著車呢。你冷不防給他一拳,不怕驚嚇了人家,車子出事麼。」
「沒事,伯母,」郝虎回頭噓一口氣。「我膽大,嚇不住。嬸,估計還七八分鐘,就到機場了。」
母親點點頭,柔聲說道:「親家母大可放心,郝虎開車穩著呢。眼瞅就要到機場,要不是怕親家母公務繁忙,萱詩真想留你再住一晚,我們姐妹好好絮叨絮叨。」
「親家母,來方長,以後的子多得是,」岳母微笑。「親家公不是說了嘛,明年節,帶上你一起去北京拜年。我和老白隨時歡你們夫登門造訪,到時候,我們姐妹可以開開心心玩。」
「媽,你跟郝爸爸節來北京,我給你們做導遊。長城、故宮、天壇、頤和園等等名勝古蹟,我帶你倆玩個遍,」子高興地叫起來。「還有北京烤鴨、擔擔麵、印度飛餅、熱乾麵等各式特小吃,我挨家挨戶,帶你倆嚐個鮮。」
母親抿嘴輕笑,說道:「好呀,我替你郝爸爸先謝謝你了,他有你這麼個好兒媳婦,可真叫幸福。長城、故宮、天壇、頤和園等名勝古蹟,我早瀏覽過了,沒覺著什麼稀罕。倒是你郝爸爸,他很少去北京,至今連長城都沒爬過。你帶他遊玩,肯定高興死他,連忘返,樂不思蜀。」
聽到這裡,我心頭一緊,皺起眉頭,暗自想道:郝老頭子貪戀美,把他單獨丟給子,還真不敢想象會有什麼惡果。萬一他真跟母親來北京,子帶他倆遊山玩水,自個還是要跟著去。郝老頭子最好不要來,不然住在我家裡,他要是當自家一樣隨,豈不是要天天晚上聽到他「啪啪啪」我媽的聲音?他那副嘴臉,想一下,都覺得彆扭,何況朝夕相見!郝老頭子住進我家,老子可要把他看緊一點,免得他對子手腳。哼,要是他敢不老實,我非得剁了他手!
思量間,前方已是機場。停好車子,郝虎找個推車,把我們的行李一一裝上去託運。母親和子,一人推著一個嬰兒車。我們四人說說笑笑,坐電梯升到三樓咖啡廳,各自點上一杯飲料。
坐下約莫十幾分鍾,郝虎回來,跟我們說行李已經託運完畢。母親叫郝虎一起坐下,問他想喝什麼。郝虎笑笑,客氣地說嬸,不用了,我坐坐就行。母親莞爾一笑,說那能讓你乾坐,我知道你喜歡喝可樂,嬸給你點杯可樂吧。說完,母親叫來服務員,跟她點了一杯大可樂,又要了幾盤糕點小吃。
我們邊吃邊聊,不知不覺中,機場廣播響起,提醒旅客開往北京的AZ120航班還要三十分鐘起飛,請大家儘快檢票登機。於是,我們下到二樓大廳,再走幾十步,前方已是安檢口。
「親家母,留步吧,」岳母停下腳步,轉身笑盈盈地說。
母親雙手一伸,跟岳母來了個長長的擁抱,依依不捨地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親家母,我倆來一張機場合影吧,留著紀念。」
「好——京京,去服務檯叫攝影師來給我倆拍張照,馬上洗出來,」岳母吩咐。
我答應一聲,叫來攝影師。給母親和岳母合影完畢,子湊上去,她們仨來了一張。接著,加上我,我們四人又合了一張。隨後,我提出跟母親單獨來幾張,母親欣然允諾。
「兒子,回到北京,要照顧好家庭和事業。尤其要把家庭放第一位,照顧好穎穎和兩個娃兒。媽媽的話,你可要記在心頭,」母親臨別叮囑。「下班早點回家,多時間陪陪穎穎和孩子,別菸酗酒,沾惹那些壞病。要是有空,記得帶穎穎和孩子來媽媽這裡玩,媽媽隨時歡你們。」
(一百七十七)
「記住了,媽媽——」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把母親緊緊擁在懷裡,在她額頭深情一吻。「媽,你保重身體,我和穎穎有空就來看你。」
說不清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或者兩者兼有。我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母親單薄的身子,似要把她捏碎,又似要永遠抓住不放。經歷這幾天的事,我知道,記憶中的母親,已經離我越來越遠。或許,終究有一天,母親將完全徹底被郝江化佔有,而我將永遠失去她。
穿過安檢口,我一步三回頭,看不夠母親那張悉而陌生的臉。她揮著手,翹首以盼的姿態,多麼像送我去讀大學時的身影。然而,今非昔比,不變的是歲月滄桑,變了的是母親的心以及世事人情。想到這,一滴熱淚滾落下來,婆娑了我雙眸。
「老公,你眼睛咋紅了?」子注視著我,心疼地問。
我趕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勉強一笑,大咧咧地說:「剛不小心,眼睛掉進灰,還好不要緊,擦一下就沒事。」
岳母聞言,看向我一眼,已然明白。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展顏一笑,然後伸出纖纖素手牽住我的手。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一股暖,從岳母那一頭湧向我心窩。我終於明白,在這凜冽的冬裡,至少還有一個女人,讓我覺到那股子濃濃母愛。
一上飛機,沒聊幾句,子就趴在我身上睡了,看上去很疲倦樣子。為了不吵醒子,我輕手輕腳把座椅往後傾斜,讓她半躺下來。然後脫去大衣,給子蓋上,不勝憐愛地注視著她紅撲撲的臉蛋。
子睡得很香甜,呼勻稱。緻的五官上,睫彎彎,秀鼻瓊口,嘴角微微上揚。好像睡著了,還一副隨時準備跟你據理力爭的憨態,真是美麗可愛。情到深處,難以自抑,我屏住呼,輕輕地吻一下子嘴角。這個蜻蜓點水的小小動作,放佛生怕驚擾佳人好夢,那就成了不可饒恕的罪人。
「睡了?」岳母輕聲問。
「是的,媽——」我一臉幸福地端詳著子。「穎穎睡得可香甜呢,咱們家大大的睡美人。對了,媽媽,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用,媽媽不困,」岳母搖搖頭,拿起我的手。「讓這丫頭睡吧,甭管她了。京京,坐過來,陪媽媽說說話。」
「好勒——」我答應一聲,跨過子,在中間位置坐下來。
「媽跟你說,京京。下飛機後,你白爸爸會派他司機來接我們,你跟穎穎今晚上媽媽家住。你白爸爸可想念兩個外孫,這一回,就讓穎穎帶著兩個外孫,多在家陪陪你白爸爸。你白爸爸明天開始休半個多月年假,讓他們祖孫三代,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岳母輕聲待。
「嗯,知道了,媽,」我點點頭。
「你單位這幾天沒什麼事,也在家多陪陪爸媽。我們一家六口,其樂融融,共享溫馨和甜,」岳母摩挲著我的手,朝我眨眨眼睛。「還記得夜宿衡山那天晚上,媽媽跟你說得話麼?回到家裡,可要好好疼愛穎穎。以媽媽過來人的經驗判斷,疼愛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多時間陪她。在媽媽家裡,沒什麼不好意思,你小倆口該做什麼,照常做什麼。」
岳母話裡意思,我心知肚明,頓時羞紅了臉,胡亂應承。
「記住媽媽的話,越是端莊正經的女人,一旦上了,越是喜歡暴的男子,」
岳母「噗嗤」一笑,湊到我耳朵上。「我的女兒,我心裡賊亮。這丫頭,你別看她平時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姿態,骨子裡渴著呢。對付穎穎,什麼時候該憐香惜玉,什麼時候不該憐香惜玉,你可要好好拿捏。只有如此,才能完全徹底拴住這丫頭的心,讓她明白『夫為大』的道理,對你言聽計從。」
「謝謝媽媽的教誨,兒子牢記在心——」我四下瞟瞟,誠惶誠恐。「媽,不瞞您說。這一回去郝家溝,我媽把一副壯陽湯的秘方傳給了穎穎。那玩意,我喝過一次,鬼得很,可以持續戰鬥一夜。好東西不能獨食,要不這樣,我讓穎穎再傳給媽媽,叫白爸爸也享受享受齊人之福。」
岳母當即拍我大腿一巴掌,唬著臉說:「好你個京京,敢拿爸爸媽媽開唰,要是你白爸爸知道,還不剝你一層皮。」旋即一笑,神秘兮兮地問:「果真這麼厲害?嘖嘖,那從此以後,京京你可要天天入房,夜夜做新郎咯。好吧,今天晚上到家裡,讓你白爸爸也嚐嚐,驗證一下你所說話的真偽…」
話未說完,我倆四目對視,抿嘴偷笑起來。
(一百七十八)
走出北京機場,老丈人所派轎車,已經恭候多時。司機是一名年輕人,二十一二歲模樣,岳母管他叫小濤。小濤手腳利索,腦瓜子靈活,給老丈人做專職司機不到半年,卻已深得他信任。一行人上車後,行駛大約半個小時,來到一處山腳下。放眼望去,只見一排排獨門獨院的幽清別墅,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
「好了,終於到家——」一進門,子朝沙發上一躺,懶得再動。「老公,我要喝蘋果汁,麼麼噠——」
岳母沒好氣地說:「你個鬼丫頭,飛機上還沒睡夠呀,前腳剛進門,就對人吆三喝四。你自己沒手沒腳,想喝蘋果汁,不會自己倒!京京,聽媽的話,甭慣著她臭病。」
子的話,我哪敢不從,憨笑著摸摸腦門,身走進廚房。榨完一杯蘋果汁,我知道岳母喜歡吃冰糖桔,於是給她榨了一杯桔汁。兩杯一起端出來,子已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地換臺。
「親,你要的蘋果汁來了吆喂——」我拉長聲音,把蘋果汁端到子手裡。
子迫不及待喝上一口,然後往茶几上一放,一把跳起來箍住我的脖子,給我來了個大大的熊抱。猝不及防,我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心中暗叫:媽呀,嚇死人了!
