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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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風雲變幻第四十四章張說來訪謝錦婕自然明白我問的是什麼，微笑道：“是一位好姑娘，相貌談吐各方面倒是配得上相公，亦配進我們蝶園，只是我觀這位袁姑娘也是頗有主見之人，相公想得到她的芳心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查憶萍道：“姐姐過慮了，現在這種情勢下，整個青龍會都巴不得她能嫁入蝶園，而據咱們剛才的觀察，這袁水儀雖有自己的主見，卻更是個顧全大局的人，青龍會現在這般境地，她肯定不會反對這項聯姻，唯可慮者，是相公如何收服她的心，別娶過門後，身在蝶園，心在庭，那可就不好了！”我自信的哈哈一笑道：“只要她人進了蝶園，她那顆心也就別想離開咱們這個家，這個可是你們相公我最拿手的本事，你們應該都深有受吧？”說著將三女摟入懷中。

三女一起向我翻了個白眼，崔夢心稍稍後退，推開了我，嗔罵了一聲：“死樣！”我快意地大笑一聲，然後面容一整道：“不過為了收攏她的心，到時候錦婕你們可都得多費些心思，她這樣的天之嬌女，心間不免存了一份驕傲，要收服她，首先便得打破她心中那份驕傲，這就要你們拿出自己的才識氣度來，將她壓服歸心！”

“知道了侯爺！真沒想到我們姐妹竟然淪落到幫你欺佔民女的境地！”謝錦婕嗔道。

我嘿嘿一笑，“這袁水儀可不是普通的民女！”不過我現在娶袁水儀，好像真的有一絲婚的意味在裡面，嗯，不是一絲意味，好像整個就是一場婚！

龍三在第三天到達揚州，讓我吃驚的是他帶來的禮物竟然是吐蕃小羊同的人頭。

“龍某知道此人曾重傷何公子最心愛的侍女雯雯，昔何公子攜凌仙子千里追殺，卻未能得之，一直是公子心中的一塊頑石。唉！事到如今，龍某也不相瞞，其實當初這廝未出中原時已為我青龍會所擒，只是子才他一時糊塗，貪圖吐蕃給的好處，竟將他還了吐蕃，而沒有給何公子。此番龍某專程赴吐蕃，取了他項上人頭贈予何公子，幫公子了卻一樁心願，更為我青龍會彌補一點往的過失。”龍三坐在客廳裡，侃侃而談道。這是我第一次目睹龍三此人，只見他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幾縷灰白長鬚，身形持中，卻健實寬厚，一襲黑袍罩身，一柄寬劍隨意的掛於間，因為趕路所致雖是滿身的灰塵與連的勞頓顯得有些簡樸，卻仍神奕奕，氣勢渾然，自有一方霸主之氣勢。

我合上裝著小羊同頭顱的盒子，將其給一旁的雯雯，起身向龍三一揖道：“龍先生身為一代宗師，卻如此有心，先是託老先生為拙荊送來千年何首烏，盛情已達，現又在旬間遠赴吐蕃，不辭風塵勞苦，為晚輩取得這小羊同之人頭，讓晚輩實在是銘五內！”龍三回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袁水雄、袁水儀兄妹，苦笑一聲：“老朽還不是為了青龍會這份來之不易的基業，這次也是老朽最後一次管青龍會的事了。以後老朽便收心歸隱，青龍會還請何公子多多照拂！”我忙道：“那是自然，不過龍先生可不能就此什麼事也不管了，還有一件事晚輩還得請龍先生幫忙呢。”龍三一愕，“什麼事？”我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袁水儀，“晚輩對袁姑娘見之神往，娶袁姑娘為夫人，已央了少林瞭然方丈和南宮家南宮律先生為媒，前往庭向袁老會主提親，還請龍先生成全，並待晚輩大婚之後再帶袁老會主歸隱！”袁家兄妹事先都已隱隱猜到了我這個意思，現聽我向龍三正式提出，袁水雄眼中閃過一道喜，袁水儀卻將頭垂了下去，讓人看不見臉如何。龍三先是一愕，繼而臉上湧過一絲怒氣，但轉瞬即壓下，他緩緩轉過頭向袁水儀問道：“水儀，你意下如何？照你自己的本心回答爺爺，有爺爺在，沒人能委屈得了你！”袁水儀起身向龍三斂衽一禮，抬頭冷靜的說道：“多謝爺爺關心，水儀願嫁與何公子！何公子儀容俊雅，武功超絕，執江湖牛耳，更為我大唐上官，忠義正直，貴不可言，能入蝶園乃水儀之幸，還請爺爺做主成全！”龍三看看袁水儀，再看看正帶著微笑欣賞的望著袁水儀的我，喟嘆一聲道：“如此也好！以後還請何公子對我家水儀多加寵愛！”

