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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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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沒見過這麼直男的妹手段,寧清夜眉梢輕挑帶著幾分莫名。換做往,定然還以顏,不過對方有恩與她,此時也只是抿嘴一笑,岔開了話題:“你叫許不令?”

“是啊,姑娘聽說過我的名字?”寧清夜回想了下,輕輕點頭:“以前倒是聽江湖上的高人,說西涼那邊出了個天才,好像是什麼‘龍筋虎骨麒麟勁’,百年難遇的習武奇才……武當山一位老道長還跑過去想收徒,只可惜那人地位太高,瞧不上混江湖的,把老道長攆了出去……說的就是你吧?”許不令點了點頭,以前的他目中無人,確實把不少江湖大佬攆出了門。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若是現在那些江湖前輩再登門……”

“你會拜師?”

“會給點路費,讓他們走的不是那麼尷尬。”

“……”寧清夜眨了眨眼睛,言又止,最終只是搖頭一笑。氣質天生清冷,這一笑,到真有幾分雪蓮初放的冷豔之

寧清夜稍微緩了片刻,力氣恢復了大半,將狐裘掀開在木板邊坐下,撿起了地上的長劍,看向站在旁邊的許不令:“你中毒了?”許不令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姑娘好眼力。”寧清夜琢磨了下,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許不令的手腕,稍微受了下。

許不令倒也沒反抗,只是面帶輕笑。

寧清夜號脈覺了片刻,眉宇之間便出幾分慎重,仔細重新打量幾眼:“上次在孫家鋪子,我見你氣虛浮,又長年喝烈酒,便有所猜測,沒想到真中的是‘鎖龍盅’……”許不令收回手:“姑娘有解毒的法子?”寧清夜搖了搖頭:“鎖龍蠱這種奇毒,中者武藝十不存一,一旦強行動氣非死即殘,老實躺著也大多活不過三年,沒聽說過化解的法子……你能行動自如,以前的武藝恐怕很高。”許不令笑容親和:“以前也就比姑娘差一點,也算是大俠,現在和廢人區別不大了。”武人沒了一身本事,等同於豪紳傾家蕩產,這種打擊沒幾個江湖人受得了。

寧清夜眼中顯出幾分唏噓,往旁邊移了少許,拍了拍板示意許不令坐下:“平時很難受吧?聽說中了鎖龍蠱會夜受萬蟻噬心之苦,生不如死。”許不令在邊和寧清夜並排而坐:“喝烈酒能暫時壓下蠱毒,其實也沒啥。”

“是誰害的你?”

“嗯……”許不令蹙眉想了想,輕輕搖頭:“不知道,正在暗中追查。若是江湖人報仇還好說,若是……”許不令說道這裡便停下了話語,看了看皇宮的方向,幽幽嘆了口氣。

若是如他所想,是皇帝為了讓肅王一脈絕後或者削藩在背後動的手腳,他可能沒命活著走出長安城了。

寧清夜覺到了許不令情緒中的那抹擔憂,猶豫稍許:“你家室這麼好,解毒應當不成問題,病由心生,放寬心說不定能多活兩天。”顯然,寧清夜平時不怎麼會安人。

許不令點頭輕笑,目光轉向二人之間的青鋒長劍。

劍長三尺二,劍柄纏繞青繩,劍鞘當是新配得,有點不合適。

許不令以前好武成痴,對兵器的瞭解遠比詩書多,打量幾眼後拿起長劍,手指輕彈劍出三寸,在火摺子的微光下顯出一道寒芒。

許不令手指在劍鋒之上摩挲而過:“好劍……這是傷?”寧清夜瞧著細長劍刃,雙眸中出幾分傷:“我孃的劍,十年前死在張翔手上,劍被朝廷拿走了,今天才搶回來。”許不令把劍收回劍鞘,想了想,卻也無話可說。

寧清夜明顯話少,而許不令同樣話不多,屋子裡就這樣安靜下來。

寧清夜抬起手,勾了勾耳畔的髮絲,又拿著酒葫蘆小口抿著驅寒解渴,或許是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古怪,卻又不知和這位位高權重的親王之子

折騰半晚,時間已經到了凌晨。

許不令沒有久留,拿起酒葫蘆站起了身:“先告辭了,御林軍為了找我,很快就會搜城。我給御林軍打個招呼,就說你已經潛逃出城,這幾天就在這裡休息吧。”方才昏的時候沒禍害寧清夜,寧清夜自然是信這話的,猶豫少許,輕聲詢問:“為什麼幫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嘛,都這德行。”許不令隨口說了一句,便出去關上了房門。

寧清夜愣了下,少許才反應過來,清冷麵容顯出幾分惱火,若有若無訓了聲“登徒子”後,便躺下了。

只是很快,她便發現身旁還放著茸茸的狐裘,想起許不令中毒身體虛寒的事情,她又連忙坐起來,身受重傷腳步不穩,踉蹌走到門口:“誒~等等……”打開房門,外面風雪瀟瀟,落葉之上的雪面,只剩下一串腳印,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寧清夜眨了眨眼睛,抱著華美的狐裘站了一會兒,最終也只是搖頭笑了下,或許是覺得這小王爺涉世不深,有點太傻了……