「老公,人家知道,你最疼人家了,」子嘟起小嘴,在我臉上連啄不已。
「來麼麼噠,老公,麼麼噠…」
岳母從臥室出來,已然換上居家服,走到沙發邊,朝子股就是一巴掌。
「你個鬼丫頭,看把你美得!攤上京京這麼個好老公,不知你幾輩子修來福氣,」
岳母瞪子一眼。「以為自己兩三歲孩子,樓著老公撒嬌不放,被外人看見,不羞死才怪。還不快下來,給我去洗澡!」
子調皮起來,吐出舌頭,對岳母連做幾個鬼臉,惹得岳母又要伸手去打她。
我趕緊護住子,擋在岳母前面。氣得岳母一巴掌拍在我股上,疼得我嗷嗷直叫。
「媽,你打錯人了,那是兒子的股呀。」我呲牙咧嘴,一手摟著子細,一手著自個股。
岳母「噗嗤」一笑,悻悻地說:「誰讓你護老婆的短,媽打得就是你的股,往後還敢護,照打不誤。」說完狠狠剜我一眼,在沙發上坐下來,理了理鬢髮。
我只得訕笑一下,轉身對子道:「老婆,聽媽的話,呆會再看電視,你先去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子從我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瞧著岳母,砸吧小嘴說:「媽,打在兒身,痛在娘心。下次你打我股,記得提前說一下,女兒一定乖乖奉上股。媽,咱說好了,一言為定,下不為例哦。」
岳母頓時苦笑不得,起身幾步走到我面前,咬緊銀牙說:「京京,你給媽讓開,看我不好好教訓這丫頭。打了她股一巴掌,她嘴巴還硬,看來非得打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媽,你消消氣,穎穎圖嘴巴子快活,跟您開玩笑呢,」我焦頭爛額,左右不是。「老婆,聽媽的話,快去洗澡。」
子笑嘻嘻地扮副鬼臉,轉身小跑開,一溜煙兒躲進盥洗室,鎖上門。岳母追她幾步,停下來,也是一臉的笑。
「鬼丫頭——」岳母搖搖頭。「都是做孃的人了,還這般靈古怪。晚上你爸回來,讓他好好收拾你。」
「媽,您歇一歇,喝口桔汁。」我殷勤地端來一杯桔汁,送到岳母手裡。
「兒子知道您喜歡吃冰糖桔,所以剛才給您榨了一杯桔汁,你嘗一嘗味道如何。」
岳母瞅我一眼,接過桔汁,戳了戳了我額頭,笑道:「你呀你——真沒出息。
不是媽說你,疼媳婦是一件好事,可不能老慣著。就怕萬一慣多了,慣出一身臭病,到時候悔青你的腸子。「
「不慣,不慣,以後絕對不慣,」我維維諾諾地說。
岳母坐下來,喝一口桔汁,朝我努了努嘴巴。我順著她努嘴巴方向看去,卻是指盥洗室,有點不明所以。於是,岳母招手叫我上前,湊到我耳朵上小聲說了個詞叫「鴛鴦浴」,我才恍然大悟。
「快進去,快進去——」岳母起身推我來到盥洗室門口。「房間夠大,你小倆口在裡面鬧出天大動靜,都沒外人聽得見。」
岳母大人趕鴨子上架,我這個女婿,雖然臉皮子薄,可哪有不從道理。進去不到幾分鐘,浴室裡便響起連綿不絕的「啪啪啪」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讓她老人家臉紅心跳。
(一百七十九)
在岳母家住一個晚上,我想起王詩芸託付之事,於是,第二下午,去她家走了一趟。
這是我第一次來王詩芸家,內三環四室二廳的大house,收拾得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客廳大理石地板,擦得亮堂發光,幾乎能照出人的影子。最耀眼之處,莫過於中央牆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落地婚紗照。照片上,王詩芸身穿潔白高貴的華麗婚紗,袒香肩,巧笑顧盼,小鳥依人地偎在老公身邊。
王詩芸的老公叫黃俊儒,同他的名字一樣,文質彬彬,英氣。跟我說起話來,幽默風趣,朗朗上口,有條不紊。話裡行間,我能明顯覺出來,坐在我對面的他,很愛很愛他們的家,很愛很愛他的子和孩子。
可是,正是如此優秀的一個好男人,王詩芸卻選擇了背叛。如果黃俊儒知道內情,原本擁有的一切美好物事,突然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那會不會太殘忍?所以,思來想去,我決定三緘其口,不去做引爆別人幸福家庭的導火索。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過五點,黃俊儒看了看錶。
「不好意思,到點了,要去接女兒,」黃俊儒滿臉歉疚之。「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幼兒園接接女兒,馬上返回。要是不嫌棄,晚上留家裡吃飯吧。」
「正好我要起身告辭,不如跟你一起走,去幼兒園看一眼多多,」我推脫道。
「吃飯就免了吧,下一次,你帶上詩芸,我帶上白穎,我們兩家好好聚個餐。」
「行,一言為定,」黃俊儒同我擊個掌。「多多在離小區不遠的幼兒園上學,開車幾分鐘就到。我們下樓吧。」
來到幼兒園,大門口早聚集了一大堆接孩子的大人。我們等了五六分鐘,園門緩緩打開。在幾個女老師帶領下,小朋友們歡笑著一湧而出,奔向自己的親人。
在孩子堆裡,我一眼便認出黃楚韻身影,這小傢伙實在跟她媽王詩芸太像了。
只見她揹著個hellokitty的卡通書包,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什麼。
募地,發現了目標,小傢伙歡笑著小步跑出院門,一頭扎進黃俊儒懷裡。
「爸爸,爸爸——」多多撒嬌連連,聲音清脆可愛。「爸爸的懷抱好暖和,多多今天晚上要和爸爸睡…」似乎發現我站在身邊,一直注視她,多多眼珠子骨碌一轉,看向我這邊。
「這個怪叔叔是誰,幹嘛老看著人家?」多多腦袋瓜子一歪,瞪著一雙無辜大眼睛。「爸爸,爸爸,快看怪叔叔。」
黃俊儒蹲下身,樓著女兒笑呵呵說:「多多,對叔叔可要講禮貌哦。他不是怪叔叔,這位叔叔呀,可是媽媽的好朋友。媽媽託叔叔,給多多帶來了好禮物。」
多多聽了黃俊儒的話,又瞪著我看半天,才嬌滴滴地說:「叔叔對不起,多多說錯了話,你要原諒多多。」然後脆生生地問:「媽咪讓叔叔給多多捎什麼禮物來了呀,是hellokitty嗎?」
「是呀,多多——」我跟著蹲下身,握住多多鼓鼓的小手。「你媽咪可喜歡你了,說多多最喜歡hellokitty,所以讓叔叔給你捎帶過來。叔叔把hellokitty的洋娃娃,放在多多家了,多多回到家裡,就馬上能看見。」
「謝謝叔叔——」多多說著,雙手摟住我脖子,「啵」地親我臉蛋一口。
「媽咪好嗎?叔叔回去見到媽咪,麻煩告訴媽咪,多多很想她。還有,爸爸也很想她,讓她早點回家。」
小孩子真情,讓我鼻子一酸,中隱隱作痛,強顏歡笑說:「你媽咪可好勒,她跟叔叔說了,很快回家跟多多,以及多多爸爸團聚。」
「謝謝叔叔,」多多說完,又親我臉蛋一口。「叔叔真好,媽咪隻身在外,一個人很辛苦,叔叔要代多多好好照顧媽咪。到時候,多多一定會好好謝謝叔叔。」
「嗯,多多的話,叔叔記住了…」我轉身偷偷抹了一下眼睛,站起來對黃俊儒道:「俊儒兄,你帶多多回家吧,咱們改再聚。」
「好,改再聚,」黃俊儒跟我握別。「左京兄,你慢走,再見——」
「再見!」我揮揮手。「多多,拜拜——」
「叔叔,拜拜——」多多說著揮揮手,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一百八十)
目送他們父女上車離去後,我原本傷之心,愈發悽惶起來。不為其它,只為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庭,子背叛了痴心守望的丈夫,母親傷害了天真可愛的女兒。
「唉,王詩芸呀王詩芸,你愧對自己的老公和女兒。你女兒當我是你的朋友,可是作為你的朋友,我為你深深到羞愧,」我暗歎一聲,心中惆悵。「這般寬裕富實的家境,這般優秀帥氣的老公,這般美麗可愛的女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你要紅杏出牆?我真替你老公和女兒鳴屈!」
當然,黃俊儒一家的不幸,還有我觸景生情,潸然淚下。然而,比起黃俊儒來,我其實更應該為自己掉淚。若干年後,當翻開母親的私密記,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原來自己今天的眼淚,不僅僅是為黃俊儒而,更多為自己而落。
如果起先還是懷疑和猜忌,正是母親這本私密記,讓我心存的最後一絲美好幻想,徹底破滅。眼看醜事敗,在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母親心知紙包不住火,倍內疚,索對我避而不見。岳父大人怒火攻心,一氣之下,跟子斷絕了父女關係,病倒在。最後含恨而去。料理完老丈人的喪事,子整個人瘦了一圈,某一天突然留書遠走他方,杳無音信。
留下的書信中,子寫到:老公,我走了,代我照顧好媽媽,不要找我。對不起,我不配這樣稱呼你,可臨別我還是想叫你一聲老公…
其實,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釀下了惡果。只怪我不夠堅定,一時心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後來那一次,看在萱詩媽媽的面子上,我又選擇了妥協和原諒,自此走上不歸路,一步一步深陷泥潭…
不知為什麼,某些時候,我都無法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知道終有一天,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可是我萬萬沒料到,收局竟然如此慘痛!在你和媽媽面前,我已經沒臉沒皮,如果可能,我寧願代替爸爸去死…
現在不用偽裝,不用狡辯,不用顛倒是非,我心底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為兩個媽媽著想,更為你自己著想,我懇求你不要一時意氣,報復郝江化,這樣做實在不值得。忘了我吧,如果有來生,希望佛祖保佑我們在石橋相遇。
看完子的書信,我連夜趕到郝家溝,找到正在縣城開會的郝江化。趁其不備,我從郝江化身後連捅三刀,當即被保安現場抓獲。第二天,聞訊趕來的岳母,見到母親上去就是一巴掌,並惡狠狠罵了一句: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我沒有你這個親家母!
岳母甩母親巴掌的情景,全看在我眼裡。那一刻,當悔痛的淚水,從母親眼眶裡冒出來時,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吶喊:媽,請收起你的眼淚,不要哭——因為兒子從來就沒有怪你!
是的,我把全部怨恨,只加諸郝江化一人身上,哪怕用自己年輕的生命,換他半截身子已入土的殘軀。所有事情後果,都必須由郝老頭子一人承擔。沒有郝老頭子,母親不會一步步陷入慾望的漩渦,淪為他的專臠,供他驅使,任他差遣,直至向子伸出魔手。
關於母親是一個什麼樣女人的命題,我的概念越來越模糊,最後還原為啟蒙的餛飩狀態。這一刻,記憶變得很清晰,那是最溫暖的港灣。
當最強壯的那顆子,遇到含羞放的卵子,它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舞蹈,緊緊糾纏在一起,翻滾撕咬,撕咬翻滾…於是,懵懂中,我的雛形誕生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從子宮出發,彷徨過陰道,我呼到了人世間第一口新鮮空氣。
我的小耳朵一緊,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叫,然後被一雙柔軟的手高高託舉。我想看清誰那麼討厭,於是努力掙開雙眸,映入眼簾是一張比天使還動人的面容。她靜靜地躺著,表情恬淡而安寧,幾絲凌亂的鬢髮,搭在汗涔涔的額頭上。透過略顯疲倦的面容,我能深深覺到分娩給她帶來的疼痛。可是,無一例外,在她臉上,我看到了永遠天般的微笑。
她就是母親,永遠的故鄉,美麗的疼痛,燦爛的憂傷。
正如一首詩中所寫:她行過雲水湖畔,給世人留下一個嬌小的背影。她芳華絕代的容顏,是隔絕紅塵的一個清夢。緣來了,就來了;緣去了,就去了。如同她純淨而溫婉的笑容,只輕輕一個回眸,便教人間白了頭她像母親,更像子,像所有被你一生鍾愛的女人。
(一百八十一)
人一旦忙起來,時間過得很快。大年三十下午,天驟變,陰雲密佈,颳起凜冽刺骨的北風。捱到傍晚時分,鵝大的雪花,紛紛揚揚飄灑下來。
這是入冬以來第七場大雪。在街頭路燈照耀之下,漫天飛舞,你追我趕。像遠行者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夢,茫而絢爛,輕佻卻多姿。
我推開二樓過道窗戶,點上香菸,長長地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圈煙霧,凝視著它裊裊上升。卻很快被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想抓住點什麼,到頭來卻空無一物。
「京京——」
身後響起一個親切的聲音,回頭望去,岳母笑盈盈走過來。只見她穿著一件大紅唐裝,修腿直筒黑長褲配高跟鞋,頭髮梳成發髻,既顯喜慶貴氣,更顯端莊人。
「…媽,」我咧嘴笑笑。趁她沒注意,趕緊把菸頭扔下窗戶。
岳母拍我後背一下,嗔說:「你個滑頭,媽早看見了。」接著道:「偶爾一下,可別上癮。」
我摸摸腦瓜,點頭道:「媽,什麼都躲不過您老的火眼金睛。」
「哼,那當然!」岳母拍拍脯,「你媽我縱橫政壇二十多年,早練就一副雪亮眼睛。你個滑頭,以後敢搞些小動作,可要特別注意了。」
「媽,瞧你把兒子說得…我可是從不搞小動作之人…」我撇撇嘴巴,眼珠子骨碌一轉,鎖定在岳母拔的酥上,心頭怦然直動。「我只會從身後摟住媽,把她緊緊擁在懷裡…」說著,情不自伸出雙手,環住岳母細。
「媽,讓我靜靜地抱您一下吧,」我伏在岳母耳邊,呢喃細語。「兒子想您了…
岳母臉上浮現一絲紅暈,稍縱即逝。她理了理鬢角,雙手輕輕覆在我手背上。
「下好大雪——」岳母看向窗外。「瑞雪兆豐年,今年又是一大豐收之年!」
我嗅著岳母的鬢髮,問道:「媽,過年了,有什麼願望?」
「媽的願望,當然是希望我們全家平平安安,永遠健康快樂!」岳母說完,抬起下巴,朝我甜甜一笑。「你呢,什麼願望。」
「我的願望嘛,自然是希望媽青永駐,開開心心,」我如數家珍。「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我就能和穎穎永遠孝敬媽媽了…」
「你個傻瓜,世上哪有永遠,」岳母戳戳我腦門。「你白爸爸和穎穎,在客廳收看節聯歡晚會,別讓他倆等久,咱們回去吧。」
我心知肚明,岳母是怕抱久了,被看見不好。於是,送開手,倆人一起朝樓下走去。眼見到樓梯拐角處,我冷不丁一把握住岳母的手,拉入懷裡迅速親一口。
然後丟下她,「噔噔噔」跑下樓梯。
「老公,上去那麼大會兒,幹嘛呀,」子嬌滴滴地喊。「快陪我和爸爸看聯歡晚會,坐我身邊來。」
我笑嘻嘻地衝上去,心臟兀自「噗通」直跳。剛才那一吻,我蓄謀已久,如今計得逞,敢不樂死。
「爸——」我怯怯地叫一聲,挨子坐下。她馬上把一雙玉足架到我腿上,壞笑著說:「老公,你給,暖和暖和。」我二話不說,把子一雙腳摟入懷裡,用大衣裹住。
「暖和吧,老婆,」我笑說。
子「嗯」一聲,撅著小嘴說:「老公,要親親。」
剛要動口,老丈人扭頭瞅我倆一眼,板起臉訓斥道:「當你爸空氣啊!你們小倆口秀恩愛,回房裡去。別在我眼前,礙手礙腳!」說完,抿口茶,繼續專心看節目。
子咂咂舌,惡作劇似的竄到老丈人身後,一把跳到他背上,矇住他眼睛,咯咯嬌笑。老丈人生怕子摔倒,趕緊反手按住她後背,同時彎,以免滑落。
老丈人一向疼子,對她寵愛有加。他們父女情深,由此可見一斑。
(一百八十二)
岳母這時從樓梯下來,見他們父女鬧成一團,沒好氣地說:「穎穎,你個鬼丫頭!你爸爸不辛苦麼,還不趕緊從他身上下來!」說完,眼光朝我這邊一掃,又馬上移開。
「下來,鬼丫頭,叫人不省心!」岳母輕拍一下子俏,威脅道。「再不下來,我拿雞毯子你股了。」
「媽媽饒命…」子連連躲閃。「老公,快救人家——」銀鈴笑著撲過來,藏到我背後。
「媽,你要是把我股打腫,我就整天賴在你女婿身上。讓他揹我走路吃飯,看你心不心疼女婿,哼!」子調皮地眨眨眼睛。
岳母瞪子一眼,回她道:「你自個老公,還輪不到媽心疼,愛咋地咋地。」
然後又瞪我一眼,命令道:「京京,給媽讓開,非她股開花不可!」
我心想:完了,這下惹怒丈母孃,吃不了兜著走。正吃吃發笑,左右為難,不料母親一個應急電話,救子於水深火熱之坑。
「親家母,除夕團圓夜,喜樂融融美,萱詩提前給您和親家公拜年啦——」
母親出口成章,娓娓道來。「祝您和親家公過大年,行大運!夫恩愛,兒孫滿堂,闔家幸福,萬事如意!」
岳母盈盈一笑,朗聲對拜道:「親家母,你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叫佳慧好生敬佩!謝謝您第一個給我和行健拜大年!在此,我和行健,也向你拜大年。祝您花開富貴,子嗣綿延,身體安康,幸福萬年長!」
「親家母,謝謝您!您也是第一個給萱詩電話拜年,」母親朗笑。「請轉告親家公一聲,大年初二,萱詩和江化定登門造訪,給二老拜大年!」
聽母親這話,我心咯噔一沉,暗想:怕什麼來什麼,只能硬起頭皮接待郝老頭子了。
「一定一定,我和行健灑掃門庭,恭貴客,」岳母笑說。
倆人接著聊幾句後,便互道再見。子剛要搶著給母親拜年,岳母已掛了電話,害得她小嘴巴撅老高。
老丈人從洗手間轉出來,眉頭一皺問道:「萱詩電話裡說什麼來著?大年初三,她要帶那個糟老頭來咱家拜年?」
「可不是嘛,電話裡,她是這樣說,」岳母沉。「大年三十,孩子們都在,你別糟老頭糟老頭叫,被人聽見多不好。」
「是呀,爸爸。我婆婆聽到,會很傷心呢,」子附和。
「她來來就算了,幹嘛帶著這麼個東西。哼,也不知道她哪裡出問題,愛上這麼個東西,丟盡我和軒宇的老臉。要是軒宇健在,不把這麼個東西打死,就會被她活活氣死!」老丈人憤憤不平地說,滿臉不悅之。「還傷心呢,那是你婆婆自找!看在我女婿的份上,她是你婆婆,那麼個東西,可不是你公公!白穎,你給我記住,左軒宇才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公公。跟那麼個東西,你最好劃清界限,保持距離。別生完孩子沒事做,老往你婆婆家跑,小心沾上晦氣!」
老丈人一席話,說到我心坎裡,真他媽解恨!特別是最後那句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然而,就這麼一句無心之言,聽到子耳朵裡,卻一語雙關,戳中要害。她馬上想起了什麼,臉一紅,神非常不自然。
「爸,你說什麼呀。什麼這麼個東西,那麼個東西,我都聽不懂你說什麼,」
子嘀咕。「我婆婆來電話,要我去陪陪她,作為兒媳婦,難道拒絕她老人家?
