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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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命人將屬於容清棠的這半幅畫裁切下來帶走。
容清棠是他的子,她身著大紅喜服時的模樣,自然也只能由他珍藏。
至於剩下的那半幅,衛時舟故意命人將其留給了謝聞錦。
他合該翻來覆去地仔細體會痛失所愛的受。
*接連幾,容清棠都會像之前同衛時舟說過的那樣,從狀元府去棲霞山獵苑騎馬。
衛時舟教容清棠騎馬的那片草場早在時便被人灑下了許多花種。如今正是夏花開得燦爛妍麗的時候,容清棠騎馬時便總有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作伴。
騎完馬後,容清棠會沿著衛時舟曾帶她走過的路深入山林,去看一看那隻雪豹。
衛時舟不放心容清棠孤身去看雪豹,離開長安前他已經同群青說過一些與那隻雪豹有關的事情,叮囑群青在這段時裡陪著容清棠一起進山林。
雪豹並非願意親近所有人,是以群青將容清棠送到那塊巨石旁後便會隱沒身形,退到一旁。
今不知怎的,雪豹神情懨懨,蹭著容清棠的手心時還總往她身後看去。
容清棠隱約有了猜測,輕聲問它:“你是在找他嗎?”雪豹喉間低低地發出了幾聲輕嗚。
容清棠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我也想他了。”衛時舟離開長安後的每一,容清棠都在想他。
狀元府,長街,獵苑,山林。
容清棠到的每個地方,衛時舟都曾與她同去過,處處都有他陪著她時的記憶。
容清棠不太習慣自己身旁少了他的身影,很多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往自己身側看去。
無論做什麼事時,容清棠都會忍不住想一想衛時舟此時應該正在做什麼。
即便每都能收到他派人送回來的信,可紙筆之間的文字無法代替他溫熱的擁抱。
容清棠心裡空下來的那個位置仍然每天都只能靠想念填滿。
作者有話說: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瑛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4章所謂想念◎“你會不會,也正在想我?”◎容清棠回到狀元府時,有對漂亮的陶泥娃娃正靜靜地待在臥房內的窗臺上。
這兩個陶泥娃娃裡,一個身著及踝的緻裙衫,另一個則身著與之相稱的淺衣服。
它們由衛時舟親自選材、捏製、上以及燒製而成,大到身形與衣服,小到髮飾和五官,無一處不完美。就連陶泥娃娃衣服上的紅楓花樣都被繪製得十分細。
之前容清棠在長街上遇到的攤販漫天要價,她沒有買到合心意的陶泥娃娃,衛時舟便答應容清棠會親手做一個送給她。
親征前衛時舟一連忙了好幾天,卻也沒有忘記此事。
那容清棠在城門外為他送行後回到狀元府裡的臥房內,便看見這兩個陶泥娃娃被放在桌上,還正對著她進門的位置,好讓她甫一回來便能看見。
原本有些悵然若失的容清棠在看見這兩個可愛的陶泥娃娃後心情鬆快了許多。她每都會將陶泥娃娃放在臥房內不同的位置,像是安排他們悉“家”的佈置與格局一樣。
容清棠行至窗臺邊,站在兩個陶泥娃娃的旁邊,又隨手從一旁長案上的點心碟子裡拈了一顆餞海棠果細細品嚐。
按照衛時舟的吩咐,宮裡每都會送一小份餞海棠果來狀元府,既能讓容清棠解饞,又不會分量過多而讓她覺得甜膩。
衛時舟如此細心,就連這種瑣事都考慮到了,容清棠心底的滋味卻有些複雜。
相比之下,她為衛時舟做的,實在太少。
柔藍輕輕叩響房門。
“進來吧。”容清棠柔聲道。
她知道,應該是衛時舟今的信到了。
果然,柔藍進屋時手裡正拿著信封和一個匣子。
衛時舟似是都算好了,每都會有一封信送回狀元府。
信上會提起衛時舟到了何處,還有他行軍路上的見聞。衛時舟也總會在信裡叮囑容清棠好好用膳,多歇息,天熱時不能貪涼,也別因為練習騎馬而累著自己。
遠去泉州的路上舟車勞頓,衛時舟除了要繼續處理政務以外,還沒忘了做另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衛時舟會將途經各地時見到的富有巧思的手工藝品妥帖地安置在有特殊防撞結構的匣子裡,讓人隨信一併帶回狀元府。
那些東西都不算昂貴,卻都很合容清棠的心意。
他素來知道她會喜歡什麼。
容清棠仔細地將今的這封信讀完,又打開匣子拿出裡面的黃楊木雕西施像看了好一會兒,才提筆給衛時舟寫了回信。
隊伍出發之前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長安城裡沒有什麼可以捎給衛時舟的東西,容清棠便將自己從棲霞山獵苑摘來的花朵製成了乾花夾在信箋內。
那些山花開得燦爛明媚,若不能與愛人同賞,到底還是有些遺憾。
將寫好的信給柔藍後,容清棠拿起一旁的書冊繼續翻看。
容清棠一直想將那些曾在古書中出現過的顏編纂成冊,將它們的源、特徵及製取之法都整理清楚。
是以她進宮後便常在藏書閣內尋那些古籍來看,每每看到用得上的內容,容清棠便會先將其所處的位置記錄在一本小冊子上,等到需要的時候可以不費力地找到。
衛時舟對外宣稱她要靜養,這幾個月容清棠都沒有別的事要忙,便能專心地做這件事。她想盡可能地多做些準備。
做這件事時,容清棠的身份不是皇后,只是她自己。
容清棠今正在看的這本書裡提到了一幅山水畫,她想起坤寧宮的書房裡便有這幅畫的真跡,還是成婚前衛時舟佈置坤寧宮時便放在那兒的。
她早已看過那幅畫,但因著書裡對它的描述,容清棠想再看一看。
是以容清棠帶著柔藍和群青回了坤寧宮一趟。
在書房裡,容清棠將那幅畫的真跡對照著書裡的內容仔細地重看過,又將另外幾幅相似的畫展開來看了看。
而把這些拿出來的畫放回去時,容清棠不經意在旁邊瞥見了一幅她從未見過的畫卷。
容清棠把手上的畫放在一邊,將那幅陌生的畫拿出來,打開卷軸,畫順勢展開。
看清畫裡的內容時,容清棠呼微窒,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倏地揪起。
漫天大雨將枝頭的柔白杏花打落至汙泥中,原本無暇的花瓣已經在山間凌亂隨意地鋪灑,卻仍有殘風夥同著斷線的雨珠,不斷捶打傷痕累累的意。
而在這些之外,雨裡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身形纖細,身穿一襲淺裙衫搭雲披風,正往雨水所不能及的遠處走去,幾乎要徹底隱沒於冰冷的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