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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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雲滿面頹喪,消沉道:“還如何,你只管說便是。”
“還撲上來摟我,一直喊我大哥,非要抓我的手……去……去摸你的。”袁忠義故意在這裡添油加醋渲染幾句,接著話鋒一轉,道,“我知道杜姐姐本絕不會如此,便拉起被子將你裹住,想法子讓你清醒。可就在這時,一顆石子飛了進來,打在我後腦勺上,力氣大得很,打得我皮骨一股勁兒的疼。”
“我不敢出去,就在邊守著你,問外頭是誰。外頭起先不理我,我大聲問了七八次,才有個好象垂死之人一樣的聲音說,‘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我想著,橫豎我也打不過他,不如出去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殺了我,放過杜姐姐你。可沒想到……我剛出門,一股風就往我面門上吹來,我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抬手就要抱頭,跟著覺得肩膀上一陣疼,人也橫飛了出去,就像是被一塊大冰疙瘩砸中似的。”
“我倒在那兒,渾身上下冷得哆嗦,動彈不得,就聽見有個男人進去屋裡,不停嘿嘿笑。過不多久,我……我就聽見……聽見……”杜曉雲滿臉蒼白中浮現一絲病態的嫣紅,她咬了咬牙,顫聲道:“你……你說就是。”
“我聽見杜姐姐……你在叫。叫得又高又亮,我都分不清到底是難受……還是快活。那會兒我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痛,最後昏過去之前,隱約聽見屋裡那男人在誇你,好像在說什麼陰元醇厚,讓他很滿意之類的。撐到那時,我就頂不住,昏死過去了。”
“陰元?”杜曉雲吃了一驚,急忙將袁忠義輕輕推開,雙掌捏個心訣,將真氣運往任督匯之處,這一探,那邊原本的撕裂腫痛中,竟傳出一股溫潤潤的酥麻,下體肌努力內夾,卻依然空空落落,找不到基底。
看她轉眼間滿面冷汗,袁忠義湊過去柔聲明知故問:“杜姐姐,你……怎麼了?”
“我……我……”杜曉雲晃了一晃,心神大亂,顫聲道,“我……我不僅……被人羞辱蹂躪,還……還被……破了陰關。天……天哪……我……我……嗚……”一口濁氣憋在喉頭,她雙眼一翻,終於承受不住,軟軟暈了過去。
袁忠義這才長鬆口氣,取出藥膏用指肚蘸了一點,輕輕抹在她上,跟著端來杯水,摟住她就到邊,柔聲道:“杜姐姐,杜姐姐,喝口水吧。”見她不應,他用拇指輕輕扳開她的口,將微微發澀的水倒了進去。
她並沒暈死徹底,白皙的喉頭一陣動,將喂進去的水一口口嚥下。
過了片刻,杜曉雲悠悠醒轉,看袁忠義仍然將她摟在懷裡,滿面關切,中悲慟難耐,嗚哇一聲嚎啕大哭,雙手將他抱住,泣不成聲。
袁忠義軟語安撫,在她額上不住親吻,一句句表明心意,如此半晌,總算叫她漸漸平靜下來。
他故作不知,問起陰關被破究竟有何隱患,讓她如此難過。
杜曉雲早已沒了主意,濛濛,便將心中所知都倒了出來。
她所瞭解的,還不如袁忠義多。
其實所謂陰關、陽關,本質上是一種東西,可以稱之為氣鎖,男子陽,女子陰,那些凝縮先天之元,用以傳宗接代的氣,便全靠此關卡擋住,情慾極樂之際鬆動打開,男陽女陰奔傾洩,泰融合。
內家功法講究的固本培元,培的便是此“元”,因此有些道家心法修行者講究忍不洩,更有甚者,便研究出了採陰補陽,採陽補陰的派捷徑。
外家功夫雖對元要求不高,但若是有損,也難免氣力不繼基虛浮,最後英年早衰。
不論陰陽,一旦關被破,便如同便溺失,沒了約束。男子一經刺,便陽汩汩出,軟弱難舉,女子稍加逗,便陰迸發,酥軟無力,此後再難持久,稍有不慎,便有脫陽脫陰而亡的風險。
杜曉雲只知道自己此後元不穩,花心,換個角度,便是成了個天生婦,她以為自己遭人輪辱在前,受了這等損害在後,能強撐著不再暈過去,都全靠袁忠義在旁扶持安。
等心緒混亂稍定,她才咬牙切齒問起了後面來的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
袁忠義深知說多錯多,便只稱自己都沒看到那人的模樣,僅聽聲音覺得應該十分年輕。
杜曉雲蹙眉思忖片刻,說聲失禮,將袁忠義衣襟扯開,柔軟掌心貼在他傷處,細細勘察,跟著心中一驚,道:“竟、竟有如此陰寒的掌力?”她頭腦混沌,檢視記憶頗為費力,不自覺又靠在了袁忠義的肩頭,喃喃道:“採陰補陽的惡賊……我尚且聽過幾個,自身就是玄陰內勁,還要採我……陰元的,難道……是那個夜雨寒蟬李耆卿?”袁忠義好奇道:“你說的是誰?”杜曉雲銀牙暗咬,恨恨道:“那是西南一帶的兩個有名賊之一,他們技藝高超,我們正道中人幾次圍捕都沒能將其捉住。他們為了炫耀,給自己故意起了仿照西南四大劍仙的綽號,一個叫蓮峰紅柳鍾隱,另一個就是夜雨寒蟬李耆卿。”袁忠義有杯酒墜月杜太白這麼個姐夫,豈能不知道西南四劍仙的名號。