------------第二十章哦豁~天矇矇亮。

青石小巷間,許不令在小雪紛飛之中行走,脫了狐裘便只穿著一身白袍,在冬凌晨的寒風中,周身能覺到刺骨的冰涼。體內中了鎖龍蠱導致身體虛寒,此時受環境影響,腹間隱隱作痛確實不太好受。

許不令拿起酒葫蘆搖了搖,本就所剩不多,方才全都送進了寧清夜的嘴裡,一滴都不剩,酒葫蘆上還有淡淡的印。

“還真是不客氣……”許不令把葫蘆掛回間,走到了巷子深處的孫家鋪子外,不曾想只看到成就的酒幡子在寒風中搖搖晃晃,鋪子的門卻是關著的。

許不令有些意外。市井間的手藝人,無論大小都很講究,哪個時辰開門,哪個時辰打樣,基本上一輩子都不會變,這是對客人的尊重。

而孫家鋪子這種名氣頗大的老店自不用說,孫掌櫃可能這輩子都沒晚起過一天,也沒早走過半個時辰。

如果開門的時間不規律,就會出現他現在這樣,急需要酒的時候跑過來,卻吃了閉門羹,除了站在外面等,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有。

許不令雙手攏袖,站在酒幡子下面安靜等待,按理說孫掌櫃這樣的老人,不會耽擱太久時間。

可惜,許不令等到天大亮,臉已經發青,巷子裡來了幾波酒客,又走了幾波酒客,孫掌櫃依舊沒來。

許不令輕輕蹙眉,也只能暗暗說一句:可能是家裡出事兒了。

之後,許不令走出了巷子,在酒肆中打了壺尋常酒水,和滿街巡查的御林軍打過招呼後,便返回了燕王府……

-----另一側,天剛矇矇亮。

文曲苑的一間書房內,松玉芙頂著黑眼圈,整理著一堆宣紙。

松玉芙每天幫著父親代課早讀,雖然明知那些王公貴子不會提問,可每天朗誦的內容還是得提前仔細琢磨,免得到時候有人問答不出來。

放在平時松玉芙早就起來了,可昨晚一場龍詩會讓她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得知許世子被賊人擄走,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好不容易有了倦意天便亮了。

雖然擔憂許世子的安危,可事兒還是得做,今天除了準備講課,還得整理昨晚詩會上比較出名的詩稿,由人送進宮裡供天子賞閱。

當今天子重文人,為了表現出對學子的重視,閒暇之餘也會長安年輕才俊寫的詩詞,偶爾也會從宮裡傳出來兩句誇獎,寫詩的文人自然也就成名了,說起來長安城的才子還很重視這事兒。

本來這些事兒是國子監幾個老夫子做的,可她爹不喜歡這些追名逐利的東西,自然也給她了。說起來她這當閨女的還可憐。

送給天子的詩稿,自然不能隨便挑幾分,若是出現‘藏頭詩’‘含沙影’之內的,可是殺頭的大事兒。

松玉芙藉著油燈認真對比,只是有些詩實在不堪入目,比如蕭庭這首《我的宰相爹爹》,寫的亂七八糟還不能說壞話。

松玉芙看了片刻便心煩意亂,只能從桌子旁邊拿起一張詩稿打量,用來洗洗眼。

沒有署名的詩稿上面,寫的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等。據傳當今天子也是個痴情人,皇后病故後一直沒有再立後,若是看到這首詞想來也會慨頗深。

只可惜許世子警告在先,松玉芙肯定是不敢把這幾首詞送上去的,到時候天子龍顏大悅問是誰寫的,可就惹大麻煩了。

松玉芙拿起來看了會兒,怎麼看都覺得這幾首詩詞,不可能是別人代筆。大玥朝就沒有文采這麼好的人,而她與許世子接觸這麼久,倒是覺得許世子藏了好多東西,寫出這些詩詞也不是沒可能。

只是許世子硬說是抄的,松玉芙也沒辦法,也只能獨自欣賞了。

從燈火寂寂,一直坐到天微明。

松玉芙一宿沒睡,漸漸的就開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的鐘聲。

咚咚——松玉芙猛然驚醒,一瞬間嚇的臉煞白。

晨鐘響起應該是早讀開始的時候,大部分學子都到了國子監,她糊糊的,明顯是遲到了。

夫子為人師表,遲到可不是小事,若是被她爹發現,還不知把她罵成什麼樣。

“糟了糟了……”松玉芙手忙腳亂的站起來,便朝著文曲苑的學舍中跑,此時也只能指望爹爹沒發現。那些個王公貴子從來不在乎早讀,想來也不會多說……

很快,不遠處的書舍中便傳來了朗朗讀書聲。

許久過後,本是給夫子休息的書房,又傳來的咚咚的腳步聲,松柏青揹著手快步走過遊廊進入書房,後面還跟著個小太監,擦著額頭的汗水,公鴨嗓一直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