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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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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笑不見笑,我真撿了個大俠在家啊……”葉櫻將信將疑,小聲道,“我可愛看金庸了,你會這麼多,簡直就是黃老,哦,就是黃藥師,黃藥師你認識嗎?”看到韓玉梁臉上故意做出的尷尬表情,她才收起笑,低頭說:“對不起,我忘記你說你失憶了。我不是有意的。”

“不打緊,假以時,在下一定能想起來的。”

“你是大俠,那滴水之恩,是不是該湧泉相報啊。”

“哦?”韓玉梁一挑濃眉,“姑娘是有什麼託付麼?你只管開口,在下赴湯蹈火,兩肋刀,在所不辭。”與女子相處,最怕對方無慾無求,只要有所圖,便能乘隙而入,即便時代不同,他相信,這其中關竅絕不會相差太遠。

“沒,我一個小大夫,能有什麼事。我就是希望……你能在這個城市好好行俠仗義,教訓教訓那些無法無天的惡。”韓玉梁順水推舟打探幾句,才知道附近這片地方很早以前就落下一個綽號,叫做黑街,松哥那樣的混混,在這裡簡直不值一提。

他過往風,只要能博佳人一笑,什麼也敢幹。

夜探皇宮盜寶,追兇千里緝盜,魔教總舵叫陣,少林正殿撒,豐功偉績數不勝數,若能讓葉櫻這小美人芳心暗許,在這鬼地方充充大俠又算得了什麼。

反正此地以他所見,人人腳步虛浮中氣不足,習武之人千里挑一,練得還都是些外家皮,他這種高手出馬,那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天下無敵……

“砰!”聽到奇怪響動,韓玉梁探頭看去,一頭霧水。

櫻吃了幾口,就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起了DVD,適逢頗為烈的槍戰戲,砰砰砰打得血橫飛。

“葉姑娘,這些……是什麼暗器?為何可以幾十丈外瞬間殺人見血?”他手裡的筷子都忘了再動,蹙眉問道,“還有,這些小人……為何在這麼個鐵匣子裡打打殺殺?”葉櫻心裡已經把他認定為穿越大俠,只是心裡羞赧才假裝失憶,就耐心解釋一番,把電視機、電影和槍這些概念細細教給了他。

前兩個韓玉梁興趣不大,這槍,卻讓他著實陷入了沉思。

原來,槍乃百兵之王,其實是個預言啊……第3章偷雞不成蝕把米第3章偷雞不成蝕把米平時飯後,葉櫻習慣趁著院裡病號不多小憩片刻,可今天冷不丁多了個撿來的大俠,她心裡亂糟糟的都沒想好晚上該怎麼辦,腦子裡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擔憂,喋喋不休回答著韓玉梁各種問題,直到答得口乾舌燥,端起碗了喝了幾口麵湯,才想起自己也有一肚子問號亟待解決。

無奈失憶這個藉口真是百試百靈,她問來問去,所知道的還是先前那幾樣。

他一身奇怪本領,他離失所無處安身。

額外僅多了一條,那就是他在此行醫救人懸壺濟世,可以不要任何報酬,只當是吃穿用度應付的租金。

這對葉櫻來說,堪稱三九寒天送了滿滿一爐炭。她這邊預算緊張,自己工資就不怎麼樣,還隔三差五要被拖欠,說想咬咬牙請個護士,起碼出診的時候有人幫忙看個吊瓶,結果勻出自己一半薪水貼了告示,如今紙都黃了,連個上門問一句的都沒有。

而且韓玉梁手段確實高超,上午被松哥推出去摔傷的兩個老人,讓他拿捏一會兒,連需要定期去看推拿門診的間盤都奇蹟般痊癒,動得老淚縱橫,走前硬是了一千塊診費給她。

正骨、止疼、退燒,也沒見他那指頭有什麼奇異之處,怎麼就能手到病除呢?

聽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小心翼翼詢問,韓玉梁只是微笑道:“葉姑娘診所不也掛著位詳圖,這其實就是藉助道,行的一種手法。你既然略通針灸,將來我再逐步教你。”葉櫻以為他是想拿這當作留下的本錢,只好點頭說:“那好吧,我學得慢,你可別嫌我笨。”她本想在附近找個便宜旅館,商量著把韓玉梁安置過去,可一來自己才被他幫著解了圍,二來,小手摸到褲兜裡的錢包,想想卡上餘額,實在堅持不了幾天,只好先打消那念頭。

她問不出什麼,韓玉梁卻是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得她頭昏腦漲直想去找個書店看看有沒有最新版《十萬個為什麼》可買。

實在不行,就儘快教會他上網,去那臺破電腦上自學吧。

捱到涮鍋洗碗的時候,外頭門響,又有病人上門。

櫻匆忙擦乾雙手,快步出去,愣了幾秒,頗為無奈道:“韓大夫,你來吧,多半……是找你看病的。”這種老舊小區,人之間的言網絡傳速飛快,手機上一條短信,聊天群裡幾句唸叨,從一到百,也就是幾分鐘功夫。

這會兒登門的,葉櫻都認識,恰恰是和李曼曼關係不錯的幾位婦女。

上前一問,果不其然,沉腹痛悶氣短,反正一個個都坐在那兒哼哼唧唧,指名要讓新來的韓大夫給看。

韓玉梁出來打眼一望,沒什麼姿值得一提的,不過她們想要怎麼診治,他心知肚明,挽起袖子一指簾子後的病,笑道:“那,就請一個個來吧。”葉櫻好奇無比,跟進簾子後面駐足觀摩。連看了兩人,直到來了個開消炎藥的,才皺著細細的眉離開。

