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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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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光景自己看了便是看了,千萬不能隨意讓外人飽了眼福。

他不合時宜地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洗乾淨了的月白道:「這是我在某個房間找到的,應該是師父不小心遺落的吧,還給師父。師父千萬保管好,以後要當心些。」裴語涵看著那洗淨吹乾的抹才如夢初醒般想起自己衣袍之內是不著寸縷的,一想起季易天的羞辱她便覺得心中憤恨,雖然不知道林玄言是怎麼找到的,但是他此舉讓她心中更是憤懣,她深了一口氣,一下子奪過抹,死死篡著,一手按上了林玄言的頭頂,手一用力,勢一沉,林玄言膝蓋一曲,被硬生生按得跪在了地上。

「孽徒!」裴語涵死死地按著他,咬牙切齒道。

裴語涵盛怒之下又問道:「你平時握劍哪隻手?」林玄言內心驟然驚懼,有種不祥的預,但是看著裴語涵兇巴巴的臉,還是如實回答道:「右手。」裴語涵轉身去折下了一竹子,一把抓起林玄言的左手。

「啊!」林玄言慘叫一聲。那細細的竹子打在林玄言的左手心上,啪的一聲,痛意鑽心。

啪啪啪,林玄言掌心搐,五指被打得不停屈伸。

打了數下裴語涵才有所緩和,她仍訓斥道:「做出那種行徑,確實是為師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罪行。但是你還小,師父不管你的來歷如何,只是希望你不要成為那些穢之人中的一個。」林玄言緘默不言,本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只是心中默默想著小丫頭真是反了天了,以後自己一定要加倍奉還!啊……

又是啪得一記打在掌心,裴語涵神嚴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林玄言連忙道:「是,師父我知錯了。」啪啪啪。掌心又多了幾條紅印子,林玄言痛得嘶啞咧嘴,想要回手,但是手腕被裴語涵死死地抓著,本動彈不得,他有些哭無淚:「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啊……」又是一記重重地拍打手心,留下了一道通紅的竹鞭印子。

沒有法力的護持,這一下下可謂是記記到。辛辣的疼痛孔聳立。

「師父饒命啊!」林玄言疾聲道,再顧不得尊嚴。

裴語涵吐了一口氣,俏臉上已然慍怒,看著林玄言被打得通紅的手掌,她有些於心不忍,但是片刻後便堅定了信念,自己這麼做是在為這個徒弟好,自己師父曾經告誡過自己,對待徒弟切不可驕縱。

林玄言還不知道自己又被自己坑了,掌心又是啪啪啪得被連打了許多下。

裴語涵看著連連求饒的林玄言,有些哀其不爭。她將竹條丟到了一邊,神清冷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三個時辰後再起來。」林玄言望著她離去的窈窕身影,清冽得像是不染俗塵的雪。他又看了看自己通紅的左掌,嘴抿成一條線。自己縱橫天下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問題是欺負自己的不是別人還是自己曾經最寵的寶貝徒弟。看來是以前太慣著她了,今之仇銘記心底,以後境界恢復了一定要把你調教得服服帖帖的!林玄言從地上撿起了那竹條,看了一會兒,心中暗暗發完誓,便將這本質上是法力虛幻出來的竹條收入了懷中。

唉……他忽然悠悠嘆息。有些疑惑,這半年下來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心真的變得像是一個少年了?

第二初晨,林玄言悠悠轉醒,尚有些疼痛的手掌,看著前邊上的俞小塘,小塘氣息已經平穩,只是依舊昏不醒。裴語涵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徹夜未眠。

林玄言道:「今天的比試,師姐應該沒辦法參加了。」裴語涵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這樣參與者便只有三十一人,便又會有一個輪空的名額。」林玄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搖頭道:「這一次輪不到我了。」裴語涵點點頭道:「也對,他們看來是要趕盡殺絕了。」

「師姐的事情怎麼辦?」裴語涵知道他問的不是身體上的事情,思索片刻答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畢竟那魔宗一劍千百年前傳甚廣,幾乎每一個修劍之人都知道其心法口訣。劍宗弟子習得此劍並不算奇怪。」林玄言搖頭道:「知道歸知道,用不用得出便是兩碼事了。」

「那你有什麼看法?」裴語涵問。

林玄言娓娓道:「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對劍宗趕盡殺絕,定然會從小塘的魔宗劍法上下手,這是千年來第一次有人用出了這傳說中的一劍。他們甚至會說,小塘是三千年前那個魔宗宗主的轉世,必須誅殺,然後劍宗放人,師父自然不會肯,到時候便有理由和劍宗徹底決裂。」裴語涵神陰沉凝重,林玄言所說的她昨晚也考慮過,只是如果那些人真的這麼做,她不知道除了除了徹底和王朝翻臉還能如何?