我不是三歲小孩兒,什麼好什麼壞,自己能分辯,用不著你老人家提醒。「
「瞧這丫頭,跟打雞血似的,竟然跟她爸這樣說話,」岳母出言教訓。「你婆婆要你陪?她有郝江化這麼個好老公陪著,什麼時候孤單寂寞了,要你去陪她?
你有大把時間,幹嘛不多陪陪你的爸爸媽媽?我和你爸爸,打小把你捧在手心,當公主一般疼愛,何曾讓你受過丁點委屈?你媽對你怎樣,我就不多說了。單說你爸,你可是他的心頭,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說得一點都不過分。現在你長大成家,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是傷我們父母心麼?真是豈有此理!「
「佳慧,說什麼呢!」老丈人劈頭一句,蓋住岳母的話。「說這些幹嘛,要懂得適可而止啊。」
「媽,我沒有忤逆爸爸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他說話不對而已,」子眼圈一紅。「你們的恩情,女兒一輩子銘刻在心,時刻不敢忘記。」話沒說完,早已眼淚婆娑,嚶嚶泣。
「好了,丫頭,」老丈人大手摟住子,憐愛地替她擦去眼角淚水。「爸媽沒有怪你意思,說一百道一千,全是為你好。大過年哭鼻子,可不吉利哦,快收住眼淚。」說完頓了頓,對我使個眼。
我明白老丈人意思,讓我逗一下子。於是裝成大猩猩模樣,步履蹣跚地挪到子跟前,牽起她白淨小手,尖嘴說道:「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峨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我是山大王,誰敢讓我的美人受傷!我要把她帶到山裡去,做我的壓寨夫人…」
子不由破涕一笑,嬌嗔:「你懷死了,臭猩猩,我才不給你做壓寨夫人!」
「不給猴子做夫人,那今晚給我做夫人吧。」我一把抱起子,向樓梯奔去,哈哈大笑。「早睡早起,明兒一大早起來,給爸爸媽媽拜大年!」
「等一下,老公。」子捶我一把,咯咯嬌笑。「你不守歲了呀?」
「守呀,誰說不守!」我眼珠子一轉,朝岳母眨眨眼睛,意味深長地說:「在上,咱們一樣守歲——」然後「噔噔噔」,幾步跑上樓梯,留下一路歡聲笑語。
(一百八十三)
大年初二,首都國際機場接機口,PM10:30。喧鬧聲響起,一股人從裡面湧出來。在形形的善男信女中,我一眼便找到母親。
她如雲的髮髻,緻的五官,秀氣的脖頸上戴著副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雙腿修長,細寬,身形筆直,酥拔。內穿一身量裁得體的中式套裙,黑保暖絲襪配同高跟鞋,外罩一件深咖啡禦寒大衣。右手挎個香奈兒包包,左手挽著郝江化胳膊,偎依在他身邊,邊走邊親暱地談。
郝江化身高不足1米68,臉如刀削,面黑黃,幾乎矮母親一個頭。只見他西裝革履,步子穩健,嘴裡叼只金黃菸斗,胳膊幾乎貼緊母親右,蹭來蹭去。
我本以為已經釋懷,可看到這一幕情景,內心不可名狀地升起濃濃醋意。
「媽——」強顏一笑,我踮起腳尖,朝他倆揮揮手。
母親看到我,臉上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興高采烈地叫了聲京京,揮幾下手。
我幾步上去,說聲「媽,過年好」,跟她來一個久別重逢的熱烈擁抱。也許是那股子醋意使然,我不懷好意地把手放在母親俏上,輕輕地抓一下,迅速鬆開。
偷眼看母親反應,她絲毫不以為怵,臉上兀自掛著盈盈的笑。
「左京,過年好,大吉大利。」一旁的郝江化,伸開雙手,要跟我擁抱。
「郝叔叔,過年好。」我轉過身,臉上出一絲虛偽的笑,勉強抱一下他。
從託運處領了兩個沉甸甸的大行李箱,我和郝江化一人一個,裝上白越野凱迪拉克。我開車,母親陪同郝江化坐到後排。一上車,就聽她美滋滋地說「好厚的雪,真是難得一見,好想來一場雪仗」,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
「好呀,好呀,我陪你打,」郝江化一個勁兒點頭。
母親莞爾一笑,欣喜地問:「京京,要打一場雪仗嗎?」
我聳聳肩膀,回一句隨便啊,反正你喜歡就行。母親說那好呀,上親家母家拜完年,拉上穎穎以及親家公親家母,在他們家別墅小院子裡來一場。郝江化笑嘻嘻地問怎麼分組呀,母親回他道我們巾幗組對抗你們鬚眉組。
「嘿嘿,老婆,那到時我可不會心疼你,」郝江化壞壞地說。
「哼,儘管放馬過來,千萬別手軟,」母親撅起嘴巴。「別大男人心態作祟,指不定被我們打得落花水呢。」
郝江化這頭蠢豬,真要打起來,面對三個如花似玉的嬌,誰下得了手。估計只有這頭蠢豬,不懂「憐香惜玉」四個字為何物。不過話說回來,我肯定專揀母親打,瞄準她股和脯扔雪球,發洩心中恨意。岳父對母親不滿意,估計也專揀她打。至於郝江化會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子下手,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邊走邊看了。
(一百八十四)
車子剛到院子大門口,岳母和子便從屋裡款步出來,臉上掛滿笑容。
「親家母親家公,總算把你倆盼來了,快快屋裡請——」岳母拉住母親手,倆人親如姐妹般。「自打得知你們要來,我是早也盼,晚也盼。可不,萱詩,你把我想死了。」
「佳慧姐,我也想死你了,」母親抱住岳母。「我和江化給你拜大年,祝你官運亨通,青雲直上,青永駐,心想事成!」
「心領心領,快快屋裡請,」岳母笑容可掬。
「媽,郝爸爸——」子儀態萬方,端莊地行了個禮。「兒媳給二老拜大年,祝二老身體健康,吉祥如意,夫恩愛,幸福久久!」
母親把子擁進懷裡,憐愛地說:「好孩子,媽媽祝你長命富貴,事業有成,永遠美麗,永遠幸福!」接著從懷裡掏出兩個厚厚的紅包,分別到我和子手裡,寄語道:「京京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穎穎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小倆口要夫唱婦隨,恩愛有加,白頭偕老,幸福萬年長!」
寒暄完畢,一行五人歡笑著進入別墅正廳。只見老丈人坐在沙發上,正在跟幾個同僚喝茶聊天。屋子裡張燈結綵,門框和柱子上都貼有聯,喜慶十足。兩個幫傭阿姨忙著準備午宴,廚房裡飄出餃子香,熱氣騰騰。置身其中,立馬受到濃濃的年味。
看到母親她倆,岳父起身招呼一句「來了呀,親家母——過年好」,便撂倒旁邊不再搭理。其他客人,甫一見母親,立即被她傾國容折服,紛紛起身拜年。
母親滿面風,一一跟他們握手,說上幾句吉祥如意的話。然後轉到老丈人跟前,嬌滴滴地說:「行健大哥,妹子給您拜大年!祝你前程錦繡,仕途平坦,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說完,伸出纖纖素手。
老丈人不好拒絕,只得一把握住母親的手,客氣萬分地說:「謝謝你來給我拜大年,不盡!新年新氣象,萬象更新,我也祝你有一個更好的神樣貌,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漂亮!」
郝江化趁機湊上去,諂笑著說:「行健老哥哥,你我別來無恙。小弟給您拜大年,祝您官運亨通,大富大貴,越活越神,越活越有彩!」
「哪裡哪裡,老弟折煞我也!」老丈人故作熱情之態。「聽聞老弟即將出任副縣長一職,可喜可賀。值此新年之際,我也祝老弟仕途一帆風順,摶扶搖而上九萬里啊——」
論起年齡來,老丈人還大郝江化幾個月,故稱他老弟。不料,他即將榮膺副縣長的消息不脛而走,竟然傳到相隔萬里的老丈人耳裡。
「九品芝麻官而已,跟老哥哥比起來差遠了!」郝江化受寵若驚,一把握住老丈人手。「小弟不才,以後還望老哥哥多多照顧,提攜提攜。聽聞老哥哥為人風雅,腹藏經綸,喜歡收藏書畫名作,青瓷古董。我和內人四處打聽,託朋友搜得唐三彩玉碗一對、清代鄭板橋真跡一幅、羊脂玉淨瓶一個,經特意獻與老哥哥,望勿嫌棄。」
稍有歷史常識之人都懂,郝江化所說三樣物品,件件價值不菲。他出手之闊綽,令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老丈人跟著猛一口冷氣,心想「好傢伙,我朝思暮想的寶貝,不料被你達成心願」,原本繃緊的臉,漸漸柔和。
遲疑一下,握住郝江化的手,笑呵呵地說你們夫一團心意,老朽要是不領受這份厚禮,豈不太煞風景!以後常來常往,常來常往。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郝江化抓住老丈人愛好收藏古董名畫之缺點,迅速把倆人僵硬的關係破冰。不僅讓他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而且為以後求人辦事鋪平道路,可謂一箭雙鵰。
「郝老頭子果然老巨猾,要是讓他讀點書,豈非要猴子翻天、大鬧天宮?」
我暗想。「不過,憑他一副貪財好之相,怎突然捨得送人如此厚禮?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瞅一眼笑盈盈的母親,腦中靈光一閃,明白過來。「這個高人,八九不離十,乃母親無疑。」
「飯菜已好,親家公,親家母,以及諸位貴客,快請入席吧,」岳母朗聲道。
「大夥邊吃邊聊,當自個家裡一樣,不要客氣。」
「江化老弟,請座——」老丈人拱手相邀。「萱詩妹子,你也不要見外。」
(一百八十五)
不表餘下事情,單說拖到掌燈時分,母親等辭別老丈人,回到我和子的愛巢。一進屋,我箭步衝進洗手間,扒下皮帶,「嘩嘩」起來。
「靠,憋壞老子了——」我抖抖老二,穿上褲子。
從裡面出來,只見母親懷抱翔翔,輕輕哄著,踱來踱去。郝江化懷抱靜靜,坐在沙發上,滿臉酒氣。子泡上兩杯大紅袍,笑盈盈端到茶几上,說一句「爸,媽,您二老喝茶」後,從郝江化懷裡接過翔翔。
「什麼茶呀,」郝江化端起茶杯,吹了吹。
「大紅袍,我媽從家裡拿來。」子順一順大衣後襬,在他身旁坐下。「說是茶中極品,給我們小倆口喝,可左京和我都不愛喝茶。爸喜歡喝茶,我本打算給爸親自送去。可不湊巧,你和媽媽來了,正好順手捎回家,就當我們小倆口孝敬。」
前天晚上,老丈人還教訓子,鄭重其事地告訴她,左軒宇是她唯一的公公。
不料子左耳進,右耳出。還變本加厲去掉姓氏,直接改口叫起了爸。那個輕言細語的溫柔勁,似乎郝江化才是她親爸。直聽得我那個酸溜溜,恨從心頭起,暗道:誰說我不喜歡喝茶?為了討郝老頭子開心,你倒孝順乖張,胳膊肘往外拐!
