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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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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個小太監,四個大內侍衛已是候了半,雖不耐煩,到底知道是要緊差事,也不敢怠慢。見佟客雙出來努努嘴,才攜了一起取道凹晶館而去。這園中本有借天然形勢搭救一座小山坡兒喚為“翠嶂山”,內外皆有小路通達,對著正門處為曲徑通幽,靠著半月湖處又引一處泉眼,即為沁芳源,那坡上見湖之處,便喚作“凸碧山莊”,坡下臨水之處,便喚作“凹晶館”,竹翠亭幽,波瑤水清,自院落裡還引出一個垂釣木橋,遠遠望著滴翠亭,倒是個賞月觀湖的好所在,只是到底來往不便,越發靜雅了。昨兒詹事府就已拿了凹晶館裡管事太監,此刻佟客雙進得內院去,門上更是一片悽雲慘霧,見如狼似虎威風凜凜幾個兵勇跟著一個太監公公撞得進來,幾個小丫頭哪裡敢過問阻攔,都躲在後院。佟客雙也不理會,只進得正廳,卻見那三姐一身抹杏花秋衫,粉紅月白相映襯,袖口、領邊、裙襬上都繡滿了杏花花瓣,質地如紗似霧,袖腕、帶卻是緊身束縛,多了幾份神,倒是分外可愛嬌豔;卻翹著腿歪在炕上嗑瓜子,見眾人虎狼似的進來,也不等佟客雙開口,笑道:“可來了……倒讓我等了半……”佟客雙卻也和氣:“是三姑娘吧?您請喝口茶……我是奉命辦事,身不由己。要請三姑娘挪出園子。詹事府沒有大牢,只有兩間地窖,卻到底比不得著園子裡,怕茶水不周,虧待姑娘。”三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身粉裝松逸飄灑如雲,便如一個童真小女孩一般揹著手踱步走到院子中,又瞧了瞧金魚缸裡的魚兒,憑秋風撲面吹起衣襟,便如風捲杏花花瓣一般,一回頭笑道:“以前姐姐嫁人做妾時就哭,說人生皆是牢籠,我還笑她痴心。此刻想來真是不假。不過是從個花團錦簇的牢籠,再換個暗無天的罷了……”佟客雙自然不知所謂,只得呆笑聽著。卻聽三姐已是咯咯嬌笑個不停,又彷彿自言自語,半晌才道:“我早知……必然有今的……男子只知在那枕蓆上我們女孩子是件樂事,卻又編些勞什子歪書來教導說,女子若不守貞,或只是想想那件事就是件該死的恥羞了。豈不知只是那起子撈不著的歪理書生編出來的胡話罷了,我總想著,於我們女孩子,只要得的是個可心人,能讓他快活我也快活,便也是件樂事。我陪兩個人睡過……真心快活,他們都愛我疼我,憐惜我。我自也樂意用我的身子讓他們舒坦……便是疼了羞了辱了哭了,心裡其實也是暖暖的。其實公公不知道,今兒我想了半,來的是是個辦差的公公呢,還是主子呢……見是公公,其實我是忒的歡喜……倒是可惜我個這個奴沒能盡了本分,終於還是沒機會讓主子也玩玩我的身體了……我也知公公不懂……沒來由叫你懂……”又一嘆,才道:“憑要帶我去哪裡?走吧……”佟客雙一介閹豎,自然不知她這份少女痴怨心腸,只是他久在大內,見得多了嬪妃獲罪,種種怪狀,也不以為異,恭敬一躬身,笑道:“奴才本來就懂得不多,只能得罪了姑娘了。”又招了招手,四個侍衛冷著臉欺身上來……

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這真是:新花吐蕊舊芝菖名園顛倒亂芬芳貪金竊玉俱冠帶知恩識義是紅妝PS:其實我也覺這幾回有點對不起讀者啊,連續四回無H了……畢竟咱這基本上還是個H小說麼。不過其實也不是我不想H,而是轉不過來啊。劇情需要,實在是太多人物線索要鋪陳展開。

