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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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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聰明,臨危不懼,差點還把我騙了,將千年計劃都毀於一旦。但是沒關係,你足夠美麗,足夠強大,可以養育出很完美的後代。所以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你會是雪國新的王后。」陸嘉靜平靜地看著他。她臉上的嬌媚之已經散去,口中的婉轉哀也都化作冰霜。彷彿之前那個刻意承歡的陸嘉靜已經墜扇而亡,此刻身下的赤女子,只是清暮宮獨一無二的宮主。

她平靜地閉上眼睛,保留了五百年的處子之身,她心中還是視若珍寶。但是如今淪落至此,她也不會刻意所求,修煉陰陽道早晚都是要打破這層膜的,自己刻意保留是留給誰看呢?

留給誰看呢?想到這句話時,她睫顫動,心中終於有些失落。

身下大的陽具緩緩撐開了桃源秘境,一點點向前推進,自己從未被進入過的道被撐得滿滿當當,她的心依舊淡漠,只是身子卻很不爭氣地產生了覺。

杵進身體的像是一柄劍,劍來勢緩慢,卻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下一刻,自己的身子便會被劍闢開。五百年的守身便都不復存在。

那層膜如此單薄,彷彿吹彈可破。脆弱的東西總是留不住的,如煙花,如琉璃,如一枚寒苦時攢下的銅錢。可是人總是會為了心中的一些執念去爭取一些註定留不下的東西,孜孜以求,一路上患得患失,而到最後竹籃打水,四顧茫然。

運去英雄不自由。何況美人?

她合上雙眸,睫都不再顫抖,心靜如水。時間如此緩慢,那一刻的到來像是一場冗長的等待。

風雪忽然灌入了修羅宮中,吹得人眉目生寒。修羅宮中制森嚴,何來風雪?

陸嘉靜驟然睜開了眼睛,一道白的身影劃過眼角,她心神劇顫,想要直起身子,卻像是被光了所有力氣。她只覺身下忽然一鬆,在那層膜即將破裂的瞬間,一道力量向前猛然衝過,修羅王的身影重重地砸到了牆壁之上,深深地凹陷進去,他陷入牆壁之中,稍一掙扎,終於拔出了身子,啪得一聲落到了王座之上。他瞳孔之中金光稀薄,生出的血漸漸淡去,重新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著一柄劍,又是那柄古代。

千年時光,如出一轍。

陸嘉靜覺自己的後背被扶起,她看到了那張清秀之中帶著英氣的臉,目光瞬間溼潤。她不知道哪裡生出的力氣,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俏臉埋在了他的膛之間,嗚嗚地哭了起來,彷彿一切光陰都蕩然無存,她回到了十六歲那年,依舊是那個喜怒哀樂形於顏的美麗少女。

淚水打溼了膛的衣衫。林玄言緊緊地抱著她,看著她身上的掌印,牙印,看著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鼻子一酸,淚水便也在瞳孔之中不停打轉。

蘇鈴殊姍姍來遲,她站立在大殿門口,看著眼前那荒誕離奇的一幕,看著林玄言懷中那個看不清面容的赤少女,傘忽然脫手而出。她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踩空了一樣。她心中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什麼,但是自己也說不上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個白衣少年,少年眼中冰霜消融,只剩下無限溫柔。

他緊緊抱著陸嘉靜,口中輕輕呢喃。

「不要怕,我來了。不要怕……不要怕……」第二十三章我曾見你誤此生天上已不再落雪,荒老的古城之內隱約是雪怪的腳步聲。天空雲霄滾滾下垂,其上浩浩蕩蕩的神魔之戰也只能見到一點淡淡的囂塵。

所有的一切都淡去了在視野裡,那些若有若無的騷動也只能將世界襯得更加寂靜。

萬物如死,修羅宮也如一顆莊嚴而孤寂的瞳仁,似乎再也不會睜開。

陸嘉靜依舊躺在他的懷臂之中,眼眶通紅,只是不再淚,眼淚只是蘊藏情緒的工具,等到情緒用盡,淚水便也隨之枯竭。林玄言看著她的眼睛,她側著頭,長髮自一邊披下,遮掩著眉眼,而那眉眼間的紅潤,更像是妝容,在那清素的容顏上添了許多豔

蘇鈴殊在原地怔了半晌,一直到哭聲漸止她才走到了陸嘉靜身邊,那些內衣已經被撕扯得處理破碎,而那件金線雪的華貴外袍還算完整,她彎拾起衣袍,輕輕蓋到了陸嘉靜赤的身體上。

陸嘉靜扭過頭,望向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女,神一滯。紫發少女看著她,同樣滿臉震驚,她眨了眨眼,內心再三確認,陸嘉靜這三個字就卡在喉嚨口,她張了張口,言又止。

蘇鈴殊心中心思急轉,為何陸嘉靜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清暮宮清修。

那這個叫林玄言的少年到底是誰,和陸嘉靜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一時間疑問紛至沓來,她不求甚至,只是看著陸嘉靜那張許久未見的容顏,即使隔了那麼久,每次見到依舊覺得如此好看。尤其是她將視線移到了那前之時,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種異樣的羨慕,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大的?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看此刻大小發育得中規中矩的脯,有些挫敗。

