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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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道:「三十,三十吧,你全留下!」趙江波道:「三十?那好,四十一乘以三十,共是一千兩百三十,你付錢吧!」
「什麼?」那小子叫道:「我是說給你三十塊錢,你把四十一枚全留下!」趙江波理也不理,收了銅錢,調頭就走。
「唉──!唉──!五十?五十好不好?」那小子叫。
趙江波已經走遠了,向堂子街另外一家搞錢幣的古玩店走去。
那小子恨道:「就一堆破銅,意造幣,銅錢上哪有這種字口的,制錢不象制錢,花錢不象花錢的!」正嘀咕呢樓上下來兩位老人,其中一位道:「小軍,嘀咕什麼呢?江爺爺要走,你送送他?」崔軍道:「爺爺!剛才一個小子,蓬頭垢面的,拿了四十一枚花錢不象花錢,制錢不象制錢的玩意,我出五十塊錢都不肯賣呢!」
「噢──!多大歲數?長什麼樣?人在哪裡?」崔老頭問。
「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長什麼樣?臉太髒看不仔細,現在人跑到瑞祥興去了!」崔軍答。
江老頭道:「走,看看去!」崔老頭想了一下,點頭道:「好──」瑞祥興張老闆愛不釋手的擺著一堆包漿醇厚的天命通寶,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雖說古玩界盛傳:南有朝天宮,北有潘家園,但無論朝天宮還是潘家園,天命通寶縱算有,也是枚把枚,而且決不會有如此好的品相。
崔老闆一腳跨進瑞祥興,直覺就令他一陣興奮,了鼻子道:「張老闆!你搶我生意吧?」張老闆站起身來笑道:「哪裡話來,人家是自己來的,你要是肯出價,人家也不會到我這來,這不,我們還沒談價呢!」崔老闆見泉發狂,也不顧規舉了,看了看趙江波道:「這位小兄弟常到我店裡出東西吧?想來我給的價格還是滿意的,怎麼今天跑到張老闆店裡了?」張老闆臉沉下來:「崔老哥!我們各人談各人的,你是行里老人,不會不講規舉吧?」江老頭拉了崔老頭一下,心裡也叫可惜,以他的眼光來看,這一堆天命絕對是真品無疑,想來原是一串上的,品相上乘,字口黃亮,邊道明晰,是極少見的美泉。
趙江波看了看三個老頭,站起身就收銅錢,邊收邊道:「我不出了!」談價格最怕人多攪和,搞不好就會給人騙,堂子街又不是一家古泉店,趙江波想找一家清靜的。
「別介!小兄弟?有話好說,我絕不會虧你的,不行我們裡面談!」張老闆行里人,知道他的顧忌。
崔老闆也明白,立即道:「我們都是誠信做生意,決不會合夥騙人,小兄弟,你易你的,我不嘴就是!」趙江波道:「那好!四十塊錢一枚?不二價!」
「四十?我孫子出五十你都沒出,你什麼意思?」張老闆又忍不住了,任哪個古泉收藏者看到這麼到代的天命,都有瘋狂的衝動。
張老闆忙道:「我給兩千,你全部給我!」趙江波坐了下來道:「那好!成!」張老闆一輩子在銅錢裡打滾,好泉難得呀!聞言大喜,向樓上喊叫:「沉紅,拿兩千塊錢下來,噢,再泡杯好茶!」
「馬上來!」樓上傳來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
張老闆把那天命通寶一枚枚的在手上盤,愛不釋手。
趙江波接過女人遞過來的兩千塊錢,數了數沒錯後站起身來想走,茶也不喝了。
「慢著!」崔老闆攔住他。
「什麼事?」趙江波翻眼。
「我問你,我店裡出五十你不肯出貨,跑到人家店白白少拿五十塊錢,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的天福錢莊嗎?」崔老頭不甘心,要討個說法。
趙江波嘆氣:「你家孫子說的五十,是四十一枚的價,不是一枚的價,他給我五十塊錢,要我把四十一枚天命全留下,我當然不肯了,再說了,他連天命通寶上的滿文都不認識,還好意思收貨?」說完出門去了。
「哈哈哈──!」張老闆大笑:「笑死我了,行裡都說崔老你仁義,想不到這樣坑人的,教個孫子出來,連泉口上的字都不認識,今天真是領教了,還好意思追到我店來,噢──!還帶著人來!想打架啊?」崔老頭聽了趙江波的話,是又羞又惱。
江老頭上前,對張老闆笑:「我姓江,中南財大的,也是喜歡古泉,今天張老闆收了四十一枚天命,不知道可否讓一枚給我?」張老闆見有生意,立即換了臉皮,對江老頭道:「兩百塊錢,你挑一枚!」江老頭點頭,也沒問他為什麼四十幾塊錢收的,要他二百塊錢一枚,快的掏出錢包,出一千塊錢,遞給張老闆,在桌上一堆的天命通寶中挑了五枚,小心的收到隨身帶來的包裡。
