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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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的臉上時紅時白，瞟一眼遠處李虎等三人，望望我，又望望雯雯，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大家同為聖門出身，老夫知道何公子你不會心疼一個不相甘的孩子，但剛才雯雯姑娘好像很關心這孩子啊，老夫殺了這孩子，雯雯姑娘可是會很心疼的。而且孩子的父母也在，你就不怕他們把你見死不救的事傳出去，這對何公子你在江湖上的威信可是不好啊！難不成何公子你打算邊這對夫婦也一起殺了殺人滅口？”大長老身後的中年夫婦聽到聖門二字時，一齊向我投以驚異的目光。讓我心裡暗訝，難不成這夫婦知道魔門？他們夫婦的目光立即就又轉向孩子。

“如何才肯放了我兒子？”漢子沉聲問道。

“放不放你兒子，要看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的意思！”大長老頭都不轉，仍是戒備的盯著我和雯雯，看來他並沒有意識到後面兩個人也很危險。

我眼睛眯了起來，身上陣陣煞氣向大長老，雯雯也彷彿在瞬間變回了從前那個渾身充滿暗黑氣質的雯雯，目光冰冷如利刃，一步步毫不遲疑地向大長老進。

“停下，別動，別再過來了，我真要動手了！”大長老看到雯雯不為所動，後退著大喝道，手上青筋爆起，隨時都可能折斷手裡男孩的脖子。

這時那中年漢子向我和雯雯開口道：“公子，姑娘，不管你們和這位老先生有什麼恩怨，為了小兒，今天可否先把樑子揭過，放這老先生離開，在下夫婦必有厚謝！厲某給兩位大俠做揖了。”他說著站於大長老身側，向我和雯雯躬身請求。

大長老並未在意，而是全身貫注於我和雯雯的反應，我看了一眼那漢子，身上煞氣忽的全散了去，低喝一聲：“雯雯！”雯雯立即也止住腳步，身上的寒氣散去。

那大長老明顯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他懷裡那孩子猛一低頭，在他手上狠咬一口，同時胳膊肘向後撞，準的擊向其間要，借力向前竄去。大長老微哼一聲，面殘忍之，怒道“兔崽子！”另一隻手一掌拍向小孩的後背。

“爾敢！”他身邊那漢子攸的抬手，架住了這一掌。此時弓弦聲響，一支箭羽疾而來，大長老側身躲，卻沒躲開，箭羽沒入大長老右肩。雯雯的身影已鬼魅般欺上，將男孩搶到了自己身後。大長老不想這漢子竟架住了自己一掌，面驚訝，猛一咬牙，忍住肩上被箭中的痛苦，用那剛被小孩咬了一口的手全力一掌擊向中年漢子，漢子伸掌接了一下，悶哼一聲，身子後退。看來其內力不如大長老渾厚，在硬拼這一掌中吃了大長老的虧。

卻見大長老得勢不饒人，緊跟著向漢子欺去，我卻一眼看出他是想從大漢這個方向逃逸，因為那邊兩之地就是樹林。其它方向已被我和雯雯等封死。忙提劍衝上，卻見一縷刀光從婦人處疾而出，“清哥接刀！”婦人喝道。

是一柄厚背長刀，刀尖是直衝大長老而去的，他一閃身躲開，那大漢卻伸手就將刀接住。一刀在手，大漢的氣勢立變。大長老還他身邊衝過去，卻見大漢揚聲開氣，一縷刀光閃電般從空中劈下，大長老吐血後退，怒目圓睜，指著大漢：“你，你，你是。。。。。。”碰的一聲向後栽倒，額頭正中間顯出一條縱向的血縫來。

“好一招如中天！”我喝采道，大漢順手使出這一招乃是宗烈十三式中的如中天一招，奪去大長老生命的正是這一招中那霸烈的刀氣，它浸入其體，碎裂了其內臟，至於劈中其額頭，那已經是後來的事，據大長老臨死前那驚駭的眼神，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他也看出了這一招的來歷，他想說而沒能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是宗的！

大漢收刀望向我，又望望我身後雯雯，哈迪等四人，微微一笑向我道：“這位公子，我們可否到一邊一談？”我微笑點頭，“晚生正有此意！”兩人一起走向遠處。未待他開口，我先問道：“先生自稱厲某，不知和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雄霸武林的烈山莊之莊主厲暉是什麼關係？”大漢望著遠處苦笑了一下，“那正是家父，明人不說暗話，公子既然也是聖門中人，當也知道我們的身份，相煩公子轉告聖主，厲清只是帶孩子出來遊厲一番，孩子自小在山中長大，什麼都沒見過，今年十二歲了，只是想帶他出來見見世面。烈山莊絕沒有譭棄二十年前的契約，重新踏入江湖的打算，今天若非情勢所，厲清也絕不會出手。一切還請聖主見諒！”我低頭苦笑，又是二十年前的契約，“厲先生所說的聖主可是指當今聖上，則天女皇？”

“怎麼，你不知道？你和剛才那老頭，你們不都是聖門中人嗎？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厲清驚訝的問道。

我微笑道：“知道一點，不過晚生踏入江湖不足半年，知道的很少！”

“那你師門前輩也該告訴你啊，公子是哪一宗的？”厲清奇怪的問道。

我微笑道：“和貴宗關係最密切的那一宗，剛才我身邊那位姑娘是我的貼身丫頭。”