其實不瞞讀者,我本來是想一段關於金釧兒或者玉釧兒(不會一起,因為剛剛寫過一段姐妹花,再來一段豈非重了)的H情節的,大意都構思好了,但是總覺得不好入。連把視角轉回弘晝這裡都轉得有些吃力。因為按照我的安排,主視角要暫時離開弘晝一段時間了。我也想過寫一段雲兒的H戲,但是覺沒什麼太大的必要。至於襲人,襲人的H戲目前只用虛筆寫,若干回後自有彩的安排。

至於下一回染……我覺細心的讀者應該已經猜出來了。不難猜。

關於H……我有一些原則。

第一:儘量不重複。全書每一段H,都有一些特徵,儘量不要發生,你把H段1的人名改成H段2照樣可以看這種情況。

第二:儘量和劇情或者人物勾勒有關聯。如果覺某一些H和劇情無關緊要,就虛筆帶過。

第三:儘量要觸及我自己的HIGH點。這個是個人的問題。我自己都沒興趣的H橋段,自然沒必要去寫了。

第四十九回:痴小妹痴怨聰明誤,冷門丁冷勾縱橫算話說西宮大內詹事府首領太監佟客雙,奉了弘晝之命,入大觀園,拜會鳳姐得了甜頭之後,便去凹晶館裡鎖拿“和親王府罪奴”尤三姐。他本是兩朝老宮油子,六宮裡稀奇晦澀之事經得多,向來深知這為天家辦差,安身立命之道便是“事不關己、便作不知”的糊塗奴才經。怎奈這太監沒了,與這宮闈秘聞上打探消息,蹉聽壁角偏偏是天使然,便也略探問得知這是王爺之女奴不守奴道,私通他人之罪。臉上自然半點顏,論其心窩子裡,怕不也有些嘲笑弘晝之得意。

若依著內宮規矩,這等犯了忌之奴婢,既鎖拿了,或直接拖至冷僻處亂打死,再發落其家人;或不過是直接向每年依例發往軍中的罪奴堆裡一,發向疆、蒙、嶺南、黑龍江、天山大營等大軍駐紮處,由著軍中虎狼旗勇輪暴至死亦就罷了。只是偏偏弘晝親信、詹事府知事馮紫英卻命“解往詹事府”,佟客雙心想著必是尚還有秘事要審,自不可多問。他是太監閹人,出入後宮園子本來方便,只他小小職份,與弘晝到底隔著幾層天地,並摸不準這風王爺之心。總隱約覺著是個燙手之事,便更一味撇得乾淨。只命侍衛將那三姐往那詹事府後院裡素常處置罪餘宮奴的地窖裡一鎖,再命兩個侍衛看守著,便去回了馮紫英,銷差脫手了事。

書中再言說這尤三姐。尤氏一族祖上本亦是邊城小吏,與寧榮兩府常有聯姻之親,只是與賈府世代鐘鼎公侯名門,到底氣象不可同而語,不過是巴結著賈府得借些勢力罷了。她先父早故,寡母又是續絃,雖也教習德禮詩書,只是難免嬌生慣養些,與姐姐一道自孩提時養就個天不收地不管之子,其姐年長之後倒是收斂,益發溫馴柔婉;她卻三分嬌俏三分刁蠻,愛之者謂之自有風姿可羨,嘆之者謂之到底不像個貞靜女子。

只是這一對姐妹花,十來歲上便出落得嫵媚風、嬌肌玉骨的,既常來賈府走動,那賈府上下多是沒人倫的老少,便常和她們頑笑,任憑她們親戚情分,又是幼女懵懂,也要蹭個身子,捏個手兒,對個嘴兒,抱在懷裡摟摟摸摸的佔些便宜。她姐妹一則少女無知,想不過是嬉笑頑皮,有時亦覺著新鮮刺;二則自認定旁宗,無奈攀附賈家威勢,難免有愧恨自輕,擺佈由人之。待得二姐十八新蕊嬌吐,端的是步態兒如柳,體格兒似玉,又是言語溫柔,待人大方,惹得賈璉貪愛其美,攛掇得賈蓉持說合,在外頭花枝巷置辦了宅子,偷著說來做了偏房,直到生米煮成飯才叫府裡得知只推說鳳姐無子云雲,倒把鳳姐氣個倒仰,只未曾發作。

只這璉、蓉都是各在女人身上做功夫之人。賈蓉頭面上是替賈璉打算,心裡頭只想著,既在外頭置辦宅子,賈璉斷不能常守,一時落了空閒,自己自然可以找些由頭去招惹鬼混,想著自己這二姨三姨這等嬌滴滴的美人兒,空房閒居,又是寄人籬下不敢聲張見不得天頭,到時候自可得趣。那賈璉也不免想著,二姐美固然為自己受用,那尤小妹既然跟來同住,自小又玩笑慣了,自己介時威權在握,便是挑逗得她姐妹同塌侍奉,由得自己糟蹋玩這一對小嬌孌一逞其,豈非也是美不勝收?

