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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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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沉默間,隱隱可以聽見外邊的呻綿延不斷,那種聲音人心魄讓人覺心神難安。沉默了一會後,陸雪打破了沉默,或許是因為她的處境掌握著主動權,而這主動權說起來比較好笑。一是因為她兒子還活著,二是因為一樣家破人亡但陸舉還活著,更為重要的是她比穆靈月更早的跟了許平,於某種現實的角度而言實際上她才是真正意義上許平的枕邊之人。

在這一點上,山窮水盡了才委身的穆靈月就落了個劣勢,所以陸雪開口的時候聲線平和,儼然沒了之前和皇后娘娘說話時那種恭謹與謹慎,似是拉家常一般的隨和:“靈月妹妹,其實有些話我想問問你,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而已。”陸雪這一聲妹妹也是在表明地位,當一個女人可以為自己的男人而驕傲時,心裡的那種喜悅簡直無與倫比。這時陸雪完全能體會到這種美妙的覺,但這種覺反而讓她不敢嬌縱,因為心裡清楚自己雖然贏過了一直壓自己一頭的皇后娘娘,但必須以禮相待絕不能得罪她。

“您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穆靈月知道此時此地陸雪能以禮相待已經不錯了,以之前二人間那種幾乎你死我活的明爭暗鬥,有了老妖怪的庇佑卻不加害自己,最大的原因不是她心軟而是因為她得顧及老妖怪的面子。

顧及自己殘餘的勢力,穆靈月不會有這可笑的想法,因為陸雪有自己的子嗣,而且早就是老妖怪的人註定她的後必定是扶搖直上。她沒斬草除的想法就不錯了,和種客氣的態度也不是因為自己過往的身份,穆靈月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心裡清楚到了這份上自己斷不能有半分的嬌情。

“我知道他不可能為朱威權逆天改命,可是你兒子的事到底怎麼回事?”陸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門外一眼,滿面好奇的問道:“我知道明遠死得悽慘你肯定傷心,可老祖宗卻說他可以選擇繼續活著,可是方式未免太淒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可能你之前就和老祖宗有過什麼約定。”陸雪的神依舊溫柔,但那美麗的眼眸炯炯有神,最後一句話就阻斷了穆靈月欺騙自己的可能。陸雪是滿心的好奇,雖然她一直堅定不移的相信許平,但人總是有控制不住的好奇心,她沒必要防備著許平但也好奇的想知道許平到底在計劃什麼,當然了身為一個傳統的女人只要許平不說的話她絕不會主動開口詢問。

雪滿面的好奇之,傻子一看都知道她肯定不知道事情的內幕,雖然她知道的或許更多,但明顯在這件事上卻是一頭霧水。彼此鬥了那麼多年,有什麼小心思不點即明,更何況是更為睿智的穆靈月。穆靈月婉爾一笑,輕聲說:“陸姐姐,實際上你很相信他,為什麼卻要在背後打聽這些事呢?”聰明如穆靈月想了想猜到了個大概,其實許平這些話並不是想瞞著她,只是想以這樣的話題想給她們製造一個相處的機會。或許說就如有些事是由自己兒子和地府的人來開口比較恰當一樣,這些事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更加的有信服力,老妖怪其實並不是那種喜歡耍小聰明的人,他這麼說只是為了讓自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本沒必要欺騙自己。

就如陸雪的一無所知,他並不是想刻意的隱瞞,事實上為了取悅的目的他沒必要隱瞞這個枕邊之人,因為陸雪的兒子也是被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當然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功勞被人忽視,他討厭的是自己的善意被人懷疑,或許也是因為真誠的信任在皇家本來就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而老妖怪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和陸雪和平相處的藉口。

這就是差別麼?穆靈月心裡一時有些黯然,比起自己自問不遜於任何人的聰明和城府,老妖怪似乎更欣賞陸雪保持的那一份單純,在皇家這個大染缸裡能保持的單純是那麼難能可貴,說難聽點光是陸雪盲目的信任在其他人的眼裡都是一種可笑,也難怪連老妖怪都動了心,千方百計的呵護著她。

對啊,無情最是帝王家,哪怕是皇親國戚只要有一定實力的哪個不是城府極深之輩。為極人臣的又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老妖怪一世帝王恐怕看這些都看膩了,事實上皇帝不一定有臣子那麼的睿智,但他絕對是個例外。

