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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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滿枝嘿嘿笑著走到跟前,蹙起小眉:“小寧,你擦劍做甚?難不成又想刺殺我們家張大人?”寧清夜放下手帕和劍油,將寶劍‘傷’收回了劍鞘,搖了搖頭:“張翔武藝太高,我現在不是對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次出來沒給山上打招呼,再不回去該著急了……”
“啊?!”祝滿枝一愣,忙的蹲下身來湊得跟前,一臉小妹模樣:“小寧,你這麼著急回去做甚?咱們一起在長安闖到多有意思,道館裡吃齋唸佛,有什麼好玩的……”寧清夜又不是傻子,豈會讓人白嫖上癮:“去意已決,等許公子來了打聲招呼便走,你自求多福吧。”祝滿枝臉兒頓時黯然下來,蹲在旁邊猶豫了下:“要不……要不以後掙了銀子咱們……咱們八二分?”
“你八我二?”
“七三也行……”嘀嘀咕咕,絮絮叨叨。
兩人話沒聊多久,一陣駝鈴忽然出現在院門外。
寧清夜有所警覺,提劍站起身來。祝滿枝沒穿狼衛衣裳嚇不住人,連忙站起來跑到了寧清夜的背後。
叮鈴——駝鈴聲在門口停下,繼而一道紅倩影出現在了院牆上,依舊紅紗遮面,只出一雙碧綠雙眸。
“寧姑娘,幾天不見,氣好了不少。”寧青夜眉梢微蹙,左右打量周邊環境,確定沒有其他人接近後,冷聲詢問:“你怎麼找到我的?”鍾離楚楚從院牆上跳下來,抬了抬下巴指向祝滿枝:“上次在酒肆,我看到你和這姑娘在一起。方才在酒鋪周圍找你,見她過來,便跟過來了。”
“……”寧清夜偏頭看向祝滿枝,眸子裡明顯寫著:就這?還狼衛,被人牽著駱駝跟蹤這麼遠都沒發現……
祝滿枝訕訕一笑,看向新來的紅衣狐媚子,岔開話題:“原來是小寧的朋友,在下祝滿枝,敢問姑娘是?”
“鍾離楚楚,你叫我鍾離姐就行了。”鍾離楚楚抬手解開面紗,紅秀滑下,出手腕上的帶著銀鐲子。徑直走到屋簷下拖了張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坐姿有點隨意。
祝滿枝偷偷打量一眼,長相與中原女子截然不同,高鼻樑大眼睛加上碧綠雙眸,看起來和女妖似的。她又轉頭打量了寧清夜一眼,對比了片刻,便下意識的了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大些。
寧清夜自是不會關注這方面,在小火爐旁坐下,長劍放在雙膝上:“鍾姑娘過來拜年?”祝滿枝挑挑小眉,對寧清夜的出言不遜毫不意外。
鍾離楚楚和寧清夜接觸不多,自然不明白寧清夜的子,還以為是開玩笑,便勾了勾嘴角:“我姓鍾離,就當是過來拜年吧。”寧清夜微微點頭,起身便準備做飯招待客人。
好在祝滿枝比較機靈,擺擺手道:“算啦,我去做飯,你們聊你們的。”說著便跑去了旁邊的小廚房。
鍾離楚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們中原的江湖人真是熱情好客……我今天過來,是和你商量個事兒。”寧清夜把小銅壺放在爐子上燒水:“說吧。”
“我是跑江湖的,來長安無非掙點銀子。前幾天打聽到消息,長安的陳四爺好像在召集人手辦件事兒,賞金很多是筆大買賣。”
“做什麼事兒?”
