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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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兩鞭子下去，我的手就軟了，兩女那微微顫動的雪白香肩，還有壓抑的泣聲實在惹人心疼，我將鞭子一扔，急急地將兩女抱入懷裡，一番親吻以示歉意與安，嘆息道：“唉，何大哥實在也捨不得打你們啊！打在你們身上，疼在何大哥心裡。可你們這次真的犯錯了，以後再也不可如此了，明白了嗎？”兩女泣著點點頭，雯雯也過來幫我安兩人，那溫柔如水的樣子讓我一下子回憶起她當初揚州蝴蝶居里鞭打小蝶，罰她洗茅廁的事，沈小蝶可不正是那一頓鞭子後才馴服下來的，可現在她已是我的小嬌，我怎麼捨得再真的鞭打她？雯雯那陰冷的月心真氣融合進神秀那祥和渾厚的佛門真氣後，其冰冷陰寒的氣質也早已冰融雪化，她再也不可能揮起無情的鞭子了。

兩女的噎尚未停止，查憶萍和香嬸回來了，一看哭泣著的兩女“何大哥，這，這是怎麼啦？小蝶玲兒你們怎麼哭了？”

“收的東西都送回去了嗎？”我這麼一問，查憶萍便什麼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都送回去了。

這時店家一個小二來報，說外面有人找我，查憶萍看了我一眼道：“八成又是想進你刑督衙的人。”

“你去看看，是這樣的人就說我不在，哦，不行，還是我們一起去吧，讓我看看這些消息靈通之士都是什麼人！”說著起身，和查憶萍一起走了出去。

這個消息靈通人士只是一個米鋪老闆，他想給自己兒子謀份差事，他很直白，直接把五百兩銀子推到我面前，說請我幫忙讓他兒子進刑督衙門。對於他來說，可能認為這五百兩銀子是很多的，是以說話頗有底氣。

我微笑著婉拒了他，說那些空缺都已經有安排了。剛送走這位米鋪老闆，又來了一個戶部的小吏，他是想安排他侄子進衙門，再次被我婉絕後送出。

我心裡嘆了一口氣，張柬之他們故意留出六十幾個編制的空額，並費大力周旋著把決定權到我手上，其目的是想讓我從江湖上招攬能信得過且有能力的人，在洛陽城裡建起我自己的班底，可在這兒我哪能招徠到信得過且有能力的江湖高手？從外面招一批過來我倒是能做到，可我在江湖上的力量本就覺得不夠用，再一批進刑督衙門，像我現在這樣被辦在洛陽城內，待我有一天可以重回江湖時，那豈不是自己廢掉了自己立足於江湖的維穩力量嗎？

而這六十五個空缺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從什麼門路得到的消息，這麼快就跑來了，我送走了這兩個，後面恐怕還有。向查憶萍道：“再有這樣的，你就說我不在，禮品一律回絕。”查憶萍點頭答應，兩人往回走了。

“對了，你上午去接消息，近期江湖上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件麼？”我突然想起來，向查憶萍問道。

“沒什麼消息，就紅袍會的丘英姿和自己的戀人私奔了，把個丘豪氣得夠嗆，紅袍會現在派出弟子並託了關係門派幫著找自己女兒呢？”

“哦？丘英姿，就是丘英山的姐姐，群芳譜裡被你父親評價為淑婉端麗，並排在第十位的那位美貌姑娘，她竟能做出與人私奔的事？”我奇道。

查憶萍出微笑，娓娓道來“我看是丘豪這次私奔事件是得到丘豪支持的，因為丘豪很欣賞丘英姿的情郎，那位公子叫向學，出身於巴蜀名門家，父親意之也是一代大儒，在巴蜀的聲望可與謝賢古在江南諸州相比。這位公子品學俱佳，又相貌堂堂，丘豪是一眼就想中了這個女婿，但家自恃門第，不肯與丘家這種江湖草莽門戶人家結為姻親，這讓丘豪很沒面子。丘豪現在擺出暴跳如雷，派人四處找女兒的舉動八成是做給家看的，那丘小姐賢淑溫柔，公子也是溫文爾雅的，不得前輩授意，這兩人焉能做出私奔之事？”我微笑道：“那可說不定，溫文爾雅之人有時候才會幹出逆反驚天之事，畢竟平時壓抑久了。”心裡卻暗道這意之不如謝賢古開明，不過丘家小姐遇到的情況倒是與我相似，都是以微寒之身想與名門結親，只是我比他幸運得多，不僅遇到的是開明賢達的謝賢古，而我自己更是不負眾望通過努力考取了功名。

“有機會的話，幫這對戀人一把吧！哈，若是有那個不開眼的將兩人送回去，豈不要得罪紅袍會？”查憶萍笑道：“不會的，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誰會那麼不開眼？”我這時心裡卻在想，這情況要真落到我身上，謝錦婕願不願意和我私奔呢？大概她是沒有辦法如此做的吧？她肩負著家族的名望與期許，她可能難以做到像邱英姿一樣身為江湖兒女敢愛敢恨，要她拋棄自家的優越生活與陳郡謝氏的名門聲望這樣做。思索及此，我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心痛。