這樣的一個人既然能看清一切人惡的一面,那他自然欣賞的是人中的純良,陸雪那種信任在皇家乃至是朝堂而言簡直可以用奇葩來形容,當一個厭惡了爭名奪利的智者遭遇到這種單純的時候,恐怕心裡有的並不是嘲笑而是驚為天人的喜愛。

想通這一切,穆靈月覺心頭微微的有些發沉,並不是因為自己想通了他的想法。而是因為他的想法顯得太過單純了,在習慣了陰謀詭計互相算計的皇家而言甚至是一種幼稚,可偏偏又讓人懂得了他心裡渴望的那份簡單,事實上他想要的東西於皇家而言是一種可憐可偏偏是最難得的。

當你習慣了算計,習慣了心有城府,習慣了爾虞我詐的時候。回過神來一看,這幾乎連小聰明都算不上,這種單純只會讓你覺得自己的算計徒勞無功,甚至會因此覺到那種深深的愧疚

一剎那,穆靈月似乎懂得了那種覺,那種對這種難能可貴的單純無比喜愛甚至是珍惜的覺。從一開始誰都是錯誤的,那是一個傲視人寰的男人,大家注意的只有他那不屬於人間的力量,卻又忽視了他身為一世帝王的心術與智慧,事實上因此那麼多人才會上了他的當,也忽視了當他淡漠一切時對這種單純趨之若騖的喜歡。

雪啊,穆靈月忍不住幽幽的一嘆,事實上自己不管哪方面都比他優秀,可諷刺的是自己輸得是心甘情願,因為她所擁有的恰恰是皇家最缺少的東西,是聰明如自己這一輩子都很難找回的單純。

“我只是好奇!”陸雪沉了一下,眼裡閃爍著情愫和不好意思,低低的語氣說不出的柔媚:“事實上我相信他肯定不會傷害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有好奇心,而且有時候我覺得他應該很累。皇后娘娘,這麼多年了雪自知論起聰明才智我遠不如你,姿而言您才是真正的國天香,可我就是不希望自己一直當他的累贅,哪怕是我幫不上忙的話我也不希望會拖累到他。”話音一落,陸雪的神忍不住有些落寞,一臉苦笑的呢喃道:“我知道他總是故作輕鬆,一直嬉皮笑臉似乎一切都遊刃有餘一樣,不過我就是能覺到他其實也不輕鬆,雖然我不知道他都在想什麼但肯定很累,特別的累。”

“累?”穆靈月一臉的詫異,因為這個詞實在太出乎意料了。對於她而言有萬般的慨,但絕對和這個字扯不上半點的關係,不管是歎服於來妖怪的老謀深算,還是面對她灼熱慾望時的合,任何與他有關的一切都和這個字扯不上邊。

“是啊,他很累,累得我不敢想象。”陸雪臉上掩飾不住的心疼,雖然俏臉控制不住的浮現紅潤,但咬了咬銀牙還是輕聲說:“儘管他一直表現得嬉皮笑臉的,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瞭然於一樣,可我就是知道他累得很。”

“從哪方面覺到啊!”穆靈月也是來了興趣,好奇心兇猛的作祟著。當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也意味著想了解對方,這是她不知道可心底裡卻控制不住產生出來的情緒。

這話題似乎很是尷尬,陸雪那風姿絕代的臉上一時扭捏得有些嚇人,一副言又止的樣子但看了看穆靈月一眼,深了一口大氣後卻是聲若貓般的說:“因為,如果他真是慾燻心的男人的話,到了那時候就該不管不顧才對。可他到了基地以後雖然沒事過來騷擾我,每次也表現得很是氓,可我明白他的疲憊,甚至和之前相比的話,現在的他不是在享受愛而是一種壓力過大的發洩。”這樣骨的話讓穆靈月瞬間俏面一紅,身為皇室的女人她們一直保持著端莊,儘管都受過該怎麼取悅男人的教育,可那都只能爛於心絕不能只言半語。這種深入骨髓的覺她比誰都清楚,當聽到陸雪說出這樣的話時穆靈月倍震驚,下意識的問道:“有,有什麼不同?”陸雪一臉的不自在,但還是紅著臉幽幽一嘆道:“雖然他什麼都沒說,表現得和平常一樣,可我就是產生了那一種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陸雪最後說出那話的時候並沒有炫耀的意思,有的只是深深的擔憂。穆靈月沉間似乎什麼都明白了,這一份女的體貼自己並不懂,或者說身為女的自己現在本不明白那個覺。女人能引男人的或許不只是美貌與身材,那應該是第一因素倒絕只會產生情慾的慾望,本就與永恆無關。