不想這尤氏姐妹,自二姐嫁了賈璉,卻子念頭自有其不同。那二姐自從了賈璉,本是一心要撇了往之事,恭順溫婉侍奉夫君,若賈蓉甚或賈珍隔三差五來調戲蹭,便常常正斥之,後來乾脆躲著不見,偶見丈夫甚至大伯賈珍對自己小妹百般輕薄,雖然心下悽苦,也著意溫言規勸,倒生了賈璉些些敬服羞愧之心,尚還不敢對三姐強逞。這三姐卻是子越發嬌蠻,一面常嘆姐姐遇人不淑,嫁了賈璉這等鬼草包,又有個鳳姐善妒;一面又恨賈府爺們無德,明是將自己姐妹視為玩物一味借酒撒瘋調戲沾惹,脾氣越發不堪。卻仗著自己風標致,偏要打扮得出,作出許多萬人難及的態來,小小年紀,卻一味粉抹玉砌,嘴裡說是一家子隨意,自己年紀又小,有時夏穿得嬌媚媚盪悠悠,連白肢肚皮小腿都敢出來,甚至連只有如今園子裡才有的小意頭抹都一味敢胡亂穿戴,哄的男子們垂涎落魄,若是來輕薄招惹,她半罵半笑也只顧著胡鬧,真要過了界限,又啐罵一番一甩衣袖跑得沒了蹤影,真正讓一眾賈府兄弟近不能,遠不捨,離顛倒,她倒以為樂事。二姐若來相勸,她反說:“姐姐糊塗!咱們金玉一般的人兒,如今白叫這些個現世寶玷汙了去,也真正算無能。而且他家有一個極利害的女人,如今瞞著她不知。咱們方安生;倘或一她知道了,豈有干休之理?勢必有一場大鬧,真不知誰生誰死。趁如今左右是左右,不拿他們取樂作踐,准折到那時白落個賤的名兒,後悔不及。”二姐見說之不得,也是心焦無奈。

及至三姐十六歲上,一賈璉生辰,府上亦叫了一堂文武昆戈,機緣巧合,這三姐見得臺上那演趙子龍之武生,英武瀟灑,氣宇堂皇,眉眼兒也清亮可意,亦不知是觸了哪世裡孽緣一段,竟動了心,生了情愫。遂立了志,一度收斂了那等等態,也習些女紅禮貌,也靜了閨閣素雅,竟是一意要作個清白女兒家,與之來往般配。賈璉既左右不得沾身,倒也動了說合此事之心。

不想好事未成,大廈頹傾,賈府敗壞。二女既是旁支親眷,如何可免這等株連滅族之奇災大禍,本是隻能等死,竟好在年齡合適,模樣兒也周正,內務府得了弘晝旨意“兩府上下個個皆收”,憑她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旁宗妾室,也圈入園中一體為弘晝之奴。可憐姐妹倆青正盛,求潔難得,貞還汙,一個本是侍夫舉案,一個本是靜候紅鸞,終歸是輪迴顛倒,只能落得個候著見都沒見過之主人弘晝臨幸玩、以侍人之下場,也是可嘆。偏偏這弘晝貴人身份,少來園子,便是來了,大觀園內何等嫣紅俏綠,釵黛鳳卿何等豔冠塵世,這主子遍品園中美婦少女一時難以盡享,二女既不曾蒙寵,不過庇護於秦可卿羽翼之下度罷了。這三姐身子嬌軟美豔,天裡更有那一等凡人不曾有的嫵媚之意,園中既許女女相姦,便淪為可卿裙下嬌孌,由得可卿常來,她也認命,一味只是侍奉可卿,得過且過,貪歡度,只她心中本就別有所念所屬,這半年來種種雷霆雨、少女懷、百轉千回、刻骨銘心、銷魂蝕骨,當真難以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