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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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前洗手時,桃芽趁大人們都不在附近,偷偷擠過來和我搶水龍頭洗手,還偷偷問我:“你經常給你媽這樣按摩嗎?”我大大咧咧的說:“是啊,怎麼了?”桃芽:“你怎麼突然這麼孝順啊?又是認真學習,又是給媽媽按摩腳?我搬去學校宿舍也沒多久啊?怎麼一回來覺不認識你了。”我故意轉移話題的說:“你管我,你還不是搬出去住就馬上變了個樣,穿得花枝招展的。煙瀾說去你那裡玩的時候,幾次都看到好多男的在你房間,每次都不一樣的人,呵呵。”桃芽皺眉說:“學校同事來聚會打牌而已,真的談男朋友的話,誰會一帶一夥人來宿舍啊。”我搖頭晃腦的說:“你的‘小輝哥’呢?都去鎮裡住宿舍了,據說他也大老遠跑去找你遊山玩水?”桃芽說:“他是有些死纏爛打,不過畢竟是親戚介紹的人,我也不好趕他走。而且他也是那個鎮上的人,煙瀾只是順路坐他車來看我。”我得意的說:“那要是譚慶觀知道了,會不會讓人打小輝哥一頓?”桃芽說:“那個什麼譚慶觀本不是我男朋友,他到處亂說我都沒搭理過他。仗著是我舅媽的鄰居老是來騷擾我,我刪他微信都一年了。”我有點尷尬,本來想說說人間的話題,結果發現這一年多來我都沒關注過桃芽姐,她最近的八卦我完全不知道,老講些陳年消息獻醜。原本我想知道新八卦也很簡單輕鬆,找煙瀾瞭解一下就行,可是我最近心思都在媽媽身上,和煙瀾也少聯繫了。
我岔開話題的圖謀被發現了,桃芽拿滴水的手在我臉上練的彈了一下,沒好氣的說:“別打岔,我問你呢,為什麼學習又好,按摩也練得那麼練,應該是花了心思專門去學吧?”我回答:“也就是下了一些教學視頻,照著練罷了。”桃芽捏捏我的臉說:“你為什麼那麼有幹勁?是不是為了追女孩子?別說你因為自己喜歡,才拼命學習和練習按摩的。”我突然發現,還真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自圓其說,我總不能說是為了媽媽吧?
不過多年的本能還是讓我直接解釋說:“我有沒有談女朋友,你還用來問我?我們小區裡那幾個八卦婆天天也跟著我的。”我們小區裡和我同年級的幾個女生當然和桃芽也非常,其中不乏和我同過班的高級班學生。
還好裡面沒有尖子班學生,否則我和班長她們處得還融洽這事,就能在小區裡傳開。很久沒想起這幾個讓人討厭的八婆了,我小學時人有些傻乎乎的,在她們手裡吃了不少虧。
桃芽聽了我的解釋,湊得更近了小聲說:“那你偷偷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個原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我嘆了口氣,說:“老實告訴你吧,我是自悟道理後洗心革面了,不是什麼其他原因。”桃芽聽我忽悠,頻頻點頭說:“什麼道理?”我腦子轉了轉,開始瞎編:“你看我不是從普通班進高級班的時候,發現跟我坐了一年的同桌,轉眼就和其他男生打得火熱了麼。然後我就大徹大悟、洗心革面、奮發圖強了。”桃芽用她顏值頗高的臉困惑了一會,皺眉說:“你是說李梅歆吧?她和你同桌那麼久,天天沒心沒肺的說人家是齙牙擦,說饞你身子,但是最後也沒勾搭上你啊。你這人壞,人家長得一般你就不和人家玩。這麼小年紀就如此勢利……你不理人家,還不許人家找別的男朋友?”我當然知道自己是在瞎掰成績進步的理由,漏百出不奇怪。但是聽她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反駁:“小輝哥也就長得普通了點,為人可是好的,你還不是不理人家?說我勢利,你可比我勢利多了,小輝哥和你同班三年,你說甩就甩……”桃芽忍不住又在我臉上掐了幾把,氣急敗壞的說:“同班三年就得負責啊?還甩……畢業了各奔東西就叫甩?我可不算甩了班上二十多男的?”我呵呵的笑了,理論上她還真沒說錯,畢業時多少男生對她戀戀不捨我都親眼見到。呵呵,但是比鬥嘴我可不怵桃芽,她水平差煙瀾老遠了。
不過桃芽從小負責帶我們兩個不省油的,所以自有對付我們的辦法,她……光速出手抓著我兩個細胳膊扭到背後,然後把我扛起來,頭朝下開始轉圈甩。
雖然我如今在同班同學中比較瘦小,不過也肯定不是小學時候那樣可以隨便讓她折騰了。才轉了幾圈桃芽就氣吁吁的放我下來,讓我溜了。
吃飯時桃芽藉著外公外婆在場,又一次公開打聽我的學習經驗,被我用“懂事了”這個說法糊過去。討論我成績的話題也讓兩個老人非常開心,他們可是教育戰線上的老領導,對我在省重點拿到這個成績,還是懂得其中含金量的。
外公外婆高興,媽媽在飯桌上就到飛天了。桃芽的助攻效果很好,我當然是把功勞推到媽媽身上,說她天天晚上守著我學習,沒有一天落下。特別是我剛開始起步階段,學習特別艱難,是媽媽寸步不離的指導和做思想工作才讓我堅持下去。