“龍先生請放心，袁姑娘肯嫁晚輩，乃晚輩三生之幸，晚輩定不負袁姑娘之垂青，這蝶園裡絕不會讓袁姑娘受半點委屈的。”我再次向龍三一揖，真誠地說道。

和袁水儀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半個月後蝶園見證了它主人的第二場婚禮，不過這次的新娘只有一個人，也沒有揚州花會為襯托，但盛況卻也不輸於第一場婚禮，所有的江湖門派都派出頭面人物到賀。因為我和青龍會聯姻這場婚禮象徵著經歷了數月動亂的江湖再次走向穩定，也標誌著著一個嶄新江湖紀元的確立與開始。經歷了青龍會這次動盪的江湖，將再也沒有大幫大派敢挑戰甚至懷疑我的權威了。

大婚後第二天，趁江湖各門派前來賀禮的頭面人物都還未離去之際，我再次在蝶園設宴宴請天下群雄，席間一是宣佈將重修《江湖風雲錄》，請各門派配合，另外就是將厲情五兄弟鄭重介紹給了群雄，通告了烈山莊復出江湖的消息，厲情等人亦藉此邀請眾人兩個月後到漢口參加新烈山莊的落成大典。這兩件轟動江湖的大事一時間隱隱蓋過了我和袁水儀的大婚。

對於烈山莊，我和查憶萍本來商量著讓厲情將莊址定到庭湖邊的岳陽，好將青龍會的勢力壓制於湘湖地區，不讓其肆意擴張。但後來想及青龍會新受重創，龍三和袁子才也都已經退隱，我又要娶袁水儀過門，不好對其太過苛刻，正好厲情又看上了江夏（漢口）一帶的水陸之便，便應他要求，在江夏城郊外擇一風水寶地為他建立莊園。

袁水儀嫁入蝶園時心中大概是懷著一份不情不願的，雖然對我和錦婕執禮甚恭，與其他諸女相處的也算融洽，但每當輪到她為我侍寢時，行房造愛，笫歡娛間，我總能覺到她的承歡只是被動應承。在她骨子深處有一份對我的冷淡與疏遠。我亦不點破，只是在她身上使出各種催情手段，在她體上盡情馳騁，播撒我的種子的同時，也讓她得到體上的最大快，平時也對她和諸女一樣的關愛。但當她漸漸喜歡上這種夫愛的快樂與姐妹相處的親情時，我卻若有若無有意的疏遠她，先是一天兩天不去她房間，然後甚至是連續五六天不去。如此月餘之後，當我再到她房間時，便覺到她已對我產生了一份忐忑的期待，那份隱在深處的冷漠也漸漸消失殆盡。而這期間謝錦婕的雍容，查憶萍的平和，凌雨波的清雅，蕭遠蘭的明，崔夢心的溫柔，安碧瑤的空靈，紅玉的嬌媚，沈小蝶和關玲的天真與爛漫等等在讓她自慚形穢的同時也讓她開始心折，使她有意無意間便有了融入蝶園這個家庭的想法。如此再加上我與謝錦婕、查憶萍對她有意表現出的信任與關愛，她心中的隔閡便一天天的消融掉了。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了蝶園這個家庭。兩個月後，在我帶她和查憶萍去漢口參加新烈山莊的落成大典時，在一眾江湖同道包括青龍會參會者的面前，容光煥發的她已是自然而然的以何家夫人的身份自居。