這時我和查憶萍正好走到沈小蝶的房間前，正聽見她在裡面和關玲說話著。

“何大哥打你，你疼不疼？”沈小蝶問。

“不疼，就是心裡覺得難受！”關玲回答。

沈小蝶：“我也是，以前在揚州時記得被雯雯姐打好疼的，可剛才被何大哥打，身上不疼，就是心裡難受，我以後再不敢亂收別人東西了。”我心裡升起一絲歉疚，但還是沒有進去，而是拉著查憶萍折向了她的房間。眼角掃見小芸在自己房間裡扒著門縫向我偷看，看來已經知道了自己主子在這邊受罰的事。我身邊所有人在這小院裡都有自己的房間，查憶萍等四女雖然白天晚上都是呆在我房裡，但她們還都是有自己房間的。整個小院都被我們包下，那客房空著也是空著。

查憶萍瞪了我一眼，嗔怪道“你倒真下得了手？”

“唉。。。。我也捨不得，可不這樣，小蝶玲兒她們哪能將教訓記牢，以後到江湖上這種事是少不了的，萬一給有心人落了口實，我可就完了。憶萍你曾跟著你父親管理江湖，應該明白這事的。”我嘆了一口氣道。

“那除夕那天晚上，洛陽幫的張仲之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你不也收下了嗎，今天對小蝶她們怎麼就這麼雙標呢？”查憶萍反駁我道。

我望著她嘆道：“我想結洛陽幫的意圖，憶萍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查憶萍低下頭道：“奴家明白，可就是覺得何大哥你不該這樣對待小蝶和玲兒，她們倆畢竟都還小，沒經歷過這等事！兩人心裡肯定難受死了。”

“哎。。。。。我是有點過嚴了！”我說道，“但不這樣卻不足以讓小蝶取教訓，對了，你跟我說說將她們倆住的那首飾，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一對金釵，鏤空成蝴蝶形狀，其上又細刻有很美葡萄花葉紋，做得十分緻傳神，且帶有濃厚的西域情調，可能出自西域或者波斯的絕品工匠之手。”我點點頭，中原雖然文化鼎盛，經濟繁華，但在利用金銀製作器皿飾物的雕技術上卻是要落後於西域胡人一截，那個送禮人也是真有心機，竟知道我身邊有天真純美的女孩，拿那麼兩件美異常的東西來討好引她們。

“送這對金釵的是什麼人？”我問。

“是北市監一專職在市場上收稅的小吏，他有個兄弟賦閒在家，想找份差事。”查憶萍回答。

“我出去一趟！再有人來，憶萍你幫我應付一下罷！”我說著走了出去。

＊＊＊我在北市問了好幾家金銀飾品鋪子，都沒有那樣美的金釵出售，有的拿出些和我描述帶點相似的出來，那做工水平我一看就知絕不可能引住沈小蝶和關玲。想想也是，那金釵要是真能在市面上能見到，早就被整天在街上閒逛淘寶的洛陽富貴戶買到手並贈予給家中嬌美妾了。

接著又走了兩家，終於一家當鋪老闆在聽了後建議我到南市一家西域胡人開的專賣金銀器皿的鋪子裡問問看。遂騎馬來到南市，打聽好多人才找那老闆所說的那家金銀器皿店。

這家店的位置位於一個有點脫離鬧市的偏僻衚衕中，店門也很小，看著頗不起眼。我看了下店門，本來又一次惴惴的心又涼了，但走進去一看，卻見裡邊竟是整潔雅緻，四面貼牆擺著百寶閣，各式美的金銀飾物琳琅滿目，各種成極佳的金銀器所發出的閃閃亮光晃得人有些頭暈。但仔細一看，主要擺的還是金酒杯、銀碗、金托盤、等家用器皿及一些家居擺放的裝飾品，女兒家的項鍊、手鐲、耳飾、釵子什麼的很少。

一個身穿胡服的年輕胡人小夥子走過來問我需要什麼，竟說得一口利的漢語。我向他大致說明了，他便把我帶到我左側牆角的一個櫃檯處，這兒是專賣各類飾品的。仔細比劃了金釵的樣式，那櫃檯後的中年胡人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公子說的那種金釵啊。。。。大老闆這次只帶過來四個，兩個已經賣出，另外兩個大老闆已經送人了，所以公子想要得再等上一段時間有新貨上來才行。”我面失望之，那胡人便向我推薦其它款式，倒也有相當美的，但小蝶和關玲既然是看中了那枝蝴蝶形的，我怎麼能拿別的去糊她倆。便問賣的是賣給誰了，送的是送給誰了，我自然不能再去找那個管稅的小吏去要，但可以去找另一個人看能不能花大價錢買下來。

“賣給了貴國的一位收稅官，送的是我們大老闆在貴國的一位親人，也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最尊貴的人，那位尊貴的人現在就在店內，正在後面和我們大老闆說話呢！哦，他們出來了。”一陣喧譁聲，幾個人從一個開於應門牆角落處的一個小門走了出來。

“阿爾善王子？”我驚訝道。出來的五個胡人，最前面的那個赫然就是我的老人阿爾善，他之後是一個身材高大，花白鬍子，莫約六十餘歲的西域胡人，然後是哈迪和另兩個僕人打扮的，觀其眉目膚，似乎也是跟阿爾善一樣都是波斯人。

“何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哦對了！聽說你已被任命為洛陽刑督了啊。”阿爾善看見我，先是一愕，接著熱情的了上來。

我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身邊又多了兩個嬌，為了討她們歡心，我來買點金銀飾物。”阿爾善理解的微笑著哦了一聲，轉身指著那位花白鬍子老人向我道：“請允許我向你介紹我兩位美麗子凱依、凱麗的叔叔，我們波斯國最富有的大商人，也是幫助我逃到貴國的大恩人，莫提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