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凰圖上(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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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佈,正是山雨來風滿樓。
方步入東宮,晏晏便銳覺察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靜,太靜了,太子蕭崇喜好奢鬧,東宮極少能這般靜謐無聲。
見到蕭崇時,他正在低頭作畫,與以往的奢華不同,他未束冠,墨髮用玉簪輕挽在腦後,高的身姿,一身簡潔的白衫飄逸俊雅,斂去了一身華貴,盡數是文人墨客的絕世風骨,飄然若仙。
舊憶如夢,她小時候最喜看蕭崇作畫的模樣,與平裡或張揚、或肆、或陰鷙不同,他作畫時沉靜的眉目最是動人,風華絕代,那些自詡玉樹臨風的貴胄公子全不及他好看。
“晏晏見過太子哥哥。”
蕭崇頓住手中的筆,抬眸,對她淺淺一笑,“晏晏快過來。”
她莞爾,緩緩走近他,素手挽起袖子,添香紅袖為他研墨。
垂眸,羽睫微微顫動,有幾分恍惚,憶及年少,兄長教她讀書作畫的雋永場景,依稀如昨。
再回首,恍如隔世,滿目的瘡痍。
“晏晏,你看看為兄畫的這鳳凰,好看麼?”
蕭崇的聲音把她從神思中拉回。
紙上的丹青堪稱絕品,那鳳凰姿態優雅而曼妙,羽華美豐盈,展翅翩翩而翔,氣韻極其生動。
蕭崇師承丹青聖手,畫技自是一絕。
“回太子哥哥的話,好看。”
“既如此,這鳳凰便送給你了。”
晏晏一頓,“晏晏不能收,鳳凰是皇后的象徵。”
那是無疑是僭越。
她如今謹小慎微,如履薄冰,自然不願做引火上身之事。
“有何不可?晏晏便是我的小鳳凰啊。”
他笑,緊緊盯著她的眸子,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姿態盯著她。
心中發怵,自己彷彿是一頭獵物,他的獵物。
今的蕭崇讓她難以揣度,索不語,繼續低眉順眼,細細研墨。
蕭崇忽然道:“你把那邊的茶喝了。”
看著那盞茶,晏晏猶疑了片刻,苦笑後,一飲而盡。
其實下沒下藥又有何差別呢?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想著還是下藥了好,那樣她就不用清醒去面對了。
一片黑暗,帶著幾分血淋淋的紅。
把她從夢境中離出來的,是一種鈍痛,如烈火在背後灼燒,火辣辣的,痛徹心扉。
她的嬌軀正軟軟伏在榻上,雙手被緊捆在頭,動彈不得,也不知昏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