「呵呵,媳婦盛情難卻,那爸爸不客氣收下啦,」郝江化咧嘴一笑。「這次北京之行,我和你媽,也專程給你…還有京京,帶來了禮物。」說完離開沙發,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本房產證,以及一串亮晶晶的鑰匙。
「長沙有個搞房地產開發的鐵哥們,年底送給我一套田園別墅,我和你媽都很喜歡。北京這幾年,不是霧霾越來越厲害嘛,嚴重影響身體健康,尤其對小孩成長不好。於是,我和你媽估摸著,又買了一套送給你們小倆口,補作結婚禮物。」
郝江化邊說,邊把房產證和鑰匙到子手中。「希望你們小倆口和愛美滿,白頭偕老!」
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贈送一套田園別墅,差點讓我噴出鼻血!加之郝江化一番肺腑之言,拳拳為我和子著想。一時間,我竟然忘記「奪母之仇」,反而升起一絲羞愧之意。
「他待我一番赤誠,我卻背後說壞話、動刀子,實乃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慚愧慚愧,」我暗暗想道。
其實,當時之所以作如斯想,還是因為郝江化太會演戲,矇蔽了我雙眼。後來總算明白,他之所以送別墅,無非是為了子。如果子住得離他近,那麼更加方便倆人幽會。這也是母親的主意:一來可以讓我麻痺大意,放鬆警惕;二來距離近,可以「夜晚來,天明去」,幽會更加便捷;三來子已是郝江化的女人,送她別墅可讓子更加忠心。
「爸——」子眼眶有點溼潤,極力推卻。「你和媽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小倆口怎能收…」
郝江化握住子小手,語重心長地說:「爸媽的一點小小心意,萬勿推辭。
一家人,本不分彼此,你要是不肯收,就當爸媽外人了。「
母親笑道:「收下來吧,穎穎,不要辜負我和你爸的一團心意。話說回來,北京空氣汙染越來越嚴重,為了倆個孫兒健康成長,我和你爸很希望你小倆口搬到長沙定居。何況,長沙原本是京京的故鄉,有一份故土之情在裡面。再說,搬到長沙,我們兩家距離近,走動起來更方便。一舉三得的好事,你和京京就不要推辭了。」
母親言之有理,句句說到我心坎上。其實,隨著一雙兒女出世,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姐弟倆呼著霧霾長大,早有遷居之意。只是因為考慮宜居城市,一時忙起來,還沒來得及跟子說而已。畢竟工作丟了還可以找,一家人的健康才最重要。
「收下來吧,老婆…」我假意咳嗽一聲。「媽說得對,北京大氣汙染嚴重,不適合小孩成長,我們早晚要搬家。」
子看我一眼,點點頭,甜甜地說:「既然老公作主,那我就代他收下,謝謝爸爸媽媽的疼愛——」
「謝什麼,爸媽不疼你,也要疼咱兩個大孫子呢,」郝江化摸摸子秀髮。
「來,咱家寶貝,讓爺爺抱一下。」說完,伸手緊貼子脯,從她懷裡抱過孩子。
這個小動作,看似無心,實則有意。換成往時,必然使我怒火攻心,可現在卻無動於衷。真應了古輩那句話,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百八十六)
「對了,說起話來,我都糊塗了,」子一拍腦門。「爸媽,你們倆累一天了,早點洗完澡,上休息吧。」起身走向臥室,回頭說道:「我給你倆拿乾淨的巾、浴巾、睡袍以及牙刷。老公,你去爸媽房間,把浴室的熱水器打開。另外,先把浴缸衝一遍,再放水。試一下水溫,不要太熱,也不要太冷。四十五度左右最適宜,用溫度計測量一下。」
我!敢情這會兒,我和子成了郝江化的老媽子,要服侍他和母親一起洗鴛鴦浴。不過,誰叫咱是主,郝江化是客呢。況且,我們小倆口剛剛受了他大禮,豈能轉眼不認人!
「老媽子就老媽子吧,就讓他享受一回,下不為例哦——」我暗自一想,拔腿走進次臥。「真是怪事,居然要服侍郝江化同我媽洗鴛鴦浴,被我爸知道兒子如此不孝,豈不要傷心而死?幸好我爸早走一步,不然我罪不可恕啊。」
調好洗澡水,從盥洗室出來,我對母親喊道:「媽,水放好了,你和…」轉念一想,不太對味兒,於是硬生生把「郝叔叔洗澡吧」進肚子,改成「你和郝叔叔誰先洗」。
「讓你郝叔叔先洗,」母親朗聲。「老郝,京京已給你放好洗澡水,娃兒給我,你先進去洗吧。」
郝江化把小孩給母親,說一聲「乖乖,聽話哦」,笑呵呵走向次臥。
「爸,你和媽的巾、浴巾,我給你們放在櫃檯,睡袍擱在臥室上。」子跟郝江化待。「你和媽先洗澡吧,洗完吃點水果,我再給你們把鋪整理整理。」然後理一下鬢髮,小快步走出次臥,拉上房門。
我從母親懷裡接過靜靜,有意用手背蹭一下她鼓脹脯,姑且效法郝江化,算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原本這也沒什麼,母親並不為怵。不料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隨後,趁母親湊過來逗靜靜玩時,我竟然用又胳膊肘蹭一下她脯。
這一下,或許因為緊張緣故,動作太過明顯。所謂的輕輕一「蹭」,半路上竟然演變成「肘擊」。就像撞在一團柔軟海綿上,我的胳膊肘,立馬受到一股子韌十足的小小彈力。
如此一來,母親就算想蓋彌彰,都無法假裝全沒事兒。我自跟著傻了眼,耷拉個腦袋,心「噗通噗通」直跳。有一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我暗歎一聲,做好挨訓準備。
「京京…」母親開口叫我,話語中夾帶著絲絲威嚴。
不得已,我抬起頭,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看向母親。她臉紅潤,嘴角微微上揚,一雙秋水般明亮雙眸,含嗔帶怒。
我不一哆嗦,囁嚅著說:「媽…剛才…沒小心…你不要生氣…」
「別自責了——」母親扭轉頭,言又止。「…媽能理解,並沒怪你意思。
只是…你都娶生子了,做起事來卻還手腳。幸好沒被他們看到,不然還以為我們母子不倫不類,做出不乾淨之事。「理了理鬢髮,回頭看我一眼,柔聲輕問:」你戀母嚴重嗎?「
我一時語,臉紅脖子,憋半天才吐出一個「什麼」,裝起了糊塗。從母親嘴裡蹦出這麼個問題,實在出乎意料,聽上去匪夷所思。戀母情結,不應該是母子之間可以隨便討論的話題,以母親一貫純良秉,這話問得過於唐突。還有,母親看我的眼神,覺很奇怪。
當然,後來看到母親的私密記,我才徹底搞明白她眼裡包含深意。其實,在郝江化調教下,母親早已脫胎換骨。此時,她已本拋開廉恥,不在意跟我發生點什麼。唯一讓母親不能確定,便是我是否情願。她之所以問戀母嚴重不,只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想法。如果當初我向她坦白,那麼母親一定會付諸實踐,幫我達成心願。
「不說算了…」見我支吾半天,母親臉一紅,背轉身。
子解完手,回到客廳,對母親說道:「媽,我來抱翔翔,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不累,」母親莞爾一笑。「家裡有沒有酸梅,這會兒特想吃。」
「嘻嘻,酸兒辣女,」子指指母親肚子。「媽,你這一胎,懷得肯定是個寶貝兒子。」
我有點雲裡霧裡,怔怔得瞧向母親肚子,摸著腦瓜說:「老婆,你說啥呢,聽得我不明不白。」
(一百八十七)
子「噗嗤」一笑,撅起小嘴說:「你還不知道唄,媽已經懷上小寶寶。」
這一下,我張大嘴巴,驚詫不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母親平坦小腹。
「不會吧,這麼快又懷上了?」我將信將疑。
「醫院確診過了,剛懷上沒多久,」母親笑盈盈地小腹。「有酸梅嗎,穎穎?」
「對不起,媽,我忘記買了。」子嘴角出一絲歉疚,接著吩咐我道:「老公,你去超市買點新鮮酸梅,還有蘋果醋飲料、櫻桃、核桃果仁之類的物品。
快去快回,媽等著吃呢。「
我答應一聲,也沒多想,拔腿出了門,「咚咚咚」跑下樓梯。
「個熊,什麼個效率,一年一胎啊,跟生育機器似的,」我一路上罵咧咧。「岳母壓沒說錯,在郝老頭子眼裡,我媽就是一臺他專用的生育機器。」
小區大門口左拐百米遠,有一家大型生活超市,走過去大概十來分鐘。買完所需物品,我正要離開,接到子電話。說讓再買些蔬菜類物品,明兒在家做大餐。於是,我存好物品,重新進入超市。過沒多久,子又打來電話,讓我多買些新鮮水果。我問她家裡不是還有水果,幹嘛一次買那麼多。子遲疑一下,慢地說反正買來是了,放冰箱裡不會壞掉。稍稍停頓,接著說再買些BABY衛生棉,要護舒寶牌子。
這樣一頓折騰,買完所有物品,差不多用了個把小時。回到家,我氣如牛,連喝兩杯水。
郝江化已洗完澡,穿著一件真絲呢絨睡袍,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電視。
子在次臥整理鋪,只見她跪趴著,一手支撐身子,一手平整單,不停地挪動股。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想必母親在洗澡。
我擦擦嘴巴,悄悄靠近子,從身後一把摟住,嚇得她花容失。
「別鬧了——」子嗔我一眼,咯咯嬌笑。「滿身臭汗,快去洗洗。」
「好呀,一起洗,」我輕薄地嗅著子耳鬢。「鴛鴦浴,好不好?」
子理理鬢髮,羞澀地說:「不要,爸媽在呢。」
「這樣才有情趣啥,」我咬一口子耳朵。「頭髮上面怎麼有水漬…」
「…有嗎?」子抖一下身子,狐疑地問。然後順手摸一把鬢髮,看了看。
「沒有呀,哪來水漬…」
「摸上去有點溼,好像剛沾了水,」我子秀髮。
子沒好氣地說:「哼,是你手溼吧——要摟到什麼時候,還不放開,好多事等我做。」說完,輕輕推開我,爬下。
「我把酸梅洗一下,切幾樣水果,端給爸媽吃,」子回頭望我一眼,拋個秋波。「老公,你先去洗澡,要乖乖哦。」
我投個飛吻,跟隨子出來。目送她進入廚房,才走進主臥,關上門。放好水,幾下脫光衣服,我坐入浴缸,舒服地眯上眼睛…
從客廳隱隱傳來母親和子的歡聲笑語,聽在我耳裡,卻不甚清楚。還有郝江化的喧譁聲,唧唧歪歪,喋喋不休…
半個小時候後,我洗完澡,穿上睡袍,來到客廳。只見郝江化坐在沙發上,雙手攤開,翹起二郎腿。他的左手邊是母親,穿著紫睡袍,髮髻上別把梳子。
右手邊是子,大衣脫下來,出白羊高領紗,緊身牛仔褲把雙腿襯得愈發修長。三人邊看電視邊吃水果,正聊得起勁,相互不時會心一笑。
「老公,洗完啦,」子招招手。「快來吃水果。」
我咧嘴一笑,坐到子左手邊,順勢環住她細。郝江化朝我點點頭,放下二郎腿,靠到沙發上。
「兩個娃呢,」我拿起一顆櫻桃,入嘴裡。
「娃兒睡了,」子回道,拍拍手。「老公,我去洗澡,你陪一下爸媽。」
然後起身,扭著俏,向主臥走去。
「萱詩,我們早點睡吧,」郝江化脫口說。
母親點點頭,牽起郝江化手,對我說道:「京京,我和你郝叔叔去休息了。
晚安——「
「嗯,晚安——」
我起身相送,直到他倆進入房間,關上門。過了七八分鐘,裡面傳來母親細微呻。沒多久,響起很有節奏的「啪啪」聲。繼而,母親的呻變成了嬌,間或壓抑地叫一聲。
「娘希匹!」
我暗罵一句,擼幾把下體。然後關掉電視,迫不及待走進主臥,推開盥洗室的門。只見子躺在佈滿泡沫的浴缸裡,眼睛被巾蓋住。我貿然闖進,把她嚇一跳,趕緊拿開巾。
「冒失鬼,嚇死人不償命啊。」子嬌嗔一句,撅起小嘴,不依不饒樣子。
「不是讓你陪爸媽嘛,幹嘛闖進來…」
「噓——」我比個噤聲手勢,走到浴缸邊。「老婆,你聽,是什麼聲音。」
子聞言,側耳聆聽,頓時雙頰緋紅,拿手捶我一下,滑進浴缸。我不容分說樓起她一條美腿,從足趾開始,一毫米一毫米啃起來。
「老公,不要呀,你會溼衣服,」子雙手掩面,咯咯嬌笑。「等人家洗完澡,好不好。」
「不好——」我嘿嘿笑道。「大不了,我再洗個澡。」說完,脫去睡袍和短褲,邁入浴缸。
(一百八十八)
得知母親來北京,初三大清早,王詩芸便和老公帶著女兒黃楚韻,上我家來拜年。
上文提到認黃楚韻做乾女兒之事,我和子都同意。所以年底王詩芸返回北京,我們兩家便正式見了面,結成親家。子很喜歡黃多多,自打結成親家,已邀請王詩芸帶著女兒來家裡玩過幾次。因此,一來二往,我們兩家變得絡,多多跟我和子自然親近起來。她聰明伶俐,小嘴巴甜,「乾爸乾媽」叫得歡。我和子聽在耳朵裡,打心眼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疼愛。
雖說王詩芸跟在母親身邊快有半年,但黃多多卻是第一次現場見著母親,母親也是第一次現場見著多多。不過,說來奇怪,多多跟母親好似自來,一點都不生分。王詩芸還沒開口介紹,多多已甜甜地叫了母親一聲,然後扎入她懷裡。
相比之下,郝江化卻受到多多冷遇,對他不聞不問。後經王詩芸幾番哄說,多多才很不情願開口叫了他一聲爺爺。接著嘟起嘴巴,小大人似的來一句「這個爺爺好醜呀,跟漂亮很不配哦」,逗得大家開懷大笑。如此看來,多多雖小,還是能分辯出美與醜。其實,不要說多多,任何一個初見郝江化的人,都能馬上想到醜陋一詞。
