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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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堆著些衣物,母親埋首在大衣櫃裡,輕撅著個股,藍牛仔褲包裹著冬豐的輪廓。
我鼻子,輕咳了一聲。
母親卻不為所動,像是沒聽見。
好半晌,她才把自己從衣櫃裡拿了出來,依舊沒抬眼。
疊了兩件衣服,她坐上褪下了牛仔褲,拽褲腿時頗費了一番功夫,乃至間的一抹亮得晃人眼睛。
然後是薄絨褲。
牛仔褲被撂在搖椅扶手上,褲腳些許泥濘,半條褲腿都是溼的。
一旁的羽絨服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眼掃過去我便發現上面裂了道口子,蓬鬆的羽們探頭探腦,躍躍試。
我一個跨步上前,掂起羽絨服四下瞅了瞅,與此同時叫了聲媽。
母親總算瞥了我一眼,她提上薄絨褲說:“拾掇幾件衣服就走。”
“去哪兒?”我揪著那條半尺來長的口子,像是為它的主人捂住了傷口。
母親沒吭聲,而是扭身下了。
她腳光著,腳週一片通紅。
衣服尚且如此,靴子什麼樣無需贅言。
我又了鼻子,然後才發現父親不知啥時候進來了。
他賊頭賊腦地著氣,雖在刻意壓制,但終歸比榆木要活潑上許多——一種新型的光合作用也說不定。
我瞅瞅父親,又瞅瞅母親,之後便放下羽絨服走了出來,雖然我也拿不準給他倆留下空間是否明智。
為了避嫌,帶上臥室門時,“砰”地一聲響。
同樣為了避嫌,我把電視音量調得很大,乃至溫總理的眼鏡都差點被他慈祥的話語震得掉下來。
他老在慷慨昂地向印度洋海嘯的遇難者們表達祝福,可以說相當溫馨人。
當然,具體說-些什麼我不清楚,因為我豎著耳朵,起先還坐在沙發上,後來索挪到了父母臥室門口。
然而始終沒有什麼像樣的聲音,直到兩聲拉鍊響後,父親笑笑,叫了聲鳳蘭。
母親沒說話,起碼我沒聽見。
窸窸窣窣,拉鍊聲再次響起,間雜著腳步聲。
半晌,父親聲音鬆弛下來,像初蓬鬆的柳絮,他又叫了聲“鳳蘭”。
但很快,他嗓音急轉而上:“這大晚上的,你又去哪兒?!”電光石火間,我迅速後撤。
但門瞬間被擰開,母親挎著包,身後拉了個皮箱。
我狼狽地穿好掙脫而出的右腳拖鞋,灰溜溜地退了兩步。
我覺得自己的臉脹了起來,像個亟需放飛的氫氣球。
母親顯然也愣了下,她嘴角撇了撇,終究沒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