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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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為難地說:“不是怕他們解決不了,而是不能告訴他們。”我更納悶了:“這又是因為什麼呢?”小楚猶豫了一下,對我說:“上個季度,我們公司發生了兩起洩密事件,鄭總懷疑有內鬼,要求所有的項目都進入‘絕密’狀態,只有項目組的成員才知道核心內容,技術部門是不能瞭解內情的。”我點頭說:“這樣不是好嘛,只要封鎖住消息,秘密就不會外洩了。”小楚繼續說:“但是,由於沒有技術部門的支持,我們已經有三個項目擱淺了,如果這次再出問題,公司就會陷入困境了。”我接過話頭:“所以,你們鄭總把我找來了。”她點點頭:“是啊,這個時候,我們對內部人都持懷疑態度,其他的外援我們就更不敢相信了。”我又仔細看了一下這個項目,然後對她說:“給我準備好必要的設備,我試一下。”小楚說:“好的。”她馬上起身準備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忍不住冷笑一聲。我確定她對我也沒有完全說實話,因為我也是一個“外援”。她拿給我的這個項目,也一定不是真正的或者完整的項目。
至於是誰授意她這樣做的,那再明顯不過了,肯定是我的母上大人,鄭怡雲女士。唉,她真是明到了極點,連自己的兒子都防著。不過我當然不能把話說破,那樣顯得我的氣量太狹小了。
小楚把必要的設備準備齊全後,我就待在這間辦公室裡開始了對後臺數據和通信系統的研究。由於問題比較棘手,我在這裡待了整整一天,午飯都是小楚給我送來的。媽媽本就沒有面,可能是因為太忙了。
不過,就算媽媽沒現身,我猜她對我的行動也是瞭如指掌。因為我發現,這間屋子有極其嚴密的監控系統,甚至包括那個微型的衛生間都有,我在這裡面的一舉一動,或者是我跟外界有任何通訊聯繫,都處於監控範圍之下,這與其說是媽媽給我準備的工作單間,倒不如說是一間豪華的單人牢房。
唉,今天的工作狀態完全和我當初想象的不一樣。其實我在來媽媽公司之前,還幻想著能有一個輕鬆舒適的工作環境,整個辦公室裡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我們在工作之餘,還能時不時地拋個媚眼,摟摟脖子,或者是貼貼臉什麼的,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幻想,一切都泡湯了。一向信奉公司利益至上的媽媽終於撕去了溫情脈脈的面紗,運用了合情、合理、合法的手段,把我關在了一個小屋裡,要最大限度地壓榨出我的剩餘價值。——當然,這都是玩笑話。
中午莫採欣的相親,我也沒有辦法去參加,只是和沈霄星通了電話,讓他安排兩個人見面。後來他給我的反饋是,兩個人沒吃多少東西,也沒說多少話,只是友好地見面,禮貌地告別,至於會不會有下文,現在還不知道。
終於到了快下班的時候,我對後臺問題的解決已現端倪,基本上有了一個初步的方案,但還是需要回去查一下資料,另外再請教一下高手,明天接著再嘗試去解決。其實我今天也沒有盡全力,常言說,工作要留三分力,我也不能輕易地把自己的底兒全都亮出來。
我下班的時候,媽媽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本來想和她打一聲招呼,再順便聊幾句,可惜她太忙了,本連她的面都沒有見到,讓我覺得有點遺憾,也稍微有一點失望。
回到家以後,和依依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禮物就出了門。到了爸爸家樓下後,發現媽媽已經派她的兩個同事把北北送來了,還捎來兩瓶好酒,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上了樓。
爸爸和劉阿姨非常熱情地歡我們,令人意外的是,安諾竟然也在家裡躺著。原來,由於她的傷勢恢復良好,醫生允許她晚上回家休息,白天再去醫院治療。
我看到安諾以後,表情有點不自然,她卻像是沒事一樣,照樣跟我有說有笑,還讓劉阿姨的表妹給我們倒果汁。
劉阿姨的表妹姓金,來自附近的鄉下,家裡生活條件很普通,所以要出來打工。我們都叫她金姨。她中等身材,才三十多歲,看起來卻顯得比劉阿姨還要老,可能是生活壓力太大。聽說鄉下風景很好,而且空氣清新,很多有錢人週末都去那裡度假,但是那裡的經濟潛力卻沒有完全開發出來,所以很多當地人還要出來打工掙錢。
我趁著旁邊無人,悄悄問安諾:“你身上的燒傷怎麼樣了?”安諾笑嘻嘻地說:“好多了。想看看嗎?”伸手就去脫衣服,我嚇得急忙去制止她。
酒宴擺上後,大家分別落座。爸爸很高興,打開一瓶白酒,我急忙把酒拿過來幫他倒酒。除了安諾、劉阿姨,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幾杯酒下肚後,安諾主動把“牛燉蘿蔔”這道菜往我面前推,說我最喜歡吃這道菜,實際上她又在諷刺我是“花心大蘿蔔”。而當爸爸問起她男朋友的時候,她直接當著大家夥兒的面說她的男朋友是個大混蛋、渣男、無膽匪類,連面都不敢,聽得我渾身不自在。
幸好她說了一會就閉嘴了,但一雙大眼睛依然時不時地狠狠瞪我一下。
劉阿姨看起來有點慵懶,只吃了一會就說有點累,回到臥室去休息,金姨也進去陪著她,飯桌上只剩下爸爸和我們幾個孩子。
爸爸越喝越開心,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在陪他,依依、北北、安諾都喝著飲料。三個女孩子靜靜地看著我們父子推杯換盞,她們三人之間偶爾也幾句,但是話並不多。