她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要說不妥吧,韓玉梁的手指也沒有點到什麼過分的地方,可要說沒問題吧,她又總覺得這些來看病的女人眉眼之間那股子味道好像不太對勁。

等一個個診治過後,還都紅光滿面神清氣,診費給得那個大方,比平常買藥非抹掉幾錢零頭的時候,簡直是天差地遠雲泥之別。

斷斷續續忙過下午,到了傍晚,葉櫻去給附近一家生病的孩子輸上,回來給韓玉梁帶了份炒餅,吃過之後,看一眼掛曆上的記號,拎起藥箱,柔聲問道:“韓大夫,你忙一天了,累嗎?”韓玉梁神抖擻,正坐在椅子上品味指尖殘留的香溫玉軟,笑著搖了搖頭。

“那,這會兒沒什麼人,你陪我一起出診吧。我看女的都特別喜歡你,說不定我過去的地方,你也能給幫幫忙。”

“什麼地方啊?”

“嗯……”葉櫻尋思了一下,用了一個自認比較容易叫他理解的說法,“算是花街柳巷吧。”韓玉梁沒問她去那兒要幹什麼,反正他分辨得出,眼前這柔美姑娘,十成十還是懵懂處子。而且他對青樓頗為悉,風塵女子本就常要郎中診治,並不奇怪。

好不容易能如願安身,可要儘快佔住葉櫻的心房才行。

“有在下陪同,即便是花街柳巷,葉姑娘也大可放心。在下絕不會讓宵小之輩碰到姑娘一片衣角。”主動拎起醫藥箱,韓玉梁用沉穩無比的語調說道。

櫻已被他本事鎮住,自然頗為受用,含羞帶怯笑紅了雙頰,輕輕一推他肩,示意從側門出去,“你得小心些,在外面別亂說話,萬一別人覺得你不對勁,說不定要惹麻煩。碰上什麼不懂的,你就偷偷問我,對了,你本事這麼多,會小說裡那種傳音入密的功夫嗎?”韓玉梁順著她的猜測,微笑道:“略懂,那在下有什麼問題,就悄聲問你。”

“嗯,千萬跟緊我。現在的城市啊,可比古時候大太多了,你什麼都沒有,走丟了找不到我的。”葉櫻言語間已經把他按自己的猜想認定,一出門,就往他身邊靠近一些,似是想把他擋住幾分,別被他人看出什麼異常。

髮絲間淡淡的香氣鑽入鼻中,韓玉梁深深一嗅,暗想,如今的女子好生奇怪,也不見帶什麼香囊,偏偏味道經久不散。

剛跟著葉櫻走出不過一個拐角,韓玉梁神情一凜,微眯雙目,突然把葉櫻往一旁牆邊拽去,閃身將她擋住,傳音入密的功夫歷時派上了用場,“莫動,莫探頭看,藏在我後面。”一股濃烈男子氣息包圍過來,葉櫻登時有些茫然,她才要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並不陌生的一句話在小路對面不遠處響起,“人還沒來齊嗎?”她瞪圓雙眼,忍不住悄悄從韓玉梁腋下投去一瞥。

果然,一輛麵包車旁正叼著煙對著手機罵罵咧咧的,正是之前吃了癟的那個松哥。

趁著那邊沒發現他們,韓玉梁一扯葉櫻衣角,乘此良機,將她纖一摟,迅速邁回到拐角的另一側。

“他、他要幹什麼啊?”葉櫻小臉已經嚇白,雖說覺得身邊有個大俠安心不少,可對方要是叫來一群打手,說不定再驚動什麼幫派分子,終歸還是雙拳難敵幾十手吧。

拐回來之後,離那邊略遠,稍微有些聽不真切,韓玉梁稍作思忖,輕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聽聽。”他貼牆橫移一段,凝神運功,耳力登時強了幾倍,把那邊的聲音盡收耳底。

聽了片刻,他閃身回來,問道:“葉姑娘,你認識的人中,可有一位綽號叫三少的?”葉櫻一愣,納悶道:“是說張鑫卓吧,他是鑫洋商貿老闆的三兒子,大夥都三少三少的叫他。他來我這兒看過一次病後就認識了,我……覺得可能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可他家大業大,身邊又沒缺過女朋友,我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小孤女,哪兒敢自作多情啊。怎麼了?那幫人提到他了?”韓玉梁略一沉,道:“沒頭沒尾,在下也不是太清楚。只聽到他們說什麼三少有點不耐煩,嫌他們磨磨蹭蹭,說什麼不想被丟進江裡,這次就好好幹,還說什麼附近大十字路口的攝像頭早就壞了好幾年不必擔心。葉姑娘,這攝像頭指的是何物?”心裡還在想這總是上門騷擾的松哥和看起來斯文正派的張鑫卓會是什麼關係,葉櫻隨口解釋幾句攝像頭的事,不安地說:“那邊是我平常出診打車的必經之路,他們……該不會是要綁架我吧?”韓玉梁看她戰戰兢兢的神情,想必在這地方工作的半年多里已經擔驚受怕不知多久,心中憐惜,柔聲道:“那,葉姑娘,需要在下這就去行俠仗義一番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