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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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蹲下掀開紅包,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件顏各異的肚兜、褻褲,除此之外竟然還有開襠薄褲、瓷器、白手帕等物。
這些東西都是房的時候用的,開襠褲是為了避免新婚夫婦害羞陪嫁的私房之物,而瓷器則是各種姿勢的小人,白手帕就不用說了。
許不令猶豫了下,拿起白手帕打量了一眼,乾乾淨淨的顯然沒用過,又連忙疊好放了回去,不知為何心跳很快,竟是比昨晚上獨闖皇宮的壓力還大。
為了緩解心中的疑惑,許不令把陸姨疊好的肚兜一件件打開查看。
肚兜上的紋繡種類很多,鴛鴦、荷花、牡丹、雛菊皆有,牡丹佔大多數,可能和他說陸姨像牡丹有些關係,不過沒有他模糊印象裡的那件白底鵝黃牡丹肚兜。
許不令很有耐心的翻箱倒櫃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件白的,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用的上好布料,展開來仔細打量幾眼,香噴噴的,有點眼卻又不太像……
“令兒!”倏然,一道成的聲音響起,腳步漸近。
繞是許不令的一身虎膽,都給嚇的一哆嗦……
------------第四十一章一般“令兒!”突如其來的聲響,著實把許不令嚇的不輕,急急忙忙把肚兜疊好準備放回去,可倉促之下很難疊的和陸夫人一樣整齊,眼看門已經被推開,他想也不想直接便進了懷裡關上櫃門,同時把旁邊的畫匣拿起來,裝作四處看風景。
陸夫人儀態翩翩走進屋裡,把剪刀放在案几上,瞧見許不令舉目四顧,微微蹙眉:“這麼久還沒動,你在屋裡做甚?”
“呃……”許不令少有的顯出幾分尷尬,想了想:“屋裡沒合適的地方,在琢磨掛那兒。”陸夫人抬眼在屋裡掃了一圈兒,指了指進門最顯眼的牆壁:“掛那兒就行。”說著便在軟榻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許不令了口氣,好像沒借口讓陸夫人出去,只能硬著頭皮走到牆邊,把太后的肖像畫拿出來,掛在了牆上。
陸夫人小口抿著茶水,打量著這副無數人視如珍寶的畫卷,輕輕哼了一聲:“一般,虧的太后當寶貝似的藏這麼多年,隔三差五便在我面前提一句。在我看來,和街上那些書生畫的沒區別,無非徐丹青名氣大一些。”許不令掛好畫卷後,退開幾步打量幾眼,點了點頭:“陸姨比這畫好看的多,那徐丹青是沒福氣,不然見到陸姨就封筆了。”
“哼~堂堂藩王世子,油嘴滑舌成何體統……”陸夫人輕聲訓了一句,不過眼神裡明顯很高興,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去吃飯吧。”
“嗯……我觀摩一下徐丹青的真跡,稍後就來……”
“很好看嗎?”音調明顯變了幾分。
“……一般。”許不令心中一聲長嘆,跟著陸夫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閨房。之後陸夫人基本上就是寸步不離,一起吃飯聊著家長裡短瑣碎小事。
其間還有丫鬟跑過來,說早朝會上剛定下了份詔令,要評個昭鴻十魁,賜御筆題字金匾、武進士出身。
天子詔令要昭告天下,一般用在重大決策上,陸夫人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戲,不過武人的事兒她不上話,只是詢問許不令的看法。
許不令對這個還是比較認同。畢竟近十年對武夫的打壓確實有點過頭,再不給顆棗兒吃,積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多。
能站在天下武人的最頂端,接下天子親筆題字的‘天下第一’金匾,可以說是一個武人畢生追求了。樹個靶子讓江湖人自己打來打去,總好過俠以武犯到處和朝廷作對,也算是一種維護穩定的方式吧。
吃過早飯後,許不令還是沒找到機會獨自去陸夫人閨房,只得先行告辭。
走出別院來到無人處,許不令從懷裡掏出了牡丹肚兜,展開打量了幾眼,不免有些頭疼——陸姨遲早會發現丟了件貼身小衣,就他一個男人能進陸夫人閨房,不是丫鬟偷的就是他拿的,若是陸姨想歪了,肯定把他當成膽包天的下胚子,還是得找機會還回去……
稍微琢磨片刻,許不令便從懷裡取出一個荷包,太后的‘荷花藏鯉’便收納在裡面。許不令把牡丹肚兜疊好放在其中後,便轉身藏在了別院附近伺機而動……
------時間剛過中午,寧清夜做江湖客打扮走出小院,前往陳四爺的客棧,打聽做買賣的事兒。
路過青石小巷的孫家鋪子時,寧清夜停下腳步,看看許不令有沒有過來買酒。
今天酒肆生意格外的好,連外面都站了不少人,嘰裡呱啦的議論著剛剛傳來的消息。
孫掌櫃喜笑顏開,來回招呼著酒客,也在說著自己的看法:“以小老兒來看,這十武魁,潭州千仞門的司徒老兒肯定佔一個,東海陸家那娃兒也行。吳老道,你覺得他倆孰高孰低?”三個酒桌上都做了客人,臨巷的桌子上,坐的是一個道士和鐵塔漢子。聽見孫掌櫃的詢問,道士搖了搖頭:“未曾見過,不得而知。”旁邊的鐵塔漢子格要狂一些,一隻腳夾在凳子上端著酒碗,呵呵笑道:“陸百鳴號稱‘其劍不動,其意百鳴’,可從未出過山,功夫再高也是閉門造車,定然不是司徒老前輩的對手。”孫掌櫃端著兩碟小菜放在酒桌上,呵呵一笑:“前幾年和司徒老兒喝酒的時候,我倒是問過他。”
“哦~?!”孫掌櫃此話一出,當即引了酒肆內外所有江湖客的目光。
寧清夜斗笠下的眸子也帶著幾分好奇。
“孫掌櫃,你可別吹牛,知道你見過的人多,可司徒老前輩脾氣出了名的大,會和你聊這個?”