除了已死的那個,和邊疆正在登高一呼的秋風拾遺李少陵之外,還有愴然獨行賀伯玉,與風如剪陳季真。
當今武林西南諸州,便以他們四個年少有為劍法過人的名俠為尊。
那李耆卿和柳鍾隱既然敢仿他們四個的名號,想來確實有幾分本事。
袁忠義略一沉,憤道:“杜姐姐,既然有了頭緒,那你養好身體,咱們就去尋他,為你報仇!我、我來幫你,也算是報我這一掌之仇。”杜曉雲黯然垂淚,此次打擊極大,讓她再沒了半點之前的意氣風發,整個人的神髓,彷彿都被一條怪蛇一口噬得乾乾淨淨。她長嘆一聲,哀婉道:“報仇……我大哥已經不在,我……我又被歹人如此……欺凌,哪裡還有本事報仇。你肩上這一掌,我就是用盡畢生功力也打不出來,去找這樣的高手賊尋仇,不等於是送上門……的肥麼。”袁忠義要得就是她此刻的無奈絕望,當即湊上前去,柔聲道:“杜姐姐,這一掌連我都沒打死,我看,厲害程度也有限得很。”杜曉雲搖頭道:“那是你體質陰寒,在男子中極為罕見,加上所中又非要害,李耆卿必定是以為你必死無疑,才懶得多看一眼。你……”說到此處,她昏昏沉沉的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刺眼亮光,讓她豁然抬頭,猛地伸出手去,捏住了袁忠義腕脈。
八重不仁經的內功實力比杜曉雲所練實在是高出太多,袁忠義毫不費力,便將內息盡數隱藏,只留下些許殘餘故意放給她此刻的虛弱真氣探到。
“忠義,你學過內功?”
“嗯,學過一些,不過……是這裡的山賊教的,我都不知道是什麼。胡亂練了練。”他知道魚已上鉤,忍住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著哀慼之,柔聲道,“不過杜姐姐你放心,就算是這不知名的破內功,我也肯好好苦練,一定努力幫你殺了那個李耆卿。”
“原本我所學武功都是陰柔一系,想要傳給一般男子也相不合。沒想到你玄陰之體,恰好還修了一點陰寒內力。”杜曉雲憤恨在心,終究殺意難平,她知道自己陰關被摧殘的極為徹底,此後即便陰元回覆,稍有不慎就會再度失守,而且那畢竟是個聞名江湖的賊,她即便是殘花敗柳,也不甘願再次受難,那麼,袁忠義要真是武學奇才,天賦過人,興許……反倒比她更可靠些,“忠義,我……先傳你幾招掌法,你練給我看,好麼?”袁忠義當然來者不拒,肅容起身,拱手道:“杜姐姐,此後,你便是我的授業恩師!”杜曉雲臉上一白,神情極為失落,幽幽道:“你……你要拜我……做師父麼?”袁忠義對女子心思拿捏極準,但此時裝傻充愣顯然更好,便呆頭呆腦道:“可……學武不都應該先拜師麼?”杜曉雲心高氣傲,哪裡肯主動提起,悽然一笑,道:“也罷,那……那我便……收了你這個……”
“等等!”袁忠義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搶上一步,將杜曉雲緊緊摟住,皺眉道,“杜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忘了,我若是拜你為師,就不能娶你為了。”他說著往自己臉上重重扇了一記耳光,目中含淚道:“我是知道能為你報仇,一高興忘了。杜姐姐,你當我沒說過拜師的話,我要娶你,我心中已經愛煞了你,你若不嫌棄,咱們今便在此地拜堂,我要你以子的身份教我武功,不是什麼狗師父!”杜曉雲面上這才浮現一絲嫣紅,她咬偏頭,思忖片刻,才輕聲道:“你此刻心緒動,我……我也頭昏腦漲,不宜商討這種人生大事。我……不收你做徒兒也好。趁著我還清醒,我先指點你幾招,你讓我看看天賦。”
“是!”袁忠義唯恐她清醒太過,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出門又給她端了一杯下過藥的水,喂她喝下,這才一招一式學了起來。
起先他學到的是望月掌,這武功水準平平無奇,顯然是杜家給劍法打基礎的過渡,但屬比例足足達到了八陰二陽,與玄陰內功相極好。而此刻他身負八重不仁經,八八六十四,以不仁經催動這掌法,便能發揮出六倍以上威力。足以化腐朽為神奇,遠比他此前什麼功夫架勢都不懂要好。
他稍微運些真氣出來,加上這一年多磨練出的記,不過半個時辰,就把招式學全,口訣記了六成。
杜曉雲直到此時,面上才浮現出幾分喜,強打神道:“好,你好強的資質。我……我此番遭難,能與你相識,想來……想來是老天給我的補償吧。忠義,來,你……你扶我去趟茅廁,等回來,我再傳你醉仙步法,有了輕身功夫配合,掌法的威力才能更強。”袁忠義自然滿口答應,扶著她去了一趟茅房。
她下身腫痛難忍,頭腦昏昏沉沉,只當自己確實風寒入體,加上遭受巨創,靠在他肩側,彷彿真成了個弱不風的小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