自己缺少的是陸雪這種真正的女魅力,又或許說自己與他認識的太晚,那半推半就的纏綿只有體上覺到的震撼缺少了一些東西。自己缺少了時間受這個男人的呵護倍至,自己也沒時間去對這個男人付出瞭解到什麼是真正的情,這一切都是身處皇家中的女人會缺少的東西,可偏偏陸雪卻是體會到了,在勝利的喜悅間她還有這種擔憂,關這種女本能間的細膩就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第之歡的事自然不能言明,身為有夫之婦又已經為人母了,說出這樣如是情竇初開的話確實是羞於啟齒。如是少女情懷的羞澀一樣,但穆靈月卻是覺深深的震撼,因為陸雪臉上的羞紅,也因為這扭捏的模樣,這種覺落在眼裡唯一能聯想到的只有幸福二字。

的本能似乎早就被忘記了,可看見這個悉的尤物出這樣陌生的表情時,那種覺有血有讓穆靈月震驚之餘甚至有些嫉妒,哪怕是滿心的擔憂但那對於任何女人而言都是最美妙的一種滋味,那是嫁入皇家的時候她就捨棄掉的東西。

“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多了。”穆靈月覺都有些羞於面對陸雪的那份坦白,尤其在同身受以後更覺得現在的自己是那麼的不堪。事情的緣由現在想想還是覺有些發暈,但還是定了定神娓娓道來。

那時候她單獨在太平間,見到的是被地府陰差拘押而來的兒子的魂魄,同時知道的也有這一切事情的真相。心裡的團全都解開了,但卻讓她對了這些事有了本質上的改觀,最起碼老妖怪那極深的城府在她看來已經沒那麼可怕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開始油然而生,不知道是敬佩,也不知道是不是體會到了那種孤獨,反正就是滿滿的心酸很不好受。

明明喪子之痛讓人心碎死,但在心亂如麻間卻有了很多奇怪的思緒,除了更加了解這個男人以外,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充滿了說不盡的好奇,對於這個一般的男人更渴望去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似乎驚天地泣鬼神的開獄門是虛假的,一開始的逆天改命也是虛假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樓的欺騙。但在最終卻變成了真實,因為事情也出乎了許平的預料,朱威權的死期還沒到,可這場禍亂之中卻註定朱氏王朝從此斷子絕孫,真正會在皇城之亂中死去的並不是皇帝,而是早在王濟寶刺殺範圍內的兩位皇子。

這樣的變數是許平預料不到的,因為之前許平忙於算計,忘了用玄門之數推演一番,儘管機關算盡但這樣的疏漏確實很致命也讓許平覺措手不及。

上天註定朱氏王朝無後,兩位皇子在這一次叛亂中都將慘死在王濟寶的刀下,可惡的是喪心病狂的皇帝在這場波瀾中還會毫髮無傷。當這個變故出現的時候許平也是楞了,一開始許平的計劃是想製造一個龐大的海市蜃樓欺騙皇帝,然後讓江山順利的改朝話代,在不影響到百姓民生的時候讓兩位皇子其中一位取而代之,儘管波瀾不驚的完成這浩瀚的工程。

但這樣的結果讓許平始料不及,當兩位皇子死期將至時許平別無他法,最終不得已咬了咬牙開了獄門,因為站在許平的角度而言只要是自己的子孫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可兩位皇子一但出事皇家無後的話勢必天下大亂,許平不希望看到爺爺,父親和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陷入戰火之中。

那時候一直自認一切瞭然於的老妖怪真正的怒了,將所有還沒投胎的孽魄都召喚出來,為的是與地府拼死一戰保住兩位皇子的周全。因為老妖怪可以笑看皇家的內鬥,可以不關心誰是真正的勝利者,但絕對接受不了朱氏王朝無後,最終江山易手他人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