“關係最密切？貼身丫頭？莫不是星影？”厲清的眼中突然爆起喜悅的光芒，“難不成公子你是星宗的，你們又找到天陽脈之體的奇人了？”我點點頭，大方承認道“晚生即是星宗第四代星主何同！”＊＊＊“何兄弟有空時，請往太行山裡一行，家父會很高興見到公子的。”馬車旁，厲清和我道別時叮囑道。

我笑道：“一定，有很多事還要請你們幫忙，一旦二十年前的束縛解除，小弟必親自前往拜訪厲老前輩。厲兄和嫂子一路珍重！”

“拜託兄弟了，兄弟你們也珍重！”厲清抱拳說一聲，躍上馬車。

小男孩厲天在車旁向我們揮手告別，“何叔叔，雯雯姐，李叔叔，李嬸嬸，再見咯！”我和厲清在一邊談話，他已經和雯雯幾人混了。

“再見，下次何叔叔帶你到揚州去玩！”我招手微笑道。婦人的頭探出來，朝我們微笑了一下，將小男孩厲天拉到了車上。馬車在夕陽光輝中遠去。

“真沒想到會在這兒湊巧遇到宗的人，幸虧和我們一起埋伏在這兒的全是自己人，否則咱們魔門的身份定得暴。”李嬸說著望一眼哈迪，哈迪不懂漢語，聽不懂我們說話，所以李嬸不把他當外人。

我苦笑搖頭，“咱們的身份不可能再隱瞞多長時間了，沒能殺掉第五明輝，他早晚會把我們的身份得滿江湖皆知。即便現在，許君絕和薛進他們大致也已經猜出了我們的身份。另外，那晚在青州城外，驛站邊的樹林裡，第五明輝曾把我的身份喊了出來，聽到的昇仙教教眾定然不在少數。”李虎和李嬸沉默下來，我卻微笑道：“不用擔心，有剿滅昇仙教此役在江湖上形成的威懾力，我在江湖上的地位已可得到大大的鞏固，再加上我與朝廷裡各要員間枝枝蔓蔓的關係，江湖知不知道我的魔門身份已不會對我造成太大影響了。”話是這麼說，但朝廷裡月宗的勢力知道我星主的身份後，會如何對待我，我實在無法推測。

李嬸聽到我的話卻舒開了面容，問我，“宗主和那厲清談的怎麼樣，他們能不能像上幾代星主時那樣，出山來幫助我們？”卷四打擊昇仙第二十六章會晤我苦笑道：“談的倒是很好，但想讓宗出山，首先得設法解除二十年前月宗宗主，也就是今聖上規加於他們身上那繩索。好了，這事以後有機會再說，今遇到宗之事絕不能對外人提。李叔，帶上那長老的屍體，我們去和崔教主他們會合，再試試看還能否找到第五明輝。”會合了崔振聲等人，又派人在附近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第五明輝的影蹤，只好放棄。汴州地界上，怕張昌期一旦發現我們行蹤，會對我們不利，遂連夜啟程，東行回青州。

打擊昇仙教此役，雖因沒有追到第五明輝而未竟全功，但崔振聲，崔夢心父女二人的心情很好，經此一役，昇仙教的有生力量被徹底打垮，他們黑風教很快就可重振昔雄威。路上崔振聲便頗為興奮的和我透了他重振黑風教的計劃。

我忙正道：“崔教主萬不可之過急，現在絕不是黑風教大張旗鼓出頭的時候。現在我們是將昇仙教的主要骨幹和大部分銳打垮了，但那第五明輝仍在，他的後臺張氏兄弟也還在，又有汴州的地盤可做依仗，隨時都有可能死灰復燃。為防止這種情況出現，下一步我將從官府入手，在整個河南道各州府將昇仙教定為地方惡勢力，非法組織，由官方對其施以打壓。在這個過程中，不免要殃及池魚，任何江湖幫會的冒頭都是不明智的。”崔振聲高漲的情緒跌落下來，思索了一下道：“我聽林生你的。”我微笑道：“放心吧！這個過程時間不會太長，最遲在年後，崔教主你就可以放手大幹，恢復黑風教昔的地盤與聲威。”崔振聲點頭。

出了汴州地界，淮幫和沈家的人便向我辭別南歸，趙成隨沈偉程回揚州，因為金礦很快就要產出第一批金子，他得代表我前去打理，李虎和李嬸也告辭回宣州，雙方依依惜別。關威被我留了下來，昇仙教垮後，留下的勢力空缺不是剛受過重創的黑風教在倉促間就能真補起來的，周臨的幫會不可能對身邊的肥無動於忠，這事必須事先就協調好。

第二下午，我、王武、關威、崔氏父女、哈迪、許君絕和雯雯帶著薛進等十七兄弟和幾個黑風教弟子正縱馬朝東疾行，忽發現前面路上一隊鎧甲鮮明的士兵，約有三百多騎，正緩緩前行。一眾人勒馬停下，我凝目望去，發現那隊士兵前面有面大旗，其上書一馬字。再凝神望那些士兵，每人的頸間都圍有黃領巾，心裡立即想到前面這隊人馬是什麼人。

“老天，是馬大人到了，咱們追殺第五明輝時竟沒碰上。崔教主，關二叔，夢心，你們繞到其它路上回青州吧，回去後速邀慕容家主過來一趟。夢心你協助憶萍儘快將昇仙教的罪證等資料文書整理一下，我很快就得用上。”崔振聲知道我要和馬懷素一起回青州，便向我一抱拳，帶著崔夢心，關威和一眾黑風教弟子勒轉馬頭馳入一條小路，迅即離開。

我則縱馬追向馬懷素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