“脾氣再大,兩碗酒也就壓下去了。”孫掌櫃嘿嘿笑了聲,吊了下眾人胃口,才開口道:“司徒老兒耍的是刀,按照他的說法,刀走霸道劍走詭道,真打起來,玩命的話他贏,切磋的話小陸贏。”
“哈哈哈……”酒肆眾人頓時搖頭直笑,鐵塔漢子一拍酒桌,滿眼讚賞:“這話像司徒老前輩的口氣,夠狂,只可惜跑江湖這麼多年,沒能見識司徒老前輩一面,實在遺憾。”
“是啊是啊……”酒肆裡哄哄鬧鬧。
寧清夜仔細琢磨了下,也覺司徒嶽燼有點狂。江湖人切磋講究點到為止,非生死之爭看不出真本事,司徒嶽燼這話完全是看不上陸百鳴。
不過寧清夜是個務實的子,武魁她顯然還不夠格,江湖高手的傳聞聽了作用不大,旁觀了片刻後,便獨自提著劍離開了巷子……
------------第四十二章惡蛟抬頭長安城武人都在探討‘十武魁’之時,國子監已經復課,向來自恃清高的文人自然對好勇鬥狠不興趣,國子監內一切如常。
燕王宋玉持著書籍走出寒門學子的書舍,緩步回到了國子監後方的小院。
劉雲林挑著兩筐宣紙站在院門外等待,如同市井底層的腳伕一般不起眼,逢人便點頭哈。
宋玉進入光禿禿的桃林,在茶舍中放下了書籍。劉雲林挑著籮筐跟著進入院子,回身把門關上,才跟著來到茶舍內,躬身道:“王爺,昨夜有賊子潛入皇城,進了太極宮,身手極高,陳道平等人搜尋一夜都未曾抓住。”宋玉折騰著小爐上的茶壺,搖頭輕笑了下:“不令這子果然沒改,有點線索便敢鋌而走險,只是皇城大內高手如雲,鎖龍蠱在身,想走到皇兄身前難比登天。”劉雲林皺了皺眉頭,在宋玉對面跪坐,稍微琢磨了下:“據傳來的消息,昨夜許不令在樓,還打了劉大將軍的兒子一頓,不像是進宮的賊人。”
“哼—”宋玉搖了搖頭:“賈易的消息剛剛送到他手裡,賈易便死在了後宮之中,此時能進宮面見天子的,還能有誰?”
“倒也是……現在許不令得知了鎖龍蠱在聖上手上,可皇城守衛森嚴,許不令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接近聖上,王爺所作所為,有什麼意義?”宋玉端起茶杯清抿了一口:“武藝通神,以一擋千,不是得虛名。不令昨夜未曾走到御書房,只是因為還有迂迴之地,抱著不成便退的打算。等到了絕境無路可退之時,拼著一條命,是有機會的。”劉雲林眉頭緊蹙,稍微沉默了會兒:“嗯……鎖龍蠱鎖死奇經八脈,強行動氣全力以赴,必然筋脈俱斷傷及肺腑,僥倖不死也是廢人……許不令不到必死之局,恐怕不會走這一步。”宋玉聲音平淡:“前年冬月在渭河中了鎖龍蠱,算著時間,距離蠱毒入心肺最多還有半年。蠱毒喜寒懼暑,今年端午,不令恐怕很難熬過去了。”劉雲林點了點頭,稍微回憶了下:“端午……皇后娘娘,好像便是端午佳節之時……”話沒說完,宋玉便是眼神微冷,手中茶杯灑出來少許,滴落在茶舍內冒出點點白水霧。
劉雲林臉微變,連忙躬身:“屬下知錯……接下來該怎麼辦?”
“許不令絕非屈身忍辱之輩,等火氣積壓夠了,自然會含怒而發。端午之前,適當的敲敲打打,現在有多憤恨,殊死一搏之時便有多狠辣……”
“諾!”劉雲林認真點頭,默默退了下去……
-----同一時刻,魁壽街景華苑的別院。
許不令屈身忍辱,趴在陸夫人閨房的屋頂上,把瓦片掀開了一點縫隙,查看下面的情況。
早上吃完早飯後,許不令便回到了別院藏了起來,準備等陸夫人出門的時候把肚兜放回原位,免得東窗事發毀了陸姨心中守正君子的形象。
只可惜乾巴巴在房頂上蹲了近兩個時辰都沒找到機會。陸夫人寡居在家,十天半個月不出門是常事兒,大都是在水榭的臺上繡花,或者在院子裡兜兜轉轉,偶爾也會和丫鬟們練練宮廷舞蹈健身打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