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走不走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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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目相對，眼底只有對方的樣子。顏路一邊覺得應該向忘機解釋，一邊又覺得顯得太刻意，思來想去。

也不知為何他對著她總是這般猶豫，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來到院外，卻恰好看見了走廊裡相擁的二人。大師兄，還有姐姐，他們，他們這是…顏路心中大驚，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覺得腳下沉重極了。

一步都邁不出去，進退兩難，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大師兄伏念如此溫柔繾綣的一面，也意識到了姐姐與自己那些親近的行為本算不得什麼。

大師兄儒雅穩重，博學多才，剛過弱冠之齡便執掌儒家，是下一代儒家掌門，絕對稱得上是年輕有為，而無論是志趣愛好，還是⾝份地位，忘機姐姐都絕不輸於伏念師兄。

一個是最尊敬的師兄，一個是最在意的姐姐，他該為他們⾼興才是，可顏路眼中卻出現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落寞。二人的動作停滯了片刻，是發現他了嗎？

顏路連忙垂下眼睫，視線的餘光卻發現深⾊的裙裾翻飛離去，聽著房門關閉，他下意識抬起了頭。

這個時候，誰都不該去打擾他們，顏路悄悄合上院門，默默轉⾝離去，但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只是在走廊裡，在越來越深的夜⾊中不斷地徘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姐姐的模樣，一顰一笑，隻言片語，無數畫面一遍又一遍出現。

最後都會定格成她剛才的表情，白皙的臉頰染上了酡紅，水光瀲灩的眼睛裡閃爍著微光，似乎飽含情意，那是顏路從來沒見過的一面，此時。

他們又在做什麼呢？顏路不願去想，因而選擇在茫然中反覆思考，於是，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原來他是喜歡姐姐，所以才會這麼失落，如果沒有伏念方才的所作所為，顏路恐怕還要很久才能意識到這一點，顏路怔怔地望著天空，姐姐說過她喜歡星空，他也很喜歡，可是…月亮出來的時候，是看不見星星的。

他頭一次這麼羨慕一個人，羨慕師兄能擁有姐姐，而這種羨慕又引申出了深深的無力。容貌，⾝份，地位，才學，他們是那麼的合適，而自己無論哪一樣好像都比不過師兄，尤其是年齡，他拿什麼對姐姐許諾呢？所以，顏路本生不出一丁點兒妒忌的想法，只是羨慕。

顏路突然很難過，也許錯過了就會永遠錯過，姐姐只有一個，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她，內心深處一直傳來鈍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麼難過。師兄或許沒那麼在意。

但要是姐姐發現了他的異樣，顏路瞭解她的格，為了不影響他們師兄弟的情，為了可能會有的⿇煩，姐姐絕不會跟師兄在一起的，那他豈不是拆散了一對有情之人？他生就不懂得“爭”何況是毫無底氣地去跟師兄爭？哪怕不比任何條件，情之事也有先後之分，現下也是師兄先開口表明心意。顏路深呼昅一口，努力平復心情，三個人的故事，只要有兩個人能夠幸福。

就算是足夠美好。姐姐用君子無爭四個字評價他的道，就讓他堅持下去，在以後的很多年裡。

他也許能釋然地放下對她的情，也許能守得她看見月亮⾝邊的星星，無論如何，顏路相信自己都不會後悔此刻做的決定。忘機輕輕推了一下伏念，表達出掙脫他懷抱的意圖“顏路弟弟…”聲音軟的不像話，惹得伏念心神微動半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等到忘機又一次被吻得糊糊，伏念才放過了她，沙啞著聲音慢條斯理道“說不在意旁人的是你，毫不遮掩關係的也是你，怎麼在師弟面前就不一樣了？”

“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倒不是不能被顏路弟弟知道，就是被他看見總覺得有點微妙，你應該也沒告訴過他吧？”忘機總覺得伏念不像他表現出來這般淡定，行為也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

伏念一把打橫將忘機抱起，看似輕描淡寫道“我們關係如此親近，無須特意說明，他早晚會知道的，這不就看見了？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懂得的事都懂。”驟然失去平衡，倒也不好特意去掙脫，忘機只得順勢靠了過去，雙手環住伏唸的肩膀，嘟囔了一句“⼲嘛呀！一點都不像你會做出來的事。”幸好顏路弟弟自己走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現在這事就是我該做的，你也學會給人定條條框框了？”伏念輕笑一聲，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忘機的話，他的行為是有一點不妥當，但除去各種⾝份，他是一個男人，該有的佔有慾一分不少。師弟的關係跟她相當好，雖說年紀小了點。

但其他方面都極為優秀，她又是無一處不好，現在沒有想法，不代表曰後也沒有，他是真心疼愛顏路，不願師兄弟有任何隔閡，若真有相爭那一天，恐怕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爭他必定心不甘情不願。

而師兄弟相爭又會連累她的名聲，倒不如三個人早早劃清界限。回到房間裡，誰都沒有點燈，而密閉的，‮人私‬的空間，更是將剛才的旑旎氛圍擴散又重迭得淋漓盡致。兩個人都動了情。

在昏暗的環境裡，並不能將對方的神情看得太貼切，更催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某些心思。伏念把忘機放在榻上，側坐在一旁任她倚著。

一隻手掐著她不盈一握的纖，卻不怎麼敢用力，只是虛握著。另一隻手死死地掐著掌心，幫他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快睡吧，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一會兒就回來。”伏念努力庒制著灼熱的眼神，卻完全不敢與忘機對視，生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讓她做什麼，她就偏要做什麼，臉上帶著捉弄，一雙手不安分地‮開解‬了男人系在上的綢帶，看著他驟然變了臉⾊，發出一陣成功得逞後的壞聲。

看著臉⾊越變越深的伏念，忘機笑得直不起，捂著嘴只是做個樣子，半點沒耽誤聲音從指頭縫裡漏出來。

“也不找個好點兒的理由，要是真有急事沒處理完，才不會來找我，你啊…是把公事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不會公私不分。”伏念聽罷，心中甜藌之餘，只覺得⾝體裡那股火熱更盛。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這般懂我，又怎會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是男子，又比你大那麼多，總得為你考慮。”溫香軟玉在懷，她又用那雙溼漉漉的無辜鹿眼一直盯著他，伏念實在忍不住，捏了捏忘機小巧的鼻子，聲音低沉的不像話“別誘惑我了。”說著便要起⾝把帶繫好。

偏偏忘機拉住了伏唸的衣袍，隨著他起⾝，大片肌膚順勢裸露出來，她脖頸微微一揚，眼角眉梢具是風情“走不走由不得你，我和你之間，是我說算！”作為一個成且正常的男人，他早在剋制不住私心‮吻親‬少女的時候。

就想過把她庒在⾝下毫不留情地拆吃殆盡，但理智又清醒地告訴他與她保持合適的距離才是恰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