陸嘉靜自然不認識此刻的蘇鈴殊,不過她看到那一頭紫發,心中不由一動,那種紫太過悉,深深烙刻在記憶裡,揮之不去。

兩人就那樣對視了片刻,目光雖然澄澈,但是隱約之間,卻有一種劍拔弩張之。林玄言神微異,他下意識地伸出了手陸嘉靜的頭,陸嘉靜偏過頭,躲了躲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她的嗓子因為方才的烈有些乾澀,她率先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林玄言解釋道:「她叫蘇鈴殊,是我在古城裡遇到的。」蘇鈴殊附和道:「嗯。我是繡衣族的人。」陸嘉靜點點頭,心中將這個名字默默重複了一遍。繡衣族人天生紫發,容貌秀美,只是如今該族凋敝,人丁稀少,又被各大妖族圍捕,試圖收服繡衣族少女成為他們的臠。夏淺斟的母親便是繡衣族的女子,所以她也繼承了那一頭淡紫的長髮。只是不知為何這個少女會出現在這個危機重重的古城之中,為何她是繡衣族人。一切只是巧合還是有個暗中佈局?

林玄言說完話便用衣衫將陸嘉靜裹緊了些,他的目光上移,投到了那隻剩下累累白骨的修羅王身上。

蘇鈴殊也望向了那具白骨,她心神劇震,總覺得,這具白骨似乎……似曾相識。

修羅王坐在古老的座椅之上,血消散,白骨蒼蒼,可怖可憎。那柄古劍貫穿了他的膛,將他釘在了王座之上,那兩個空眼框骨之間依舊有稀薄的金光湧動,只是似老人垂垂老矣,奄奄一息。

只剩下骷髏的修羅王艱難地抬起了手,他的骨節按在了古代的劍柄上,一節節扣住了古劍,卻再也無法拔出。他的姿勢如此怪異,望上去就如同自盡一般。

修羅王古老的聲音響起:「你們很不錯。」

「這麼多年。你早就應該死了。」林玄言說道。

修羅王道:「千年之間,很多妖都曾進入過這座古城,有些人失在了外城之中,有些人成功破陣,走了出去。而那些我認為可以改變雪國命運的人,我將他們引到修羅宮中,男子血,女子採陰補陽,雖偶有失手,但是終於攢下了一部分力量。沒想到今毀於一旦。」

「千年苟延殘,如今大夢初醒,不失為一種解脫。」林玄言道。

修羅王忽然道:「你不怕這修羅宮中還有後手?」林玄言想了想,道:「靜觀其變。」沉默片刻,修羅王輕聲道:「你們是如今天下最優秀的年輕人麼?」修道百年,不過在他眼中依舊只是年輕人。

林玄言沒有回答。他已經將陸嘉靜扶起,給她傳了些法力護住主要的心脈,那裙襬之下依舊有溼稠出,那是鮮血。林玄言沒有回答,優秀和天才沒有意義,唯有真正走到最後才能見到分量。

最後,修羅王輕輕嘆息:「你還有什麼問題麼?我可以保證告訴你實話。」

「你在這裡待了多久?」林玄言毫不猶豫問道。

修羅王看著他,瞳孔中的光越漸渙散。他蒼老的聲音在古殿之中響起:「一千四百餘年。」一千四百年前,雪國覆滅。

回答完之後,修羅王微微一震,想通了林玄言這個問題背後的關節,心悅誠服道:「確實了不起。」

「你死了之後,雪國將如何?」林玄言問了第二個問題。

修羅王道:「雪國不是修羅王的雪國。」

「這個天世界是誰的手筆?」林玄言繼續問。

修羅王聲音越來越輕:「天上。」

「古城之中,有座古塔,那到底是什麼?」他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修羅王第一次出現了猶豫,「不知,那座古塔同樣困擾了我千年,若是世上真有人物能有如此神通,那那人說不定已經破開虛空,離開了瓊明界。」最後一個問題,「如何離開?」修羅王伸出了一白骨手指,向上一指,「天上守宮之人九人餘六,殺一即可離開。」兩之後,一座古廟之中,雷電咆哮,照亮了三張清秀的面容。

夏季雨水反覆,外面暴雨傾瀉,豆大的雨點一聲聲敲打在房梁之上,在古廟屋簷前落成一片雨簾。

陸嘉靜和林玄言坐在一起,蘇鈴殊則坐在古廟門口看著大雨發呆,雨水如絲,一縷縷的濺開,隨風散落在她的面頰之上,有些微微清涼,少女一身綠衣像是雨水之中緩緩搖曳的芭蕉。

修羅王已經死去,但是雪國依舊。那個古老的種族依舊要重複它們冗長而苦難的命運,在那個亦真亦幻的古城中,走過最川不息也最枯燥沉悶的子。一千四百年如此,下一個一千四百年或許也同樣如此。

陸嘉靜似乎心事重重,變得愈發沉默寡言。林玄言本就不太善於言辭,便也跟著沉默,於是他就陪著陸嘉靜坐在一個利爪獠牙的鬼像之下,看著濺入門檻的雨水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點喧囂的聲音是這個世界唯一的響聲。蘇鈴殊看著外面被雨水打得花枝亂顫的樹木,心中竟有些黯然的憂傷,她沒有去看陸嘉靜,故人相逢,本來是很開心的事情,但是她卻開心不起來。很多往事已經模糊,但是她依然記得很多,她一直不太喜歡陸嘉靜,因為她一直覺得這個陸姑娘很是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