前後不過兩個月稍餘，就讓她完成了從青龍會大小姐到蝶園何夫人的轉變，這件事讓我甚是引以為傲。多年以後我拿這件事向諸女吹噓我曾經的魅力時，袁水儀不屑的咧了咧嘴，“哼！什麼魅力的，不過是一些下三濫的術再加上你那蠱惑人心的星陽攝魂，以為我真不知道咧？要說魅力，那也是謝姐姐、查姐姐還有小雪、彥之她們的魅力，與你有什麼關係？”噎得我半天無言。

在收服袁水儀的同時，我的力還放在另外一件大事上，那就是重修新定《江湖風雲錄》，自上次查庸生在揚州召開評書會以來，江湖上幾番風雲盪。赫赫一時的昇仙教灰飛湮滅，積蓄多時的荷花教一現即逝，紅袍會、青龍會在最近這次動盪中也都受到重創，各派間實力消長，《名門錄》需要適時做出調整，而《高手榜》上各人實力這幾年來有升有降，列有諸多新人湧現，尤其厲情五兄弟的出現，使《高手榜》也必須重新修訂，而原《群芳譜》上諸女多嫁為人婦，使新一期的《群芳譜》也進行重新編排重修。

這次修訂，我採用的是查庸生最初的辦法，既先與各派首腦及其他江湖知名人物協商，定出初稿，然後不斷徵求各相關江湖同道意見，有不同意見者再議。這花費了我大量的時間與力，尤其是《高手榜》，那些三品、四品、五品上那些在我看來實在不值一顧的位置，居然有那麼多人爭得頭破血，讓我居中得不斷的做出協調。最後直到半年後，新一年的季，才在嵩山少林定稿，《名門錄》裡，青龍會下降到第十位，居於南宮家和大江幫之間。高手榜中絕品宗師榜不變，一品中沈嘯天繼續位列第一位，然後是凌雨波、厲情，我仍居第四位，而雯雯仍然不上榜，其他人等排名各有升降。

我心裡明白，這兒並不是真正實力的排行，沈嘯天之所以仍列第一位，是因為他是唯一曾與絕品級宗師大戰過一場的人。事實上，厲情的深淺我無法看清，但我和雯雯都有多半把握挑戰龍三，升入絕品，至於早已與我們拉開距離的凌雨波，她要願意向龍三挑戰的話，進入絕品絕對不成問題。

《風雲錄》修訂完畢，江湖終於來了久違的安寧，蕭遠蘭從沈家收回了莫何貨棧，這時也完全走上正規，謝錦婕白髮復黑，並再次如願以償為我懷上了身孕，喜兒、關玲、紅玉、凌雨波四女也相繼害喜懷孕，新的一年，可謂諸事順利。我也得以和諸一起閒適愜意地渡過了這年的天和夏天，除了偶爾有時想念起陸詩詩到底今在何處，還有上官婉兒之外，每晨間賞花品茗，撫琴舞劍，遇得晴朗好天，便攜眾揚子江上載酒泛舟，夜裡四處臨幸，行房做愛，偶爾還來一場大被同眠，子過得好不快活，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朝廷裡韋氏正在向大唐江山步步進。

但也許我命中註定這份不曾消散的姻緣能再接續，又或者時局紛擾總會找上門來，該來的最終還是要來，在一個初秋的夜晚，兩孔武有力的壯漢和三個頭戴斗笠，笠沿遮面的人於黃昏時分敲響了蝶園的大門，其中一人雖然竭力掩飾，但其窈窕身姿已暴了她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