林玄言道:「嗯……你可以說是你潛心研究此劍多年,最後終於得其法門,修補了原本心法中的一些謬誤,使得此劍可以為我們所利用。反正現在全天下也沒其他人學劍了,謬誤到底是不是謬誤沒有人知道。」裴語涵苦笑道:「他們憑什麼相信?」林玄言沒有道破天機,而是雲裡霧裡道:「會有辦法的。」裴語涵苦澀搖頭,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徒弟了。最後無甚好說,便關切囑咐道:「今不管遇到誰,可以輕勝負決不可輕生死。昨天我對你懲罰重了些,師父向你道歉,我不該把私憤發洩到你身上。」林玄言表面點頭說著沒關係。暗地裡自己的左掌心,心說這件事沒完。

裴語涵忽然一怔,問:「你帶劍了麼?」林玄言也是一怔。他居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五百年前,他行走天下,無論去到何處便會有名劍自動飛至身邊認主。哪裡需要自己攜帶?

裴語涵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解下了自己的佩劍遞給了林玄言,林玄言雙手接劍,打量著這把玄青劍鞘的長劍,握住劍柄緩緩出一寸,一寸劍身便已寒芒人。

「這是……」

「此劍名為三月。是師父給它起的名字。」

「三月啊……」林玄言望著薄銳的翡翠劍刃,喟然長嘆:「好名字。你師父真是少有的驚才絕羨。」裴語涵發自內心地傲然道:「那當然,我師父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林玄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岔開話題道:「稍後我的比試師父會來看麼?」裴語涵點頭道:「自然,不過我要稍遲一些。我要幫小塘調養一下氣血。」林玄言嗯了一聲,擺了擺手道:「師父好好照顧小塘,我走了。」光華熱烈,咄咄人,林玄言將袖子抬到眉前遮了遮陽光。剛走出天的第一眼,他的目光便對上了季易天。季易天對他溫然一笑:「你的師姐可真是了不起。」林玄言嘆了口氣:「不過師姐今可能無法參賽了。」季易天早已料到但還是故作驚疑道:「那你們劍宗豈不是無人矣?」林玄言沒有理會他話裡的嘲諷之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師父的這把劍,有點沉啊。」季易天笑著眯起了眼。

林玄言瞥了他一眼:「還有事?」季易天道:「不知昨你師姐使用的劍招名字是什麼?季某看著很是眼啊。怎麼有些像曾經風極的魔宗之劍呢?」林玄言淡然道:「你看錯了,這一劍是我師父自創的。」季易天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道:「裴劍仙真是曠古奇才啊。」林玄言沒有搭話,轉而鑼鼓聲紮起,一道鏗鏘的金石之音乍響,穿金裂石,聽得人熱血盪。

那姚姓老頭不知何時已凌空而立,手握三十一支竹籤,這次他直接往空中一灑,三十一支竹籤如有靈一般朝著三十一位比試者飛掠而去,林玄言伸出手,隨意接過那枚飛掠而至的竹籤。

數字一。第一場比試便是。片刻之後,數字下面顯現出了對局者的名字:造化宗李巖。

林玄言伸了個懶,看著劍宗空空蕩蕩的看臺,嘆了口氣,抬步走到場道里,順著臺階緩緩走到比武擂臺之上。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看著他沒有以法力馭氣而是一步步拾級而上,不少人冷哼道:「故玄虛。」一百多級臺階一步步要走許久。林玄言走的始終很有耐心。

有人道:「怕不是故玄虛,聽說劍宗的三弟子本就是個不能修行的廢人。只能老老實實一步步走上去。」

「不能修行?不能修行參加什麼比試?本來還以為他能帶來驚喜。」

「聽說昨天一戰成名的俞小塘今也無法參戰了。」

「那劍宗豈不是無人了?」

「天亡劍宗,大勢所趨。」陰陽閣旁,季易天大袖飄飄與季昔年並肩而立,「昔年,你看這個少年如何。」季昔年看了許久,蓋棺定論道:「無氣海竅,金玉其外,廢人一個。」忽然,季昔年臉大變,他發現不知何時妹妹已經走到了身後。素來心疼妹妹的他覺得有些失言,「嬋溪,你和他不一樣,你……」

「沒事。」季嬋溪打斷了他的話,來到了欄杆旁,目光順著那個白衣少年一點點網上挪動。眉目清冷如雪。

藉著法力如長虹鑿地般瞬息來到臺中的李巖望著一步步緩緩而上的白衣少年,神中難掩著不耐煩的情緒。身子一股戰意真是巔峰,如今眼睜睜看著他不急不慢地上來,當真是有力使不出。

終於等到林玄言來到臺上,李巖嘲道:「聽說你不能修行。」林玄言沒有回答,他低下頭,眼中難掩落寞遺憾的神

李巖嘲諷之意更濃:「苟延殘百年的劍宗廢於今,這是很歷史的一刻,我很榮幸到你。能親手完成這一壯舉。」林玄言點頭道:「恭喜你。」李巖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嘲,只當他是嘴硬,他扯了扯嘴,下顎微仰,神倨傲道:「造化宗李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