「唉──!」崔老頭嘆氣。
趙江波出了店門,信步順著堂子街走,要到太平天國照壁時,發現多了一個瓷器攤子,擺攤的是個中年人,面前花花綠綠的全是瓷器。
左手戒指又在跳動,趙江波壓抑著興奮靠了過去。
攤子面前也沒什麼人,瓷器這東西通常用不壞,沒人常買這玩意,眼光掃過,趙江波拿起腳邊的一個彩蓋罐來,那罐子高有4。5公分,直徑2公分,畫著童子鬧,畫面上的童子或顰或笑,或手執燈籠,形態各異,生動人,人物多而不亂,罐身上側的兩個把手是兩隻蝙蝠,蓋頂上蹲著一隻金的獅子。翻過底子來看,是「長同慶」四個篆書款。
「這罐子好看,多少錢?」趙江波問。
老闆抬頭看看他,有氣無力的道:「二十塊錢!」
「噢──!那個呢?」趙江波又指著一個白底青花的人物水洗問。
老闆道:「二十!」趙江波道:「我靠──!這個大的二十,那個小點的也是二十,別告訴我你是統一二十吧?」老闆道:「我就賣二十了,你想要還個價撒!」
「兩個三十!」趙江波道。
「行啊!小子,你拿錢來!別帶老子玩!」老闆道。
那白底青花的人物水洗底部,有青的四字兩行篆書,寫的是「正誼書屋」四個字。
趙江波出一百塊錢來。
老闆翻眼:「找不開!你去對面銀行換!東西我替你收著,一個小時不回來,別人要買就不給你留了!」趙江波零錢全用完了,身上只有兩千塊錢百元大鈔,抓抓頭,只得跑去對街的銀行換零錢。
老闆低聲哼道:「想在我攤子上換假錢?門都沒有,一個半大孩子,沒事買什麼瓷器喲?小麻雀能鬥得過我老家巧?」出乎意料的是,十分鐘不到,趙江波竟然真的回來了,給了他三十塊錢零錢,把那兩件瓷器拿走了。
老闆想不出來這小子買瓷器幹什麼,乾脆不想了,要是趙江波是個老頭,他還會往古玩上想,但他實在太年輕了。
第006章洗槍(偏偏喜歡你)by水臨楓第2020章:12—1711:03第006章趙江波在屋裡悶了一下午,清理那些泰昌銅錢,直到晚上七點,家裡人才發現他蹲在家裡哪也沒去。
趙老頭今天跑去理髮了,一個光頭颳得油光滑亮,拉著趙老太嘀嘀咕咕。趙江波端著碗,大口的吃著飯,嘟嘟啷啷的問趙母:「兩個老的揹著我嘀咕什麼?」趙母神秘的道:「他們商量替你找個老婆!」趙江波一口飯就嗆了出來,咳嗽著叫:「爺爺、。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趙老太笑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打聽什麼?吃你的飯去!」趙江波道:「我還小,不要老婆,你們兩個別打我主意!」趙老頭道:「二十出頭不小了,我象你這麼大,你姑媽都會跑了!你沒老婆不明白,等你有了老婆後,就知道好了!」趙江波道:「不幹!我不要老婆,要那玩意幹什麼?」趙老頭微笑:「你看你,頭髮這麼長了,象個瘋子一樣,明天帶你去剪頭!」趙江波道:「不去!明天我要上班!廠裡好多事等著我做呢?真的沒空,你們找別人去!」趙老太拉著他道:「你看你,頭髮有半年沒剪了吧,翻雞似的頂在腦袋上難受不難受?還有,你難道沒衣服穿嗎?整天穿著工作服?」趙江波道:「工作服兩個月發一套,都不用去洗,穿髒了正好換新的,還節約用水!」趙老太道:「那總該洗洗臉吧?」趙江波道:「還說,早晨剛起來,你們全竄掉了,剩我一人在家,替你們洗了一大堆的碗,這就忘了洗臉了!」趙老頭道:「一身的銅鏽味,又在搗鼓廢銅爛鐵了?你看你,一身的腥臭,滿身的灰,明天去澡堂洗洗乾淨,別搞的象要飯的似的!」趙江波怒道:「你們兩個老的煩不煩?管我呢?我樂意!皮厚點蚊子不會咬我!」趙老頭趙老太拉住他好一頓哄騙,趙母也一邊倒的幫腔,非得他答應各種不合理要求,方才放他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晨,趙江波吃了兩油條,生怕被爺爺抓住,早早的騎車去能仁裡上班了,說起來他這個技術員是名不符實。
車間主任張建強看著他搖頭,要不是國營工廠,第一個就辭了這小子,知道他是工廠職工,不知道的還當是來要飯的花子。
好在廠大人多,車間也不是他一個技術員,趙江波掛著個技術員的名頭,就是替工人找找圖紙,跑跑單據什麼的,其它的是一問三不知。
二化機其實是建在古能仁寺遺址上的,廠子裡還保留著一個巨大寺廟的影子,最近行政部新換了一個部長,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以前的什麼都不順眼,這天找到廠團委,說是可以給點經費,叫團委派兩個入團積極分子去清理一下食堂。
廠裡年輕人大多數都是團員,不是團員的鳳趾麟,趙江波就是其中一個,團委幹事薛梨花找到趙江波道:「小趙,給你個入團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