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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2-3253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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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快死的人,陳太忠還沒有無聊到一定要叫真的地步,他如此行事,半是為了怈憤,一半也是為了在“後陳太忠時代”能更好地保護留在天南的自己人。

“但是‮騰折‬,也不能太過啊,”秦連成不贊成他的說法,“你願意負責這是好事,‮騰折‬柳昌就是殺雞給猴看了——癌症患者你都下得去手,但是曹福泉那人不能以常情忖度,你‮騰折‬他一下,沒準等你走了,他會‮狂瘋‬地報復…小人得志都是這樣。”

“他有那個膽子嗎?”陳太忠冷笑一聲,卻是不願意再提及此事,而是說起了食品衛生,“老主任,我答應把紅山的模式向全省推廣的,現在看來是來不及了。”

“沒問題,你答應的,我認,”秦連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到時候王小虎也會張羅的,這一點你用不著擔心。”王小虎是靠上了章堯東,秦主任雖然跟章‮記書‬不對眼,但別人說起來,都要把他倆算到許系人馬裡去,所以他答應得毫無庒力。

“其實這個食品衛生,下面鄉鎮的老‮姓百‬,還不是很領情呢,”陳太忠想到這點,就噤不住笑了起來,“上週末我又去了解了一下…”

“哈,”秦連成聽完之後,也笑了一下,不過他心裡清楚,小陳說這些,同時也是在暗示:紅山要是不能持之以恆,您就不用大力支持了。

只不過這樣的話,小傢伙不好直接點明,不管怎麼說,秦某人才是領導,做下屬的,不合適指揮領導該怎麼做事——哪怕是個即將離開的下屬。

意識到這一點,他沒有欣賞的心情,反倒是生出了一點淡淡無奈:對外人囂張跋扈,對自己尊敬有加的小陳,就要被人這麼強行攆走了…不過,秦連成也不讓這離別的情緒弄壞了氣氛,索是微微一笑,“部分群眾不理解,這並不要緊,正好可以看一看紅山區的‮部幹‬,能不能紮紮實實給群眾做工作,他們能做好的話,我肯定要大力支持。”

“做好這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活兒,”陳太忠也不想多談自己要走的事兒,於是順著就把話題岔開了。

不過,陳某人只是不喜歡那種離別的情緒,他覺得那是娘們兒才該有的,至於說善後工作,那還是必須要做的,兩人喝酒喝到九點鐘,站起⾝走人,秦主任忍不住嘀咕一句,“太忠,這麼晚了,別去了。”

“呵呵,”陳太忠不答反笑,老主任見狀,嘆口氣微微‮頭搖‬,然後轉⾝離開。

接下來,陳主任就開車進了省委大院,來到曹福泉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過令他到驚訝的是,接起門鈴的女人說,曹秘書長不在家,而且不讓他進去等人——這女人帶了明顯的口音,聽起來像是曹家僱的保姆。

曹秘書長躥起的太快,所以這本來住兩戶正廳或者副省待遇的二層樓小院,目前還是住了兩戶人家,陳某人要是想撒野闖進去,會被別人注意到。

於是陳太忠蹲在巷子口,開始等人,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武警過來了,看他酒氣沖天的樣子,瞭解了他的⾝份之後,就勸他回去。

在不相干的人面前,陳主任肯定是要表現出他良好的素養的,他辯解了兩句,說找秘書長彙報點工作,不過你們這麼說…那就算了。

轉⾝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間,他衝著小樓的一角微微一笑。

“太猖狂了,”看到他這一眼,黑暗中的曹秘書長牙關緊咬,眼皮突突地跳個不停,⾝子也氣得直抖,事實上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害怕了。

待從把門的武警那裡瞭解到,陳太忠確實已經離開了,他才來到杜毅所在的獨院,敲門進去之後,將剛才的一幕彙報了一遍。

杜‮記書‬哪裡用得著他彙報?省委大院總共就這麼大,一到夜裡,小樓這一片很少能看到人站在戶外,陳太忠一蹲半個小時,早就有人發現不妥了。

他安安靜靜地聽完曹福泉的彙報,又沉昑片刻,方始緩緩發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這有對組織決定表示不満的嫌疑,而且,他不該來我家,”曹秘書長沉聲回答,“單位的事情單位裡談,來家裡算怎麼回事?”

“那你是打算送他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杜毅無奈地看他一眼,陳某人去找柳昌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耳朵裡,那廝還在癌症患者家裡撒野,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人都要走了,兩個小處級‮部幹‬拌一拌嘴,算多大點事?

不過必須指出的是,陳太忠居然敢在喝了酒之後,又來找曹福泉,這一點還是很讓杜‮記書‬吃驚的——省委常委和正處,這級別差得可是不小。

然而,曹福泉的表現,令杜毅有點失望,你就把他讓進家,又能怎麼樣呢?倒是不信他還敢在你家胡來,堂堂的省委秘書長,就是這麼一點膽子?

當然,杜‮記書‬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小曹的穩重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他就考慮另一個問題。

陳太忠那愣頭青猛地遇到這種事兒,有點情緒是正常的,但是別人陪著胡鬧的話,沒準又要生出變數——⻩家的人下午過問陳太忠了,卻是沒表態,目前的平靜,來之不易啊。

但是這個消息,曹福泉並不知道,杜‮記書‬也不打算明說,他只是從另一個角度分析一下,“其實他表示一下不満,無非是捨不得天南的瓶瓶罐罐,只是個態度。”曹秘書長並不傻,一聽就明白了,杜‮記書‬坐在那裡旁觀,並不是顧忌陳太忠,只不過不想再起波折,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對陳太忠的目的的分析,杜老闆為什麼這麼說,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杜老大是通過某些消息,做出瞭如此判斷——這就是為什麼人家是省委‮記書‬,而他只能是新晉的秘書長。

想通這兩點,曹福泉登時豁然開朗,陳太忠那是什麼人?超級護短的主兒,而這傢伙下面的人和相關的產業也多——說句難聽的,曹某人自己都琢磨過,等某人走了,是不是該狠狠敲打一下跟那傢伙有關的人。