「黃楚韻——」王詩芸蹲到女兒跟前,凝視著她眼睛,責備道。「媽媽在家怎麼教你,要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不可以對人沒禮貌哦。」
多多眨巴幾下睫,看看黃俊儒,看看我。然後垂首委屈地說:「媽媽,對不起,多多錯了。你原諒多多吧,多多要做一個好孩子。」
「哪裡錯了,從哪裡改,知道麼?」王詩芸柔聲說。「跟爺爺說對不起,請爺爺原諒,這才是媽媽的好孩子。」
「嗯——」多多點點頭,眼眶裡泛起一滴淚花,面向郝江化。「爺爺對不起,多多說錯話,請你原諒多多。」
郝江化呵呵一笑,摸摸腦袋瓜道:「來,讓爺爺抱一下,爺爺就原諒你。」
說完,伸出雙手,做出一副要抱人的姿勢。
多多猶豫一下,看向王詩芸。得到她眼神默許和鼓勵後,一步一步走到郝江化身邊,靠入他懷裡。郝江化摟住多多,一把抱起來,臉上佈滿笑容。
「多多真乖,可聽媽媽的話,是個大大的好孩子,」郝江化豎起大拇指。
「爺爺問你,想不想去爺爺家做客?爺爺家,也就是漂亮家,可大可美,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一百八十九)
多多瞄一眼母親,又瞄一眼王詩芸,搖著頭聲氣地說:「媽媽告訴過多多,不能隨便吃人家東西,拿人家物品。對不起,爺爺,多多不能答應你。爺爺,我要下地走——」掙扎著從郝江化身上下來,小跑幾步,投入母親懷裡。「,我跟你去,好不好?」說完,小嘴巴在母親臉蛋上啄一口。
母親她腦瓜,笑盈盈地說:「當然好,高興還來不及。」
「唉,這就是我媽的魅力。郝老頭子費盡心思達不成的事,到我媽那裡,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蹙眉,便能輕易解決,」我暗歎。「娶如此,夫復何求!」
見面寒暄完畢,招待王詩芸夫婦入座,陪他們聊會兒家長裡短,我和子便下廚忙碌。一會兒,王詩芸進來廚房,說給我們搭把手。我們夫推辭不過,只得受領她這份情誼。
忙到晌午時分,岳父岳母開車過來,未免又一番熱鬧喜慶。寒暄絮叨過後,子落落大方說道:「爸,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氣質清冽的大美女,叫王詩芸,北京女孩,在我媽公司做事。旁邊這位儒雅俊朗的男士,是她的愛人,叫黃俊儒。還有我們可愛美麗的黃楚韻,小名多多,是他倆的女兒。」
「白叔叔,新年好,」王詩芸脫口而道,出兩排潔白牙齒。「多多,快叫爺爺,給爺爺拜年,祝爺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叔叔阿姨,你們好,新年快樂,心想事成,」黃俊儒抱拳笑說。
「詩芸,謝謝你倆給我們拜年了,」岳母挽著岳父胳膊,滿面風。「我們夫祝你們小倆口過年行大運,夫恩愛,和和美美。」
「爺爺——」多多脆生生叫道,尾音拉很長。「多多給你們拜年,祝爺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哎——」岳母答應一聲,親切地抱起多多。「好孩子,真乖真懂事,爺爺可喜歡了。多多,你瞧手裡是什麼呀?」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喜慶的紅包。
「是大紅包,,」多多答完話,大眼睛盯著紅包就不放了。
「對了,真聰明,」岳母親多多小臉蛋一口。「多多跟爺爺有緣,這個大紅包,就是爺爺給多多的壓歲錢。過年了,多多又長大一歲,希望多多更乖更懂事,更聰明更可愛。」
「謝謝爺爺,」多多接過紅包,高興地回親岳母一口。「多多答應爺爺,今後更乖更懂事,更聰明更可愛,讓爺爺喜歡。」
小孩趣意盎然的童真,把岳父逗樂了。情不自從岳母懷裡接過多多,朗聲道:「小多多呀,爺爺可喜歡你這個小丫頭了。來,多叫幾聲爺爺,爺爺喜歡聽。」
「爺爺…爺爺…爺爺…」多多看一眼王詩芸,便撒開嗓子歡叫起來。「爺爺,爺爺,爺爺——」
大夥不由笑出聲來,紛紛鼓掌,氣氛輕鬆而融洽。
可能第一次見王詩芸緣故,放下多多,岳父不多瞅了她幾眼。然後半開玩笑對母親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得一點沒錯。我說萱詩,你上哪裡找了這麼好一個女孩,簡直如瑤池仙女般。跟你在那麼個小山溝裡做事,不怕委屈人家女孩麼?」
「不會呀,白叔叔,」王詩芸臉上掠過一絲紅霞,展顏笑道。「李總於我有知遇之恩,幸好有她這個伯樂,我才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工作地點雖然僻靜了點,可李總信任我,讓我管理底下上萬員工,我謝還來不及,哪裡會覺得委屈呢。」
岳父聞言,豎起大拇指,嘖嘖讚道:「不錯,真心不錯。漂亮女孩,我可是見多了。可是,既漂亮又肯吃苦的女孩,還真是少之又少。穎穎,你要跟詩芸好好學習,戒掉身上的小資情調。」
「知道了,我的好爸爸,女兒領命,」子撅起小嘴巴。「別站著了,都坐下喝茶吧。老公,你陪爸爸媽媽,我去廚房忙了。」說完,轉身走向廚房,然後回眸一笑,對岳父吐吐舌頭。
母親咯咯笑道:「親家公,穎穎和詩芸,她倆應該互相學習,取長補短。所謂寸有所短,尺有所長,天底下豈有完人?」
「爸爸媽媽又不是客,要陪什麼。京京,你跟穎穎去忙活吧。」岳母嫣然一笑,坐下來,接過話茬。「不對,萱詩,在我家老白的眼裡,你就是一個完美之人。」
(一百九十)
「佳慧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區區薄賤之體,怎能入得行健大哥法眼?在他眼裡,你才是最完美的女人,」母親理理鬢髮,笑語盈盈。
「是呀,親家母,」郝江化舌頭,喜不自勝。「您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非常完美的女人,讓人百看不厭。」
原本普通的一句恭維之話,從郝老頭子嘴巴里講出來,卻馬上變了味。岳父皺皺眉頭,不動聲地說:「佳慧和萱詩,都是出類拔萃的女人,倆人平分秋,不相上下。不過,就個人品味而言,我更鐘情佳慧這種類型美。溫婉恭良,潔身自好,如清池中亭亭玉立的荷花,不容人起絲毫褻瀆之心。」
郝老頭子讀書不多,哪懂岳父言下之意,還一個勁兒點頭恭維。母親聽在耳裡,卻如鯁在喉,鑽心般疼痛。於是,羞愧地轉過臉,躲開岳父凌厲的目光。
「當然,萱詩是另一種美,像那灼灼盛開的櫻花,潔白無瑕,徇爛多姿。只可惜,命運不濟,生錯了地方,才引得眾多攀花折柳手…」
「咳——」岳母假裝咳嗽,對岳父使個眼,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櫻花盛開得時候,是多麼無與倫比的美景!如此潔白,如此純淨,如此美麗!把萱詩比喻成櫻花,最形象不過了。親家母,你自己說是不是?」
母親正黯然傷神,聞言離地看一眼岳母,又把視線投向窗外,悵然若失樣子。良久,方輕啟朱,娓娓說來。
「我哪比得上櫻花之美?」母親悽然一笑。「親家公,你實在抬舉我了。我不過塵世中石橋下一株萱草而已,任千萬騎從橋上踩過,濺落一身灰土。談不上潔淨,更談不上美麗,偶爾被人惦記,已經萬幸。」
「哦,萱草?」岳父哦一遍,突然笑起來。「這個比喻,倒非常貼切。任千萬騎從橋上踩過,濺落一身灰土?哈哈,果真生動,才女不愧是才女。我和佳慧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郝江化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只得一個勁兒賠笑哈。我卻隱隱心疼起母親,覺得岳父有點過分,竟把母親說得那麼不堪。然而,事實勝於雄辯,誠如岳父所言,母親的身體早已不純潔。有了鄭姓領導之先例,為了自己青雲仕途,也許往後,郝江化還會把她送給這位領導那位領導臨幸。如此這般,豈不正如母親自己所言「任千萬騎從橋上踩過」?
當然,終其一身,母親並非千人騎萬人跨,而僅僅和四個男人睡過。這四個男人,第一個自然是我的父親左軒宇。第二個嘛,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自然是郝江化。這第三個男人就是鄭姓領導,而第四個男人,想必大家便不得而知了。
有人會猜到劉鑫偉,有人會猜到郝虎,有人會猜到郝新民,還有人會猜到郝小天。其實,都大錯特錯。郝江化可以百般玩母親,可以把她送給鄭姓領導玩,甚至可以鼓譟母親勾引我。但無論如何,卻絕對止親生兒子郝小天玩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也許,這就是郝江化最後的底線。因此,終郝小天一生,他都沒有真刀實槍睡過母親。母親屈服於郝江化的威,也一直為他守護這條底線,沒讓郝小天跨越那道忌。
不過,除母親以外,郝江化的所有女人,郝小天基本都睡了,其中就包括我的子白穎。自從XX歲生那天晚上,郝小天把保姆阿君推倒,他人生的採花之旅便正式揚帆起航,並且乘風破。一路斬獲小文、阿藍、何曉月、桃、柳綠、徐琳、小靜、吳彤、王詩芸、白穎、岑筱薇。
XX歲時候,一不小心,郝小天就搞大了阿藍的肚子。當然,母親和郝叔沒準許把孩子生下來,在支付大筆錢給阿藍後,讓她上醫院做了產手續。畢竟要一個XX歲的孩子當爹,任你使出渾身解數圓場,看來都是一出鬧劇。XX歲時候,郝小天偷看何曉月洗澡,當晚睡在了她上。XX歲的時候,在母親的躥掇下,郝小天得償所願把上徐琳。XX歲時候,郝小天在酒裡下藥姦吳彤,郝江化得知後,把他打個半死。三個月後,在母親躥掇下,王詩芸心甘情願在郝小天下承歡。XX歲生晚上,徵得郝江化同意後,母親把白穎帶到了郝小天房裡。
其後不久,郝小天來長沙讀大學,住進我家。那一年,子三十二歲,我的兩個小孩剛剛過完六歲生。
那年年底,因為岑筱薇的妒忌報復,向我披了母親的私密記。於是,郝江化和子的姦情大白於天下,才有了前文提到系列發生之事。
至於母親睡過的第四個男人,姑且賣個關子,後文中會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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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大年初三,王詩芸夫婦在自家宴請母親和郝江化,我和子也去了。
當天吃完宴席,大夥一起遊了廟會,然後蒸桑拿。
蒸完桑拿,我們一行又去KTV唱歌,直至深夜才各自開車回家。
「媽,明天咱上哪玩?」
一上車,子便回頭問母親,興高采烈的樣子。
母親拍拍郝江化大腿,笑說:「看你郝爸爸,他想去哪,咱陪他去哪。」
「那郝爸爸,你明天想去哪玩?」
子緊接著問。
「既然是玩,隨就好,」
郝江化咧嘴一笑。
「你推薦幾處,我來挑選。」
「天安門廣場、故、頤和園、明十三陵、八達嶺長城、香山公園等等,」
子掰著手指,如數家珍。
「還有北海、天壇、白龍潭風景區、圓明園遺址、紅螺寺、銀山塔林…」
「長城,就去長城,」
郝江化口而出。
「老子說,不到長城非好漢,我郝江化也要當一回好漢,哈哈。」
「那行,明兒去爬長城,咱們捨命陪老郝,讓他過一下當好漢的癮,」
母親握住郝江化大手,眉開眼笑。
「巾幗不讓鬚眉,郝爸爸,到時候我可要跟你這個好漢比賽,比一比誰爬得快,」
子拍拍脯。
「京京也來,你仨比,我給你們做裁判,」
母親附和。
「媽,贏了有什麼獎勵?」
我賊笑不已。
「不言而喻,結果已經很明顯,我肯定拿第一。」
「哦,這麼有自信?」
郝江化直起板。
「照我看來,你雖然年輕氣盛,卻不一定能贏我這個老頭子哦。」
郝老頭子明目張膽挑釁,我豈能示弱?於是,豪地說:「誰贏誰輸,比了才知道,咱不多吹,明兒長城上見高下。」
「好,老公,是個爺們,我頂你,」
子拊掌鼓舞。
「爺們之間的戰爭,小女子我不參加了。媽,你想好獎勵品了嗎?」
母親理理鬢髮,柔柔一笑說:「穎穎,你京京,我自己的男人。都說好男人背後,一定有個賢惠的子。男人之間的戰爭,離不開背後女人的支持。我倒有個主意,他們倆比賽,誰輸了,誰背勝利方的女人下山。」
聽完母親的提議,我暗道:什麼餿主意!如此說來,我要是贏了,還要讓郝老頭子揹我子下山?他向來手腳,豈不會趁機大肆揩油?不行,我才不會著母親的道。
於是,眼珠子骨碌一轉,想到一個好法子,連忙搖頭說:「不可,不可,千萬不可。我有個提案,輸者一方的女人,要背勝利一方的女人下山。」
如此這般,無論誰輸誰贏,不管母親背子下山,還是子背母親下山,都把郝江化撇得一乾二淨。
「好,我贊成,」
子舉手表決。
「行吧,無所謂,」
母親聳聳肩膀。
言談間,不覺已到家門口。
停好車,上了樓,進入家裡。
看看壁鐘,十一點差一刻。
「累一天了,洗洗休息吧,」
母親換了鞋子,打個哈欠。
「我們進房了,你小倆口也洗洗睡吧。」
說完,挽住郝江化胳膊,倆人偎依著進入次臥,掩上門。
我和子稍事整理,然後熄滅客廳燈光,回到主臥室。