“尚不清楚,聽說需要十來號人,我這裡能湊出兩個,但沒有門路進不去,你若是認識陳四爺的話,能不能幫個忙?”寧清夜進京刺殺張翔,走的便是陳四爺的門路,自然是認識。她稍微想了想:“長安水深,臥虎藏龍,你初來乍到,最好不要隨便淌渾水,小心代在這裡。”
“呵呵……”鍾離楚楚嬌笑了兩聲,無所謂的攤開手:“我們百越的江湖人,腦袋從來都掛在帶上,生意上門哪兒有不做的道理,你要是願意可以一起,不出手給我領個路也行,事後按照江湖規矩,賞錢分你一成。”寧清夜是江湖人,江湖人也要吃飯穿衣,在長安待了兩個多月,帶的盤纏早就見底了,當下輕輕點頭:“帶你去可以,我不一定出手。”鍾離楚楚點了點頭:“行。”達成協議後,二人便再無話語。
稍許,祝滿枝端著個大托盤,裡面裝著三碗蔥花雞蛋麵,笑嘻嘻道:“吃飯咯,誒~小寧小鐘,我覺得咱們有緣的,要不拜個把子義結金蘭吧……”寧清夜很直接的就來了句:“你回家多練幾十年,等能獨自收拾街上的潑皮後,再出山闖江湖。”
“唉~小寧,你說話要委婉一點,不然以後肯定吃虧……”
“切~”
…
…
------------第四十章紳士翌清晨。
長安城大街小巷之間多了些狼衛,顯然是宮城鬧賊的事兒已經傳到了緝偵司張翔的耳中。
作為監察江湖宵小的衙門,被人闖如皇城顯然難逃其咎,一時間狼衛對江湖客的排查嚴了不少,江湖人聚集的場合都被關照了一番,這自然是一無所獲。
昨夜樓的鬧劇,掀起了風聲則要大的多,百姓最喜歡聽的就是這種趣事兒,天剛亮大街小巷都在一驚一乍的說著昨晚的場景,什麼‘肅王世子帶美人逛青樓,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肅王世子一怒之下毒打太尉公子’等等,說的和坐在樓旁觀一般。
許不令打的是三公之一劉平陽的兒子,這事兒第二天也鬧到了朝堂上,些許劉平陽一系的官吏象徵的彈劾了幾句‘許不令飛揚跋扈’,不過誰都知道沒什麼用,兩個未及冠的公子哥打架罷了,劉平陽都不在意,更別說當今聖上,宋暨只是囑咐蕭劉兩家好好管教晚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聲東擊西的計策很完美,不過也不是規避了所有的麻煩,許不令去青樓也好進宮也罷,都沒告知陸夫人,被陸夫人知曉去青樓買花魁玩,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東方剛剛亮起魚肚白,在上休息了個把時辰的許不令早早起,準備去國子監避難。
只可惜陸夫人的耳目不是一般的靈通,天剛亮便派月奴堵在了王府門外。
許不令自知在劫難逃,衣冠收拾整齊後,跟隨月奴來到了景華苑的別院。
旭東昇,溫暖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湖畔的別院內炊煙裊裊,丫鬟們忙前忙後準備著早膳。
天將至,景華苑是觀賞的院子,滿園百花齊放之時很漂亮。陸夫人寡居在家整無事可做,除了照顧許不令,剩下的時間就是打理花草繡花縫衣。
此時陸夫人早早就起來了,身著湛藍的長裙,手上拿著一把剪刀,在別院外的花園裡面修修剪剪,氣質溫柔婉約,便如天提前落在了園林之中。
許不令整理了下白長袍,緩步走到陸夫人背後,笑容明朗:“陸姨,早上做了什麼好吃的?”陸夫人知道許不令來了,卻沒有回頭,用剪刀修理著光禿禿的花枝,語氣又帶上了幾分怨念:“這麼早就起來了?昨晚在樓玩到半夜,不僅帶著松姑娘,還一擲千金買了幾十個歌姬,累不累啊?”許不令對此早有準備:“陸姨不是讓我藏拙嘛?你看看我藏的多好,買了一大堆漂亮姑娘又不要,和二傻子似的,還順便把劉長潤打了一頓,可飛揚跋扈了。”陸夫人昨晚聽到消息,本來都準備出門去青樓鬧了,後來聽聞許不令把那些青樓狐媚子都攆走才鬆了口氣,若是許不令真敢買幾十個歌姬回屋酒池林,她手上的剪刀可就不是剪花枝了。
“哼~算你有點分寸,那些青樓女子不乾淨,碰不得……你去青樓逢場作戲也罷,把松姑娘帶著做甚?難不成身邊每個女人陪著不習慣?要不要我……”許不令連忙抬手:“令兒絕非此意,傻子才逛青樓自己帶姑娘,我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藏拙自汙嘛……”話裡話外全往陸夫人身上推,陸夫人還真不好說啥,略微尋思了下:“也罷,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青樓鬼混,我就不管你了,你管太后叫姨去……”
“知道啦知道啦,嗯……花園給我吧,您回去歇著就行。”許不令抬手去拿陸夫人手上的剪刀。
陸夫人抬了抬手不給,眼神示意別院:“你堂堂異姓王的世子,豈能幹這種活兒,去屋裡等著吃飯……”許不令鬆了口氣,轉身邊走,只可惜還沒走出兩步,後面就傳來了一道聲音:“順便把太后的畫掛起來,掛好看些,免得到時候太后問起來,說你不上心。”
“……”許不令艱難點頭,帶著幾分很牽強的笑容,來到陸夫人的屋裡給自己挖坑。
丫鬟都在廚房忙活,陸夫人的閨房裡沒有人,窗戶開著,晨曦斜斜灑在軟榻上。
許不令來這兒就和回家一樣,對房間的擺設清清楚楚,徑直走到了繡旁的立櫃跟前。
房間不大,茶海、軟榻、桌椅等物件已經佔滿了位置,暫時不用的物件陸夫人一般都放在立櫃裡。
許不令打開櫃門,三層的格子裡擺滿了簪盒、鐲子、書籍等物品,幾幅畫卷立在最底層,太后的畫匣也在其中。他正準備將畫匣子取出來,忽然又動作一頓,偏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閨房。
牡丹肚兜……
這段子揮之不去的畫面又湧上腦海,許不令心裡不免癢了起來,畢竟他到現在都沒分清那晚是不是在做夢。
屋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是天賜良機。
許不令從來不是優柔寡斷之輩,稍作斟酌後,便站起身來打開了另一邊的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