像以前一樣,喝到最後,爸爸回憶起這幾年家裡發生的大事小事,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他一個勁地拍著我的肩膀,著淚說:“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北北,對不起安諾,對不起安諾媽媽……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我看著他無助地哭泣,充滿了中年人的無奈與心酸,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就不住地安他。
就這樣,爸爸越喝越多,而我想起自己和媽媽荊棘叢生、前路茫茫的愛情之路,心中五味雜陳,滿腹愁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忍不住借酒澆愁,也喝了不少。
酒宴結束的時候,爸爸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大家費力把他扶到上,我稍好一點,但也腳步虛浮。我沒有讓劉阿姨和安諾送我下來,自己硬撐著和依依、北北一起下了樓。
到了樓下才發現,媽媽已經等待多時了。她抱著雙臂靠在車子上,眼神清冷而又高遠,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飄逸之美。她顯然對我和北北在一起不放心,所以要來監督一下。其實她多慮了,有依依在,我還能幹什麼呢?
我跌跌撞撞走到媽媽面前,看著她秀美的臉龐和薄薄的紅,忍不住傻笑著說:“媽媽……您來啦……咱們一起去喝一杯……好嗎?”媽媽皺著眉頭躲開我噴出的酒氣,對依依說:“小東是不是又喝多了?”依依說:“是呀,媽。他和爸爸都喝多了。”媽媽嘀咕了一句“這爺兒倆”,就和依依、北北一起把我扶上了車。我躺在車上不停地胡說八道,還用手去抓坐在副駕駛上的北北的胳膊,她躲了幾次沒躲開,被我牢牢地抓住了。
我一邊晃著北北的身子,一邊笑道:“怎麼了,鬼腳七,現在怕我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為什麼不叫我‘神經病’了?”媽媽一邊開著車,一邊緊張地關注著我的行為。北北也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點傷心,忍不住苦笑著對北北說:“鬼腳七,我知道你現在有身份、地位了,你是研究所的大拿了,所以看不上你的‘神經病’哥哥了,是不是?”北北非常為難,她求救似地看向依依,口中說著:“嫂子……你看我哥……”依依見北北的樣子十分難堪,就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費了好大勁才把北北的手臂從我手中離出來,沒想到我的手向前一探,又抓住了媽媽的手臂。
媽媽大吃一驚,只好改成用左手把著方向盤,但是右臂也不敢用力甩,生怕失去身體的平衡,北北急忙在旁邊幫忙,但是她的力氣小,也不能把我的手掰開。
我晃著媽媽的手臂,又發出一陣傻笑聲:“哈哈,媽媽,你終於被我抓住了。我知道,你也討厭我,因為我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了。所以我一出現,你就想方設法地躲開我,我猜得對不對?”媽媽緊張地看著前面的路,身子不敢亂動,但是又怕我說出不得體的話來,她故作鎮定的臉上看似波瀾不驚,額頭卻已悄悄滲出汗珠來。
我見她沒有回應,說得更起勁了:“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依依已經決定遠走高飛了,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我了,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開心嗎?”媽媽聽了之後身子一震,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隨著車子的搖晃,我酒勁上湧,說起話來更加口無遮攔:“媽媽,你想不想跟我們倆一起走?咱們三個人一起遠走高飛,怎麼樣?你聽說過那句話麼,三人行,必有我……”話說到這裡,媽媽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看準機會,一邊打右轉向燈,一邊單手轉動方向盤,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依依見我的話越說越難聽,也是又驚又怒,她撲過來幫助北北一起使勁,總算把我的手掰開一條縫,媽媽使勁一掙脫,終於把手臂出去了,但是有一塊也被我掐紫了。
媽媽活動了一下胳膊之後,打開主駕駛的車門下了車,繞到車後邊,從後車門上來,和依依一起按住我,讓北北用領帶把我的手捆了起來,媽媽又拿出一個巾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扭動著手臂,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媽媽下車買了幾杯解酒茶給依依,讓她記得給我喝。
車子再次啟動後,很快到了我家樓下,三個女人下車,合力把我上樓。進了家門後,她們才給我鬆了綁。媽媽先給我灌了一杯解酒茶,她看著我安靜地躺在上後,忍不住出了一口長氣,轉身把依依叫過來,叮囑她給我多喝水。依依滿口答應下來。
媽媽看了看依依,忽然問道:“依依,剛才小東說你們倆要遠走高飛,離開這裡,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是這樣嗎?”依依急忙辯解說:“媽,您別聽他胡說,本就沒有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