剛彼此寬衣解帶,袒呈相見,便聽到一梭子驟雨般的「啪啪」
聲,依稀還有母親抑的嬌。
「嘖嘖,郝爸爸真生猛,每天晚上都如此厲害,」
子吐吐舌頭,紅撲撲的臉蛋上掛羨慕。
「老公,你可要加油!還有,明天的比賽,可不能輸哦。」
「老婆大人儘管放心,在下絕不辱使命,」
我拍拍膛。
「來,親,先把這玩補湯喝了,」
子端起放在頭櫃上的熱湯,送到我嘴邊。
「一會兒,咱們的聲音蓋過爸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後生可畏。」
「得令!」
我行個軍禮,端起湯碗,「咕咚咕咚」
喝個底朝天。
接下來,神奇的事發生了。
我原本堅的東家,倏忽間貌似增長變,在子注視下,油光發亮得吐著熱氣。
「真好,老公——」
子嬌羞地蹲下來,小手攀住滾燙的東家,臉蛋貼上去直蹭,一副如此似醉模樣。
「要是每天晚上,你都能如此威武,那該有多好。」
(一百九十二)
初四在家吃完中餐,我們按計劃去爬長城。
比賽結果可想而知,我敗給了一身蠻力的郝老頭子。
願賭服輸,下山的時候,子來背母親,我主動要求代她受罰。
「謝謝老公!老公,你對人家真好,」
子嬌媚地親我一口,呼雀躍。
「雖然你輸給了郝爸爸,不過,人家更你啦——」
邊說邊向郝江化擠擠眼睛,風情萬種。
「你是我的寶貝嬌,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我蹲下身,拍拍膛。
「——媽,上肩,兒子揹你下山。」
母親抿嘴淺笑,看向郝江化,見他點頭示意,方輕輕俯到我背上。
「好兒子,媽媽跟你說,媽媽讓你背,與你跟郝叔叔比賽結果無關,」
母親湊到我耳畔,竊竊私語。
「母慈子孝,你就當孝敬媽媽吧。」
「媽,就算贏了比賽,如果你讓我背,兒子也會心甘情願揹你,」
我乾笑兩下。
「這沒什麼,兒子背媽媽,天經地義,我高興還來不及。」
「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母親笑地說。
「咱們走快點,叫他們父女跟不上。走吧,好兒子!」
「好勒——」
我吆喝一聲,背起母親,大步星朝山腳下而去。
母親雖然身形高挑,體態豐腴,穿上高跟鞋快夠著我高。
不過,說來奇怪,背在身上絲毫不覺得重。
古人云:女人是水做成,真一點兒沒摻假。
「兒子,累吧?」
母親匍匐在我肩膀上,吹氣如蘭。
「不累——」
我憨笑著回道,然後往上託一把母親兩瓣股蛋兒,緊緊抱住。
說實在話,自打初識男女之事,我還是第一次背母親。
當雙手緊緊托住兩片瓣,我的心便不由自主跳起來。
未免曝狼子野心,我腳步很快,而且儘量少跟母親說話。
正因為如此,我似乎暫時忘記了重點防備對象。
直至到長城腳下,才猛然想起子,以及那個貪戀子美的郝老頭子。
「媽,你到車裡休息片刻,我去接穎穎,」
放下母親,我氣咻咻地說。
正拔腿離開,卻聽母親銀鈴笑道:「瞧,他們父女不是來了麼——」
順著母親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子和郝江化並排而行,倆人有說有笑,神情舉止甚為親暱。
「媽,老公——」
遠遠看見我們,子搖手呼喊,然後小步跑來。
「老公,辛苦你了,」
子給我一個獎勵的擁抱,立即驅散我身上所有疲乏。
「媽,你可舒服了,累壞人家老公。」
母親嫣然一笑,打趣道:「媽補償你,讓你郝爸爸揹你回家。」
「好呀,我要給老公報一箭之仇,」
子撅起小嘴。
「老公,人家幫你報仇雪恨,好不好?」
「來吧,只要左京同意,我義不容辭,」
郝江化眉飛舞地說。
我蔑視他一眼,搖搖頭,把子緊緊擁在懷裡。
這年節,母親和郝江化在北京玩了六天,初七同王詩芸一起飛回衡山。
送走郝江化,我長長吐出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母親走後沒幾天,岳母建議我帶上穎穎去歐洲度月,兩個小孩就暫她照看。
歐洲玩了個把月,返回北京,我和穎穎開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如此這般小忙了兩個多月,公司委任我開拓南非國際市場,估計又要經常十天半月飛國外。
岳母勸我推掉委任,多時間陪兒。
不過,岳父的觀點恰恰相反。
他認為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趁年輕力壯,多為社會做貢獻。
子沒表態,她向來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一百九十三)
寫到這裡,接下來一一發生的事情,如果再像之前加以細細描述,那麼用以碼完前因後果的文字,累計會達幾億之多。
所以,必須要換一種行文風格,方能在殫竭慮前,有始有終完成這部扛鼎鉅作。
關於子紅杏出牆事情,我由此發現蛛絲馬跡,進而懷疑、試探、質問、調查等等。
以及隨後引發衝突、妥協、二次衝突、長輩調和、三次衝突、分居、大打出
手、斡旋調解、真相大白、岳父暴斃、子留書出走、怒刺郝江化、鋃鐺入獄等
系列事情。
看來,只能用蒙太奇的筆法,放電影般走一遍。
思來想去,還是先從我第一次去南非出差說起吧。
如同以往任何一次,出差前天晚上,子都會悉心為我整理好行李。
這個習慣,長久以來,子一直保持不變。
還有,沒什麼緊要事,子一般都會開車送我去機場。
這次去南非,亦不例外。
吻別子,我帶著兩個助手,進入熙熙攘攘的登機口。
子目送我們一行背影消失後,才走出候機大廳,坐進自己的白豐田車。
走後第五天,母親給子打來電話,倆人聊起家長裡短,方知我已去南非出差。
緊接著,母親問子我此次出差何時回。
子遲疑一下,淡淡地說得個把月吧。
放下電話,母親就把我去南非出差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了正在上海考察的郝江化。
他聽後當即說要陪子住幾天,叮囑母親回子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飛北京。
於是,母親給子回電話,要她準備一下。
子瞭解情況,甚為驚慌,連聲說「別讓郝爸爸來…這些子,我媽住在家裡」。
不過,事與願違,當母親給郝江化電話時,他早已登上飛往北京的航班。
所以,當天夜裡,子正睡覺時,突然接到了郝江化的電話。
對方興奮地告訴她,自己馬上就要到家了。
子頓時傻了眼,鎮靜下來,撫摸著口小聲道:「…郝爸爸,別來,求你別來…我婆婆沒跟你說嗎?這幾天,我媽住在家裡,你千萬不能來。」
郝江化聞言,像喪了氣的皮球,唉聲嘆氣地說:「咋辦呢,媳婦?爸爸太想你了,才冒冒失失趕來。這麼晚了,你總不能讓爸爸再回去吧。況且就算回去,一時之間,恐怕也難以買到機票。」
子咬了咬嘴,猶豫再三說道:「爸,西城郊區有個四月天花園酒店,你上那兒歇著吧…我得空過去看你…不說了,我媽正要走過來,拜——」
掛掉電話,郝江化依言住進四月天大酒店,寬心等了二天。
第三天下午,他正在套房裡健身,門鈴響起。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子。
只見她黑及膝風衣束身,戴副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大半個俏臉。
「郝爸爸,你抓緊點,我只有兩個小時左右…」
把門一關,子摘下墨鏡,話語裡夾雜著絲絲急促。
「我趁上班空擋,從單位溜出來。完事,還要回單位。爸,你快點——」
郝江化喜不自勝,當即三兩下光子,抱到窗戶邊的合椅上,大肆蹂躪起來。
從這兒,可以遠眺半個北京城。
那些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看上去跟螞蟻似的在動,顯得滑稽好笑。
雲雨過後,郝江化趴在子雪白的體上,氣咻咻。
子看看手錶,推開郝江化,爬起來。
然後一手護住大腿間的萋萋芳草,彎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在身上。
不出三分鐘,端莊知模樣一如往昔。
「爸,我走了——」
戴上墨鏡,子嫣然一笑。
「什麼時候再來?」
郝江化上一口煙,愜意地問。
子搖搖頭,說道:「爸,你該回去了。媽那邊,可天天想著呢。這次真不方便,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最好不要多冒險。」
郝江化想了想,起身把子擁入懷裡,長長親一口道:「好老婆,明天這個時候來一趟,老公要再好好疼你一次。我明天晚上回去…」
「去,誰是你老婆,老不正經的東西——」
子擰他一下,笑嘻嘻地走向門口。
「記住約定,爸在這兒候著呢,好媳婦,」
郝江化眼睛眯成一條細。
「知道了,爸,」
子回眸一笑,揮揮手。
「拜——」
(一百九十四)
從南非出差回來,在家住了十天半月,我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中。
這一次飛南非,少說要待四十多天。
為了緩解長夜寂寞,幾乎每天晚上睡覺時,我和子都要通上個把小時國際長途電話。
一天夜裡,洗完舒服的熱水澡,我躺上,習慣撥通子手機。
她那邊傳來砸嘴聲音,說在吃東西。
我問她吃什麼東西,子盈盈一笑,膩聲道:「今兒個興致高,上農戶的果園摘了些時鮮櫻桃,一顆顆豐盈,有蛋般大小。一口咬下去,汁橫,香甜口。」
停頓片刻,帶幾分歉意地說:「老公,對不起啦。面對它,我本管不住自己的臭嘴,跟你說話,也停不下來——」
接著像含住了食物似的,口齒模糊地講:「…好好…吃,老公…人家太…
吃了,嘻嘻…「
我打趣道:「你個吃貨,小心長成白胖子,到時看誰要你。」
「不管啦——」
子吃吃發笑。
「壞老公,人家告訴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我口問。
「你仔細聽——是誰的聲音?」
子嬌笑。
聞言,我豎起耳朵,只聽見電話裡頭傳來咂嘴吃東西聲音,不有點納悶。
「不就是你在吃櫻桃嘛,想惑我呀,」
我賊笑兩下。
「不許吃完,給我留一些,知道不?」
那邊沉默會兒,突然響起一個悉而清脆的聲音,說道:「…京京,是媽…」
對方話剛出口,我已知道正是母親,頓時既驚又喜。
「媽,你啥時來北京了?」
我笑問。
「你向來喜櫻桃,難怪吃得津津有味。穎穎新摘了大把櫻桃,一顆顆鮮滴,是我們子女一番心意,你可要多吃。」
「好兒子,媽嘴饞,正吃著呢,」
母親攪動香舌,傳來「砸砸」
之響。
「謝謝你和穎穎,讓媽剛下飛機,便能享受到一頓酣暢淋漓的草莓大餐。咳咳咳——」
許是噎住喉嚨,電話裡頭,傳來母親輕聲咳嗽。
我甚為心疼,趕緊勸道:「媽,慢點吃,別噎著了。」
只聽子「噗嗤」
一笑,情湊到電話旁,邊「吧唧」
吃著櫻桃,邊不連貫地說:「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你走了大半個月,人家可想你了…嘿嘿,再不回來,人家可要對不住你,出去找野男人…」
「你敢!」
我笑嘻嘻嚇唬。
子嘟起小嘴,不緊不慢說:「哼,單位新來個光帥氣小夥子,可喜人家,我今晚去跟他約會。」
「哦,那個小白臉啊,我可見過,」
我裝腔作勢。
「他小子敢摸我老婆的手,我回去便廢了他老二,讓他做太監。」
「哎呀,老公,人家好怕,」
子語氣一轉,可憐兮兮樣子。
「人家實話對你說吧,我們一起工作,他經常有意無意碰我的手。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可要說到做到呀。」
被子繞進去,我摸摸腦門,乾笑道:「當然,我什麼時候做縮頭烏了。
等著,我一回北京,鐵定廢了那小子…只不過,他碰你的手,不算摸呀…「
「哼,咬文嚼字,酸腐,人家不跟你說了,」
子哼哼鼻子。
「人家吃櫻桃,不理睬你這個壞老公了。哼,我跟媽媽把櫻桃全部吃完,一顆不剩,嘻嘻。」
「別介呀,你可是賢良母,哪能如此待老公,」
我哭喪著臉。
話音剛落,電話裡頭傳來津津有味的「吧唧」
聲,顯然母親和子放開胃口吃起來。
倆人邊吃邊小聲說笑著,婆媳間情融洽自然,勝過母女情分。
子不知忘記掛掉電話,還是成心惑。
我守在手機旁,聽她們邊吃邊聊。
直到聽見母親輕微「啊」
叫一聲,子才急匆匆道一聲「晚安,老公——」,迅速掛斷電話。
後來我問母親啊叫原因,子眼神裡閃過一絲慌,理理鬢髮說母親不小心咬到舌頭。
隨後嫣然一笑跟我聊起她新買的裙子,問我好不好看,輕鬆轉移話題。
(一百九十五)
這一年,子似乎猜出我心憂所在,她很少隻身前去郝家溝。
就算去,也會主動嚷求岳母陪她一起,而且最長不待過兩天。
岳母順水推舟,一來可以走動散心,二來可以幫我照看子,並不推卻。
然而,所謂「收之桑榆,失之東隅」。
子不去,郝江化不見得不來。
我去南非出差六次,其中就有兩次,郝江化單飛北京,跟子幽會。
另外有一次,郝江化攜母親同來,在我家小住了三天。
當然,以上都是後話。
在窺見母親私密記後,我才明白,為了自己的愉,他們用心何其良苦!