我說這些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媽媽一眼,媽媽這時高興得滿臉通紅了,哪怕我故意說什麼寸步不離,她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桃芽說自己長期不在家,也沒辦法學著寸步不離的守著煙瀾學習,所以只能唉聲嘆氣。
我有意逗逗媽媽,所以說:“你可以試試給點甜頭給煙瀾,比如說下次考試進步多少名次,就給她買哈達斯啊,或者說帶她看電影什麼的試試。”桃芽姐姐說她早就用過這個方法,甚至提出如果能考全班前十名帶她去海邊玩,可是這種長期目標哪那麼容易實現,短期目標獎勵零食又缺乏足夠引力,所以桃芽放棄了這個利誘的方法。
我其實也明白,如果媽媽用這些所謂的金錢獎勵來利誘我學習,也是不管用的。這個時代物資豐富,吃點零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沒人會特別稀罕。
大部分父母都是處於這種情況,獎勵設小了沒引力,設大了承擔不起。目標定高了孩子容易放棄,目標定得低,又拿不出對孩子有足夠引力的便宜禮物來。
所以媽媽和我的成功經歷,幾乎不可複製。
天知道能看自己美豔母親氣的打扮,對一個青期男生來說多麼有引力。而且隨著成績提高,暴尺度還可以緩慢提升。所以這樣的遊戲多少次也不會膩,還不怎麼花錢。
最起碼對我來說,如果要保證成績才給我很多錢的話,也沒有時間和條件用這些錢去享受。要想在繁忙的學業中能節約時間享受的好處,其實真的不多。
比如前幾天拖鞋大王劉寄同學和我講過,他在高級班的時候,他爸說如果他考入全班前五名,就給他買個最新的PS4,而且額外給1千買正版遊戲。條件是必須維持這個名次才能玩這個遊戲機,如果名次跌出前五,遊戲機要給他爸保管。
最終結果就是劉寄同學至今沒玩多少次,因為想維持成績就要少在遊戲上花時間,而玩得少了自然遊戲癮頭就過了。由於實在缺乏時間玩PS4,劉寄進入尖子班後把這個PS4給賣了,轉而投身隨時隨地可以用碎片時間玩的手機遊戲,據說他每個月要氪金幾千,這些錢都是他用成績換來的。
我聽班長說劉寄和死黨韓忘霖二人平時邋里邋遢,但是學習天賦其實都非常高。只是他們比較貪玩,不想進高級班去跳級讀書,只想在尖子班維持住成績拿獎勵而已。每天下課都看到兩人在玩氪金手遊,聊動畫角是誰的老婆聊得熱火朝天。
他們的父母,很明顯已經拿不出更高獎勵來引他們拼死去讀實驗班了。
兩人像現在這樣多舒服,每個月零花錢多多的,學習起來也不需要多少功夫就能維持尖子班的排名。
其實班長也是這樣,她嘲諷說自己天賦不怎麼樣,再拼命也比不上兩人的成績,還不如把更多時間投入在業餘愛好上。
再加上進入尖子班後就洋洋得意的趙麟,每天裝模作樣的學習,在班裡女生面前求表現,真正的心思卻放在同時偷偷往幾個女朋友的事上。
所以,整個班級裡,真正死命讀書的,說不定就我一個。
別說尖子班,就是高級班的學生成績上也不愁能上我們學校的高中部,所以拼命學習提高初中排名有什麼價值?什麼都沒有,又不是高三學生,高中年級排名可以做一些大學的特招條件。
我到現在也明悟了,為什麼這次能考第十三名的原因,因為大家都在以一種不明顯的方式摸魚罷了。這種表面上努力學習的行為,是為了表現給學校和家長以及同學們看的。私底下一下課就衝出去買燒烤、人均愛奇藝會員、人均B站大會員、人均鬥地主專家、人均唱K常客。
不管這些人去年前年學習多努力,進了尖子班以後,都開始有默契的用自己的方式摸魚了。你要是太努力,太高調,豈不是讓別人排名降低了?豈不是故意給別人壓力?何必呢?如果班裡有五個人拼命學習,很可能就會讓大家害怕排名下跌引發軍備競賽,一下子排名掉五名,面子就過不去了。
所以老師有意每個月搞末尾淘汰制,希望給這些人壓力。
我和趙麟就是這樣進來的,脫離末尾排名後,趙麟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開始了摸魚泡妞的快樂初二生活。
確實很多人說初二是最舒服的一年,沒有任何升學壓力,就該是放鬆的一年。
還好迅速提高成績的就我一個,加上班長和她的狗韓忘霖這兩個小團體接納了我,子倒是過得不錯。即使有部分排名被我壓過的人冷嘲熱諷,我也可以風輕雲淡的當沒聽到。
只有我有這個野心,在學習氛圍並不緊張的初中二年級,向尖子班前五名進發。
因為我知道,這代表更高的獎勵。
我不信媽媽看到我從尖子班末尾飛到第十三名,會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我給了媽媽一個希望,一個短時間內獲得實驗班考核資格的希望。那麼,她會拿什麼獎勵來“勾引”我登上實驗班的大舞臺呢?
在此之前,我得把這次的獎勵先收下,落袋為安嘛,別讓桃芽這個電燈泡給我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