不過上述媾和之事,跟往後第二年所發生的情況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上文中提到過郝江化送子別墅一事。
因此,過完年沒多久,我們夫一合計,跟岳父岳母商量後,便舉家遷往長沙。
這一年,工作上的事安定下來,我大部分時間陪著子,帶她到全世界各地旅遊。
多數時候,岳母會陪我們夫同去,帶上倆個小娃,一起享受無憂無慮的天倫時光。
這一年,甭說和子合,郝江化幾乎很少見子的面。
雖說他跟母親在長沙又安了個家,而且恰巧同我們相鄰而居,但我時常陪著子,他本無從得逞。
唯一一次,郝江化實在憋不住,想對我下藥,卻被母親攔住。
母親警告郝江化說:「你就是個榆木疙瘩,還沒看出來,左京現在對你充警惕。此時不等於彼時,你可要耐住子。千萬不要造次,萬一捅出簍子,我們之前所有努力均會化為泡影。不僅害了穎穎,也會害了我們所有人。凡事都要從長計議,切不可貪圖眼前小利。」
郝江化長嘆一口氣,懊惱地說:「真忒晦氣,差不多七八個月沒沾穎穎身子了。老婆,你不曉得我那個饞勁,就算看著穎穎的照片,都會蠢蠢動。何況,她現在離我那麼近。一個活生香的小美女,就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卻不能觸摸,豈不把我魂兒勾走?」
稍微停頓,繼續道:「唉,話說回來,我和穎穎相親相,都怪死小子左京。不瞞你說,我現在看他就礙眼…」
「你個沒出息的老傢伙,還不給我閉嘴,」
母親鳳目一瞪,柳眉倒豎。
「得寸進尺,好沒羞沒臊。別忘了,穎穎可是我兒子左京的老婆。偶爾偷一下葷,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莫不成還想長期霸佔穎穎?還有,你偷了別人老婆,反而看別人不順眼。這算哪門子小肚腸?老郝,我奉勸你收斂一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哼,今天晚上,不准你碰我——」
說完,母親悻悻側轉身,不再搭理郝江化。
他則狗改不了吃屎,不以為然笑笑,殷勤地湊上來。
然後單手從母親腋下穿過,捂住她住圓潤的脯,大肆抓捏。
與此同時,雄壯的下體貼緊母親背,廝磨來鬢廝去,竊竊私語。
不一會兒,母親便轉了臉,嬉笑著嬌連連。
「舒服吧,萱詩,」
郝江化出得意的笑。
「同你一樣,穎穎也很喜被我呢。」
母親臉紅潤,單手撫住起伏不止的脯,鄙夷道:「你呀,越老越作怪。
你以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你這寶貝疙瘩?要不是我出謀劃策,為你東奔西跑,憑你自己恐怕連彤彤都不能收服,更別說穎穎和詩芸了。「
「所以老婆,你是我郝家第一功臣,嘿嘿——」
郝江化邊說,邊著母親兩個白花花的子。
「你在郝家的地位,她們無人可及,沒人敢跟你爭風吃醋。」
「哼,你以為我蠻稀罕,」
母親打開他惡作劇般的手。
「要不是為了我倆的家庭,還有幾個孩子,我才懶得管你。」
「嘿嘿,老夫嚴重同意,」
郝江化手掌蓋住母親雙腿之間的花蕊。
「不過,難道每次合作,你這裡不都是溪水潺潺,川不息麼?人本,好比吃飯睡覺,哪能不要呢?有一次,我們和穎穎一起玩,她把你這兒磨得全是水。嘿嘿,這麼久沒三人行了,我就不信你不想穎穎。」
「你胡說八道什麼,打嘴,」
母親警惕地掃了一眼門窗。
「你自己想穎穎,就說自己想唄,幹嘛賴在我身上。」
「好好好,我當然承認,」
郝江化嬉皮笑臉。
「你是蓮花聖女,純潔無暇。我是登徒子之,食也。可就不知道,穎穎是什麼樣女人。到底如你般純潔無暇,還是似我般食也…」
說著,伸手硌母親,逗得她左躲右閃,連連求饒。
「行了,行了,你個冤家…我幫你問問穎穎,總可以了吧,」
母親笑得前俯後仰,花枝顫。
「我們商量好後,再告訴你。」
(一百九十六)
如此這般,轉眼又是一年芳草綠。
一天晚上,我和子就寢安睡,她跟我聊起去英國劍橋大學醫學院深造之事。
說醫院已經下了通知,委派她去劍橋大學進行為期半年的培訓,回來後便可擔任長沙分院副院長。
子深得醫院領導器重,事業上能步步高昇,我自然為她高興。
問題是,我們夫要分居半年之久,著實叫人傷腦筋。
「老公,你讓我去吧,好不?」
子摟住我肩膀,連連撒嬌。
「你知道,我一生立志行醫救人,懸壺濟世,就喜鑽研醫術,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嘻嘻,人家學成歸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怎麼個補償法?」
我賊笑。
子眼珠子骨碌一轉,湊到我耳邊,幽幽地說:「足你在上的一切要求…包括後面…」
「真得?」
一驚之下,我頓時啞然失聲,動得一把抱住子。
「親,你終於想通啦,同意我碰你後面啦。」
要知道,自打跟子在一起,她後面的菊花,從來不准我碰,至今還是處女呢。
當然,我因為憐惜子,不忍心用強。
可我的好心,換來卻是屈辱。
我心疼憐惜子,不意味著郝江化會學我做紳士。
而正是這一次出國深造,子把寶貴的處子後庭,毫無保留奉獻給了郝江化。
之後,我以為自己是第一個佔有子菊花的男人,殊不知早被郝江化捷足先登。
「那還等什麼,今天晚上就給我吧。」
我喜不自勝,手伸進子睡裙,順著白皙的股溝,摸到布皺褶的菊花蕾。
「太可了,我死你了,老婆…」
子翻個白眼,一把推開我,嗔道:「猴急什麼,半年都等不了啦。去去去,滾一邊去。」
我摸摸腦門,湊上去抱住子,香著她紅潤的臉蛋說:「老婆,其實你不用這樣啦。你的事業,我絕對完全支持。這樣吧,反正我現在工作不忙,正好去陪讀,呵呵。」
「好是好,可是…」
子把頭一歪,眉頭緊鎖。
「我們孩兒誰來照顧?難不成全丟給我爸我媽?我可不想把爸媽累著,做一個不孝順的女兒。」
陪讀原本也只不過順嘴一說,見子眉宇間憂心忡忡,我當即改口說自己來照看孩兒,讓她安心學習。
子這才展顏一笑,投入我懷抱,甜膩膩地說「老公,你真好。」
我當然是子口裡的好老公,然而她心裡,此時卻裝著郝江化。
表面上不動聲,看似風平盡,實則在母親授意下,早已盤算好如何利用此次機會。
如果我堅持陪讀,那麼便會打子所有計劃,所以她才憂心忡忡。
「親,宵一刻值千金。從今天晚上開始,我要分外珍惜同你魚水之時間,」
我大手撫上子拔雙峰。
「孔夫子說,食也,真乃一天都離不開也。」
子「噗嗤」
一笑,戳我下體道:「先去把湯喝了吧,老公。作為補償,除了後面止,其它隨你折騰。」
「哼,那我可要好好蹂躪它的主人,讓它的主人一宿不眠——」
我惡狠狠抓住住子兩隻顫巍巍的子,揪了揪兩顆蓓蕾似的鼓頭。
「我還要在它主人的嘴裡,命令它的主人吃乾淨。」
「吧,吧,想就吧,」
子柔笑不已。
「反正不是第一次吃那玩意,早習慣了那味道。不過,你真能折騰一宿,我倒求之不得。」
我以為子所指習慣了自己的味道,其實,她含沙影,話裡藏話。
相比郝江化給子口爆的猛烈程度,我的速度和力量,顯然不能讓子記憶猶新。
在她腦海裡,早記住了郝江化的味道,我不過是替補而已。
「好吧,那我可不憐香惜玉了,嘿嘿——」
我壞笑著一把掀起子的睡裙,出一雙光潔修長的美腿。
「先從你的玉足啃起,一毫米一毫米啃,啃完你每寸肌膚…啃你的秀腿,啃你的蠻,啃你的酥,啃你的香肩,啃你的美頸…最後,啃你的豐,啃你的葫。」
「哈哈哈,老公,你真壞,」
子左躲右閃,嬉笑連天。
「死我了,死我了。啊——咬疼我了,壞蛋…」
(一百九十七)
關於子去劍橋大學醫學院培訓深造之事,我們小倆口拿捏妥當後,又跟岳母岳母商量。
岳父心下甚,非常贊同子此舉。
岳母雖說有點不放心,卻不好阻擋子前程,只得跟著同意。
於是,三月三這一天,我陪子坐上飛往倫敦的航班,拉開她出國留學的序幕。
接下來發生的故事,便從北京移到了劍橋。
劍橋是英國東部的一座城市,位於倫敦以北五十公里處。
劍河附近有一爿英格蘭鄉村,碧綠開闊,風鈴繞耳,處處彰顯著異國風情小調。
子特別享受這種田園式的生活,來之前已讓我租了此地一套清新風格的小別墅。
別墅面積不太,分上下兩層,面向劍河,背靠紅樹林。
裝修素雅,古古香,傢俱家電一應設備齊全,且九成新以上。
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二樓是臥室和天臺,外帶一個健身房。
換了環境,耳目一新。
抵達劍橋當天晚上,我和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瘋狂做。
看得出來,子特別亢奮。
我們倆糾翻滾,從門後戰到客廳地板,從客廳地板戰到樓梯。
接著又從樓梯戰到臥室地板,從地板戰到舒服的席夢思大上。
相互貼股媾四五個小時之久,方心意足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後,光灑小屋,我和子相顧一笑,來了個長長的法式香吻。
然後慵懶起身,洗漱穿衣,開始慢條斯理的異國生活。
今天,我要陪子前去醫學院辦理入學手續。
用完早膳,我倆打扮一新出來。
只見子身穿白及踝連衣裙,右上用同款絲帶系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腳著一雙水晶高跟涼鞋。
一頭披肩波捲髮,五官致,笑容甜,酥拔,雙腿修長。
往你眼前一站,亭亭玉立,氣質天成。
成端莊中,不失青靚麗;活波可裡,偏顯大方知。
「嘖嘖,老婆,你的美麗,我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一時看呆,口水直。
子掩嘴淺笑,柔柔道:「為展現我們華夏女兒風采,讓英國佬刮目相看,我心一橫,索豁出去啦。」
「女王陛下,您的風采,簡直可以照亮我不落帝國所有國土。謝上帝把你賜給我們,做我們的女王,請讓子民親吻您的腳,」
我把一彎,單膝跪地,模仿英國紳士,比劃出一個虔誠的手勢。
「親吻您的腳,是我們子民的榮幸。為您做牛做馬,是我們子民的使命。尊敬的女王陛下,祝您福澤綿長,青永駐。與月同輝,與山川同壽。」
子強忍住笑意,莊重回道:「大左先生,你是我不落帝國的忠臣,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我謝恩後兀自半跪著,問道:「尊敬的女王陛下,請允許我親吻您高貴的腳。」
說完,俯下身子,去親子腳背。
子這才裝不下去,咯笑著躲開,嗔說:「別鬧了,要適可而止啊。今天一大堆事,等著我們處理。別玩著玩著,又玩到上去。」
然後一個優雅轉身,小步跑出別墅。
我跟著衝出來,後面追喊子。
一路上聲笑語,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別說子那麼一個萬里挑一的大美人,睛自不在話下。
單看我,一米八多的光帥哥,乍然行走在劍橋的街道上,回頭率已超過半分之八十。
話說法國男人漫,英國男人紳士,可遇上子這般大美女,他們的風度卻已丟到大平洋。
幾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青年,自打街上見著子,便魂沒了似的緊跟。
要不是被子強行拉住,老子早三拳兩腳,把這幫登徒子打跑了。
「老婆,你看那黃小子,雙眼直勾勾盯你看,當老子不存在似的,真想衝上去揍他個半死不活,」
我嘟噥。
子警惕地掃一眼周圍環境,更加緊緊挽住我胳膊,湊到我耳朵邊竊竊私語道:「老公,你就忍忍,讓他們看吧。任憑他們怎麼看,我身上也不會少一塊,看就看吧。你是送我來英國留學,不是來此打架,招惹是非。咱們逛咱們的街,甭搭理他們。等他們看膩,便自行散了。」
我想想也是,於是,把頭顱一昂,當他們空氣般,繼續與子恩恩地逛街。
哪曉得逛完兩三條街,黃小子依然緊隨,不由叫我怒從心頭起。
正在此時,子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向劍橋大學絕塵而去。
那黃小子猝不及防,還想追來,跟在出租車後面跑幾十米,也就聳聳肩膀放棄了。
子頓時很開心,放佛打贏一場勝仗,一路上妙語連珠,說個不停。
(一百九十八)
辦理完入學手續,子正式進入劍橋大學醫學院深造。
她的導師叫大衛·博格,是醫學界泰山北斗。
博格大約六十歲上下,頭髮花白,神抖擻,高的鼻樑上夾著一副老花鏡。
我和子請他吃飯,然後參照拜師儀式,奉茶送禮。
博格非常高興,對子讚賞有加,當即同意收她為關門弟子。
初學伊始,子一門心思投入醫學海洋,刻苦鑽研,益求。
早上九點,她都會準時前往醫學院上課。
如果匆忙,中午就在學校食堂湊合吃一頓。
直至旁晚五時,才會打電話讓我過去接。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一骨碌從上跳起來,幾下穿好衣服,衝出家門。
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麼高興,簡直恍如回到校園戀時光,對生活充了期待和情。
子白天上課,嚴我叨擾她。
只有到晚上,才會放鬆緊繃的神經,享受美好的倆人世界。
我們一起上影院看電影,一起做美味大餐,一起健身跑步。
手牽手徜徉在劍河之畔竊竊私語,肩並肩躺在天臺上你儂我儂,股對股合在甜的巢裡放形骸。
總而言之,劍橋每一個夜晚,都留下了我和子的美好回憶。
我漸漸樂不思蜀,轉眼間,半月時光一晃而逝。
一天旁晚,從學校接上子。
回家途中,她突然問我道:「老公,你什麼時候回國呀?」
子不說,我倒把這茬事忘了,當即吐吐地回答:「過兩三天吧,等你一切安頓好,我便回去。」
「還有什麼好安頓,我這裡,一切走上正軌了呀,」
子皺皺眉頭,嘟起小嘴。
「老公,出來前,我們可事先商量好。爸媽在家帶孩子很辛苦,你聽我話,快點回去吧。」
「好吧,好吧,再陪你兩晚,我馬上回北京。」
我嘴巴上答應痛快,心裡面其實戀戀不捨。
「瞧你,小嘴嘴都嘟上天了。來,親一個,啵——」
子勉強跟我對了個嘴兒,然後把我胳膊一挽,邁開輕揚快的步子。
「老公,咱們逛街去吧,」
子笑盈盈地說。
「給爸爸買塊手錶,給媽媽買件大衣,再給婆婆買條絲巾和一雙高跟鞋,你回國正好捎給他們。」
「我媽那你就別心了,」
我撇撇嘴巴。
「她的衣物鞋子都夠得上開幾家專賣店,琳琅目,數不勝數啊。」
子戳戳我腦門,責備道:「傻瓜,這是我做兒媳一片孝心。所謂百善孝為先,禮輕情意重,豈能以禮物的價值來衡量?」
我乾咳兩聲,皮笑不笑地說:「算我說錯話,請娘子饒恕。」
「罰你晚上跪衣板,嘻嘻——」
子眨眨眼睛。
「走吧,先去買禮物。然後找家法國餐廳,我們吃頓漫的燭光晚餐。」
我舌頭,一副神往的樣子,吊兒郎當地說:「燭光晚餐,咱們還是回家吃吧。餐廳人來人往,親個嘴兒都不方便。嘿嘿,憋了一天,晚上可要使勁兒釋放。」
「你呀你,成天惦記這事,人家不理你了,」
子沒好氣白我一眼。
「還北大才子呢,跟氓般無二,哼——」
「自古才俊多風,想大清才子紀曉嵐,一必御六女。跟他比起來,我當算苦行僧,哈哈,」
我開懷大笑。
「越說越不正經,呸——」
子唾我一口,臉紅面赤。
「你們男人,一個個好如命,餓死鬼投胎似的。我警告你,敢學紀曉嵐,老孃就閹了你!」
「哎呀,還敢自稱老孃,為夫怕怕,」
我舉起雙手,誠惶誠恐模樣。
「不過,紀曉嵐那個敗類,為夫才不屑與他同合汙。即使要學,也要學風才子唐伯虎,一往情深點秋香。為了秋香,唐伯虎可以拋家棄業,深入虎。
我嘛,為了穎兒,也可置事業不顧,長沙劍橋兩地飛。「
子原本還想拍打我,經此一說,小手兒放下,含情脈脈注視著我,眼神裡閃過絲絲溫柔。
「好吧,老公,我們回家吃晚餐,」
子踮起腳尖,深情吻我額頭一口。
「你對穎穎的,一點一滴,永存穎穎心田。今生今世,穎穎的心永遠只屬於你。如果穎穎有做錯什麼事,還望你見諒。」
觸景生情,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往事,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說什麼傻話呢,」
我把子擁入懷裡,心疼不已。
「剛才還好好,怎麼突然哭起來?小傻瓜,快收住眼淚。哭花眼睛,可就不好看咯。」
(一百九十九)
子之所以如此傷,無非念及我對她一片情深厚意,換來卻是背叛和欺騙。
在她把自個心兒全部託付給我時,卻任由她的體,在郝江化面前放縱。
這就是女人的兩面——人前溫婉恭良,端莊正經;人後放形骸,追逐樂。
這一點,在母親身上尤其表現突出。
放佛為了彌補前半輩子虛耗的光,母親變得求不,索無度。
在郝江化調教之下,她像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大蛇,噬著所有新鮮體。
而郝江化,則是那個手拿長矛,坐在蛇頭睥睨天下的唐吉坷德,盲目自信到無法無天。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說得就是郝江化之類人。
他從一無所有,變成坐擁母親這等大美人以及其豐厚嫁妝,可謂風面,青雲直上。
然而,不管母親如何雕琢他,郝江化骨子裡就是一個鄉巴佬。
就像太平天國的洪秀全,一旦登上寶座,便開始窮奢極,妄圖盡天下絕。
所以,子被他把上,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怎不,我回長沙不到三天,郝江化就急匆匆飛趕劍橋,鳩佔鵲巢。
將近一年沒開葷,不消說,抵達劍橋當天晚上,倆人乾柴烈火般騰騰燃燒起來。
記得那天晚上,我給子打了兩個多小時國際長途電話。
子說她著涼冒,喉嚨,聲音有點嘶啞,還咳了兩三次。
後來我想,冒多半是幌子。
那個時候,她嘴裡應該正吐著郝江化的大具,所以才會口齒不清,所以才會被噎住而咳嗽。
想起郝老頭子玩王詩芸情景,他不就好這一口麼?我跟子恩綿的話語,恰恰成了他們徹夜的催化劑。
說來可笑,也只有如我般的痴情種,才會相信子當時的謊言。
還心急如焚,恨不能代她生病。
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前前後後加起來,郝江化玩子的次數,沒有上百,也有八十。
相對而言,這一次歷時最久,持續了個把月。
直到我飛劍橋給子過生前天夜裡,他才不慌不忙飛回長沙。
原本我打算每隔半個月飛劍橋看望一次子,哪知被七八糟的事耽擱,一拖再拖。
於是乎,差錯,成就了郝老頭子人生一段最美好的回憶。
這個把月時間裡,在我為子心構築的巢裡,郝老頭子可謂翻雲覆雨,夜夜新郎,享盡齊人之福。
除了跟子不分晝夜外,還做了許多不敢在國內做的事。
比如說,郝老頭子會帶子去看電影,倆人會手牽手在劍河附近散步,會去法國餐廳共進漫燭光晚餐。
更有甚者,大白天倆人也會十指相扣逛街。
要是有人問起他們關係,郝老頭子就謊稱子是他女兒。
週末休息,郝老頭子還帶子飛西班牙看鬥牛,堂而皇之地入住當地最豪華的酒店。
按常理推測,郝老頭子喜煙,做事五大三,跟子同居個把月時間,房間裡多少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我第二次來到劍橋,走進自個家,卻沒發現絲毫異常。
並非我大老一個,而是別墅裡,真沒丁點第三者的痕跡。
最有可能的解釋,那就是子心細,在我來之前,早把罪證和痕跡抹得一乾二淨。
這個推測,後來被母親的私密記驗證。
她在記裡講述了一個細節,說郝江化幹完她們,就會賴在上雲吐霧,隨手扔菸頭。
每當此時,子都會皺起眉頭,念他幾句緊箍咒。
然後從郝老頭子懷裡爬起身,下撿菸頭,把它們統一放好。
郝老頭子離開後,子做得第一件事,便是集中銷燬所有菸頭。
接著打掃房間,清洗衣物被單,灑自己所用香水。
其後,子會把自己關在浴室裡一整天,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清洗自己的身體。
或許,正因為母親和子都是心思縝密的聰明女人,所以我才被矇在鼓裡長達四年之久。
後來,我觀看一檔國際旅遊節目,當主持人介紹到西班牙鬥牛舞時,畫面切換閃過一位嬌美遊客笑容。
面容似曾相識,有點像子。
於是,我急忙切回去看。
一看之下,竟然就是子,當即又喜又驚。
之所以喜,是因為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前提下,看見子青光的笑臉。
之所以驚,是因為子去西班牙旅遊,我絲毫不知情。
起先我本沒往那方面想,反而傻傻地問子,什麼時候揹著我上西班牙旅遊了。
子一驚之下,口即回句沒有呀。
於是,我大咧咧呲牙一笑,把她神神秘秘地拉到電視跟前。
當看到自己的微笑鏡頭,子整個人,馬上僵在了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我率先打破那份瀕死的寧靜,嘻哈哈地說:「親,你去那裡玩也不帶我去。快跟為夫講講,鬥牛舞好不好看,下次我們一起去看。」
然後一股坐在子身邊,把她擁進懷裡。
子眼角餘光掃視一遍,確定我不是演戲,方鎮定地理理鬢髮,臉堆笑說:「好呀——去年劍橋大學留學時,聽同學說鬥牛好看,於是,我利用週末時間去了一趟西班牙…」
(二百章)
這是一個有星光、蟲鳴、和風、綠草香的英格蘭鄉村夜晚。
我和子擁蜷在天臺的睡椅裡,甜而安詳。
一顆星飛逝劃過,照亮了懷中佳人雙眸。
「老公,快看,星哦——」
子驚喜地叫起來,像個懵懂天真的小女孩。
「是呀,這顆星很亮,很美,」
我輕輕撫摸著子柔順的秀髮。
「據老一輩說,只有被上天眷顧的情人,才能看到光芒奪目的星。」
子剛洗完澡,烏黑的秀髮尚有一絲潤,散發著茉莉花般淡淡清香。
她穿一件薄如蟬翼的吊帶裙,曲線婀娜的身軀,在星光映襯下,若隱若現,充惑。
只見她眼如秋水,脈脈含情;櫻微張,說還休。
酥拔,圓潤;纖如束,不盈一握。
前凸後翹,似氈包;玉腿修長,堪比嫦娥。
所謂燈下看美人,國天香也,無外乎如此。
良辰美景四月天,心悅目誰家姝。
此時此刻,我最喜把子抱於懷中,大手在她身上每一處肌膚遊走。
而子,也會如一個慵懶倦怠的貴婦人,以蒲柳之姿頭枕我肩,全心全意享受愉時光。
這雙大手的主人,今夜是我,而在不知哪個彼夜,卻換成了郝江化。
它憐地拾起子俊俏下巴,給予深情一吻。
然後向下,滑過玉頸,撫過香肩,輕輕蓋住兩隻顫巍巍的大白子。
抓啊抓,捏啊捏,啊,啊。
直到過足癮兒,方戀戀不捨攀向小腹,來到洲際線,瞭望對岸那一片濃密的叢林。
停留片刻,它毅然豎起三手指,讓自己變成一把耙子,慢條斯理地梳過叢林。
叢林簇擁之心,有一汪深潭,水潺潺,四季不斷。
這兒便是它此行目的地。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它在潭邊駐足觀望。
像個虔誠的信徒,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走過來走過去。
放佛不忍心自己骯髒的軀幹,汙濁潭水清美,它遲遲不肯下去。
當然,它的主人是我。
因憐薄軀輕桃花,久望空庭不下院;不料衡山一老怪,辣手催花得意。
換成郝老頭子的手,一伺潭水漲起,便三兩下撲進去。
然後肆意撲騰,隨意深潛,還在潭地匍匐前進。
子的細微呻,變成了嬌。
她雙眼微閉,臉紅潤,酥起伏,大腿曲攏。
儘管子一隻手緊緊按住郝老頭子的手腕,好似乎要隨時推開他,不允許對方如此放肆。
不過,陶醉的表情,已經徹底無遺表她的心跡。
看得出來,比起我的溫柔撫,子更享受郝老頭子的野。
「郝爸爸,不要,不要喔…」
子的話語,與其說在勸阻,倒更像一味調情劑。
「不要摸了,人家快受不了啦,嗚嗚嗚——」
一縷清風,河水驟起漣漪。
璀璨星空,蟲兒快鳴叫。
天臺上,一位身體強壯的老漢;搖晃作響睡椅裡,一位衣不遮體的絕美少婦。
光旎之夜,倆人合奏一首鸞鳳求凰的銷魂樂曲。
郎情妾意,顛鸞倒鳳;男女,暗通曲款;醉生夢死,夜夜笙歌。
「吧,老婆——」
郝老頭子親一口子臉蛋,手上力量不減反增。
「跟左京比起來,還是被我更舒服吧。爸爸把你伺候得這麼舒服,現在換你伺候爸爸了…」
邊說邊單手下大衩,出一柱擎天的猙獰具,然後把子螓首按向下。
一股強烈而剛勁的味,撲鼻而來。
子不由眉頭輕皺,用手捂住口鼻。
奈何巨物早已衝過來,且犀利地擠開她小手,在齒間來去。
「等一下,郝爸爸,我先幫你清洗…」
子話音未落,猩紅的頭已闖入她口腔,迅速佔領喉嚨。
倉促之間,不及防備,嗆得子一陣咳嗽,眼淚直。
她連連伸手拍打郝老頭子瘦乾的股,示意他先退出來。
不料郝老頭子只圖自己快活,竟然摟住子螓首,便聳動起來。
掙扎幾下,不得已,子只好作罷。
然後乖乖地蹲在臺上,雙手摟住郝老頭子股,張開嘴巴,任其抱住螓首擺…隨後,郝老頭子面對面樓起子一條美腿,把她緊緊擁在懷裡,邊親邊幹。
於是乎,星光暗淡,在連綿不絕「啪啪啪」聲中,蟲兒的鳴叫也漸漸熄落。
而此時,我正在長沙的別墅裡,教孩子們唱一首古詩。
實工作責任,推動持股行權試點工作順利開展。
十分謝大大搬運,有其父必有其子,郝小天竟然也幹了這麼多女人,郝叔這一系列寫完了可以再來個郝小天系列了。期待番外篇的出現
哎,這一對父子也是夠倒黴的了。的都是綠啊
篇文章看上去都是的心呀,那主角家裡的女人全都被綠了,還矇在鼓裡;但話說回來那種從心裡變化的描寫中帶有一絲絲讓人幻想的!作者的文筆確實很好!隨著文章的深入讓人罷不能啊!
樓主大讚啊!我在網上搜了好久了,不知樓主是否有此篇的番外,能否一起貼出來?
李母已經被調教成人型了,基本沒救了,不知白穎是否能回頭。
作者文筆一,創意高超,雖然純不多,但讓人看完心無比
我還是帶入郝來看吧,左的話受不了
作者本來在郝叔和他的女人吧裡賣200元一個人的,現在全部被人PO網上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文
彩小說,描寫人物格的變化絲絲入扣。好啊。
作者的文筆已經大師級無需多言但是是不是劇情有斷層對女的調教過程都沒寫直接都是嘿嘿嘿階段了。會不會是轉帖有誤還是作者特地寫的倒敘小的表示這裡有點看不懂當然這是小的的臆測而已搞不好這就是神作的必然橋段我水平差理解不了哈哈作者加油更新哈更新完畢必然神作加身!
白穎到是不閒著,BB裡不是左京就是郝爸爸,左母給老郝找了個好兒媳,估計婆媳一塊伺候過郝江化,刺啊!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小左會發現,她怎麼面對兒子。不過自從讓老郝上了白穎,李萱詩心裡早沒了兒子左京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